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凌熙心中一颤,同时觉着这本书中记载的必然是真实的。

开国皇后帮助项羽夺得了大雍朝的基业,驱走了刘邦一行,得到了项羽的承诺,一世一双人。

想必开国皇后也是一个对于感情并没有太多经验的女人,相信了男人的海誓山盟,最后一入宫门深似海。

凌熙觉着,一个成功的男人,创立了基业之后,面对三宫六院的宫女,如何会不动心思?看着面前的花红柳绿如何不会迷了双眸?历来古今帝王,就在功成名就之后,觉着天下无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何不享受天子该有的待遇?就在此人与开国皇后生下一子当中,遇到了一些迷人的贵族女子,心猿意马,便藏于外面,时而会在外面一夜风流。

当男人功成名就,身旁的女人已经成为他的附庸,为他生儿育女,当初的儿女私情早已经无足轻重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终究被开国皇后所知晓。

一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的时候,会怎么做?

世间人知道一个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又会如何说?

想必世人都会指责开国皇后并不知晓男人的心思,都是她不懂得挽留住男人的心,那么男人变心不怪旁人,只怪女人没有手腕而已。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凌熙深知一个女人在古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开国皇后遇到了这件事情泰然处之,甚至没有责怪对方,只留下一段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她借用了崔护的诗,借着桃花而写人心的,寓意景物依旧,人心人面已全非,意境倒也贴合。

凌熙深深感慨,原来每一个童话的背后,都有一个残酷的真相。

公主与王子相遇,从此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这只是骗一骗小孩子的。

真正的结果,一直都是隐藏在表面的平和之下。

姬钰这时候悠然的目光瞅着她,那目光满是幽深幽暗,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凌少,知道了真相,怎么好像有一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你觉着不该如此么?”

凌熙喃喃说道:“本以为二人夫妻一体,患难与共,如历史上所说的,自然是富贵共荣。却不想到头来只是共患难,却没有共富贵。”

凌熙这时候笑笑,接着翻开下面的章节,却发现都是一些白纸,她挑起眸子道:“到这里就没有了么?难道没有写开国皇后接下来怎样了?”

她问了一句后,眸子一转,“看来这一些都是宫闱中的秘闻,接下来的内容也就不在这记载当中。”

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姬钰便很清楚这个少女明白,接下来的内容已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但闻凌熙的唇边发出了一声轻嗤,接着把书册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你会不会,觉得贵族的事情很肮脏?而且很虚假?”姬钰缓缓问道。

“很多人得势富贵之后就会翻脸不认人,这是人之本性。”凌熙颔首,轻声道:“寻常百姓的事情比起贵族真的不算什么,也只有在贵族圈子里,才能看到真正的龌龊与肮脏,不过我全能理解,藏污纳垢两面三刀都是贵族人的面具,想必开国皇后最后已经瞧出这些,吃一堑长一智,便依靠自己的努力,最后渐渐挣出新的一条人生道路来。”

这些话虽然是她的臆想,但同样都是从后世过来的女人,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生活被人践踏,更是不能让自己的尊严受到半点的委屈。

这是后世的女人与古代的女人截然不同之处。

所以凌熙理解开国皇后的心思,若换做是她,也会离开那个男人。然后自己走自己的路。

但是想到开国皇后一到此地遇到的男人就是项羽,而她来到此地遇到的男子却是苏无忌,凌熙觉得在苏无忌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下,大约也隐藏着诸多的秘密。

一个从来没有对她展露真容的人,言语中表现出对她的喜欢,然而此人却是一个善于易容的人,方才目睹了姬钰易容后的这一幕,凌熙忽然间想起苏无忌,顿时诸多念头浮光掠影般自她的头脑中闪出,觉着自己对于苏无忌的了解,看似多,其则少。

她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甚至还有些不愉快,毕竟她与苏无忌二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看似在一起感情很好,虽然没有私定终身的意思,但是既然两情相悦,以后自然要了解对方,目前凌熙一直是这样想的,只是对于感情一直接触的不多,对于爱情了解的不深,接下来又该走哪一步是凌熙丝毫不懂得的。

至于苏无忌究竟心中如何待她,是否感情也是伪装出的?凌熙忽然多了一层担忧的意味。

来日方长,但是这些都需要她去了解和挖掘的。

理智的里说,凌熙在后世见识过的男人没有几个出色的。

典型的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每个男人都有各自的缺陷,男人这种动物大概是上帝制造出的残次品,一有钱就变坏,骨子里对于女人都是充满了占有欲,对于金钱美色权利的追求更甚,爱情对于男人来说都是可有可无,虚无缥缈的东西。一个女人若是想从一个男人身上获得爱情,就像要从一条狗的身上寻到一颗极珍贵的象牙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凌熙尤其是今日看到了册子里,记载着的,项羽与开国皇后的真正生活,她顿觉着头脑更清醒了一些。

倘若贵族男人都是一个德行,那么从负面的角度来考虑,苏无忌那男人在一开始待她冷冷淡淡的,后来逐渐改变了态度,大约也是渐渐觉着她有些利用的价值,后来与她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似乎这个原因也有极有可能。

毕竟她与开国皇后身上都具有这个时代女人身上没有的实力。

这个答案,这桩事情,凌熙只是眼下突然想起这些,还没有来得及用心面对,心中不免会有一点难以接受。她不禁伸出手抚向了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点点酸涩。

但她向来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她的理性远远大于感性。

何况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她还来得及收起感情。所以无情的人终究是强大的人,这一点凌熙已经深有感触。她睨了一眼旁侧的姬钰,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男人,所以才会那般的强大,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轻轻的吁了口气后,凌熙感慨万千,今日她莫名其妙地看到了一些姬钰易容后的事,又莫名地看到了一册书,害得她又莫名地想到了这些。

对于凌熙来说,做任何的事情都有两手准备。

最好的与最坏的,她都会考虑其中,所以她向来没有疏漏,不论是任何事情任何计划都会如此,而对于感情方面,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自己比起开国皇后来,她的人生也是步履维艰,但是一个人凡事都埋怨上苍不公,自己不努力,只能永远去自怨自艾。

今儿开国皇后的事情倒是给她上了一课,让她的脑袋变得清醒了更多,要在这个时代独立,便不能依附所谓的男人。谁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要知道一个男人永远比一个女人无情得多。

她深深一叹,暗道难难难!这个世道若一个女人想要活得好真的很难,若要寻觅到真爱,便是更难!她觉着与其被爱情所伤,不如早些扼杀在摇篮当中。

这时候姬钰唇边忽然勾起了笑意,并没有留意到她太多的情绪,只以为她看过开国皇后传记,心有感慨罢了,伸手挽起车窗帘子的一角:“你看,外面的野花儿倒是别有风情。”

凌熙缓缓地抬眸,目光也一同朝着外面看去。

是啊,如今这地方天气非常酷热,外面能经得起风吹日晒的也只有那些野花儿,层层叠叠,漫山遍野,米分白黄蓝,带上了几分绮丽的梦幻。

她笑了笑,忽然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忽然间没有那么多的郁闷。

不管苏无忌如何,自己是既来之则安之。

管他什么情情爱爱的,保持一颗平常心,这也就足够了。

然而,当她侧过眸子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姬钰不经意间抬起的手腕上,一道明显的齿痕,隐隐泛着红色。

第156章 一波未平

凌熙眸子一凝,几乎以为看错了什么。

当她再次目光望去,对方已收起了袖子,姿态如往常一般。

吸了一口凉气,凌熙慢慢地阖上了眸子,少女浓密的睫毛轻颤,神色严肃,似乎如同从摄像头中寻找到方才想要看到的东西,在几秒钟之内,她的记忆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凌熙向来是观察力细微,她仔细地忆起前一刻看到的情形,对方的手腕上确确实实是有一个齿印。

她瞧得出齿印是人的齿印,绝非动物的齿印,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凌熙在心中慢慢推测,许是旁人咬的,而且从轮廓大小看应是女人咬的齿痕。

但是姬钰公子如何能被其他女人咬到?他绝对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只有防备不迭的时候,但是此人的实力不是表面看到的文文雅雅,思及此,凌熙伸出手指点了点下颔,暗暗自问。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他如此防备不及?要知道姬钰公子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人物,凌熙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些八卦的情绪。

一时间,凌熙指尖一紧,脸上笑容敛了起来。

她忆得清楚,眼前男子的手腕色泽泛红色,与她前日看到苏无忌的症状完全一样。

她黛眉拧起,仔细分析了一下,男子的指节与苏无忌也没有太多的差别,这是凌熙凭着后世经验观察与比较之后的结果,虽然手指比起面容来说并不容易分辨是何人的,但是苏无忌与姬钰体态方面还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至于那齿痕,凌熙微微有些恍惚,米分色的舌尖慢慢舔过自己的牙齿。

牙齿虽然平齐,但是门牙左右的旁侧,有两颗尖锐的虎牙,那齿印自然与凌熙的齿印完全吻合。

心中砰砰一跳,她脑海中霎那间有些空白。

半晌,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未料到,这齿痕根本就不是旁人的,却是她自己咬出的。

那么始作俑者就是自己!

蓦然间,少女微微张了张嘴,眼中难掩惊诧,深吸一口气,饶是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结果给震撼了,凌熙紧紧抿住嘴唇,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紧了紧拳头,呼吸也变得不平稳,心中如经历狂风骤雨的船儿,七上八下,可是这如何可能?没想到初来乍到看到的男子苏无忌,那个与她颇有情谊的“表兄”居然就是姬钰,这是多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凌熙扶了扶额,整个人都已经感觉不好了。

“你怎样了?”姬钰忽然抬起了头,“脸色似乎不大好。”

“无事,有些晕车。”凌熙面无表情地回答。

“晕车?”姬钰的剑眉一挑。

“…”凌熙不言不语。

此时此刻,二人的处境很微妙,而且各自怀着心思,一个正非常担忧自己的药物无法及时补充,另一个却是无意中发现了对方的秘密。

倘若说,凌熙只是一个寻常的女人,一个深陷感情的女子,这种时候只怕会起身义正言辞地质问对方,为何会隐瞒自己这么久?追问对方是否对自己真心实意?曾说过的话语是不是算数的?

不过凌氏阿熙却是并不会这样做的,她的性子向来如此倔强,所以说,有时候性格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但是性格也同样决定一个人的感情。

但少女的性格却是有利有弊,倘若凌熙往日就与寻常女人一样,那么姬钰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她,也不会生出与她一生相守的想法。

倘若少女这时候与寻常女人一样,发出了疑问,姬钰当然是欣喜的,二人顺其自然地揭开这一层关系,他对待她自然也是坦诚布公,这应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但这天下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矛盾。

且说凌熙也是一个思虑极重的女子,心思缜密固然很好,但是有时候心思积压在心中,也并非是一桩很好的事情。

但见她端身正坐,心思百转千折,又生出了一些警惕,且暗自下定了决心,先不揭穿对方,她要仔细看看那姬钰骨子里究竟是什么秉性?

她相信一个人只有在本来的身份时,才会显露出他本来的真面目。

如今,并不是凌熙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而是她心中有些恼意,觉着自己被戏耍了一般,她根本就无法相信姬钰与苏无忌居然是同一个人,这个男人的演技倒是堪称一流,让她这个在后世独具慧眼的女人都无法辨别,更让她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思及此,凌熙仿佛若无其事地站起了身子,凑近了姬钰几分。

她迷人的眸子凝起,唇边也是潋滟的笑意。

怎知道姬钰瞧见她靠近之后,优雅地直起身子,笑意淡淡,却俨然一副拒之千里的姿态。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旁人靠近,只要看他的肢体语言就足矣。

凌熙心中一沉,恼意更甚,又刻意靠近对方两分。

“你要做什么?”姬钰挑了挑眸子,出言问道。

“马车里好像有些冷,你身边倒是暖和。”凌熙唇边带着笑意。

“倘若觉着太冷,你可以坐在角落里,那里有衣服。”未了,他眸子轻抬看着少女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要离我太近。”

凌熙心头一凛,目光也沉黯了几分。

看来果然如此,与她保持距离才是真正的姬钰。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知道了对方的真正身份,她也想象过苏无忌的面容下是如何一张真容?许是一张毁了容的模样,许是一张并不完美的容颜,然而真相还是超乎她的预料之外,她甚至在心中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她还是猜错了整件事情,彻头彻尾的弄错了。

她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的模样。

怎知姬钰忽然起身,不紧不慢地将旁侧一件衣衫拿出,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又将上面的环扣慢慢地扣上,不消一会儿就将她外面披着的衣服弄好。

凌熙缓缓地抬起眸子,目光清冷地看着对方,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男子温文尔雅的举止,毫无瑕疵的五官,薄唇红润,各种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他的美丽容颜,一时如雾里看花,满身仙韵,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对自己避之千里的模样,恰是一副藏于春风万里之下千年寒冰的姿态,凌熙不禁眯了眯眸子,究竟哪个是他的真面目?

姬钰坐在旁侧,淡淡地道:“身子不好就记得多穿一些。”

他可不想看到她穿着单薄暴露的模样,便宜了其他的男人。

凌熙双手交握,托着下颔,心中的冷意愈发浓烈,这个男人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身姿不成?古书中记载他从来没有娶过妻子,想必就是如此。原来无情无欲才是姬钰的本来性情。

她喜欢的男人居然变成了她有些忌惮且讨厌的男人,这个落差真是极大,结果还真是令她完全没有想到。

这个男人隐藏得很深,真是让她心有戚戚然。

好一个海誓山盟总是赊,她的唇边泛出淡淡冷意。

姬钰这时候坐在马车的另外一头,他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些,接着靠在车壁上,慢慢地阖眸,但若是细细的瞧看,会发现他的嘴唇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二人不再言语,马车一直静悄悄的。

夕阳西下,漫山红霞,马车辘辘奔向了书院。

一夜,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在无意中发现了苏无忌真正的身份,并没有引起凌熙与姬钰之间的轩然大波。

善于伪装的并不是一个姬钰,凌熙也是精通此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懂得伪装,她与姬钰之间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既然对方可以隐瞒她这么久,那么她也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凌熙不怀好意地想着。她会选择适当的时候摊牌,而另一人始终蒙在鼓中,也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

既然苏无忌从她这里得到无数的好处,那么她又何不从对方那里利用过来呢?

是以,她这几日都提笔写了很多信笺,对苏无忌提出各种有难度的要求,足够姬钰头疼应对一些时日。

当然,她还放了苏无忌三次鸽子,让对方在某个地方等她商议重要的事情,随后她并不会出现。这也足够让忙忙碌碌的姬钰头疼不已了。

另一厢,经过了一些时日的观察,凌熙发现在书院内,姬钰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二人就像师长与学生一般。该有的礼数礼仪都走的没有任何破绽,甚至比起以前更为生疏。

凌熙弯了弯嘴角,这个男人大概因为她这几日的要求出格,有些厌烦了吧?唯恐避之不及。

总之,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姬钰端身正坐,宽大的广袖轻轻拂在地上,翻看着手中的卷宗,闲暇之余也是忧心忡忡,没有了配置好的药物,他也只能默默等待着,二人之间似乎毫无进展。

虽然这几日少女提出了一些颇有难度的要求,不过姬钰都会为她做到,绝对不会敷衍。哪怕被她放了鸽子,站在外面一两个时辰,他也无怨无悔,甚至于甘之如饴。

到了二人如今的地步,姬钰已经无法做到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与寻常的男人一样,对一个女子充满各种渴望,只要可以亲亲抱抱,但不要做到最后一步,那么也就可以私定终身,接下来的步骤便是对她坦白自己的身份,但是可惜…

于是,他直起身子,站在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

修长的身影如诗如画,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见状,姬三叹息一声,“白泽公子,你为何不早些把真正的身份告诉她?如今遮遮掩掩的,难道不怕她有朝一日会被其他的男人抢走?”

姬钰面色虽然一沉,接着摇了摇头,缓缓道:“有些事情只能等待缘分,不可以轻易强求。我觉着与她之间的缘分未到而已。”

好一个缘分未到,姬三无可奈何地站在书院阁楼前,目光看着正前方,一群少年们正愉快地打着马球。

姬钰也站在姬三旁侧,目光随意地眺望。

远处,凌熙穿戴着少年的衣衫,系带将她腰间迷人的纤细勾勒出来,俏生生地像刚刚绽放的一株玉兰,眉眼贵气,高雅婉约,在一众少年当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瞧见了少女的身影后,姬钰的眸光蕴含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个穿着翠绿色长衫的少年惊呼一声,从马匹上摔落了下来。

少年正是窦竹,那一张极美极美赛过女人的面容不断地流着眼泪,一副很苦闷的委屈模样,引得众人好笑不已。司徒雅最先伸出魔爪在窦竹的面容上捏了一把,接着是项周,又是裴玥与白玉京。

就是凌熙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少年的面颊。这少年的面容实在是漂亮好看,捏起来也颇有手感,欺负起来窦竹确实很有意思。

“你们…还真是可恶。”窦竹气得浑身发抖。

“捏一捏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不会有辱你的名节,你真是比女人还麻烦。”司徒雅笑着说道。

“除了凌少可以捏,其他人都别碰我。”窦竹咬了咬牙。

“为何只有凌少才可以碰你?”裴玥双手抱臂,问道。

“因为他捏的不疼。”窦竹站在了凌熙身后,一副寻求保护的模样。

“胡说八道,肯定是觉着凌少捏的舒服。”司徒雅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