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年对朝鲜的诸多压制,使得他们心下惶然,不只是每年进贡的礼物丰集了不少,今年听说了清朝各处都在为西北将士捐助银子的消息,也赶紧表示了自己的一份心意。只可惜雍正去并不领情,或者是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将来要对朝鲜开战的事儿了,所以不想让大清的将士们承他们的情儿,又或者是因为朝鲜拿出来的那点儿东西也实在是不够瞧。反正最后是雍正大笔一挥。将他们拿来的这点心意,直接就当做今年对朝鲜的赏费了。

云锦在后宫,自然是不知道朝鲜使臣们听到雍正这个决定之后,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想来一定是好看的紧,要知道为了体现自己浃淡大国的气度,大清每年给他们的赏费,比他们送来的岁贡还要多出许多,这对朝鲜国来说,可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呢,虽然因为对大清不敬之事,近些年来受到了诸多的打压,但在他们一再哭穷的情况下,康熙这个“仁君”对他们的赏费虽没恢复到以往那般的丰厚,但也相差不多了。这次新君登基,朝鲜吸取了以往的教毛,姿态摆的极低,态度亦是相当的恭敬,一早就向雍正表示了他们衷心的祝贺,又在新君第一个新年的时候,赶着对他的举措表示了支持,虽然送来的银子不多,东西也不是很珍,掂他们想来大清的国君应该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中话说“礼轻情意重”嘛,想来只要意思表示到了应该就足够了。

可是朝鲜人没想到,这回他们遇到的这个皇帝却是一个极务实的,本想着得一个开门红的,却没想到挨上了当头一棍,虽然是在口头上对他们对大清的忠心提出了表扬,但问题是以往那丰厚的赏费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反倒让他们把拉来的那些库存底子重新再拉回去产,据说是朝鲜使臣们听到雍正这个旨意时,差点儿当场就哭出来了,这让他们如何回去面对那眼巴巴盼着赏蠢的国王啊。

只是云锦却顾不得去鼎朝鲜人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惨状了,她也有她的事儿要忙,就在正月初二,也就是雍正开始正常料理朝政的时候,弘时的第一个儿子永仲生病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云锦忙吩咐了让太医院赶紧派人,自己也匆匆的赶了过去。

走进弘时妻妾所住的地方,云锦直接来到董额氏的屋子,这个董额氏就是弘时的嫡福晋,是尚书席尔达的女儿,出身于满洲镶红旗,雍正给弘时选了她,其实也是用心良苦的,在康熙三十五年康熙亲征噶尔丹的,当时十九岁的雍正奉命掌正红旗大营,而席尔达那时就是正红旗大营的参赞。能得雍正看重,这个席尔达当然是个有能力的,他历任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兼署”陕总督,又兼管西安将军事,还兼管过太常寺事。不过在弘时娶董额氏的时候,席尔达已经故去多年了,雍正选定这个儿媳妇,不是想给弘时带来什么政治上的利益当时正是康熙末年,雍正也不可能会为自己招那个眼,他看重的是席尔达正直忠烈的家风,希望有了这么个嫡福晋,弘时能够受到一定的影响,从而走回到正途,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雍正失望了,董额氏是好的,奈何弘时不喜欢,对她的话自然也就听不进去了。

但不管弘时再怎么不喜欢,董额氏的身份毕竟是放在那里的。所以永仲这个弘时唯一的阿哥,在生母的位份极低的情况下,自然是要放在嫡母的名下来抚养的。

“永仲怎么样了?”云锦网一走进董额氏的屋子里,就赶紧开口问道。

“儿媳给皇额娘请安。”董额氏带着屋子里的一干众人,赶等过来给云锦见礼。

“这个时候就别顾着这些礼数了”云锦先伸手扶起了董额氏,对这个媳妇,云锦一向都是很给体面的,扶起她之后,又忙走到永仲的床边,看了看他烧得红通通的小脸,这才转而看向董额氏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儿个除夕宴上我看他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两天。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董额氏看了看永仲的生母钟氏,她这时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你也别只管哭”云锦顺着董额氏的目光看过去,微微的皱了皱眉,“现在照顾永仲是正经,何况现在永仲也没说怎么着,你就这么哭。让人看了也很不象样。”

孩子生病,当亲娘的伤心着急是难免的,云锦也是做母亲的,自然也能理解,只是这钟氏哭的也太过了,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好象永仲马上就要不好了似的,实在是太不吉利了。再者,现在永仲是养在董额氏名下的,她这么个哭法。可是想给董额氏上眼药吗?记得她以前可是个胆小之极的人啊,难不成现在变得这么有心机了?

“皇后娘娘”。钟氏泣不成声的跪在云锦面前,“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照顾好大阿哥

云锦看了看钟氏,又看了看董额氏,见她也是一脸的无奈,但对钟氏却并没有什么不满之意,刚想开口询问,这时候太医们过来了。

“行了,就别行礼了”。云锦见两个太医一进来,就马上吩咐他们,“赶紧去看看大阿哥,都用些心,不能让他有事。”

“瞧两个太医答应一声,赶紧往永伸那边去了。

“你起来吧”云锦又对钟氏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一切都要以照顾好永伸为要,你也不要哭了,还是想想怎么能帮上忙才是。”

“是钟再极力忍着哭声,抽泣着答应一声。

“走”云锦也不管钟氏听进去自己的话没有,看那两个太医正在认真的诊视着永伸,就对董额氏使了个眼色,“咱们到外面说话。”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去。

“大格格还好吧?”云锦拍了拍董额氏的手,一边走一边柔声问她。

云锦所说的大格格,指的是弘时的长女,也就是董额氏在康熙六十一年底生的,当时正巧赶上康熙驾崩的时期,经过了那国孝家孝的好一番折腾,弄得直到现在这大人孩子的身子都不是那么康健。

“承蒙皇额娘费心惦记着”董额氏温婉的说道,“大格格这阵子还好,没闹什么大毛病。”

“这就好,我那里也得了些个补品,正合小孩子用,一会儿我派人给你送过来”云锦点了点头,又嘱咐董额氏道,“现在永伸病着,大格格的身子弱,可别让他们离得太近了。”

“谢皇额娘的关心”董额氏感激的说道,“儿媳记得了。”

因为是边走边说话,云锦难免就分了些心神,网一迈出屋子门口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好象是迎面过来一个人,云锦一个没防备,差一点儿就被她撞到,虽然没有撞到,但也是吓了一大跳,本来董额氏只是轻轻扶着她的,这时不顾自己也受了惊,赶紧加重了力道,把云锦扶得稳稳的,跟在云锦身后的绿语则是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云锦身前。

“哎哟!作死的奴才,横冲直撞什么?”可是还没等绿语发威呢,对面的那个人就抢先叫了出来,“掌嘴!差点儿撞到我的肚子!伤了爷的小阿哥,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田氏,你胡闹什么?”绿语柳眉到竖,网要开口,董额氏却抢前一步,也站到了云锦的身前,斥责着说道,“这里是你能来的吗?还不赶紧退下!”

“哟,福晋今儿个好大的威风”对面那个女子却没动地方,瞪了绿语一眼,手抚着肚子对董额氏面似恭敬。语气中却带着几许嘲讽之意的说道,“这按说呢,奴婢见了福晋是应该行礼请安的,可是爷却怕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特别免了奴婢的礼,所以奴婢也只好对福晋不恭了。”“行了,免了也就免了”董额氏也不与那个女子多说,直接挥手道。“我也不与你计较,你赶紧下去吧。”

“福晋”那个女子却根本就没理董额氏的话,依然扶着身边的宫女稳稳的站在那里,“奴婢是听说大阿哥不好了,这才来看看,可没想到却险些被人冲撞了,奴婢身分卑微,就是冲撞了原也不值什么,本来就应该认了的。但奈何奴婢肚子里却是怀着爷的骨肉,福晋不处罚这个险些害了小阿哥的奴才也就罢了,却反而要赶奴婢离开,就不怕爷回来着恼吗?”

“绿语,你让开”云锦冷冷的开了口,“让本宫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威风,又是仗了哪位爷的势?”

云锦一开口,绿语马上就退到云锦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走上前几步,让她直接面对着那个女子,但自己却没有放松警惧,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女子。云锦自然不会象绿语那般紧张。她只是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了,真是好一副娇媚的模样,只是肚子却挺的老高,看起来离临产的时候应该也是不远了,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能在这里称爷、并能让这个女子用来压董额氏的,除了弘时是不会做其他人想的。

看着那个女子的大肚子,云锦只觉得头一跳一跳的疼,本来在大年下的,雍正的第一个孙子却得了病,已经够让她上火的了,没想到到了这边,却发现了更加离谱的事情,亏得雍正还在那边苦巴巴的守孝,结果自己的儿子却在孝期里弄出孩子来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还能有个不招人垢病的吗?

云锦在打量那个女子的时候。那个女子也在打量着云锦,网听到云锦话音的时候,她还冷笑了一声准备发作来着,可后来听到云锦的自称,再看到绿语那恭敬的模样,心下觉得不妙,就赶忙把声收住了,等看到云锦的服饰时,她本来红润的脸色立时就有了些要转白的趋势。

“皇后娘娘在此,你还杵着做什么?”董额氏见云锦发话了,知道已经打发不走那个女子了,就急忙喝斥着她,“还不赶紧行礼请安,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是”那个女子这时对董额氏也不张狂了,也不捂着她那肚子了,赶忙对云锦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以后走路小心些”云锦盯着那个女子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下去吧。”

“是。”那个女子答应一声,赶紧匆忙离去了。二尘习”董额氏面上又紧张又小心的看着云锦。

“行了”云锦看了看董额氏,淡淡的说道,“还是到那边去坐下来说话吧

“是董额氏赶紧扶着云锦,来到了正堂坐下。

“永伸是怎么回事儿?”云锦坐下来之后,却没先问那个女子的事儿,而是问起永伸的病来,本来这也是她来此的原因。

“这”。董额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钟氏来给儿媳请安的时候,儿媳念及是大年初一,就同意了她去陪着永伸,没想到爷却跑到这里来对钟氏发脾气,结果把在一旁的永伸给吓到了,今儿个就发起烧来了。”

“大过年好好的,弘时怎么会突然发起脾气来”云锦皱着眉看着董额氏,“而且还追到你这里找钟氏,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具体为了什么儿媳也不知道”。董额氏摇了摇头,“只知道他之前是在田氏那边呆了一会儿,然后就气势汹汹的来找钟氏了。”

“田氏”。云锦又皱了皱眉。想起刚才董额氏好象也是这么叫那个大肚子女人的,“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吧

“是董额氏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云锦向左右看了看,绿语会意的把所有在场的人员全都打发了出去。

“好了”。云锦盯着董额氏,“现在你可以说了,那个田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怀着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之前云锦会什么也不问,就把那个田氏打发走,只是不想到把事情闹开来,但现在单独对着董额氏,却是要把事情弄明白的。说来这个弘时也真是奇怪,他不是一直觉得雍正偏心吗?他不是一直以雍正的长子自居,想表现出自己比元寿强吗?却为什么在孝期内弄出个孩子来,这般有违孝道的事情做出来,别说雍正会很生气了,就是别人也会觉得他德行有亏的,他这不是生生把自己继承大宝的路给堵死了吗?

云锦想不明白弘时是个什么心理,难道说他是因为对雍正有意见,所以故意弄出这个事儿来故意气他?又或者也没那么复杂,只是少年家好色慕艾,生理要求上比较强烈一些罢了,再加上弘时与康熙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因着没被封为世子说不定心中还有所记恨呢,所以没有严格遵守孝期的礼仪也是有的。“回皇额娘的话”。董额氏满脸惭愧之色,起身对云锦跪了下来,“那个田氏原本是服侍李贵人的。后来被赐给了爷,也是儿媳管理不善,一个不小心让她勾引了爷,闹出这等事儿,还请皇额娘责罚

“事儿都已经闹出来了,现在责罚你还有什么用?”云锦心下气急,也没马上叫董额氏起身,“我只问你。为什么不早来报我?”

“回皇额娘的话”董额氏磕了个头说道,“在网得知她怀了身子的时候,儿媳是想过要去禀报您的,可是爷却坚持不许,儿媳也只好按他说的做,拖的一时是一时了

“糊涂!”云锦瞪着董额氏。“就算是拖过了一时又怎么样?这孩子又不能在肚子里呆一辈子。”

“回皇额娘的话”。董额氏回禀着,“我们爷说,如果当时就告诉了您,孩子必然不保。”

“所以”。云锦淡淡的说道。“他就想着,把事情先拖着,等到孩子生下来了,毕竟皇室的血脉,皇上和我就是再生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皇额娘恕罪董额氏又磕了个头。

“好了,你先起来吧”云锦心下恼怒,却只能忍着叫起董额氏,“我问你,弘时对这个事儿是怎么打算的?”

在云锦想来,弘时在孝期内弄出个孩子来,又藏了这么长时间,总应该是有一番打算的,至少要有一个掩人耳目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不那么令人信服,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一些。

“因为爷找人算过了,说田氏怀的一定是个小阿哥”董额氏苦笑着说道,“所以爷说,等田氏生产之后,就要向皇上提出封她为侧福晋,这个孩子也由她来抚养。”

“这话可是糊涂之至,弘时也真能异想天开”。云锦皱着眉,“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弘时想没想过,如何对世人他在孝期弄出个孩子的理由。”

“这个,这个爷没说”。董额氏摇了摇头,“爷只说让儿媳好好的照顾田氏

“罢了,这个事儿,本宫也做不了主”。云锦叹了口气,“且等请示了皇上再说吧。”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主动送上门来了

;锦并没有在回去的当天就禀报雍正弘时在孝期内弄出心子的事儿,因为那天雍正的心情实在是不好,西北那边传来消息,一个叫多尔济的笔帖式,被贼人掠去,仗义捐躯,请求皇上对其施恩优恤,听起来这事儿好象是很简单,战场上出了一个英雄,对他的家人来说固然是一件悲惨的事儿,可运作的好了却也能极大的激励士气和鼓舞起民众的爱国热情,可是细一琢磨,这里面却是暗含着文章。

想这西北战事打了这么多年了,英勇捐躯的也不知凡已,这笔帖式最高也不过就是个七品的官,如何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西北那边的将领专程为他写了折子来向皇上讨赏,这里面自然是另有缘由的,再想到笔帖式的工作一般也就是整理个文书档案什么的,并不会真的冲到战争的最前沿,如果连他都能被贼人掠去,可见得当时敌我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局势。

堂堂大清居然会被人压着打到如此地步,雍正自然是恼怒非常,看着火器业已准备的差不多了,这边压着性子命兵部将多尔济按照殉节对其家人予以抚恤,那边就亲点了部将领着十三阿哥亲自选定并练出来的人马,也不管什么过年不过年了,迅速整理行装,准备奔向战场的最前沿,一定要给那些个敢于挑战大清尊严的不知死活的贼人们一个血与火的洗礼。

按说十三阿哥对兵事知之甚深,这些人马又都是他辛苦练出来的,由他带着上战场更为合适些,但一来现在他的腿不能适应西北那边的气候,二来朝廷这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三来也是最主要的,打仗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风险的,以前那些个皇子们争着去,不过是想给自己夺嫡之路上加一个重重的砖码,而现在十三阿哥已经位极人臣了,自然也就犯不上如此了,他要去,就只有一个理由,为雍正效忠,可是雍正又怎么会舍得呢?要知道十三阿哥可是他最亲爱的弟弟啊。

就是因为听说雍正在前面发了火,所以云锦才决定自己就别再去浇油了,这弘时闹出来的事儿就算是顶不了一桶,至少一盆油是有了。云锦倒不担心雍正发火,只是怕他气伤了身子,可这事儿捂已然是捂不住了,那个田氏的肚子已经大到那种程度了,基本上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儿了。还有永仲,听太医说,他的病也不是很乐观,这两件事加到一起,让雍正知道了,怕是心火又盛了吧,前些日子他还咳嗽来着。这两日才网好些。

正在云锦纠结着应该选个什么时机去找雍正的时候,雍正却主动送上门来了,只是那脸色却还不是很好的样子,云锦赶忙将他迎了进来,看看也快到进药的时辰了,一边着人去传话,药熬好了直接送到这边来,一边给雍正上了些点心垫垫胃,又怕茶冲了药性,只命人送些梨汤过来,也是润肺的。

“皇上的咳嗽可好些了”云锦一边从绿语手中接过梨汤,亲手奉给雍正,一边关心的看着他的脸色,“看您的面色好象还是不甚好。”“哼”雍正冷哼一声,将梨汤接过来重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有这起子不知好歹、阳奉阴违的人做祟。联的面色能好才怪了。”

“皇上这是说的谁啊?。云锦吃了一惊,莫不是雍正已经知道弘时的事儿了?

“也没什么。”雍正发作了一句之后,语气倒也多少有些缓和,“就是那个漕运总督,从四十年到六十年的奏销漕项钱粮案内,所存剩的钱粮,折银约有八、九十万两,欠米也有十二万石了,老十三他们再三催交,可他却几次三番的推谭,真是象老十三说的,必是他将此项侵挪了,故而才拿不出来,自然只有百般的掩饰,现在国库里的存粮又大多送到了西北,眼看着春荒就到了,等到开春京城里又有这么多等着发俸米的人,大家不能解联的难处也就罢了,却还有这等贻误公事而枉法的无耻之徒,实在是混帐!”

“皇上息怒”云锦见雍正说着说着又生起气来,赶忙劝着他道,“既然这事儿是老十三办的,想来自然会有妥善的方法解决,俗话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大清这么大,官员更是数不胜数,皇阿玛之前又一向以仁义相待,自然难保其中没有几个滥芋充数的,皇上要清理吏治,发现一个处置一个也就是了,何苦为他们这起子不知感激君恩的人动怒,伤到了皇上的身子,臣妾可是不依的。”

“什么林子大了

:鸟都有?”雍正横了云锦一眼。“这话到了你的嘴里。…及好话了。”

“话糙理不糙嘛”云锦笑了笑,又再次将梨汤奉上,“皇上,您还是进些梨汤吧,也清清火气的。再用些点心,过一会儿才好用药。

“嗯。”这回雍正接过去,喝了几口,又拿了块点心吃起来。

“皇上,您对龙体总该顾惜些才好”云锦坐在一旁看着雍正吃东西,看着他偶而间还是会清咳几声,又忙上前边帮他抚着胸边柔声说道,“对了,臣妾让御膳房每天给您做黑木耳给皇上,您可都用了吗?听说那个是最润肺不过的。”“用着呢”雍正点了点头,“用过之后是好些。”

“那就好”云锦点了点头,“是药三分毒,等皇上这次好了,平时也该注意调养才是。”

“你和叶太医不是时常给联弄些什么药膳的嘛”雍正随意的说道,“联也都吃了。”

“光吃药膳管什么用?”云锦薄责的看着雍正,“皇上这么每天起早贪黑、呕心沥血的这么熬,哪怕就是见天儿把那人参灵芝天天当饭吃,也照样补不回来。更何况您那进膳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经常一忙起来,就顾不得了。”

“皇上”话音缓了一下,云锦又把语气放柔和了些,“臣妾知道您初登大宝,事务必定繁杂,行动上又难免会有些阻碍,所以臣妾也不劝您多歇着之类的话了,反正您肯定是做不到的,臣妾想劝您的是,有些人有些事您看不惯,发火归发火,但却不要将气憋在心里,大清国这么大,臣民这么多,事情也是纷繁杂乱,您要动气也是动不过来的,反倒是平白的伤了身子,那不只是臣妾会心疼,也不是国家之福。”

云锦在现代的时候就听说过雍正的勤政之名,到了清朝之后,也看到了他办起差来不要命的情形,本来以为那已经够敬业的了,可跟他现在当皇帝的架式比起来,只能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了,按现代的话来说,雍正就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驴多”的代言人,不过云锦虽然爱说些个杂七杂八的话来逗趣,这个话也是再不能说出口就是了,雍正喜欢狗,却未见得会愿意让人把自己比做狗的。

“行了,联心里有数”雍正又拿这老生常谈来打发云锦,随即又问她道,“你昨儿个派人过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吗?”说到这儿,他又想起来了,“对了,听说是永伸病了吧?现在他怎么样了?”

“太医说不是很好。”云锦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雍正皱起了眉头,“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不好就不好了?”

“听太医说,这孩子的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健壮”云锦叹了口气说道,“再加上这次受了惊吓又受了寒,所以就很有些不好。”

“这董鄂氏是怎么养孩子的。怎么会让他又是受惊又是受寒的?”雍正面色一沉。

“我问过了”云锦也阴着脸说道,“董鄂氏说那天她体谅钟氏思念儿子,又是大过年的,就让她看顾永仲一会儿,没想到就在那时候,弘时冲过去将钟氏责骂了一顿,结果不只是他带过去的凉气让永伸受了寒,也因为他的高声怒喝让孩子受了惊。”

云锦觉得这些事情赶得这么巧,未见得董鄂氏在其中没做什么手脚,只是她嫁给了弘时这么个不知冷疼热的,也是够难为的,所以也就不愿意去拆穿她,何况如果弘时不犯混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只是不拆穿归不拆穿,云锦也犯不上替董鄂氏出头,只有一句说一句就是了。

“弘时这又是发什么疯?”雍正眉头皱得更深了,沉声问云锦道,“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臣妾没见到弘时”云锦摇了摇头。“说是有事儿出宫去了。”

“出宫去了?”雍正的脸色更不好了,“联才网拜除了他的闭门思过,他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这外面到底是有什么事什么人,这么吸引他?”

“皇上,臣妾在那里还发现了一件事。”云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田氏怀孕的事儿说出来,早说晚说总要说的,早说了,一来有个,准备,二来也可以商量看看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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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犯错的又不只儿子一个

一“什么?”雍正瞪大了眼睛,云锦头一回知道他的眼睛旧六有这么大,而他往常如连珠炮一般的语速居然也破天荒的碍口起来,“你说什么?你说弘时他,,他

“是”云锦虽然很不忍,但还是很坚决的把话又重新说了一遍,“那边有一个姓田的女子怀了弘时的孩子了,看那样子,怕是这两个月就要生了

“这个混帐东西!”雍正大怒,面色一路黑到底,狠狠的一拍桌案,震的那些个点心险些从盘子里跳出来,幸好那个梨汤他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否则非洒一桌子不可,“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苏培盛”。云锦这边正把那些个被震的叮当做响的往边上挪,以防雍正再拍桌子拍到它们,倒不是心疼那些个东西,只怕让雍正伤了手,不过这时雍正却已经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冲着外面高声叫道。

“奴才在。”苏培盛也听出了雍正的话音不对,迅速的跑了进来,恭身听候吩咐。

“去传弘时”。雍正怒气冲冲的说道,“叫他给联滚过来

“瞧苏培盛答应一声,又忙迅速的退了出去。

“皇上”。云锦想劝雍正又怕他将火窝在心里,只好先看着他在地上气极的走来走去,等他略微发泄过一番之后,才走到他的身边,探手去挽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椅子那儿坐好,然后一脸歉疚的说道,“也是臣妾对宫内管理的不严谨。居然没注意到弘时阿哥那边出了这等事儿,实在是有负皇后及嫡母的职责。”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雍正虽然被云锦按坐了下来,还是依旧怒气未止,“他们那边存心要隐罐。自然是不会让咱们知道的。”

“皇上”。云锦看看雍正虽然还在生气,但情绪总算也平集了些,就将一边偎着的梨汤又倒了一碗奉到他面前,“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吧。”

“善什么后?。雍正将盛梨汤的碗推到一边。沉声说道。“他既,做出此等忤逆之事来,就让他自己去受。”

“皇上”云锦自然知道雍正说的是气话,所以将碗放到桌上,伸手去轻抚着雍正的胸膛帮他顺气,却还是柔声的继续对他说道,“弘时所做固然很是不该,但不管怎么说,那个田氏怀的总是皇家的血脉,怎么也得想个稳妥些的办法,最好是既能保住孩子,又能保住咱们宴家的声誉。”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雍正摇了摇头,“养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来,联这回的脸算是丢定了。”

“如果说是战场上将士的遗孤呢?”云锦停下了抚着雍正胸口的手,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将士们在战场上为了保卫咱们大清牺牲了,咱们替他抚养遗孤,这样既留下了孩子,对外还可以宣扬咱们皇室有情有义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雍正赞许的看了看云锦,“还是你脑子活泛

“不是臣妾脑子活泛,臣妾也是想破了头才想出来的”。云锦却摇了摇头说道,“自昨儿个知道这个事儿之后,臣妾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能不伤及皇上的体面,又能把这个事儿较为圆满的解决了,想了许多个法子,却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最后才选择了这一种,只是这里面还是有一个问题

这话云锦并没有撒谎,她确实是想了好多方法试图两全,可是总是有不妥之处,只要承认这个孩子是皇家的血脉,就必然绕不过身为最讲究孝道的皇上的儿子在孝期内得子这个尴尬的局面,即使说是弘时不是故意的也不行,因为在孝期内并不是不能生子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能行夫妻敦伦之礼的,总不能说弘时是被人强迫的吧?

就算是说弘时是被人强迫的,是被人下了药了,可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再加上这么说必然要有人出来当这个下药的替罪羊,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弘时必然是舍不得让田氏来担这个责任的,况且即使是有了替罪羊,孝期生子也还是孝期生子,并不会因为原因不同,就没人去嚼牙了。

想来想去,云锦觉得要想把皇家摘清,至少在官面上摘清,那就只有把这个孩子说成是认来的,虽然否认了他的皇家血脉,但至少他是养在宫中的,而且也可以记上玉碟,只是弘时怕未见得会愿意,云锦会这么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当然主要是为了雍正,但同样的也给弘时解决了问题,可问题是弘时怕是不一定会领情。

“有什么问题?。雍正看了看云锦,“是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将士才合适吗?这个就一六一乍去操心了,交给老十三去办就是了。必不会让人杳出一对来的。”

“这个臣妾倒是不担心。臣妾知道皇上一定会做的很周密的”云锦摇了摇头,“臣妾担心的是,弘时未必会愿意这么做。”

“他”雍正冷哼一声,“他有什么不愿意?他做出这种不孝之事来,现在有人为他想办法解决,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个法子看起来虽然两全。但毕竟是否认了这个孩子的皇家血脉”云锦柔声对雍正说道,“如果说是个女孩也就罢了,大不了咱们将来给她指个好人家,也算对的起她了,可是臣妾昨儿个听董鄂氏说,弘时找人算过了,说田氏怀的是一个男胎。现在永伸的病又不大好,怕弘时不愿意让这个孩子顶着义子的名头

要知道否认了这个孩子的皇家血脉,就等于否认了他的继承权,而子嗣是否繁茂,对竞争皇位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在元寿没出生之前,每逢重大的庆典,雍正都只有弘时一个阿哥在身边,相比于其他的皇子们来说,膝下实在是显得过于荒凉,对一个想争一争的皇子来说,子嗣缺乏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没有后来元寿等几个儿子接二连三出生的话,康熙即便再看重雍正,怕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他的。“义子又怎么了?”雍正皱着眉说道。“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他还想怎么样?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他还想要他承爵吗?。

“皇上”。正说着呢,苏培盛进来禀报道,“三阿哥到了

“叫他滚进来”。雍正一听弘时来了,火气又起来了。

“晒苏培盛赶紧答应着退下了。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不多时,弘时走了进来。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雍正没叫弘时起身,而是直接问道。

“想是为了田氏怀有身孕之事。”弘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哼”雍正冷哼一奂,“真是难得。你居然也会明白。”

“昨儿个皇额娘遇到了田氏。儿子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遭了。”弘时还是低着头说道,“只是没想到会拖到今天而已。”

“这么说还叫你叫晚了?”雍正见弘时到现在都没请罪,脸色已然是铁青了,“难不成你做出这等事来,还有功了不成?”

“皇阿玛,儿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弘时跪了下来,头依旧没有抬起,虽然认错的话儿到底是说出来了,但声音里也依旧听不出来悔过的意思,反到又接着说道,“只是现在错已经犯了,孩子也快生了,他是咱们皇室的血脉,是儿子的儿子,也是您的孙子,儿子总不能把他处置了吧?所以儿子也只能求皇再玛恕罪了

“好,这才是联的好儿子呢雍正气急反笑,“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来,居然还能振振有词。”

“皇阿玛这么说儿子,实在是让儿子承受不起”。弘时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震惊与不服气,“是,儿子是做错了事,可这犯错的又不只儿子一个,怀上孩子的也不只是儿子一处,听说大爷那边也有人怀上了,他可还是孝子呢。”

“好,好,你真是有出息”。雍正气得脸都开始发白了,“居然跟那圈禁之人比上了?。

“主子正在这时,外面绿语轻声叫道。

“什么事?”雍正没等云锦开口,直接就问上了。

“皇上的药送来了。”绿语在外面回禀着。

“拿走,联不吃!”雍正气哼哼的说道。

“等等,让他把药送到门外云锦忙开口对外面的绿语吩咐道,又转过头来不赞成的看着雍正,“皇上,您这咳嗽刚刚见强,不吃药哪能成?待臣妾去端来。”

云锦会亲自去端药,是因为她在跟雍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下人们都摒退了,当然如果弘时也知道掩饰的话。自然可以让人把药端进来,可现在看他那个样子却是不象,虽然长春宫里经过自己的恩威并施,并不太会有人往外传消息,但毕竟这孝期生子是大事,也是皇家的丑闻,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

“皇上,先把药喝了”。云锦起身出去取回了药奉到雍正的面前,“不管怎么样,您都要以保重龙体为要,这药臣妾尝过了,并不甚苦,热度也正合适,您就赶紧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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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只是为了骗朕好玩吗

江正看了看送到面前的药碗,又看了看云锦,终是接过。久而尽,云锦早已倒好一碗温热的梨汤送上,给他压一下嘴里的苦味。侍候完雍正服药之后,云锦这才又走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从云锦出去端药,到她走回来,再到雍正进完药,屋子里的气氛还是没有什么缓解,弘时依旧跪在地上一副不管不顾受尽委屈的模样,而雍正喝完药之后,脸色也还是难看之极的样子。

弘时不是云锦生的,虽然她是嫡母,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先多话,所以只是端坐在那里,却随时注意着雍正的身子情况,一旦发觉不妙,也好马上传叶太医过来,至于弘时如何,自然不在云锦的考虑范围内,也就他是雍正的儿子,云锦不得不容忍他一二,否则就凭他的种种张狂样,就算不处置他,云锦也早将他送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了。

“你说吧”。最终还是雍正先开了口,“你做出这等丑事来,想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自然是生下来了”。弘时听了雍正这话,第一反应却是先瞄了云锦一眼,然后对着雍正磕了个头,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来,“皇阿玛,儿子虽然犯了错。但这孩子总归是我皇家的血脉。总不能随意处置吧?。

“亏你还知道错?”雍正是何许人也,对弘时那快速的一瞄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只是现在却不是发作这个事儿的时候,所以只冷哼了一声”“再者,联什么时候说要处置那个孩子了?联问你的是,你做出这等事来,可想到要用什么办法来解决没有?”

“什么办法?。弘时莫名其妙的看着雍正,“儿子不明白皇阿玛指的是什么?”

“不明白?你不明白?”雍正气极走到弘时面前,怒斥着他,语速又如机关枪一般的了,“你在孝期里做出这等丑事来,却什么解决办法都不想,你就只想着拖到时候生下来,就象你说的,反正也是皇家血脉,我们再怎么也只能认了,你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你就没想想,这孩子虽是皇家的血脉,却也是你不孝的凭证,更是带累了咱们皇家的名声,你如果什么解决办法都没有想,那你死瞒了这么久,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骗联好玩吗?”

“儿子不敢。”弘时对雍正连珠炮一般的话语根本来不及理解,只忙着磕头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总是儿子的骨肉。儿子就算不堪,也做不出残害子嗣的事

“混帐东西!”雍正喝骂道,“哪个说让你残害子嗣了?别人都没说出这话来,偏你说出来了,可见得你是存过这种心思的,这个时候到在联面前卖弄仁心和慈心了,快收起你那副嘴脸吧,平白让联看了恶心。”

“皇上”。云锦看雍正怒火攻心的样子,赶忙插进话来,“事情做都已经做了,您就是再生气也不管什么用了,既然弘时也知道错了,皇上您也息怒吧,真要是气伤了身子,不只是皇额娘、臣妾还有一大群的人要惦念,就是弘时也不安心哪,另外,也快到皇额娘请安的时候,您有什么要对弘时交待的,就快些说吧,要是去的晚了,怕皇额娘又要担心了

“生出这等不肖的儿子来,联哪还有脸去给皇额娘请安?”雍正瞪了弘时一眼,“如果皇额娘知道你做出这等事,再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你的能耐就越发大了。”

弘时这时倒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来,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自扦悔。不过以云锦时他的了解来看,应该是表示无言的抗议的可能性大些。

“联有了这么个好儿子”。雍正看着云锦摇头叹道,“倒难为你也得跟着费心思

“皇上这是说哪里话?”云锦笑了笑说道,“且不说这关系到皇家和皇上的名声,就只凭弘时叫臣妾一声皇额娘,臣妾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嘛。”

听到雍正和云锦话,弘时身子一动,头也稍抬了抬,但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弘时,这事你既然已经瞒了这么久了,那就继续瞒下去吧。”雍正沉着脸看着弘时,把将这孩子说成是牺牲将士的遗孤的主意说了出来。

“皇阿玛,这万万不可啊,这样岂不是否认了这孩子皇室的血脉。”弘时听过之后立时抬起头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雍正,然后又看向云锦,满面悲愤的说道,“皇额娘,这就是你为儿子想的主意?儿子真是要谢谢您了,您倒真是为儿子费尽了心思了,把我的亲生儿子生生的就这么变成义子了。”

“放肆!”雍正瞪着弘时,“你居然敢质问你的皇额娘?这是谁教你的却矩?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妥阿玛”。弘时不服二,道。“您只看到了儿子对皇额娘的不敬。可是您为什一一具想。皇额娘想出这个法子来,让儿子又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雍正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你倒想起来情何以堪了?你做出这等丑事的时候,可想过联情何以堪吗?”

“弘时”。云锦这时插进话来,平心静气的看着弘时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我也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对你不够好,我不否认,我对你是不象对弘历他们那么亲近,这是因为,虽然我是你的嫡母,但咱们毕竟不是亲生母子,多少也该避些嫌疑,当然你可以说,弘昼也不是我亲生的,可你的年纪也要比他长的多了,是不是?虽然我对你并不很亲近,但是凭心而论。不管是在雍亲王府里,还是在这宫中,我自问对你从来都没有怠慢过,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对的起你叫我的这一声皇额娘

云锦说的这一番话,却并没有引起弘时的一丝感动和惭愧,反而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以为然、甚至是嘲讽之意。

“当然”云锦也不管弘时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接着说下去。“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表什么功,身为你皇阿玛的皇后,身为你的皇额娘,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包括这次你做出这种事儿来,我会费尽心思、想尽办法的遮掩,虽然主要是为了保全皇室和你皇阿玛的名誉,但保全了他们,也是保全了你不是吗?。

“我承认”云锦吁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法子是存在着否认了这孩子皇室血脉的问题,对此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在我所想到的种种法子中,这个是危害最小的一个,况且我觉得这样对这个孩子也好些,你总不至于希望他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长大吧?。

“既然你觉得这个法子不好”雍正在云锦说那番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着弘时,见到他那不受教的样子。眼中就几次闪过寒光。现在听了他这话,倒将盛怒的面容敛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神情却是恢复了平时冷肃的样子,“那你倒说给联听听,你打算要怎么样?是想要正大光明的把这孩子生下来,再正大光明的告诉臣人,什么孝道礼仪,在你这个。皇子的心里眼里什么都不是,让世人都来纷纷议论我们皇家的丑事。

“或者”。云锦看看弘时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明显是没把自己和雍正的话听进去,索性也不再多说了,“弘时另外有更好的法子也说不定,那你就说出来,只要可行,我想你皇阿玛也会乐于接受的,就象你说的,这个孩子毕竟是他的孙子,对他好的丰儿,你皇阿玛是肯定不会反对的

“要对这个孩子好,当然就是承认他的皇家血脉了”。弘时只淡淡的对云锦说了一句,就转而面对着雍正。摆出一副忠言逆耳的架式说道”“皇阿玛,儿子知道,现在自己是越来越得不到您的看重了,儿子现在已经不去争什么了,可是这孩子,这孩子却是您的亲孙子啊,您怎么忍心就这么将他皇家的血脉一笔抹去呢?”

“听听这口气,你倒是委屈之极了。”雍正面上带着一丝讥讽,“我们费尽心力为你遮掩丑事,倒好象是在害你一般。还说什么你现在不争了,联倒不知道,你想要争的是什么?”

“皇阿玛”。弘时网要说什么,又让真正挥断了。

“罢了,既然你对联有怨恐,联也不想听你说了”。雍正冷冷的看着弘时说道,“就按你皇额娘说的,只要你能想出一个比这个法子更好的两全之策,联就依了你,也省得你皇额娘吃力不讨好

“走吧”。雍正说完之后,也不等弘时说话,站起身来对云锦说道,“给皇额娘请安去。”

“皇上且请稍待”云锦看了看弘时。站起身来对雍正说道,“待臣妾去与您取披风来

等云锦拿着披风回来的时候。雍正坐在那里,依旧冷着一张面容,而弘时也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沉默着,云锦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走到雍正身边,为他系上披风。

“你回去吧”。雍正居高临下站在那里看着弘时,“别说联对你不公平,你皇额娘用了一天想到了这个法子。你之前浪费的那几个月就不算了,联另外再给你十天,只要你能想出更为周全的法子来,联就按你说的办,如果想不出来,那你就什么都别说了。”感谢“紫螃蟹”投出的两张粉红票,感谢“清据袖舞。”“鱼田,蹦。投出的粉红票!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助纣为虐的狼外公

6了不使母后皇太后从别处听到风声太过惊讶,再想上儿终究也是要跟她打招呼的,所以雍正在去给母后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就把弘时的这个事儿说了出来,紧接着又把云锦想到的解决办法也一并讲了,因为这个法子可以把本来的负面影响转换为让皇家多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所以母后皇太后虽然对弘时很是生气和失望,倒也没太过动怒,反倒是劝慰了雍正几句。

雍正虽说是给了弘时十天的考虑期限,可是他却觉得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基本上已经可以拍板了,弘时根本不可能再想出比这个办法更妙的主意来了,给这个期限也不过是让他知难而退罢了,所以他也就没等那个十天,在第二天就单独与十三阿哥碰了面,让他去为后续的事儿留意合适的人选并准备造势。当然这也不能说雍正就是君有戏言了,毕竟现在孩子尚未生下来,十三阿哥那边也只是在做准备而已,如果弘时真的想出了更好的主意,即使是超出了那十天的期限,相信雍正也是会采用的。

雍正那边是觉得这件事基本算是解决了,但云锦却隐隐觉得没有那么乐观,首先是弘时的态度,他明显是对这个方案有着很强烈的抵触情绪,再有就是那个田氏,当她听说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义子,也不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田氏虽然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但从她那个张狂的样子,不难看出弘时对她的宠爱之深,经过她一番哭闹也好,哭诉也罢。未见得就不会影响到弘时的判断,从而造成结果上的偏差。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伸的病情。虽然看着弘时对他好象也不是太关心想来是董鄂氏和钟氏不讨他欢心的缘故,但他现在却是弘时的独子,如果他有个什么不测,那田氏肚子里的这一个对弘时来说就更显得尤为珍贵了,虽然这算命之说准不准的还有待商椎。但问题是从弘时那口口声声“儿子儿子”的来看,显然他已经是认准了的。

云锦的担心最后还是应验了,虽然她再三嘱咐了太医们一定要好生医治永伸,但是在正月初六的时候,这个小小的、虚岁才四岁的孩子还是离开了人世,钟氏的痛不欲生自是不用提,就是董鄂氏也是伤心之极的,都说是养儿防老,对于古代的女人们来说,有没有儿子更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在丈夫不成气,而且对她们也不待见的情况下。

对永仲的离世,云锦的心情也很是沉重,可是弘时看向她的神色,却让她很是不舒服,不能说弘时的面色没有哀凄之色,可是他的眼睛里带出的却更多是提防之意,哪怕是云锦这次过来根本就没提起过田氏,却也没让他的态度缓和半分。就连雍正在祈谷和恭奉圣祖仁皇帝配享之后。在处理朝政的百忙之中赶过来。他的神情也未见有丝毫放松,反倒是更加的紧张了,好象云锦就是那吃人的狼外婆,随时会把田氏拖出来吃掉,而雍正就是那助纣为虐的狼外公。

雍正自然也看出了弘时表情的不对,面色虽然沉了沉,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刚刚天折,最终到底还是没有表示出自己的不满来,只是对弘时和董鄂氏抚慰了几句,又赐下些物品,留下云锦在这里安排相关事宜,自己则匆匆的赶回去接着料理朝政去了。

倒不是说雍正凉薄,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处理朝政,不管弘时如何让他失望,永伸总是他的第一个孙子,对他的冲龄天折雍正也是很难过的,只是皇家事与寻常人家不同,康熙的孙子那么多,天折也不知凡已,能得他亲自去探望的少之又少,相比之下,雍正能放下朝政特意的赶过来,这其实已经是很重视的表现了,现在看也看过了,赏赐也给了,心意也尽到了,自然要回去接着办政事了。

云锦虽然觉得永伸的离世,很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到弘时处理田氏所怀那个孩子的方式,但见到雍正的心情已经很坏了,也不忍再去跟他说这个让他平添烦忧了,只暗自希望弘时这次的思维能够多少正常化一些,别总是一边想着要争皇位,一边却又做出一些有违礼法让世人无法认同的事来,这孝期里弄出一个孩子来,对雍正的名声固然有损,但影响最大的应该是他才对。

只是云锦虽然没给雍正再去添烦恼,却还是有人去触他的霉头,永仲天折才两天,西北那边又有人上折子了,却是宗室赖士参奏驻防都统图腊、副都统鄂三等人在怨望诽谤雍正,并且还捏造了雍正拘拿诸大臣、凌逼众阿哥,以及纵咨隆科多等臣子擅权的传言,在军前四处散播。

听到军前有这二二,厂。雍正却并没有去大肆追究责任。反而批复说自己“兄小此奏不觉大笑”觉得此说荒谬之极,如果自己是恩怨系心、挟私报复之人的话,那皇考不会将夫茬位给自己了,现在有人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他们对自己不了解,因为自己在未登位之前,从来没有忙不迭的将“居心行事表白于众”过,所以明白自己的人自然也就不多,虽然自己登位这一年以来,已经有些人略知了些大概,但这奏折中的人却是远在军前,尚不能知悉,等到他们了解自己的为人禀性之后,自然就会豁然醒悟,到时候再回过头来看自己所做的一切,必然会觉得好笑之至了。

雍正这个批复写得的豁达之至,但其实见到自己名声都被人破坏到军前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恼怒,只是西北那边的战局马上就要开始大动作,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摇军心,所以他才采用了这个轻松随意化的处理方式,非但没有处罚那些人,而且还下令把赖士的奏言和他自己的朱批谕旨,传给两营大臣官员观览,让大家都能得以一笑,其目的无外乎就是将这件事淡化掉,力求不在军中引起动荡。

只是雍正这个新年注定要过的不平静了,西北这边的风波尚还没有完全平息,另一件更为令他恼怒的事就接踵而来了,或者用恼怒已经不足以形容雍正现在的精神状态了,应该说是大为光火才是,而云锦则有幸在现场全程参与了雍正大发雷霆之怒的过程。

那一天,是正月初十,也就是永仲的头七尚还没到,云锦听到皇上马上就要过来的通报,赶忙迎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