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消寒图”,自从在康熙朝的时候,云锦弄出了那个“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的九九消寒字以后,在冬至做九九消寒联的风气就开始盛行起来,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各处的文人又开始绞尽脑汁,为新一年冬至的到来开始想新一轮的消寒联,而雍正在处理朝政、准备祀天和接受庆贺之礼之余,也没想什么新词,只是沿用了康熙的做法,只写了“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九个字交由宫中懋勤殿制成待填描写的消寒图,分赐给王公大臣们,当然后宫各处的主子们也是人人有份的。

云锦除了忙于宫中的这些事务,也为冬至给自己的孩子们准备了另类的“九九消寒图”,既然称之为另类”当然就不会再是这些个文字或是对联了,别说她的文采本就不好,就是她能想出什么新颖的句子,形式上也称不上什么变化,自然也算不得另类了。

“皇额娘,”冬至这天,孩子们得以免了上学,而去参加了雍正的庆贺之礼,回来到云锦这儿来请安的时候,早就听云锦说这天会有礼物给他们,只是一直没问出来,所以行礼之后,安之已经忍不住的直接问了起来,“您到底是准备了什么礼物,现在可以给我们了吧?”

“就你性子急,”云锦笑瞪了安之一眼,“既说了是给你们的,额娘自然不会赖的。”

“皇额娘这次瞒的够紧的,”元寿笑着说道,“这几日我们费尽了方法都没打听出来这礼物到底是什么。”

“这是当然的,”云锦笑了笑说道,“都让你们知道了,那还能有惊喜吗?”

“到底是什么啊,”默之也忍不住着急了,“皇额娘快拿出来吧。”

“好了,这不就拿出来了嘛,”云锦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荷包?”安之急不可待的打弄了食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

“哎呀,安之真是聪明,连荷包都能认出来了。”云锦笑呵呵的看着安之,一脸真诚的夸着他。

云锦当然知道安之为什么会这么诧异,自己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保密功夫又做的十足,再加上自己以前的做为,他自然要往稀奇古怪的方向去想,觉得看到的必然是以前没见过的,不说是奇模怪样,至少也是与以前所见决然不同的,可没想到打开了盒子,却是再平常不过的荷包,这个落差实在太大,所以他才不由得惊诧出声。

“皇额娘。”安之让云锦这么一说,饶是以淘气惯了,也不由得红了脸,赶紧伸手盒子里面拿出一个荷包来,“这个荷包绣的真是好看,真真是皇额娘的手艺,到底是不一般。”

“臭小子,”云锦笑骂了安之一句,“你这是在夸额娘呢,还是在损额娘,明知道额娘的针线活不过是马马虎虎,你还这么说。”

“我可没说谎,”安之也笑了,摇着头说道,“额娘虽说针线上略平了此,但这绣样却是新奇之极的。”

“皇额娘所用的倭样自然是新奇的,”元寿也拿着一个荷包看着,这时已经看出名堂来了,“而且这不只是一般的荷包呢,要是儿子没看错的话,这是个“九九消寒荷包”。

“不错,“云锦看着元寿,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九九消寒荷包“,既然是冬至的礼物,额娘怎么也得应个景不是?”

“这个梅花必然是我的了。”乐之伸手拿起了唯一一个花的图案,念着隐在花瓣上的诗词,“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皇额娘,”元寿听着这个词眼睛一亮,看着云锦问道,“这个词好象只是半阙,另半阙呢?“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云锦一边把荷包分给每个人,一边笑着把全词念了遍,又马上开口把元寿接下来要说的话堵了回去,“你不用问了,这个词不是额娘写的,是额娘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是谁写的?”安之随口问了一句。

“说了你也不认识,也就不用说了。“云锦笑笑说道。

“哦,”安之也不以为意,拿着自己那个绣着海东青的荷包,也读着上面的诗道,“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读完后沉吟着,“这个诗好熟悉,哦,是了,这是皇玛法写的。““安之的记性还是不错的嘛。”云锦对安之还是不吝于表扬的。

“皇额娘,”乐之插进来问道,“为什么你把安之那个诗都绣上了,女儿这里却只虚画着。”

“额娘这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云锦笑着对乐之说道,“你现在也开始学习女红了,这个词就由你自己来绣上,岂不是好?只可惜那个笔画并不正好是八十一个字,所以每天绣多绣少,绣哪几个字就由你自己来安排了。”

“皇额娘,”安之忙说道,“您不会也让我每天往这上面绣东西吧?“

“你?”云锦看着安之笑了起来,“让你绣,岂不是白瞎了这个荷包?”

“那就好,”安之松了大大的一口气,又仔细看了看自己荷包上的海东青,“可是我这个海东青上的羽毛要找谁给我绣全呢?““今年就由额娘给你绣,你们每天晚上来我这里请安的时候,就把荷包留下,额娘给你们添上东西,然后第二天早上你们来的时候再拿走,”云锦笑笑说道,“等到你们大了,有了自己中意的人了,也就用不着额娘了。”

“谁说的?”安之忙说道,“我可是要年年找皇额娘来绣的,皇额娘就是儿子最中意的人。“

“嗯,”云锦笑着点点头,“这话额娘听着舒服。““皇额娘,”默之也赶忙说道,“默默也一直都要让额娘给我绣。“

“好,额娘年年都给默默绣,”云锦伸手抱过默之,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个绣着小狗玩彩球的荷包问道,“这个荷包默之喜欢吗?““喜欢,这个小狗好象造化一样。”默之连连点头,可又疑惑着问云锦,“可是这上面的诗,默默看不懂。”

“我看看,“弘昼拿过默之的荷包,一看就不禁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念道,“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皇额娘,“元寿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的看着云锦,“您真就打算让默之带着写着这个诗的荷包出门吗?“

“有什么不可以?”云锦理所当然的说道,“这打油诗也是盛行一时的呢。”

“那儿子这个上面的诗,就不是打油诗了吧?“弘昼拿着一个绣着竹子的荷包,“乱叶犹能劲,飘摇仍自持,这诗可也是那个写出“俏也不争春”的人写的吗?风格却是不大象。““这个,”云锦笑了笑说道,“这两首诗是不是一个人写的,额娘也不知道,不过额娘是从一个人那里听来的却是没错,不过这个写竹的,你要是问我全文的话,我却是记不得了。”

自然是不象的,写竹的那两句,是云锦从康有为的诗中选出来的两句,在现代的时候,她学来一着用钢笔画竹的方法,由此引发了兴趣,找来了一些写竹的诗词来看,只是能记住全文的却不多,而她能记住的,也是她最喜欢的,却是郑板桥写的那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可是想想这个时候应当已经有了郑板桥这个人了,虽不知这首诗现在他写出来没有,但云锦也是不能用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 倒不如索性公开了

“咦?”安之拿过元寿手中的荷包来翻看着,“皇额娘,##这个荷包上面为什么没有诗?”

“什么诗?”正在这时雍正迈步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云锦忙起身给雍正行礼,孩子们也赶紧放下手中的荷包跟着行礼请安。

“皇上来怎么也不叫人报一声?”雍正叫起之后,云锦关心的看了看雍正,照她想,这一天从早上到现在,先是康熙神位配享之礼,又到太和殿接受朝贺行礼,再颁诏天下,这一系列的仪式折腾下来,连孩子们刚才过来都有些面有疲色了,雍正肯定也是累得不轻,可是现在看看他倒是没什么疲累之态,想想也难怪,毕竟这是他的大日子,心情自然是兴奋之极的,一点点身体上的疲惫自己是不在话下了,只是自己身为皇后,必然的关切还是要表示的,“今儿个怕是累坏了吧,赶紧坐到炕上歇歇吧。”

因为要送孩子们礼物,所以云锦与孩子们现在都是在里屋呆着呢,也因为如此云锦才能请雍正到炕上去坐。只是雍正虽然依言到炕上坐了”但为了保持着在孩子们面前的威严,他只是在炕边正襟危坐着,对云锦亲手奉上来的茶点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皇上,”云锦自然也不会为雍正故意作出的姿态而在意,笑吟吟的坐在炕桌的另一边问着他,“刚听孩子们说,今儿个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皇上的威严让大家都很是臣服,臣妾听着也觉得与有荣焉呢。”

“嗯。”雍正虽然状似随意的点了点头,但云锦却还是注意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之情,不过当他看到被孩子们或放在桌上或放到炕上的荷包,却是马上就转移了话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诗?那是什么?”

“这是皇额娘给我们做的九九消寒荷包呢。”安之虽然不象小时候那样一见雍正就上前抱了,但对自己的阿玛却还是一向很亲近,再加上他又是个急性子,自然就头一个拿起自己的荷包递到雍正那儿,“您看,这上面还绣了皇玛法的诗呢。”

“九九消寒荷包?”雍正接过去看了看,“哦,是这些羽毛吧?

也就是说要每天绣一羽了?”

“是啊,”安之笑着点头说道,“皇额娘说让我们晚上来请安的时候留下,由她给绣好,第二天早上来请安的时候,再拿走。”

“你是说要在晚上绣这些东西?”雍正马上瞪了云锦一眼,“你的眼睛不要了?”

“没事儿,”云锦听到雍正的关心,心里也不禁一暖,笑看着他说道,“一天就那么一点儿,几下子就绣好了,再说现在有了玻璃灯,屋子里也亮的很,不会伤眼睛的。况且,也不是每个荷包我都要绣,乐之的就由她自己去弄了。”

“是啊,皇阿玛,”乐之也边将自己的荷包递到雍正手里,一边笑着用软软的声音对他说道,“皇额娘说乐之现在也开始学着做女红了,应该多练习练习,乐之本觉得自己绣的不好,不过给乐之准备绣的是字,乐之倒觉得很有趣呢。”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雍正看着乐之的荷包,念着上面的诗。

“皇额娘说这诗是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呢,”默之不甘寂寞的挤到了雍正的身边,举着自己的荷包送到他的面前,“皇阿玛,您看看默之的这个荷包,上面也有诗,只是默之看不懂,皇额娘说是什么…对了,是打油诗来着,您看,这上面的小狗多象造化啊,”

“是,是挺象的。”雍正接过那个荷包,看到上面的字,转头瞪了云锦一眼,又随意的安抚默之两句,然后问弘昼和元寿说道,“你们的呢?”

“皇阿玛,”弘昼领会精神的马上将自己的荷包双手递了过去,“这上面的字一样也是皇额娘从别处听来的。”

“皇阿玛,”默之又把话抢了回来,从元寿手中拿过他的荷包来递给雍正,“您看看,只有四哥的荷包上没有字呢。”

“可能是这个图案配了字,就不太好看了吧。”雍正看了看元寿的荷包,上面绣的是两条鲤鱼围成了太极的模样,淡淡的看了云锦一眼。

“也是,”安之虽然爱与默之吵嘴,倒不会为自己的发现被默之说了这点事而不高兴,只是对雍正的说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个圆固上面是不大好配字的。”

“阿玛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的。”默之对雍正的审美也还是很信服的。

只是另外几个孩子却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好了,既得了荷包,这第一天的你们皇额娘也已经给你们绣上了,”雍正看了看那些荷包,对孩子们说道,“你们就都各自拿着自己的回去吧,虽然现在是孝期,冬至宴并不会

##只做家宴,但你们也还是要好生准备准备的。”

云锦本来是想着跟孩子们一起到宁寿宫参加冬至宴的,现在雍正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会去违背,只是赶紧起身,从拒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打开取出了一个用牡丹花围成的“寿”字图案的荷包给雍正看过之后,让乐之先给母后皇太后带过去了,并不是她自己不能送,但乐之已然带着荷包回去了,皇太后的倒要过会儿再给就不好了,虽说她未见得会介意,但做为晚辈这些规矩礼数还是要注意的。

“拿来吧。”等孩子们走后,雍正在云锦的服侍下脱了鞋伸直了腿在炕上舒服的坐好之后,就对云锦淡淡的说道。

“什么?”云锦一脸疑惑的看着雍正。

“少跟朕装糊涂,“雍正横了云锦一眼,“还不赶紧把朕的荷包拿过来。“

“臣妾的心思真是让皇上看透了,”云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去取荷包一边无奈的说道,“这以后臣妾想给皇上些惊喜怕就是难了。““你只要给朕喜就行了,“雍正淡淡的说道,“惊就免了吧。”

“那皇上看看这个绮包上的样子,“云锦笑着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放到雍正面前,“算是惊啊还是喜啊?”

给雍正的荷包上,云锦并没有多做装饰,只是用一条巨龙盘旋在云间组成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繁体的“龙“字。

“朕这个与弘历的倒是一样,都没有诗在上面。”雍正看了看手中绣好了一片龙鳞的荷包,淡淡的说道。

“是啊,“云锦点了点头,“皇上这上面本来就是一个字,边上要是再绣字,岂不是很多余吗?您看皇额娘那个,臣妾也没有再绣什么诗在上面。”

“弘历那个上面并没有字,”雍正看了看云锦说道,“你为什么也不绣上诗呢?”

“皇上不是说过了吗?“云锦笑着说道,“那么个圆,边上再绣诗就不好看了。”

“那个话也就安之这个直心眼和默之那个小孩子才会信,”雍正横了云锦一眼,“才说了你的心思瞒不过朕,你马上就要在朕面前弄鬼了吗?”

“臣妾怎么敢呢?“云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臣妾是找不到合适的诗,总不能绣什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吧?”

“所以你就此时无声胜有声了?“雍正抚了抚荷包上面那条龙,淡淡的吟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你心里想绣在弘历那个荷包上的,是不是这句话。”

“臣妾说过了,臣妾的心思皇上已经看透了。”云锦看了看雍正,有些惊奇的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句话皇上居然还记得呢。”

这话还是在一废太子的时候,云锦在别院里给雍正和十三阿哥青梅煮酒时说出来的呢,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话的头一句其实是从一本星相书借用的。

“你啊,“雍正看着云锦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问道,“就算是别人没听过你说这个话,“鲤鱼跳龙门”一说也够让人家说了,前些日子你还为了朕派弘历差事而来猜疑朕,现在你自己怎么又做出让大家注意到弘历的事了呢?“

“臣妾经过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云锦坐到雍正的身边,倚着他悠悠的说道,“皇上就是不派元寿差事,臣妾就是不给他的荷包绣这个样式,元寿也还是一样会受到别人的注意的,他现在可说是您的嫡长子了,虽然咱们大清不看重这个,但那些个汉人的臣子们对正统之说却还是很看重的,更何况元寿还有被皇阿玛亲自养育过的资历在那了,所以不管臣妾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元寿都已经注定了要处于众人的注视之下,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还要遮遮掩掩的,那就是自欺

欺人了,倒不如索性公开了,也省得那些人再在私下里说三道四

了。“

“你倒是和朕想到一起去了,”雍正将腰上本来的那个荷包摘了下来,云锦新绣的这个换了上去,“朕前些日子已经把写着弘历名字的旨意放到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面了。“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云锦听到雍正这话,却是很吃了一惊,雍正这才刚刚登基啊,连雍正元年都还没过呢,他怎么就开始想着传位的事儿了?难不成,云锦想到一种可能性,急忙问道,“皇上,可是有人要对您不利吗?是谁?是老八老九他们?还是老十四又犯了病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给面子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雍正拍了拍云锦不自禁抱紧了旧膊的手,语气也放温和了些,“我也不过是无事防备有事,想对联不利的人自然是有的,但真要想达成目的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到这儿,雍正又转过头看了看云锦,“看你这样子,是明白联把弘历的名字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的意思了,那这么说来,联的心思你其实也是能了解的。”

云锦听雍正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秘密立储对于从现代穿过来的、又常看清穿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可问题是现在雍正却并没有对自己说起过这个事,那么它对自己来说,就应该是个秘密来着,自己一听雍正把弘历的名字放在那个,“正大光明”的匾后面,马上就有了反应,显然也是太快了些,不过好在雍正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而这个借口也是很合情合理的,毕竟雍正会把弘历的名字放到匾后面,这里面会有什么用意本来也是很明显的。

“皇上,您不要借机岔开话题”云锦不满的瞪着雍正,“您把个。皇子的名字写起来放在乾清宫里的匾后面,那用意本就是不言而喻的,臣妾如果再想不到,岂不是成了傻子?现在不是说臣妾是不是知道皇上您心思的时候,臣妾只急着关心皇上的安危,刚才您说有人要对您不利,到底是谁?他们都做什么了?您快点说啊!”包书吧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验

云锦话中的不满之意其实是有些半真半假的。假的是云锦是要借着他的话把自己的失言圆过去,真的是她确实是很担忧雍正的安危,历史上的雍正登基之后,基本上就没出过京城,云锦一直以为是他勤政和节俭的缘故,可现在想想,或者也有躲避风险的因素在内也未可知,看来之前自己准备时不时的勾着雍正到外面散心,好让他劳逸结合,以免累坏了那本就不太健康的身子骨儿的打算,要重打鼓另开张了。至少也要好生合计一番再说了。

“想对联不利的,自然就是对联登基不满的人了”雍正看了看自己被云锦抱着的胳膊,又将目光移到了云锦的脸上。“不过他们也就是搞些小动作罢了,联现在虽然还说不上根基稳固,但也不至于会让这些人得了逞。”

“皇上您还瞒着臣妾”云锦将头放到了雍正的肩膀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真象您说的那么轻松,那您又何必这么着急就把写了弘历的名字的旨意放起来呢?”

经过思考之后,云锦也明白了雍正为什么会这么早就秘密立储的原因,本来她是在疑惑,现在雍正已经登基了,也公布天下了,就算是他中了什么暗算,有了什么不测,那也是他的儿子们继位,对那些人来说又会有什么好处?可是再想到那些人对弘时的拉拢,云锦也就明白了,看来在继十四阿哥之后,他们是又想培养出一个愧儡皇帝来。

培养一个愧儡皇帝恐怕也未见得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或许在条件成就的情况下,他们会盅惑着弘时说出一些对雍正登位表示怀疑之类的话来,以弘时那个脑子和他对雍正的不满来看,这未必是不可能发生的,而这些人正好就可以借着这个理由,把雍正继位的合法权给否掉了,而雍正的儿子自然也就没什么继承权了,到时候他们再举出一些证据来说明康熙的“心之所向”那新一任帝王自然也就产生了。

“联说过了,那只是无事防备有事”雍正依旧淡淡的说道,“你也不用想太多了,现在联身边的人还是比较信得过的,而且联已经把这一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让老十三抓紧赶造那些新型的火器了,等到西北的战迅速解决之后,他们知道了联手里有这样一批人,尤其是他们手中还有这样一批武器的时候,想来他们再想妄动之时就会多掂量掂量了。”

“皇上”云锦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有人马武器在手是一方面,但也需提防那些人铤而走险,您说你身边的人信的过,臣妾自然信的过您的眼光,只是光信的过不行,还得能力够才行。您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对毒物和食品相克之道精通之人,前些时候臣妾跟您说起的那种侍卫呢,可到位了没有?”

即使不知道老八和老九已经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云锦也知道当了皇帝的雍正,危险比起以前来也耍多不少,所以在忙着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同时,对他的保全工作也想了许多,把在现代看过的现实与影视中对国家首脑和重要人物的保护措施一股恼的都跟他说了,至于哪些有用哪些没用就让他自己决断了,而云锦刚才跟雍正提到的

广;卫。其实就是现代特种兵和武警的混合体。

“快了”雍正点了点头说道,“老十三那边已经把人操练的差不多了,也就这几天就可以入宫了,到时候皇额娘那里、你那里还有孩子们那里,联都会派人过去的。”

“嗯”云锦长出了一口气。“皇上的安危有保障就好,刚才真是让您吓着了

“都跟你说没事了,偏你爱瞎担心”。雍正瞪了云锦一眼,“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冒充皇太后的首领太监的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

“经臣妾查实,那个太监的招认并没有说谎”。云锦也顺着雍正的意思转移了话题,反正他不问自己也是要将结果告诉他的,“他确实是宫中之人,只是很不得意,差事又在偏避之处,也不引人注意,因为捡个了腰牌,所以才屡屡出宫去招摇撞骗。”

“这些联知道”雍正打断了云锦话。“联要知道那个腰卑他是怎么捡到的?丢了腰牌的人又为着什么不赶紧报备?。

云锦在拿到太监的供认之后,就知道雍正让自己查的重点就在这个腰牌上了,因为那个太监所持的腰牌就是弘时那里的,那个太监供认说他如果捡到的是别处的腰牌,他也未必敢用,正因为是经常往宫外跑的弘时那处的,他才敢大着胆子试用了一回,没想到真就出来了,等到了外面之后,才发现弘时在外面可是招摇的很呢,连给乞丐们弃赐都要亮出自己的身份来,他可不管弘时这是不是在沽名钓誉,他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利用一下这种情形。

于是那个太监就编出了“受李娘娘差遣进香。的话,开始了他的诈骗生涯,至于会自称是皇太后位下的首领太监,除了是他自抬身价以外,也是因为圣母皇太后与李娘娘的关系比较亲近一些的缘故,而圣母皇太后已经薨逝的事,他解释说民间只说薨了个太后,但有很多人并不知道圣母皇太后与母后皇太后的区别。

说来这个太监其实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不管外面的人是否知道圣母皇太后已经薨逝,圣母皇太后总归都是皇帝的亲生额娘,他自称是圣母皇太后身边的人,那么给他面子就是给圣母皇太后面子,给圣母皇太后面子就是给皇帝面子。而他会拉扯上李娘娘,不只是因为他拿着弘时那儿的腰牌,还因为弘时喜欢以雍正长子的身份在宫外蹦达,有些官员不明就里还以为他今后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呢,所以给了李娘娘面子就是给弘时面子,给了弘时面子,就是给未来的皇帝面子,毕竟不是所有的官员都了解内宫事情的,这样一来。那个太监的身份就不容易被拆穿了,行骗也就相应容易多了。

这个太监考虑的倒还算是周详,可是只有一点做的不好,那就是他行骗的地点并不是在什么天高皇帝远的地安,因为他时不时的还要溜回宫来应付差事,所以他行骗的地方离京城就未免太近了,而京城里的人见识自然非一般小地方的人可比,所以最后他的行径自然是只以败露来终结了。

当然能考虑这么周详的人,是不会想不到这些的,只是因为这个太监也算得是一个孝子,他自小就与父亲相依为命,当初进宫就是为了有银子给父亲治病,而他会去行骗也同样是为了父亲的病,又因为怕会祸及到父亲,所以才没有从宫中一走了之。当然他不是没想过要带着父亲一同到外地去,只是因为怕父亲生气,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父亲的,只说自己在宫中很得主子的学识,这才能屡屡出宫来看望父亲并有银钱给他治病,而在这种情形下,自然也没有借口带着父亲离京了,现在父亲因为连病带气已经离开了人世,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说,腰牌虽然是弘时那里的,但这个太监与他确实是没什么关系的,他在外面的招摇撞骗之举也不是弘时或是李氏主使的,只是要说弘时一点错儿也没有那也不是,毕竟他手下丢了腰牌,总该要报备一声,可是他却是闷不吭声,这才造成这个太监屡屡得以出宫行骗的结果。或者大家还应该感到庆幸,是这个太监得了这块腰牌,他只是用它来招摇撞骗,如果要是换成其他人得了,得以随意出入内宫,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很不堪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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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生生放过了最好的机会

:“皇上”云锦当然不会去明着说弘时的不是。却也不口旧牦饰。只温言回话道,“想是您也知道了,这腰牌是弘时那边的,因为他正奉您的旨意闭门思过,所以臣妾特意亲自到阿哥所里去询问化”

“然后呢?”雍正见云锦停了下来,皱了皱眉。“说来也是臣妾考虑的不周。虽说是怕话传来传去的走了样,但既然臣妾是奉了皇上之命,想来就算是把他叫过来问话,应该也是不要紧的,可是臣妾身为一国之皇后,却偏偏不避嫌疑的跑到阿哥所去,让弘时觉得有些不太成体统,更何况”云锦犹豫了一下,脸上带着苦笑,并把当时弘时的话略加修饰了一下,“就象弘时说的,左不过就是一块腰牌,丢了也就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臣妾实在是不该如此的急不可待和小题大做。”

虽然云锦学出来的弘时的话不中听,比起当时他自己说出来的其实是已经客气的多了,经过李氏被降位之后,弘时对云锦的心结显然是更深了,所以这次在他认为明显是云锦闲着没事儿过去挑毛病的情况下,他勉强没有炸毛已经算是畏于雍正的威严了,但说出来的话可就没那么缓和了,也就是皇家自小的教育程度摆在那里,尚还不至于到骂大街的程度就是了,但话语中的愤怒和怨恨却是掩饰不住的,或者说他根本也没想去掩饰。

虽然弘时的态度很有问题,但云锦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在雍正没有完全放弃这个儿子的时候,应该说是即使在雍正放弃了这个儿子的时候,云锦都犯不着给他上什么眼药,雍正又不是傻的,他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岂有不知道的,就说这次的事。虽然那个太监与弘时没有关系,但在查证的时候却也发现了弘时在外面搞些沽名钓誉的动作,而且除了收买人心之外,他同时还有借着自己的皇长子身份勒索他人银两的行为。

“你没问他为什么手下丢了腰牌不报备吗?”虽然云锦已经尽量把弘时的话学得缓和了,但雍正听过之后,脸还是沉了下来。

“臣妾自然问过了”云锦想着弘时回答自己问话时的神态。表情平静的对雍正说道,“弘时说,他一时事儿忙,所以疏忽了。”

“疏忽了?关系到宫内安危的事儿,他居然一句疏忽了就解释了吗?”雍正脸色已经铁青了,勃然道,“还什么小题大做?而且居然对嫡母也敢指摘,当真规矩礼法他全然都不顾了吗?苏培盛进来!”雍正气哼哼的对外面扬声喊道,自己则坐正了身子。

“皇匕”云锦本是倚坐在雍正的身边,这时也赶紧下坑来,端正的坐好,趁着雍正还没下旨前,紧赶着劝了两句,“弘时只是对臣妾有些误会,说话难免冲了一些,未见得心中就一定不知道厉害,或许是下人们疏忽了也未可知,即使真是他一时没想到,以后找个时候您再好生教他就是了,今儿个冬至,您刚受完了庆贺之礼,大家都在兴奋之时,您就不要扫兴了。再说您要是现在发作了弘时,一会儿家宴的时候,岂不是又会引起众多的猜疑?”

“罢了,你退下吧。”雍正忍住了气,对着已经进来等候吩咐的苏培盛挥了挥手。

“瞧。”苏培盛答应一声,如他进来时一般,静静的往外退去。

“等等”当苏培盛退到门口的时候,雍正叫住了他。

“皇上请吩咐。”苏培盛应声停下脚步。又走到雍正面前等候吩咐。

“你去告诉弘时,让他好生准备着一会儿的家宴,联不想看到他再有什么没规矩礼数的行为”雍正冷冷的吩咐着,“再有,告诉他,离那个何清远一些。”

“憾。”苏培盛答应领命而去。

“何清?”云锦疑惑的看着雍正。

何清这个人,云锦当然也知道,对于弘时的不成气,雍正一真认为并不是他的本性不好,而是周边的人没把他教育好的缘故,头一个。自然就是弘时的生身额娘李氏,已经被他降为贵人了,而另一个被雍正认为是“带坏”了弘时的人,就是这个何清,弘时的启蒙老师了。当然雍正这么想也不能说不对,这自小的言传身教对一个正在形成世界观的孩子来说确实很重要的,李氏的小家子气和斤斤计较对弘时的影响已经完全体现出来了,而这个何清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

云锦并没有见过这个何清,除了因为云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厂,插手弘时的教育之外,还因为当云锦可以正大光明的吼一一,上雍亲王府的时候,也就是在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彻底被废掉的时候,雍正已经将他从雍亲王府斥逐出去了。说来这也是何清自己作的,他本是雍正统领的镶白旗下的人,雍正让他做弘时的启蒙老师绝对是对他的抬举,可没想到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弘时的学业上,成天价只是攀结权贵和狐假虎威,雍正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哪里容得下这个,也幸亏当时正是他低调做人的时候,否则敢这么怠慢他的儿子,有几个何清也都人间蒸发了。

云锦虽没见过何清,但他的事儿却也曾听说过,话说何清被雍正驱离了京城之后,凭着他在雍亲王府执教的资历,再加上自身也还算是有些个才学否则雍正也不会让他给弘时启蒙了,在山西谋得了马邑县知县的位置,但是何清一颗巴结向上的心却并没有安分下来,在康熙五十八年十四阿哥出征西北、途经山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何清的眼里,十四阿哥俨然就是未来皇帝的不二人选,这样从天而降的好机遇,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于是巴巴的赶过去备了猪羊等食物进献上去。

问题是当时所去的官员之中。武官都是总兵官,文官除了一个同知胡凤翥以外,也都是清一色的知府,而胡凤翥因为管理太原粮务的,此次前去本是他的职责所在,所以诺大的一个山西,以知县之微末参与到其间的,除了何清以外,再无他人,他这般的逢迎自然也就尤其的打眼。更为要紧的是,他做出这种行为来,不论在事前还是事后,都没有跟他的本主雍正提及过一个字,要知道当时雍正只是将他驱逐出京城。却并没有开除他的旗籍。

何清没有向雍正报告,并不等于雍正就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当时雍正面上与十四阿哥正处于友好的状态,再加上他一个知县实在也是微不足道,所以雍正虽然对此很不满,却也没有马上发作他,当然也是因为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缘故,事隔了这么些年,云锦都已经这个。人抛到脑后了,没想到雍正现在去又提起他来了。“皇上”。云锦想着估计是这个何清又做出了什么事儿,否则以雍正现在的忙劲儿,万没有无聊到去寻一个知县晦气的道理,“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何清了呢?他被您赶出去的时候,弘时还怎么可能会与他有什么来往呢?”

“那可说不准,这个何清就是一个势利小人,可是会攀结的很呢。”雍正面上还带着怒气说道,“之前的事儿联还没腾出工夫来处治。他却又闹起事儿来了。”

“皇上喝口茶顺顺气,为着个奴才气坏了身子可犯不着”。云锦倒了碗茶奉给雍正,又侧身坐到炕边,看着他问道,“皇上,可是这个何清打着弘时的旗号在地方上招摇了?这臣妾倒要为弘时说句话了,山西离京城那么远,就算弘时真与他有什么来往,也不可能会知道他在那边的作为的

“他可没打着弘时的旗号”雍正冷冷的说道,“弘时的旗号在他看来还不够的很呢,他打的是联的旗号,因着外官多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他就以联的藩邸旧人自居,在任内亏空了仓粮四千余石被革了职,他对着山西巡抚派去清查的两位候补知县,居然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不但拒绝填补亏空,甚至连钱粮册也藏起来,十足十就是一个无赖的摸样,联的名声就这么让他生生的败坏了。”

“马有良驾,人有俊庸”。云锦柔声劝着越说越生气的雍正,“皇上既知他是势利小人,又何必与他生气,说来这个何清虽然趋炎附势,却也眼皮子太浅,当初您给了他一个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只要他能对您交托的事尽心尽力,好好的教导弘时,现在不说是飞黄腾达,至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费心费力的左盘算右巴结,却生生放过了最好的机会,想来现在也是懊恼之极了,这才破罐子破摔的

“他还懊恼?他教了弘时五年,弘时现在会这个样子,他罪责难逃雍正脸色还是不好,“祸害了联的皇子,岂容得他想破摔就破摔的,联已经下令山西巡抚诺敏了,对他一定要严惩不贷,断不能姑息。”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家计空乏

,着雍正又为弘时的不堪找到了缘由,云锦心下晒然”凡也知道雍正对弘时的容忍怕也是坚持不了太久了,他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隐忍的越久,报复的就越狠。等到弘时真的把他的耐性磨光了,他真的发作起来的时候,什么禁足、闭门思过、打板子,这些个让弘时怨天尤人的处罚措施,其实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了。

雍正的容忍不会太久,而老八那边也不会等太久,他们既是打着要弄个愧儡皇帝或者是篡位的主意,就不会等待太长时间来让雍正的根基越来越稳固,而弘时的性情也不是一个能隐忍的人,雍正已经开始给元寿派差事了,而云锦这次给元寿弄的荷包,怕也是会刺激到他的,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闹事了,所以云锦现在也犯不着非犟着让雍正去处罚弘时,她只要把自己和身边的人保护好,再提醒孩子在外面要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皇上,何清这个人实在是可恨,只是您为此而动气也是太抬举他了,他自己做下的孽让自己去受吧”云锦云锦嘴上劝着雍正几句,手上也不闲着,服侍着雍正宽了外衣,又上到炕上从柜子里拿出几床被来,“好了,皇上,别为了这个小人扫了咱们的兴,您这累了大半天了,一会儿又要家宴,还是先歇一歇。养养精神吧。”

“联还不晒,不用躺着了。”雍正看云锦要铺被的样子,出声说道。

“那皇上就靠一靠好了。”云锦冲雍正笑一笑,将几床被摞在一起,让雍正趄着身子靠在上面,又给他腿上盖上了被,又在旁边摆了个,简易的小桌子,上面摆上茶水、干果之类的,然后自己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将盖到他腿上的被掀起来,将自己的腿放了进去,“皇上既然不晒,就跟臣妾说说今儿个受贺时的盛况吧?臣妾虽不能亲眼目睹,听着您说说也算是得享荣光了。”

“那几个孩子没跟你说吗?”雍正淡淡的看了看云锦。

“他们也没比您来的多早”云锦笑着说道,“又只顾着看礼物了,能说的了多少?更何况他们又哪能有您说的清楚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祀天受礼罢了”雍正将身子躺平,头靠在云锦垫过来的枕头上,“不过,今儿个联又提起了对老十三的赏赐之事,他推拒理所应得的恩典之事,也该让大家知道知道,也好让他们知道些本分。”说完又大概说了下自己的旨意。

因为这个事儿刚才孩子们已经跟云锦学过了,所以听到雍正说起时,云锦心里乙经有准备了,想到当时孩子们脸上那可掬的笑容,她依然觉得好笑不已,说十三阿哥这些年来“未尝图利干预过一事”要知道十三阿哥一直受康熙的冷落,没有被册封任何爵位,即使后来有了差事,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后勤,自然是干预不到什么政事的。

这个倒也罢了,最好笑是雍正说十三阿哥“家计空乏,举国皆知”也许历史上的十三阿哥可能确实是如此,一个被皇帝厌弃了的、没有任何爵位的皇子,虽说不能与贫苦百姓们相比,但与一些稍有体面的臣子们相比,估计还真是会相形见绌的。可是现在有了云锦的介入,十三阿哥府里真的是很不缺银子的,雍正说出这个话来,在场了解内情的人都能忍住了没笑出声来,也真真是亏了他们的好涵养了。

“皇上您也是的”饶是云锦早在孩子学的时候已经笑过了,现在听到雍正说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又笑了一回,“说老十三家计空乏,您觉得在场的有多少人能信呢?”

“联觉得在场的人都是认同的”雍正淡淡的说道。“否则为什么没人出言反对,而且全都低下头去忏悔呢?”

“想来虽然见不到他们的刺情”云锦忍俊不禁的说道,“但他们必是肩头不停的耸动,抬起头来之后,眼中也是泛红的,对不对?”

“没错儿”雍正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见得他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了,所以才会惭愧的落下泪来。”

“哈哈哈!”云锦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您这么说也未免太损了些吧?”

“哼!”雍正冷冷的一哼道。“老十三是实心为国宣力的,他虽然有银子,那也是他自己挣来的,可是现在却要连应得之分都要推辞,哪象他们只会罔知自爱,不知恩不知足,甘违法纪,又使出各种计谋来盗取国帘,联如果不羞臊他们一下。也出不了心头的这口气。”凹8曰况姗旬书晒齐伞

“好了,那些人有什么不好的,皇上您只管处置则处置,何苦来动气,要是伤了龙体,可怎么是好?”云锦见雍正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心中虽然感叹着他当了皇帝之后,这情绪好似外泄了许多,但还是赶紧用手去抚着他的胸口,“臣妾也说过,老十三不受赏赐,一来是怕您难做,再有也或许是想给国库省些银子,反正他府里也不是缺了这些银子就度不了日了,而相反皇上这边用银子之处却是多的很,刚才您也说了要凑银子大批制做火器,另外年根底下,要赏赐的地方也是多多,老十三这也是为您着想嘛。”

“话虽是这么说,联也知道老十三不想张扬”雍正吁出一口气说道,“但与联亲近之人,联总该要有表示的。”

云锦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对十三阿哥来说,赏赐过重会有些受宠若惊,但总也要让那些跟着雍正办事的人看到前途光明才好。看来也只好委屈十三阿哥了,隆宠就隆宠吧,至少他不是个会恃宠而骄的,再者雍正现在心中已经有数了,想来也会掌握好尺度,不会让人对十三阿哥不满过甚的。

“要说赏赐,也不一定光是金银钱财嘛”云锦笑着说道,“其实之前您赏的那些个匾啊字啊什么的,也很不错啊,既花不了多少银子,又显出您对老十三的看重。”

“那些毕竟只是华而不惠,或者可以从其他方面再考虑考虑。”雍正沉吟着,然后又有些不屑的说道,“今儿个联已经让诸王大臣们去议奏应该如何赏赐老十三了,不过想来他们也是想不出什么来,说不得还得要联来提点。”

“那是当然的了”云锦笑了笑说道,“您是皇上嘛,老十三又是您最为看重的弟弟,这种事他们做臣下的当然要指着您乾纲独断了。”

“说起老十三来”雍正想起了一件事,转过头来看着云锦,“有件事联要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儿啊?”云锦雍正郑重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愣。

“就是那个陈世绾”雍正对云锦说道,“联把他招回来当翰林院侍读了。”

陈世绾?这不就是传说中乾隆的亲爹、十公主如月的老公吗?雍正怎么又把他招回来了,现在他的政局并没有稳定,他就不怕那个十公主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吗?

“你放心”雍正见云锦低头不语,也明自她的心思,“她并没有跟来”

“哦”云锦抬头看向雍正,“她没来?”

“是”雍正点了点头,“陈世绾夫人身子不适,还留在老家静来”

“那您为什么要把陈世绾招来呢?”云锦不解的问着雍正,一个翰林院侍读,不是非他不可吧?

“是老十三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家”雍正叹了一其气道,“这些年她把陈家也祸害的够呛,因着她的身份。陈家又不敢对她如何,真是捧着容易出事,不捧更不行,总算是前些年老十三派人去将她看起来,陈家这才算得了些消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她进了陈家的门呢?”云锦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虽然她的身份不能公开,但有您和老十三压在那儿,要想把日子过好也并不难,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了现在这样。”

“她如果能象你这般想,自然就不会是这样了”雍正摇了摇头,“当时陈家接受她,本就是迫于无奈,现在她占着正室的位子,既无所出,又不安于室,陈家虽说实际上是尚了公主,可除了战战兢兢以外,却再没得任何的好处,为着怕人注意到她。陈世绾又不得已放了远差,老十三因此觉得自己教妹不严,很是愧对陈家,所以陈世信丁忧期满之后,就来跟联提及此事,看能不能先把他放到京城来看一看,如果确是个有才学的,或者可堪一用。”这个陈世绾到底有没有才学,云锦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她所知道的,只是后世的野史,什么他是乾隆的亲生父亲了,还有一个红花会头脑叫陈家洛的儿子,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元寿摆明了是自己生的,而红花会陈家洛的事儿,也不过是金庸先生的杜撰罢了,所以留在云锦印象中陈世绾,就只剩下了“陈阁老”这一个称呼而已,不过只从这个来看,想来他还是有些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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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牡丹花就变成花牡丹了

“臣妾谢过皇上的体贴。”只要是如月没跟过来,云锦。…工怎么担心了,冲着雍正感激的笑了笑,“臣妾知道,皇上这是怕臣妾从别处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太过惊讶和紧张,所以才会跟臣妾提起这朝廷用人之事的,皇上放心,臣妾心里既然已经有了底,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嗯,既然老十三对陈家心有愧疚,不如臣妾找个时候召见一下陈世绾的母亲,再给她些恩典,皇上觉得如何?。

云锦觉得雍正的话说得很有些不清不楚,就算是如月不着调,十三阿哥也犯不上有愧疚啊?毕竟他是主子。陈家只是臣下,云锦结合着陈世绾现在是丁忧网满的情况,大胆的猜想,说不得陈世绾父亲的离世,如月也是要担些责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十三阿哥的愧疚也就能够说的通了。

“他母亲是应该给些恩典的”雍正看了看云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联已经赏了陈世绾东西了,还赐了匾,你再召见他母亲未免有些过于着相了,不如还是由联赏块匾吧,这样陈家人心里有数,而其他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太过突兀。”

“还是皇上想的稳妥。”云锦看着雍正的神情,觉得自己的大胆猜测应该还是有些谱的,由皇上亲自赐匾,可比后宫的赏赐规格高多了,不过既然他把事儿揽了过去,云锦也乐得轻松,“这样臣妾倒是省了一件事呢

“你也别想着能得清静了”雍正又对云锦说道,“弘历看着也大了,现在又开始领差事了,再住在皇额娘那里也不太象样,联想着应该让他搬出来了

“臣妾原想着过了东再跟皇上提这事儿的”。云锦赶忙说道,“既然是皇上提起了,那明儿个臣妾就安排元寿搬到阿哥所去。”

“联不是说让弘历搬到阿哥所去”。雍正看着云锦郑重的说道,“联是想让弘历搬到毓庆宫去。”

“毓庆宫?这样不大好吧?”云锦眉头不禁一皱,这毓庆宫是在乾清宫的东面,离着自己这里倒是比宁寿宫近了好多,自己看起儿子来也比较方便,可问题是,那里却是废太子胤视住过的地方,云锦知道雍正让元寿住在那里,是在表示他对元寿的看重之意,可是她却觉得住在那么个地方实在是算不得很吉利。

“有什么不好的”。雍正平静的说道,“既然决定要公开让大家知道了,那就来个彻底的。”

“皇上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云锦之前给元寿做了那个荷包,本也是有着要激那些人尽快行动的意思,现在见雍正用这种方法来配合,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这种事还是早解决早好,拖的时间久了就容易生变,“那皇上打算让元寿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联是想着趁今儿个的家宴,就把这事儿说了”雍正淡淡的说道”“你明儿个就让人把毓庆宫收拾出来,收拾好了,就马上让弘历搬过去。”

“是不是要先跟皇额娘说一声?”云锦看着雍正问道,“毕竟元寿现在是住在她那里的

“应该的,你一会儿过去见皇额娘的时候,就把联的意思跟她透个。底”雍正点了点头,“问问她的意见如何?如果她不反时的话,这事儿就定了

“好,那臣妾现在就到皇额娘那儿去”云锦看雍正已经决定了,自己多说也是无益,就笑着对雍正说道,“过一会儿太妃们就要进宫了,去晚了怕就没机会跟皇额娘单独说话了,皇上您别来回的走了,就留在这里歇一歇吧,即使睡不着,也且闭目养养神,臣妾会让人去把您的朝服带过来,一会儿皇上就在这里换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行,你去吧。”雍正事儿已经说完了,随意的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云锦把雍正身边摆着茶点的小桌子挪到一边,然后将被子和枕头调整了一下位置,让雍正靠得更舒服些,又帮他把被盖好,然后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坑。

“苏培盛”。云锦走到外间,离屋里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叫人过来。

“奴才在。”苏培盛应声过来。

“皇上在里面歇了”云锦吩咐他道。“你吩咐人去把一会儿冬至宴上皇上要穿的朝服拿过来,看好了点儿进去侍候着,尽量让皇上多休息些,也别误了时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