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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微微闪耀着,仿佛星空中闪耀的银河,迷人,耀眼。

从这一场比斗中,他一直在体悟着什么,借此看出了深奥的人生意涵。

圣者都可以从一件小小的事情中去体会到什么,据说白泽喜欢下棋,偶尔喜欢雕刻,同时在这种境界下可以体悟到诸多的高深意境,这就是他们与寻常人不同之处。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弱肉强食,上位者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从尸山血海中搏杀出的。

不论是何人想要生存,都必须不断去让自己强大起来,而自己也是如此。

裴玥目光微微一扫周围,食指在膝盖前轻轻一抬,又缓缓一落,心中有了一丝顿悟,他的眸色漆黑冷暗,虽然眼前的很多人都是贵族,但是裴玥相信这个世道必然有他的规律,这世上只有智者与强者的一席之地,却根本没有这些庸碌无为的纨绔子弟生存之余地。

眼前的项周、窦竹、白玉京虽然在世人的眼中都是无法进入书院的,看似人生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是这三人裴玥相信总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不信,便走着瞧!

至于那个叫做凌少的少年,却给他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对方的身上仿佛有着阳光,也有着黑暗,这一点与自己非常相似,这个少年的未来会如何,却让裴玥无法看透,毕竟,这个凌家少年实在是太独特了!

前方拉杜拉多的动作简洁而直接,而且刚猛有力,没有任何繁琐无用的花招。

从目前看来,根本就是凭借着速度与力量取胜。

不得不说,这人实则是徒手搏击的高人,极其擅长近身的格斗。

他用兵器试探凌熙之后,接着近身搏击,手腕狠辣,也很狡猾。

然而,每当他的拳风迅速朝着凌熙的胸口前一寸攻击,立刻遇上一道莫名的劲力,这股劲力比起先前不同,格外的有力,这个人立刻觉察出,这个少年似乎不让自己碰触他的胸部,似乎对于他的这种招数格外的忌讳,既然如此,对方的胸部便成了他主要攻击的位置。

阁楼上,白泽拧了拧眉,指尖寒刃闪着冷光。

袁公立刻从他身上感觉出了一种冷冽的气息,更冷,更寒,让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凌熙也已经发现,与此人实力相比,前面的两场完全是很寻常的比试,且属于有勇无谋的。

这个人很难缠!

于是,与此人比划起来,凌熙的表情也认真了许多,立刻改换了招数。

那是另外一种西方风格的招数,而她的姿态也是灵活且优美的。

她轻轻把脚尖给垫起,步伐灵活,身体重心地不断移动者,旋转着,如舞蹈一般迷人绚丽。

她迈开后世柔术的步伐,在拉杜拉多身侧不断移形换位,腾挪着,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但是十招里面倒有五六记虚招,身影如梦似幻,一眼望去让人眼花缭乱。她的腰肢柔软,长衫被风鼓荡起来,风姿如风中飞舞之蝶,何况凌熙那舒展开来的身形修长而窈窕,不由得怀疑那是从哪个青楼当红小倌儿特意出来表演华丽丽的舞蹈。

不要说贵族,还是拉杜拉多,甚至周围的看客们都觉着赏心悦目,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旁人没有见过这种妩媚动人的招数,都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屏息凝气,大气也不敢出。

白玉京凝眉,喃喃道:“这少年的招数还真是哗众取宠。”换做是他,绝对施展不出的。

项周与窦竹赞叹,“啧啧,这凌少,还真是太漂亮了!”

司徒雅甚至也忘记了摇扇儿,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腿上,觉着这个少年的腿怎么这么漂亮?让他不禁想起了凌氏阿熙那个女子,想起她那迷人的长腿,就是做梦也希望有一双那么漂亮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暗忖凌家人的腿怎么都这么漂亮?

可惜,唯有一人,大煞风景!

裴玥眸子一垂,微笑,淡淡道:“真是花拳绣腿。”

的确,这时候众人的脑海中都不由浮上了‘花拳绣腿’这四个字儿。

收起了指尖的寒刃,广袖飘摇,白泽也是眉宇间一旁清寒,他不禁想起女子围绕着自己舞动的情形,心跳不禁慢了半拍。

然而想到这些,他的眸光微微一深。

订婚之事,不能拖延的太久。

格斗场上,拉杜拉多的格斗风格很是凌厉,从理论的角度来说,这种招数是可以克制任何华而不实的武技,可是让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是,这少年居然与自己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拉杜拉多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刚猛无比,却是无法触碰到对方。

他觉着自己在不断消耗着体力,而对方招式虽如舞蹈,却没有丝毫疲累的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凌熙身姿翩然,瞧上去仿佛漏洞百出,但是拉杜拉多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应对这些破绽。

一拳一脚落空,最开始只是觉着对方运气好,但是后来却觉着不可思议,待到每一次都无法碰触到对方后,若是他还是不明白这期中的诡异,他就枉为大秦国第一流的战士了。

与此同时,众人发现凌熙的一些小花招,居然是另一种风格的强大武技。

拉杜拉多喘息着,表情阴冷,面色阴沉,他已然清楚这个“少年”是值得自己全力以赴应对的高手。

他忽然扯去外面的衣衫,“撕拉”一声,露出一身的肌肉,一声爆喝,肌肉凸起。

凌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肌肉,此人果然了得。

姬钰却是不露声色地挑了挑眉,这样面对一位半裸的男人,可好?

拉杜拉多的脸容变得古井无波,气息绵长,双手前后握拳,护住了面部,心脏等重要器官,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他的郑重让许多人为之思忖,接着细细去品尝这一战,也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

格斗已经进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然而却丝毫瞧不出任何的胜负痕迹。

双方都是隐约见汗,但是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非常到位。

凌熙这些日子调理身体,虽然气力不足,但是耐力极佳。

凌熙知道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在战斗中显得极为重要,尤其后世,有好的身体素质与耐力,就可以多一份胜利与成功的希望,她的祖父就有一种锻炼持久力的方法,而她来到大雍国后持之以恒地锻炼着,如今又可以达到这一训练程度的顶峰。

拉杜拉多拳风刚烈,威猛,仍然是军中风格。

凌熙招数华丽繁杂,如绚烂之舞,却没有一开始的跳跃腾挪。

二人都在观察着对方,直直地盯着。凌熙已经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全了解到了对方的招数,应该与后世的军体拳法差别不大。

但是大秦国的使者却有些坐立不安。他忽然转头对一名大秦侍者低低地说了些什么,那人立刻低调地离开,片刻后又回来。

使者问道:“那人刚才说了什么?”

侍者道:“大人物转达了他的意思,让对方赢。”

使者表情一变,不可置信地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先前并不是这么说的。”

侍者道:“姬三先生说了,白泽公子本来是准备让我们去赢的,没想到今晚居然会遇到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是白泽公子很在意的人物,所以我们可以放弃这一次的计划。”

使者脸色一沉道:“那我们不是白白演出一场,我们输了的话,袁家那些人没有法子遗臭万年,名声也不会毁去,那我们先前谈好的条件又如何?而且我们这样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一个沙蒙?”

使者道:“姬三先生说了,只要这个少年赢,也是一样会给我们好处。”

这时候马尔插言道:“大人,那位大人物说的很对,他是大雍国的谋圣,一定有最好的计划与安排,我看出来这个少年很厉害的,那么对方肯定是会赢的,拉杜拉多不是她的对手,而且那个沙蒙死了也怨不得旁人,都怪他自己出手太狠戾了,虽然擂台赛生死不定,可他确实是太狠了。”

使者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可是我觉着我们也不会输,拉杜拉多可是我们那里的第一勇士。”

马尔却道:“第一勇士也会输,不信,你看。”

杜拉杜多与凌熙对战了片刻,眸光一闪,心中升起了警兆。

对方的招数虽然格外华丽,却是也越来越厉害了,在凌熙凌厉狠辣的刺激下,他再也忍无可忍,已不去冷静地处理接下来的比斗,他一声怒吼,不禁热血沸腾地向着凌熙的方向扑去!

凌熙同唇边冷笑,也彻底施展开了身体潜力,不闪不避,正面对决!

两个人毫无任何花样招式,施展着军方的关节格斗技碰撞在一起。

横扫,碰撞,肘击,攻势连绵不断袭向对方!

这是真正分胜负的时候了!

哗啦一声,贵族席位的人都站起来,裴玥的眸子一睁,项周与窦竹都趴到了窗前。

白千风瞪圆了眸子,袁公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就连大秦国的使者也表情一变。

但见凌熙和拉杜拉多几乎缠斗在一起,如海中的黑龙腾空,二人的打斗风格也是完全一样。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双方的招数毫无差别。

所有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招数相同,攻击的频率也完全相同。

白千风惊叹,凌少用的是和拉杜拉多完全一样的招数,这是属于大秦国的军中格斗术,自然是大秦国特有的,据说这格斗术在三百年前就创出,一直延续至今,是大秦国军方最引以为傲的招数,那凌少怎会懂得这个,而且与对方完全不同的身形却是施展的极有技巧,招数更为精炼。

如果说凌少是一个练习过十几年军方拳术的,他都会完全相信,丝毫不会怀疑什么。

拉杜拉多也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因为这个少年根本不是模仿,而是胜过自己。

这少年是天才不成?

但见凌熙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几下就击溃了对方的招数,接着一招近身飞撞,手臂微微弯曲,肘部如同闪电一般在拉杜拉多的身上如电如梭连击数次!

气海、下颚、脊椎、锁骨、颈外侧、每一下都直奔身体要害穴位!

砰砰砰!

她的招数极其凌厉,完全连在一起,一气呵成,连绵不断。

拉杜拉多的身体如沙袋被攻击得东倒西歪,如喝醉酒了一般,踉踉跄跄,他面色一阵泛红,忍不住鲜血一口喷出,虽然他的身体素质与状态极佳,却也被对方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当场就负了极重的内伤。

老梁远远地看着,双目通红,拍打桌子,失声低叫道:“好厉害的军中近身搏击术!这个少年竟然是军中的高手!果然还是人不可貌相啊!”

他要收回先前自己对这个少年所说的话语,凌家的人果然了得。

眼下众人全部都被震撼住了,更是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但见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轰然引爆全场,掌声与呼声不断,如雷贯耳!

“赢了!我们大雍国赢了!”整个场内的人沸腾了!

凌熙依然目光淡淡,宠辱不惊,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

她身形笔直,一只手负在身后,风姿妖娆,流露出后世特有的完美军姿,然后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使者,淡淡地说道:“阁下觉着输得心服口服吗?”她用的是拉丁语,远处无人听到。

对方一时失神,根本说不出话。

这个少年,居然是懂得拉丁语的。

第82章 意外的收获 二更

比赛的擂台周围,众人欢呼不已。

阁楼上,窦竹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好奇,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喃喃自言自语道:“凌少居然跑去与那些人说话了,他说的对方可否听得懂?”

项周昂着高傲的头颅,眉梢眼角都是得意飞扬的笑意,俊颜在月色中更显不羁,“不管怎样,他是赢了,这次可是好处多多,从此以后对方的商队每年都要给凌少提供不少的好处,换做是我也要先上去和他们说道说道,管他们能不能听懂。”说着项周抬起眸子看向了裴玥,朗声笑道,“裴公子,这次打赌你输了。”

裴玥瞧了凌熙一眼,这时候抬起狭长的眸子,柔和道:“是,在下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项周不禁笑道:“这下子好了,考试之前有裴玥的书册,定能轻松的通过。”

窦竹也点了点头,有些意动,中性气质的面容有一直说不出的俊雅,“我也想看。”

裴玥轻笑,“真是一群懒人。”

项周悠悠叹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勤快人,所谓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真是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没有兴趣的地方上面。”

窦竹也笑着说道:“我的心思都是恪物上面,没有心思去学什么儒家思想了,只有裴兄这样的天才,才是可以面面俱到的,我们日后就要靠你了。”

裴玥笑了笑,“司徒兄恐怕才是天才人物,我也只是一个寻常聪明的。”

然而,司徒雅摇着扇子说道:“不是打击几位,鄙人以为,这世道真正的天才只有白泽公子一个,其他人都比不上他丝毫,而我也什么都不是。”

闻言,裴玥昂首,看向了外面,凝眸,目光复杂。

姬钰!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男人?

另一侧的雅间内,姬钰的白衣在月色下更显飘逸,雪白而干净,纤尘不染,宛如从天而来的谪仙人,他的目光瞧着下面的凌熙,唇边含笑,气韵悠然,侧眸道:“这次还是大雍国赢了,这么轻松就赢了,一直都是有惊无险。”

袁公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缓道:“这个凌少果然不一般,不一般。”

他吸着冷气,觉着心有余悸,一颗心真是七上八下。

“真是没想到!”真是险一些,成为了天下的罪人。

“其实这个都在意料之中,因为我大雍朝一直是人才济济。”姬钰温文尔雅地说道。

“惭愧,在下不如白泽公子看的那么通透,还需要学一学养气的本事。”袁公自嘲一笑。

“有些事只要平常心即可。”姬钰还是那一句话,“看得淡,自然就放得下了。”

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可惜有些人却是选择性的耳聋。

“可我觉着…想要招揽这个少年,白泽公子您觉着意下如何?”袁公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询问白泽公子的意见,其实招揽一个人对于袁家来说很是容易,不过他更想知道白泽公子的意图,此人总是高瞻远瞩,就一点小事也能够说出一些不同的大道理来。

姬钰笑道:“不可。”

袁公诧异,“为何不可?”

话语一落,他忽然叫痛,却是手指被面前盘中的蟹壳给扎了。

旁侧伺候的侍者忙上前跪下请罪,袁公立刻挥了两下手,示意无需大惊小怪。

姬钰公子却是看的明白,方才说“不可”的时候,袁公的手在桌前用来一按,方才被蟹壳给扎伤了手指。

姬钰冰玉般的眸子淡淡流转,如漆黑的曜石般莹莹,仿佛什么都没有瞧见,也是选择性的失明,曼然回答:“凌家的人对于袁家,只怕就是根本不喜。”

“这…”

“原因不需要我解释,阁下心知肚明。”

“我知道,我知道。”袁公有些郁闷地说道:“倘若那凌氏阿熙同意嫁给岚儿当平妻,而这个凌少又愿意去做袁家的食客,那袁家真是如虎添翼了,不过姬钰公子当年与凌将军乃是莫逆之交,不知姬公子可否愿意为我家美言几句?”

姬钰则高深莫测地一笑,“当年阁下与凌将军也是莫逆之交,甚至还谈论了子嗣的婚事,而姬某更是比不上阁下,自从凌将军死后,我与凌家后人的关系也是一般呢!”

闻言,袁公无语轻叹,姬钰公子都说关系一般,那么自家本来是有婚约的,这种关系是真正格外亲近的,谁让自己偏偏一开始不知道珍惜?

这种结果,简直是作茧自缚。

姬钰忽然淡淡道:“有些事情可以亡羊补牢,有些事情则是覆水难收。”

“咳咳。”袁公的面容一红,也难得他会有面红的时候,这些年他早已经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当然也只有在面对姬钰这种大神时,他才会如此失态。

这时凌熙又向前走了几步,看下了大秦国的使者道:“诸位,方才我们说过的事情可算数?”

使者点了点头,弯着腰道:“算数,当然算数。”

凌熙站姿有些慵懒,面庞如雪,风姿如画,接着用拉丁语低低说道:“还有…阁下出现在这里比武,应该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挑衅吧?”

使者一怔,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少年看出了一些端倪。

凌熙轻柔一笑,发丝在额前飞舞,眸光妩媚而清冷:“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件事情应该与阁下的利益有关,阁下也不是真的要与大雍国抗衡,因为你们还远远没有这个资格,你们并不是真正的大秦国使者,真是好大的胆子!”

使者咽了一口吐沫,他觉着这个少年很不一般,一来他是与姬钰公子认识的,而且二人是关系极佳,大概…也许是如此…因为姬钰公子居然为了他放弃了一开始的计划,这是他一开始便始料未及的事情;

二来少年又是懂得一些拉丁语的,也会一部分大秦国的招数,身份真是很神秘,其神秘的程度,简直是可以与姬钰公子媲美;

三来这少年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这里所有的端倪,瞧出自己不是真正的使者,知道这次比武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看到的那样,而是牵扯到相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