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愕然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你很优秀,可以配得上任何人。而我不适合你。”

“为什么?我父母虽不及严伯父官职高,但都是名校领导,在国内也很有身份。相貌和学历,我都可以和严大哥匹配,其他还有什么呢?”胡雅兰喋喋不休地问着。

严浩同情地淡笑,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还有的太多,你不要傻,我已有喜欢女朋友。”那声音不疾不徐,客客气气。

有如晴天霹雳,胡雅兰呆立在那里,悻悻地说:“我以为严大哥。。。。。。以为。。。。。。你是有一点在意我的?”

“对不起,如果我做了什么给你造成困扰,我道歉!”声音依旧有礼。

“姐姐说,严大哥在这学院里从没与女生出双入对,至今没有女友,难道是假的?后来我发现严大哥愿意让我陪着,我才以为。。。。。。。”

冷清的俊容不耐地提醒道:“我没有和学妹单独相处过吗?”

“哦。。。。。。对,还有明靓,天,”秀目圆睁,茅塞忽开,“严大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

他看她一眼,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冷冷地说:“这是我个人的事,好象没必要向学妹汇报吧!”

“当然,当然!”芳心碎裂,颜面扫尽,又羞又怒,心中对明靓恨意又添几份。

那个鬼丫头,到底是人还是妖啊?

(PS:笛儿要参加国庆合唱,因下午和晚上都在排练,更文就放在深夜和早晨.亲儿体谅下!)

[北京传说:第十八章]

一切如陈教授所言,在忍受了几天的视线聚焦后,学院里又换演了另一场好戏,而这次主角不是她,她终于恢复了平静,象每一个平凡的学生,教室、食堂、寝室,三点成一线。当然,偶尔还会与严浩一道。他没有提过关于那晚的任何一个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而胡雅兰却如换了一个人,如果目光和言语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已被她杀过千百次了。

唉,胡雅兰为胞姐打抱不平,可以理解,其实罪魁祸首又不是她,眼前是颜浩,再远一点,是那双自私的父母。她没必要有罪恶感,心安理得享受阳光、雨露、晨风、暮雾。

颜浩在做下壮举之后,突然忙碌了起来,形像也有点不修边幅,路上几次相遇,难得没用言语激怒她。她早早做好迎战准备,对手总不开战,害她都有些失落了。

有什么好戏,她错过了吗?明靓想破头也不会有答案,属性什么都不问。

没有战争的日子还是惬意的,静如春水,缓缓东流。

夜未央,叫做春深的浓绿铺满学院。

寝室内,明靓戴着耳机,狠啃酸涩的语法。按周小亮女士旨意,主修德语,副修法语,英语当然更在包罗之列。苦命的她好似又重回暗无天日的高三时光。

门没有关实,谁腾地一脚踹开了。

明靓愤怒地转头,胡雅兰俏面失控,颤抖着指向她,尖叫着:“都是你,是你这个妖精,姐姐自杀了。”

这是在写玄幻小说吗,她有成妖的潜能?不明白小美女的语无伦次,看她神情紧张,明靓跑出寝室,走到法语系的楼间,走廊上已挤满了许多人。拨开人群,看见校医正在为胡雅竹包扎手腕,已经平静的她朝里躺在床上,发丝零乱,深深地陷入床板的阴影里面。

她右手腕的伤口已经止血,胡雅兰从外面进来,半蹲在她身边,珠泪成串。四周窃语纷纷。

好一幅令人怜惜的画面,象某部影片中的场景。美女也象怨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明靓靓悲哀地摇头。

校医挥手让人群散去,叮嘱了几句,婉惜地叹息,走了。明靓呆呆地立在那里,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

胡雅兰起身抓住她的衣服,哭吼道,“因为你,颜大哥要和姐姐分手,你不知姐姐很爱他吗?做第三者的感觉好吗?”

无意挣开,震惊于她的话语,任由她推搡着。

“我不是颜浩的。。。。。。”她努力解释。

“你真的是他未婚妻吗?”胡雅竹的声音从床的阴影里面悠悠地飘了出来。看来还很清醒。

“从前是。”明靓吞了吞口水。

“你去年装得那样丑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再摇身一变,让他欣喜万分,你这样的欲擒故纵真是用心良苦呀,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心计却很深。”自杀的人忽然坐起身,盛气凌人地瞪着她。

唉,真是大错特错,还才女呢?本来是一颗满腔的同情心,却因这几句话,气得全身发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推开胡雅兰的手,冷冷地说:“我想你神智有点不清,好好休息吧!”

这种老旧的情节,她演得可真烂,最起码来点楚楚可怜的眼泪,还能多招点同情,这样就能挽回颜浩的心吗?都这样了,她心爱的颜浩怎么不来打个照面?

“你以为颜浩真的以后就会专情于你吗?”胡雅竹冷冷一笑。

明靓望着那张美人的脸,直觉悲哀。“我从不会这样认为。我不知道颜浩对你说了什么,但事实是我现在不是他的任何谁。对于我来讲,学业比恋爱重要。”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自杀会让人勇气倍增,胡雅兰眼神中射出凶悍。

“还有严大哥,你怎么勾引上他的?”胡雅兰趁胜追问。

“勾引?”这个词很有创意,实在太看得起她的能力。可故事太长,一时也说不清。明靓摇摇头,“过一阵就不是了。”无意多言。

“你会放弃严大哥?”胡雅兰收起可怜样,满脸欣喜。

颜浩与严浩,当他们太杰出,自已很渺小吧!土丘不宜与高山相列,她很有自知之明。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状况,已惹得胡氏姐妹鸡飞狗跳、草林皆兵。如果真的,只怕有一日,她会成为过街耗子,一帮女人追着打。

“他们从来都不是我真正的谁,一位缘于家人的戏言,一位是句玩笑,不要当真。”

大小美女愕然张大嘴,可以相信她的话吗?

总算出来了。

走出胡雅竹的寝室,明靓看看前方的夜空,长叹了一口气,把爱情当成命的美女们,可悲又可怜。以后她要是交男友,一定要是那种大块头、满脸横肉,让别人见了避居三舍,呵,比较不用患得患失。

发生这一幕,再无心情读书,不理那对面面相觑的大小美女,有点烦躁地回到寝室。

也许该抽刀斩情丝,把一团乱麻理清。她虽和颜浩、严浩在同一学院,但却是在两个世界。不同世界里的两种人是不应该有交结的。

颜浩早已PK掉,但严浩,也该觅得美人归了。暂时不见吧,静观机会。

她与严浩玩起了躲猫猫,不是最早就是最晚出寝室,惹得管理员瞧见她就满脸紧张。没有课时,就窝在寝室背单词练语法,不按牌理出牌,谁又能觅得她的芳踪。

例外也有的,比如昨晚从视听室出来,月光很好,夜风送来阵阵花香,心懒洋洋的,这样的夜晚是属于情侣的。路过篮球场,她看到一对璧人,严浩与胡雅兰相伴漫步,养眼的画面令经过人的情不自禁地驻足,她没有多看,一切如她所料,俊男爱美女,心中虽稍有些酸酸的,但这场爱情大战总算该休战了。

她喜欢自已是个失败者,只要谁都不要在意她。任她随意如风,吹向东西南北好了。

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和着暖风吹过来了。夏天的太阳,很早就升得高高的,照在校园林荫道上。晨风微凉,把明靓美丽的裙摆吹起,掀出一声惊呼,轻笑地掩住,冲撞见的人吐下舌,偷扮下鬼脸,红晕在白皙的面容上慢慢散开。

树下,严浩一身休闲装束,清冷宁静地立着。“明靓!”温和的嗓音有一缕严厉。

哇,今日没躲开,明靓认命地走近,他给她的感觉太迫人了。

“早,我去语音室。”心神不宁地指指前方,课本都快揉破了。

严浩伸手抢过课本,“我去图书室,顺路!”

“不等胡雅兰吗?”他这样,不怕美女多心?

严浩停下脚,冷冷地看着明靓,怒意在眼中缓缓点燃,什么都没有说,又扭头往前走。不怕死的某人却在一边喋喋不休,决定逃避不如面对,今日好好把所有的事全部说清。

“我知道做我男友,你很为难,因为你一直喜欢的人是胡小美女。我也不敢奢望真的是你女友,于是我极力回避,你怕我伤心,不好跟我明说。没事啦,你不必管我,我很坚强的。胡雅兰也不会误会,以后你们自顾约会,我这个电灯泡该退场了。”

树荫下,严浩的眼神可以让太阳结冰。“你懂的事可真多!寒假时,你为何要对我那样说?”

“表白?”明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颜浩要为你我牵线,还说我孺子可教,我当成玩笑说给你听。”

“只是玩笑?”冷硬的话语象是掷出来的。

明靓在冻人的目光下打了个冷颤,感觉到他的怒气,想起香山时他的失控,急忙退后一步,“对不起,对不起,不是存心开那个玩笑。”

“别告诉我你无意。”

“也不是,只是情况好特殊。”伶俐的口才塞住了,“原谅我,但我对你从没有非分之想,每次约会我都尽可能为你们创造空间。”

“你真好心!”他瞪着她,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忽地一甩手,明靓的课本飞向林荫道边的湖面。

“我的书?”明靓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惊叫出声。

深深地看了一眼眷恋的面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

高大的身子转身而去,一向稳重有序的步履乱了尺度,修长的手指掐得掌心生疼,这样才能让自已理智地离开。

从突然找不到她时,他就觉得不对,自我安慰她小、功课忙,不能把她束得太紧,没想到她居然安的是这份心。

猜测成真,悲哀难以自禁,她果真连爱都没爱过他。之前的所有,只是她在玩过家家吧!

心开始痛,被人狠狠拧着的感觉。一滴清泪,静静地滑过他清俊的脸庞。

而那位只顾救书的小姐,全然没有发现。

[北京传说:第十九章]

连日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校园里叠翠泻青,清风抚过花草,微微拂动明靓满头秀发。在阶梯教室看了一下午的书,忽然嗅到清新的空气,心情不由轻快起来。正是晚餐时间,大家的方向一都一致,想到那人声喧哗的食堂,明靓暗自摇头。错过一餐饭无所谓,但错过这么好的黄昏太可惜了。

脚步的方向随心情确定,沿着植物园的小径慢慢走着。雨刚停不久,小径有些湿湿的,草木上雨珠也没有蒸发,走了一会,裤脚就染上了泥污。明靓低头,想腾手拭去,不想却看到同学姚玲玲脸红红地从树木深处走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吃惊,“你怎么没去吃饭?”姚玲玲先出口问道。

“哦,我不太饿,看书看累了,想散会步。你呢?”明靓微微歪头。姚玲玲和胡雅兰比较要好,和她就很一般了。

姚玲玲还没有回答,身后走出一个小个子男生,头发乱蓬蓬的。本来就脸红的姚玲玲忽地连脖子、颈间都红了。明靓懂了,散步应该挑光明大道散,这些幽深小径是属于情侣的。似乎在大学里,男生女生多少不等都要来场恋爱,这才代表大学学业修得比较圆满,大一上学期,新生们还没有适应,到了下学期,大部分都付之于实践。

“你们忙,我走那边!”明靓难堪地指指附近的林荫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