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吓着了?”可盈也不管肚子难受不难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才吓着了好不?你说你干的这什么事啊?大过年的,不想消停了是怎么的,竟敢去抢劫运钞车,你疯了还是傻了?”

可盈骂完,又抱着肚子躺到床上:“哎哟,赶紧给我找个太医去。”

弘昼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朝外大喊:“绿竹,苏嬷嬷,福晋不舒服,赶紧叫太医去。”

吩咐完话,弘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可盈跟前,紧张的把可盈抱在怀里:“老婆,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怀着身孕,还拿这种事情吓唬你,老婆,你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我…也不活了。”

可盈翻了翻白眼,虽然肚子还是很疼,可是比刚才轻了一点,忍不住就想了,弘昼这是跟哪学的,倒是学会了那些女人们的招数,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不过,这话听着还挺受用的,被重视的感觉真好啊!

“弘昼!”可盈回手抱住弘昼:“你那个好四哥万一处罚你的话,该怎么办啊?要是把你发配到什么遥远的地方,你就看不到咱家小四出世了,还有啊,万一那地方太远了,你总也不回来,我和孩子们该怎么办?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男人撑腰,我们孤儿寡母,很难过活的。”

听可盈这话说的这般哀怨,弘昼也有点后悔了,怎么就当时脑门一热,干出这种事来了,真的是这些年过的太顺了吧?都没有危机感了,这种情况可是要不得的啊,看起来啊,以后还得谨慎谨慎再谨慎,在没有必胜把握之前,不能惹火他家好四哥的。

“可盈啊!”弘昼叹了口气:“我心里明白,你别说了,这次肯定没事的,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让额娘去求太后,皇上孝顺,必不会驳了太后的。”

可盈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刚说那些不过是吓你的,你别多想啊!”

屋里一阵安宁,弘昼和可盈两个人互相拥抱着,谁也不说话,真的是蛮温馨的,像这种画面,真真让人看不出弘昼平时是怎么一种荒唐样子来。

很快,太医来了,诊了脉,告之弘昼可盈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一时惊吓动了胎气,以后要多注意一点,千万别再惊着吓着,并且,还要让她保持心情愉快,还要卧床休息半个月。

告之完了注意事项,太医又开了药方了这才走。

弘昼让人下去配了药煎熬,他则是陪着可盈,哄可盈开心,很快,就用那三地寸不烂之舌把可盈哄高兴了。

弘昼忙着哄老婆,乾隆连进后宫看老婆的兴致都没了。

连傅恒三人都没有办法可想,乾隆就更是没法子了,他心里犯上了考虑,对于弘昼要是不做出惩罚的话,难以服众,人不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弘昼贵为王爷知法犯法,应该罪加一等的啊。

可要是罚了弘昼,恐怕太后先就不干了,乾隆一时无法,郁闷的在后花园里转悠。

别说啊,还真给他转出了个办法来

得,你弘昼不是牛吗,我这个当皇帝哥哥的奈何不了你,可有人能制得住你啊,你也别在这京里呆着了,趁着还没过年呢,你就去给咱爹和咱爷爷去守坟吧,到了那,咱家老爹也有儿子陪着过年了,你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

想完了,乾隆对自己这个主意很自得的,咱骄傲啊,纪晓岚这个大才子,大清第一聪明人都没办法,倒是让咱想出了办法,咱真是太有才了。

拿定主意,乾隆回了养心殿,让人写了圣旨,传到和亲王府上。

旨意很清楚明白,那意思就是,弘昼仗着身份恃强凌弱,抢劫要运往国库的银钱,犯了大罪,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也不多做计较,让弘昼去清西陵给先帝爷守坟去,啥时候守坟守的脑袋清楚了,知道认错了,啥时候回来。

弘昼接了旨,心里暗乐,这个四哥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会有这种孩子气的念头,得,守坟就守坟,咱也去坟头和咱爹好好的唠唠嗑,把你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全跟咱爹讲一遍,看看能不能把老爷子气得从坟里蹦出来?

可盈休息了一天,感觉身上松快了,她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不敢做些动作太大的活计,可还是指挥着丫头奴才们开始收拾衣服,准备送弘昼去清西陵。

这天越发的冷了起来,可盈也担心弘昼耐不住山上的寒气,倒是收拾了很多大毛的衣服,又把前几天做得的羽绒服什么的全翻出来给弘昼带上,又吩咐了跟着弘昼的几个小子一些话,这才恋恋不舍的陪弘昼向耿太妃辞行。

弘昼拿了行李,一步三回头的坐上马车,看了看自家府上,又很不舍的看看自家的额娘,老婆还有孩子们,很为不能和大家在一块过年感到遗憾,不过,遗憾归遗憾,弘昼却不后悔,他可是顶风做案啊,而且还做的这么理直气壮,那些银钱,乾隆到现在一个子都没有要回来,可全都入了他的腰包了,为了这些钱,守坟就守坟吧,也没啥了不起的。

这边,弘昼坐车慢慢朝清西陵走去,那边,乾隆得到回报,心里解气得很,我叫你狂,叫你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次好了吧,但愿你去了清西陵,晚上咱爹好好的找你说说话,看看咱爹会不会被你这种猖狂的行为给气活了?

可以说,这哥俩不愧是哥俩,连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拿对方没办法,把希望寄托在了人死去的四四身上,四四啊,咱为你抱屈啊,这俩死孩子,连死了都不让你安生,打扰死人休眠,也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

第二卷 第一零二章耿氏太妃

第一零二章耿氏太妃

新月根本不关心和亲王府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就连和亲王爷去清西陵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她只是活在她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每天念着她的天神,她的努达海,神情都有点晃忽起来,很不对劲啊。

“云娃,你说,努达海会不会想我?他在家怎么样?他家夫人是不是很漂亮,儿女也应该很活泼,很孝顺吧,我真想去看一看啊!”新月一脸悠然向往的说着。

克善站在门帘外边,把里边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真是气的,满肚子的火啊,对新月这个姐姐开始不满了起来。

凭什么,新月整天呆在屋里做梦,却总在他耳边唠叨着要让他努力努力再努力,说什么端王府的未来就全靠他了?

是,他很努力,很拼命,可又有什么用啊?

他那么的拼命学习,最终结果也不过就是被新月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行为给破坏掉。

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姐姐,要来何用?

难道,只有他克善是端王爷的儿子,你新月就不是端王府的遗孤,就不是端王爷的嫡女了吗?

享受了端王爷十几年的宠爱,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却根本不去思量怎样去维护端王府的声誉,反而不知羞耻的口口声声都是努达海, 为了一个老男人,多年的教养不要了?父母之情全抛弃?姐弟之情也弃如鄙履,新月,倒是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冷哼了一声,克善没有进屋,反而转头就走,就当根本没有听到那些话一样。

回到屋里,克善也没有心情干别的,闷闷的拿了书来念,直到永瑛过来叫他吃饭,他才放下书本,和永瑛一起去前厅用餐。

克善不比新月,对于让他们容身的和亲王府还是充满感激的,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见到弘昼,克善就向耿太妃开口询问:“太妃娘娘,今儿怎么没有看到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忙?”

礼貌性的问话让耿太妃放下了碗筷,一脸愁容:“你啊,难得你有心了,王爷有事情,这几天不能回来了,你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过年的时候,我给你们每人包一个大红包。”

可盈也笑着拍拍克善的头:“我们克善过了年就又长一岁了,过年想要什么啊,不要客气,想要什么就直接讲出来…”

克善侧头想了一下,一脸天真无邪的问可盈:“福晋,真的什么都能要吗?”

“当然可以了!”可盈点了点头。

“那,我不要什么名贵的东西,我只要请一天假,过了年不久,就是我姐姐的生日了,我想陪着她一起过,不然,她会孤单的。”

克善虽然很不屑新月,可到底也是他的亲姐,又是和他从战场一路相扶走过来的,所以,对新月的关心还是一点都不减少。

难得这孩子有这份心思,可盈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啊,我们克善真懂事,都知道要帮姐姐过生日了,真是难得啊!”

说着话,可盈心里暗想,新月命还不错啊,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弟弟,不过,就怕克善的这份心意新月领悟不到啊,克善这也真是的,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功夫,人家新月现在满脑子满心的努达海,你这个亲弟弟,已经不算什么了。

吃完了饭,孩子们都告退了,耿太妃留住可盈,小声道:“可盈啊,明天咱们进宫去见见太后吧,弘昼也不知道在陵园那边好不好,那里风大阴气重,弘昼是个娇惯的,从小身子骨也不好,可别病了,咱们去求求,再往那送两个人,或是送点衣物之类的东西,最好,能请太后给弘昼派个太医随身瞧着。”

“是!”可盈答应了:“额娘考虑的真是周到,媳妇这就下去准备,明天一定要说动太后娘娘。”

而在威武将军府,雁姬抚着脖颈上的青紫痕迹,脑子里回响着前些天姐姐所说的话,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开始的时候,姐姐和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天真的认为努达海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纳妾了。

要知道,雁姬在京城贵妇圈里可是让人很羡慕的,婆婆和蔼慈祥,丈夫情深意重,再加上儿女双全,可以说是很有福气的一个人了,哪料得到,不过是去了一次荆州,努达海竟然看中了一个和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

这也就算了,她雁姬也不是那刻薄的人,要是平常人家的,努达海看上了也就看上了,无非就是她做主纳了回来罢了。

可那是什么人啊,和硕格格啊,皇室的格格,又是那个年纪,又是穿着重孝的格格,努达海不要命了?他不要命还是小事,怎么不想想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的性命啊,几百号人的脑袋可全寄托在他一念之间啊!

雁姬起先听姐姐谈起的时候根本不信,后来回家引努达海说话,想试探一下,结果,她不过说了新月两个字,别的话还没说呢,努达海就千般求万般谢的让她去和亲王府帮着瞧瞧,看看新月过年缺什么东西之类的。

雁姬冷笑了两声,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和亲王府什么地方,难道还能缺了新月一个格格的东西,也不过拒绝了努达海的要求,结果,竟然被这个没良心的掐着脖子差点掐的断了气,幸好自家儿子回来的及时,这才救了她一命啊!

想及此,雁姬眼里充满了恨意,换了一身高领的衣服对身边的侍女甘珠道:“甘珠,走,去姐姐家瞧瞧去,我也拜见一下靖柔格格…”

君即无心我便休,雁姬心里暗道,既然你努达海先无情了,也休怪我无义,为了这满府上下的性命,我也得有所舍弃。

雁姬前脚去了章佳氏府上,后脚努达海回来问起,被告之去见靖柔格格了,努达海高兴的直点头,满心认为雁姬想开了,要去格格跟前求情,让人家去和亲王府求告,拜托多照顾新月一点。

努达海乐的,开始幻想不久之后,借由靖柔格格的面子,让他能够见一见他的月牙!

“哦!天啊,我的月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吗?”低沉的咏叹调从努达海口中念出,听的他周围的奴才们忍不住打个冷颤,心说,大人啊,这大冷的天,您不要再念这些肉麻的东西了,奴才们活命不易,饶了我们吧!

第二卷 第一零三章太后的反应

第一零三章太后的反应

“雁姬,你说这可都是真的?”

瓜尔佳氏不敢相信的看着妹妹雁姬脖子上的掐痕,气的差点把桌上的茶杯子扔出去。

拉过雁姬来细细的看了,这手劲还真不小,可以想象得到当时雁姬有多难受。

“反了他了,这个努达海,先前看起来还是个好的,怎么上了年纪就越发的不着调起来。”瓜尔佳氏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又看了雁姬一眼问:“你打算怎么办?我看努达海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再这么着下去,怕是要连累的全家不得好死。”

雁姬疲惫的坐到椅子上,苍白着脸,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

在他他拉府上,雁姬是掌家夫人,要坚强,要利落,所以不能哭,可今儿到了自家姐姐家里,长期积存在心底的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姐…”雁姬抓着瓜尔佳氏的手,埋头大哭。

“福晋,靖柔格格来请安了,正在外边呢,要不要…”瓜尔佳氏的贴身丫头如意小声询问。

雁姬赶紧擦干净了眼泪,抬头对瓜尔佳氏道:“姐,赶紧让格格进来吧,人家金枝玉叶的,大冷天别冻着了。”

“去,给格格打帘子去。”瓜尔佳氏瞪了如意一眼,抽出帕子来替雁姬把泪水细细的擦干净了,拍拍雁姬的手强笑道:“我这个媳妇啊,外边看着娇贵,可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孝顺孩子,自嫁进来之后,把这府里打点的上上下下全都妥贴得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常惦记着,我常说,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碰上了这么一个好媳妇,真真的比十个儿子都要强。”

听瓜尔佳氏发自内心的称赞靖柔格格,雁姬也很为自家姐姐感到高兴,扯开嘴轻笑了一声:“倒是姐姐有福气了,也不知道我家骥远将来能寻着一个什么样子的媳妇?”

姐妹俩说话间,黛玉扶着小丫头的手袅袅娜娜的走来,先给瓜尔佳氏问了安,才看向雁姬,眨了眨眼,很是热情的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雁姬姨妈了吧?额娘总是念叨着姨妈模样性情好,管家也是顶尖的人才,今儿可算是见着了。”

“真不敢当,给格格请安了。”雁姬一见黛玉,忍不住心里赞叹了一声,心说也难怪姐姐这样挑剔的人都对这个媳妇满意的不行,瞧瞧这模样,这混身的气度,这作派,就是那天上的仙女下凡,怕也是比不上的。

黛玉也不敢拿大,过来拉了雁姬的手,亲亲热热的坐在一处,外加瓜尔佳氏,三个女人一台戏,开始热热闹闹的聊起天来。

当然,在聊天中,也会带出诸如新月和努达海之类的字眼来。

黛玉这些天也断断续续的从可盈那里听来了不少新月格格的事情,真是对这个端王府格格佩服的五体投地,常琢磨着,这世上怎么竟然有这么没脑子的格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吃…长大的吗?呸,咱是淑女,不骂脏话。

“姨妈,按理说,这件事情不该我说,可我看着姨妈亲热,当自家人一样,这话我可说了,对的不对的,姨妈也别见怪。”聊了一会儿,黛玉冷不丁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弄的雁姬一愣。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自家姨妈,怕什么?”瓜尔佳氏还算了解黛玉,知道怕是黛玉要说一些劝解雁姬的话,所以,很是笑着来了一句。

黛玉点头,擦拭一下嘴角,才继续道:“姨妈,我听和亲王福晋也说过,那个新月格格住在和亲王府可没一刻消停的,每天都念叨着什么努达海将军之类的话,还说要去你们家瞧瞧,我琢磨着,这个新月是个不省事的,威武将军又是那样一种情形,难保将来不…”

说到这里,黛玉停了下来,不过,雁姬心领神会,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也忍不住深思起来。

“我们女人,求的不过就是个安稳的家,还有孩子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姨妈,你也不要怪我,表弟表妹眼瞧着也都大了,表弟要指婚,表妹要选秀,这个时候,要真是威武将军做出什么事来,恐怕受牵连的还是孩子们啊,将来,表妹的夫家会怎么对待表妹,表弟能否寻着称心的媳妇,这都在两可之间呢!”黛玉一席话说下来,真的是实实在在打动了雁姬的心。

“那照你这话,该当怎么着?”瓜尔佳氏也是心里一动,开始为雁姬寻摸退路。

黛玉笑了笑:“我在和亲王府住着,曾听福晋说过,这人活一世,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姨妈要寻后路,还得先把府里的钱财抓到手里,到时候,没了钱,看威武将军还有什么本事折腾,另外,要先安抚下威武将军,细细为表弟表妹做好打算,表弟成了亲,姨妈跟着儿子媳妇也能过活,很不必再受他们的气了。”

说完话,黛玉打了一下帕子:“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念头,姨妈听听,不要见笑。”

雁姬是很认真的听进了黛玉的话,一琢磨,可不是这个理,先把钱抓到手里,再把孩子们拉到自己这边,到时候,随努达海怎么折腾,只要她和孩子保住了命,凭着她瓜尔佳氏的人脉和手里的钱财,还怕过不来日子?

“我明白了!”雁姬神色坚定,很认真的拜谢了黛玉的提点之恩,之后也没有心思在这里闲话家常了,带着丫头婆子一大堆,从车匆匆的赶回府里,她要抓紧时间去安排以后的事情了。

乾隆一进慈宁宫,就看到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了?”看着大包小包正在不停收拾的满宫的奴才们,乾隆忍不住发火了。

“万岁爷!”桂嬷嬷看到乾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道:“求万岁爷劝劝太后娘娘吧,她老人家要收拾东西去给先帝守灵去…”

桂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乾隆一阵风似的进了里屋,就见太后正坐在炕上指挥着小宫女们包一些素淡的衣服,还有大毛的衣服。

“给皇额娘请安!”乾隆笑着过去给太后请了安。

太后则是气乎乎的把脸扭到一边,理都不理他。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马上要过年了,折腾这些衣服做什么?”乾隆摸摸鼻子,继续讨好太后。

太后这才扭过头来,眼圈红红的,狠瞪了乾隆一眼:“我能怎么着,我没养个好儿子,连年都不让我过安稳了,即是这宫里容不下我了,还不如和老五作伴,给先帝爷守灵的好…”

说着话,太后这泪就掉了下来,拿帕子边擦边道:“先帝临终前是怎么说的?啊,这才几年光景,你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啊,先帝爷的话你这个做皇帝的能忘,我却是不能忘的,先帝爷走时拉着你和弘昼的手,让你们兄友弟恭,好好扶持着把咱大清江山坐稳当喽,你是怎么答应的?啊,全不记得了吗?”

一听太后又提起先帝爷,乾隆这汗就掉了下来,他这一辈子,唯一怕的就是四四了,就是他的爷爷圣祖爷那么强大的气场他都没有怕过,也就四四,冷气一放,乾隆立马蔫了下来,没办法,就四四那棺材脸一板,也就弘昼还能抵抗一下,乾隆功力不够啊。

一想及四四临死时候的话,乾隆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听太后说的这般严重,也急了,跪到地上,抱着太后的腿哭诉道:“皇额娘这话重,儿子不敢领,五弟若不是做出了违法乱纪的事,儿子也必不会罚他的。”

第二卷 第一零四章金山银山

第一零四章金山银山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后手里攥着包袱皮,面对痛哭流涕的乾隆,还是气的脸色发白:“那是你五弟呀,你忘了你小时候了,没人和你玩,也就弘昼那孩子心眼实诚,和你出去上树掏鸟的淘气,结果,被你皇阿玛知道了,要打你,还是弘昼先认了错,挨了打…”

老太后痛诉**家史,把乾隆从小爱尿床,尿湿了床没脸见人,硬赖在弘昼头上,出去做了坏事也推到弘昼身上,那年打翻了老康头最喜欢的一个缠枝花瓶,也硬赖是弘昼打碎的,这些事情全讲了出来。

最后,做出总结,弘昼那从小就是一老实孩子,不像乾隆会推脱,反正吧,就是乾隆从小以欺负弘昼为乐,以污蔑弘昼为准则,把人家弘昼那是欺负的没法没法的,可人家愣是没说出半个不字来。

“唉,不是额娘不向着你,实在是弘昼是那可人疼的,你想啊,这都快过年了,年节里迎来送往的可不得花费好大一笔钱吗,弘昼家要不是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了,他能办这事?”说到最后,老太后流着泪说了这么一句。

苍天啊,大地啊,皇阿玛啊,带我走吧,这日子没法过了…乾隆那个泪流满面啊,简直比苦菜花还苦,比窦娥还冤啊!

心说,额的娘哎,那是我尿的床吗?明明就是弘昼尿的,愣趁我没醒的时候拽到了我屋里,皇玛法的缠枝花瓶也是弘昼打碎的,那小子精的先承认错误,结果被人误会成我打碎的了,我这冤都没处诉啊,这么多年了,我说了多少次了,愣是没人信,真是憋屈死了都。

还有啊,皇额娘,您老人家这么一句话不要紧,这不坐实了朕容不下兄弟吗?弘昼贵为和亲王,庄子没少赐,平常那些稀罕物朕也没少给,奉禄更是一文钱都没少过他的,又有耿老太妃的体已钱,还有弟妹的嫁妆银子,弘昼这还叫穷?揭不开锅了?天啊,皇额娘,乃老去瞧瞧去,就弘昼那嘴头,吃的比朕都好,这叫揭不开窝了?

乾隆那个憋屈啊,那个无奈啊,没办法,老太后偏心嘛!

“皇额娘,不是朕不讲兄弟情面,实在是五弟做了有违国法的事,要是不惩办,朕难向天下人交待啊!”乾隆没法啊,得,哭吧,企图哭的老太后心软了。

可是,太后啥人啊?看着佛爷似的,那也是从九龙夺嫡的时候走过来的,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直接不理会乾隆,该包衣服还包衣服,该收拾东西还收拾东西。

等交待好了桂嬷嬷等人,太后才弯腰把乾隆给扶起来,擦了一把泪道:“皇帝,不是皇额娘不体谅你,额娘也没让你不惩办弘昼不是?你和弘昼都是额娘的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在京里享福,可怜我的弘昼大过年的在那山上吹冷风,弘昼从小身子骨就不好,我这个当额娘的别的办法没有,也就舍了这把老骨头去陪他过个年了。”

说了半天,老太后还是坚持要走,乾隆这没法没法的,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慈宁宫。

之后,乾隆在东西六宫走了一圈,上至皇后下至那些贵人常在的,全通知了个遍,让这些后宫佳丽想尽办法要拦住太后,千千万万不要让她老人家出宫。

这宫里鸡飞狗跳一团乱,而弘昼现在在做啥?

这家伙,从出了京城那就撒了欢的闹腾,他们这些皇子宗亲的平常不奉旨不能出京,整天拘在这四九城里看着那方格子天,这得巧出了一回京,虽然天气很冷,可是,难得的阳光灿烂,又到了年根底下,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劲头,弘昼还不把平常憋屈劲都给撒出来。

于是,这支队伍走的慢慢腾腾,一天走不了十里地,你说为啥?

这还不明白?和亲王爷好奇心太强了呗,人没见过普通老百姓咋过年的,当然要好好瞧瞧了。

就比如说吧,才出京第一天,赶巧碰上了一家过年杀猪,那大肥猪那块大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血就喷洒了出来。

弘昼骑在马上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当场就对高福儿道:“高福,去,给爷拿盆子接猪血去,今天晚上咱们就咱炒猪血,再去这庄子上看看,再有杀猪的,咱们也凑个热闹。”

大冷的天,高福儿汗了一把,心说,爷啊,这杀猪有啥看头?不过,还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接那猪血去了。

当场,弘昼也不走了,反正乾隆旨意上只说让他去守坟,到底啥时候到,守到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明确指出,他又不着急,干嘛和自己过不去着急赶路啊。

在这小庄子上,弘昼带着这些人吃了一顿杀猪饭,又看那些庄稼人蒸馒头,蒸糕点,剪窗花的,很是乐呵了一把。

第二日,继续这样,这一天,别说十里路了,连八里路都没有赶出来。

弘昼这么乐呵呵的,乾隆在宫里都快要愁白了头了,为啥?老太后又绝食了呗。

老太后和儿子犯了倔,你不让我去陪弘昼守坟,我就不吃饭了,老娘绝食,要做历史上第一个饿死的太后。

乾隆这个要面子啊,又标榜自己是个孝子,当然不能让太后不吃饭了,请了好些人来劝说,太后执意不理,没办法,乾隆也犯了倔,跪在慈宁宫门口不起,发下了太后不吃饭,他也陪着的誓言。

这太后皇上较了劲,满宫的奴才们真是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要是撞到了哪个心情不好的主子手里,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谁还敢没事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