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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若有点紧张,虽然看不出面含浅笑的颜暖暖与平日有何区别,却下意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暖暖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个性,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让自己大出风头的,藏于幕后,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才是她惯用的招数,既安全,又省心,可进可退,收放自如。

可她偏偏放弃了一切优势,大刺刺的上前挑衅,主导着一切,喧宾夺主的抢走颜赢的权利,让他和若若成了两名旁观者,全程瞧着她华丽的表演。

“燕隐哥哥,我瞧着暖暖有点渗人,你快去阻止她啊。”她可不愿意让颜暖暖为了这点破事儿去冒险,灵妃下手之狠,若若是亲眼见识到的。

“晚了!”颜赢无奈着捏捏她的腮帮子,“灵妃把暖暖惹毛了,你夫君我若是这个时候冲过去搅和她的好事,一会她的脾气都得冲着我撒,小若若,还是饶了你可怜的夫君一回吧。”

第一次以夫君自称

这是颜赢第一次以夫君自称。

即使夜夜同塌而眠,也曾有过夫妻之实,温若若还是免不了要为那个亲密的称呼悸动不已。

夫君呐,她的!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顽强生活的孤儿,有夫君,有姐姐,未来还有公公婆婆,叔公叔婆那些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将成为她的家人。

望着明显失神的若若,颜赢怔了怔,这单纯的孩子又被感动了,她的幸福感其实比任何人都简单,也更容易得到满足,只是在此之前,他所给予的东西过于物质化,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温情。

无言的伸出手,揽她入怀,让小妮子可以倚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沉迷流连于感动之中。

他将永远是她最大的依靠,补偿前半生没有他存在的缺憾。

另一边,颜暖暖把孙安连同带来的大小宫人清空出门,甚至是若若身旁近身伺候的福音岚秋娃娃都不留。

就只剩下几人时,她缓慢的把手中的圣旨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似笑非笑的冲着颜赢摇一摇,“这就是小赢儿的解决办法吗?”

果真与她所料相差无几。

她唤的是小赢儿,不是皇上,也就是说,她又搬起姐姐的架子来压人了。

虽无奈,颜赢却也只能受着,谁叫她也是他看重的亲人之一呢。“暖暖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就是为若若打抱不平而已。”她慢吞吞的把圣旨卷回原样,当成棒子似的拎在手心,“瑶瑶走了,你后宫的事儿是若若在管,本来我不想多事插嘴,可是今天如果这件事就按照赢儿的意思就此揭过,我觉得瑶瑶知道了也会不爽的,为了免得你将来遭埋怨,我就勉为其难的替赢儿把负担揽过来吧。”

好个冠冕堂皇理由。

跳梁小丑

圣旨上他都已经把灵妃贬为灵贵人,不准她再住在灵麝宫,也不准她再解决长公主府半步,若有再犯,定然撵出宫去,贬为庶民。

难倒这还算是处罚轻微吗?

灵妃的身份特殊,他亦是一国之君,快意恩仇固然痛快,可后患无穷只会令人更加头痛。

颜赢并非想就此作罢,只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最好还是永远藏在暗处,免得被阳光一照,魑魅魍魉将溃散于无形。

颜暖暖毕竟还是不因世事的小姑娘,对帝王之术一窍不通,总把颜赢当成了小时候处处让着她们姐妹俩,长大后还依赖着姐姐才能摆平后宫的老实弟弟。

颜赢对这样的角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也不肯改变什么,让亲人觉得失落。

他同意了颜暖暖的要求,不忘低头询问若若的意见,“后宫之事一向是你做主的,灵妃可否交给暖暖去处置?”

“你做主吧。”若若根本就没听清楚颜赢在说什么,她恍惚如坠梦境,徘徊在旖旎之中,唇畔挂满了笑容,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

颜赢双目澄清地凝视她片刻,忽地展颜一笑。

他真是糊涂,为了些无聊的琐事在这儿耽误时间,倒是把最重要的感情交流给耽搁了。

还是若若洒脱,恨不留心中,外人看她是没心眼儿,不懂得报复,其实呢,真正的俗人又会是谁?

不恨,是因为那灵妃压根就不值得恨,跳梁小丑一枚,多花心思纯属浪费时间。

想通一切,颜赢哪肯再呆下去,打横抱起若若,让她可以在他怀中继续发呆而不被打扰,路过颜暖暖身旁时,淡淡道,“我们先回去了。”

换句话说,他是变相的同意了颜暖暖的请求,把灵妃交给了她处置。

“皇上!”灵妃简直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好歹她也是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日冕帝竟然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穷途末路之时

颜暖暖适时的用身子拦住灵妃想冲上去抱住颜赢大腿的企图,嘲讽的冷笑,“神婆娘娘,你怕了!!”

“胡说八道,大神眷顾的库洛公主从不懂得惧怕,你们这些燕国人想欺负我,没那么容易。”颜赢丢下她,抱着那个女人已然走远,灵妃猛然间有种被抛弃的绝望感。

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才应该是那个被他呵护在臂弯之间的女子。只有流淌着大神血脉的库洛公主才配享受这份殊荣。

可是,她却成了被冷落被抛弃的那一个。

到了燕国,也许是离家太远了,大神再也听不到她的祈祷。

欺辱她的人得不到神的惩罚,无论她怎样诅咒,大神都不肯再降下神迹帮她完成所愿。

就连日冕帝,都不再顾念她的身份,属国公主,原来在他眼中,始终是一文不值。

也许只有到了穷途末路之时,灵妃才会觉得害怕。

她对面坐着那个笑起来渗着三分邪气六分纯真还有一分残忍的暖暖郡主,灵妃想躲开,偌大的灵麝宫却没她藏身之处。

皇帝走了,她双膝仍旧跪在地面,几次想站起,腿都酸软的厉害。

可这样给颜暖暖下跪,她心里又很是不舒服,于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垂下头,骄傲高耸的胸脯因为距离的呼吸而一起一伏,荡出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弧度。

“我们燕国人欺负你?哈,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吧。”颜暖暖的指尖在桌面跳舞,嘴角嘲讽地勾了一下,“是谁先在宫里撒泼,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部族为所欲为的逞凶?是谁胆大包天的敢朝皇上和贵妃下药使坏?又是谁死到临头亦不悔改,怨天怨地怨大神,就是不想想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才咎由自取的品尝今日之恶果?”

“你你想怎样?”灵妃警惕的望着暖暖,尤其瞧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盘在手腕之间后,恐惧大增。

五蠹部落的库洛公主

颜暖暖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刚开始就已经讲的很明白,本郡主要与灵妃娘娘切磋切磋,你不是部族里精通巫术的神女吗?我对你很有兴趣。”

灵妃哇哩哇啦的怒吼一通,“你召唤出紫青神蛇来,根本是想要了本公主的性命,不公平。”

拍拍耳朵,颜暖暖横横的瞪去一眼,“真是搞不懂你,没事儿就喜欢把鬼啊神啊的放在嘴边,反复说自己是神女受神眷顾拥有神力也就罢了,现在看我拿出一条蛇来也管它叫紫青神蛇,有没有搞错,这小家伙跟了我一年多了,我怎么没看出它神在哪里?”

“你你你,别糊弄我,神蛇我是认得的,它的一滴毒液丢在水中,就可以杀死整个村子的人,毒发的速度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阻止,拿开拿开,不要靠近我。”她尖声叫嚷,身体不住往后退,力图离颜暖暖更远些,免得被误伤到。

没有人可以把紫青神蛇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被反噬送命,她可不想被连累到。

燕国离大神很远很远,灵妃现在不敢指望被庇佑。

“呦,懂得的还不少嘛。”颜暖暖若无其事的抚摸小绿蛇的脑袋,完全没有惧意,“你怕这蛇会伤人,可前几天你还想用蛇毒污染过的粉末杀人,当时难倒你忘记了要手下留情吗?你不是知道这蛇毒无人能解,流窜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吗?”

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灵妃愕然呆住。

“傻了?五蠹部落的库洛公主,天底下你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你的大神没告诫过你,做人得谦虚,才能安安稳稳的活过百年吗?”

“你你究竟是何人??”灵妃现在是真的傻住了。

那些个连皇帝都不清楚的东西,还有族人千辛万苦的筹谋许久,才研究出来的绝密之事,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戳破了。

旧怨

“我是燕国的暖暖郡主。”她笑眯眯的玩太极推手,灵妃越想知道,她就越不说。

哪料得她神情愀变,“不,你绝不止如此,你骗我!”灵妃又惊又怒地暴吼。

颜暖暖一动不动,镇定自若,云淡风轻。“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五蠹部落吧,或者说你的另一个兼职身份与五蠹有关?”

灵妃僵住不动,仿佛业已化成石柱。

“呵,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也无妨,我家老爹亲手所书的父训第一条,就是见到五蠹部落的人,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予以诛杀。父训第二条,若是走运逮到了五蠹高层的重要人物,用扛的也要带回家找爹爹领赏。”她似笑非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徐徐绽露出颜家人所特有的嗜血的光芒,“灵妃娘娘,你的身份掩饰的很完美,至少在没见你之前,我还一点都没察觉出你身上有五蠹的气息,可是,你太狂了,真以为在宫里使毒,就没人能发现那些粉末的是由小青蛇的蛇毒配置而成吗?有句老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在十几年前,我家爹爹差点命丧在这种蛇毒之下,而这个世间,也再没谁比我们父女更加敏感你们族人奉若神秘的紫青蛇。”

十几年前?灵妃郁闷已极,那时候她有没有出声都很难说,哪里会知道祸因早就被种下呢。

“我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就惨死在你的族人的屠刀之下,我的娘亲被你们派出的五蠹刺客追杀数载,若非后来遇到我爹爹,也许我这个郡主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她笑了,惯有的娇憨敦厚可亲,“灵妃娘娘,您说这些旧怨是不是该由您来为族人承担呢?”

她是神女呀,大神的宠儿,天生就是要为族人祈福替族人受难的,在一次次的圆满之中达到超脱的境界,直到有一天回到大神的身边。

颜暖暖要找她算旧账,原则上来说并不过分。

临死也要拉这个丫头来陪葬

“五蠹部落,睚眦必报,稍有违逆,不死不休。爹爹说这些的时候,本郡主还在想,不能以偏概全,迁怒一族之人为少数人的错承担后果,今天看到你,忽然有些明白倒是我错了。”废话说得太多了,颜暖暖心中另有惦念,决定速战速决,“神婆娘娘,你可以开始呼唤你的大神了。”

“我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人偷走啦,你别过来!”颜暖暖的接近令她尖声厉叫,她警惕的望着被郡主毫不在意缠在手腕玩耍的蛇神后裔,联想起以前看见过的中毒后的症状,不寒而栗。“我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因为我是宫里边的娘娘,皇上可以惩罚我,可是你没这个资格,我要见皇上,皇上!!!!!!”

“灵妃娘娘,你的手指甲淬炼了那么多年,临死前不反扑一次是不是太可惜了?还有你藏在云松鬓发之间的发钗,应该也是淬了毒的吧,哦,再不济你也可以把左耳上挂着的彩珠吞下,以确保不被凌辱,死的有尊严”她一件件准确的点出灵妃身上残留的物件,满意的瞧见她眼中露出的骇人光芒,“想不通为什么你的秘密别人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呵呵”颜暖暖素手遮唇,笑的可爱,“爱记仇的可不是只有你们五蠹部落。”

她家爹爹用二十年的时间去研究的事,里里外外分析透彻,哪怕最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也许有一天她会碰到传说之中的宿世仇人,替亲人了解了这场恩怨吧。

最后的反击机会被拆穿,灵妃心头一阵绝望。

既是如此,她临死也要拉这个丫头来陪葬。

豁出去了,同归于尽吧。

砰!!!

瘫软萎靡的灵妃连呼喊都不及出声,就颓然倒下。

颜暖暖笑呵呵的把小蛇收回背囊,“把她扛回去交给老爷,就说是本郡主孝敬的。”

为亲徇私没有关系,可是要表现的…

从小到大都喜欢扮猪吃老虎,颜暖暖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见到灵妃起就没存硬碰硬的念头,无声唤出暗中守护的侍卫,让他藏到附近,随时等候指示。等废话说完了,再虚晃一招,侍卫敲晕灵妃,她拍拍双手收工。

凭老爹的本事,从‘大神的宠儿’嘴里挖出更多内幕也非难事,就不知道留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俘虏,娘亲会不会发飙,拿着刀追着父亲满世界跑咯。

她咬着嘴唇,气呼呼的跺跺脚,从小可是亲爹教育只许她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她的,这个‘别人’自然也包括爹爹自己在内吧。

谁叫他这次做的那么过分,居然连云焰叔叔都惊动了,以官兵抓强盗的姿态,天南海北的狂追一通,最后居然还因为原鸿情不自禁的偷吻一记,就对他作出那么大的惩罚

哼,她小小的回敬一份大礼,也算沿袭了家族传统,并发扬光大吧。

颜暖暖怯怯的站在颜赢对面,瞳眸含泪,楚楚可怜。

“小赢儿,对不起,刚才下手稍微重了点,把你的灵妃给”

她捂住脸,一副不敢说下去的模样。

可惜,这番姿态骗骗生人还可以。

颜赢从出生起就认识她了,几乎每次和颜初瑶二人闯了大祸,身为姐姐的她们都要先作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来敷衍他,然后在他认命的接过烂摊子准备去善后之时,双双露出得逞的诡笑。

虽然瑶瑶不在,这种情况也不会例外。

可这次嘛,灵妃死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准备留下她来继续添乱,颜暖暖倒是帮了个小忙。

他故作姿态,大方道,“灵妃那个脾气,不可能是暖暖先逞凶动手,一定是误伤致死而已,算了吧,下次注意。”

温若若又在一旁开始狂捏眉心,对颜家姐弟的互相开脱姿态完全没有合适的表情以对,为亲徇私没有关系,可是至少要表现的隐晦一些,这么明目张胆,他们想骗过谁啊?

礼尚往来

颜暖暖垂下眸子,身体如狂暴与之中的小树颤抖不止,就在温若若和颜赢以为她真的沉浸在自责之中,而迟迟无法抑制濒临崩溃的情绪时,她终于抬起了头,让两人看见她憋的通红的面颊,并在温若若的诧异之中,用小指拭去泛溢出的泪花。

颜赢控制许久,才不让唇角抽搐。

果然,他不该奢求能从颜暖暖身上找到一丝正常女孩该有的情绪反应。

“你们干嘛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我又没说灵妃死掉了。”她无视颜赢,越过去来到温若若身旁坐好,“只不过是叫人送她去一个好地方学学规矩,等懂得恭顺低调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听到这儿,颜赢大略有些明白她含糊不清的意思,嘟囔一声,“还要送回来啊,多麻烦。”

温若若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想做个千古流芳的好皇帝吗?事事当以大局为重,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孩子气。

“皇上,这次应该算是暖暖帮了您一个小忙吧?”她两只手臂交叠的搭在温若若的右肩之上,明媚的脸柔柔倚着,像个不因世事的孩子。

颜赢心生警惕,“算是吧。”

不理会他的戒备,颜暖暖又笑道,“那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一下?”

你帮我,我帮你,大家都开心,这不能算是乘人之危,最多算是友好互助。

“力所能及之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够大方了吧?

颜赢知道,反正拒绝也没有用,既然颜暖暖郑重其事的提出来,还当着温若若的面,肯定就不准备给他说不的机会。

从前的经验告诉他,挣扎只是无用的抵抗而已,倒不如卖个人情让她先把事情说说看,如果实在是过分,在合计着如何脱身。

颜暖暖跨下脸,又露出之前想哭哭不出来的表情道,“小赢儿,你想办法救救原鸿吧,他他快被我爹给玩死了。”

郁闷的夹心馅饼

温若若吓了一跳,她先前就猜到了颜暖暖必要急事找颜赢,可没料想是与原鸿有关。

一双耳朵竖起来,心里好奇的很,却强忍住不插话,让颜暖暖继续说下去。

“老爹舍不得离开娘亲,又不甘心让原鸿带着我走,于是他居然把云焰叔叔给叫来了。”随手捏起一块绿豆糕,颜暖暖没往嘴里送,而是恨恨的摆成两半,再分别碾碎。

粉末均匀的撒在裙子,跌宕到地面,散发出一股豆类的异香。

“你也知道焰叔叔的个性,根本就是一根筋的任由老爹使坏,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连原鸿一路上布下的迷踪阵都破了,不问青红皂白把我们给逮了回来。”颜暖暖泄气的瘫倒在温若若身旁,无助的抽抽鼻子。

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景象,向来无法无天,只有她追着别人欺负的颜暖暖也有被人制住,一筹莫展的时候。

颜赢肚子在抽搐,不过脸上可没现出愉悦表情,他力图维持带了点愠怒的平静,随声附和,“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的,怎么就可以这样呢?”

颜暖暖挑高一边秀眉,又抓过两块绿豆糕,在颜赢眼前凶狠的拍碎,“小赢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现在在偷笑,肠子都笑的打结了,是不是?”

“没有!”他摇头,一副你怎么如此冤枉我的受伤眼神,只有袍袖覆盖之下,攥紧了温若若柔荑的大掌宣泄了他真正的心情。

温若若对天翻了个不文雅的白眼,一左一右,两姐弟夹着她,暖暖拼命的往她肩膀上蹭,颜赢则干脆捏着她的手控制心情,就只有她被当块夹心馅饼,想躲都躲不开。

“你就是有。”颜暖暖水汪汪的眼,几滴泪在睫毛间打转,溜溜的随时可能滚落下来,“瑶瑶走了,没人管暖暖了,就连小赢儿也找机会笑我”

嘴巴扁成了一条线,她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求情

颜赢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低下头去观察漂浮在水面的碧翠叶子,偶尔吹一吹浮起的水泡,悠哉惬意。

温若若悄悄捏捏他的手背,提醒他别在颜暖暖难过的时候表现的这般若无其事,也太伤人了些。

他回握住她的柔荑,手指向上摸索,钻入掌心,原地画圈圈,暧昧的动作无端让人脸红,一波波异样的波动从手中央直传入心脏,麻麻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笑。

无奈,若若只能用力的反握住颜赢不规矩的大手,用她的柔软包裹住他的粗糙,再暗暗祈祷红潮不要在脸上太明显,被颜暖暖发觉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神棍,叫他把瑶瑶还回来,否则就直接拆了他的骨头,剁碎了去花谷当肥料。”嘟囔半天,没有效果,颜暖暖使出撒手锏,就不信颜赢还撑得住。

果然,他端茶的手颤了颤,几滴滚烫的水渗入明黄色锦龙长袍中央,濡湿成片。

颜赢唇畔挂着苦笑,无奈的抬眸对上暖暖,“落跑在外,连小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是神通广大,朕服了。”

如同过往的每一次,颜赢总要屈服在奇奇怪怪的原因之下。

无论是暖暖还是初瑶,都很懂得怎样扣住他的弱点,来驱使他任劳任怨的卖命。

就算是挣扎,也只是徒劳的抵抗而已,又何曾成功过。

本以为这次会破个例,结果还是老样子。

“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连颜初瑶都搬出来了,他还有装傻拒绝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