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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宁趁机道:“练九针之术府里怕是不太合适。”

陆有仁茫然:“怎么不合适?”

陆小宁苦笑:“父亲,练九针之术会闹的鸡飞狗跳,祖母年纪大,承训年纪还小,怕会吓到他们,女儿可以去外祖母在金陵城郊的农庄去练习。”

陆有仁一想也是,练九针之术需要活鸡,在活鸡身上施针,九针全入,而鸡不死,才叫大成,听说南滇的古神医可以做到九针全入,而鸡还活蹦乱跳,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于是陆有仁道:“也不必去你外祖的庄子,自家在城郊也有庄子。”

“父亲,自家的庄子都是母亲的人在打理,只怕女儿的一举一动都在母亲眼里,不是女儿信不过母亲,女儿实在是信不过芳蔼,刚才见到芳蔼,芳蔼看女儿的眼神都是恨恨的,可见她心里还是怨恨女儿。”

“她敢。”陆有仁气闷,罚跪也罚了,禁足也禁了,难道芳蔼一点都不知悔改?娄氏还道芳蔼已经知道错了,可见都是在包庇。

“父亲,女儿和两位妹妹相处时日尚短,感情疏远,她们与女儿不睦也是情有可原,等日子长久了,大家彼此了解了,相信会有所改善的,神针大赛兹事体大,事关国家荣誉,陆家的声誉,还有我师傅的名声,赛场如战场,防患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陆小宁心平气和地说道。

陆有仁岂会不懂这个道理,郁郁地点点头:“那就依你。”

说着陆有仁从抽屉里取出三百两的银票给陆小宁:“这些你拿着,需要买什么就买,不够你再告诉为父。”

陆小宁也不跟他客气,蚊子再小也是肉,三百两可以买好多鸡了。这下最高兴的应该是杜若了吧,每次她练九针之术,这丫头就巴不得她把每只鸡都弄死,她好吃鸡肉,变着法子做,什么烧鸡,炖鸡,炒鸡…

不过,她也很开心,去庄上就自由了,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多谢父亲,那女儿稍作整理,明日就去庄上。”陆小宁盈盈一礼。

陆有仁道:“你祖母那边为父自会交代,家中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对外就说你替你过世的娘亲去庙里祈福,如果有什么需要让纪九来报,为父会全力支持你。”

陆小宁微微一笑,渣爹在这件事上还是拎得清的,或者可以说是渣爹对名利的渴求不是一般的渴望。

陆小宁前脚走,陆有仁后脚就去了慈恩堂。

这会儿陆芳华和陆芳蔼还有娄氏都在慈恩堂,听两姐妹说两位世子和一位郡主来拜访都聊了什么,毕竟他们是陆府有史以来,来过的最尊贵的客人了,老夫人和娄氏都十分重视。

当然,她们不知道还有一位更尊贵的客人曾经在某个夜晚悄悄造访了含翠阁。

☆、第62章 搬弄是非

陆芳蔼眉飞色舞的,眼底眉梢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惟妙惟肖的学着世子和郡主说话的语气。

“秦王世子临走的时候还关切地叮嘱二姐好好养病,还邀请二姐一同去看紫云寺开光,最后他还说让我也去。”

陆芳华羞嗔道:“你怎么什么都说。”

陆芳蔼不以为然:“那有什么,秦王世子关心你有什么不对吗?”

娄氏欣喜地看着芳华,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本来她还想请梁贵嫔帮帮忙,看能否在皇上或是皇后跟前提一提芳华,秦王世子和魏王世子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要是能让芳华当上世子侧妃就好了,即便当不成世子侧妃,其他王孙公子也行,没想到秦王世子自己就看上了芳华。尽管秦王世子花名在外,但看上总比看不上的好,看上才有希望。

老夫人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笑道:“说说又不打紧,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就知道芳华有贵人命,也许将来能当上世子侧妃也说不定。

这个消息让婆媳两欢欣鼓舞。

“娘,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禁足了?世子可是让我也去参加紫云寺开光呢。”陆芳蔼趁机道。

娄氏看向老夫人,这话老夫人去跟老爷说比她说有用。

老夫人便道:“我跟你父亲说说,不过,以后你可不许再犯浑了。”

陆芳蔼娇嗔道:“知道了,我改了还不成吗?今日我可是应对都很得体的,我又不像大姐,又会作诗又会医术,还是扶风先生的徒弟,有的是资本骄傲,不把表哥放在眼里就罢了,她跟世子爷和郡主说话也是不客气的。”

老夫人神色微凝:“你大姐怎么了?”

“芳蔼。”陆芳华瞪了芳蔼一眼,低声呵斥道。

陆芳蔼瘪嘴不吭声了。

老夫人心里越发的疑狐,道:“芳蔼,你只管说来。”

陆芳蔼悻悻道:“也没什么啦,就是因为公主府的事儿,大姐她可能恼了表哥,一见面就让表哥下不来台,咬文嚼字的骂表哥,世子和郡主都听不过去劝了几句,她也不理会,后来说到神针大赛的事情,因为大姐是扶风先生的徒弟,云霓郡主就让大姐去参加比赛,大姐就东拉西扯的就是不答应,让世子和郡主很难堪。”

“对了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草蚱蜢扔到二姐身上,把二姐吓坏了。”陆芳蔼添油加醋的告状。

老夫人变了脸色,问芳华:“芳蔼说的可都是真的?”

陆芳华柔声道:“祖母,大姐是跟我开玩笑呢,是我自己不经吓。”

老夫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我是问你大姐怠慢世子和郡主,可是当真?”

陆芳华不回答老夫人的话,反倒责怪起芳蔼来:“让你不要多嘴你还多嘴,家里好不容易才安生几天。”

芳蔼委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说是祖母让说的。”

这样一来,老夫人越发的信了芳蔼的话,心里头老大不高兴。小宁这丫头在她面前甚是乖巧伶俐,以为她是个知轻重,有分寸的孩子,没想到在贵人面前这般失礼。

“芳蔼,看来跪了一夜祠堂你还是不长记性。”陆有仁一脸阴沉的跨进门来,开口便训斥。

陆芳蔼胆怯地缩了缩脖子,上次见识过父亲的威严后,便有些惧怕父亲,但她又不服气,嗫喏着:“我又没说错。”

陆有仁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娄氏见老爷脸色不善,忙低声斥责:“还不快住嘴。”

娄氏起身给老爷让座,柔声道:“老爷,您别生气,芳蔼也没说什么。”

陆有仁愠怒道:“没说什么?你当我是聋子?你不用替她掩饰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搬弄是非,滚回你的抱翠阁去,加倍抄写《女戒》,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抱翠阁一步。”

陆芳蔼委屈的眼泪吧嗒,哭道:“爹,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大姐一回来,您就什么都向着大姐,今天明明就是大姐失礼,您不骂大姐就知道骂我。”

陆芳华扯扯芳蔼的袖子,让她别说了,没看见父亲正在气头上吗?

陆有仁怒道:“你怎么不说你以前多乖巧,你大姐一回来,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是你大姐,不是你的仇人,你们都姓陆。”

老夫人见状,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芳华,你先带芳蔼回去。”

陆芳华赶紧扯了芳蔼告退。

娄氏也是满肚子的怨怼,芳蔼说的没错,陆小宁没回来之前,老爷从没对几个孩子红过脸,陆小宁一回来,跪也罚了,足也禁了,还罚抄,孩子心里该多委屈。

娄氏忍不住埋怨:“芳蔼也不小了,明年都及笄了,老爷您也别动不动就红脖子绿眼睛的,姑娘大了都是要脸面的。”

陆有仁沉声道:“她要脸面的话还会串通外人做出那种阴损的事儿来?慈母多败儿,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才是。”

娄氏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她跟了老爷十七年,老爷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今日老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偏帮陆小宁,骂芳蔼,现在还骂到她头上来,当即忍不住红了眼眶。可她又不能在老夫人面前跟老爷闹,不由的气苦。

老夫人叹气道:“娄氏,你也先下去吧。”

娄氏给老夫人行了一礼,幽怨地看了面沉如水的老爷一眼,愤愤不甘地转身离去。

老夫人这才埋怨道:“有仁,你这是怎么了?多大点事儿,就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芳蔼不过是把今天贵人来访的事儿告诉我而已,又没做错什么,倒是小宁,表现欠佳。”

陆有仁对刘妈说:“刘妈,你也先下去,我与老夫人有话要说。”

刘妈欠身退下,顺带关上了房门。

儿子这般郑重其事把刘妈都遣了下去,老夫人不由的郑重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陆有仁正色道:“母亲,您知道世子和郡主今日是为何而来?”

老夫人愣愣道:“不是说路过,顺道拜访吗?”

☆、第63章 高兴不起来

“非也非也,他们是为了神针大赛来的。”陆有仁道。

老夫人恍然:“难怪刚才听芳蔼说郡主要小宁去参赛。不过小宁没答应,跟他们东拉西扯的。”

“兹事体大,小宁哪敢自己做主应下,她是知道轻重的。”陆有仁赞赏道。

老夫人问道:“那小宁到底要不要去参加比赛?”

“怕是不去也不行,毕竟扶风先生的徒弟这个名头太响了,朝廷很快就会注意到小宁的。”陆有仁因为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实力,心里并不担忧,反倒有些期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小宁抓紧练习,或许能增加八针的成功率。

“可是…小宁她行吗?她才多大,学医也才四年而已。”老夫人不知根底,很是担心。

“母亲,咱们的小宁了不得啊,她已经有七针的实力了。”陆有仁并不瞒着母亲,若说天底下他最信任的人就只有母亲了。

老夫人瞠目结舌:“当…当真?”

陆有仁郑重点头:“我已经问过小宁,她也给我交了底,所以,我打算让她参加一个月后的甄选,我想,即便我反对也没用,两位世子和一位郡主特特意意上门来说这件事,只怕宫里的懿旨很快就会到了。”

老夫人难掩激动的心情,感慨道:“难怪扶风先生会看中小宁收她为徒,这可真是陆家祖宗显灵了。”

家里要是能出一个神八针,那可是比当一个侍郎更受人尊敬。想那顾家不就是因为出了个顾怀山,顾老太太做寿,连皇上都给送贺礼,这是何等的荣耀,没想到自家也要出神针了。

陆有仁道:“我已经让小宁早做准备,明天她就去庄上练九针之术,对外就说小宁去庙里为过世的娘亲祈福,这件事就母亲知道便好,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免得横生枝节。”

老夫人赞同地点头,关心地问:“那咱们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相信需要的东西,孙掌柜都会替小宁安排好。”陆有仁道。

“怎么?小宁不是去自家的庄子吗?”老夫人诧异。

陆有仁皱了皱眉头,懊恼道:“芳蔼这么不懂事儿,娄氏嘴上说的好,难保她心里没有怨怼,此事对小宁,对陆家乃至整个大周都十分重要,出不得半点纰漏,您看芳蔼,半点诋毁小宁的机会都不放过,她会希望小宁赢得比赛?这孩子是钻牛角尖里去了。”

老夫人略感惭愧,刚才她就听信了芳蔼的话,对小宁生出不满来。

“这样也好,就让小宁安心的准备,家里头,我会盯着,不叫她们惹出乱子。”老夫人道。

陆有仁这才有了笑脸:“家里确实还需要母亲坐镇才行,娄氏太溺爱孩子。”

这话老夫人听着受用,儿子的尊敬和信任是她在这个家中保持权威地位的有力保障。老夫人道:“还有一件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

陆有仁眉梢一挑。

老夫人笑眯眯地说:“秦王世子似乎看上芳华了,不仅关心芳华的病,还邀请芳华一同去紫云寺。”

这下轮到陆有仁瞠目结舌,紧锁着眉头半响无语。

老夫人以为儿子是乐坏了,笑呵呵地自顾说道:“咱家要是能出一个神针又能出一个世子侧妃,那陆家可就不一样了,谁不得高看咱们陆家几眼。”

陆有仁却是不这么乐观,相反,他很闹心。秦王世子是什么人?那可是金陵出了名的风流人物,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但凡跟秦王世子牵扯上的姑娘家,连贞洁都备受质疑,嫁得成秦王世子还好说,嫁不成的话还有谁家敢娶?皆成了金陵的笑话。

看母亲这般高兴,想必娄氏也正沾沾自喜,陆有仁就如坐针毡,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而看不到潜藏的风险,只怕母亲和娄氏还会教唆芳华去勾引秦王世子,陆有仁想想都冷汗涔涔,慌忙起身道:“母亲,儿子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老夫人自顾沉浸在美好的畅想中,并没有留意到儿子的神色有异,笑道:“你自去忙。”

娄氏已经回到了望霞居,难过的垂泪,周妈在一旁安慰:“夫人,快别哭了,小心哭伤眼睛,老爷今日许是心情不好故而才发脾气的,也不是冲着您来的。”

娄氏带着哭腔愤愤道:“他冲着芳蔼跟冲着我有什么区别?芳蔼是我生的,老爷原本多疼爱芳蔼,现如今他眼里就只有那个贱人生的贱种了。”

最让她难过的是,这么多年老爷从未对她红过脸,陆小宁一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责难与她。以前老爷总说她会教养孩子,一个个的都这般乖巧懂事,现在却说她慈母多败儿。

周妈道:“早知道当年就狠狠心,把那小贱人除了一了百了。”

娄氏也是后悔不迭,她不过是想做的天衣无缝,可是谁又算得到呢?如果没有落水事件,纪家也不能把陆小宁带走,一走四年,如今回来的陆小宁一改往日沉默纳言,变得锋芒毕露,有纪家在背后支持,又有长公主的青睐,还是什么扶风先生的弟子,短短时日在金陵混的风生水起,把她的两个孩子都比下去了,慢慢地陆小宁会把她好不容易争到的手的东西全都给毁掉,名誉,财富,地位,丈夫的疼爱,还有她孩子的前程…

“夫人,老爷来了。”岚秋在门外紧张地禀报。

娄氏也不起身相迎,倚在榻上默默垂泪,周氏故意道:“夫人快别难过了,老爷也是为了三小姐好。”

娄氏戚戚然道:“我自然知道老爷是心疼芳蔼,希望芳蔼有出息,可他也不必那么凶巴巴的,孩子大了,也是要面子的。”

陆有仁走到门口,听到娄氏的话,心里头略有些愧疚,自己对芳蔼确实是严苛了些,但芳蔼也确实太不像话,姐妹之间不亲也就罢了,关起门来吵吵嘴无伤大雅,可动不动就把脸丢到外面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皇上常说治国如治家,如果臣子连家都治不好,一团糟糕,那这臣子的能力也会受到质疑。

☆、第64章 异想天开

陆有仁进得屋来,周妈就识趣地退下了,娄氏勉强起身给老爷沏了杯茶,放到他手边,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去默默拭泪。

陆有仁心底叹了一气,和颜悦色道:“还真恼了?”

娄氏不理他,眼泪却是更汹涌。

“好了,莫哭了,你莫怪为夫对芳蔼太过严苛,你又不是没听见芳蔼开口闭口就是说小宁的不是,哪有这样当妹妹的,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陆有仁道。

“老爷,不是妾身偏袒自己的孩子,妾身对小宁如何,老爷心里是清楚的,芳蔼只是实话实说,今日小宁待客确实有失礼之处,且也是母亲定要她说,她才说的,老爷不问青红皂白就大动肝火的,也不管孩子会不会伤心难过。”娄氏幽怨地说道。

陆有仁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看果不看因,小宁为何要骂文元?别说小宁想骂他,要不是碍于世子和郡主在场,为夫都想骂他,要不是他没分寸跟着胡闹,若是当时他能劝阻一下,也就不会有长公主那桩丑事。”

长公主府的事毕竟是错在芳蔼和梁文元,娄氏底气不足,便道:“即便小宁气恼文元,也该适可而止,世子和郡主都出言相劝了,她还不肯罢休。”

陆有仁道:“文元是什么脾性,你还能不清楚?倘若小宁真的不依不饶,太过分,文元是能忍的人?你也莫要芳蔼说什么就信什么。”

娄氏心里越发气恼,老爷话里话外还不都是向着陆小宁,负气道:“那神针大赛的事呢?郡主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小宁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这般东拉西扯的岂不叫人看笑话。”

陆有仁不免失望,娄氏别的都好,这见识上头,还不如小宁看的通透。

“你呀,让为夫说你什么才好?神针大赛那是何等要紧的大事,小宁倘若参加,背负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个人的名誉,还有她师傅以及咱们陆家的名声,她能擅自做主?小宁东拉西扯不做回复那是谨慎,要知道开口容易收回却难。”

娄氏讪讪道:“那老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让小宁参赛还是不参赛?她可是扶风先生的弟子,这重身份眼下最是扎眼了。”

陆有仁敷衍道:“再说吧,小宁毕竟年纪还小。”

娄氏心里琢磨着,怕是老爷已经问过陆小宁,定是觉得小宁的实力还不够,什么年纪还小是最好的推托之词了,这样一想,娄氏又安心了些,陆小宁的风头已经很盛了,再要在神针大赛上出风头,那陆小宁不得更威风?

于是,娄氏道:“小宁若是没有把握还是不去的好,再练个几年稳妥些。”

陆有仁言归正传,问道:“秦王世子是不是对芳华有那么点别的意思?”

娄氏拿乔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是关心了芳华几句,邀请芳华一起去紫云寺而已,不代表就有别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娄氏的眼底眉梢不掩得意之色。

陆有仁的脸色沉了几分,这还不说明问题吗?秦王世子怎么不去关心小宁?怎么说也是小宁更值得关心吧?

陆有仁正色道:“不管秦王世子是个什么意思,你要好生交代芳华,莫要吃亏了才是,女儿家越是矜持,男人才会稀罕,别上杆子的往前贴。”

娄氏闻言不悦:“老爷这话说的好生不堪,咱们芳华是轻浮的人吗?”

“我不是怕芳华轻浮,而是怕有些人不知轻重,异想天开尽给她出馊主意,反倒坏了事儿。”陆有仁意有所指道。

娄氏气的脸皮发白,老爷口中那个异想天开的人说的就是她吧?

她是那种没有手段没有心机之人吗?连易得不易珍惜,难得才会珍惜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她还正想教教芳华怎么捏拿男人的心思,没想到老爷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娄氏强忍着怒意,道:“老爷只管放心,芳华那,妾身自会交代,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去,只要秦王世子对芳华有意,妾身会想办法托贵嫔娘娘在皇后面前多提提芳华,说说芳华的好话,世子选妃在即,皇后甚是重视,世子妃的人选必定出自豪门贵胄,世家门阀,咱们就不肖想了,但侧妃还是可以争取的,只要芳华上了皇后那的名册,而秦王世子又喜欢,这事儿就是水到渠成。”

陆有仁有些意动,想来是自己多虑了,娄氏心里早有了算盘,倘若真成了,确是一桩美事。

“夫人考虑的甚是周到。”陆有仁觍着笑脸夸赞娄氏。

娄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妾身哪懂得什么周到不周到,妾身除了异想天开,出些馊主意,别的什么都不会。”

陆有仁被怼了几句也不恼,笑呵呵地讨好道:“谁敢说我的夫人不周到没见识,为夫头一个不答应。”

说着陆有仁离座来与娄氏亲近,娄氏心里的怨气这才散去几分,推开他,娇嗔道:“别闹了,妾身要去看看芳蔼,这孩子最近都被您骂傻了,您这个当爹的不知道心疼,妾身可是心疼的紧。”

陆有仁道:“你多劝劝她,跟她讲讲道理,别老跟她大姐过不去。”

娄氏哀怨道:“芳蔼的脾气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心直口快,上次的事儿,她与妾身说了,只是想捉弄一下她大姐,因为气不过她大姐说妾身的那些话,只是没想到后果那么严重,这孩子做事欠考虑。不过,那日家宴上她没有分辨,其实是小宁先挑事儿的,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她才反击的。”

“老爷,妾身能理解小宁,毕竟她娘亲不在了,觉得是妾身占了她娘亲的位置,可能还觉得她娘亲的死都是妾身造成的,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怎么看待妾身,妾身都不会往心里去,但您也要理解芳蔼维护自己娘亲的那份心,为人子女,不论是谁听了那样的话,都会生气的不是吗?”

陆有仁感慨道:“夫人一向善解人意,为夫很是感激,纪氏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宽宏大量,也不至于如此。”

娄氏依偎在老爷怀里,眼底一抹阴冷笑意。虽然她现在处在劣势,但只要老爷的心依然掌控在她手中,陆小宁再嚣张又能如何?

☆、第65章 带谁去

陆芳蔼在慈恩堂说她坏话,反被训斥,再次被禁足的事,很快陆小宁就知道了。

她懒理这些破事儿,指挥着杜若她们几个收拾东西。

“这些瓶瓶罐罐都带上,还有我的药箱,衣裳就不用带那么多了,这次去庄上最多只能住二十来天。”

杜若把几件男装塞进箱子里,道:“别的衣裳可以少带,但这些是必须带的。”

陆小宁道:“本小姐可是去苦练九针之术,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

杜若笑嘻嘻道:“那也先带上,万一用得着呢?小姐您不是常说要劳逸结合吗?练针辛苦了,也要出去散散心不是?哎呀,奴婢的男装也要收拾起来才行。”

陆小宁无语,是她自己想出去玩吧?瞧她那兴奋的小样儿,陆小宁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你收拾什么?我又没准备带你去?”

杜若一下子愣在那儿,一瞬不瞬的看着小姐,试图从小姐脸上看到开玩笑的神情,可惜陆小宁的演技不是盖的,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杜若居然没有哭,理直气壮地问小姐:“为什么不带奴婢去?小姐,您以前上哪儿都带着奴婢的。”

陆小宁施施然道:“对啊,以前都带着你,现在也该换换人了,这才叫公平。”

杜若撅着嘴:“小姐,这次不一样,您要出去那么久,要是奴婢不在您身边,奴婢不放心。”

陆小宁闲闲道:“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要说管账管家,白芷是一把好手,要说做饭,豆蔻的厨艺赶超酒楼的大厨,论机灵,商陆不输给你,论武功,夕雾最强,要论勤快,大家都很勤快,你大可放心好了。”

杜若一听大家都有得去,唯独不带她,哪里还撑得住,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眼泪,瘪了瘪嘴,哭道:“小姐喜新厌旧,这便嫌弃奴婢了…呜呜呜…”

众人忍俊不禁,白芷道:“傻丫头,快别哭了,小姐逗你玩呢,这都听不出来。”

杜若呜呜哭道:“逗人玩也不能这样,太叫人伤心了。”

陆小宁扶额,臭丫头还矫情上了,便道:“谁说逗她玩的?”

杜若呜哇哭的更厉害了,抽泣道:“小姐自打到了淮安,就是奴婢伺候的,小姐上哪儿奴婢都跟着,每次小姐溜出去玩都是奴婢给小姐打掩护,老夫人舍不得骂小姐,罚的都是奴婢。”

陆小宁道:“你在怎么不说每次都是你手脚慢被抓住,不然外祖母哪里会知道我溜出去玩了?”

“那奴婢还陪小姐上山采药来着。”杜若道。

陆小宁说:“是啊,带你上山采药,一进山你就撒欢,那么难找的草药我都找到了,愣是找不着你,害得我还得漫山遍野的去寻你。”

杜若弱弱道:“奴婢不是怕小姐走丢了才去找小姐的呀,谁知道自个儿会丢。”

陆小宁哼哼两声,还真好意思说。

杜若绞尽脑汁,搜肠刮肚道:“白芷她们是能干,可奴婢在小姐身边的时日最长,奴婢最懂小姐的心思了,小姐若是不带着奴婢,您一准儿会闹心,也就奴婢知道小姐心里想什么,想干什么。”

陆小宁想了想,这还真是个强大的理由。

人的一生需要各种各样的朋友,会督促你循规蹈矩力争上游的,会与你荣辱与共两肋插刀的,还要懂你的,可以陪你哭陪你笑,陪你疯陪你闹的,杜若应该就是属于这一类吧。杜若这丫头虽然经常不靠谱,却是唯一能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展示她的真性情的。

陆小宁被她哭的头疼,臭丫头眼泪咋就这么多呢?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带你去还不成吗?”陆小宁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