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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训练室,薛大人已经在了,见她进来,就道:“陆小宁,你过来。”

陆小宁走过去:“薛大人有何吩咐?”

薛大人指着一个道具道:“今天起,你练这个,什么时候做到针刺牛皮而纸不破,再给你增加难度。”

陆小宁看着那个蒙了层牛皮的竹绷子哭笑不得,老薛啊老薛,这种难度…本小姐去年就已经达到了。

好吧,为了给大家保留一点自信,她就装装样子吧。

“这个…太难了吧。”陆小宁苦着脸说。

薛大人道:“要想有所突破更进一步就不能畏难,老夫对你有信心。”

陆小宁心说:谢您这么看得起我。

“行,那我就试试。”陆小宁拿起针开始练习。

等皇甫云澜等人来到训练室,陆小宁已经扎了上百针了,头上都冒汗了。

这上百针可不是乱扎一气,既然要练,就要做有效的练习,不能做无用功,然而她又不能让人看出她已经掌握了技巧,只能自己给自己加难度,一会儿要求针入牛皮与纸之间留一毫,一会儿要求针破纸过一分,同样能练习力度的掌控。

刘奇正看到陆小宁已经在练牛皮的,怪叫起来:“陆小宁,你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勤奋,还让不让人活啊!”

正在看书的薛大人放下书本,严肃道:“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就该更加勤学苦练才是,千里马也是跑出来的。”

刘奇正讪讪,缩了缩脖子去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练习。

皇甫云澜盯着陆小宁的竹绷子,犹豫再三,去跟薛大人说:“我也要练习牛皮的。”

薛大人看了她一眼,说:“你先连续扎一百针牛皮纸,且没针都达到要求再换牛皮的,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你应该懂。”

皇甫云澜道:“陆小宁昨天只扎了七针,过了七针而已,为什么我们就要扎一百针才过关?”

七针和连续的一百针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难度要大很多,因为你要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把控好臂,手腕和指端的力度,稍一分神就会失败。

薛大人语塞,他是依照顾院判的吩咐给陆小宁增加难度的,并没有对陆小宁进行过关考核,被皇甫云澜这一质问,不禁为难起来。

倘若提出质疑的是旁人,他三两句话就打发了,但对皇甫云澜,显然不行,毕竟皇甫云澜是皇族的身份,又是八针的大医。

其他人也觉得皇甫云澜的质疑有几分道理,不是他们信不过陆小宁的实力,但连续一百针已经不仅仅是对技巧的考验,更是对耐心和毅力的考验,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陆小宁。

陆小宁放下银针,转了转手腕,道:“刘奇正,把你的竹绷子借我一用。”

刘奇正哦了一声,屁颠屁颠的送上竹绷子。

陆小宁对皇甫云澜浅淡一笑,道:“一百针,你看好了。”

陆小宁拿起一盒银针,一盒正是一百根银针。

皇甫云澜冷傲地看着陆小宁,她就不信陆小宁真的能连续一百针都达到标准。

☆、第165章 传言四起

大家都不练了,围着陆小宁看她如何过关。

陆小宁屏气凝神,心无外慕,将自身的精、气、神灌注与指端,噗…银针干脆利落的刺破牛皮纸,针尖分毫不差地停留在下一层的白纸上,触而不破。

第二针,成功。

第三针,成功。

陆小宁始终是这个速度不疾不徐,一针一针稳稳地扎。

但这样的速度在其他人看来,已经很变态了,他们是每扎一针都要准备许久,细细地感受什么叫得气,守气和运气,要做到强而不猛,迅而不躁,轻而不漂,和而不滞,毫针在手,如手握猛虎真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那是几千几万针的练习后熟能生巧的结果。

当陆小宁一口气扎到第九十针,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心里默默的倒数。

当然,像刘奇正等人是希望陆小宁能成功,神情都很激动。

但皇甫云澜的脸色就很难看了,昨天练了大半天,她已经能做到连续十针都成功,她觉得她跟陆小宁已经没有差距了,现在才知道,不但有差距,而且这个差距还很大。连续一百针,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这必须真正做到人针合一,并且能长久的保持这一状态。她就是再练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五、四、三、二、一,成功啦,陆小宁,你牛,太牛了,没的说,以后你就是我老大。”刘奇正欢呼起来。

赵学礼捋着胡子感慨万千:“后生可畏啊!”

他已经被这神乎其技的银针术深深打击到了,恐怕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陈子阳看陆小宁的目光里,有震惊但更多是复杂难辨的神色,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被激励到了还是该沮丧。

从小,大家都夸他是医学天才,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故而能等到扶风先生的指点,现在才知道天才也是有等次差别的,陆小宁这种存在,专门就是用来打击人的吧。刚才陆小宁用的可是最难掌控的悬针刺法,却能做到百针无一错,简直就是个怪胎。

陆小宁手里的盒子已经空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抬眼看着神色不一的众人,微笑道:“其实这不算什么,我之前练的就是这个,足足练了三个月呢,要是你们练上三个月,保证比我还厉害。”

为了激励大家,陆小宁不惜自贬。

薛大人回过神来,语重心长道:“是啊,你们别看陆小宁完成的轻松,那是她无数次苦练的结果,学银针术就是枯燥乏味的,要一丝不苟,坚持不懈的苦练,方能有所成就,大家都要努力,你们都是大周的希望。”

“学生谨遵教诲。”大家齐声道。

薛大人又看向皇甫云澜:“你还要练牛皮的吗?”

皇甫云澜很是难堪,她想不服都不行,陆小宁做到了,她也必须做到。

“我会达到您的要求的。”皇甫云澜咬牙道,说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练习。

陈子阳和赵学礼也默默地去练习了。

刘奇正小声问道:“老大,练这个有什么窍门吗?指点一下呗。”

鲍良宇也殷切地看着陆小宁。

陆小宁道:“窍门啊,当然有啦,盲目地练是练不好的,我跟你们说…”

陆小宁指点了几句,两人听得眼睛发亮,兴奋地开工。

一个上午大家都在枯燥的练习中度过,下午是学习各种理论知识,虽然前来授课的御医们说的那些陆小宁早就已经掌握了,但她也不敢托大,他们六个人每十天便要面对一场考核,根据考核的成绩进行排位,搞的比高考还紧张。

一整天过的忙碌而充实,转眼就到了申时末,可以出宫了。

到了宫门口,陆小宁意外地发现陈思瑶和夕雾站在一起。

“思瑶,你怎么来了?”陆小宁快步迎上。

陈思瑶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又一眼,眼底浮了一层怒意,说:“我都听说了,就去你家找你,杜若说你这个时候出宫,我就过来等你了。”

她是昨晚得到消息的,还是大哥告诉她的,当时就把她给气的,连夜就要上门看陆小宁,大哥劝住她,让她白天再来,其实她看得出来,大哥比她更担心。

她有很多事情要跟陆小宁说,也有很多话想要问陆小宁。

“上车再说吧。”陆小宁道。

陆小宁拉着陈思瑶上了自家的马车,陈家的马车跟在后头。

“你告诉我,是不是皇甫云霓到皇后娘娘面前挑事儿,你才挨打的?”陈思瑶问道。

“是,也不是,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陆小宁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确实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肯定有她的缘故就是了,我听说了好几个传言,有的说皇甫云霓被我家拒婚,她恼羞成怒见你跟我走的近些,便迁怒到你头上,有的说,是陆家跟梁家闹翻了,梁贵嫔故意挑事儿,到皇后跟前进谗言,有的说,皇后娘娘想给皇太孙指婚,可皇太孙跟你有赌约,皇后娘娘就逼着你毁约,还有的说,皇后娘娘是怕你抢了皇甫云澜的风头,故意找借口为难你,皇后娘娘本来是想要你的命,幸亏皇上来的及时…”陈思瑶道。

陆小宁眨了眨眼睛,心说:孙掌柜办事儿可真利索啊,才一天时间,消息都传到思瑶耳朵里了,不过,最后一条可不是她吩咐的,应该是充满智慧的广大人民群众自行脑补出来的。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那一条是真的?”陈思瑶问道。

陆小宁讪讪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皇后娘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都有那么一点吧,当时皇甫云霓和梁贵嫔都在场,她们两没少煽风点火。”

“这些人真可恶,那个皇甫云霓也太不要脸了,我们家都拒绝了,她还放话出来说什么非我哥不嫁,我呸,我哥才不会娶她,还有那个梁贵嫔,以为皇上宠着她些,尾巴就翘天上去了,不知所以了。”陈思瑶义愤填膺道。

“哎,我这是流年不利啊,犯小人。”陆小宁闷闷地说道。

“不用理会她们,有皇上罩着你呢,听说皇上还赐了块玉牌给你,是真的吗?”

陆小宁故作惊讶:“这你也知道了?”

“当然,都传开了,昨天发生的事儿可真多,我告诉你啊,昨晚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几乎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陆小宁好奇道,她这一整天都呆在御医院,消息滞后了。

☆、第166章 借一步说话

陈思瑶绘声绘色地说起昨晚莳花馆发生的事儿。

“那梁老爷迷上了莳花馆的小婉姑娘,听说,在小婉姑娘身上砸了好几千两银子,昨晚小婉姑娘本来约的是梁老爷,没曾想曹德胜先去了,曹德胜霸着那小婉姑娘不肯让,梁老爷气不过,两人就起了争执,你想,那曹德胜是巡城司的统领,有武艺在身,那梁老爷如何打的过?被曹德胜的人剥的只剩一条裤衩扔在了大街上,丢死人了。”

“今儿个一早就有御史上折子参了曹德胜和梁家,把皇上给气的,下了朝就直奔昭阳殿训了皇后一顿,听说皇后气的午饭都吃不下了。”

陆小宁若有所思,这事儿发生的也太巧了,会不会是皇甫少烨的手笔?她记得他昨晚说过,会用另外的法子帮她出气?用不着她的苦肉计。

“皇上没训梁贵嫔吗?”陆小宁问道。

陈思瑶摇头:“这个没听说,不过,皇上心里不高兴是一定的,刚才也没好意思问你,听说梁贵嫔一直问你家要银子,有这回事吗?”

陆小宁叹了口气:“昨日我父亲查了账,我娘留下的那么多产业都败的差不多了,不是进了娄家人的口袋就是梁家人的口袋。”

陈思瑶错愕:“你继母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陆家不是她的家吗?她不是陆家的主母?”

女儿跟娘家人贴心,私下里贴补些娘家也没什么,但要说把夫家掏空去贴补娘家,真是闻所未闻。

陆小宁的亲娘乃是淮安纪氏,纪氏大周可是数得上的巨富之家,小宁的娘留下的产业必定少不了。

陆小宁苦笑,白芷查账查出来,娄氏跑海船亏了五十万两,送了梁贵嫔起码有十来万两,还贴补了娄家十几万两,娄家置办新宅子大半的银子是娄氏出的,还替她大哥捐了个小官,又借了三十万两高利贷给她哥跑海船参股,亏掉后,自己咬牙偿还,都不要娄家出一个铜板…

娄氏对娘家人可真是好啊,或许在娄氏心里,那些产业都是纪氏的陪嫁,留在陆家迟早都是她陆小宁的,所以想方设法的搬到娘家去,拿去钱生钱,可惜钱没生出来,反倒陪了个精光。

看陆小宁有苦难言的样子,陈思瑶很是同情,陆小宁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继母呢?

说话间,马车到了陈府。

“小宁,在我家吃饭吧,我娘也很记挂你呢。”还有大哥,陈思瑶心里默默补充。

“不了,这两天家里气氛低迷,我还是回去陪陪父亲和祖母,等我休息了,咱们再好好聚一聚。”陆小宁道,她顶着一张大花脸在人家家里吃饭,会倒人胃口的。

陈思瑶想想也对,就不勉强她了。

“那我下车了,有事情你就让夕雾或者杜若来说一声,别怕麻烦我,咱们是姐妹。”陈思瑶道。

陆小宁心里头暖烘烘地,有这样一个朋友真好。

“思瑶。”

“大哥…”

车外传来陈彦禹的声音。

既然碰到了陈家大公子,陆小宁总不好躲在车里装哑巴,好在今天跟来的是夕雾,夕雾还是比较含蓄的,换做杜若怕是又兴奋的两眼放光了。

陆小宁随即下了车,给陈彦禹福了一礼:“陈公子。”

陈彦禹看到陆小宁那张脸,心疼夹杂着怒火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连回礼都忘了。

原来陆小宁被打的这么惨。

昨晚他得到消息就郁闷地一宿没睡好觉,想着她进御医院第一天就被皇后刁难,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他又不知道是因何而起,想对症下药帮她解决问题也不知该从何入手,一晚上就这么胡思乱想,天一亮就去打听消息。

等弄清楚情况后,他更头疼,虽然传闻很多,但她和皇甫少烨的赌约才是问题的关键,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皇甫少烨那厮一贯拧脾气,要想皇甫少烨主动废掉赌约还真有些棘手。

他就这么一路心神不宁地回了府,正巧碰上陆小宁送思瑶回来。

“大哥…”陈思瑶看大哥发愣,便用胳膊肘捅了下大哥,小声提醒。

陈彦禹回过神来,也不见了往日的温文尔雅,正色道:“陆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陆小宁迟疑,他要跟她说什么?而且,时候不早了。

陈思瑶打圆场:“小宁,进府说话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大哥这么严肃,肯定是有要紧话对陆小宁说。

陆小宁只好让纪九在外等着,带着夕雾进了陈府。

到了陈彦禹的外书房,思瑶就不进去了,让他们两单独说话。

书房内就陆小宁和陈彦禹两个人,陈彦禹皱着眉头神情肃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这让陆小宁头皮发麻心里直打鼓,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么严肃是要干嘛。

“陈公子,您要跟我说什么?”陆小宁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问道。

“今天传言满天飞,是不是你的手笔?”陈彦禹本想问她脸上的伤疼不疼,可是想到更要紧的事,便直奔主题了。

陆小宁愕然,到底是大才子,聪明人,居然一眼看穿了。

陆小宁讪讪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这一整天都呆在御医院…”

陈彦禹道:“你的法子想的是不错,用民意舆论来反击,让梁贵嫔没脸,让皇后娘娘受人非议,确实有一定的效果,但你想过没有,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传言,说法不一,却是每一条都切中一点要害,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一看就是幕后有人操纵,且操纵之人是知情之人。这知情之人是谁?宫里发生的事儿,尤其是涉及皇后娘娘,那都是噤若寒蝉的,谁敢这么放肆的猜测议论?可想而知,传言是从宫外兴起,皇后娘娘只要稍稍一琢磨,就知道是谁在操控。纪氏绸缎庄往来的客人都是体面的贵妇千金,是个传播流言最好的场所。”

陆小宁听得手心冒汗,他都能一眼看穿,难保别人看不穿。

陈彦禹继续道:“你的法子是可行,但太过急切,你应该缓两天,再让传言慢慢盛行起来,而且也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甚至加一些荒唐的成分在里面,让大家自己去甄别,这才叫浑水摸鱼,瞒天过海。皇后娘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又岂会没有几分本事?这次就算她知道是你做的,她也只能先吃了这个哑巴亏,可你原先只是她的眼中钉,有了皇上的干预,或许她就放过你了,但如今这么一闹,你就成了她的肉中刺,她还能饶了你?”

☆、第167章 枇杷没了

陆小宁被他说的冷汗淋漓,快六月的天,闷闷地热,可她却是如堕冰窖。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还自以为聪明,以为可以就此打击皇后娘娘的威信,让梁贵嫔惹一身臊自顾不暇,以为流言无从查起。终究还是她缺乏大局观,考虑的不够周密,太急切了。

陈彦禹见自己的话把她吓的脸都白了,又于心不忍,缓和口气道:“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想太多了,但有一点,你必须马上通知纪氏绸缎庄的人,立刻停止传播,以防曹家的人上门暗访,万一被拿到证据,便是皇上也护不了你,皇上再器重你,但你让皇家这么没脸,触及了皇上的底限,皇上再宽容也容不下你的。”

这些话是不好听,但他必须说,免得她被人拿住把柄。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早吓的惶惶不可终日,连委屈都不敢谈,陆小宁却想着如何反击了。

敢于跟皇后娘娘斗的人,天底下没有几个。

就连他们陈家对上秦王府,也只能采取迂回柔和的对策。

“至于其他善后的事情,我会安排,皇后就算疑心,她拿不到证据,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你怎么样。”陈彦禹安慰道。

陆小宁怏怏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或者思瑶,我帮你参详参详,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陈彦禹道。正因为她这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又胆大包天的,所以他才更担心,就怕她鲁莽行事。

陆小宁愕然抬眼:“就算是对付皇后娘娘,你也帮我参详?”

陈彦禹略有些窘迫地解释道:“对付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用化解一词更妥些,朝臣们哪个不是每日绞尽脑汁想着化解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自皇上的,来自不同政见的对手的,或者来自百姓的。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御,都是为了化解问题不是?”

陆小宁哑然失笑,到底是有学问的人啊,什么刀风剑雨到了他嘴里都成了春风化雨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就因为她救过彦平的命?

陈彦禹读懂了她隐藏在笑意下的困惑,为什么要帮她是吗?

他也问过自己,一开始只是朦胧的喜欢,就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到什么程度,但看到她脸上的伤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的揪心的心疼,他想,应该是很喜欢了。

喜欢她救人时认真的模样,喜欢她怼人时把别人气的要死自己却云淡风轻地模样,喜欢她念着桃花庵时那份潇洒自若,喜欢她在大赛上那份气定神闲,喜欢她笑起来眼底的灿烂,若骄阳,喜欢她灵动的双眼里时不时闪过的狡黠的光芒…喜欢她自幼丧母,寄居外祖家还能有这么活泼开朗的性格,喜欢她被皇后责难后还有勇气反抗,喜欢她的这份聪慧与坚强。

仿佛她的一切,都是他喜欢的,她是那么独特,金陵城再找不出第二个她。

可是,他不敢说他有多么喜欢她,太过唐突冒失,所以,陈彦禹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皇后,就爱乱点鸳鸯谱,里头皆是不可告人的算计与私心。”

第一次,陈彦禹对人说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却有一种直抒胸臆的畅快。

陆小宁释然了,莞尔道:“你放心,我也不是要跟皇后娘娘对着干,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为什么挨了打,让大家用心里的天枰评评理,皇家也不能不讲理是不是?”

陈彦禹目光闪烁,缓缓道:“其实,你很清楚症结所在,这里头的水很深,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陆小宁讪讪道:“是啊,我当时怎么就脑子犯浑了呢?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她不好告诉陈彦禹,这是她和皇甫少烨演的一出戏,她是自愿当这个挡箭牌的。

陈彦禹沉默片刻,道:“算了,你就不要为这事烦恼了,好好准备九针大赛要紧。”

皇甫少烨那边,他会想办法去解决,只要陆小宁能争取到代表大周去参加九针大赛,对她而言,便又多了一重保障。皇上赐她玉牌,给了她特许,就是看中了她的无限潜力,不能让皇上失望。

陆小宁从陈府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匆忙上了马车就往家里赶,没发现远处一辆马车上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皇甫少烨气愤的摔了车窗的帘子,盯着边上的一筐枇杷,郁闷地踹了一脚。

他让人连夜去塘栖弄来枇杷,特意早早到宫门外等她出宫,为了不惹眼,不骑马改坐马车,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看到陈思瑶也来等她,他只好远远地跟着,以为她把陈思瑶送回家就完事儿了,谁知道又冒出个陈彦禹,还把她叫进府里去说了这大半天的话。

他们有那么多话好讲吗?别以为他不知道陈彦禹那厮打的什么鬼主意。

“殿下,要跟上吗?”化身车夫的步惊云问道。

“跟什么跟?去安平伯府。”皇甫少烨没好气道。

她想吃枇杷,让陈彦禹给她弄去。

呃…不是说送枇杷吗?让魏老派人八百里加急似的,连夜从塘栖弄来一筐枇杷又不送了?殿下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步惊云撇了撇嘴角,调转方向往安平伯府去。

陆小宁还不知道本来要到手的枇杷又没了,吩咐夕雾马上去一趟纪氏绸缎庄让孙掌柜停止行动。

陆小宁回到家中,才洗漱完毕换了身衣裳准备吃晚饭,夕雾就回来了。

“小姐,已经有人先一步告诫孙掌柜了。”夕雾回禀道。

陆小宁大惊:“是谁?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谁孙掌柜也说不清楚,不过根据孙掌柜的描述,奴婢觉得那人应该就是上次在温泉造谣的人,皇太孙的人,奴婢也只是猜测,是与不是,还得问过皇太孙才能确定,人是未时末的时候去的。孙掌柜吓的不轻,赶紧吩咐下去,谁也不许再多说一个字。”夕雾道。

皇甫少烨?陆小宁不但没有觉得松口气,反倒更加担心了,陈彦禹猜到是她做的,皇甫少烨也猜到是她做的,完了完了,这次她太托大了,痕迹太明显,弄巧成拙了。

☆、第168章 谁说我来关心你

赵寅成被关在家里快憋疯了,老爷子坚决不让他出门,他想叫阿来去关心一下药铺修葺的进度都不让。整理日只好吃了睡睡了吃,睡了两天,人都睡傻了。听说皇甫少烨来了,赵寅成顿时血满复活,冲出门去一把拽住皇甫少烨的胳膊就要往老爷子住的上房去。

“少烨,你来的正好,赶紧帮我去老爷子那求个情,要真关我七天我非得疯了不可。”

皇甫少烨甩开他:“你找老爷子有什么用?又不是老爷子要关你,是皇上让你闭门思过,你就老实点,好歹皇上还给你留了点赢头,比起曹元博他们,你已经是幸运的了。”

赵寅成想想也对,不由的沮丧:“那怎么办?你们也不来看我,我都快闲出鸟来了。”

皇甫少烨施施然道:“反正你这金陵城第一闲人又不是第一天闲着,”

“皇甫少烨,你这是来关心我该有的态度吗?”赵寅成气哼哼道,不但不安慰他,帮他想办法,还挖苦他,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