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心情镇定,遇事不慌,这时她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淡然地坐在了他的对面,端身正坐,却又不敢与他对视,索性移开视线了顺着窗外的方向看去。

少女的目光看着街道的繁华,此地的繁华与洛阳的繁华又有一种另类的不同。

但见周围雾气蒙蒙,周围的景致如同活动的画卷,颇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让她不禁心生恍惚。

而在她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的梦幻。

望着外面如梦似幻的景致,不知不觉中让凌熙想到了初来乍到时的情形。

那时的她还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将门女子,正面临一个女子最绝望最困惑的人生,恰是六亲不利、家败人亡,人生真的是颓废极了,生命脆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所有的一切她都要独自承担,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而她却幸运地遇到的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苏无忌。

男子优雅的身形仿佛踏月色而来,从她的人生画卷中悠然走入。

凌熙屈起手指,轻轻叩打着自己的下颔,她觉着在那段坎坷波折的人生中,男子就像是指引着她的一盏明灯。

他是她有生以来初次感觉到心动的男子,哪怕是一点点的悸动,也是她前所未有过的体验。她初次感悟到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时,居然会生出一种特别的欢愉感,令她甘之如饴,心跳加速。凌熙抿了抿嘴唇,心中暗道:原来喜欢一个男人的滋味,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微不足道,也难怪有人说初恋的感觉是令人终身难忘的。

凌熙甚至主观地认为,倘若她的人生没有太大的起伏,没有太多的变化,遇到的苏无忌只是一个寻常的贵族。也许二人会执手偕老,一辈子一直这么走下去。

但可惜命运同她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他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对她隐瞒了很多,尤其是他的身份,他居然从一开始就披着伪装的华衣,外表是寻常的商人子嗣,骨子里却是大雍国赫赫有名的白泽公子。

他是这个时代最为显赫的男人,弹指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可凌熙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理智的认为,若她与他在一起,注定要面临诸多的事情,定然会过的不平淡,也不平凡。

总而言之,这实在是一个戏剧性的转变,所谓现实的感情、感性、利益、欲望、理智让她的一切憧憬都化作为泡影,否则换做了另一种情形,她与他一起也是可以寻找一处世外桃源,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她的愿望也许…只是如此的简单。

彼时,他与她仿佛隔着云端,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尽管如此,他站在原地一直等待着她的靠近,甚至为了她改变了自己的初衷,而她也一步步地陷入到感情漩涡中,渐渐得沉沦,乃至于在江东为他做出这些,他与她都在为对方改变着自己的态度,改变着自己的初衷。

一切一切看似就是这么不可思议,难道说这就是她与他的缘分?

他与她之间注定要经历一场看似纠结却又危机暗藏的情缘,无法像寻常人一样,也足够刻骨铭心,轰轰烈烈,只因这是乱世。

也不知道这世道表面的繁华还能维持几日?她深思…

“外面好看吗?”耳畔忽然传来男子充满磁性与魅力的声音。

“尚可。”凌熙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姬钰,嘴唇勾了勾,见他俊美的面容神色淡淡,鼻梁挺直,眸光深邃,一如往常的高贵优雅。

还真是一张百看不厌的面容,凌熙的心中砰砰一跳,暗忖白泽公子果然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不论何时,只要看到对方那张俊美的容颜都能令她心动不已,自己这也是开始对男人的高颜值有了无法抗拒的弱点?但是为何她对白玉京裴子楚等人没有这种想法?

凌熙正心思恍惚,蓦然间身子一轻,她的双足离地,居然被眼前的男子打横给抱了起来,接着抱入到了雅间的内室当中,放眼望去,里面有一张窄小的床铺。

她心中一惊,对他怒道:“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只是担忧你。”姬钰低头看着她,眸子漂亮的仿佛天上的流云一般,写意而舒展地眼神看着她,温声道,“女人,方才你的本事虽然很了得,赢的也很是漂亮,旁人不知道你也有自己的弱点,但是自欺欺人却是非常不好。”

“什么自欺欺人?别胡说!”凌熙不禁瞪了他一眼,面容泛起迷人的红色,伸手去推姬钰,低声斥道:“够了,还不快放开我。”

“先不放,你可要乖乖的。”姬钰抱着凌熙不但不松开,反而紧了紧,声音放缓放轻柔了几分,嘴唇几乎贴在少女的耳边,用情人般缠绵的声音道:“熙儿,我认得你六个多月,我知道最初你的身体并不好,甚至一度被旁人认为活不了多久,虽然,你有自己的本事渐渐恢复了一些,但是你恢复的时间太短,你一个人要做那么多是事情,身后总需要一个男人为你支撑着,还有你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说着,他伸出手替她捏了捏手臂,被他碰触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刺痛。

凌熙蹙了蹙眉头,果然如他所说,身体还是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姬钰的语气依然柔和,抱着她道:“目前你遇到的对手虽可以胜过对方,但是损敌三千自伤八百,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若是受伤,大约有一段时间都可以在院子里静静养伤,哪里都不用去,完全可以不必去裴家那里做事情了,到时候可是功亏一篑,你觉着我说的可对?”

凌熙已停止了挣扎,慢慢侧过了头,“我的情形我心中有数,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姬钰悠悠地道:“我虽不是大夫,但是医术绝对一流,有些事情的确没有我说的那么可怕,不过我也是非危言耸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熙儿你也要防患于未然。”

“就这些了?”凌熙抬起眸子看着姬钰。

“嗯,你是我的未婚妻,若是我不关心你又该关心谁?”

凌熙听了他的话,知道他在宽慰她,虽然心中不喜甜言蜜语,可是她的眉头渐渐放松。

姬钰也不多言,这张床榻似乎并不适合他坐在旁侧,委实是过于窄小,姬钰跪坐在旁侧的地上,只轻轻地执起眼前美人儿的素手,伸手温柔地替她揉搓了一番。

“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如此美的手,并不适合拿着兵器。”他语气淡淡。

“我觉着若不用这双手握着兵器,真是可惜了。”凌熙也淡淡说道。

“是么?”接着他低下头开始轻轻碰触把玩着她的指尖,就像对待着他最珍爱之物,凌熙手指一颤,仿佛触到一片春暖花开般的温柔,感觉到对方每一下揉按都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他对待她就像是对待着最珍爱的细腻瓷器,揉按了半晌,姬钰忽然低下头,在她漂亮的手背上缓缓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

凌熙心中砰然,不想他居然会做出如此温柔小意的事情。

二人的举动仿佛是很寻常的吻手礼仪,只是这亲吻的感觉与礼节上的亲吻不同,带着饱满的情意与多情的温柔。

琉璃盏那昏黄的灯光将姬钰的肤色衬托出了几分高贵,如莹莹罕世的美玉,而他这般放低了姿态,长长的卷翘的睫毛轻划过她的手背,那张无双的俊颜更是显出两分温柔、两分惑人,又有两分贵气,两分料峭,莫名地撩得她心中生出淡淡喜爱之意,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抚了一下他的面容。

忽然,她怔了怔,方才她又怎么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又会陷入进去,居然会主动做出一些事情,而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她是魔怔了么?

直到姬钰伸出了手掌,缓缓地握住她的柔荑,凌熙不由得脸上一红,试着往后缩了缩手。对方却紧紧地握着,然而下一刻凌熙却觉着指尖湿漉漉的,她忽然发现他正轻轻地舔着她的指尖。

凌熙的唇边发出了“嗤”的一声轻笑,有些痒,让她想到了梦境中哥哥养的肥猫儿波比就是这么舔她的,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了腿间的疼痛,立刻意识到梦境中似乎就是对方在搞鬼,她再一次要抽回手,突然指尖一痛,却是姬钰轻柔地咬了她一口。

这种感觉并不疼,而是感觉到了一阵阵麻痒。

她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笑,然而还没有过上个片刻,对方又轻轻吻住她的指尖。

他爱极了这只玉手,喜欢她指尖扣动火铳扳机时的模样,喜欢她练字时的青涩,喜欢她画图时的灵动,这双手也不知取过多少人性命,有着可怕的戾气,却仿佛是最美的艺术品,又仿佛是最可怕的毒药,让他深陷其中,现在这迷人的手却只能在他的温柔亲吻中失去了气力,柔若无骨。

这亲吻仿佛是一张细密织成的情网,仿佛是令她沦陷的开始。

她已经觉着自己渐渐的沦陷,无法自拔。

待他停止亲吻,她眸子潋滟,双颊染火,却连抽出手的气力也无,喘息地道:“够了。”

“熙儿,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吗?”姬钰忽然抬起头来,轻柔地问道。

“什么为了你?”她眨了眨眼,眸子里带着朦胧的水雾,表示自己不明白。

“去裴家是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以后我们可以真正在一起?”姬钰接着问道,“你莫非在意我?”

凌熙心中砰砰一跳,摇了摇头,“姬钰公子,别乱猜了。”

然而,姬钰弯了弯嘴唇,他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睿智如他,如何猜不出她的意图。

他微微一笑,慢慢放开了握着她清冷指尖的手,面容柔和如雪,凌熙轻轻地叹了一声,也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滋味,两个人之间的赌约似乎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而她向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让她承认自己的感情几乎是不可能。

怎知,她手心蓦地又是一阵麻痒,却是他又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捏了捏,甚至捏疼了她。

她挑了挑眉,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姬钰的面容还是那么欺世骗俗的清雅,却俯身转过来低语道:“熙儿,那个赌在下输了,我现在承认是自己输了。”

她眨了眨眼,眼眸圆睁,脑袋“嗡”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她方才听到的。

他这是先低头了?他居然承认了自己输了,莫非是他真的承认爱上了她?

高傲如他,贵气如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语?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凌熙后知后觉地问道。

姬钰轻轻吸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居然会如此迟钝,于是他放低了姿态,说的更为明了一些,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道:“女人,我爱上你了,你也别逞强了,还是收手吧,裴家是趟浑水不要轻易涉入,裴家的所有的事情还是由我一个人做,虽然愿赌服输,不过你也该听我的一句。”

待到他说完后,发现少女依然怔怔地看着他,表情呆萌,颇为可爱,姬钰却是有些无奈。

过了半晌,凌熙道:“等等,你方才说的,我还是没有听清楚。”

这时候姬钰如冠玉般的俊美面庞也有一点点的赧然,一双眸子依然漆黑如潭,他轻咳了一声,显然对少女这般反应有些不惯,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这样表白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可惜却是对牛弹琴,“女人,方才我已经说了两遍,休想让我再说第三遍!”

凌熙终于噗哧一声笑出来,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心情却也好了很多。

甚好,这个男人真的是爱上她了。

第224章 夜谈

凌熙的眸子里闪耀着潋滟的光芒,哪里还有太多的懵懂,她在他热切的目光中,轻轻把螓首靠在他肩膀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蹭了两下,慵懒的如同猫儿一般,心里却思绪如潮。

此情此景,令她想到儿时初次品尝到一口美味生日糕点的滋味。

巧克力、奶油、水果、蛋糕那融合在一起的美妙滋味令她欢喜无比。

凌熙的心砰砰跳着,略施手腕,催促着他再次说一遍,但是姬钰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模样,清淡的眉眼一瞬间如绽开的白玉兰,如诗似画的俊颜当真宛若一张浓墨淡彩绘制出的画卷一般,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怎么?你想多听我几遍?”

“难得不可?”凌熙也侧着头,目光如水,悠悠看着他。

“感情的事情,说太多了就没有任何意义,难道不是?”姬钰弯起嘴角,正风华万千地看着少女。

“真的不说?”她的指尖在他的胸膛轻轻地划动着,引得他身子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了她。

“女人,天色已经晚了!过会儿天色就要全黑了,今晚你就住在此地,这间屋子勉强可以住下两个人。”姬钰轻轻地抱住了她,刻意岔开了先前的话题。

“你还真是可恶…”既然姬钰不愿说,凌熙自然也无法再次撬开他的嘴,只伸出米分拳在他身上捶打了一下。

“打是亲,骂是爱,若不满意可以接着打,只是不要谋杀亲夫即可。”这时候姬钰轻轻低笑一声。

他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震颤,凌熙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非常舒服,姬钰的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低头碰触她的额头,将唇边的热气都轻轻地呵在她的面庞。

战栗的感觉正一波波传过来,少女绝代风华的姿容已经变得绯红,任何词语也难以形容她此时的艳色。

感觉到对方的举止越来越放肆,凌熙很想要向后靠去,才发现他早已牢牢箍住她的纤腰,这姿势分明就是不想令她逃离了他的掌心,凌熙内心微微无奈,奈何这冤家居然得寸进尺,张口轻轻含住了她白玉雕琢般的耳垂轻轻地啃咬。

她忙伸手去撑开他,勉强躲开道:“别闹了,我们还要谈正事…”

姬钰轻轻吻在她的脖颈上,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白色的颈部泛起一颗颗小疙瘩,淡淡一笑,“正事?无妨,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促膝长谈。”

凌熙不去理会他,目光带着恼意接着道:“姬钰,先前既然你知道我留在裴家的原因,那么必然知道此事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之重要。”

姬钰听到她说出“我们”二字,嘴角勾起,心情很是愉悦,他与她终于算是同心一体了。

凌熙又道:“裴家的事情就算是一滩浑水,不过既然我已经涉入了,就不会退出来,凡事都有始有终。”

听闻此言,姬钰缓缓直起身子,眨眨眼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道:“熙儿,你有你的想法,我不会干涉,你可以不退出裴家的计划,不过我的思虑与你不同,毕竟裴家的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随意,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了这些事情涉入险境。”

凌熙听到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面容微微一红,“我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自然不会退出。”

姬钰缓缓道:“女人,你居然要参加什么江东贵族比试,你可知道那里非常危险,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

凌熙抬眉,“哦?有多危险?”

“很危险,非常危险,我这些时日都在调查。”姬钰亲吻着凌熙的脖颈,慢慢向下,凌熙嘤咛一声,身体蓦然没了力气,姬钰昔日为她按摩多次,自然识得她的身体很是敏感,身体常常违背她的意志,果不其然,在他亲吻了片刻后少女的身子软软往他身上靠去,他轻声一笑,接着挑逗着她,“那比试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说着他不再说话,大肆地在她身上揩油。

凌熙有些不满地看着男子,在他腰间掐了掐,“有多特别?”

姬钰吃痛,手上微微一顿:“据说那里是江东一处圣地的遗址,天然而成的山林,大约有三百里的直径,因为有阵法的缘故,方向变幻莫测,所以并没有现成的地图。”

凌熙轻轻“哦”了一声。

姬钰狭长的眸子轻垂,声音悠悠道:“那里周围都是阵法,阵法与阵法环环相扣,容易让人迷路,阵法深处有诸多变异的植物与动物,还有一些原始的土著,居说那些人都懂得些巫术与蛊术,四处毒蛇毒虫,水中也有猛兽,总而言之,危机四伏。”

他的言语令凌熙想到了南美洲森林,当年她也曾经在那里跟随向导执行过任务,也不是没有任何的生存经验。

凌熙轻笑,丝毫不以为意,“还有呢?”

姬钰道:“所谓的比试,不是单纯的比试,而是一种综合的比试,也就是你们在里面停留一些时日,寻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最后看谁得到的好处最多,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凌熙眨了眨眼睛道:“只是这么简单?”

姬钰微微一笑道:“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其中诸人都会凭自己的手腕做事,不论鬼蜮伎俩,还是正大光明的手法在圣地里都行得通,诸人也可以在期间攻击对方,掠夺对方有价值的东西,可谓杀人、放火、鸡鸣狗盗之辈层出不穷,所以说各方贵族的综合实力也是很重要的。”

凌熙听的眼眸微眯,就像一只美丽的猫儿般慵懒。

她觉着很刺激,很有趣,似乎是一个很刺激的生存游戏。

她低声道:“你是说我们会在野外生存?而且要时时刻刻提防旁人是不是?”

姬钰轻柔地道:“也不尽然,因为诸方势力在古代遗址中已经建下一处贵族的集市,几大家族的翘楚都会聚集在那里,随时与手下人商议战术,调整作战计划,而且也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凌熙颔首,“这个想法很合理。”

姬钰道:“当然在圣地里爱好和平者也可以整日在其内,夜里才会出去,可以避开其他的队伍,当然也有人喜欢在夜里伏击,算是各取所需,也有很多大夫在那里提供最及时的医治,裁判也会在里面掌控全局,我目前知道的大概这么多。”

凌熙浅笑,神思不由自主的飘渺起来,“很有意思,我很喜欢这样。”

姬钰瞧出她骨子里喜欢刺激的性子,若要劝说她放弃比试根本不妥,于是轻叹一声,满声细语道:“方才你在下面吃的不多,眼下你饿不饿?”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两下少女如瀑布般的秀发,就觉着对方如猫儿一般,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才抚了两下佳人秀发,姬钰就觉脖中一紧。

姬钰蹙了蹙眉头,却发现是少女张开檀口,忽然间轻咬住了他的脖子。

姬钰低头看了一眼少女,随即一笑,“我竟然不知道…你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吃了我。”

凌熙轻嗤了一声,磨了磨牙道:“谁想吃了你?浑身没有二两肉,想必肉质也不美味,我是怪你死鸭子嘴硬,直到现在才知道认输,让本姑娘很是生气。”

原来她很生气,原来她不是无动于衷,姬钰闻言眸光微闪,眸子里的光泽格外的潋滟,斑斑驳驳如点点星光,他的嘴角缓缓勾起,笑得很是惑人,仿佛一幅传世画作重现于世,绽放出惊世骇俗的光芒。

就在凌熙快要被他美色所惑的时候,蓦然男子有了进一步行动,低头吻上少女的嘴唇,辗转着,反侧着,灵巧的舌尖尝遍她嘴唇的每一处滋味,如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感受到他异样的热情,凌熙眼皮跳了跳,只听姬钰微微的喘息道:“可惜在异地,没有喜娘与花烛,可饶是如此,我却很想要洞房。”

洞房?凌熙一恼,立刻抬手推开了姬钰。

姬钰一双眸子已经染上幽深的欲色,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抬眼看着她,声音柔和的不能再温柔,“怎么?熙儿,你不肯?”

凌熙的指尖轻轻一抖,却不慎碰触到他腰间的玉佩,接着身形一晃,那玉佩从她的指尖落下,“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姬钰低头看一眼在地上不断晃动的玉扣,随即抬起头,眸光中染了一丝笑意,“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凌熙侧过了眸子,语气含了一丝无奈和鄙夷,“我可没有什么意思,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忘了你的寡人之疾,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此言不虚,还是先把你病治好了再说,我怕你到时候还没有精尽而亡,就先病发而不治,我可不想守寡。”

“精尽人亡?病发不治?守寡?”姬钰笑了笑。

“嗯。”凌熙点了点头。

“女人,你居然如此诅咒我?不过你也提醒了我…我的确是不知道若是我们洞房会如何?”

凌熙的面容红了红,“所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治病。”

言讫,凌熙挑起眉,故意板着脸看着姬钰。

姬钰幽幽一叹道:“治病也是要试一试,否则到时候真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是临阵磨枪?”

临阵磨枪?凌熙用力推开他,“别闹了。”

姬钰看着凌熙,微微一笑道:“女人,我是很认真的,不管怎样?我们成婚前也是要做些准备的。”

凌熙假意当作没有听见,面容的绯红却暴露出了她的心情,掩唇轻咳了一声。

姬钰的面容如诗如画,眸子里含着淡淡的情意,看着少女妩媚的面容,与她往日清冷的表情截然不同,他心中砰然一跳,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语气温文尔雅地道:“要知道,我的病迟早都要治好,而且只有你能治。”

此刻凌熙从未想到有人竟然打着治病的名义揩她的油,眼下当然也只有姬钰公子能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