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云锦点着头笑着,“只是看看现在这个时辰,想来她老人爱正在歇晌呢,妹妹还是再等一等吧,先在这里与姐姐们聊聊天,过一会儿我再陪妹妹一起过去吧。”

“就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李氏也点了点头,又看向在自己对面端坐的耿氏,笑了笑说道,“耿妹妹如今可是不一般了,身份上与我相同,也是位列妃位了,想起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妹妹在请安之时是只能站着侍候在一旁的,再看看今儿个,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姐姐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耿氏面含微笑着说道,“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妹妹以前只是个格格,身份不够,自然要站着侍候,这是规矩,也是礼数,又不是姐姐特意在难为妹妹,妹妹倒不明白了,姐姐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呢?”

“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李氏听了耿氏的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也只是小小的一下,随即马上又展开来了,“以前姐姐记得妹妹话一向不多的,可没想到我养病了这些日子,妹妹的嘴皮子倒是利索起来了,这样也好,姐姐我原话也不多,自己一个人呆着也闷,妹妹以后就常到姐姐那里去吧,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也热闹。”

姐姐大病刚愈尚需休养,皇后娘娘有令,不可随意前去打扰,”

耿氏面上笑容摆的恰到好处,“妹妹不敢违了皇后娘娘妹旨意,也不敢扰了姐姐的清静。”

“皇后娘娘,”李氏看着云锦,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要禁臣妾的足吗?敢问臣妾犯了什么错处?”

“齐妃妹妹误会了?”云锦笑着解释道,“这本是皇上的意思,他说妹妹大病初愈,必是还需要静养,这才不让人去扰你的清静,妹妹可不要多想。如果我们要禁你的足,又何必把你接进宫来,是不是?”

“就是啊,”耿氏笑着接话道,“姐姐真是想太多了,我们虽不能去,姐姐却是可以出来啊。姐姐你如果真的闷了,那就和我们一起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母后皇太后请安吧,每天我们在一处说说笑笑的,可热闹呢。”

“是吗?”李氏含笑说道,“你们就不怕我加入了进去,会让大家都不热闹了吗?”

“齐妃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云锦皱了眉,“你是想说我们不欢迎你,还是想说你不愿意与我们一起呢?”

“皇后娘娘不要介意,”李氏忙笑着说道,“想是妹妹在外面一个人呆的久了,久不与人交谈,这话也有些词不达意了,妹妹怎么会不想与皇后娘娘与众家姐妹一起呢,妹妹对此可是求之不得呢。妹妹只是怕会遭了您的嫌忌,担心之下,这才一时说错了话,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齐妃妹妹既是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会见怪了,其实我也是怕你与姐妹们不合罢了,咱们大家能和睦相处,皇上也就不会烦心了。”

云锦又展开了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听了刚才齐妃妹妹的话,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云锦见李氏口中说着赔罪的话,却并不站起身来,知道她心里这个劲儿还是有些过不来,以前在府中,除了乌喇那拉氏,就属她地位最高,结果自己后来者居上,一路越过了她,先是在府中掌了府务,现在更是压到她的头上成了皇后,元寿那几个孩子也成了嫡子嫡女,反倒是她所生的弘时,雍正的长子,却成了庶子,这让她的心里怎么能舒服的起来呢?

云锦虽然明白李氏心里的感觉,但并不表示她要容忍李氏对自己的怠慢,并不是她非希罕李氏对自己行那个礼,也并不是她不能对李氏怀柔,只是这怀柔也要分什么时候,这是李氏第一天进到宫中,有些气焰就一定要给她打下去。

“皇后娘娘什么事儿觉得奇怪?”李氏自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不敬的,所以眼睛里也是带着警惕的看着云锦。

“齐妃妹妹说,你在外面养病的时候,久不与人交谈,是吗?,云锦当然不会与李氏就行礼不行礼的问题纠缠,那样就算是李##范了,也显得自己不大度,所以她决定要拿李氏最在乎的弘时说事儿。

“是啊,”看来弘时并没有与李氏串过词,所以李氏对云锦这话想要说什么是一点都不明白,反倒很理直气壮的说道,“皇后娘娘不是想说,臣妾可以跟那些个下人们聊天吧?臣妾再不堪,也还是要顾着身份的,跟下人们偶尔说几句话,吩咐些差事倒还可以,但他们又岂有资格可以与臣妾交谈的?如果是那样,不只是丢了臣妾的脸,也会丢了皇上的脸。”

“齐妃妹妹又想差了,”云锦让李氏把话说充分说出来之后,才笑着说道,“我怎么会让你去与下人们交谈呢?我说的是弘时,我想齐妃妹妹与自己的儿子交谈,总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吧,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不高兴的。“

“弘时?”李氏却让云锦愣了。

“是啊,“云锦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氏,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弘时不是每天都去看你的吗?难道你们见了面都不说话的?”

“你是说,“李氏小心翼翼的看着云锦,“弘时每天都去看我?”

“是啊,“云锦点了点头,“弘时阿哥每天下了学都会出宫.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对皇上和我说是去探望妹妹了,”云锦说到这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氏,“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弘时每次出字,其实并不是到妹妹那儿去了?“

“是,当然是这样,”李氏慌忙点着头,“弘时他是每天都到我那里去了。”

“那刚才妹妹你…“云锦还是怀疑的看着李氏。

“刚才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弘时,”李氏忙抢过话来说道,“我初次进宫,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注意你在说什么。”

“就算是这样,”云锦的脸上还是带着不解之色,“可是妹妹刚才还说,久不与人交谈,既然弘时每天都去,那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呢?”

“皇后娘娘不要问了,“李氏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因为弘时不争气,被师傅训了,臣妾心里恼他,这才不跟他说话的。”

“齐妃妹妹,“云锦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看着李氏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弘时被师傅训,固然是有错处,但你也不应该不理他啊,他每天都去探望你,一呆还那么长时间,你却一句话都不与他讲,这让他多伤心啊,怪不得这些日子我见他的精神有些不济呢,却原来是心里存了事儿的缘故,齐妃妹妹,弘时是你生的,但我既是做了他的嫡母,这事儿我就要说说你了,孩子可不是这么管的,绿语,”说到这儿,云锦叫过绿语来吩咐道,“去叫人把三阿哥请来,”然后又对李氏说道,“我把弘时叫来,你们母子俩就在我们这里合好吧,别把这孩子憋屈出什么不好来。”

“不用了,”李氏忙起身拦住绿语,又对云锦说道,“皇后娘娘,真的不用了,臣妾已经知道这么做不对了,以后会找机会跟弘时说明白的,现在他正是在上学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不行,这事儿赶早不赶晚,”云锦摇着头说道,“这个委屈压在弘时心里多一刻,他的心里就多一刻的难受,现在我既是知道了,就一定要赶紧解决,否则他的学也是上不好的。”说完瞪了绿语一眼.

“你还不快去,在这儿站着等什么呢?“

“是。”绿语答应一声,躲过李氏的拦截退出去了。

“郭妹妹,安妹妹,“云锦又对郭常在和安常在说道,“本想着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母后皇太后那儿的,但现在既是三阿哥要来,你们在此也多有不便,就先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郭常在和安常在行礼退出去了。宋氏身子略微动了一下,似乎也想起身告退的意思,但见耿氏端坐着没动,也稳下来了。

“皇后娘娘,”李氏看着云锦将年轻的郭常在和安常在打发出去了,知道她是坚持要叫弘时来了,赶忙说道,“咱们不是还要给母后皇太后请安去吗?而弘时要过来也还有些时候,不如咱们先去宁寿宫,等弘时来了,让他到我那里等着,我回去后自然会跟他把话说开的。”

“不,还是先把弘时的事儿解决了吧,”云锦摇着头说道,“妹妹你不知道,弘时这些日子的精神不济,母后皇太后也很是关注呢,如果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想她老人家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总不能让母后皇太后等咱们吧?”李氏又提出异议,“咱们当小辈的,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

“齐妃妹妹这话也有道理,”云锦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李氏说道,“那就这样吧,妹妹先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我在这里等弘时,他来之后,我把你已经想通的事儿告诉他,再开解他一番,然后我再带他一起到宁寿宫去,让你们母子当了母后皇太后的面儿合好,这样她老人家肯定更加高兴的。“

第七百三十七章 您总不能偏向太过吧?

本章节由panpan0297为您手打制作”那不如让臣妾留下来等弘时吧。“李氏的眼中已经满是懊恼了.

她也顾不上去掩饰了,只急着说道,“等臣妾与弘时说开之后,再领他一同到宁寿宫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齐妃妹妹的意思是,”云锦盯着李氏,淡淡的说道,“让本宫先去宁寿宫里当个先锋,为你和弘时作好铺垫,再和母后皇太后一起恭候你带儿子过去吗?”

“臣妾不敢,“李氏终于起身跪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懊悔、急切、惶恐等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臣妾在外面养病久了,言谈举止间实在是太过疏忽,先不该与弘时赌气不说话,让他心中委屈,又没能好生解决,反让皇后娘娘为此次费心,臣妾确实是做错了,皇后娘娘要如何处罚,臣妾绝无二话。”

“齐妃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云锦面色淡淡的看着李氏,“咱们姐妹间好好的说话,你是闹的哪一出啊?你也是为了弘时好,虽然法子不大妥当,但我也没有因此就罚你的道理。”

“皇后娘娘,”李氏跪在地上并不起来,“臣妾虽有错处,但绝没有对母后皇太后和您有任何不敬的意思,适才请您先去宁寿宫,一来是怕臣妾争于和弘时解开误会,二来也是怕弘时因为心中烦闷,言语间对皇后娘娘有所不敬,所以才想先与弘时诿过,让他的心情舒畅起来之后,再带他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她老人家见了想来也会更加的欢喜,却不想臣妾没有考虑周全,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您恕罪。““好了,齐妃妹妹,快起来吧,”云锦笑了笑说道,“你也别怪我刚才不同意你的主张,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如果是平时,我给你打个先锋倒也罢了,最多跟母后皇太后说是我让你先与弘时和好了再过去的,可是今儿个却是不同,妹妹你是初次以皇上妃子的身份进宫来,与日常的请安可是完全的不同,母后皇太后想来也是掐着时候呢,如果是我先过去,告诉她老人家还需等一会儿,妹妹要先与儿子见过之后,才能过去拜见,您想想,这话让她老人家听了心里会怎么想?”

“是臣妾想差了,“李氏对云锦磕了个头,“幸得皇后娘娘指出来,这才没有犯下大错,臣妾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绿语,去将齐妃娘娘扶起来,”云锦吩咐绿语之后,又笑着对李氏说道,“你既明白了就好.也不枉了我一番苦心,那现在妹妹你是与我一同等弘时呢,还是你先过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

“臣妾全凭皇后娘娘决断,”李氏被绿语扶了起来,却也没坐下,站着冲云锦行了个礼,说是全由云锦做主,但后面却又加了但书,“当然,如果母后皇太后那儿时候还来的及,如果皇后娘娘允许的话,臣妾也是想先见过弘时的。“

“齐妃妹妹既是这么说了,本宫又岂是不通人情的,”云锦笑了笑,以手势示意李氏坐下,又对绿语吩咐道,“派个人…不,你亲自到母后皇太后那里禀报,就说齐妃娘娘初次进宫,本该与弘时阿哥一起前去拜见母后皇太后的,是我一时疏忽没想到,才想起到学上去叫弘时阿哥,时候上也就耽误了,还请母后皇太后再稍待一会儿。““是。”绿语答应一声出去了。

“皇后娘娘,”李氏脸上带着些惭愧的神情说道,“这明明就是臣妾的错处,怎么好让您担责任呢?”

“这有什么的,“云锦微笑着说道,“只要咱们姐妹们能相处融洽,让这后宫之中能够平安无事,让皇上可以没有后顾之忧,我别说担这么点责任了,就是天天背黑锅,我也是愿意的。”

“皇后娘娘,“耿氏终于又开了口,笑盈盈的看着云锦,“瞧您这话说的,好象臣妾们就是做黑锅的似的,臣妾不才,可是没这个本事的,别说做锅那么大个了,就是做个碗,做个匙也是不能的。”

“怪道齐妃妹妹说你会说话呢?“云锦笑睨着耿氏说道,“现在居然也拿我的话来打趣了,我先还一直觉得奇怪,弘昼那个性子是从哪里来的,原来是随了你了。”

“皇后娘娘说这话,那臣妾可要斗胆申辩几句了,“耿氏欠了欠身,笑着看向云锦,“要说弘昼惫懒不争气是随了臣妾,这臣妾认,可要说他会说话,那臣妾可万不能认,谁不知道,弘昼说出的话来,就没几句着调的,每每都是惹得皇上生气不已。”

“其实弘昼是很好的,也很聪明,只是不大用罢了,“云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也是恨铁不成钢,说起这儿,裕妃妹妹也该好生劝劝他才是。”

“臣妾这可是冤出大天来了,“耿氏作出一脸的委屈样,“臣妾何止是劝他,简直是十八般手艺都用上了,就差用刑了,可弘昼这小子就是不听臣妾的话啊,要不是皇后娘娘帮着劝,又给他弄那些个画册,怕是他连现在这些出息都不会有的。”说到这儿,耿氏又展开了笑颜,“不过臣妾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什么人什么命,是强求不来的,弘昼这个性子,看来是命里注定了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裕妃妹妹这话我可不爱听,”云锦摇着头说道,“弘昼可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可能没出息呢?皇上日理万机,

###的事情实在是大多了,我可一直指望着孩子们快点长大,好帮他们皇阿玛一把呢?裕妃妹妹要是存了让弘昼躲清静的心思,那我可是不许的。”

“为皇上为忧,“耿氏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弘昼身为人子应当做的,臣妾当然会支持了,只是他那性子,那才学,臣妾只怕他不给皇上误事就是好的了。”

“你这么说弘昼可不对,”云锦看着耿氏笑了笑说道,“弘昼自小也常到我这里来,对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这孩子别看表面上有些个随意,其实有内秀着呢,弘历跟他年纪相仿,正好可以相互帮助。”

“皇后娘娘能这般看重弘昼,当真是他的福气,”耿氏很是感激的笑着,“也是幸亏他常跟四阿哥在一起,弘昼这孩子才没往下里走,否则就他那个性子,臣妾还真的是担心呢,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日子上给孩子们亲自写扇面的事儿吧?这是是多么大的幸事啊,而且皇上还随他们自己挑要要什么样的字,这更是从没有过的荣宠,可是弘昼这小、子呢,却是让皇上写了个“呵呵复笑笑,笑笑复呵呵“这么个没有一个意义、只是在笑的句子,听说他后来还给七阿哥出主意写与这个差不多的“笑呵呵,呵呵笑”,幸好让七阿哥一口就拒绝了,臣妾真是让他气得不行,真是白费了皇后娘娘为他们求来的这个机会了。““其实这句话也很好,”云锦想到那天的情景,再想到历史上弘昼总办丧事的事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笑总比哭好嘛。“看着耿氏疑惑的眼神,云锦又赶紧说道,“我那天也跟皇上说过的,笑对人生,笑口常开,能达到这种境界,也是不一般呢。”

“臣妾就知道皇后娘娘要护着他,”耿氏摇着头一脸无奈的笑着,“算了,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妾不再说他就是了。““敢问皇后娘娘,”李氏这时插进话来,“不知弘时求着皇上赐了他什么字?“

“主子,”还没等云锦答话,碧柳走了进来,“三阿哥到了。”

“让他进来吧。”云锦笑着点了点头。

“弘时给皇额娘请安,给额娘请安,给裕妃娘娘请安。“弘时进来之后,冲着云锦等人行了礼,又冲着宋氏点了点头。

“弘时,”云锦看着弘时,刚叫了他一声,李氏就急着插嘴进来。

“弘时,”李氏说话的语速极快,丝毫没给弘时开口说话的机会,“前些日子额娘因恼你被师傅训了,就连着好些时日一直不与你说话,害得你每夭出宫来探望之时,都弄得失望而归,也让皇后娘娘为你的精神不济而担心,今儿个听了皇后娘娘的劝告,额娘才明白过来,这事儿确是额娘不好,额娘今儿个在这里跟你认错了。““额娘,”弘时初开始时,当然是对李氏的话非常的迷惑,但听到后来,再加上李氏那因为急切已经顾不上太遮掩的眼色使过去.他要是再不明白,也枉为皇家之人了,不过他的反应倒也是很快的,马上做出一副又感动又惭愧的神情,对着李氏跪了下去,“您跟儿子认错,这儿子怎么能担的起?本就是儿子不争气,惹得额娘动怒伤气,额娘这些日子不与儿子说话,也是为着儿子好,想让儿子能因此而奋发起来,今儿个额娘能够原谅儿子,与儿子重新说话,儿子心中既欢喜又惭愧,儿子不孝,害额娘伤心了,还请额娘不罪。”

“快起来,“李氏赶紧伸手过去扶起弘时,“额娘怎么会怪罪你呢?额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儿子,你一直都很努力。”

“你们母子能够和好,我也很是欣慰,“云锦自然也不去拆穿他们,只当是看戏了,“既然此事已经了了,那我们就赶紧去母后皇太后那儿去吧,可不能让她老人家等太久了。”

因为第一天进宫,就吃了云锦的排头,险些把儿子也搭了进去,所以之后的日子里,李氏倒也还真是本分,虽说偶尔会用身体有恙为借口来逃避请安,但大面上的礼数还是尽到的,云锦自然也不会去特意难为她,当然也犯不着特意去照顾她就是了。

倒是弘时却没有收敛,齐妃进了宫,他没了去探望她的借口,却依旧经常出宫去,这回的理由找的更加的冠冕堂皇了,说是不能读死书,总要时常出宫去游历,体会民间的疾苦,才能更好为他的皇阿玛分忧。这么正经的理由,云锦自然是不好拦的,只能是多派侍卫去跟着,以防止他出什么危险。

可是弘时却根本就不领情,直面推却不了,等出了宫以后,就将那个侍卫们打发的远远的,根本就不让他们跟,云锦对他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做法觉得有些奇怪,就派了人出去查查看他干什么去了,不管是出于对弘时尽一个嫡母的责任也好,还是出于对他的防范也好,这种事还是应该弄明白心里才塌实。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也渐渐的凉了,转眼间已经是到了雍正年的十一月,雍正还是忙碌依旧,而云锦前些日子的闲在也没有了,冬至年根都要

##,以前在雍亲王府的时候.每每逢年下,就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这进了宫,事儿就更多了起来,而就在这一片繁忙之中,一个消息的传来却是让云锦皱了眉,将手边的事儿停了下来。

“这个消息确实吗?”云锦看着绿语问道。

“确实,”绿语点了点头,“皇上已经下谕了。”

“已经下谕了?”云锦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吟着说道,“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呢?”

“听说在场的人都很意外呢。”绿语回禀着。

“弘历那边知道了吗?”云锦又问道。

“已经有人去宣旨了,”绿语恭敬的说道,“想来这会儿肯定已经知道了。”

“去叫四阿哥过来。”云锦吩咐道。

“是。”绿语答应一声,就要退下。

“等一等。”云锦又叫住了她,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个时候去叫他也太着相了,还是等他晚上来请安的时候再说吧。”

“是。”绿语站过一边。

云锦拿起之前看的册子来,可是眼睛盯在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干脆又放下了。

“绿语,”云锦吩咐绿语道,“派个人去看看皇上听政结束了没有?如果结束了,请皇上过来一趟,说我有事相商。”

“是。”绿语答应着退下了。

“主子,”过不多时,绿语回来禀报道,“已经派人过去了。”

“嗯。”云锦点了点头。

“还有,”绿语接着说道,”齐妃和三阿哥在外面求见。”

“来的好快。”云锦眼中一闪。

“算算时候,”绿语说道,“应该是三阿哥听到旨意就去找齐妃娘娘了。”

“这倒是好笑了,”云锦淡淡的说道,“既然知道是皇上的旨意,弘时去找齐妃算怎么回事?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他是觉得李氏能让皇上改主意,还是觉得我可以乱政?”

“他们要是能想到这个,也不会到主子这儿来了。”绿语摇了摇头,又对云锦说道,“三阿哥出宫的事儿,外面已经回话了,说他经常是跟廉郡王在一起。”

“老八?”云锦的面色一寒,“弘时跟他们搅和到一起了?”

雍正登基后的历史云锦记得不多,可好象有野史说他为了弘历而处置了弘时来着,因为弘时与老八勾结着想暗杀弘历,现在看来,这个野史好象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是要多注意了。

“是,”绿语弯腰说道,“回话的人是这么说的,三阿哥不管是在齐妃入宫前,还是在齐妃入宫后,凡出宫,大多都是跟廉郡王在一起。

他们见面的地方很隐蔽,但还是让咱们的人查出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云锦点了点头,“去叫他们进来吧,虽然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什么,但我还是要听听的。“

“是。”绿语答应一声,走到门边去吩咐一声,然后转回来接着站在云锦的身侧。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弘时给皇额娘请安。”

过不多时,李氏和弘时走了进来,面色虽然不豫,但见到云锦之后,还是知道上前行礼请安的。

“快起来坐下吧,”云锦微笑着赐了坐,然后看着李氏关心的问道,“齐妃妹妹,早上你说身子不豫,请准免了请安,怎么?现在身子已经好些了吗?”没容李氏说话,云锦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也要埋怨妹妹几句了,既然身子不好,就好生歇着,即使稍觉轻松些,也不能乱折腾,这请安之事儿,我已经免了,你又何必非要来补上呢?”

说完又责怪的看着弘时,“弘时,你也是的,既然知道你额娘身子不好,从学上请了假去看她,又为什么让她拖着病体到这儿来呢?孝顺也不是这么个顺法的,总要把她的身子当成首要才是。”

“是。”弘时让云锦这几句话一说,倒把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皇额娘教训的是。”可是他说完这话之后,却是向李氏的方向看了过去。

“妾后娘娘,”李氏没让弘时失望,马上就开了口,“这事儿不怪弘时,是臣妾非要过来的。”

“齐妃妹妹这又是何必呢?”云锦薄责着看着李氏,“你既是身子不豫,就很应该静养才是,你这般强撑着过来,知道的,说是你非要逞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皇后是如何的刻薄呢,妃子病了,还坚持让人过来请安。”

“皇后娘娘不要担心自己的清誊受损,”李氏面上冷冷的说道,“臣妾自会跟大家解释清楚,这事儿纯粹是臣妾自己跑来的,与皇后娘娘无关。”

“这不是解释不解释的事儿,”云锦摇了摇头,“再说我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我这不是担心妹妹你的身子吗?,“如此臣妾真是谢过皇后娘娘了。”李氏起身冲云锦行了一礼,“不过,臣妾此次前来,除了要跟皇后娘娘请安以外,还有件事儿想向皇后娘娘请教。”

“什么事儿啊?”云锦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弘时,疑惑的问着李氏,“重要到齐妃妹妹拖着病体也要跑过来?可是与弘时有关的吗?”

“果然你是知道的,”李氏面上带气的说道,“皇后娘娘,就算是臣妾以

##你有过不敬,可是你也犯不着如此给弘时没脸吧?他总也是皇上的儿子。”

“齐妃妹妹,你在说什么?”云锦看着李氏,满脸的不解,“我知道什么?“

“皇后娘娘,你就不要与我装糊涂了,”李划良恨的说道,“你刚才已经说了与弘时有关,这个时候再来装,您不觉得太假了些吗?”

“齐妃,本宫因着你身子不豫,言语间不与你计较,但你也要放尊重些,本宫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容得你撒野的?“云锦正色的说道,“是,本宫刚才是说了与弘时有关的话,那是因为弘时跟着你过来,而这个时候他本来应该是在学上的,本宫本以为他是因为你身子不爽,请假去探望的,可你却说来本宫这儿有事要请教,那本宫会猜此事与弘时有关,不是很正常的吗?倒是你,口口声声的装糊涂,太假了,是不是也太放肆了些。”

“皇额娘,“弘时这时也开了口,“你也不用对我额娘这么着,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我皇阿玛派了弘历去祭景陵。”

“有这种事?“云锦面露惊疑之色,随即又掩去了,淡淡的看着面前这娘俩儿,“就算是如此,又怎样呢?”

“又怎样?”李氏的声音拔高了,“皇上放着弘时这个已经成年的皇子不用,却让弘历那个乳臭未干的童子前去祭陵,你还敢说不是你捣的鬼吗?“

“你放肆!”云锦一拍桌子,瞪着李氏,“本宫是你可以指责的吗?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自你进宫以来,本宫念着你在外面养病多年,身子总有些亏损,规矩礼数上虽有些缺失,本宫也不愿与你计较,结果倒纵着你越发的张狂了,本宫这里也是你能撒泼的吗?”

“皇额娘息怒,”弘时赶紧起身冲着云锦行了一礼,“或许这事儿您确实是不知道,但我额娘也只是心中不平,这才口不择言,还请您念在她身子不爽,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心中不平?”云锦冷笑着看着弘时,“只你额娘心中不平吗?那么弘时阿哥你呢?可是也有话要跟我这个皇额娘说一说吗?““皇额娘既然动问,那就恕弘时斗胆直言了,“弘时顺势说道,“弘时知道,弘历是您的嫡子,身份尊贵,可是弘时也尊您是嫡母,也是您的儿子,您总不能偏向太过吧?之前阿玛是王爷的时候,您就想办法没让弘时当成世子”现在阿玛是皇上了,您又不让他委派我差事,您就算不怕世人说您偏颇,也不怕王公大臣们认为皇阿玛不公吗?““看来当初没立世子之事,弘时阿哥的怨气一直都没消啊,”云锦冷哼一声,“只是你这脑子却实在是太笨了。“

“你说什么?”李氏在边上又叫了起来,脸气得通红。

“额娘,您且别着急,让皇后娘娘说,”弘时脸上虽然也满是怒气,但却忍住了,先去安抚了李氏,又对着云锦行了一礼说道,“皇额娘既然说出这个话来,想必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弘时还请皇额娘明示。”

“本宫说你太笨,自然是有本宫的道理。“云锦冷冷的看着弘时,“你到了现在还没明白吗?你没能当上世子,根本就不是我在其中捣了什么鬼?而是因为你的皇玛法想把江山传给你的皇玛法,所以才没封你的。”

“这才是笑话了,“李氏在一边冷笑了起来,“皇上继位,跟封不封世子又有什么相干了?“

“真的没相干吗?”云锦笑了笑,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弘时,“弘时,你说呢?”

“弘时,“李氏也看向弘时,“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弘时却抬头看向云锦,面上有着犹豫和挣扎,“还请皇额娘明示,这里面有什么相干?”

“弘时阿哥,其实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云锦笑着说道,“不过你既然要本宫示下,那本宫就跟你们说说,省得以后你们总拿这个来说事,你们说不烦,本宫还听烦了呢。先皇那时候之所以没给皇上封世子,是因为他心中早就决定了,要把江山传给皇上,如果他要是给皇上封了世子,岂不是给皇上以后立太子立下了障碍吗?““不可能,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八叔明明说…”弘时满脸受伤的神情,一时说溜了嘴,赶紧收住了。

“你八叔说什么?”云锦面上一冷,眼光盯过去,“你八叔说是本宫诚心为了弘历而打压你,使了诡计让你没当成世子,又撺掇着你皇阿玛偏心,是吗?”

“这话有什么不对?“李氏抢着说道,“且不说世子的事儿,也未见得就象你说的那样,就说这之后,要不是你撺掇着,为什么皇上给其他的皇子,甚至是你的女儿都赐了扇子,却独独没有弘时的份儿?这次又为什么要放着弘时不用,却派了弘历差事?”

“赐扇子的事儿,“云锦淡淡的说道,“是皇上临时起意的,至于说为什么独独没有弘时的份儿,只怪当时独独只有他不在场罢了。至于说差事上的事儿,“云锦看着李氏,沉下脸来说道,“本宫想,这不是你这个后宫之人应当过问的。”

第七百三十八章 永和宫你已经住到头了

“皇后娘娘.”李氏在云锦冷冷的瞪视下略微有些退缩,但看看一

边的弘时,马上又鼓起了勇气直视着云锦说道,“臣妾虽然不才,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臣妾也不敢这么做,只是臣妾不干政,却是有人在做,臣妾怕自己要是再不问的话,臣妾的儿子就要被人打压到底了。”

“齐妃这话,可是指着本宫在干政吗?”云锦盯着李氏问道,“你一个妃子,胆敢公然跑来指责本宫这个皇后,你最好有所凭据,否则本宫是不会再有以前的好性儿了。”

“要什么凭据?”李氏大声说道,“事情不是明摆着吗?不是你从中挑唆,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放着弘时这个长子不用,却将差事派给你的儿子弘历了呢?”

“什么时候朕的决定,是你可以过问的了?”随着冷历刺骨的声音传来,雍正迈步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云锦走上前去给雍正行了一礼,没等他叫起,她又顺势跪了下去,绷着脸开口说道,“皇上,臣妾要跟您请罪,让您见到了这么没规矩的事情,都是臣妾掌管宫务不力的结果,臣妾也是太无能了,身为皇后,居然还会让人找上门来当面指责,使自己的尊严扫地不说,也让皇家的规矩体统荡然无存,还请皇上重重的治罪。”

“皇阿玛!”

李氏和弘时见到雍正过来,已经很有些慌张了,本想等云锦请完安马上就过去行礼的,见到云锦跪下了,不由得吃了一惊,又听着云锦说了这么一番话,赶紧也一齐跪了下来,张口刚要辩驳什么,吃雍正冷冷扫过来的眼神震慑住,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由得咽了回去。

“你起来,”雍正伸出手去扶云锦,“这是怎么回事,朕心里清楚,虽说这里没你什么错,但你为人也太绵软了些,这种没规矩的人,就该命人打出去做数,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什么都可以在这里放肆的?”

“是臣妾处置不当,”云锦顺着雍正的手站起身来,面色虽然依旧凝重,但语气已经缓和了此,“还请皇上治罪。”

对李氏三番五次的挑衅,云锦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了,刚才本想彻底的发作一番,结果雍正就走了进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好在他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云锦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泄了些,索性也静观其变了。

“处置不当,就重新处置好了,”雍正淡淡的说道,“赶紧把这些没规矩的东西打发了,朕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皇上!”李氏这时却又叫了一声。

“闭嘴!”雍正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你就是想找死,也用不着这么急。”

李氏见到雍正的神色,不由得委顿在地,而弘时,跪在一边直了直身子,看样子是也想说什么来着,结果吃雍正扫过去的一记冷眼,又低下了头。

“皇上,”云锦叹了一口气,过去扶着雍正的胳膊,“您处理朝政多有辛苦了,还是先坐下来歇一歇吧。”

“你今儿个做什么点心了?”雍正边往上座上走边问云锦,“拿点儿给朕尝尝,朕这对候也觉得肚子里有些空了。

“真是的,皇上您怎么这样?”云锦娇嗔着白了雍正一眼,扶着他在主座上坐好,回身叫过绿语来吩咐着,“去到厨下把给皇上熬的粥端过来。”然后又对雍正说道“皇上,您现在肚子正空,还是先喝些粥,再进点心比较好。”

“也好,”雍正点了点头,“让他们配上些咸菜一并送来。”

“听到皇上说的了,去吩咐吧,”云锦对绿语挥了挥手,自己到雍正的下首坐下,看着他柔声说道,“皇上,臣妾又要啰嗦了,就算是朝政要紧,皇上也该保重龙体才是,这饥一顿饱一顿的,对身子可是不好。”

“这些朕都知道了。”雍正随意的说道。

“皇上,您光知道了有什么用,得照着做才是啊。”云锦埋怨的看着雍正,“皇额娘和臣妾已经问过叶太医了,他给您开的补药.您根本就没按时喝,还有臣妾给您送过去的那些药膳…““那些朕都吃了。”雍正插言说道。

“还说呢,”云锦继续用责怪的眼光看着雍正,“臣妾做给您的药膳,是让你趁热吃的,可是您呢?一忙起来就把他放在一边,事后虽然吃了,但已经凉了,药效受不受影响是一回事儿,就是那凉物入体,用您那冒去暖它,岂不也不合养生之道?您要是再这样,那臣妾可就要去向皇额娘请旨了。”

“好了,这点子小事至于惊动皇额娘她老人家吗?”雍正忙说道,“朕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这可是皇上您说的,”云锦对外扬声叫道,“苏培盛!”

“瞧!”苏培盛在外面答应一声,走了进来,见到李氏和弘时跪在地上,不敢越了过去,在他们后面跪了下来,“奴才在。”

“皇上有话,”云锦先看了看雍正,才对苏培盛说道,“以后叶太医那边的补药和我这边的药膳送过去,不拘皇上在做什么,都要让他先趁热进了。”

“皇后娘娘的话,你没听到吗?”雍正见苏培盛抬眼向自己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瞧,奴才领旨。”苏培盛

磕了个头.又在云锦的示意下,告退出去了。

“皇上,主子,”苏培盛刚退下,绿语就带着几个宫女进来了,“粥和小菜都拿来了。“

“摆上吧。”云锦点了点头,等她们放好之后,又亲自去盛了一小碗奉给雍正,“皇上,赶紧进一碗吧,不是说肚子空了吗?““嗯,”雍正接过去,用羹匙勺了一勺送入口中,“味道不错,这里面的青菜,可是宫外园子里种的吗?“

“臣妾可没折腾那么远,这都是宫中现有的份额。”云锦笑了笑说道,“外面园子里的菜,还是留着皇上赏人用吧,不用那么大老远的送到宫里来了。”

“那朕可就不客气了,“雍正点了点头说道,“朕正想年下赏臣子的东西没什么新意呢,虽说有些人家也有暖窖了,但这时候青菜毕竟也是难得,更何况是皇家园子里种出来的,意头儿也好。”

“皇上高兴就好。”云锦见雍正那碗粥快吃完了,赶紧又续上一

碗,又给他布了菜,“皇上略吃慢些,看吃快了伤胃。““瞧你,朕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雍正无奈摇了摇头。

“您可是一国之君呢,”云锦笑着说道,“可是贵之又贵的。”

就这么边说边聊的,雍正连着进了三碗粥才停了下来,那食不言寝不语,在云锦这儿是从来就没有的。绿语在云锦的示意下,命人撤下了餐具.又送上了花瓣泡的茶,才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事儿了,“雍正喝了一口水之后,放到桌边,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李氏和弘时,对云锦说道,“皇后,既是他们对你不敬,这事儿还是你来处置吧。”

其实如果只有一个李氏的话,云锦要想处置,早就可以处置了,关键是还有一个弘时,倒不是说他有什么能耐,问题是他是雍正的儿子。

雍正面上看着冷,其实对儿女是很上心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弘时是他唯一的儿子,虽说这个儿子后来的表现很是有让雍正失望的地方,但云锦知道雍正其实一直都不想放弃他的,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这是雍正别扭的表达爱的方式,云锦的孩子早就已经明白了,可是偏偏弘时那么大的人了,却从来没有了解自己的阿玛,反倒因为对他有了更多的不满。

弘时的态度,云锦知道,雍正当然也知道,只是儿子总归是儿子,象康熙那样拥有一大堆的儿子,为了磨历储君,不惜抬出几个来当磨刀石,又为了确保自己的绝对尊严,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打倒在地的,最终也还是不忍要了那些想对付自己的儿子们的性命,只是圈禁软禁了事。

而雍正,虽然有个刻薄的名声,其实却是最重情不过的了,弘酶夭折时他深切的悲痛,云锦一直都记得,也因此,弘时每每对自己态度上的不恭敬,她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对他和他额娘的放肆行为也多以申诉了之,并没有做什么太严历的处罚。

只可惜弘时对这些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反而因为对云锦的怨恨和对雍正的不满,居然投到八阿哥的阵容中去了,当真是脑子里混进了浆糊,他就作吧,等到他把雍正全部的耐心和爱心全都耗尽了,到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什么是君王之怒了。

“算了,”现在雍正对弘时当然是还没完全灰心的,所以云锦只是看了看李氏和弘时,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过了这么些时候,臣妾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也不需怎么罚了,就让李氏闭宫思过三个月好了,至于弘时,他只是为皇土您分忧心切,再想上有些事没想明白,又受了一些人的挑唆,臣妾觉得倒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从请处罚吧。”

“皇后大度不与你们计较,“雍正冷冷的看着李氏和弘时说道,“可是朕却容不得你们这么放肆,李氏,”雍正盯着李氏,眼睛里闪着寒光,“你跟朕的日子不短了,朕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朕还是贝勒的时候,府中就以规矩森严出名,结果你却履履犯错,可是笃定了朕不会撤了你的位份?“

“臣妾不敢。”李氏听了雍正这话,脸色一片惨白。

“皇阿玛!“弘时这时也是一惊,忙对雍正磕了个头说道,“额娘只是为儿子不平,一时激怒才失言的,请皇阿玛恕罪。”

“失言?“雍正把目光移向了弘时,冷笑着说道,“敢情你把对皇后的不敬之举只看做是失言,没想到你倒是深得避重就轻之道,”

“儿子不敢。”弘时忙又磕了个头。

“不敢?“雍正冷哼一声说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跑到朕的皇后,你的嫡母这里放肆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怕是接下来你就要闯进朕的养心殿了吧?”

“皇阿玛这话,儿子万万担当不起,”弘时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皇上,“李氏本已经委顿在地了,见着弘时如此,又强撑起了身子,“这事儿怪不到弘时,他本是来看臣妾的,是臣妾心中不平,这才强拉着他来见皇后的。”

“不平?”雍正冷笑着说道,“好哇,你们口口声声的不平,那朕倒要听听,这个不平是从何而来?“

“皇上,”李氏抢着说道,“弘时是您的长子

##如今已经有二十岁了.可是您却什么差事都不派给他,##把祭典景陵的大事交给了才刚过十岁不几年的弘历,这让弘时的心里怎么过的来呢?他碍于皇后娘娘是他的嫡母,弘历是他的弟弟,这又是您的旨意,就算是明知被人算计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难过而已,可是臣妾身为当额娘的,又怎么能看得自己的儿子这么被人欺负呢?臣妾承认,刚刚臣妾对皇后娘娘的言词是有些激动,但臣妾的本意真的只是想来问问缘由的。”

云锦心中一叹,不管李氏如何的没脑子,但做为一个母亲来说,她爱儿子的心还是值得称谓的,这事儿明摆着,是弘时听了雍正给元寿的旨意之后,跑到李氏那里去找她来与自己理论的,可是现在却是让李氏把罪名全都揽过去了,又趁机再次提出了弘历办差的不忿,就算是雍正才说过要废了她的话也全然不顾了,看来.母爱真是很伟大的。

只是反观弘时,云锦又不禁一叹,他就这么跪在一边,任由李氏将责任罪名全都揽了过去,再想想他之前每每以探望李氏的名义出宫去,却根本就没去过几次的事儿来看,云锦相信,就是他之前为李氏求情的话,怕也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多一些,现在李氏已经让云锦压了过去,如果再被降了位,岂不是连耿氏也超过去了,这样一来,在雍正的儿子中,他额娘的位份岂不是就是最低了吗?

可是在李氏可能会被降位与自己可能会受到处罚之间,弘时还是选择了前者,当然你也可以说他这是审时度势,是先保住自己,以后再为李氏图谋打算,可就云锦了解的弘时来看,他对李氏其实是利用多于孝顺的。更何况他这么做也并不聪明,因为他对自己母亲这般淡薄,可绝不是雍正喜欢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