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云锦还是不放松。

“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儿。”元寿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就对了,”云锦正色的对元寿说道,“还记得亲额娘跟你说过的螳臂当车的故事吗?如果自不量力的话,弄个不好是很容易害人害已的。象你刚才说自己能拿动那个伞,如果额娘听信了你的话,让你拿了,结果你拿不动,把那伞砸了下来,不只你自己有可能会受伤,也很可能会伤到额娘的。所以无论做什么事儿之前,都要好好的想一想,记住了吗?”

“元寿记住了。”元寿认真的点着头。

“好了,元寿记住就行了,你就别再说他了。”乌喇那拉氏赶紧把元寿叫到自己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元寿乖,你亲额娘说你也是为你好,额娘告诉你,以后就是要帮人,也要先看看自己的能力如何,省得帮人不成反累已,知道了吗?”

“元寿知道了。”元寿乖巧的冲乌喇那拉氏连连点头。

“乖。”乌喇那拉氏抚了抚元寿的头。

“好,”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四嫂和云锦倒真是教子有方。”

云锦扭头原来是四阿哥带着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过来了。

“云锦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十六爷请安,给十七爷请安。”云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元寿给阿玛请安,给十三叔请安,给十六叔请安,给十七叔请安。”元寿也跟在云锦的后面向他们行礼请安。

“好小子,”十三阿哥一把将元寿抱了起来,“让十三叔这阵子你又沉了没有?”

“元寿有好好用膳,当然会沉啦。”元寿笑着搂住十三阿哥的脖子,“十三叔,带我去骑马。”

“好,不愧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后代,这么小就想着骑马,”十三阿哥朗笑着,“你放心,十三叔可不光要带你去骑马,你忘了,十三叔还要教你武呢?”

“元寿才没忘,”元寿嘟着嘴,跟十三阿哥撒着娇,“是十三叔忘了,十三叔总也不来教元寿。”

“好元寿,十三叔也没忘,”十三阿哥笑着跟元寿说道,“十三叔是最近太忙了,再说你年纪还小,再过些时日,十三叔一定教你。”

“说好了?”元寿看着十三阿哥。

“说好了。”十三阿哥点点头。

“那,拉钩。”元寿伸出自己的小指头。

“元寿,不许没规矩,”四阿哥冷着脸说道,“你十三叔说出来的话,是不会有假的。”

“四哥,没关系的,小孩子嘛,认的就是这个,”十三阿哥对四阿哥笑了笑,然后也伸出小指和元寿的缠绕在一起,“来,元寿,十三叔跟你拉钩。”

“好了,十三哥,”十六阿哥在一边冲十三阿哥说道,“你都占着元寿好久了,还不让给我们抱抱,我们可都向四嫂请过安了。”

十三阿哥环顾下四周,只见下人们已经在院子里摆上了好几把椅子,显然是给他们几个准备的,可是四阿哥站在他身边,云锦和乌喇那拉氏站在一起,十七阿哥在那儿摆弄那个大伞,而十六阿哥正冲自己张开手,等着接元寿呢。

“好,给你们抱,”十三阿哥笑着将元寿递到十六阿哥怀里,然后对乌喇那拉氏行了个礼说道,“小弟给四嫂请安,小弟失礼了,请四嫂勿怪。”

“老十三,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乌喇那拉氏对十三阿哥笑着说道,“再者说了,你对元寿好,我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怪罪?”

“好了,大家都坐下说话吧。”四阿哥这时发了话,并率先走过去坐了下来。

大家也都纷纷落坐,乌喇那拉氏已经让人把摇椅送回屋去了,现在给众人坐的全是藤椅。

“云锦,这个东西是你弄的吧?”十七阿哥却没有坐下,他指着那个遮阳伞问道,“看起来很不错啊,是为这次避暑之行准备的吧,这次我也是扈从之列的,给我也来上一个。”

“还有我,我也是要去的。”十六阿哥在逗着元寿的同时居然也听到了这边的话,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专心。

“我就更不用说了吧。”十三阿哥笑着看云锦。

“各位爷,”云锦无奈的说道,“云锦只叫人准备了三把。”

“正好我们一人一把。”十六阿哥抢着说道。

“那我们府里可就一把都没有了。”云锦苦笑着说道。

“再叫人做就是了。”十七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的真好听,既然这样话,十七爷您就叫人再做一把好了,”云锦冲十七阿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反正这个东西做起来也不复杂。”

“复不复杂是因人而异的,”十七阿哥现在的口才可是好了很多,“既然你找的工匠已经做过了,想来再做几把也不费什么事儿了。”

“福晋,”云锦冲乌喇那拉氏一摊手,“刚才说要给您送过去,您不让,现在可是拿不走了。”

“好了,难得弟弟们喜欢,拿去就拿”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再做就是了。”

“还是四嫂大方,”十六阿哥斜眼看向云锦,“云锦就是个小气的,以前在宫里就是这样,嫁给四哥之后也没见改。”

“好好好,”云锦让他气乐了,“云锦是个小气的,那一会儿云锦做的东西你别吃就是了。”

“云锦,”十六阿哥的脸马上就变了,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你是最好心,最大方的人了,谁要说你小气,爷去打他个半死。”

“十六爷啊,”云锦哭笑不得的看着十六阿哥,“你还真是长不大啊。”

“甭管长大长不大吧,”十六阿哥笑容满面的逗着元寿,“反正有的吃就行,是吧,元寿?”

“可是十六爷,”云锦很为难的看着他,“今儿个这儿还真是没东西给您吃呢?”

“什么?”十六阿哥马上睁大了眼,“这怎么可能?我们就是踩着时辰来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吃的?”

“十六爷,”云锦忍俊不禁的说道,“教您个乖,想蹭饭千万不能踩着时辰来,因为这样非常有可能就没预备您的份儿。”(!)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您当不用花银子的吗?

“怎么会呢?”十六阿哥根本就不信,“你们马上也是要用膳的,再多做些也就是了。”

“十六爷,”云锦看着十六阿哥摇着头笑,“其实云锦也是真佩服您的鼻子,这边刚要做点好吃的,您马上就跑过来了。”

“那是当然的,我是谁啊?”十六阿哥得意的说道,“就是有这个好命。”

“只可惜,”云锦依旧对他笑得很灿烂,“今儿个这东西得提前准备,现有的量是按福晋、云锦和元寿三个人备的,就算是我们都不吃,怕也不够您一个人用的。”

“你少糟贱人了,”十六阿哥恨恨的冲云锦翻了个白眼,“我哪里有这么能吃?再者说了,你这话说的也就不对,你怎么可能只准备你们三个人的份,就算你不知道三哥和我们要来,没准备我们的,难道连四哥的也没准备吗?”

“还真叫您说着了,十六爷,”云.锦笑意那叫一个盈盈,“今儿个这顿云锦就是没准备我们爷的份儿,要知道我们爷成天价儿差事繁忙,可不象某些人那般闲在,这些日子他基本上都是天放黑了以后才回府呢,所以在这大白天的当口,云锦自然就不会给他准备什么饭了。”

“十六弟,”乌喇那拉氏对十六阿哥.笑着说道,“云锦说的没错,我们爷最近回府都很晚,一般都是在外面吃的,回来最多也就是吃个宵夜。今儿个他能这么早就回来了,想来也是托你们几个的福。”

“就算是之前准备的不够,叫人.再去弄些来就是了。”十六阿哥虽然现在还没办什么正经差事,但也不是完全不了解情况,想想四阿哥近些日子好象都是很忙的,这次还是十三阿哥带着自己和十七阿哥,才把他找回府来的,看来云锦也不是在骗他。

“哟,十六爷,”虽然十六阿哥已经长大了,W~AP.1~6Kxs.云锦也不好.再“小十六小十六”的叫他,可是该损他的时候也还是从来都不客气,“您好大的口气啊,再去弄些来,您当不用花银子的吗?”

“云锦,你不是吧,”十七阿哥在一边插上了嘴,“你现在.可是堂堂雍亲王的侧福晋了,还至于这么节省吗?”

“十七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云锦笑着瞅了瞅十.七阿哥,“我们爷的俸禄虽略高些,但也是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赚回来的,可容不得云锦去白糟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不是说你自己.也有许多体已银子吗?”十六阿哥不经为然的说道,“四哥挣的你不舍得花,那就花你自己的吧。”

“让云锦请您二位也不难,”云锦转了转眼珠,看着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还是一脸的微笑,“只是得先把咱们的前帐清了。”

“前帐?”十六阿哥不明白的问题,“咱们哪里有什么前帐?”

十七阿哥倒是想起了什么,一个劝儿冲十六阿哥使眼色,奈何那小子心里没有长着一根叫做“灵犀”的东西,根本就没注意到十七阿哥的举动。

“十六爷,您真当云锦不知道吗?”云锦暼了一眼十七阿哥,然后又笑着对十六阿哥说道,“京城里开的那些个棋牌居之类的店面,就是您和十七爷的生意。”

“那又怎么样?”十六阿哥还是不明白。

“怎么样?”云锦乐呵呵的看着十六阿哥,“那里面玩的东西可都是云锦想出来的,您二位爷用云锦的点子挣银子,可是没先征得云锦的同意啊。”

“我们开这些店的时候,以为你已经遇害了呢,上哪儿征得你的同意去。”十六阿哥不服气的说道。

“云锦,”十三阿哥本来是搂着元寿坐在一边,看这三人闲着斗嘴皮子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听说到这儿了,知道有些话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不好意思说,就帮他们解释了一下,“当时他二人开这些店,其实也是为了替你抱不平,想让人不要轻易的忘了你。”

云锦看向十三阿哥,见他冲自己使个眼色,又瞄了瞄四阿哥,心里一琢磨,也明白过来了,记得以前就听说过,自己“遇害”之后,这小哥俩对太子可都是劲劲儿的,一废太子之时,他二人就想要四阿哥借看守之便报复太子,可四阿哥不但没这么做,反而对被圈禁的太子时常加以照顾,弄得他二人是大为不满,想来开这些个店冲的就是四阿哥吧。

想明白这一层,云锦心里对这小哥俩的好感可是又提高了不老少,本来她就把他们当成弟弟一般,这下子更是觉得亲近了许多。

“原来如此,”云锦意味深长的看向四阿哥,结果收到他回过来的白眼一枚,她笑了笑,转头对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诚恳的说道,“那云锦可真是要好好的谢谢十六爷和十七爷了,多谢您二位在那个时候还能想着云锦这个人。”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听了云锦这话,表情就很有些不自在,这主要是因为云锦与他们随便惯了,开玩笑也惯了,从云锦正式露面以来,他们来四阿哥府里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象今天这样没事一起逗闷子也是常有的事儿,就象云锦说的,活跃活跃气氛嘛。可是本来嘴皮子耍得好好的,云锦却突然这么着一本正经的说上感谢话了,弄得他们一时很不适应。

“不过,”云锦当然也不会玩煽情玩太久的,马上就转了口风,“亲归亲,财归财,一码是一码,您二位开这些店也有几年了,红利是不是也应该和云锦算一算了?”

“哪有你这样的?”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听了云锦这话,表情立马就恢复了正常,也迅速的进入了斗嘴的状态,“店是我们出银子开的,你凭什么要分红啊?”

“要没云锦的点子,您二位也挣不来这些银子,”云锦眯着眼笑,“怎么样,给不给?”

“你就会欺负我们。”十六阿哥还有些不服气。

“十六爷,”云锦冲十六阿哥笑着说道,“云锦这可称不上是什么欺负,您问问十三爷,他开的那些店是不是一样得给云锦分红。”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一起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

“既然十三哥也是如此,”十七阿哥对十六阿哥说道,“那我们也这样吧。”

“行吧,就这样吧。”十六阿哥有些个无精打采。

“十六爷,”云锦笑着对十六阿哥说道,“您别把眼光放在眼前这点儿银子上,想想看,经过了这些年,您店里的那些个东西已经不算新鲜了吧,如果这时候补充些新玩意儿进去,想来挣的要比给云锦的多得多吧。”

“就知道你藏着私呢,”十七阿哥眼前一亮,“快点说,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十七爷,您着的什么急啊?”云锦笑着摇摇头,“咱这帐还没算清楚呢?”

“有什么好算的,”十六阿哥着急的说道,“赶明儿个我就把银子带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瞧瞧这十六弟,”乌喇那拉氏这时候也不禁笑了出来,“这一脑门子都是银子了。”

“四嫂,您不知道,”十六阿哥笑着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小弟现在也是拖家带口的了,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怎么,小十六手头不方便了?”十三阿哥看着他说道,“缺银子就说话,四哥和我总能帮你一些。”

“不是,十三哥,”十七阿哥忙解释道,“十六哥和我只是想多存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能未雨绸缪,”四阿哥点点头,“不错,你二人也算有长进了。”

“四哥夸奖了。”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想是第一次得到四阿哥的赞扬,有些个不知所措的样子。

“行了,”四阿哥看了看云锦,“你也消停儿会吧,开玩笑也得适可而止。”

“就是,”乌喇那拉氏也笑着说道,“小十六小十七能到咱这儿来用膳,本来是个高兴的事儿,云锦你就别再吓唬他们了。”

“爷、福晋,”云锦笑了笑,“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你们今儿个到底是要做什么吃的?”四阿哥问乌喇那拉氏和云锦,“材料很不好找吗?”

“爷,云锦今儿是要弄烧烤。”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

“其实东西倒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说买也就买回来了,”云锦也赶紧说明白,“陈风已经出去了,想必一会就能带回来,只是有些东西需要用酱汁泡一阵子才能入味,所以还得劳各位爷等上些时候。”

“我就知道云锦是开玩笑的,”十六阿哥赶紧捧云锦,“你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其实心里软着呢,烧烤好,我很喜欢吃,等等也无妨。”

“就是说嘛,”十七阿哥也顺杆爬,想把刚才的损失弥补回去,“云锦心最好了,知道十六哥和我的俸禄不高,又怎么会忍心跟我们要红利呢?”

“是啊,”十六阿哥这回反应的也不慢,“不只是不要红利,那些个新玩意儿肯定也是会白送给我们的。”

“罢了啊,”云锦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阿哥,“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那是,”十七阿哥赶紧笑着说道,“我们之间谁跟谁啊,那可是一起包过馄饨、一起唱过戏的。”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云锦笑睨着他们,“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

“云锦,”十三阿哥笑着摇摇头,“其实小十六和小十七对你的事儿可是上心的紧,这次你让四哥为元寿出行准备的东西,有一些就是他们找到的。这不,今天就给送来了。”

“是吗?”云锦看向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冲他们好生的行了个礼,“那云锦可要再谢谢二位爷。”

“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笑着摆摆手。

“元寿,”云锦冲偎在十三阿哥怀里的元寿说道,“这些东西是为你准备的,你也应该好好的谢谢你十六叔和十七叔的。”

“元寿谢过十六叔和十七叔。”元寿从十三阿哥怀里下了地,规规矩矩的给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行了个礼。

“好了,快起来吧,”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锦,“云锦,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点小事儿,用的着这么谢来谢去的吗?我们承你的情时可没这样过。”

“这不一样,”云锦笑笑说道,“咱们是大人,有些事儿嘴上不说可心里明白,但元寿还小,自然要做在当面,这样他才能知道感恩,不会觉得给他的一切都是应当应份的。”

“好,云锦教子还真有一套,”十三阿哥点头说道,“刚进来那会儿也听着四嫂和云锦在教元寿,怪不得元寿这么招人喜欢呢,有两个额娘这么全心的为你,想不成材都难呢?元寿,你可得记着,以后要好好的孝敬你额娘和亲额娘啊。”

“元寿知道,”元寿狠命的点着头,“元寿会孝敬额娘和亲额娘的,还有阿玛。”

“好孩子,”十三阿哥笑着对他张开手,“这谢已经谢过了,就回来吧。”

“十三哥,”还没等元寿迈步,十七阿哥就上前一把把元寿抱住了,“你都抱他好久了,也该让我抱会儿了。”

“看,就说元寿招人喜欢吧,”十三阿哥笑了笑,“好,就让你抱着。”

“说到这个孝敬,”十七阿哥抱着元寿坐回了位子上,想了想,开口问道,“我听说噶礼的母亲叩阍了,说噶礼要杀她,有这回事儿吗?”

“是,”十三点点头说道,“噶礼之母叩阍,说她的亲生儿子噶礼、色尔奇以及噶礼的儿子干都合谋,让厨房的人下毒药,要将她药死。还说噶礼把昌泰之子干太认为自己的儿子,让他的妻子私自抚养,她丈夫普善在世的时候,将噶礼的妻子以及干太逐出府去,现在昌泰聚集亲戚,拆毁她的房屋,对她几至殴打。另外,她还提到噶礼家巨富,将妻子及亲密人等俱住河西务,不知何意?并说噶礼奸诈凶恶已极,请正典刑。”

“这个噶礼也太过分了,”十六阿哥气愤的说道,“就算是之前在江南科场案时,他母亲曾经在皇阿玛面前说过他一些不是,但他为人之子的,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呢?”

“噶礼这次的事儿肯定是做的不对,”十七阿哥沉思着说道,“但有一点儿我却是没想明白,他的母亲之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呢?害得他儿子的前程都没有了,也难怪噶礼心中有气。”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母亲,”十三阿哥沉声说道,“他怎么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儿来。”

“那是当然的,”十七阿哥连忙点头,“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有什么可想不明白的,”十六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叫我说,噶礼的母亲本来也没想那么多,皇阿玛问起了,就实话实说了呗。”

“不然,”十七阿哥摇着头,“噶礼的母亲是什么人,那是皇阿玛的乳娘,在宫中多年,经历的事情多了,一言一行想必都是十分注意的,这次问她的是皇阿玛,涉及的又是她儿子的前程,她怎么可能不想清楚就回话呢。”

“谁知道呢?”十六阿哥听后也觉得有点问题,但也没放在心上,“说不定之前噶礼就对她有忤逆之举,所以她才想借着皇阿玛教训教训他。看这次的事儿,就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噶礼要杀她,她就说噶礼奸诈凶恶已极,请正典刑,看谁狠得过谁。”

“可是这样下来,噶礼固然是没有好下场,他母亲以后的生活想必也不会很好过的,”十七阿哥摇摇头,“这事儿我总觉得有点说不通。”

正如十七阿哥所说,这个案子后来审明之后,刑部上报给康熙的意见是“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应凌迟处死。妻论绞。弟色尔奇、子干都立斩。昌泰之子干太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康熙改为,“噶礼著自尽。其妻亦令从死。色尔奇、干都俱改应斩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

噶礼的母亲在噶礼被处死后,家贫如洗,据说是以织布为生,而且其族人也骂她是“为祸之祖”。另外,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说当时噶礼是诈死,不过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现在这个案子还没审结呢,而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听了十七阿哥对这件事表示怀疑的话之后,互相看了看,眼前均是一亮,心里对这个弟弟都有了另一番看法。

“行了,管她是为了什么要跟皇阿玛那么说?”十三阿哥盯着十七阿哥说道,“总之噶礼行这种忤逆之举,就是不孝之极,如果不是把他母亲逼到一定份儿上,她也不会去叩阍的。”

“是啊,”十七阿哥听到十三阿哥说到“皇阿玛”时加重的语气,心里有了领悟,也不再纠结这个事儿了,“管他怎么样呢,反正噶礼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解答下“小鱼漫步雨中”的问题,“弘明”这个名字可不是之锦杜撰的,这确实是康熙老爷子起的,那个时候虽然有文字狱,但也不是凡“明”字都不许用的,乾清宫里也还挂着“正大光明”的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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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发表下封推的感言,虽然心下同意“可爱葡萄”的意见,感觉封面的图没有本书自身的好,但看它能占那么大地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您的菜园子怕是保不住了

“那是自然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对这种不忠不孝之人,刑部如果还不予以严惩的话,那还要他们有何用?”

“四哥,”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笑着说道,“方苞虽然写了些个刑部监狱里的弊端,但那毕竟都是底下人所为,与刑部上官的关系应该是不大的。”

“至少一个疏于管理是跑不了的。”四阿哥冷哼一声。

“四哥,”十三阿哥劝道,“衙门大了,底下一干之众繁多复杂,难免有所疏漏,你也不要太过严苛了。”

“刑部又不归我管,我再严苛也严苛不着他们,”四阿哥冷冷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一个监狱也会有如此多的问题。”

“方苞?”十六阿哥在一边问道,“是被编入汉军旗、以白衣身份入值南书房的那个老头儿吗?”

“十六哥,不可无礼,”十七阿哥.对十六阿哥说道,“皇阿玛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当面要以‘先生’称之,你怎么能叫他老头儿呢?”

“他本来就是个老头儿嘛,”十六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说,我这也不是当面说的啊。”

“小十六,还是谨慎些的好。”十三.阿哥笑着对十六阿哥说道,“连皇阿玛都说那方苞‘学问天下莫不闻’,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慢了他。”

“十三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十六阿哥对十三阿哥.一直都是很崇拜的,对他的话也很愿意听。

“这就对了,”十三阿哥赞许的对十六阿哥笑笑,然后.又问十七阿哥,“小十七,对这个方苞你有所了解吗?”

“小弟略知道一些,”十七阿哥也是十三阿哥的崇.拜者,对他说话也不保留,“他尊奉程朱,日常生活都遵循古礼,但却常常当面斥责别人的过错,可以称之为刚直,但也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之前因《南山集》案入狱,如果不是李光地向皇阿玛举荐,他怕是落不了什么好结果。”说到这儿,十七阿哥看了看四阿哥,虽然因为云锦和十三阿哥的关系,来雍亲王府的次数也多了,但对这个冷面的四哥,十七阿哥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刚才四哥说的刑部的事儿,大概是因为方苞写的那个‘狱中杂记’吧?”

“是因为这个没.错。”四阿哥对十七阿哥倒没太摆冷脸,“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那‘狱中杂记’是方苞的亲身感受,想来是确有其事儿的。”四阿哥虽然没摆冷脸,但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是让十七阿哥对他说话时很有些谨慎,“惩治是肯定要的,但积弊已久,想从此杜绝,怕不那么容易。”

“方苞,”云锦见他们说朝政,本来是不想插嘴的,只在一边和乌喇那拉氏闲聊,可是他们的说话还是时不时的会听到那么几句,“是那个主张‘义法’的吧?他又写东西了?能不能让我”

这“义法”之说,是方苞首创的,讲究“以义为经,而法纬之,然后为成体之文”,要求做文章“言之有物”、“言之有序”,提倡义理、考据、辞章三者并重,并讲求词语的“雅洁”,写的东西读起来还算是明白晓畅,所以云锦一听说他写了个“狱中杂记”,就想着拿来虽然不可能是古代版的“肖申克的救赎”和“越狱”了,但至少也能了解下清朝时期的监狱是个什么样子啊。

“你要看它干什么啊?”十三阿哥纳闷的问云锦,“那里只说了些刑部监狱里的弊端,又没什么趣儿。”

“不是说是杂记嘛,云锦还以为他写的是些见闻呢。”云锦刚才也没太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听十三阿哥这么一说,以为是个论文之类的东西呢,也就没太大兴趣了。

“见闻倒是见闻,可是却是在狱中的见闻,”十三阿哥笑了,“想来你也不会愿意看的。”

“就是,”十六阿哥点头附议,“监狱里的事儿,有什么好看的。”

“是讲监狱的啊,”云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就算了。”

监狱题材的文学和电影在现代是很有市场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而且云锦作为亲王的侧福晋,看这个书肯定也是不合适的,也不会有人认为她会对此感兴趣,刚才云锦也是头脑一发热话就出口了,幸好没说出书名来,否则他们现在还不得拿她当怪物看啊。

“云锦,”四阿哥皱着眉头对云锦说道,“等抽空儿把你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书收拾一下。”

“朝廷要**了,”四阿哥淡淡的说道,“那些个不合适的趁早烧了。”

“爷,”云锦赶紧说道,“云锦这里可没什么对朝廷不敬的书。”

云锦的那些书,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要知道她在现代不光写是上瘾,到了清朝,不能在网上看书已经让她失了很大的乐趣,但好在还有这些白话文的也算是聊胜于无,这可是好多人经过这么多年才帮她收集起来的,哪能轻易言烧呢?不过云锦也不是太担心,反正自己喜欢的都是些市井小说之类,又没有涉及朝廷、政治之类的内容,应该不会在**之列的。

“你当朝廷要禁的是什么书?”四阿哥横了一眼云锦。

“什么书啊?”见四阿哥如此,云锦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估计你那些十有**是要烧掉的。”四阿哥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云锦听了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又抱着一线希望的看着四阿哥,“爷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爷没那么多闲工夫。”四阿哥一句话就打破了云锦的希望。

“是真的。”十三阿哥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云锦,`.1$6&kxs.c&o&m“前两天,今天皇阿玛谕礼部‘朕惟治天下以人心风俗为本,欲正人心、厚风俗,必崇尚经学,而严绝非圣之书,此不易之理也。近见坊间多卖小说yin词,荒唐俚鄙,殊非正理;不但诱惑愚民,即缙绅士子,未免游目而蛊心焉。所关于风俗者非细,应即通行严禁。其书作何销毁,市卖者作何间罪,著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具奏。’,**之举,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了?”云锦很是不能理解,“再说他老人家住在宫里,又上哪儿能看到坊间的如何就说内容荒唐俚鄙呢?”

“皇阿玛看不到,但不是还有我们那博学的三哥嘛,”十七阿哥插了一嘴,“这事儿就是他提的条陈,书也是他呈上去的。”

好你个老三,云锦心中暗恼,你想出风头我不管,可你不该出主意禁我最喜欢的让你这么一整,以后别说是不会有新书了,就连自己挑着留下来的比较有复习价值的也保不住了,这以后自己的生活可就要少了一个大大的乐趣了。

“这事儿,还有缓没缓了?”云锦强做挣扎,“如果云锦进宫去见太后和皇上,能不能多少保留一些?”

“说什么胡话呢?”四阿哥瞪着云锦,恨恨的说道,“君无戏言,皇阿玛说出来的话,还能收回去不成?那些个小说不过是个消遣之物,烧了也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要去惊动皇太后祖母。”

云锦听了四阿哥这话,不由得气结,真是的,这话说的多轻松啊!消遣之物?消遣之物,也是为了让心灵愉悦的,岂能这么小看它。四阿哥现在这么不以为然,还不是因为他本就觉得这些个小说没什么好看的,对云锦的这种喜好,他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可是每个人的爱好是不同的,他也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把他的主要消遣之物给毁了,他会是个什么心情,还能不能这么轻松了。

不过,云锦又有些泄气的想到,四阿哥这个人好象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消遣之物,他本就不是个玩物丧志的人,对那些个纯粹的娱乐之物,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想想还真没什么可以拿来举例说明,让他能体会自己现在的心情的。

“是,”云锦无精打采的说道,“云锦谨遵爷的话就是了。”

事已至此,已然是不可挽回了,不遵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真的想违抗朝廷法令不成吗?云锦可没有那个拼死担大义的精神,再说了,几本打发时间的书,也称不上是什么大义,如果真要为这个去拼死护卫,怕是让人笑都笑死了,雍亲王府也会因为此事而面子扫地的。算了,认了吧,为了这个事儿与四阿哥发生争执不值得。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他惹出来的,而是那个总想着出风头的三阿哥。

好你个死老三!云锦在心里面咬牙切齿,虽然说下令**的是康熙,但如果没有三阿哥的进言,康熙又怎么会下这个令呢?云锦敢用自己所有的财产来打赌,这个三阿哥呈给康熙看的书,如果不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才有鬼呢?对康熙,云锦不能恨也不敢恨,于是她满腔的恼怒就放在了始作俑者的三阿哥身上。

云锦喜欢看这些个杂书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很多人都知道,自然也包括三阿哥在内,现在他为了出风头,向康熙提出这么个建议,可见得是根本不在乎云锦的感受,亏得之前云锦还在他为老康办的寿宴上,刻意的把礼物弄得低调些,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领你这个情儿。好!很好!你等着,以后有你好受的,不说别的,我云锦要是再让你在太后和康熙的寿辰时出了风头儿,就算对不起广大的穿越者同胞们。

不能怪云锦为了几就如此的小肚鸡肠,其实喜欢的人应该都能明白云锦的感受,在清朝没电视没电脑没网络,就只剩下这一个爱好了,结果还被人给生生的掐掉了,换了谁会不气愤啊?要说那些小说里绝对没有影射朝廷或者yin秽色*情什么的倒也不见得,但那样的毕竟还是极少数,现在三阿哥就用这极少数毁掉了大清百姓们的文化生活,云锦要对付他,虽然说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私怨,但应该也勉强可以称之为是替天行道吧。

“云锦,没关系的,这些毁了,”十三阿哥见云锦情绪不高,就出言安慰她,“我们再帮你找其他的书。”

“就是,云锦,”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也帮腔,“用不着为这个不高兴,我们再帮你找其他的书也就是了。”

“那云锦就先谢过各位爷费心了。”云锦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事儿了,而是象往常一样笑着跟各位阿哥们说道,“今儿个既是要吃烧烤,那咱们就去摘些青菜来吧,自己亲手摘下来的菜,吃起来也分外的好吃。”

“好哇,这摘菜的活儿我还没干过呢,”十六阿哥点头笑着说道,“想来应该是很有趣的。”

“当然有趣了,”十七阿哥也凑趣说道,“否则云锦也不会种了这一院子了。”

“何止呢?”十三阿哥也笑着说道,“刚才咱们去四嫂院子里时,不是看到那里也种着菜吗?想来这也是云锦的主意吧?”

“哦?”乌喇那拉氏有阵子没说话了,这时候开口问道,“你们到我那儿去了?”

“是啊,”十三阿哥点头笑着,“我们到四哥这儿,当然要先去拜见四嫂了,本是想着叫上您一起过来云锦这儿蹭饭呢,没想到您却先过来了。不过,却是让我们见到了您院子里种的菜,看样子长得很是不错呢。”

“老十三算是说对了,这是云锦的主意,”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不过种起来之后,倒是觉得比种那些个花啊草啊的有趣。”

“要不这样,”十三阿哥提议,“今儿个我们就去摘四嫂院子里的菜,如何?”

“好哇,”十七阿哥笑着点头,“我们也想尝尝四嫂种出来的菜的味道呢。”

“都是一样的菜,我种出来的还有什么特别不成?”乌喇那拉氏笑容满面的说道。

“当然是不一样了,”云锦也笑着开口,“人不同,种出的菜味道肯定也是不同的,福晋不会是舍不得吧?”

“瞧云锦说的,我哪里有这么小气了?”乌喇那拉氏摇着头笑着,“弟弟们对我种的菜这么捧场,我是从心里高兴,又怎么会不舍得呢?”

“那咱们现在就去摘吧,”十六阿哥说着话,已经站起了身子,“早点儿摘回来,早点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