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坐在一旁的三条腿的凳子上,唉声叹气的看着小燕子,不住的劝和:“小燕子,别嚷了,还嫌挨打不够吗,你越嚷,呆会就越是受罪。”

小燕子猛的回头,手里的馒头猛的砸在五阿哥头上:“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受这样的委屈都不说话,我小燕子怎么这么倒霉,跟了你这么个上不得高台的男人…”

五阿哥捂了捂脑袋上被馒头砸出来的大包,听小燕子那样骂他,也忍不住怒了,噌的站了起来,那条三条腿的凳子也晃晃悠悠的摔倒在地上。“小燕子,我是不是男人,你比谁不清楚?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那些人故意为难我们的,我们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不想挨揍,就得忍耐,忍耐,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受了委屈就要还击。”小燕子走到五阿哥面前,挺了挺胸脯:“永琪,我现在才发现,你怎么就这么懦弱,也难怪十二那么个小屁孩都把你打趴下了,你但凡硬气一点,那皇位也不至于…”

听到小燕子又提他的伤心事,五阿哥眼都红了:“小燕子,你说这是什么话,我还不够硬气吗,为了你,丢了皇位,丢了阿玛,现在又进了大牢,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小燕子撇嘴,一脸不屑的看着五阿哥:“说的这样好听,你是为了我吗?你拍拍你的良心问问,为了我,笑话,如果真是为了我,你就该把那个罗嗦氏给休了。”

看小燕子这样不讲道理,五阿哥作为皇子被培养出来的心高气傲就给发作了,伸手就掐住小燕子的脖子,开始大吼起来:“小燕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我真是后悔认识了你,你再说啊,我让你再说…”

小燕子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拍打着五阿哥,不过,五阿哥发疯了,才不管她呢,手上力气更大了,掐的小燕子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永琪,快松手”不知道啥时候,牢里出现一个蒙面人,过来就拽五阿哥。

五阿哥一听,这声音很熟悉啊,一琢磨,顿时一脸的惊喜:“箫剑,是你吗?”

五阿哥松手,小燕子一时得了自由,满脸委屈的扑到箫剑怀里:“箫剑,你可算是来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你要是晚来一会儿,永琪就会杀了我。”

箫剑满脸的怜惜,拍着小燕子的后背安慰她:“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先走吧。”

小燕子重重的点头:“嗯,姑奶奶我受够了,咱们马上就走。”

五阿哥满脸阴郁的看着小燕子和箫剑,忍不住出手,把小燕子给拽了过来,瞪着箫剑道:“箫剑,你自重一点,小燕子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小燕子插腰大吼:“我才不是你的人呢,你刚才都差点掐死我。”

“小燕子,刚才是我不对。”五阿哥一遇到小燕子,就没了分寸,看小燕子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开始道歉,哄起小燕子来。

“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箫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顿时急了,一提小燕子,看了五阿哥一眼:“永琪,赶紧跟上。”

说着话,箫剑纵身一跃,已经跳到了房顶上,五阿哥这才发现,箫剑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倒是把房顶开了个洞,正适合一个人过去。

“等等我。”五阿哥叫了一句,也一提气,纵身跳了上去。

“跟我来。”箫剑见五阿哥上来了,就拉着小燕子,跳下房顶,飞速的向前奔去。

第四四零章令妃的悲摧时光

“五阿哥跑了?”弘昼清早一起床,就得了这么个消息,本来挺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变的低落起来。

可盈拿着梳子慢慢梳着头,回头对弘昼笑了笑:“跑就跑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咱还没报仇呢,他们就跑了,我这股子火往哪发?”弘昼心情极郁闷啊。

可盈低头一笑,伸手点住弘昼的额头,轻轻一推:“你个傻样,我既然这样讲,自有我的道理,你放心,这仇啊,咱一定能报,而且还报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怎么说?”弘昼来劲了,追问起来。

“箫剑不是认为小燕子是他妹妹吗?”可盈不答反问,唇角笑容更加灿烂:“我啊,就让他自己推翻他的想法,而且,还弄一个和小燕子、五阿哥有仇的人,让箫剑认为是他妹妹。”

弘昼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那你说,小燕子是不是箫剑的妹妹,你应该做功课了吧,快点讲,不要再勾我的胃口了。”

可盈这会儿也不忙了,慢慢喝了一口粥,看弘昼越来越着急的样子,扑的笑出声来:“你别急,听我慢慢讲来。”

等到可盈逗弘昼逗的差不离了,这才放下碗来把前因后果讲个清楚。

原来,根据可盈的调查,小燕子确实是箫剑的亲妹妹,八过,就是这个妹妹和哥哥差别有点太大了,性格脑子啥的,一点都不像,而可盈要做的就是,让箫剑认为小燕子不是他妹妹,是他认错了人,而且,他的妹妹是个被小燕子害过的人。

这样一来,怕是小燕子和五阿哥在箫剑手里都落不了好,能痛痛快快死了就算不错了,关键就怕箫剑一时报仇心切,把这两个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玩意,可就真痛快了。

听完了可盈的主意,弘昼一挑大拇指,没头没脑的开始夸奖起来:“还是老婆心眼多啊,这主意弄的,高,确实是高啊。”

“得,一边去。”可盈瞪了弘昼一眼:“敢情你自己个儿就那么笨,连这么点小主意都想不出来啊。”

弘昼那个委屈哟:“老婆,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嘛,最毒妇人心,我一个大老爷们,要出那阴狠主意,怎么都比不上你们妇人吧?”

结果,弘昼这话完全把可盈给惹怒了,噌的站了起来,可盈指着弘昼就开始数落起来:“我们毒,是不是,我们最毒妇人心,你光明正大,你心地善良,你怎么不去救你那侄子和侄媳妇?”

弘昼摸摸鼻子,也不敢回嘴,谁让他嘴贱,没个把门的,把自己家亲亲老婆惹爆了呢。

弘昼这顿早餐吃的郁闷不已,可有人却吃的香甜着呢,这头一个,就要数纯贵妃了,令妃落马了,多年的死对头现在进了辛者库,纯贵妃这个高兴啊,终于头上这座大山给搬了。

要说吧,纯贵妃是贵妃,令妃只是一个妃,不管是位份,还是进宫的年限,人家纯贵妃都比令妃有资格,可是,这么多年来,令妃一直压着纯贵妃一头,但凡是乾隆来纯贵妃宫里,令妃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把乾隆给叫走,弄的纯贵妃吐血不已。

最最关键的是,前两年纯贵妃有病,病的很重,结果呢,令妃还每每的冷嘲热讽,连乾隆来看望纯贵妃,都得给令妃拦着,直气的纯贵妃有种要把令妃宰了的念头。

这皇宫内院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是非地,要说没点是非的也说不过去,可像令妃这么嚣张的,就忒不是个东西了,不说纯贵妃,就是其他的宫妃,那对令妃也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啊。

纯贵妃今天心情好,吃饭也香甜,直喝了一大碗的粥,还不觉饱,又吃了几口小菜,这才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

吃完饭之后,纯贵妃让长春宫最擅长梳头的一个小太监帮她梳了新鲜的发式,又描眉打鬓,很是打扮了一番,挑了一件桃红色绣了折枝莲的旗装抱上,又穿了镶珠描翠的花盆底子鞋。

这么一打扮起来啊,还真是看起来又漂亮又清爽,更加的有气势。

纯贵妃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满意的点头,对身后小宫女道:“去,让人给本宫抬软轿来。”

小宫女应声出去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准备了一个四人抬的软轿,纯贵妃出来,坐上轿子,大声道:“去辛者库。”

几个抬轿子的小太监愣了一下,一琢磨,明白了,赶紧抬头轿子飞奔而去,跟着轿子的几个宫女嬷嬷在后边追着,没一会儿功夫,就累出了满身大汗。

纯贵妃这一行人走过一个长长的宫道时,就见一边的门一开,同样出来一顶软轿,看那跟着的随从就明白了,这是豫嫔的轿子。

纯贵妃坐在轿子上,对坐的高高的豫嫔道:“豫嫔妹妹这是去哪?”

豫嫔今天打扮的也相当的抢眼,那满身的珠翠一看就值老鼻子钱了,再加上她精心的化妆了,看起来富贵逼人啊。

“贵妃姐姐这是去哪?哎呀,姐姐今天打扮的还真不俗呢,倒是把妹妹给比了下去。”豫嫔在轿子上给纯贵妃轻轻施了礼,朱唇一开,未语先笑。

纯贵妃点头:“我啊,这是要去辛者库,不知妹妹…”

“哎呀”豫嫔笑的更欢了:“妹妹也正是要去那里啊,不如,咱们姐妹结伴去吧。”

纯贵妃还能说啥,只好点头了,这一路走着,这俩人一路说笑着,倒也欢畅。

要说吧,纯贵妃也知道豫嫔为啥要去辛者库,还不是知道令妃给宫妃们下绝育药的事吗,这豫嫔是要去报仇的。

豫嫔这出身可不简单,那是蒙八旗出身,是孝庄太后的娘家直系后代,忒尊贵了,可就这么一个高贵的人,进宫之后就一直被令妃压的抬不起头来,本想生个一男半女的,也给草原上的娘家人争口气,哪知道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响一声,豫嫔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问题,却没想到,是令妃这个小贱人搞的怪,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这两个人这一路走着,不时的碰到一些宫妃,有那个秋海堂的贴身丫头坠儿,人家现在已经是端嫔了,这丫头可比令妃聪明多了,从来不嚣张,为人也不错,很尊敬那些比她资格老的妃子们,让人很有好感。

另外,还有祈嫔,庆嫔,再加上婉妃,这些全都是得过宠的妃子们,全都被令妃打压过,这会儿,怕是要一起去找场子的吧。

很快,这么些人就到了辛者库,那辛者库的管事刘嬷嬷哪想得到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些贵人啊,连跑带爬的就出来行礼,更是有点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讨好这些嫔妃们。

这群嫔妃中间,纯贵妃算是头了,她下了软轿,对刘嬷嬷笑了笑,轻声道:“刘嬷嬷吧,听说你们辛者库才来了一个哑妇,据说挺漂亮的,我们姐妹呢,这老天拔日的也不知道做甚,所幸就来看看。”

刘嬷嬷笑着应了,嘴里不说,心里可比啥都明白,这哪是来看看,这分明就是来找磋的,一想才来的那个罪妇,刘嬷嬷就笑的更甜了,一个罪妇,不管先前多尊贵,只要进了辛者库,还想囫囵着出来吗,不死也得脱上几层皮,用这个罪妇讨好几位贵人,这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

见刘嬷嬷笑的一团和气,纯贵妇也笑了起来,让身后的小太监给刘嬷嬷打了赏,其他那些嫔妃一看这种情形,也全都让随从给刘嬷嬷打赏,并且,让刘嬷嬷带她们去看令妃。

刘嬷嬷得了赏,心里高兴,忙不迭的给这些人带路,一往里走,这些贵人们全都掩了鼻子,说实在话,这辛者库还真是脏乱的很呢,里边的味又难闻,鼻气熏天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娇养的很,哪受得住。

八过,一想呆会可以羞辱令妃,或者可以狠狠的打令妃几个耳光,这些妃子们也都想开了,臭就臭吧,大不了回去香汤淋浴几次罢了。

纯贵妃当先而去,后边按位份排着几个嫔妃,在刘嬷嬷的带领下进了一进院子,一进这里,这些人全都被熏的掩了口鼻,又从小丫头们手里接过香囊等物闻着,这才不会太过难受。

就见这院子也不是很大,中间有一口水井,除了水井,别的啥都没了,院子被阳光照着,显的亮亮堂堂,要不是污水横流,怕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院子中间的水井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蓝布粗衫的女人,一头长发披散着,正在努力的刷着东西,而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很凶狠的小丫头,手里拿着小鞭子,不时的抽打那个女人,只要那女人动作慢了一点,小丫头手里的鞭子就会不留情的抽到身上。

纯贵妃看到这种情形,顿时也不觉得这地界臭了,紧走几步过去,让人挑起那女人的头发一看,确实是令妃无疑。

“刘嬷嬷,你们都下去吧”为了能够好好的羞辱令妃,纯贵妇让刘嬷嬷等人都下去,几个小太监站在院子里把守门户,另有几个粗壮的嬷嬷站的近近的以防意外。

布置完了,纯贵妃才轻笑起来:“我当是哪个呢?原来是令妃妹妹啊,哎呀呀,令妃妹妹一向尊贵的很,怎么竟然干起刷马桶的活计来了。”

纯贵妃这么一讲,她身后的豫嫔也笑了起来:“哎呀,令妃姐姐真是的,要刷马桶也应该帮我们这些姐妹们刷啊,怎么竟然只刷小太监们的马桶,这味,真真的难闻啊。”

第四四一章和静捉鬼

“呵呵”端嫔坠儿也过来凑起了热闹:“各位姐姐说的是极,令姐姐真是的,喜欢干活帮姐妹们干一点也不错啊,竟然跑到这里刷起了马桶,唉,虽然说吧,刷的实在不怎么样,可是,若你喜欢干,姐妹们也不会嫌弃的,照我说啊,咱们姐妹以后每天把马桶送到这里来,让令姐姐帮着刷怎么样?”

“别逗了”庆嫔是个口快心真的,拿帕子一甩坠儿:“我可不敢啊,要是让令姐姐给刷,以她那性子,怕那马桶以后就用不得了,谁知道她给你下什么药啊。”

“也是哦”坠儿掩口轻笑起来,伸手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皱折,又伸出手来,打量着葱白手指上套着的金质镶翠的甲套,一时竟然有点痴了:“庆姐姐说的是,令姐姐这样的人,那心肠黑着呢,不定怎么暗害咱们呢。”

要说吧,坠儿和令妃之间的矛盾也大着呢,坠儿当年才封常在的时候,就住在延禧宫里,被令妃暗害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心里对令妃可是恨着呢。

这么些个女人,七嘴八舌的一通话下来,见令妃还是低头刷马桶,也不回嘴,这些女人就气愤了。

纯贵妃瞪了令妃一眼,感觉拿话刺她刺的够了,就直接一摆手,几个小太监上前,盛了一马桶水,直接就淋到了令妃身上。

坠儿笑了起来:“令姐姐,姐妹们看你热的慌,帮你洗洗澡,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说着话,坠儿掩了鼻子,对于令妃身上那股子臭味还真厌恶呢。

令妃这会儿不平静了,抬头,恨恨的盯着面前站的这些穿金戴银,显得风光无比的宫妃们,心里想着,她令妃早先的时候,比这些人可要风光的多了,这里边,哪个不是被她压着翻不了身的,现如今,她落了势,竟然全都跑过来欺负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吗?

“你还不服气啊?”豫嫔看令妃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先就从一位人高马大的嬷嬷手上接过一根细巧的棍子来,一棍子敲在令妃身上,就听那声音,就让人心寒啊。

纯贵妃见令妃这个样子,心火也被勾了起来,想到令妃得意的时候,带着小燕子和那个秋海棠来她宫中炫耀,把她气到吐血,更是把和嘉的手都打折了,这笔帐,可要好好的和令妃算上一算呢。

朝身后的嬷嬷使个眼色,纯贵妃不似豫嫔,豫嫔是蒙古人,从来做事说话很是直爽,而纯贵妃却是汉人,骨子里透着清高和雅致,她就是再气,也不会去亲自动手教训人的。

跟着纯贵妃的嬷嬷是她的心腹,一见纯贵妃的眼色,立马就明白了,几步上前,揪着令妃的头发就是几个耳光,打的令妃的脸立马就肿了起来。

纯贵妃看着,心情好了许多,嘴里说道:“你们都还愣着做甚,这个小贱人不识抬举,给本宫狠狠的打上一顿。”

她一发话,一院子的奴才全都动了起来,围着令妃就打,令妃拼命挣扎,她一个弱小女子,心性再狠毒,到底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挣得开。

就听到纯贵妃在外边极平淡的说道:“哎呀,本宫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你那两个女儿可是已经欢天喜地的认了皇后当额娘,就连玉碟都改了,改成皇后亲生的女儿了,你说说你,辛苦多年,倒是给别人做嫁衣,七格格和九格格一提起你来,可是恨的不得了,现如今啊,九格格就住在皇后宫中,满心的奉承皇后呢。”

令妃本来还在躲闪,一听这话,心痛到不行,她和皇后是死对头,做对了这么些年,却没想到,她的亲生女儿认了皇后做额娘,这不是认贼做母吗?

令妃再利用自已女儿,再不疼闺女,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是绝对不愿意让女儿认别人当娘的。

就见令妃嘶吼一声,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拼尽全力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就朝纯贵妃抓来。

纯贵妃不防,倒是被吓了一大跳,等醒过神来的时候,令妃就要冲到眼前了。

“快拦住她。”纯贵妃叫了一声,早有忠心的奴才拦了上来,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扯住令妃,连打带削的把她压了下去。

“啊,啊”令妃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喉咙里低吼着,听的人心惊胆战的。

纯贵妃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来,其他的嫔妃也都吓了一大跳,吓过之后,这些人就气极了,一个个的全都给自己的奴才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好好的招呼好令妃,更是让人给刘嬷嬷下了话,一天三顿的照打不误,人不能打死,最好弄个半死不活。

嫔妃们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天气渐热,这地界又臭的难受,她们受不住了,就纷纷打道回府,就只剩下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令妃躺在污水中间哭。

夏季天长,太阳落了山,热气还没消散,这时候,就连吹出的风都是热的。

和静换了轻衫,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在读着,脑子里不住的闪现前两天的事情,和静完全没有想到,揭穿令妃的竟然会是福尔泰,而且,看福尔泰的样子,却是和她的皇叔,和亲王一家关系还不错。

摇了摇头,和静琢磨着,这个福尔泰真不像是福家的人,性格沉稳不说,做事还有板有眼,极有心计,若不是生在那么一个人家,定是有大做为的,倒是可惜了一个好人才啊。

八过,和静想着,既然福尔泰靠上了和亲王府,以后指不定怎么样呢,和亲王表面上荒唐,内地里精细,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哪个王爷都不敢说是一帆风顺的,唯独他不一样,不管是哪一朝,都是极得宠的,就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被皇帝一笑置之,不和他计较。

现如今,十二阿哥当政,看起来,对这个和亲王也是不错的,和静这么想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和亲王府接好关系,以后也有个依靠。

她想着,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到老了也没个孩子可以依靠,和亲王府也是不错的靠山,再加上,和静观察着,和亲王和福晋也不是薄情无义的人,和他们交好,自是错不了的。

这么想着,和静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连手中的书掉到地上都没有发觉,也不知道迷糊了多长时间,就看屋子里灯花跳了几跳,再看窗外,完全的黑透了。

这时候,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阵的呜咽之声,似乎是有人在哭,再加上风吹树叶沙沙做响的声音,还有几只猫在叫唤,听起来还真是碜人的紧。

“春喜,春喜…”和静嘴里叫唤着,还没醒过神来呢,听这声音,倒是挺惊吓呢。

今天是春喜值夜,听和静一叫,立马就进来了,恭敬的问着:“公主,您想要什么?”

和静侧耳听了,这声音还真是听的挺清晰的,就问春喜:“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和静胆子大,听这声音倒没什么,可春喜听了,立马就吓坏了,哆嗦了半天才道:“公主,奴婢听人说,这府上有狐狸精,据说好些人都见了,这莫不是…”

“混说什么?”和静腾的站了起来:“前些日子就这么闹腾过,本宫也没见过什么狐狸精兔子精的,这会儿倒是自己吓起自己来着。”

“公主…”春喜还想说什么,不过,一看和静那样子,立马就闭了嘴。

又听了一会儿声音,春喜吓的脸都白了,小声道:“公主,奴婢听着,倒是有几分像鬼。”

“鬼?”和静冷笑起来:“本公主倒只是听说过,还真没见过,鬼有什么可怕的,本公主金枝玉叶,还怕了小鬼不成,即使是鬼,本公主也把它捉将回来,放到油锅里炸上几炸。”

话说,和静胆子还真大呢,听这声音,心里气极了,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来,拿着就往外走。

春喜害怕,不过不敢不跟,只好小心的跟在和静身后,想要劝上几句,又知道和静的脾气倔,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主仆两个人一路走过去,出了院门,外边有一个大大的荷塘,这会儿凉风习习,倒是显的清凉了许多。

和静眼尖,就见荷塘处有火光闪了几闪,然后又有一个白影子在那边,回头,和静看了春喜一眼,不让春喜作声,她自己倒是提了宝剑过去,眼瞧着快走到跟前了,那个白影子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

和静一看这样,立马大声道:“春喜,给本公主拿了这个装神作鬼的东西。”

“是”春喜这个时候也没了退路,紧跑两步,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白影子。

和静拿着剑跑了过来,走近了,就着月光一看,这哪是什么鬼怪?却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把耗子勾去了魂的白银霜。

和静冷笑两声,大步上前,几个耳光扇的白银霜有点找不着北了,和静嘴里还不依不饶的骂着:“本宫主说什么鬼啊怪的,连狐狸精都出来了,原来,竟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你作死啊,深更半夜出来吓唬人,今天你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公主决不饶你。”

白银霜被打的傻了,没有想到和静胆子这么大,这夜深人静的都敢出来,看起来,这公主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就这个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好些人,公主房的那些奴才们也都醒了,提着灯笼就过来了,当先何嬷嬷一见和静直念佛,拉着和静询问有没有什么事情,见和静平安,倒是大松了一口气。

松了气,何嬷嬷就厉眼扫向白银霜,心想,这个贱人怎么就这样不安生,偏偏作死,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和静见来了这么些人,又都是自己人,胆子就更壮了两分,直接就吩咐几个下人:“你们去审理一下这个贱人,看谁指使的她,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乱晃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烧纸,难道她一点规矩都不懂吗,若是真如此,不如直接扔到河里喂了王八。”

第四四二章岳礼发火

你道白银霜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和静房外烧香哭泣的,原来,白银霜今天去雪如房里请安的时候,偷听到雪如和秦嬷嬷的谈话,得知了和静的亲额娘令妃已经失势,被打入辛者库的事情,白银霜从小风尘中长大,根本就不懂那些大门大户的生存规则,在她的认知里边,令妃失势,等于和静也失势了,并且,和静在硕贝勒府,怕是没有人管了吧?

白银霜也曾经听到过一些辛秘,知道令妃和现今的太后不对盘,又知道和静公主没个兄弟,认为令妃一倒,太后和皇上怕都要打压和静公主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令妃倒台之后,反而便宜了和静,让她和那拉氏还有十二的关系更近了。

这么想着,白银霜就想要吓唬一下和静,最好把她吓疯了,然后她就可以利用雪如福晋的宠爱,独得皓祯的爱,也可以在贝勒府中称王称霸了。

白银霜主意打的好,却没有想到和静胆子那么大,半夜三更的都敢出来,她自己没得了好,反而被和静给抓了个正着。

这时候,白银霜吓的浑身发抖,看到脸上都是厌恶和不屑的和静,赶紧跪到地上嗑头:“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过是想凭吊一下先人,没想到却扰了公主,公主,都是奴婢的错,饶了奴婢吧…”

和静哪会听白银霜解释呢,一摆手,几个下人拽着白银霜拖到了柴房里边,就听辟哩啪啦的一阵响,外加白银霜痛苦的呼叫声,和静这心里痛快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