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媚儿,你不要胡说。”杨辰风转头怒视她。

“杨辰风,你是不是每夜都用内力,才能勉强压下腿疾?”魂媚儿笑得畅快,她是在报复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杨辰风一时之间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视线竟也没有了之前的凌厉。

她总是有一双能看懂他的眼,准确地猜透他的心思。

“如果,你的腿疾今日还不医治,你这辈子便再也别想站起来。”魂媚儿眸色清冷,看似没有一点对他的心疼之意。

杨辰风看着这样的她,心头一颤,竟恐惧起来。

“那又如何?这世上已经没有百消散了。”杨辰风别过脸,不看她,“你走吧。”

“杨辰风,如果我说,我有百消散呢?”魂媚儿嘴角噙笑,笑得妩媚,“但是不能白给你。”

她看透了他,他怕是不愿意再接受她的付出和帮助。

杨辰风闻言,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你娶我,你能做到吗?”魂媚儿笑得灿烂,却说得咬牙切齿。

杨辰风俊脸一僵,尴尬得面红耳赤。

魂媚儿瞥他一眼,轻笑:“百消散千金难得,若你不愿意,我立刻下山卖掉手里的百消散,让你一辈子残疾。”

杨辰风的神色越发窘迫,他居然被一个女人逼婚。

孟灵曦松开扶着杨辰风的手:“杨大哥,他在雨中站了那么久,我怕他的身子会受不住。”

不是征询,而是交代。她拿起门边的油纸伞撑开,快步走入雨中。

若她在场,只会让杨辰风和魂媚儿之间的情形更紧张。但若没有她这个外人在,他们俩之间是打是骂,便就是自家人的事情了。

杨辰风看着她渐渐在雨幕中模糊的背影,眼中的怒气渐渐散去,只余黯然。

魂媚儿看着如此落寞、失去了往日光彩的男人,心里狠狠一疼。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扔入他怀中,转身便要离开。

杨辰风下意识地接住油纸包,不用打开,也猜到了里边的东西是什么。

“你该恨我的,何苦还要帮我。”

他自知做了不少伤害她的事,不该这么轻易地被原谅。

“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魂媚儿没有转过身,走入雨中。

他的心犹如被车轮碾过般疼,他有种想要冲上去,将她拉出大雨的冲动。可是,拉出了,他又能跟她说些什么?

他看着她飞身上马,在大雨中飞驰而去。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包裹得紧紧的油纸包,露出两个白色的瓷瓶和一封信。

他急切地抽出信,将瓷瓶碰落,却恍若不知。

当他看到里边的内容时,所有激动的情绪一瞬间散去。

信不是魂媚儿留给他的交代,而是小九通知他,莫千秋将与萧天正合作,在欧阳芮麒寿宴的时候,混入宫中,先杀了欧阳芮麒,再拿出先皇的玉玺,夺下皇位。

他想,一定是小九找不到他的行踪,才将信交给了魂媚儿。

他重重一叹,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作为欧阳家的子孙,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置身事外,他只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做梦的机会。

现在,梦醒了,他该回去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瓷瓶,撩起袍子,卷起裤腿,他的膝盖上、腿上的皮肉不停地鼓动。

师父说,这是一种食肉蛊,寄生在人体内,靠吃人的皮肉生存。

那一次,他险些因为这些蛊虫丧命。后来,是魂惑心将蛊虫逼到了他的双腿上,他才能保住性命。

这种蛊虫很有惰性,每出来活动五日,便会进入睡眠状态三个月。

但是,即便只是五日,也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那一年,因为魂惑心说,天洛花可以制造出百消散,有强烈的止痛作用,魂媚儿便一个人到悬崖峭壁间去寻找。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为了寻到天洛花,险些坠崖,赔上性命。

后来她平安地回来,却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那次,她在山间寻找了几天几夜,终是没有白努力,不但找回了天洛花,还找到了天洛花的种子。

尽管后来培养天洛花也是一波三折,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做到了不让他在腿疾时受一点罪。

这么多年以来,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付出。

杨辰风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最终还是用了百消散。

当百消散覆在他的伤处,疼痛渐渐散去时,他的心却被愧疚一圈一圈地缠住,无法喘息。

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为她做过什么?

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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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竟牵扯出她神秘的身世和一场凶杀案…

第八十九章 风雨欲来鸿门宴

大雨中,孟灵曦在距离萧白逸几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见她来了,墨黑的眸中闪动着喜悦。

“萧白逸,回去吧!”她语气温淡,一点不像是在说绝情的话。

她会出来,不过是想给魂媚儿和杨辰风空间让他们好好地谈一谈。

至于她是不是想见萧白逸,她没有想过,也不想思考。

在她看来,那并不重要…

尽管他们不是兄妹,他们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她才发现,即使最大的结解开了,他们之间还是绑着许多细细小小的结,无法解开。

“如果你出来就是想让我离开,那你可以进去了。”萧白逸平日里一双锐利的鹰眸此时已经暗淡,但是那抹倔强根深蒂固,显而易见。

“萧白逸,何必呢。”孟灵曦望着他暗淡无光的黑眸,心顿时软了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累了,不想再受伤,你放手吧!就当是为了我。”

萧白逸闻言,神色纠结而痛苦,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曦儿,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再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此生我定不负你。”

萧白逸的话,犹如在孟灵曦的心间投下了一粒石子,让她平静的心湖再次荡漾了起来。

“此生我定不负你”这样的誓言,孟灵曦不是没有盼望过。

只是,伤过、痛过之后,她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只要你期待,便能实现的。

反而有些事情,你越是期待,便越是抓不住。

可笑的是,在她以为他们是兄妹的时候,她还想要听他的解释,而此时竟不想听,也不敢听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怕自己听了他的解释会一时心软,再回到他身边吗?

还是,她在怕他的理由不够,她只能更伤、更失望?

嗒嗒嗒—

身后马蹄声响起,孟灵曦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看,魂媚儿便已经骑着马从她身边闪过。

她看到她沐浴在雨中的娇颜,布满了伤痛。

“与媚儿一起回去吧。”孟灵曦的语气仍旧温淡,不带一点怨恨。

但,也正是这样的口气最伤人。

能这样淡然,是不是就意味着已经不在乎了?

孟灵曦转过身,抬步离开。

在不在乎,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只要她自己懂便够了。

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扑通倒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

孟灵曦一惊,手中的油纸伞滑落,忽然清醒过来,疯了一般奔向躺在雨中的男人。

她将他抱入怀中,摇晃着双目紧闭的他。

“萧白逸,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心跟着手一起颤抖起来,“怎么这么烫…”

尽管萧白逸脸上全是冰凉的雨水,滚烫的热度还是灼痛了她的心…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何还不说?”孟灵曦嘴上怨怪着他,心里却怨自己未考虑他的身体。

两行滚烫的泪划破她脸上的雨水,相见时,总是难以面对、难以原谅。

但此刻,当她将毫无知觉的他抱在怀里时,她才发现,不管多么恨他,她能做到的,都只是当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时,说说狠话。

当他真的出了事,什么坚持都瞬间崩塌。

她这才明白,爱或是不爱,不是因为缺少一个解释,而是因为她害怕再受伤。

爱得太深,便伤到了心的最深处,痛得让人生不如死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丫头,将逸给我。”杨辰风蹲下身,沉声道。

“杨大哥,你没事了?”孟灵曦抬头望向他时,眼角的泪珠刺痛了他的眼。

“没事了。”杨辰风摇摇头,抱过萧白逸时,脚步不稳地晃动了一下,险些摔倒。

这几日,他为了压制腿疾耗费了不少内力,而现在,他又只是刚刚止了痛,受锥心之痛折磨了几日,再抱起萧白逸这么重的身子时,自然有些吃力。

“杨大哥!”孟灵曦紧张地惊呼。

“我没事。”杨辰风安抚地笑了笑,快步向茅屋走去。

上山前,杨辰风怕孟灵曦会不习惯山上的气候,特意让小九置办了些药材。

只是,世事多变,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些药材最后用在了萧白逸身上。

“杨大哥,我来照顾他。你去换件衣服。”孟灵曦见他一身的湿衣服还没有换下,心下难受,不禁觉得愧疚。

他本想说没事,但当对上她眼中的愧疚时,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换成了一个“好”字。

“你身子不好,也把湿衣服换了吧。”出门前,杨辰风交代道。

孟灵曦在自己屋里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去了外屋煎药。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杨辰风这一进房间,便再也没有出来。

她几次想敲门看看他好不好,最终还是忍住了。

也许,他此时并不想见她吧!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但不爱他,他还是她最敬重的大哥。

试问,这样的他们,要如何在一起?

这几日,她也劝过他,让他离开。

在她看来,他注定不属于这样安逸的环境。

他有着容纳万物的胸襟,天生就是个王者。

只是,每每一提到这个问题,他便以再陪她几日为借口拖延着,一直拖到今日,魂媚儿与萧白逸赶来。

终于,天亮时分,杨辰风的房门从里边打开,一身白衣的他走了出来,进了孟灵曦的房间。

“杨大哥。”一直坐在床旁的孟灵曦起身相迎。

她一夜未睡,照顾至今仍昏睡的萧白逸。

杨辰风走到床边,号了下萧白逸的脉搏,温声道:“去歇会儿吧。他没事了。”

“那他为何还不醒?”孟灵曦不放心地问道。

“他是太累了,怕是赶来这里的几日都没有合过眼。”杨辰风解释道。

“没事就好。”孟灵曦自我安慰般低喃,心里不知道为何就是无法安宁。

“丫头,我一会儿便会离开这里,回皇城。”杨辰风的视线紧锁着她略显焦虑的脸颊,想在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不舍。

孟灵曦的眸光闪了闪,即便再想掩饰,那丝不舍还是流露而出。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满意足地笑了,不禁在心中道:“这就够了。”

“杨大哥,谢谢你。”孟灵曦知道欠他的不是一句谢谢便能还清的,但她现在能还的再无其他。

杨辰风没有像往日一样,对她说:“丫头,对我,你永远不用说谢谢。”

而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如果,他接下她的谢意,她会少愧疚一点,他又怎么会不成全她?

“丫头,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杨辰风自然是万般不希望她再惹世俗中事,但事关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便不能不说。

“什么事?”孟灵曦见他神色凝重,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看看这封信吧。”杨辰风将小九的信递给她。

她疑惑地接过信,展开。

当她看完信上的内容,顿时傻在当场。

萧天正联合莫千秋要杀欧阳芮麒…

一个是她的养父,一个是她的亲爹,两人对战沙场之时,她该站在哪一边?

就算萧天正曾经利用过她,但是十八年的父女之情,又怎么会因此完全消失?

她不希望萧天正死,自然也不希望欧阳芮麒出事,毕竟血浓于水…

一时之间,她进退两难。

杨辰风知她心里为难,但这样的选择别人都替不了她。

“丫头,还有四天就是欧阳芮麒的生辰了,我现在必须回皇城主持大局。”

“莫千秋与莫测到底是什么人?”

莫千秋既然能得到萧天正的拥护,想必她手里一定有能接掌皇位的欧阳家血脉。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莫测吗?

杨辰风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