缓缓与山崖相错。

那一掌,震碎心脉,绝无生路!

澹台凰飞身而起,想去拉他,莫邪却忽然出手,意图阻拦!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猩红着眼回身一掌,拍得莫邪后退了几步!

顾不得身后的莫邪,她飞快到了崖边,伸手去够,却只抓到了他一片翻飞的衣角。

“嘶……”布帛碎裂。

她双眼茫然,看着手上那一截破碎的布料,看着一眼望去只有薄薄云雾,什么都看不清的山崖底,她忽然感觉天黑了。

她的整片天空,全都塌了!

在这一瞬间,在这个孤寂冰冷的山崖上。他救了她,她却没能抓住他!眼中掉下了泪,瞬间便爬满了她整个面庞……

冷,通身彻骨的冷,整个人仿佛泡在冰窖里。

她徒然回过头,眸中仇恨的烈焰被点燃,狠狠的想看莫邪,那种眼神,让见惯了世间各种眸光的莫邪都心惊!可,方才被澹台凰打了一掌,他已经伤了真元!

此刻已经不宜再动武,而且他答应了君惊澜,他死,她就活!

待到澹台凰飞身而起,又是一掌袭去,莫邪大笑了一声,黑色的披风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这一遮挡,待到澹台凰将披风一掌震碎,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本尊今日心情好,饶你一命!”

山崖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但澹台凰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知道他坠崖了,仇人逃了,她喉头徒然一热,竟生生呕了血,“砰!”的一声,栽倒雪地之间,对着山崖便上爬了过去。

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天很亮,但她的天,已经黑了。

一路攀爬,艳红的血拖了一路。也好,活着如此不易,要争夺要争战要忍受世间苦楚,从前有他,并不觉得难熬,即便王兄落崖,她一人肩挑漠北重任,也从未觉得难熬。

但如今他没了,她也跟着……没了吧。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跟着。

活着从来很难,死,却容易。

她死死咬着下唇,重重爬着,一路往山崖那边,轻轻低喃:“君惊澜,你可别走得太快,等我一会儿……”

待她终于再次回到山崖边,准备将整个身子滑下去之时,山崖的石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手。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都在瞬间凝固,傻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然后,是两只。

接着,某人艳绝的容颜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狭长魅眸扫着她,慵懒声线带着严重的哀怨:“太子妃,爷在下头扯着藤蔓,等着你跳下来殉情等了很久,可你居然一点和爷同生共死的打算都没有,爷的胳膊都酸麻了,你竟也没下来!”

澹台凰还在发傻,很反应不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

但君惊澜已然爬上来了,看了看她一脸的泪眼鼻涕,当即面露嫌恶之色,给她擦干净,却也看到她这一路悲愤之下呕出的血,心中一阵微抽。

澹台凰任由他擦着,抬眸看着他,傻呆呆的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她这般傻愣着,他却微微是扯开了衣领,露出脖子上那个小龙一般,雕刻精美的链子,那是在北冥太子府中,她在他的床头看见过的东西。

他闲闲一笑,狭长魅眸凝注着她哭花了泪容,一边给她擦泪痕,一边开口回话:“这东西是爷满月之时干娘送的,里面封了药丸,戴上这个链子,百毒不侵!”

能让他随身带着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于是,澹台凰很快的想起了他拿到毒药的那会儿,对着莫邪似是而非的那一句,这般珍贵的药,给他吃了不是太可惜了么?因为百毒不侵,所以极为可惜。

“那我看你被他打中胸口,心脉……”说到这儿,她自己嘴角先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忘了,如果他没中毒受了那一掌,那么内力都还在,而他年少时练功自断过浑身经脉,所以现下他真正能控制死穴的经脉在哪里,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爷若是不落下去,让莫邪以为爷死定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竟然有这样的毅力冲开了穴道,甚至一招击退了莫邪数步!

长指拂过她的眼眸,轻声笑道:“好了,别哭了,爷这不是没事么?”他是没事,倒是她,呕了血,怕是还要调养。

澹台凰磨牙:“我是不会放过莫邪的,他有一种邪功,那眼睛……”

“他以后没有了!”他好整以暇的笑,看她不懂,又接着道,“方才爷将瓷瓶扔还给他,也下了药,只要他碰到……这辈子,他便再也别想用术法!”

澹台凰眨眼眨眼再眨眼,太子黑,果然黑,非常黑。他就不会吃亏,倒霉的总会是旁人!

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之后,本应该欣喜若狂,她却又哭了,再次磨牙:“君惊澜你个混蛋,没事儿你为啥不早点爬上来,吓死老娘了!”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伸手揍他!

毕竟是在半山腰才扯到藤蔓,爬上来的确很需要功夫,但她在气头上,他也不辩解,由着她打,却依旧犯贱道:“幸好你长得丑,没能让莫邪对你生出龌龊的心思,不然又是一个麻烦……”

“我擦!”澹台凰彻底怒了,往死里揍丫!

后来,太子殿下纡尊降贵,背着哭累了也打累了,最后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女人,从雪山上下来。

下山之后,殿下看着河中波荡的水流,又扫了一眼自己衣摆上的血迹,厌恶皱眉,便打算泡澡。而一整天的折腾之下,此刻天已经又黑了,他将澹台凰轻轻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正要离开入水,梦中的她却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我抓住了!”

她鼻尖一耸,眼角有泪滑了出来。她抓住了,山崖之上,那一刻的错手,那一刻的抓握不住,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缺,永远无法消弭的惶然和无措。

他心尖恍若针扎,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发,她却被惊醒。

星子一般晶亮的眼眸,在夜空的照射下看着他,熠熠生辉,亮得厉害。

一眨一眨,看着他艳绝的容貌,看着他幽深而魅惑的眸,看着他眉间那朱砂一点,她忽然哑声道:“君惊澜,我想吃了你!”

他微愣,心中又是一疼,知她是今日以为自己要失去他,才终于决定抓握。

虽是了解,却没多话,十分好脾气的暧昧笑道:“那你就来吃了吧!”

话音一落,她一个饿狼扑羊,狠狠掠住了他的唇,从未有过的主动,她不知道这场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希望的一般天长地久,但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想错过!

山崖上那一次错过,已经足够!

她要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谁也别想再将他从她身边夺走!

两人在草地上一滚,便落入了微凉的水中。女霸王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把刀,忽然架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十分流里流气的道:“小样儿,给老娘把衣服脱了!”

君惊澜一怔,魅眸染笑,很是配合的在大爷的指挥下宽衣解带。

却也忽然抬头问:“你的月事……?”

“走了!”她的月事从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则五天,少则三四天,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于是太子放心了,东篱远远一看,瞅着那情况,就知道爷今晚是要*的样子,手一挥,暗卫们赶紧散开守好。这时候爷要是又被人打扰了,他估计他们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衣衫尽褪,澹台凰不是第一次见着妖孽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肌理分明,充满着力与美的收束,像是古代最为完美的雕像,性感而又满盈着野性!

然后,她太赞叹,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远远守着的暗卫们,听着这一声口哨,都嘴角一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着爷吹口哨,太子妃居然对着爷吹口哨?看来以前说她是个女汉子,真的太抬举她了,她哪里是什么女汉子,她分明就是女流氓!

然后,澹台凰在月光下,看着美人的身子,发出一声荡笑:“美人儿,看爷今日如何摧残你!”

君惊澜早已习惯她的“特殊”,甚至还相当喜欢她的“特殊”,是以缓缓往浅水中央的石壁上一靠,张开有力的双臂,饶有兴味的看她,懒懒笑道:“欢迎大爷肆意品尝!”

然后,在这个风高月黑的晚上。

一条小溪中,有美男子一名,惨被蹂躏,女子凶残,恰似霸王硬上弓。

而在很远处防守的暗卫们看来,石壁遮挡,他们只能看见河中水花激荡,看着那一圈一圈的水波,激荡激荡啊激荡,微荡微荡啊微荡,忽然……不荡了!

不会吧,爷这么快就……?

然后,听见他们家太子妃阴沉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是出故障了!”

太子爷嘴角一抽,这话歧义太浓,听着像是他身子有什么问题一般。

然后,澹台凰又接着教训道:“我早就说了,叫你找块磨刀石磨细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太子爷:“……”

他呼吸微沉,伏在她耳边,已是极为隐忍,问:“你说怎么办?”

澹台凰挑眉提议:“削掉半截?”

“砰!”远处的暗卫们全摔了……

他呼吸一沉,既是好笑又是好气,提议:“让爷来?”

 

☆、第四十七章

让他来?

澹台凰表示很犹豫,人生中自己第一次如此霸气,怎么能让他来呢?

而在她犹豫之间,他的表情也已微微变了起来,眉间朱砂艳丽似血,狭长魅眸中的焰火也令人心惊,看得澹台凰不敢直视,因为直视就容易心软,但她自己也实在没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犹犹豫豫了很久之后,看他实在是难受,她才终于决定忍辱。

点头!

明明应该是她侮辱他的,哭瞎!

天旋地转之后,很快主导者就变了!不得不说,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有重大差距的,尽管太子殿下动作不熟,技巧生疏,但到底还是比澹台凰强大了不少。

然后,太子殿下懒洋洋的叹息:“看来看看春宫图,也是很有好处的!”叹息中带着心满意足和可疑的得意。

前几次的发展,都并未被拦在如此关键之刻,而是在更早或稍稍早一些的时候,所以太子爷虽然英明神武强大尊贵,但毕竟也没有经验,这会儿也研究了一下。

澹台凰脸色飞红,看他还讲这种话,当即咬牙看着贱人道:“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君惊澜见她薄怒含嗔,但笑不语,将她抱到身前。那双狭长魅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凤眸,幽深莫测,眸中亮彩将她牢牢锁住,不可挣脱!

而她,就这般回望着他的眸,竟有一种甘心沉沦其间,再也不能亦不愿自拔的感觉。

终而,他拂过她的眉眼,勾唇一笑……

澹台凰素来就知道这个人只要一笑,十有*就是在算计着什么,很快就有了不好的感觉!正在她心中一阵警铃大作之时,痛感袭来,她猛然咬住他的肩膀!

下口极狠,他如珠如玉的肌肤,也在她这一口之下微微泛出清圣的光泽。

待到她渐渐松开他的肩膀,他方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魅眸深邃幽闪,语中带着难掩的邪气,暧昧道:“今夜,便要你为爷疯狂,为爷战栗,为爷颤抖!为爷展现……你最美的一刻……”

波动的水纹,漆黑的夜色,慢慢遮住了他们的身影。远远的看着,便只看见河水的纹路,像是怒海的波涛,在这诡谲动人的夜晚张扬着它的惑人的波折。

澹台凰早已迷乱,双眼迷离的攀附,茫然的任他施为。

这一夜,月儿躲进了层层叠叠的云层之中,已然羞于去看这人间靡丽。

这一夜,是不属于责任,不属于家国,不属于任何人,独独属于他们的夜晚。

这一夜,他邪魅低语,像是魔咒一般,一遍一遍的缠在她的耳边:“记好了,你是爷的!只能是爷的……”

一遍一遍的说着,叫她容颜绯艳,终究找回了一点神智,狠狠的怒瞪着他:“你也只是我的!”

他笑,答:“好!”很干脆,貌似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无语。

暗卫们在远处守着,默默的看天,抠地,心中激愤,思念自己秦楼楚馆的相好。他们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

有人不知是不是心痒过头,于是在难以忍耐的情况下,悄悄的伸出手,抓着了身边之人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动情的抚摸。

一下,两下,三下……被抚摸之人也慢慢弄出享受的神情。

终于这两人*,像是火星撞地球,像是棉花中弹入了一簇火星,忍不住抱到一起,互相探索了几下,然后大眼瞪小眼,齐齐僵住,怒喝一声:“卧槽!怎么是个男人!”

然后两个男人各自退后一步,偏过头,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东篱淡定的看了他们一眼,淡定的收回自己的眼神,又淡定的慢慢道:“这说明你们在为爷守卫的时候,不应该有任何绮念!这一切都是上苍对你们的警示,再有下次不好好守卫,我就要惩处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暗卫终于忍着呕吐感回来,并开始十分认真严肃的反省自身。

旋而,暗夜之中,不知道有谁幽幽感叹:“算算日子,我都两年没碰女人了!”在这方面,爷从来不会禁锢他们,只要完成了任务,有闲暇的时间,他们去解决一下自身的需要,都是可以的。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上次可以休息的时候,是不是突然脑残了,居然没有去……现下想想,真是憋的慌。

有人接话:“我三年了!”

又有人说:“每天都在男人堆里,睁眼是男人闭眼也是男人,真是心碎!”

他们这些人是内围防守的,外面还有两层,在外围出问题之前,他们都是轻松的,所以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后东篱斜睨了他们一眼,似真似假的道:“我建议你们平日还是不要多想,否则容易发展成断袖,毕竟身边真的都是男人!”

“我早已多想了怎么办?”东篱话音一落,一名男子忽然站在他的身边,是久未见面的苍昊。

东篱,君惊澜手下暗卫首领,负责主子安危。

韦凤,君惊澜手下影部首领,负责探查消息。

夜鹰,君惊澜手下布防首领,负责人员调动。

他们都是孤儿,唯独苍昊……原本是北冥世族的王孙公子,有花样灿烂的大好前程,和光辉璀璨的人生,以家族的身份,可以封侯拜相,位列三公。却忽然有一天跑到君惊澜的跟前,跪下宣誓效忠,并在影部的帮助下,在家族制造了他已然身死的假象。

于是,成为爷手下监控各国内政动荡的第一人。

东篱偏头看多了他一眼,状若无事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就赶紧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早日回归正道,这才是应该你应该做的事!”

苍昊淡笑,貌似伤心:“你总是这样无情!”

东篱一脚……踹!白眼一翻,颇为恼火道:“别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苍昊受了一脚,又是笑,没再言语。眯了眼,看向前方的涛泽,正想问问东篱他们的太子妃是不是如同传闻中一眼凶悍猥琐,据闻还什么话都说说得出来,比男人还要豪放,这还没开始问。

就听到一声来自澹台凰的怒喝:“是哪个混蛋说男人第一次会秒的,这不是坑爹吗?”

然后,苍昊、东篱面色一僵,开始疯狂的咳嗽,止都止不住!接着,又耳尖的听到了自家爷慵懒而惑人的低笑:“爷说过了那是谣传!”

“擦!”澹台凰又爆了粗口。

然后,苍昊看着那湖水的方向,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东篱第一次很有默契的补充:“是啊,尤其是像咱们太子妃一样彪悍的女人!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自然是重要的事,国事,但是再重要,现下也只能缓一缓。我这种有眼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如同某人一样,在爷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跑出去打扰的!”苍昊的话具有很浓重的调侃性。

然后东篱的脸色青了。

他做那件足以震惊国内外的蠢事,现下爷手下的人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了,从他上个月开始莫名其妙的被爷整,什么倒霉的事情、难搞的事情、复杂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他做,大家在揣测探查之下,方才知道了事情是始末。

是有蠢货禀报兵布图失窃消息的时候,不挑时间,坏了爷的好事。而那个蠢货就是东篱……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怎么会再上去犯傻?

接着,便是一场焦灼而漫长的等待。

等着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了。

等着等着,两个时辰过去了。

等着等着……一夜过去了。

天色刚刚破晓,便听见一道愤懑的女声传来:“混蛋!不是应该只有七十二式吗?绝对超过了……你不要以为我没数!”虽然有时候数着数着就忘记了,但大体还是数着的。

然后,便是他们主子染笑的声线传来:“谁说才七十二种?爷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一百一十八种!”

澹台凰:“……我说你上半辈子是不是专门用来研究这个了?”

“爷若真的专门研究了,现下便该有很多女人了!”太子爷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澹台凰:“……”所以这货这样讲,是因为还想说他很纯洁吗?很纯洁吗?

然后,在天色大明之前,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到不该看的,太子爷终于不情不愿的收了场。澹台凰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灰色的,已经严重感觉腰不是自己的,整个人还颇有种被马车碾过的感觉!

她算是明白了,他的无所不能,从来都是各方面全面完整带有发展性的。就连没有涉猎过的床上功夫也是一样!

看着这丫一副神采奕奕,餍足的样子,对比一下自己的苦逼,澹台凰的脸色从青灰变成了酱紫,生气!

见她面色不好看,他十分体贴的替她擦拭身子,穿上衣物,狭长魅眸睨着她,懒懒笑问:“怎么了,不舒服?”

“嗯!”澹台凰不冷不热的点头,谁特么禽兽折腾了一整夜,还能拍着胸脯说“我很舒服”?她自认自己没这本事!

太子爷听完,点点头,十分平静的劝慰:“如果腰酸腿软,证明太子妃找到了一个出色的男人!在未来的人生中,将永远不会有床第孤寂之虞,爷很为你高兴!”

他这话一出,澹台凰脸色一僵,险些没气得呕血,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大骂:“高兴你妈个头,滚!”这个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讲贱话!还为她高兴?高兴他大爷!

然后太子爷真的滚了,不过是背着她一起滚的。

茫茫草地之间,风华无双,面上噙着慵懒笑意的绝美男子,背上背着姿容绝美,脸色铁青的倾城女子。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其实是挺怪异的,但因为事件的主体毕竟是美男和美女,所以也还算是赏心悦目。

一路上,太子殿下的步伐轻快愉悦的让人不忍逼视。

东篱和苍昊都深深无语,话说当年爷成功的夺了政权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喜形于色啊!那步子踩得像是空气都跟着愉悦的到开花,话说要不是他们都在,爷是不是会高兴到连蹦带跳的走路啊?

这样一想,他们很快的摇头,实在不能想象爷那样走路的样子,会让他们的三观都跟着颠覆!

澹台凰趴在他背上,享受着难得的大爷待遇,还十分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他背上要睡不睡的道:“君惊澜,你还是得去找个磨刀石磨一下你知道吗?胀痛!”

君惊澜脚步一僵,魅眸中浮现出明显的难色,一线红唇轻微的抽动了一下,道:“不磨行吗?”一定会坏的……

“那就没有下次了!”澹台凰又打了一个哈欠,非常无情的给太子殿下判刑。

于是,太子殿下方才那十分轻快的步伐,这会儿变得无比沉重,恰似那悲伤的心情,开口劝导:“以后慢慢的会习惯的!”习惯之后就不会胀痛了。

澹台凰无动于衷,重复:“再见,没有下次了!”

“凰儿……”某人凄凄哀哀的叫,开始撒娇,为自己谋求福利,努力的为自己接下来的幸福生活争取。

但是澹台凰实在是看不惯他的各种春风得意,尤其这贱人那会儿的那句“很为她高兴”,到现在都噎得她想吐血!所以她现下要拒绝的态度也十分坚决:“没有下次了,再见!”

然后,太子殿下终于体会了一把风水轮流转的感觉,一路上各种劝哄,得到的都是同一句话:“没有下次了,再见!”

太子爷的教训告诉我们,就算占了便宜也不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得意,这样以后就难以接着占便宜。

两人闹腾了半天之后,终于是不闹了。澹台凰趴在他背上,扯着他如墨的发丝,慢慢缠到自己手上,一圈一圈,然后提了一个很坑爹的要求:“君惊澜,你沐浴的时候不能洗头发,要单独洗!”

他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好!”

又走了几步,她又接着要求:“你以后吃饭的时候,要先吃碗最下面的,然后才能吃上面的!”

他扯了一下唇角,仍旧十分好脾气的道:“好!”

她又接着道:“你以后脱衣服,要先脱里面的再脱外面的!”

他嘴角一抽,却还是笑答:“好!”

澹台凰看他全都答应的爽快,竟忍不住挑眉:“你都不问一下原因?你不觉得我这几个要求太刁钻古怪了吗?”

“你想要的,爷懂!”他缓声答了一句,面上笑意也微浓了几分。

澹台凰一怔,竟是失语!是的,她想要的,并不是刻意变着花样为难他,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无条件的纵容和包容,一份她提出任何不合常理的奇怪要求,他也不会觉得她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纵容。

后来,他说:“而且你从来就凶悍,偶尔还蛮不讲理,爷早已习惯!”

澹台凰磨牙,正想骂他,却听他又说:“你是爷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女人!”

“那是,不然老娘阉了你!”澹台凰直接就回了,本性永远凶残!

这话一出,太子爷还没反应,东篱和苍昊就已经深深扶额,一副颇为不忍直视的样子,爷这般深情款款的一句情话,换来的不是他们太子妃的无限娇羞,和温柔应对,而是这样一句充满了血腥味的威胁!

他们已经不知道现下是应该质疑殿下的品味,还是为太子妃的“心思巧妙”的回话鼓掌以示赞美!

偏生的让他们觉得无语到吐血的是,他们家主子还非常好脾气的回了一句:“好,欢迎太子妃时刻监督!”

监督什么?一个不对就真的阉了爷吗?

东篱整个人已经傻了,苍昊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别太介意了,爷今日*了,下半辈子也只能依靠太子妃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描叙的爷像个女人?”东篱颇为不善的看着他,那*了只能依靠对方的,不都是女子吗?

苍昊认真感叹:“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妃太像男人!”

东篱:“……”

若是当澹台凰知道君惊澜的手下是如何诽谤她的,估计得呕出一口老血……

快到营帐了,君惊澜将她放下来,又十分细心的帮她把人皮面具戴好,这会儿苍昊才敢出来,都到这会儿了,事儿也办完了,爷背着太子妃回来的小浪漫也结束了,他上去说几句话,禀报一下重要的消息,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爷,属下最新探查的消息,在尉迟风手上是军火库被炸掉之前,西武女皇遣人去挖掘当年西武的开国皇帝丢下的宝藏。传闻这一笔宝藏是西武皇室历代传下来的,故而里面的有极为庞大的财富,甚至能超过一个国家国库的银钱,若是给她挖到了,属下认为,她势必会用来武装军队!”苍昊单膝跪地,头微微低着,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禀报消息。

宝藏?超过一个国库的钱?

这下,莫说是澹台凰了,就脸君惊澜都有些微微蹙眉,北冥之所以能成为首屈一指的强国,最大的原因便是国富,若是当真有慕容馥所言的宝藏存在,不仅仅对现下漠北的局势,对北冥也会有不大不小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