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提出了白泽公子可以解决此事,立刻引起小皇帝的极大反弹。他怒斥了这些人,说他们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居然连这点事情也解决不好,众人索性缄默不严,无人敢提出姬钰二字。

与此同时,有人说起了河道管理上,某官员要求的财务过多,导致今年入不敷出。

那人不是旁人举荐,正是姬钰当年看重的人,于是小皇帝立刻命人把那官员罢职,有老臣出来劝说,小皇帝圣意已决。

待到那官员离职的时候,两岸百姓哭泣来送,人人大骂天子昏了头。

第二月,雪水消融,一场洪水陡然出现,冲垮了此地的堤坝,诸多百姓遭难。

但是在旁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形下,很多的读书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白泽书院。

他们很早以前就对姬钰有深深的崇拜之意,以姬钰为他们毕生的目标。

他们多次考试都遭遇到了不公的待遇,但是没想到这次就是姬钰大人也如此凄凄惨惨,天子又年轻不懂事,他们觉着这大雍朝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他们深以为,一个恩将仇报的,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帝王,他们还有什么好效忠的,所以诸多品学兼优的寒门士子都选择了白泽书院。

第285章 暗流动

洛阳城,清凉书院。

项周今日收到了一封信,看到封面上的字迹,他眼前不禁一亮。

旁侧少年生的眉清目秀,柳眉弯弯,凑到他面前道:“你在看什么?这是凌少写的书信?”

项周几乎是一目十行,伸出手指指点点道:“你瞧,这皇帝如今都做了些什么?”

“这几日外面也传来了风言风语,”窦竹腼腆一笑,目光闪烁道:“说是对白泽公子意见很大,后来小皇帝居然摒弃了白泽公子,与姬家其他人在一起统领朝政,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项周深思道:“小皇帝说起来也是项家人,但是居然不与我们这些人走的近,反而跑去与姬家靠近,数典忘祖,我觉着姬家居心叵测,那小皇帝也不是一个能为国为民的,而且如今我项家也一日不如一日,皇族也要没落了。”

窦竹是窦太后的后人,对此也深有感触,微微颔首,“有道理。”

怎知项周接着道:“凌少却给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我在洛阳城当郡守,同时做好王爷的身份,让我把整个洛阳城都统治起来。”

窦竹的眼眸一睁,“什么意思?”

如今二人有些不明白,其实对项周,凌熙一直很看重。

不仅仅是因为这少年有骨子正气,而且进退有度,在书院里也有侠义之风,虽然偶尔会鲁莽一二,但是更有几分应变的本事,头脑也很清晰,更重要的是,此人有上进心。这样的少年已经很不错,总不成每个人都像姬钰或者凌熙这样的,否则这世界,可要完全崩溃了。

至于昔日的好友们,凌熙也需要这样的助力,毕竟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窦竹瞪圆眸子道:“怎么?凌少就写了这么多?”

项周思忖半晌,“就这么多,其余的内容没有看到,另外一封信似乎是什么无用的内容。”

这时候窦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我记得凌少给我们弄过什么秘密看信的法子,以前白玉京就是那么看信的,说不定里面有解答。”

项周一拍脑袋,表示自己疏忽了,当年白玉京在这里的时候,项周也从来不喜欢操心,这时候他拿出了《论语》一册,拿起另外一封信对着细细去查。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项周吸了口冷气,凌少居然让他们在此地继续招兵买马,同时把训练好的人送到颍川去,同时还让司徒雅一起协助他们,把明年的春耕开动起来,把周围的碱湖与盐池蓄积起来,甚至让他们在外面扩充草场喂养马匹,同时帮助林铁匠打造更多的火炮,更多尖锐的武器。

二人沉吟许久,这次凌少可真是大手笔,居然把这么大的权利给他们。

当初项周就是摩拳擦掌离开了家族,不曾想到自己如今居然混到如此夸张的地步。

他觉着凌少是在未雨绸缪,但是作为凌少的朋友,他觉着自己两肋插刀,义无反顾。

这时候窦竹问道:“项周,你说,皇帝如今自己把持了朝政,他会如何?”

项周轻笑,“我知道这个皇帝堂兄的脾气,虽然他以前身子不好,但是心很强,总是觉着如果自己真的掌了权,那么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我想他此刻…正在享受如何做一个有权利的皇帝。”

窦竹轻笑,“我家里历代都有皇后太后的,她们都说皇帝是最不好当,我想他很快就应该知道了。”

颍川,春风已至,但是夜里还是带着深重的寒意。

原来行宫的御书房已经清理了出来,地底下已经燃起了地龙,屋中点燃檀香,令房间感觉到非常暖和。

但是新的皇宫里最近总是要死人的,就像是在说天子一怒,伏尸万里,天子有的就是生杀予夺的权利。

诸多的宫人拿着册子朝着御书房走去,慢慢地放了三个案几,看着诸多的奏章,小皇帝的头隐隐作痛。

“太热了,热的让人头疼,这还怎么让人看奏折?想折磨死朕吗?”小皇帝身手揉搓额头,鬓角布满细汗,同时非常恼火的折段了手中的笔,咬了咬牙,自己坐在那里心情烦闷,觉着怎么都不自在。

“该死的,难道没有人能替朕分担一些么?”他用力把案几上的奏章都挥到地上,一脸的烦闷。

周围的小宦官们个个脸色煞白,连连叩首,小黄公公连忙说道:“陛下,姬家家主说了,这些东西都必须您亲力亲为,如果假借他人之手,以后会反过来被人控制。”

“好个被人控制。”皇帝忽然想起了姬钰,当初所有的卷宗都是对方一手去处理的,既然姬钰可以做到,自己又如何做不到?他忽然拿起手中砚台,狠狠砸到小黄公公头上,砸的对方满头是血。

小黄公公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皇帝立刻一拍桌子,“太热了,谁烧的地龙?”

小黄公公转头,“今日是谁烧的地龙?”

一个宫女从外面小跑而来,惊惶道:“是奴婢烧的,求皇上恕罪,奴婢这就去把地龙给灭了。”

小皇帝目光一扫,冷冷看着这个侍婢,忽然道:“拉出去,打七十大板。”

那侍婢脸色煞白,疯狂的跪地求饶,没想到皇帝居然要让自己去死啊!自从小皇帝掌权后,为了证明他的权利是真实的,所以他杀人如家常便饭。

很快侍婢就被人拖了出去,她的生死无人问津,众人只知道她是被迁怒了而已。

小黄公公顾不得处理伤口,连忙去寻皇后卫师师,毕竟这个女人是个聪明的女人。

“皇上。”这时候卫师师从外面走来,她轻柔地唤了一声,然后朝周围所有的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躲一躲。

“朕的师师,来这里坐着。”小皇帝看向卫师师后,目光变得有些温柔,“你看,这些奏章都怎么写?我觉着实在是不会写了。”

卫师师垂着头,目光清澈,缓缓弯一下腰,语气温柔地道:“陛下,奏章什么的不用担忧,还是您的身子要紧,臣妾觉着姬家家主也是操之过急了,您要不要先喝点清热的莲子羹?臣妾觉着那东西很好呢。”

“既然皇后你这么说,我就喝一点吧。”皇帝颔首,觉着还是这个女人体贴自己,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给陛下您喂。”卫师师非常善于伺候皇上,一副贤妻良母,温婉可人的模样,很快就哄得对方心花怒放。

“还是师师你最好了。”皇帝轻轻爱抚着卫师师的手,这个女人的手很美,怎么把玩都觉着不够。

“陛下,还是先请人给你念奏章,然后你口述回复的内容,让宦官为你写下来,这样就不累了。”卫师师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可是当初,姬钰也没有让人这么做。”

“他是他,您是您,何必要与他一样呢?”卫师师深沉的说道。

“皇后说的有道理,就照你说的做。可是历代的宦官似乎都不太识字,他们…”

“陛下,不如先找几个文臣,如何?”卫师师浅笑。

“后宫内不允许其他男人出现?”

“这里是御书房,不是后宫,陛下不用担心。”

很快,从外面寻来两个文官,都是姬家的人,一个作为柄笔,另外一个念折子,而卫师师则坐在旁侧听着。

姬家男子摇头晃脑的念道:“禀圣上,直隶各处出现了一些大事,在颍川等地的控制还不错,但是在距离略微远的地方,北部被掌控在盐贩子的手中,而江南一带则被控制在一些世家豪门的手中,在地方上官匪勾结,官府不过是为那些土霸们做事,事事都会受到他们指使。而且很多人有家族蒙阴,不用缴纳赋税,于是,各地的税收都无法缴纳齐整。”

圣上的脸色阴沉,他最怕的就是赋税无法收齐。

他觉着如今与从前不同,从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太多挣钱的事情,那些只要交给姬钰就可以了。

他以前可以弄到外国的货物,各种新鲜之物,美食,珠宝,还能穷奢极欲的修建皇宫,在里面养着奇珍异兽大肆享受,他想要用钱只要开口,很快姬钰就会从税收方面,矿物、纺织、瓷器等等来为他寻到银子,怎知道姬钰走了后,自己为了弄一些银子,居然听到的是天下无法收到税钱的沸腾。

如今,俸禄根本不好发,文武大臣整天在闹。

他只有寻求姬家的帮助,但是姬家帮了一次之后,还能帮多久?

如今整个大雍朝的运转,所有的官员薪金都是靠税收得到的,那姬钰居然离开了姬家,没有给姬家提供足够的钱财支持,此事真是太过分了,他依然还是觉着此事是姬钰不对。

小黄公公站在外面,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他听到里面的言语,轻轻摇了摇头。

小肚鸡肠是小民的特性,而帝王却不能沾染这一条,没有白泽公子的大雍朝,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

姬家的人接着念着奏章,言语枯燥,平日里会令人昏昏欲睡,但是这时候却是令人火冒三丈。

“禀圣上,这样的人家在江北都是大族,一个人得到官身,家族都会免税,后来家族也渐渐越来越大,他们不缴纳大雍朝赋税,且家族中的男丁也不担负徭役,地方上只能收取一些百姓的赋税,但后来出现了旱灾,百姓收成很差,有人斥责我们朝廷不减免他们的税收,反而收更多的税,于是三阳神教就出现了,很多地方已经在管制上乱七八糟,更是收不齐税。”

皇帝用力拍着桌子,面容扭曲,“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姬家人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有些惶恐地道:“陛下,如今这些人已经为吸血虫,从来不为大雍朝社稷考虑一二,反而身为蛀虫,吃我们的,喝我们的,那些人家族买官之后,借着官势让私产不断的增加,不断欺压周围百姓,而周围的百姓立刻去参加三阳神教,周而复始,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

“还有什么?”皇帝咬牙。

“陛下,还有一些边远地区出现了问题,那里的军士因为发不下军饷给他们,他们就开始克扣旁人的军饷,而且把当地的人一阵欺压,驱使当地百姓为他们耕种生产,远处的兵卒若是大闹起来,那可是兵乱啊!”

这下轮到小皇帝接着头疼了。

大雍朝里里外外的事务无数,虽然他先前意气奋发,也有姬钰为他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是他发现此刻的政务繁杂繁琐,而且互相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论是工部,礼部,刑部,吏部,户部,兵部,各个地方的势力平衡就已经让他非常痛苦万分。

有一句古话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皇帝手头拮据,却总不能拆东墙补西墙,大雍朝四处都在要钱,小皇帝在刚刚体会到皇权的威势,皇权的高贵后,此刻已被这些人彻底给折磨得消散而去,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那一个个奏章,就像是催钱的欠条,他呲了呲牙,开始有些头疼欲裂了。

当一个人的期望太高,最终又失望太大,人被拴在这无法解决的政务上,也难怪他会万分痛苦。

卫师师这时候看向了皇帝,“臣妾看到您如此操劳,心中有些担忧,皇上要保重您的龙体,不要让某些小人最后得逞了,不过我觉着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皇帝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目光看向卫师师,急切问道:“皇后觉着该怎么办?”

卫师师浅浅一笑,“其实不是因为您没有本事,而是一开始就人故意设计您,把烂摊子交给您了。”

小皇帝细细回味了一下,“你接着说。”

卫师师道:“这都是姬钰故意这么做的,前几年都是他在主持朝政,为何他如此飞快的离开朝政,是因为他知道马上大雍朝中会出现这些问题,可以说姬钰此人在大雍朝埋下了隐患,只要稍微让他觉着不满,他就会把这些隐患给点燃,同时他让您认为离开他就活不下去,此人齐心可诛。”她的话有些深奥,可小皇帝双臂放在桌上,双手托着腮,身子前倾,目光露出深深思索的神色。

“皇后,那么我们怎么做?”小皇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今大雍朝各地都出现了这种情形,那么也只有姬钰才会处理,我们一开始让他离开朝政,但是旁人都说我们做的不够仁义,如今甚至很多的读书人都跑去白泽书院,对我们的名声有很不好的影响。”卫师师侃侃而谈。

“是啊,那个姬钰真是可恶。”皇帝蹙眉。

“所以我们要做的让对方说不出不是,既然给他好处他不要,那么我们就给他信任的人补偿一二,旁人也就说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首先,在颍川不远的地方,就已经发生了方才说的事情,诸多的人因为家族人蒙阴,从来不会缴纳大雍朝的赋税,同时还有很多的兵力欺压百姓,当地的三阳神教横行霸道。

所以,我们不如就把凌少安置在那里,封他为那里的侯爷,让姬钰知道那地方已经作为凌少的封地,毕竟他已经入赘到了凌家,凌家的地方就是他的地方,然后姬钰肯定会在幕后出谋划策,只要凌少怎么做,我们在其他的地方也跟着怎么做,最后结果肯定是姬钰想不到的。”

皇帝用力一拍掌,“师师,你不愧是大雍朝的第一才女,真是聪慧,居然想出了这么好的主意,那凌氏阿熙和你绝对没有任何可比性,朕的女人绝对胜过姬钰的女人。”

是啊!跟着凌少照猫画虎,看着对方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到时候周围的税收稳定下来,大雍朝还是自己的,到时候国库充盈,大雍朝百姓与大臣们的怨气会少很多,兵士们也会为他效力,从此天下太平。

到时候,他再收拾那个姬钰。

皇帝心情很好,居然有了心思处理奏章。

这时候,姬家的人接着念道:“白玉京已经带着五万兵马,朝着颍川过来,准备担任大统领的职位,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是不知道陛下又要如何安排他们?”

皇帝目光一沉,虽然白玉京是他亲自邀请白家那里,方才把大将军王白玉京给请过来,不过这个男人带着五万人,这每个人都是一张嘴啊,真是消受不起。

他索性挥了挥袖子,“把白玉京先派去凌少那里,让凌少解决他那里的吃饭问题,等到凌少把周围税收稳定下来,我们接着把白玉京给接纳过来。”

姬家一男子提笔在纸上写着,“陛下圣明,但是臣有一点要说。”

“你要说什么?”小皇帝眸子一抬。

“不如让白玉京看住凌少,防止这少年有什么不好的手腕。”

小皇帝立刻赞道:“不错,你说的对极了。”

这时候卫师师已经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她一只手提着食盒,已经忘记交给身侧的婢女,另一只手把帕子揉捏的紧紧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方向,一双翦水秋瞳带着无奈的伤感,心中按到:“裴凌风大人,这次我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做了,大约您也觉着大雍朝越来越乱了,那么何不利用那个姬钰与凌氏阿熙呢?但倘若是你做了皇帝,我做了皇后,那么该有多好啊!”

------题外话------

快过年了,快过年了,碎碎念中。

第286章 毛遂自荐

就在这时,远在百里外的山道上行走着一辆马车,车内,忽然一个男子的眸子慢慢睁开。

他穿着黑色的衣衫,从他漂亮的眸子里闪耀出了一缕幽芒,他抬起了眸子,居高临下遥遥看着远处的颍川。

在他身上,有着一股神秘气息缭绕,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息。

“还有多久到达颍川?”男子出言问道。

“还有百里。”外人的管事连忙柔声回答。

“百里…”男子唇边轻笑,“不远了呢。”

忽然空中有一只鸟儿飞过,双翅一震,径直落下,管事连忙取下鸟儿腿上的竹筒,拿出来一张纸条,展开后给了里面的男子,恭恭敬敬道:“裴大人,这是卫师师小姐从宫里拿出来的,请您过目。”

男子目光看过上面娟秀的字迹,还有最后面的落款,上面画着一朵小花儿,不禁想起女子说为何有一种花的名字不叫师师?他提笔随意的一画,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一直铭记于心,他轻叹一声,淡淡笑道:“很好,师师那里的计划走的很成功,所以…我们先不去颍川,转道去襄城。”

“去颍川?难道是卫师师小姐那里的计划已经安排好了?”管事诧异。

“不错。”男子颔首,目光看向窗外。

“卫师师小姐果然是雷厉风行,当年您选择她为心腹,也是有眼光。”管事轻笑,夸赞几句。

“她做的的确不错,而我也一直很亏欠他。”男子看似有自责,却转眸道:“前面朝左。”

“驾——”驾车的车夫立刻甩开了一鞭子,朝着此地左侧的襄城方向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裴凌风的马车四周也忽然出现了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每个身影都穿着一身夜行衣,外面披着黑色大氅甚至将头部遮盖,完全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可在他们的身上都可以感觉到高手的气息。

他们一言不发,目光清冷,一只腿半跪着绕在四周,似在等待裴凌风的命令。

裴凌风的神色如常,抬起左手一挥,“诸位这些天幸苦了,你们随着我过来,并没有太多的事务,你们只要藏身进入到三阳神教中即可,但是进去后也要小心,尽量要试着挑起三阳神教与本地官员的事端,让事态一反而不可收拾,此是最好的。”

“是。”周围众人应了一声。

“留下两个人,其余的可以走了。”

“是。”几人很快消失在远处,身法之快令人觉着不可思议。

“管家,有凌家等人与姬钰的消息么?”他眼眉一转,接着开口。

“有的,在卫师师小姐劝说了小皇帝之后,翌日,小皇帝就发出了圣旨,现在凌少已经先朝着襄城过来了。至于姬钰那里好像是一直都在颍川城,他做什么都很神秘,根本让人猜不透。”

“香饵之下,必有死鱼,这次既然给了他们这个大鱼饵,他们没有理由不去吞吃,但是如今的局势是由我控制,那么他们只怕还没有做出什么,就已经被此地的人给对付了。”裴凌风端起了面前的茶盏,缓缓说道,“有时候与人相斗就像对弈,而我正是想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做?继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管家笑道:“大人,您说的是,您准备做什么就是什么,您考虑的足够周详。”

裴凌风听着对方谄媚的话语没有任何表情,接着问道:“对了,裴子楚这些时日在颍川如何?”

管家思忖道:“据说,子楚公子这些日子有些奇怪,他与凌少似乎走的很近,但是凌少却对他冷冷清清的。”

“哦?裴子楚居然会靠近凌少?”裴凌风闻言有些诧异,低头轻轻抚摩着面前的棋子,似乎并不明白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