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康熙对四阿哥说道,“这事儿你虽是有责任,但幸好你能及时发现,才免去了一场祸事,元寿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儿,别说朕会痛心之至,太后更是会心疼不已,她岁数大了,哪能禁受得起。”

“回皇阿玛,”四阿哥站起身来,恭敬的对康熙说道,“这事儿还多亏了云锦,要不是她以前偶然听说个这个法子,儿臣是再也想不到有这么个下毒方法的。”

“对了,云锦呢?”康熙有些担心的问四阿哥道,“她现在有孕在身,经此一事儿,没什么不适吧?”

“皇阿玛放心,”四阿哥冲康熙弯弯腰,“云锦虽然受惊之下,胎气有些不稳,但经过太医的调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不然太后那边又要说话了,”康熙面色缓了些,点点头说道,“对了,朕记得以前太医就抱怨过,说云锦不吃他们开的药,这次她还是如此吗?”

“回皇阿玛,”四阿哥说道,“云锦说她不吃药,是怕药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在太医说自己的药不会有影响之后,她还是吃了些的。”

“吃了些,云锦哪里是一说就听的人,她的主意可是正的很呢,”康熙可不怎么相信,“只怕是嘴上说吃了,其实都是倒了吧?”

“皇阿玛放心,”四阿哥赶紧说道,“以后儿臣会亲眼看着她喝药的。”

“罢了,”康熙摇了摇头,“她自有她的想法,勉强太过也不好,当时她诸多做法都与他人不同,但元寿却是比其他的孩子都要聪明壮实,可见得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不过你也要看好了,不要让她太任性了,朕还等着她给朕再生一个象元寿一般的好皇孙呢。”

“是,儿臣一定好生看着她。”四阿哥领命。

“至于那个黑了心的奴才,”康熙的脸又绷了起来,他盯着四阿哥问道,“老四,你跟朕说实话,你觉得他真的只是因为她妹子被罚迁怒于云锦,才做出这种事儿来的吗?”

“回皇阿玛,”四阿哥又跪了下来,“儿臣这些年钻研佛法,与人无怨,也没跟什么人结过什么仇,所以查到年府之后,也不必再查下去了。”

“不必再查下去了,”康熙冷哼一声,“朕看你是不敢再查下去了吧?也是啊,能指使动年羹尧、又敢害元寿的,想来也不是个一般的人,不过他再不一般,那害的是你的儿子,你就不敢跟他碰一碰吗?朕看你这些年念佛,倒是念的没有一点儿火性儿都没有了。”

“皇阿玛,”四阿哥平静的看着康熙说道,“元寿不只是儿臣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儿臣最喜爱的女人所生的,儿臣对他是爱之如命的,他险些受害,让儿臣是心疼之极、愤恨之极,儿臣是宁愿受害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元寿受哪怕是一点儿伤害。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要他的命,还是这么的处心积虑、布置巧妙,如果不是凑巧云锦听过这个法子,元寿现在已经没有了。”

阿哥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跪在那儿恭恭敬敬的给康熙磕了个头,只是这个头磕下去的时候,却是有一会儿没有起来,手里扒着地上的砖缝,全身不停的在颤抖着,等他再抬起头来之时,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睛里却已经泛了红。

“皇阿玛,”四阿哥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但却越说越激动,“儿臣的性子您是最了解不过的,依着儿臣的本性,真是想豁出去,哪怕是闹它个天翻地覆呢,也要为云锦和元寿出这一口气,也要为他们消除这个后患,可是皇阿玛,儿臣能吗?”

“皇阿玛,”四阿哥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神,又接着说下去,“您刚才也说了,能支使动年羹尧的,不是一般的人,其实想想就知道,除了您的儿子、儿臣的那些兄弟们,基本上也不会有其他的人了,儿臣受您的恩宠,现在贵为亲王,在兄弟们中位份最高,又会怕得谁来?真要闹了起来,儿臣是受害者,大概皇阿玛也不会太怎么处罚儿臣吧?”

“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康熙看着四阿哥问道,“你是真的养气的功夫练到了家,还是有什么把炳在人家手里?”

“皇阿玛,”四阿哥看着康熙的眼睛,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隐隐的带着悲切,“儿臣这些年除了办差之外,就是钻研佛法、修心养性,再就是与云锦一起种个粮啊菜啊什么的,从不心存妄想,如何会有什么把炳落在人家手里。儿臣担心的是皇阿玛您啊,这些年兄弟们互相争斗,已经是让您伤透了心,二哥才废不久,已经是让您身心俱疲了,儿臣实在是怕您受此打击,再伤了身子,那就儿臣的大不孝了。不管怎么说,元寿现在并没有什么事儿,莫不如严惩年家,给那个暮后之人一个震慑,希望他能翻然悔悟。”

“好,”康熙走下御座,亲手扶起四阿哥,“总算朕还有一个孝顺的儿子。”

“皇阿玛,”四阿哥就着康熙的手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其实兄弟们对您都是有孝心的,只是有些个别的想太多了。”

“行了,朕心里有数。”康熙拍拍四阿哥的手,“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消除后患,那么你是认为他们还有后着了?”

“皇阿玛,”四阿哥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跟康熙请示着,“儿臣斗胆想向皇阿玛求一个旨,请您允许儿臣此次带着云锦和元寿一起伴驾去热河。”

“也好,”康熙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四阿哥的意思,“这下子太后可要高兴了。”

“儿臣谢皇阿玛。”四阿哥忙行礼谢恩。

“起来吧,”康熙问四阿哥道,“你说说看,那个年家应该如何处置啊。”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办事,我放心

“全部下狱?”云锦惊愕的看着四阿哥。“这也太重了吧?”

康熙当时问四阿哥如何处置年家,四阿哥自然是不好发表太多意见,只是说他既然是违了国法,自然应该由刑部议处,康熙于是下令将年羹尧就地免职,解回京城,年羹尧的家里人自不必说,就连他的父亲和兄长这两家人也是全部下狱,一并查处。虽然年羹尧要害元寿的性命,让云锦恨的牙痒痒,但一听会株连到这么多人,还是有些不忍心。

“朝廷的法度就是如此,”四阿哥看着云锦淡淡说道,“他要谋害的可是皇孙,是大逆之罪。”

云锦一听,也不再说什么了,这个事儿自己还是别参与了,本来自己是受害人,可别弄个里外不讨好,再说既然法令就是如此,那么年羹尧在做这个事儿之前。就应该想到暴露了之后会有这么个结果,可他却还是做了,也就是说,他自己都已经不顾及他的家人了,那云锦又何苦来要去当这个以德报怨的圣人呢。

“那年氏呢?”乌喇那拉氏关心的问道,“皇阿玛准备如何处置她?”

“年氏现在不是侧福晋了,皇阿玛已经将她从玉碟中除去了,从现在起,她只是一个咱们府上的一个奴才。”四阿哥说到这儿,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然后对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还得劳动你一下,年氏的住处又要换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幽思居是不配住的。”

“爷,”乌喇那拉氏有些犹豫的说道,“年氏她的身子向来弱,如果现在就跟她说这个,怕她受不住。”

“哼,”四阿哥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个,她现在就已经在大狱里了,哪还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呆在咱们府里,只是换个地方,有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规矩本就是如此。”

“爷,”云锦轻声提醒四阿哥。“年氏不是怀着身子嘛,福晋也是怕她情绪激动,让您的子嗣有个好歹什么的。”

“福晋的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四阿哥看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只是年氏现在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又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再独住一个院子,至于说她怀的孩子嘛,我最近倒是总想起云锦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胎教是吧?当时听着觉得荒谬,现在看来却好象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你想想看,咱们弘晖的淳厚宽仁和元寿的古灵精怪,再想想你们两个怀他们时的作为,好象还真是有点儿那个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年氏成天想的都是那些个肮脏的事儿,这孩子就是生下来了,也未见得能有什么出息,说不定也是个惹事闹灾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不生的为好。”

云锦听四阿哥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自己当时说胎教的时候,他可是根本就不信的,直接就归为无稽之谈了,现在如何又拿这个来说事儿了呢?再者说,他不是一向最重视子嗣吗?怎么现在还会说出这种话来了,但是再想想,历史上四阿哥曾经为了给弘历扫清道路,将弘时赐死的事儿,云锦就觉得他这么对年氏还没生出来的孩子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毕竟年家现在已经是注定是要获罪的了。

四阿哥表面是拿胎教来说事儿,但云锦却觉得他实际上是为了元寿着想,年家会倒,是因为谋害元寿,这个孩子生下来,说不得年家的人或其他的有心人,就会用这个事儿来挑拨他,与其那个时候兄弟间再出什么问题,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了这个后患为好。要是从这儿来看,四阿哥虽然对年氏的孩子残忍了些,但对元寿那可算是没的说了,元寿如果要是再象历史上那般对四阿哥不亲近和不尊敬的话,从云锦这儿就过不去。当然以现在元寿对他爹的态度来看,这个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妾身哪有爷说的那么好,”乌喇那拉氏听到四阿哥借弘晖来夸自己,是既欣喜又有些难过,“其实,年氏的孩子也是爷的骨肉,有爷的管教。想来怎么也不会没出息的,不过,爷说的也对,规矩就是规矩,妾身这就去安排年氏搬出来。”乌喇那拉氏说完就要起身。

“也不用这么急,”四阿哥摇了摇头,“明儿个再去也不迟,你坐下来吧。”

“爷,福晋,”云锦看四阿哥是有话要对乌喇那拉氏说的意思,自然也不能不识时务,马上就站起身来,“云锦先告退了。”

“嗯,”四阿哥点了点头,“你去吧,把元寿也带去。”

“是,”云锦冲乌喇那拉氏打趣的笑笑,“云锦不会让他打扰爷和福晋的。”

“这云锦,”乌喇那拉氏笑啐云锦一下,“连我的玩笑也开,要走就快些走吧。”

“走,”云锦边往外走边说道,“这不就走了。福晋都赶人了,云锦再不识相,可就要挨打了。”

“爷,”乌喇那拉氏看云锦走出去了,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看着四阿哥问道,“您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对妾身说吗?”

“没错儿。”四阿哥点点头。

“妾身听爷的吩咐。”乌喇那拉氏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马上又掩饰住了。

“来,你过来,”四阿哥冲乌喇那拉氏招招手,等他走进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自从你跟了我以来,这府里的一大摊子事儿,就一直是你操持着,也是累了你了。”

“爷,”乌喇那拉氏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您说这个干什么啊,这不是妾身应该做的嘛。”

“虽说是应该做的,”四阿哥接着说道,“但毕竟也是不容易,我虽在女色上不着意,府里的女人也不多,但也没几个是好相与的,这么多年,你能让内院里一直很平静,让我能一心办差,我心里是很感谢你的。”

“爷,”乌喇那拉氏更不安了,“您别这么说。”

“你听我把话说完,”四阿哥拍了拍乌喇那拉氏的手,“别人说我冷情,说我刻薄,在兄弟间,除了老十三以外,没人与我交心,就连我一母同胞的十四弟也是一直与我别着劲儿,而我的亲生额娘…唉!你跟着我,想来也是吃了不少气吧?”

“爷,”乌喇那拉氏啜嚅着,“妾身…”

“对云锦,”四阿哥打断了乌喇那拉氏想说话的意图,“我是在意的,不止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或者是帮我多少忙,而是她这个人很吸引我,她的灵动,她的机敏。她的才情,甚至于她的耍小聪明,都让我觉得与众不同,她差点儿让二哥给杀了,更是让我很疼惜,我不瞒你,她对我而言,是很特别的,尤其是她还生了元寿,从弘晖走后,元寿是我最满意最喜爱的儿子,当然,这与你的教导也是分不开的,都说云锦会教养孩子,其实你才是,前有弘晖,后有元寿,这两个孩子都经过了你的教养,也都很优秀,看来云锦当初决定把元寿放到你名下,是对的。”

“爷太夸奖妾身了,”乌喇那拉氏露出一丝笑容,“其实妾身真的没有教元寿什么,主要还是云锦的功劳。”

“我知道云锦,”四阿哥也笑了笑,“你别看她表面上象是很聪明的样子,其实她也就只是在小事儿上有那么几分机灵,真到了要劲儿的时候,她就不行了,大方向上还得你来掌控,我刚才说云锦对我是特别的,元寿是我喜爱的,所以这次年家对他们出手,我才会如此动怒,对年家包括年氏毫不手软。”

说到这儿,四阿哥看着表情很不自然的乌喇那拉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脸郑重的对她说道。

“但是你,你又是不同的,对云锦,我更多的象是对一个孩子,是宠爱的,是疼惜的,而对于你,则更多的是尊敬,但一样也有疼惜,我们是结发的夫妻,我们所经历过的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

“爷,”乌喇那拉氏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落下来,“您别说了。”

“我今天既然说了,你就让我说完,”四阿哥看着乌喇那拉氏,接着往下说,“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因为有你,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办差,因为有你,这个雍亲王府才得以安宁,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你,这个府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又会是个什么样子,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这次对付元寿,年家只不过是抬在面上的,暮后还有我的那些个好兄弟们,只是我没有追究,但如果他们对付的是你,怕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了。”

“爷,”乌喇那拉氏眼泪是一个劲儿的流,“您这么说,妾身实在是受不起啊。”

“没什么受不起的,”四阿哥摇了摇头,又说道,“你和云锦都是我最看重的女人,幸运的是,你们的关系还很好,云锦就不说了,她尊敬你、服从你都是应该的,但你能包容着云锦,爱护着元寿,却让我很是欣慰,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因为我的喜爱而喜爱。但是,我也知道,这些天来你吃了不少气,是因为年氏。她与云锦又是不同,云锦是懂事的,你对她好,她心里有数,也会以更大的善意回报,而年氏,她却是娇纵的,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是蛮横自私的”

“有必要这么吃惊吗?”看着乌喇那拉氏看着自己的惊讶眼神,四阿哥又笑了笑,“是的,我知道,就年氏那点儿小花样儿,哪里能瞒的了我呢,我宠她自然有我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喜爱就是了。”

“说到这儿,”四阿哥又拍拍乌喇那拉氏的手,“我就要说你几句了,我宠年氏是一回事儿,你也娇着她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你作为当家主母,可不能太好性了,就算是年氏怀着身子,只要她做的不对,你也要该说的说,该罚的罚,之前你要是给她点儿厉害,煞住了她的性子,也许她现在也不敢这么的胆大包天。”

“是妾身处事不当。”乌喇那拉氏想要行礼,被四阿哥拽住了。

“我说这个不是要怪你,”四阿哥安抚的对乌喇那拉氏说道,“要真说起来,这事儿起因也是在我,甭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是因为我宠年氏在先,这才让你不好办的,现在我把年氏交给你来处置,她肚子里的孩子保的住是她的造化,保不住也是她的报应,你不用太过在意,只把她当成府里一个普通的奴才就行了。”

“爷放心,妾身会安排好的。”乌喇那拉氏点头说道。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四阿哥点点头,“只是今天我想要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乌喇那拉氏疑惑的问道。

“这些日子,咱们府里又有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四阿哥的声音依旧是很平静,“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爷的意思是?”乌喇那拉氏问道。

“这些年我与世无争,象年羹尧这般起了别样心思的人肯定会有一些,”四阿哥对乌喇那拉氏说道,“老八那边能利用年家下手对付元寿,未必就不能再利用别人,为防他们的后着,这次我会带着云锦和元寿伴驾去热河,我离府这段日子,你也管得稍微松泛些,注意观察都有哪些人有问题,等我回来了一并处置。”

“是。妾身一定按爷的吩咐去做。”乌喇那拉氏点头应了下来。

“这次又要辛苦你了,”四阿哥站起身来揽住乌喇那拉氏的身子,“不过,也只有你看着这个府,我才能放心。”

“爷,你就放心吧,”乌喇那拉氏倚在四阿哥的怀里,“倒是你去热河那儿,可是要小心些,既然老八那边要对元寿下手,估计你们就是到了热河他们也一样会有动作的,你可是一定要小心啊,其实妾身算什么,咱们这个府里,真正少不得的是您啊。”

“放心吧,”四阿哥点点头,“我一定会小心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且去安置了吧。”

得知云锦这次也要一起去热河,太后是既高兴又担心,高兴自然是因为有云锦的陪伴,她此次热河之行也会开心好多,担心的是,云锦有了身子,怕是禁不住一路的颠簸和劳累,既想让云锦跟自己一辆车,好能随时看着照顾着,又怕这样一来,云锦忙着照顾她,就顾不上自己休息了,最后经过贵妃娘娘的建议,决定让十三阿哥的作坊专门为云锦打造一辆车,务求舒适平稳,一定要保证云锦安全抵达热河。

准备一辆马车对十三阿哥的作坊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既然是为云锦准备的,十三阿哥还是来到雍亲王府,看看云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或者是什么新奇的想法儿,顺便也来蹭顿饭吃,虽然现在云锦不见得会下厨了,但她那些个层出不穷的想法,每每都会让人有新鲜感的。只是十三阿哥没想到的是,云锦对这个马车要求的要不是一星半点儿,提出的想法儿也是出奇的很。

其实这次云锦本来是不想去的,不是她不想出去散心解闷,只是她担心元寿还太小,担心他路上会生病,十八阿哥那一次出事儿,有些吓着云锦了,现在她可是在清朝啊,也没有什么防疫针可以打,小孩子又没什么抵抗力,染上了什么病菌就是个麻烦事儿。

可是四阿哥却是一再的坚持,又再三向云锦保证说不会让元寿有事儿的,云锦虽不能完全相信四阿哥的保证,毕竟生病的事儿也不是只要小心谨慎就一定能避免的,可是这次大家却有志一同的,没有一个人支持自己,太后、康熙,甚至是贵妃娘娘都来劝她,说她太杞人忧天了,热河又不是多远,元寿也不是没去过,再说现在是冬天,不象夏天时疫那么多,云锦想想也是的,而且她也确实不想让自己跟四阿哥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又弄僵了,最后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不过云锦却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太医与元寿随身同行,万一有个什么不合适的,也能就近马上照顾,这个要求大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还说就是她不提,太医也是要派去的,一是为了照顾元寿,二来也得看着云锦的身子,她现在可是又怀了皇家的血脉呢。

至于说马车,云锦这两天也正在想这个事儿呢,其实马车她自己也不是没有,现在她是堂堂的亲王侧福晋,仪仗车轿、执事人轿夫等服饰,是等同于世子福晋而高于郡王福晋的,按照爵禄的等级排行,先是亲王,然后是世子、郡王、长子,再然后才是贝勒、贝子,也就是说就连那个一向好强争胜的八福晋,仪仗比起云锦来,差的也不只是一两个等级,这也是古代的女人们都不常出门,否则两家这么对门住着,八福晋每天看着云锦的仪仗进进出出的,还不得气个好歹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弹簧的事儿撂下了

按说这次出门云锦本来也应该坐她原来的车轿的,那是按照规矩打照的很标准的亲王侧福晋用车,气派是气派了,但要是走起远路来,这舒适度总还是差点儿意思,这次因为太后的体贴,使得云锦能得到一个专为自己量身打造的马车,云锦不能说不兴奋的。

云锦这时候因为事情已成定局,所以也尽量的把对元寿的担心放下,反正担心除了是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以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尤其是现在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也没别的事情做,云锦于是就开始琢磨起如何布置自己的车了,为此她可是好生的花了一番心思。

难得有这个机会,怎么也得弄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啊,不求外观如何乍眼,只要内部舒适自在就最好。云锦首先想到的就是减震问题,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自然的也就想到了弹簧,云锦是想这个时代既然钟表都有了,那么再做个车上减震用的弹簧出来应该也不能算是什么难事吧?可是她跟十三阿哥把这个原理一说,虽然他听了是很感兴趣,也说会回去让工匠们好好研究下,但是云锦却有些泄气了,因为从她跟十三阿哥的对话来看,这方面实现的可能性可是非常的渺茫啊。

就云锦所知,弹簧用的应该是钢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钢材,得是弹力相当突出的,本来她想着这时候有那个软剑什么的,用那种材料就应该差不多,结果一问下来,却是差远了,做软剑的材料要是扭巴扭巴当车座上的弹簧使,基本上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断了。也就是说,这个弹簧的材料,不只是要有相当高的弹性,还得有相当强的韧性和抗压性,否则根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大清所有的钢材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既然觉得希望不大,云锦也就不去多想了,丢给十三阿哥的工匠去操心好了,能弄成当然是更好,弄不成也会给他们开拓一个新的思路,也许会在别的什么地方用上也说不定。

弹簧的事儿撂下了之后,云锦就开始规划最大限度的利用车内有限空间的问题了,她拿出自己冥思苦想才画出来的图,跟十三阿哥笔笔划划的讲解着,首先一张卧榻是必然要有的,这样才有利于好好休息,只是一张卧榻摆进去,车里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显得就更小了,而云锦想要安在上面的东西却还有很多,而且下人上来侍候的地方也要预留出来,所以她这几天可是想破了脑袋,左颠倒右摆布的,光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实验,就不知有多少回了,这才总算是把一切能利用的空间全都利用上了,

这个地方要有个置物架,可以放一些茶壶茶碗什么的,那个地方要有个暗匣,可以放一些贵重的物品,例如云锦的首饰什么的,在路上自然是用不着戴多少的,但到了热河之后,出席正式的场合还是要用到的,这块要弄几个抽屉,放一些备用的药品,还有零食什么的,在那块还要放个小火炉,除了用来取暖,还可以热水泡个茶冲个油茶之类的。

“云锦,”十三阿哥看云锦画功依旧不怎么样的图就已经够迷糊的,现在听云锦这么一说,就更晕了,“你这是出门啊,还是搬家啊?”

“怎么了?”云锦睁大了眼睛看着十三阿哥,“不是太后说的,要力求舒适吗?”

“你弄个卧榻在车上干什么?”四阿哥虽没看云锦的图纸,但光听云锦讲就已经皱了眉头,“难不成你打算这一路都躺着吗?”

“谁说卧榻只能是用来躺着了,想坐还不是一样坐,”云锦笑着对四阿哥说道,“云锦这叫就躺坐两不误,要按云锦本来的意思,是想弄个躺椅的,可是那个放腿的地方还是有些太矮了,云锦怕腿会肿,所以才想弄这个卧榻的。”

“你现在就担心腿肿,”四阿哥看了看云锦根本就没显怀的肚子,“有点太早了吧?”

“总是要有备无患嘛。”云锦笑笑说道,“谁知道皇上这次要在热河呆多久。”

“能呆多久?”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年前肯定就回来了。”

“就算是如此,在车里有个地方能躺着总也能舒服点儿啊,这不也是太后的意思嘛,不过爷也说的对,”云锦对四阿哥笑笑,又转而对十三阿哥甜甜的笑着说道,“这么着吧,十三爷,让那些个工匠把卧榻弄成折叠的吧,这样躺下坐着也都更方便些,记着让他们把云锦要的那种厚厚的软垫也按照这个样子分成两种啊。”

“得,四哥,”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说道,“你这一说话,又给我找了个麻烦。”

“十三爷真是会说笑,这个事儿对那些工匠们来说,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云锦说到这儿,脑子里突然掠过了一个念头,让她惊喜的叫了起来,“啊,十三爷,我想到了。”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四阿哥瞪着云锦,“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稳当。”

“云锦这不是太兴奋了嘛。”云锦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些,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云锦,你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十三阿哥含笑问着云锦。

“刚才云锦不是说要做个可以减少震动的东西吗?”云锦笑看着十三阿哥说道。

“是啊,”十三阿哥点点头,“我不是说了会让工匠们合计合计的嘛。”

“云锦知道那种东西不太好弄,”云锦摇了摇头,“至少在这次去热河之行,怕是弄不出来的,不过,云锦又想到了一种办法,就是弄气垫。”

“气垫?”十三阿哥疑惑的问道,“这个是什么?”

“就是用气做的垫子啊,”云锦笑着给他解释,“就是用牛皮之类的东西做外皮,里面装满了气,当然这个外皮是一定不能露气的。这样做出来的垫子,坐着软和,也能减震。”

本想睡一觉起来一鼓作气写完五千字的,但最后还是睏住了,先发这么多吧,其余的晚上再发,总之今天一定够五千字就是了。

或者以后之锦就这么发吧,把五千字分成两章,早上一章,晚上一章,这样之锦写起来也不会觉得太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

“你还别说,如果这么弄的话。应该是有效果的,”十三阿哥想了想之后,也笑了,“真是服了你了,脑子是怎么长的,偏能想出这些新奇的主意来,这个气垫比起你之前说的那个东西,那是要简单的多了,想来工匠们很快就会做出来的。”

“要是弄成了,”云锦笑着十三阿哥说道,“就麻烦十三爷,再照此给太后弄一辆吧,让她人家路上也能舒舒服服的。”

“这不是应该的嘛,”十三阿哥笑着点头,“怪不得皇太后祖母如此疼你,你是有点儿什么也想着她老人家。”

“老十三,”四阿哥这时也开了口,“如果这气垫真的好使的话,就给皇阿玛也弄一个,卧榻就不用了,他路上时不时的要接见官员。也不太方便,就弄个坐垫吧,这样也能舒服些。”

“四哥,咱们可算是想到一起了,”十三阿哥笑着说道,“等我那边弄成了,就拿过来让你们试试,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

“如此,云锦就谢过十三爷了。”云锦冲十三阿哥欠了欠身。

“咱们还指不定谁谢谁呢,”十三阿哥爽朗的笑着,“这个气垫真要是弄好了,我那个作坊可又会多一笔进帐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算你一份儿的。”

“十三爷,瞧您,”云锦打趣的笑着说道,“现在也是说什么马上就想着挣银子了,亏得还总说我财迷呢,您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九爷那个财神的称号怕就要让出来了。?”

“不当家不知些米贵,”十三阿哥感慨着说道,“这话一点儿都不假,这些年要是没有这些生意在,指着我那点儿俸禄,还不知会拮据成什么样子呢,就象云锦说过的那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要是没有银子,我这火器营也做不到现在这个局面。”

“对了,那个火器弄得怎么样了?”云锦好奇的问道,“比那些洋鬼子的玩意儿强很多了吧?”

“兵械的事儿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四阿哥轻责云锦一句。

“没事儿的,”十三阿哥忙说道,“这个火器营本就是因为云锦才建起来的,问问怕什么的,你还怕她泄秘不成?”

“算了,”云锦摇摇头说道,“十三爷,您还是别说了,云锦也不想知道了,我们爷说的有理,这种事儿是应该保密的。”

“爷,”云锦见四阿哥虽没再说话,但看向自己的眼中却是带着些许怀疑,就冲他笑笑说道,“云锦不是赌气,是真的认为您说的有理,一国之武力情况和兵械技术,就应该是绝密的。不过,说到这儿,云锦倒是有个想头儿。”

“什么想头儿?”四阿哥看着云锦问道。

“咱们大清是不是每三年都要举行一次大阅兵礼啊?”云锦开口问道。?

“是啊,这是为了整饬军纪,检验训练成果的。”十三阿哥抢着说道,“说起来,正好明年就该到阅兵了呢。”

“明年就有?那正好,”云锦理了理思路,才往下说道,“云锦是想着,除了整饬军纪,检验训练成果以外,还可以用阅兵来显示咱们大清的实力,在将士们的演习之外,咱们还可以适当的展示一下这些火器,当然啦,最核心的东西肯定是不能外露,阅兵的时候,把周边的小国全都叫过来,还有那些蒙古、西藏什么的,让这些地方看看咱们大清的实力,也让他们心存畏惧,轻易不敢来犯。还有,也可以让安排一个地方,让老百姓也能看到,这样会加强他们的爱国热情,让他们为自己身为大清人而自豪。”

云锦在现代受一些的影响,以为这个时候没有阅兵呢,之前还想着什么时候跟四阿哥说说。让他就此上个折子,这样他即使是没有兵权,但至少会让那些将士们对他有些好感,也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十四看看,不是只有你懂军事的。

可是当云锦为了谨慎起见,而查阅一些书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受了那些穿越的骗,阅兵在中国可是自古就有之的,甚至是早在四千多年前就有了,那时华夏部落首领夏禹与南方各部落首领会盟。会上众多的士兵们,手持各种用羽毛装饰的兵器,和着乐曲边歌边舞,以表示对南方部落首领的隆重欢迎。当然啦,这种仪式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现代阅兵模式,只能说是个阅兵的萌芽而已。?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大规模阅兵活动应该是在周武王会合八百诸候伐纣的时候,而开始频繁起来,则是在春秋时期,只是那个时候不管这个叫“阅兵”,而是叫做“搜”,因为起初阅兵是以打猎的方式进行的,后来才发展为定期检阅军队或是战车,每年一次检阅步兵就是“搜”,三年一次检阅战车则是“大阅”。而五年一次连步兵和战车一起检阅,就叫“大搜”。

“阅兵”这一名称,准确的说是从汉代被叫起来的,也就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当阅兵举行的时候,曹操亲自击鼓鸣金,以声响信号指挥受阅部队进退。在此之后,阅兵活动越来越正规和壮观,也因此产生了不少诗词,有意思的是,“名实俱亏。积弱之势既成,益见其恹恹不振”的宋代,却是咏叹“阅兵”诗作的数量相对偏多的,其中最有名的当属辛弃疾“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了,只是因为这里有为即将出征的战士饯行的意思,所以在现代时,云锦并没有将它与阅兵联系起来,这才会让那些给骗到的。

现在康熙的时期,“阅兵”已经是一种军事仪式和正规的训练制度了,所以也用不着云锦这个与军事基本上不感冒的人再来不懂装懂的混说,而且她也没有看过清朝的阅兵仪式,听说是有“军器”一项,但也不知会不会有火器的演示,自己这个建议,说不定也是拾人牙慧,毫无新意。

“向周边展示实力,激发百姓的爱国热情,倒是有些意思,”十三阿哥对这个可以炫耀武力的事儿比较感兴趣,“四哥,说不得可以跟皇阿玛提一提。”

“弄那么多人来,这银子需花销不少不说,安全问题怕也是要费不少功夫,”四阿哥皱了皱眉,但随即也下了决定,“也罢,弄这么一个大阵仗的阅兵仪式,想来皇阿玛看着肯定高兴,就由你来上折子吧。”

“四哥,这个折子还是由你来上吧,”十三阿哥苦笑着说道,“皇阿玛刚刚让我办军需的差事儿不久,我就又上这么个折子,备不注他会以为我有什么野心呢。”

“也好,”四阿哥看了十三阿哥一会儿。才点点头,“这事儿就由我来上折子。”

“爷,十三爷,”云锦看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就在一边插话道,“您二位说完了没有?”

“你又有什么事儿了?”四阿哥瞅着云锦问道。

“能有什么事儿,”云锦撇撇嘴说道,“云锦这儿马车的事儿还没说完呢,你们就说别的去了。”

“云锦,你可真会耍赖,”十三阿哥笑了起来,“明明是你先说起阅兵的,这时候又来着急了。”

“这事有轻重缓急,阅兵还有一年呢,可这马车过两天就要用了,”云锦瞅着十三阿哥很严肃的说道,“十三爷,您说吧,应该先弄哪一个啊?”

“怎么跟老十三说话呢?”四阿哥在一边训云锦道。

“就是对十三爷,云锦才这么随便的,”云锦对四阿哥板着的脸是毫不在意,“因为他和爷是不分你我的,这要是换个别人,云锦自然会恭敬的一塌糊涂的。”

“说的好,”十三阿哥大笑着点头,“四哥,云锦这话正合我心,咱们可不就是不分你我嘛,这些年也就是到了你这里,我说话才能无所顾忌。皇阿玛也是的,偏把老八给弄到你隔壁,要是把咱两家放一起该多好哇。”

“你现在离我这儿也不远啊,”四阿哥看着十三阿哥说道,“多跑几趟累不着你的。”

“我还不够常来吗?”十三阿哥笑着说道,“兆佳氏都说了,我就差长在四哥你这儿了,几天不来,就浑身不舒服。”

“十三福晋快临盆了吧?”云锦关心的问着。

“也就是这几天了,希望能在我走之前生吧,不过,有四嫂荐的那个大夫和稳婆在,我倒也不是很担心,还有,那个巧克力也按你说的备好了。”十三阿哥点点头说道,“好了,话题又扯远了,现在赶紧说你的那个马车吧,”十三阿哥拿起云锦的那张图看着,“除了气垫之外,你弄的这些东西也太多了,虽然是尽量把所有的地方都用到了,可是也有不方便的啊,象这个放茶具的架子,就是摆在左手边的,这拿着能得劲儿吗?”

“这也是没办法啊,不是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吗?”云锦无奈的说道,“不过,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都不够跑腿钱的

“好处,有什么好处?”十三阿哥纳闷的问道。

“好处就是,”云锦故意停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可以避免别人的暗杀啊。”

云锦在设计这个图纸的时候,就想到了那由古龙大侠所写的,有名的武侠《楚留香》中的一个桥段,因为楚留香所住的船舱里地方不大,所以也是尽可能的利用一切空间,他的茶壶就是放在左手边的,时间长了他也养成了用左手拿茶的习惯,结果有一天他回到客栈里,发现他的茶壶居然被移到了右手边,从而发现那个茶里被下了毒。

“暗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眼睛对看了一下,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你可是听说了什么吗?”

“没有,云锦什么也没听说,”云锦好笑的看着他们,“二位爷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严肃啊?其实云锦这话真的不是想影射什么,云锦只是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罢了。”说完就笑着把《楚留香》那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吓了我们这一跳,还以为真有人要害你呢。”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看来这东西摆的满当也有它的好处。”

云锦本来是不在意的,可是看十三阿哥的神情却觉得有些儿不太对,那笑容里有些勉强的意味儿,再加上之前他们的表现也有些可疑,按说以他们的城府,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随口一句话就这么紧张啊,不对,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爷,”云锦收起了笑容,眼睛直视着四阿哥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如果这个事儿和云锦有关,那您可不能瞒着云锦。”

“没事儿,”四阿哥看了云锦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元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对,”四阿哥越是镇定,云锦越觉得有问题,“爷,您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呢,难不成这一路之上,真的会有人来暗杀云锦?”

“别瞎想了,”四阿哥瞪了云锦一眼,“这次去又是皇太后,又是皇上,又是皇子皇孙的,哪一个不比你重要,谁稀得来杀你啊,都不够跑腿钱的。?!”

“瞧您说的,好象云锦有多么不值钱似的,”云锦冲四阿哥翻了个白眼儿,“就算云锦身份比不得你们皇室来的尊贵,好歹云锦肚子里的这个还是皇室的血脉吧。”

“知道你自己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就行,”四阿哥平静的说道,“那就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太医不是说了,头三个月要小心嘛,你要是总这么心神不宁的,看弄个不好再动了胎气,伤了身子。”

“爷,”云锦一脸认真的对四阿哥说道,“如果是云锦自己吓自己也就罢了,可要是真的有人要对云锦或是元寿不利,爷不告诉云锦,云锦也就不会有防范之心,这样歹人不是更有机会下手了吗?云锦知道,爷就是有所隐瞒,肯定也是为了怕云锦知道之后,会提心吊胆、心神不安的,从而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可云锦却也不是那种禁不住事儿的人,生死关头也是经历过的,爷,云锦只问您最后一次,到底有没有人要害元寿或是云锦,这次您要是说没有,云锦就信您。”

“四哥,”四阿哥尚在犹豫,倒是十三阿哥先开了口,“本来也是怕云锦担心之下对身子不好,这才瞒着她的,可是现在她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就跟她说了吧,省得她心中总是猜忌,这样对身子也是一样的不好。”

“好吧。”四阿哥想了想也点了头。

“爷,妾身来了。”正在这时,乌喇那拉氏牵着元寿的小手走进来。

云锦心下感慨,这可真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过行动上却是马上站起身来上前行礼。

“快起来。”乌喇那拉氏没等云锦行完礼就上前将她扶住,“告诉你几回了,守礼也不在这时候。”

“福晋,您请坐。”云锦没有跟乌喇那拉氏犟嘴,只是冲她温婉的一笑,然后肃手请她坐下。

因为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本就是先到乌喇那拉氏那边,然后再到云锦这儿来的,所以乌喇那拉氏只是对他们颌首笑笑,就坐了下来。

“元寿给亲额娘请安。”乌喇那拉氏坐下之后,元寿才过来跟云锦请安。

“起来吧,”云锦扯着元寿的小手,将他拉起来,“你在你额娘那里,没捣乱吧?”

因为元寿马上就要跟云锦一起去热河,再加上云锦又怀了身子,所以这几天元寿多数时候是呆在乌喇那拉氏那边的。

“没有,”乌喇那拉氏笑着说道,“我们元寿最是乖巧了,哪里会捣乱呢。”

“福晋,”云锦笑着摇摇头,“不带这么宠孩子的,您这样会把他宠坏的。”

“都象你似的,弄什么挫折教育就好了?”乌喇那拉氏白了云锦一眼说道,“我可没你那么狠心,再说了,元寿乖就是乖嘛,我可是没有说瞎话。”

“是啊,是很乖,”云锦笑睨着元寿说道,“不过,云锦怎么听说,福晋那儿的东西这两天可是碎了不少了。”

“男孩子嘛,淘点儿聪明。”乌喇那拉氏浑不在意,“一点儿东西算个什么?”

“福晋,这样也太浪费了,可不能让元寿这么败家,”云锦笑着跟乌喇那拉氏建议,“要不您也弄些个便宜的东西,元寿在的时候就摆那些个,至少打碎了也能损失的少点儿。”

“你快打住吧,”四阿哥喝住云锦,“你可别鼓动乌喇那拉氏,她那里时不时的有各府的福晋去串门儿,别再让人笑话,我堂堂一个雍亲王,就算是人家都说我吝啬,也没个好摆设都不舍得买的,就是你这里的这些烂东西,也赶紧的给我换了。元寿就是淘,又能打碎几个?”

“爷,”云锦看了看四阿哥说道,“云锦这儿防的可不是元寿,他打碎一样可是要赔钱的,没银子就从他的零用钱里扣,所以他在云锦这儿,从来不敢象在福晋那里一样的疯跑。”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变相的告状

“看你这样子,难道说你防的是我?”四阿哥瞅了瞅云锦。“至于嘛,不就摔了你一个茶碗嘛,用的着记这么清楚吗?”

“爷您是只摔了一个茶碗,”云锦一本正经的跟四阿哥解释着,“可是那茶碗和茶壶及另外的几只茶碗是一套的,碎了一个,就不成套了,既不能用它来待客,就连当摆设它也是不够格的,所以说,您虽然表面上只摔了一个茶碗,但实际小损失的却是一整套茶具的价值。”

“好了,云锦,”乌喇那拉氏摇着头笑道,“十三弟说你财迷,真是一点儿也没错,跟爷你居然也算得这么仔细,赶明儿个我替爷赔你一套,这总行了吧。”

“那赶情好,”云锦连连点头,又故意冲乌喇那拉氏涎着脸笑着。“不过,福晋,可不可以让云锦自己挑啊。”

“小鬼灵精,”乌喇那拉氏笑啐道,“一点亏都不带吃的,好了,就让你自己去挑。”

“我也去,”元寿急着说道,“亲额娘,我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