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盈点头表示知道了,招手叫来一人,吩咐了一通,又按照十二几个人的习惯去布置屋子。

一晃眼五天过去了,这一日,可盈和弘昼起了个早,带着赶来的一帮孩子,到码头去迎接十二几个。

春城是没有码头的,弘昼一家人只好开车,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杀向炎黄港,也就是可盈他们来澳洲时登陆的那个港口。

澳洲又经过几年的发展,汽车已经很普遍了,马路也修的四通八达,交通很是便利,就是这样,弘昼和可盈他们这队伍一拉出来,还是很令人震惊的,十几辆车啊,要知道,那时候,虽然汽车不少,可是,汽车的价格是很贵的,十几辆车排成队行驶过去,总是让人多看几眼的。

反正弘昼也有闲心思,开着车带着一家人一路玩过去,就当自驾游了,开了几天之后,车子到了炎黄镇,弘昼让人在镇上找了旅店住下,第二日一早,就到港口去迎接十二一伙。

远远的就见一只大型的客轮,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客轮靠岸,当先下来一人,穿着绛色长袍,头上戴着六合一统帽,板着一张冰山脸,不是十二是谁。

十二身后蹦蹦跳跳跟着的就是碧凝,这丫头都长那么大了,还是一副不知愁的样子,想必完全是十二给惯的吧。

虽然弘昼和可盈身在澳洲,可是,还是知道十二和碧凝的事情滴,碧凝从小到大,都是十二一直在照看,想方设法的护着她,倒是养成了她不知愁苦,天真可爱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十二对碧凝,那是打从心底的好,谁敢说碧凝一个不字,十二就先饶不了她。

就像十二这样的人,身处皇位,为了碧凝,竟然只要一个皇后,嫔妃什么的,一个皆无,也算是史上比较深情的皇帝之一了吧,和明孝宗有一比了。

碧凝挽了十二的手下船,紧接着,乾隆紧跟着那拉氏下船,一边下船,还一边追着那拉氏说些什么,那拉氏一直冷冷的不理他,可老乾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说的起劲的很。

最后,永璇和金锁小夫妻挽着手下船,一看就是一副甜蜜样子。

看到金锁,紫薇早就激动的不行了,不过,码头人来人往,紫薇又是大家做派,还保持着风度,不敢大声去叫。

等所有人都下了船,弘昼带大伙上车,一路前行,直往春城奔去。

十二几个可能是累了,上了车之后,全都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哪个都不说话,也不稀奇。

其实,大清前几年也从澳洲进口了汽车,并且,也有精明的商家学着制造汽车,所以,十二几个也是见过开过汽车的,并不稀罕。

一路上,大伙都没有怎么讲话,直到到了春城弘昼的庄园里边,下了车,坐在宽大的客厅里,一伙人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么些年的事情。

首先,十二对弘昼发难,指责了弘昼的忘本,嫌弃弘昼剃了发,很是发作了一通。

后来,见弘昼也是年纪一大把,子孙满堂的人了,没办法,得给人留点面子啊,十二板着脸,直瞪着弘昼,也就不说话了。

十二一通脾气发下来,弄的弘昼两口子面上无光,倒是碧凝在旁边直掐十二的胳膊,笑道:“你,你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五舅也是一国之主,你连一点面子都不留,照你这样子,得罪了人,你都不知道,真真的驴脾气。”

“朕驴脾气?”十二气了。

碧凝一抬头:“可不是怎的,你问问大伙,你是不是?”

见碧凝抬着头,小脸一片傲然,大大的眼睛忽闪着,粉嫩的嘴唇微张,这动作,这表情,看的十二一阵心软,叹了口气,也不再和碧凝计较。

他这表现,倒是让弘昼几个惊了,十二什么人啊,两世帝王,多骄傲的一个人,竟然包容碧凝到如此地步,那得多深的感情才能办得到,按理说,十二和碧凝也不应该这样啊,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没错,可也没经过什么患难,怎么会…

弘昼有点搞不明白了,乾隆也愣了神。

“好了,大伙都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呆会儿啊,大伙一起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谈,时间长的很,有的是时间叙旧。”可盈见屋里气氛有点不对劲,赶紧站起来笑着打圆场。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十二几个去了客房休息,可盈让厨房备饭,紫薇几个也帮忙打下手。

那啥,耿太妃出去旅游去了,可盈让人通知了,可因为老太太跑的太远了,没赶得及回来,几个人索性也就不再想她了,只几个小的在一起忙忙碌碌。

到了晚间,十二带着碧凝出来,十几号人坐在一起吃饭,整整坐了两桌,等吃完了一顿很有澳洲特色的饭菜,一家人捧着吃撑的肚子坐在沙发上喝茶消食。

乾隆捧着茶碗向那拉氏献殷勤,永璇瞪着拉着金锁说话的紫薇,很介意紫薇把他的老婆抢走。

而十二牵着碧凝出去,在景色优美的院子里散步。

借着月光还有灯光,十二看着碧凝缓步前行,无论是走路的姿态,还是那有点萧瑟的背景,都让他感慨良多。

十二回忆起了他才见碧凝时的情景,那时候,他抱着才养的小狗豆豆在御花园里玩,走到一处假山石时,豆豆挣脱下来,撒开四条小短腿往前跑,而十二在后面追。

很快,豆豆停了下来,而它身边,正好站着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小丫头。

小孩子嘛,十二并没有特别注意,小丫头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像十二这种历经两世的人,是不会特别去在意的。

可是,没一会儿,十二就完全傻了。

就见那个小丫头蹲下身子,拿手摸着豆豆身上的毛,嘴里小声道:“小狗狗,你怎么跑出来了,呵呵,你的主人呢?哎呀,好可爱的小圆眼睛啊,跟个豆子一样,你是不是叫豆豆?”

就那姿态,还有说话的语气,让十二想起一个人来,前世,和他关系最亲密的康熙朝十三阿哥,怡亲王允祥。

“十三弟”十二差点脱口而出,然后,就见小丫头抱起豆豆来,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微笑着和豆豆说话,那笑容看起来暖暖的,让十二不由的走近了。

之后,十二知道小丫头竟然是黛玉家的女儿,自然的和她更加亲近,从小丫头身上,十二看到了十三的影子。

如果是前世,十二根本不相信人能够重生的,可是,重生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由的相信了,就想着吧,既然他都能重生,那么,十三弟也应该是可以重生的吧,会不会,碧凝就是十三重生的。

后来,十二试探了好多次,却没有试探出来,不过,他还是私心里边把碧凝当成了十三,就想着护她一生一世,保她一世平安富贵。

却不知,两个人在相处中,越发的亲近,十二也发现碧凝的性子太过活泼,沉不下心来,和十三小的时候是一样的,十三倒是没什么,一个男孩子,怎么都行,而碧凝却不一样了,一个女孩子,将来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嫁人之后呢,有哪一家能够受得了她这种性子。

为了怕碧凝长大吃亏,十二耐着性子教导她,不知不觉的,越来越对碧凝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要一想到碧凝嫁人,会属于别人,十二就感觉受不了。

他自己给自己找借口,碧凝这样的性子,嫁到别人家只会受苦,为了不让碧凝受苦,还是自己接收了她吧,至少,自己有能力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保她一世幸福安康。

因为了这种私心,十二成年之后,在选后的时候,直接让人选了碧凝,所幸,碧凝的家世什么的也清贵,很配的上十二,朝中倒是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

在新婚之夜,碧凝熟睡之后,十二还是很兴奋的,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却完全没有想到,听到了那么一句话:“四哥,对不住了,弟弟先走一步了,四哥也多保重,不要太过劳累了。”

天啊,十二差点没哭出来,这应该是当年允祥临死前要说的话吧,当年,他没有见到十三最后一面,好几年都不痛快,总感觉对不住十三,没想到,今日倒是听了个正着。

十二激动之下,推醒了碧凝,问了她好些的话,可是,碧凝却一副茫然样子,一问三不知,最后,十二只好放弃,只想着,碧凝这一世应该是没有什么前世记忆的吧,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前世的一种纠葛罢了。

看着一路前行,笑颜如花的碧凝,十二也笑了起来,这样也好,不管碧凝是怎么样的,这一世,她都是他的妻,无论怎样,他都会护她一世平安喜乐,再不会让她早他而去。

番外 秋海棠番外

清冷的小佛堂里,充满了淡淡佛香,木鱼声静静的响着,一切,都让人感觉一种可怕的静寂。

“格格还在里面吗?”甄嬷嬷走了过来,问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

“是”一个丫头行礼:“嬷嬷过去看看吧,格格一上午都还没出来呢,若是…怕是要累坏的。”

甄嬷嬷点点头,迈步进了小佛堂,里边坐着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可是,周身环绕的那种落寂的感觉,让女子显的很是沧桑。

“格格,该吃中饭了。”甄嬷嬷淡淡讲了一句。

女子站了起来:“劳嬷嬷挂念了,咱们这就去吧”说着话,当先走出佛堂。

甄嬷嬷跟在后边,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对女子的怜惜,还有一丝对她以前作为的不屑。

甄嬷嬷是靖柔公主从宫里要来的嬷嬷,是宫中的老嬷嬷了,不管是后院女子的争斗,还是处理一些琐碎的家事,都是极厉害,极有手段的,是靖柔公主专门讨来给这位固山格格的。

要说吧,这四九城里对这位固山格格,皇上的私生女是极熟悉的,当年这位格格所做的事情,可是很让人不耻还有津津乐道的。

当甄嬷嬷得知要去伺侯这么一位主,很是不乐意,像这种没规矩,没城府,没心机,没眼力劲的女人,她可是不愿意跟着遭罪的,不过,碍于靖柔公主的情面还有权势,甄嬷嬷不敢说什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伺侯了。

哪知道,真真伺侯起来,甄嬷嬷才发现,这位格格完全不是外边传的那样,虽然心机并不深,可是,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温柔懂事,做事也极有规矩,是个很好伺侯的主,时间长久下来,甄嬷嬷也对这位苦命的皇家格格有了同情心,也有了极深的感情,甄嬷嬷并没有嫁过人,一生都耗在皇宫里头了,没个儿女,从此之后,就把这位海棠格格当成了亲生女儿来疼。

秋海棠走出佛堂,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一片明媚,朵朵白云飘散,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花香,不由的感叹一句,又是一个艳阳天啊,这样晴朗的天气,和她的心境完全就不搭调啊。

“甄嬷嬷,今儿那个福尔康有没有来求告”走了几步,秋海棠回头问了一句。

甄嬷嬷低头,极和气的说道:“回格格话,已经来过了,让奴婢们打发走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卑贱的东西竟然还敢污蔑格格,说格格没有同情心,没感情,是个冷酷残忍的人,奴婢看不得这个,便让奴才们打了他一顿,又扔了出去。”

秋海棠点头,心里一片苦涩,这就是她的人生了,她的爱情,她一直以为的那种可以为对方舍生忘死的爱情,却原来,是这个样子,落了这么一个结果。

想当初,几位格格公主一起出嫁,别人都是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偏她一顶小轿抬去了福家,皇家给的嫁妆也并不多,完全就比不上紫薇还有晴儿等人的丰厚细致。

当时,她并没有计较,只想着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她和尔康真心相爱了,就什么都有了。

却哪知道,她不计较,福家却是计较的,福尔康嫌弃她没得个好位份,没能帮衬他们福家,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而福家的福晋,尔康的额娘,更是一副极狠厉的嘴脸,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但如此,还把她的嫁妆拿来花用,她秋海棠软弱了半世,根本就不懂的反抗,虽然也知道她自己被欺负了,可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从那以后,她就像生活在地狱之中,丈夫不疼爱,婆婆嫌弃,下人们对她也完全谈不上尊敬,见了面,只会明嘲暗讽,想想那时候,还真是苦难呢,私底下,她的泪水从来就没停过。

后来,还是坠儿,她一直怨恨的那个丫头点醒了她。

坠儿和她谈了很多,讲了许多她那时候不得已,勾引皇上不过是为了想保命的话,秋海棠这才知道,她的行为是多么的离谱,是多么的不被皇家所容,也难怪了,她和紫薇全都是私生女,紫薇却可以活的那么风光无限,而她却只有委屈。

坠儿不但点醒了她,还找了个世故的老嬷嬷,教导了她许多为人处理的道理,这才让她开始心惊胆战,开始害怕,并且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

秋海棠那个时候算来算去,以并不太聪明的脑瓜子想了许多法子,最后,把主意打到了靖柔公主身上。

这位靖柔公主虽然只是世宗义女,可却极得当今万岁,还有太上皇并皇太后的宠爱,婆家又是满族大姓,丈夫也是个有本事的,所生儿女个个都是极好的,在皇上还有太上皇那里都能说得上话。

再有就是,靖柔公主是个心软的人,为人极温和,并不去害谁,对晚辈也很照顾。

秋海棠想了很多天,最后打起了决心,换了庄重的衣服,到章佳氏府上拜见了靖柔公主,这次拜见,秋海棠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在靖柔公主面前表现的很好,有理有据,很大气,并没有哭诉什么的,不过,话里话外却点明了她现在的处境,并且希望公主能够指点一二。

当时靖柔公主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让她回去,之后,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也许还有几分疼爱她的心思,便派人送来了甄嬷嬷,从此之后,秋海棠完全的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性子也完全的变了,每日再不把情爱挂在嘴边,而是开始学着管家理事,并且,每天都有很多时间要消耗在佛堂里,据说是为她娘亲祈福的。

后来,鉴于秋海棠表现的很好,她又确实是皇家血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看她可怜,也就原谅了她,并且派人照顾她的生活。

那福家,从令妃倒了之后,就一败涂地,福伦和福晋被流放,福尔康被贬,没了官职,开始的时候,还仗着秋海棠的嫁妆在外边胡吃海喝,惹事生非,后来做的实在不像了,秋海棠那样好脾气的也惹怒了,一气之下,回宫哭诉了一番,出来之后,就和福尔康分开居住。

秋海棠拿着皇家赏赐给她的钱买了一座宅子,她带着一些下人,还有甄嬷嬷住着,平时并不出门,只在后院读书识字,学习女红管家,而大门则交由几个厉害的家人看着,只要福尔康一来,就打将出去。

秋海棠并没有想怎么样福尔康,她不想被人说成心性狠毒的人,只是闭门不出,不理会那人罢了。

说实在话,秋海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丈夫孩子,难免孤独了一些,可是,到底还是活的好好的,很自在,这,比起别人来,也算是好的了,也幸亏有靖柔公主那么一个性子好的人居中调和着,她又入了皇家人的眼,否则…想一想现在福家的下场,秋海棠都机灵灵打个寒战,她不敢想象她要是没了钱财,没了身份地位,福尔康会怎么样作贱于她。

再者说,靖柔公主曾经答应过她,要帮她物色一个孩子过继过来,这样,秋海棠就很满足了,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寡淡,很寂寞,可是,还是有盼头的,不是吗?

番外 永瑛番外

“嘶啦”

一声脆响传来,偌大的王宫中下人们做事全都小心翼翼,任是谁都能看出大王子的脸色不好来。

说实在话,澳洲的人都是感激王爷和大王子的,他们全都是没地的贱民或者大灾之中难以过活的平民,是王爷让人把他们带到澳洲,给了他们一份新的生活。

澳洲土地虽然并不算太肥沃,可是放马牧羊却是足够的,再加上人口又不多,种出来的粮食也是足够食用的,在这里,比在大清讨生活要好上千百倍,虽然人们都讲究不离故土,可当人真正活不下去的时候,故土再好,也没有性命重要啊。

永瑛的脸气的腊黄,咬着牙道:“一群废物,不知所谓的东西,阿玛额娘也是,碰到那么些玩意,早就该来澳洲了,省的在大清还要看人脸色,难以过活。”

“你这又是怎么了?”安妮迎着朝阳进来,整个人显的很是恬静温和,恰到其分的抚平了永瑛的愤怒。

永瑛伸手把暗折递给安妮,他自己则大喝了一口茶,平缓了一下心情。

安妮温和的坐在永瑛旁边,很快看完了暗折,把折子扔到一旁,极不屑的道:“大清那位皇帝真是脑子不清楚,我真怀疑,大清朝在他手里这么多年还没玩完,哼哼,要是放到欧洲那些小国,早不知道被哪个国家给吞并了。”

老乾啊,乃丢人都丢到国外了啊

原来,那折子正是永瑛派到京城看护他家阿玛额娘的探子写的,写的正是可盈教小燕子规矩,被小燕子打了一顿的事情。

永瑛虽然少小离家,可对弘昼和可盈并不生分,他是长子,他出生之后,弘昼和可盈尽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来照顾和教养他,这些他当然是明白的,尤其是在到上书房上学之后,更加的知道自家的阿玛额娘对他有多疼爱了。

宫中的阿哥们一出生就离了额娘,没有娘疼爱,再加上乾隆那个时不时抽的渣,除去五阿哥外,其他阿哥都是缺乏父爱的,再加上看惯了各王府中嫡庶之争,永瑛小小的年纪就成熟起来,深觉他能出生在和亲王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虽然他那个阿玛和亲王做事很荒唐,时不时的办上一场丧礼,虽然他的额娘被人称为母老虎,阻止阿玛纳妾,可是,这些都不是永瑛所关注的事情,永瑛所关注的只是阿玛额娘的爱,还有弟弟妹妹的尊敬,因此上,当他偷听到阿玛额娘商量有关澳洲的事情时,虽然很惊心于两个人的大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竟然派人远渡重洋,弄出这么一个国家来,不过,还是很庆幸的,他也知道乾隆是靠不住的,与其将来被皇帝所忌,还不如现在找好退路呢。

就在那个时候,永瑛才知道,他家阿玛一点都不荒唐,他家额娘也是个很精心有心计的人,两个人瞒着皇帝摆下这么一个大阵来,该是多么费心力和艰巨的一件事情,也庆亏王府里就额娘一个嫡妻,又是个和阿玛一心一意的,若是家里多上两个姨娘啥的,怕这件事情早就曝光了吧,到时候,他们一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永瑛年岁不大,可是,皇家没有孩子,他小小的年纪就想了很多,同时决定要为阿玛额娘分忧,也不枉他们费心教导自己一场,再加上永瑛是个聪明孩子,智商是很高的,学的东西也多,可盈和弘昼现代的那点知道,他也学了很多,就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帮着父母把澳洲建设好。

因此,永瑛提出要去澳洲,虽然很不舍,可为了一家人今后能够好好的,他还是狠心离开了,这一去就是许多年。

才开始来澳洲的时候,是很艰苦的,民众不服管教,生活条件又不好,让永瑛一个孩子头疼到不行。

也幸好,这里的百姓是很质朴的,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会真心爱戴你,还有,阿玛额娘派来的管事也是忠心的人,再加上贾链和王熙凤两口子都是精明人,对他的帮助也很大。

贾链素来善于交际,帮着永瑛围拢了好些有用的人才,王熙凤是个会管理的,替永瑛出了好多的主意,永瑛这才撑了过来。

诸事纷杂,撑过了最艰苦的那一段之后,澳洲所有的事情都上了轨道,永瑛这才敢去信和阿玛额娘诉苦,额娘在他小的时候就曾说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永瑛对外性格坚毅,可在自家父母面前,却是不介意做这个会哭的孩子的。

果然的,阿玛额娘来信,很是安慰了他一通,又派了好些人手来,还把他们在大清赚来的钱运送了好大一部分来,让他好好建设澳洲。

那啥,永瑛可是知道自家阿玛有多抠门的,让他拿出这些钱来,无异于割他的肉,喝他的血了,当时,是很感动的。

慢慢的,永瑛在澳洲站稳了脚步,利于可盈教的那些方法,弄出什么扫盲班来,让澳洲那些不识字的民众有个识字的机会,同时,在扫盲班和各学校里开展思想教育,给普通民众洗脑,让他们爱澳洲,爱戴王室。

这些方法真的很管用,澳洲人民对于国王和王子感激不尽,认为是王爷和王子给了他们第二生命,长期的洗脑让澳洲的第二代和大清朝的平民完全不一样,骨子里有一种狂热的精神,那种看遍天下只觉澳洲最好的热情,还有为了国家献身的激情,可是让永瑛了解到了自家额娘有多深的心机了,这样的主意,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够想得出来的啊,就是圣祖那样的贤君仁君都不见得能办得到。

永瑛一点一点的改变着澳洲,用弘昼和可盈教给他的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改变着澳洲人的思想,还有生活习惯,衣食住行,在他取得了成果之后,突然之间,就感觉很是寂寞,没有人分享胜利的感觉空虚的让人抓狂。

他真的很想让阿玛额娘还有弟妹都来澳洲,一家人在一起有商有量的,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很不理智的,只好一个人强打精神支撑着整个国家。

就在那个时候,到澳洲采风学习的安妮进入了永瑛的眼中,永瑛那被弘昼和可盈教育的骨子里的高傲,还有这么些年来见多识广,开阔的眼界全都让他看不上澳洲还有大清的女子,认为这些女子都不够坚强,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而安妮一个女孩子,只带几个仆人就敢飘洋过海,让永瑛很是敬佩,仿佛看到了年少时侯的他,又经过慢慢的接触,安妮的坚强还有开朗,深深的打动了永瑛,永瑛也知道,这个国家,是他扛在肩上的责任,需要一个理智坚强的女人和他一起扛,这样一个女人站在身边,陪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奋斗,一起享尽人间苦乐酸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为此,永瑛选择了安妮。

而安妮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各国游历,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看惯了事情,和养在深闺中的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已经没了王子公主的浪漫梦想,却在遇到永瑛之后,深陷其中,东方的王子,澳洲的实际领导者,这样的身份,再加上永瑛坚毅的性格,实在是很配得上安妮的。

永瑛和安妮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不过两个人都是只要寻找到了,就不再放弃的性格,很快一拍即合,认定了对方,而永瑛也很快给大清写信,告诉自家阿玛额娘,他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当时,他还害怕安妮外国人的身分不被自家父母接受,安妮也很担心,她也是知道东方人有多保守的,一时间,坐卧不宁,本来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在遇到爱情之后,也变的迷糊起来。

所幸,弘昼和可盈是很开通的,并没有嫌弃安妮的身份,而是很快来信,对于永瑛的开窍表示了兴奋之情,另外,还告诉永瑛他们将会很快想办法来澳洲的。

就在这种时候,小燕子竟然打了可盈,这不得不让永瑛生气,他的额娘啊,是他都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人,他们全家人都尊敬爱戴之极的人,就被这么一个小混混,小无赖,没有礼数的女子给打了,永瑛气的真想立刻回大清,把那个名叫小燕子的人吊起来活剥了。

当然,永瑛更气的是乾隆和五阿哥,什么小燕子天真活泼,并不是存心要打可盈的,还有让可盈大度一点,仁慈一点,饶过小燕子,这都是什么话,这是一国之君该出口的吗?

难道,自家额娘就白白挨打了吗,一个亲王嫡福晋,连一点脸面都没有的,就被一个没品没级的格格这样羞辱?那个皇帝,他的那个四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忌惮他们和亲王府到了这种地步?要真是如此的话,他家阿玛额娘何必留在大清受这样的闲气,到自家地盘上逍遥快活不比什么都好。

也就在那个时候,让永瑛和乾隆记了仇,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澳洲发展好,以后决不看大清脸色的决心。

而安妮看过暗折之后说的那些话,倒真是让永瑛失笑啊,安妮真是贴心呢,说的这些话一点都不错,乾隆就是个没脑子的,当了这么多年君主,竟然还想随心所欲,他难道就不知道,大清会因为他的私心而走入深渊吗?

伸手把安妮拉到身边,抱着她,永瑛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也是的,跟那么些人计较,实在不值的,他要相信阿玛额娘,以两个人的手段,这些得罪他们的人,以后只会很惨很惨,生不如死的那种惨。

番外 假若回到现代

生当同床,死当同穴,这话讲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吧?

弘昼和可盈早已垂垂老已,那些以前的朋友还有亲人也全都去世,两个人也算是活的时间比较长的了,百岁老人,在这个世上,也是稀罕的事情。

这么些年来,两个人相扶相持走了过来,到老了,平静的享受生活,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直到老的再也动不了了,才叫来儿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而这个时候,永瑛也已经老的快走不动路了,安妮前两年去世,把永瑛的心也带走了,一个人整天在房里回忆安妮,怕再用不了多长时间,永瑛也会离世的吧。

永璧晴儿还活的好好的,不过,也都老了,还有紫薇和多隆那一对,这些年也不容易,和静自嫁给尔泰之后,因为尔泰对她的放纵,和静选择了从医的道路,本来对于医术就比较精通,在精研之后,在澳洲也算是名医了,被她治疗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的。

这时候,和静站在一旁,仔细的替弘昼和可盈把脉,虽然没有哭,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从她沉痛的脸庞看来,两个人的情况是极不乐观的。

婉馨和德勒克这一对去年去世的,让弘昼和可盈尝了一把白发人送黑发的人痛苦。永瑸和绿萍也上了年岁,两个人站在一旁,正哀哀而泣。

再往后看,孙子,重孙子也已经长大,这些孩子,可以说也都是弘昼和可盈带大的,对于他们的感情自是不同寻常,全都关心的看着他们,有的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