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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来的正是时候…”凌熙声音很轻柔,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还有一丝轻嘲,“匪贼前脚刚刚离开,袁家的部曲后脚就出现了。个个来的是风尘仆仆,显然是在赶路,大约也是为了及时把货物送到宫里交货,明明诸位可以走得很快,却又落在了苏家的后面?”

众人面面相觑,听得不是非常明白。

凌熙一双如墨玉的眸子微闪,愈发深不可测,“周管事,一开始,我们就觉着这次的匪贼来的很蹊跷,显然有人居心不良,背地里把苏家商队的路线时间告知了匪贼,那人定是了解苏家行踪的人物,必有所图,于是我们索性将计就计,藏起了货车,停留在原地,等待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终于引出了幕后的黑手。”

凌熙捋了捋发丝,神秘的笑容浮现在她的面上。

“舅舅说是不是?”她顺着帘子,看向苏老爷。

闻言,苏老爷立即就反应过来,明白其中的玄机。

难怪,周桓一出现就瞄准了他的皇商身份,原来如此。

众人看向周桓的目光充满了忿恨,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暗道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这个周桓居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害死车队那么多人。

周桓的面色霎时一变,“无凭无据,胡说什么?”

汗水滴落,面色微白,没想到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不过,那车中的女子又是什么人?

周桓目光闪了闪,看向马车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方才听到她叫苏老爷为舅舅,难道她就是袁岚世子的未婚妻?

可那个凌熙,她不是应该养在深闺,毫无见识的吗?

可恶,不会是苏家弄了一个相似的女人代替凌熙?就算正妻不做,也要屈尊降贵做侧妃,到时不是影响到了他周桓的利益?

周桓想也不想地爬到马车上,“刷”的用刀挑起了车帘,举止没有丝毫的恭敬。

一道纤弱身影坐于车内,如瀑的青丝垂在身后,橘色的灯光晕染了她的面容,看着甚是模糊。

然而,一个眼神就让她区分开来那些庸脂俗粉。

他微微愣了片刻,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对方眸子似有一股冷傲气息,那锐利的眸子清冷如若两丸水银,仿佛能够洞悉一切。漆黑的瞳影好似是彼岸的幽冥花,又恍若天巅冰雪千年的一点洁莹,只是淡淡一瞥,竟让人觉着神魂皆丧!周桓因为接触到了这双眼睛顿时心脏紧缩。

不过,当周桓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时,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手中握着弓箭,张开,正对准了他。

同时,那清冷的气势让人心悸。

但从少女握弓的姿势来看,并不是一个擅于射箭的。引弦的右肘抬的略高,拉弓的左臂伸的还不够直。

甚至用的不是两指,而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拉箭。

这种姿势,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这么一个动作,弓弦却如同化成了琴弦,给人一种震撼的印象。

就在周桓胡思乱想间,对面女子忽然唇边冷笑,松了青葱玉指,那支箭就“嗡”地一声飞了出去,带着破空的声音,速度与力量虽然略逊,准头绝对的没错。

对方的箭丝毫没有留情,径直朝着他的眉心。

周桓身手敏捷,立刻闪躲,可他跪坐在马车前面,只能迅速朝着一旁偏头。

箭矢擦过他的头皮,划出一片血污。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周桓方才用力太快,脚下的污泥混着血液无法平稳站立,立刻从马车上摔了一个倒栽葱,白皙的面容栽到地上,满脸都是泥泞。

凌熙指尖一转,收起了弓箭,轻启红唇,吐气如兰。

女子眼底里藏着一抹厉色,语气斩钉截铁,“周管事,我虽然对你家的袁岚世子没有任何兴趣,却依然是凌家的将门千金,绝对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亵渎的。”

众护卫连忙上前搀扶周桓,周桓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吐了几口混着泥水的唾液,像受伤的野狼一般盯着凌熙,嘴里喘着粗气。

“来人!弓箭手!”周桓丧失了理智,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辱过。

部曲里的头目立刻领着十八名弓兵,腿脚利落地跑了过来,张开弓箭,对准诸人。

苏家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苏家姐妹浑身都吓得抖了起来。

凌熙目光清冷地看着前方,表情镇定。

这些部曲虽人多势众,但是绝对不懂得战阵之术,一看便知是袁家花银子凑出来的,远远还没有训练成精兵强将。

然而,这些部曲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迈开猫步,凌熙以一种非大家闺秀的风姿走出马车,目光冷静地看着众人。

当弓箭手看清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女时,不由一怔。

这少女看上去虽然年纪不大,却举手投足流露出成熟女子才有的风情,青涩与成熟交织的感觉很美。

凌熙眉角微扬,目光扫过弓箭手,悠悠道:“袁家部曲的诸位,我就是凌氏阿熙,凌家与袁家两族世代交好,与袁家有脱不开的联姻关系,诸位定是第一次见我,不过一定不是第一次听说我,但是却胆敢用箭对准我?真是好大的胆子!”她忽然声音一扬。

众人面面相觑,她居然就是袁岚世子的未婚妻。

一面是周桓管家,一面是世子的未婚妻。

他们究竟要听谁的?

接下来,凌熙冷冷一笑,“看似你们的周桓管事一心想要杀了我这位世子的未婚妻,不知要作何解释?是不是要告知天下人…袁家不但出尔反尔,想要悔婚,而且还要杀人灭口?只可袁家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袁家,对不对?”

她声音轻扬,话语中带着诛心之意,众人瞠目结舌。

“你…你…”周桓伸出食指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他觉着凌熙的言语就像有毒的火焰,烧得他里里外外都体无完肤。

半晌,部曲后面,白色马车内忽闻一人的浅笑。

那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淡雅如竹,飘忽如风。

声音如梦似幻,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边。

帷帐内,一角白衣隐约乍现。

第11章 白泽之颠倒众生

明月照人,月色迷离。

这时,马车的帷帐被人挑起。

那是一只骨节均匀的手,修长,晶莹,若玉。

就是同样身为男子的周桓看到这只手,都觉着完美无缺,无可挑剔。

凌熙一眯眼,只消一眼,就觉着眼前一片玉雪飞花似的明丽。

她再一次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白衣男子应很不简单。

男子优雅地探出身子,帘后露出大半面容,但可惜身姿笼罩在淡淡雾色中,朦朦胧胧,令人无法窥得全貌,只瞧清了六分。男子面容恍若皎皎月华,黑发垂腰,墨黑长发用白玉簪轻绾,整个人儿如同皑皑雪峰中那最完美的冰雪雕琢而成,眸子更如深不见底的漆黑幽潭。

凌熙在心中“啧”一声,不禁感慨万千,饶是自己见惯了各地时尚界的绝顶美色,对于美男有着强大的免疫力,也不由得挪不开眼睛。

她在奇怪一个男子怎能生的这般好看?生的如此完美?凌熙曾经看到古籍上形容美男为“惊鸿一瞥”、“如圭如璧”、“人中玉”、“国中璧”等词汇,以为是一种艺术与视觉的相得益彰,但眼前的男子却无法用任何的言辞来形容其完美。

甚至,眼前男子已不能用“美”的言语来形容。

那通身的黑白素色,宛若墨画,如斯清淡,如斯雅致…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韵味,如一滴浓墨落入水中,几许浮沉。

晕染出千种的变幻,万般的意境。

通身有着无尽的磁力,将众人的目光都粘在他身上,影儿映于眼,留于心。

就是苏氏姐妹甚至已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看直了眼,看红了面,心跳加速。

所有人中,只有凌熙的目光充满了理智与纯欣赏,静逸站立在原地,眯着眸子。

男子立刻留意到凌熙与众不同的目光,淡淡地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只消一眼,竟也让她强大的心脏也漏跳了半拍。凌熙忍不住腹诽:好一个绝色的美男子,好一个绝世祸患!

这时男子已低下了头,叮嘱前面的御夫几句,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清雅的韵味。

不过欣赏归欣赏,凌熙却伸手绕了绕发丝,很清楚这种男人只可远观,千万不要动了倾慕爱慕的心思,否则只会伤了少女的一颗芳心!

目光微微一侧,凌熙的目光瞧向了一侧的苏元元与苏双双。

两个姑娘已是面容羞涩,两眼含情脉脉地快要滴出水来,久久回不过神,只差被人念叨一声魂兮归来,俨然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他是谁?”此时,苏家护卫已经有人议论。

“不清楚,应是袁家看重的人物。”

“不知道此人与周桓有关无关?”

怎知道,白衣男子再次回了马车内,端身正坐,开口说话的却是马车前的御夫。

他目光一瞪,冷笑一声道:“周管事,阁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周桓一怔,忙敛起了气焰,“不敢,不敢,是对方欺人太甚。”

“那你有多少人?他们有多少人?”

“这个…”

“对方也是袁世子的未婚妻,你这么做不是奴大欺主?”

“她…也不知身份是真是假。”周桓狡辩。

御夫接着道:“但阁下一路上耽搁着,这次还要耽搁多久?”

周桓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耽搁了,我们这就走。”

目光看向白色的马车,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吩咐众人列队。

吁了口气,周桓捂着头部的伤口,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恨恨地看了一眼凌熙。

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激怒自己,用弓箭射伤自己,却让自己落入到了她设下的陷阱中,还让袁家背负上一个不仁不义的罪名。

袁家现在招揽天下名士,最注重一个“名”字,若传出袁家派人杀害世子未婚妻的消息,还有什么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袁家的传言,他岂不是要被袁家凌迟而死?甚至于万死不辞,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凌氏阿熙。

“驾!”御夫忽然一挥袖,鞭子一甩,两匹夜照白飞快前奔。

“快些,快跟上。”周桓回过神来,有些焦急,好不容易请来这尊神,可别惹恼了人家。

忽然,呆怔的苏双双惊呼一声,“白泽,那马车背后居然绘有白泽。”

苏元元面色一变,高声道:“天呐!他就是白泽公子。”

凌熙目光一转,缓缓看向马车上的图案,见背面正绘着一只白泽。

隐约中,觉着这一幕似有一些熟悉。

仿佛有文字出现在她的脑海,却又仿佛伸手触之不及。

接下来,很快从原主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关于白泽的记忆,打断她的思路。

传说中,白泽神兽能够口吐人言,知晓万物之情,然而踪迹神秘,无人能知,若当世有圣贤治理天下,才会奉书而至,而这种神兽代表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其他的名门贵族也绝不敢用,只有姬家一位公子敢于把白泽当作马车上的饰物,提起原因,大概要推溯到二十年前。

一夜,先帝曾在梦中见到白泽出现在东方,落往姬府。

而后,有男童在姬家极其突出,成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两岁识文断字,三岁擅长诗词,五岁就成为了国手,十岁被圣上封为白泽公子,十五岁成为太子之师,如今被人称为鬼才,国士无双,风骨奇佳,正可谓是风光霁月。

怎知三年前,先帝暴亡,太子登基。

白泽公子立即请辞,急流勇退,返回颍川,从此深居简出。

如今,在民间都在流传着“得白泽者得天下”的传闻。

是以,白泽公子一直是各大世家诸侯招揽的对象。

这次袁府邀请了白泽公子,自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袁家的野心已经彰显。

前方…宝马,华车,白衣,疾驰而去。

此情此景,白色人影儿若轻云出岫,于尘世间纤尘不染,时间在这一时刻都已停止,倾世的风华镌刻于人心。

百世繁华,一川烟云,万古红尘,春秋大业都在一帘雨梦中沦为了尘埃与幻梦。

恰是个,千里浮云,玉袖招,倾倒众生,梦沉沦。

天地间,唯有此一人而已。

看着袁家部曲离去,苏家姐妹有些失落地看着前面的黑暗。

脑海里都是一辆白色的马车,二女咬着嘴唇,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苏家姐妹与凌熙截然不同的模样都被苏老爷瞧在眼中,他摇了摇头。

握紧双拳,苏老爷面色铁青地说道:“可恶,原来袁府的周桓管事真不是个东西,周家向来恶贯满盈,满腹黑水,周桓这次居然对我们苏家商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这么若无其事的走了,实在是便宜了他们。”

周围的镖师目光扫过同伴的尸体,感觉到揪心的痛,泪流满面,“我们这些兄弟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然而幕后黑手却在逍遥法外,恨不能把周桓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众人长吁短叹,虽深恶痛绝,但又束手无策。

毕竟,周桓身旁的人太多了。

捡起弓,指尖弹动,弓弦铮铮地响了两声,凌熙淡淡道:“大家稍安勿躁,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周桓他都做过什么,但对于恶人,不能姑息。”

苏老爷惊诧地看向凌熙道:“熙儿,你要做什么?”

凌熙抬起眼眸,睫毛翘起,“有些事情不能明处去做,但是可以暗地里来做,我要十个人,诸位有谁信得过我的,就和我出去一趟,我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

“凌小姐,你看我如何?”一个护卫立刻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凌小姐,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是。”其他几人也一同站出。

“很好,但你们要完全听从我的指挥。”凌熙回眸,看向众人。

“放心,我们都听您的。”十人异口同声。

“如此,你们十个人跟着我,这次苏家皇商的生意会照做,你们也会得到额外的报酬,就是日后想留在苏家也可。”凌熙眉目流转,淡淡道,“至于周桓,他对诸位做过什么,诸位都可以一一的回报给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