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头儿走进来,忍不住去问牢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一直忙于赌博的差役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告诉他今儿来了一个刺头而已。

既然是刺头,那么必然少不了一些特殊的手腕儿。

这凄厉的声音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差人中有人有了便意,抬起了眸子忍不住说道:“对了,里面的刀疤是不是下手太重太狠了,这种折腾法儿,是不是要闹出人命?”

丑陋牢头叼了一根水烟,抽了一口提了提神,冷笑道:“没事的,大家继续在此地赌银子,今天谁输了就请我们喝酒,至于里面…这次对付凌少是周家与龙家联手的事情,而且给我们也要有一笔丰厚的报酬,且此事上面有人罩着,不用担心太多,只管到时候拿钱回家给老婆买新衣。”

既然丑陋的牢头这么说了,那么其余的人自然笑着挤了挤眼睛,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道是黑暗的世道,大雍朝内部已经彻底腐烂腐朽了!

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世人就如同愚昧的虫,啃噬着赖以生存的环境,最终的结果就是让整个世道道德沦丧,如一艘巨船被啃噬到渐渐沉没,直到一个王国彻底的毁灭,那么那些愚昧的虫儿又当如何来生存?同样沉入水中。

翌日天亮,整个牢房里面安安静静。

很多人以为要这么折腾到天亮才可以,没想到就半个时辰就安静下来。

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几乎有种不正常的感觉,当几个差役走到里面巡视,同时安排人送早膳的时候,对着牢房喊了几声,居然没人伸出手从下面的小铁门里拿走饭食。

于是,几人面面相觑,用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门,

“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那巨大的铁锁开启起来也很是费力。

开门一看,那差役表情巨变,没想到这些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前,一个都没有动弹,全部都半蹲着,如木头人一样半蹲,似是一种马步,这又仿佛是在受罚的模样,而且是蹲了一夜,众人的双腿都忍不住在颤抖。

毕竟这些公门的差人也不是白痴,随即看出了不对之处,而且他们也闻到了血腥气味,连忙拿了一个火把走进来,火光明暗不定,而面前的人都是鼻青脸肿,体无完肤,简直是惨不忍睹的模样。

刀疤更惨,他与另外一个人躺在门前,一张嘴咳嗽就开始吐血。

只有昨夜刚刚送来的凌少,一个人坐在舒服干净的地方,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瞧见差人进来后,众人的目光立刻亮了,感觉到一夜惊恐的情绪后,被折磨了一宿的众人立刻崩溃了,有的人直接倒在地上给晕了过去,有的人则嚎啕大哭,但是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这里是怎么回事?尔等快些说出来!”丑陋的牢头闻讯赶来,忍不住大声呵斥。

“我们…”醒来的几个人吱吱唔唔,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刀疤,你说。”牢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刀疤。

“牢头…昨晚有老鼠出现,然后墙上的火熄灭了…大家就在暗中打老鼠,那老鼠实在是太肥硕了,还咬人,谁知道大家就碰来碰去…你打到了我,我撞到了你…大家都是被自己的人打成了这个样子,怪不得旁人,咳咳…咳咳…”刀疤一面咳嗽,一面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老鼠?还真是一派胡言。”牢头的表情郁闷,虽然知道牢狱中会有一些咬人脚趾的硕鼠,但是有些人饿的发狂,连老鼠也会吞下,还不至于如此。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牢头的目光冷冷一扫刀疤。

“昨晚我们两个,撞墙上了。”刀疤嘴唇颤了颤,的确是撞墙了,墙上的人印子还在,却是被凌少飞起一脚踢过去的。

想起了昨夜,真是不寒而栗,对方只有一个人。

他们仗着自己人多,本以为可以占据优势。

谁知道灯火蓦然一灭,接着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不知道谁被谁打了,乱作一团,而且自己看准了凌少的方向,一出手就被对方打得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对手。

高手,少年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既然如此,为何这些人都半蹲着?”差人身手指向了周围的众人。

“我们…我们昨夜乱跑一气,实在不该,头儿让我们都蹲马步,锻炼一下身子,免得以后被撞的乱了手脚。”犯人们面色煞白的回答,面容上面是青一块紫一块,瞧着还甚是滑稽,只有他们心中清楚,是凌少下的命令,他的命令连刀疤老大都不敢违背半分,他们哪里敢造次,这个美少年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绝对不是对手。

牢头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最后还是落在凌熙的身上,瞧着对方完美动人的面容,深深吸一口气,这个少年简直是个可怕的人物,若说刀疤真是撞墙,那么撞的就是凌少这个墙。

这个少年,不易对付啊!

也难怪让龙家的人觉着棘手。

牢狱中,是禁止犯人互相斗殴的。

规矩是人来定的,平日里差役们都是不去理会的。

既然发生了这么惨烈的事情,牢头便大做文章,安排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洛阳城内颇有名气的大夫。

“大夫,你给他们看一看,如果伤势是被同一个人所打的,那么阁下就告诉我。”牢头出门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凌熙,眼中带着警告,让这个少年不要太得意猖狂。

本来验伤寻找仵作即可,但是他要装出一副体谅犯人的模样,因为此事需要上报,让上面的人插手狠狠惩治这个凌少,所以他才会让龙家动用关系寻到一个大夫治病验伤,而这个大夫在洛阳城一直是拥有极好的口碑,此人说出的话语比起仵作更要可信十倍百倍,对于公众更有安抚性,不论如何,他都不会饶过这个少年的。

当牢头离去后,大夫瞧看了凌熙一眼,笑了笑。

凌熙也随意地坐在角落,这大夫她认得,正是她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苏无忌安排来为她诊治的大夫。

由此她百分百的相信,苏无忌已经出手了。

大夫慈眉善目地给一众犯人扎针,给众人吃药,片刻之后,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睡着了,众人本来就劳累了一夜,而且被折磨的凄凄惨惨,再加上大夫特别的针法,外加特殊的药物,这些人可以睡个天昏地暗。

大夫这时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凌熙行了一礼道:“凌少,我是上面的大人派来的。”

凌熙抬眸,看着他一笑,“我知道了。”

大夫这时拿出了一个信笺,交给了凌熙,接着笑眯眯地退到了一旁。

这些差役们平日里都要仔细检查探监诸人的行囊,甚至不会轻易放任何家眷进入刑部大牢内,谁知一个秉公行事的大夫居然会带着一封私人的信件前来。

凌熙打开了信笺,上面正写着小巧的簪花小楷,她漂亮的黛眉挑了挑,没想到苏无忌这人又换了一种字体在上面,这个男人还真是善变之人。

字条中提到了龙家二少的行踪,还有龙家二手的手腕与伎俩,让凌熙的心中一目了然。

这时候大夫接着道:“凌少,上面的人说了,这些时间你可以出去随意做事,两个时辰不知道够不够?”

凌熙颔首,“两个时辰足够,我会赶回来。”

大夫温和地笑道:“老朽就在这里等待凌少,我相信凌少一定会为自己洗脱冤情的。”

凌熙丝毫没有耽搁,她直起身子,飞快走了出去,一路上发现整个牢狱中都点燃了安宁香,殊不知刑部每日为了防止这些犯人有病,在牢狱中都会点香,这次的香不知道何时被人给换了。

所有的人都可以至少睡上两个时辰,足够她夜里出去办事。

夕阳刚刚落下,天色渐渐黯淡,但见西方的天空中燃着了一片深红色的晚霞。

凌熙在角落的花盆里寻出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那衣服显然也是有人藏在那里的,她换好衣衫,发现非常合身,接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轻轻踮起了脚尖,原地跃起,用手指尖碰触到了墙头,接着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从墙头轻轻一跃,就跳了出去。

她一路飞奔,越过了几个巷子。

然而,她却没有发觉,一个男子就站在不远处。

第118章 与白玉京联手

但见那男子一个纵跃,跟在了凌熙的身后,玉树临风,身形潇洒,清澈的目光看着她道:“凌少这是要去哪里?”

回过眸子,待到看清楚面前的男子,凌熙表情一怔,黛眉如新月,整个人的面容微微一亮,未曾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跟在自己的身后,她目光旋即流转潋滟,声音淡然若水地道:“是你,白玉京。”

“不错,正是在下。”白玉京潇洒一笑。

“阁下为何会在此地?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凌熙的目光幽渺,不带半丝温度。

白玉京掸掸身上的灰尘,轻笑说道:“家父白千风为了你的事情,已经写了一封拜帖给刑部侍郎,不过那人是洛阳城的官儿,骨子里很圆滑,或许不会给什么面子,所以我就到周围瞧看一下。”

凌熙闻言目光微闪,“多谢。”

“无妨,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什么,而且在下曾经是此地的捕快,在这牢狱里面有很多的门门道道都是我知道的,昨夜在下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我就知道有好戏,但…逞英雄只是一时的。”白玉京接着轻笑道:“不过看样子我的担忧是多此一举了,凌少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能够轻易地离开刑部大牢,白某就觉着很放心了,就是不知道凌少准备出去做什么?”

凌熙望着眼前这张诚挚无比的脸,知此人句句发自肺腑,她内心中微微有些感动,深知这是对于朋友的一种好意,她抿了抿嘴唇道:“白公子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白公子昔日乃是公门中人,性子嫉恶如仇,眼睛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而在下也只是一介草莽,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不会。”

白玉京轻笑一声,笑容说不出的动人,语气爽朗道:“我如今已经离开公门,对于什么都没有兴趣了,而且很多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唯独杀人放火的事情没有做。”

凌熙的目光一转,眸光潋滟,唇边带着一丝笑意,“哦?白公子也想和我一样出去杀人放火不成?”

白玉京饶有兴趣地道:“有何不可?”

凌熙也不瞒他,“我今晚对付的可是龙家二少。”

白玉京深知龙家的人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但见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本公子早就想要替天行道了,那我便舍命陪君子。”

凌熙斜睨他一眼,有些无语地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一刻钟之后,白玉京没想到自己身为颇有名气的洛阳三少之一,居然会与凌少一起站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下方是龙家在洛阳城的宅子,龙家二少这些日子为了对付凌少,特意在这里住着,上下操控打点,放眼望去,府邸内挂着红红绿绿的灯笼,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白玉京抬起眸子看着头顶的乌云,真是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他对着凌熙轻笑着道:“这种天色果然适合凌少出手,只是凌少准备的是杀人?还是准备去放火?”

凌慵懒地靠在树上轻笑,幽幽地叹息一声道:“本来我只是想出手教训一下对方就好,没想到白公子居然提议杀人放火,那么我们二人是不是该好好地杀人放火才是呢?否则对不住白公子的提议。”

白玉京揉了揉鼻子,目光洒脱道:“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我的不是,杀人,放火,在我曾经负责的案子里都是大案,这些我都是知道的,看来我的骨子里还是适合做一个坏人。”

凌熙不禁唇边发出了一声“嗤”,她抬眸望去,觉着白玉京的衣服穿戴的格外华丽,她目光闪动着提醒他道:“白公子,阁下如果下次想要做坏事的话,还是换一件黑色的衣服,今儿阁下完全不像来此地杀人放火的,倒是像过来私会佳人的。”

白玉京轻笑一声立刻褪下华丽的外衣,衣衫内外一反,里面居然是漆黑的色泽,微笑着道:“私会佳人到是没有,不过私会少年却是有一个。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凌熙笑着摇了摇头道:“白公子,一会儿我就要出手了,你确定要与我今晚动手对付龙家二少?”

白玉京狠狠了心,伸手折断旁侧的树枝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走,这次我也做一回坏人。”

凌熙轻笑,身形向前飞快跃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刚刚落地便把一个巡逻的暗哨干掉,只是伸手一拍,那暗哨的脖颈处发出了“啪啪”声,脑袋顿时在脖颈上耷拉着,凌熙迅速把暗哨的尸体拖到了暗处。

白玉京跟着后面,不禁低声道:“凌少为何要这么做?似乎有滥杀无辜的嫌疑。”

凌熙回眸看向白玉京说道:“阁下究竟是准备当捕快还是当刺客?这些暗哨的手从来不是干净的,帮着龙家为非作歹的人从来不需要同情,而我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如何?你怕了?想要退出?”

她故意用了激将法,对白玉京戏谑地笑了笑。

白玉京站在树上,觉着自己眼前亲临历了一场犯罪,骨子里的血液慢慢沸腾着,如今自己真的换了一个身份,已经不是一个捕快,而是一个罪犯,他摇了摇头道:“凌少太小看我了,虽然我不喜欢滥杀无辜,但是对于这些手腕太凶残的人都是很不喜的,别对我用激将法,区区杀人放火而已,也不是太可怕!”

语落白玉京便从树上跳落,他也与凌熙一样,选择了一种卸力的方式,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迅速地来到一个巡逻人的身侧,伸出手狠狠一击,那人应声倒地。

凌熙眼眸微闪,招了招手,示意让白玉京跟上,白玉京发现少年在院中轻车熟路,似乎对此地非常熟悉,他心中觉着诧异,殊不知苏无忌早已经把地图交给了凌熙,这份地图绘制的格外详细,比例与真实的图画差别不大。

二人的目标不在前院,凌熙指了指北面的方向,那里有一所后院在内,两人施展着过人的身手,越过了把守严格的长廊,时而飞檐走壁,时而踏在枝叶上,在夜色中径直朝向后院而去,一路朝向前面探去,同时凌熙观察着周围是否有合适的退路,在任何的时候,不论是杀人放火,寻找退路一直是第一位首要的事情。

二人一路向前闯去,披荆斩棘,毫不手软。

仿佛是在与凌少比试一般,白玉京飞快清除了所有的暗哨与巡逻之人,凌熙放倒五人,他就放倒六人,与凌熙比试了一番。

夜晚,空气里似有淡淡的血腥气在四处不断地飘散。

不远处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妥,几人带着恶犬在周围巡视着,那血腥气实在是太大,风也刮的似乎过于猛烈,那枝叶在风中乱晃,有人牵着狗,狗从林中嗅到血腥,忍不住要疯狂地吠喝,凌熙伸出了袖子,对着那恶犬,“啪”一声,一道黑色光影击出,一只恶犬倒地不起。

白玉京剑眉一挑,发现凌熙的袖子里藏着袖里弩,这大约是林铁匠那儿打造出来的特制武器,哪怕是皇亲国戚也很少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凌熙觉着火铳虽然好,但是声音也太响亮,不适合用于暗杀。

有时候她也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让林铁匠打造了几十个袖里弓弩,里面有十支暗箭,让人防不胜防。

白玉京也不甘示弱,在他身上藏着飞蝗石,指尖一弹,旋即砸中了跟随过来的暗哨喉咙上,飞蝗石破喉飞出,带出了一片血肉模糊。

他与凌熙对视一眼,得知后院的护卫更是诸多。

在黑暗中显现身形,凌熙与白玉京各自袭击了一个人,接着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凌熙与他一前一后走在青石小路上,向着后院走去,哪怕遇到人也是走的不紧不慢。

此刻天色虽然黯淡,在灯笼映照下,依然灯火辉煌,看门的人忽然发现眼前二人都是生面孔的时候,他刚要出声去问,白玉京身形一旋,长剑已从对方的胸膛刺入,白玉京那一柄沉重的长剑依然很是锋利,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有守卫殒命。

两个人目光如炬,一前一后,时而凌熙在前,时而是白玉京在前,二人一路攻击着往前走去,最后来到了一处曲径通幽之处,前方有一处灯火笼罩的房间。

院内传来啪啪啪的声音,还有男人女人激烈的喘息声,白玉京是童男,但并不表示他不懂得这些事情,贵族的院里总是不缺什么丑闻与风流韵事,龙家的人自然也是一样,龙家二少如今勾搭上了龙家老四的一房外室,凌熙唇边带着冷笑,这个在记载中也些的清清楚楚,不想会碰个正着,而她会与白玉京一起出现在此地,大约是苏无忌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然而当二人听到里面的声音后,白玉京的面容不由泛红。

白玉京没想到居然会瞧见这样的一幕。

他目光斜着看了凌熙一眼,没想到这个少年真是面不红,心不跳。

凌熙足尖一点,从窗前跃入。

破窗而入的声音令龙家二少警觉,他回眸瞧见来人后大吃一惊,没想到本在牢狱中的凌少居然会出现在此地,他真是不寒而栗,不可置信。

看着凌熙对着自己伸直了手臂,他心中涌出不详的预感,他立刻抓起了旁下的女子,凌熙袖子里射出的短箭刺入了女子的喉咙中,那女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方才还海誓山盟,与她欲仙欲死的龙家二少,居然把她当作了挡箭牌,她瞪圆了眸子,死不瞑目。

白玉京见此人居然让一个女人当挡箭牌,因此而活命,十分鄙夷。

他上前几步,锁住了对方逃跑的路线。

龙家二少眼角抽了抽,却纵身跳到了床后的夹层,按下了机关,跳到了后面可逃跑的暗道之内,白玉京又与凌熙对视了一眼。

“还真是狡兔。”凌熙轻笑。

“要不要追?”白玉京问道。

“不需要追,出口我知道,而且下面有机关,追下去并不安全。”凌熙凝了凝眸子,想起苏无忌给她的地图,唇边浅笑。

“凌少真是无所不知,让人诧异。”白玉京发自肺腑地称赞一句。

“别夸奖在下了,还是别让对方跑远,我们走。”凌熙指向朝着东面的一条小路,径直而去。

等到龙家二少站起的时候,目光一扫,看到周围躺下的都是暗卫,表情惊秫,这个凌少实在是个可怕的少年,自己竟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对方的阴影,当他踉踉跄跄向外面跑去,发现凌少与白玉京居然站在不远处,白玉京举着长剑,凌少已用袖箭对准了他。

但闻机栝声“砰砰砰”响了三下,一瞬间,有三支袖箭先后飞出,冲着龙家二少的身上射去。

与此同时,白玉京手腕一转,长剑飞快地向龙家二少刺去。

“噗”一声,一支袖箭射穿了他的喉管,另一支袖箭刺穿了他的心脏,第三支袖箭则射中了对方的命根,白玉京的脸色顿时白了白,这凌少与那个凌熙都是喜欢这么出手,简直就是要命。

而他手下也丝毫不含糊,一剑砍飞了对方的脑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具赤条条的男尸的横在地上,瞧上去十分地丑陋。

那脑袋飞出很远,至死也是惊恐不安,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下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白玉京啐了一口。

“本来上苍有好生之德,而且有人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但阁下却不肯等到那一日,非要我出手来对付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凌熙也目光清冷淡淡。

“这下子已经杀人了,但放火还做不做?”白玉京侧着头问道。

“做,为何不做?”凌熙从袖子里拿出了火折子,对于放火的事情她是轻车熟路。

点燃了屋子,如此炎热的天气,火光蔓延,整个龙家的府邸都已变成了一座火红色的死宅。

旋即,凌熙与白玉京二人已经消失在了暗夜中。

而龙家宅院失火的事情很快就被洛阳城中人传遍,此时此刻,凌熙已经回到了刑部大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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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稳定,昨天只写2000字,无法发送,真是抱歉,给大家致歉。

这个月真的是时间不受控制,刚来工作嘛,而且没人带,多数要靠自己学习流程,而且和我一起的小姑娘都累的哭鼻子了,我今天中午留在办公室了,努力写到4000,然后接着上班,明天还要和很多部门出去做审查,不知道中午在办公室不?总之一个月以后应该就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