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在乎他吗?听到他出事,就要去照顾他,你让我情何以堪?”他懊恼地问。

傅云若只道:“如果我不去,你觉得就好吗?我是忘不了他,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如此冷血无情,把过去的事情能一笔勾销,忘得一干二净。我已经留在你身边了,这样还不够吗?相比我和你一生的漫长,这短短的几天又算得上什么呢?”

傅云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决绝的。

南宫昕沉默了。

他并不想放傅云若走,可是,若是不让她却,她的心也未必会留在这里。

“好,我让你去,不过我要派人同行。”这已经是他的最大让步了。

“好,明早我们就走。”贺兰鹰赶紧趁他没反悔答应下来。

傅云若点头:“行,贺兰鹰,你明天到宫门外等着吧。”

贺兰鹰也很知趣,道别之后转身便走了。

南宫昕盯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心事重重地坐在软榻上,忽然心中醋意迸发:“我知道你喜欢他,但用不着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傅云若抬眸,忽然怒道:“你够了没有?南宫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又不是要永远离开你,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已经留在你身边了!”

他忽然绽出一丝苦笑:“身体留在这儿了,你的心呢?”

他留下的,只是她的身体吗?

为何她还是想着轩辕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怎么做才能让她从身到心完全属于他。

如果有,哪怕是死,他也愿意。

他的问话,像一道利剑,直中她那柔软的心房。

她没有回答。

而这沉默,窒闷的让人感觉可怕。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压抑,他握紧双拳,闭上眼睛:“我还能怎么做,才能让你爱我?每次,总要在短暂的幸福过后,你就抛开我,让我成为一个笑话。你还要伤害我多少次?傅云若,你知道,我的心为了你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吗?”

傅云若一怔,许久之后,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昕,别再这样猜忌,折磨我的同时,也是在折磨你自己。你说要信任,你何尝不是不信任我?”

南宫昕睁开眼睛,“这次呢,如果我这次信任你,相信你,你会否辜负我的信任?”

她摇摇头:“不会的,我说到做到。”

南宫昕探头过来,指尖滑过她的脸庞,他捧着她精致娇颜的脸蛋,凝视了许久。

她的眸,散发着琉璃色泽的光芒,光彩夺目,每每凝望这双眼,他都有种被吸进旋涡中的错觉。

再也,逃不出来。

南宫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情种吗?

无论是他还是南宫郁和南宫旬,一旦爱了,都是如此痴情。

他们三兄弟,全都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她妍媚,她调皮,她清纯中透着冶艳,她狂放中透着不羁。她是一个坏女人,她不是一个传统中三从四德的女人,她是一个绝对让人折服的女人。

她是一个女王范的女人。

他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疯狂地为她生,而死。

在这条路上,他越走越远,越走越崎岖。

可是,他却找不到路的尽头,不知道路的方向到底在何处。

她是个如此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如风。

即便他拥有了普天之下最大的权势,如果无法得到她,他的人生也是不完美的。

人面桃花(18)

* 更新时间:2009-10-21 10:04:40 本章字数:3056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得到,而却又失去,才是最残酷的。

不曾得到,不知道得到的甜美;不曾失去,不知道那甜美是如此让人心醉神迷,不知道自己如何后悔。

于是,他疯狂了,执着了,偏激了,只为了她。

没有她,他的心就像晾晒在空气中,太落寞的疼痛。

“说好的,如果你离开我,我会追捕你到天涯海角,毁天灭地亦在所不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

傅云若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此刻的南宫昕,让她感觉有些可怕。

像过去南宫夜发怒时的表情,更多的,还带了种以前没有的极端扭曲。

傅云若点了点头:“你不要多想了,睡吧。我不过去去就来了,你不要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般。”她扶他睡下。

南宫昕听她这么说了,但是心中实在还是觉得堵得慌。

除非她到时候真的亲自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是绝对感觉不到开心的。

一夜无眠。

第二天,南宫昕派了几个心腹跟随傅云若一同前去,对外宣称的是傅云若回娘家看望母亲。

一行人为免去张扬,坐的也不是皇后的凤辇,不过找了辆普通的马车坐上。

外面虽然看着朴实无华,其中倒是一应俱全,十分舒适。

另外几人其中都是侍卫,只有个女子也是护卫,身手了得,专门负责傅云若的贴身保护。

这几人全是骑马跟随。

一行人刚刚出了宫门,就碰上贺兰鹰骑马赶了过来。

傅云若见是他,连忙叫人停下。

贺兰鹰见到这阵容,心想,南宫昕还是放心不下,这些人虽然是些高手,可也不在隐宫和我的眼里。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再晚了,可要出人命了。虽然有长老护着,还能保几日性命,但还是快到为好。”

傅云若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吩咐人快马加鞭,赶赴隐宫去了。

从隐宫到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赶了一天的路,虽然他们想继续前进,可是人还是受不了的。路途颠簸,马儿也早就累了。

晚间便在一小镇上住下,稍事歇息。

傅云若洗漱之后躺下休息,这小镇的客栈算不得高级,棉被是新换的,但仍然有种怪怪的味道,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傅云若干脆披衣而起,到外面走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傅云若披衣而起,走到庭院中静静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

大冬天的夜间温度很低,虽然披着狐裘,仍旧感觉到寒意侵袭。

“娘娘,您怎么还没睡?外面冷得紧,您还是回屋去吧。”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傅云若不回头也知道那是是那女护卫蓝衣,淡淡道:“没什么,睡不着。”

蓝衣见她脸色淡漠,还想说话,此刻月下风起,一阵轻灵悠扬的笛声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随着那笛声飞扬,一种淡淡相思也慢慢在人心间荡漾开来。

是谁吹奏这笛声?

谁家相思谁家愁,风入笛声月光浓。

傅云若皱眉,正在这时,那笛声忽然停了下来,空中传来一个调侃的笑声:“好个多情的女子啊!”

月下无人,那声音似乎很近,却又仿佛很远。“谁!”

“哈哈哈,你说我是谁?”那声音满是嘲弄,忽然一阵兵器破空声响起,一道月光一下子朝她激射而来。

不待傅云若动手,蓝衣伸手轻轻一拈,顿时夹住了那支飞镖。

“小贼,哪里逃!”蓝衣即刻足尖一点,追了出去。

不想更多的飞镖随即飞散而来,闻讯而来的几人纷纷走出来,见得眼前情形,即刻随同蓝衣追那刺客去了。

只有贺兰鹰还在她身边晃悠,“这镖上有白纸。”

镖上插着一张白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城外三里亭等君赴会。

傅云若挑眉,这人是谁?为什么会送上这样一张书笺来?

“我去看看!”傅云若足尖一点,立刻向城外三里亭赶去了。

“哎——云若,你等等我!”他连忙跟了上去。

月光如银,她迅速赶往城外三里亭,然而,这里空空如也。

这里本事行人送别的地方,这时半夜三更,自然无人。

是谁在耍她吗?

她皱眉,却突然发现一枚飞镖正插在亭柱上。

傅云若拔下飞镖一看,只见上面又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城外西乐湖见。

这是谁在故弄玄虚?

“我看多半是个促狭鬼,在拿你开玩笑呢。”贺兰鹰耸耸肩:“好困了,我想回去睡了。别看了,把那纸条扔掉吧。”

“不,我要去看看,谁敢跟我玩,我玩了他去!”傅云若哼了一声。

她心中满是疑惑,立刻赶往西乐湖。

贺兰鹰担心她出事,只得也跟着去了。

从三里亭到西乐湖并不远,是以她很快就赶到了那里。

越靠近西乐湖,耳边越来越清晰地听到那悠扬的笛声。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她缓缓走了过去,月色如银,只见浩渺的湖水拍岸,岸边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对湖而立,白衣飞扬,正执笛吹奏。

微风一起,乌发轻扬,仿佛谪仙下凡。

笛声悠扬,那男子更是飘渺如仙,光是一个背影已经显得如此出众不凡。

“你是谁?”她挑眉。

绝色妖娆(8)

* 更新时间:2009-10-23 13:43:38 本章字数:2968

但,不管怎么说,伤会好,轩辕隐也不可能一辈子留住傅云若。

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养伤。

过了几天,即便是傅云若不说,其他人也一再提醒傅云若,让她准备回去。

光只是蓝衣就不止一次地提出,傅云若该回京城去了。

此刻,想来他们彼此之间的心情都是极其矛盾复杂的。

轩辕隐的伤好的速度和她离开的快慢,成了正比。

他的伤好的越快,她走得越快,而他们相聚的时间,也就更短暂。

直到那天,大夫都已经确认,轩辕隐的内伤已经痊愈了。

听到这个消息,轩辕隐不仅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心中越发生出一股压抑的难受。

他知道,这一天肯定会到来。

“这回还是多亏了云若啊,不然你的命肯定是保不住的了。”贺兰鹰在一边说着话,却看到对面两个人都在沉默着,只有他一人在叽歪。

他翻个白眼:“我说你们两个,也不用一副死了人的表情吧?”

傅云若淡淡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贺兰鹰挑眉:“好,我不说话了。隐,明天江湖中人要到隐宫拜会,到时候你也要出场。”说完他就转身走人了。

傅云若一如往常上前给他整理着衣服,轩辕隐忽然握住她的手,眸中有些近乎绝望的渴求:“若儿——你要走了吗?”

傅云若看他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压抑,“别这样,隐。”

他的手指缓缓松开,终于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转向轩窗。

窗外的红梅绽放开来,隐隐的幽香飘荡在鼻间。

一时之间,挑眉都没有说话。

忽然,她从身后拥住了他,低喃道:“隐,别这样。我看到你这个样子,真的觉得很难过。”

轩辕隐握住她的手,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傅云若摇摇头:“其实,我想留下多陪你几天的。”

轩辕隐转身看着她,见她眸中也有几分不舍,心中最柔软的那块顿时就被击中,抬起她的脸庞,低头吻上她的唇。

傅云若并没有拒绝,揽住他的颈项,随即与他陷入热吻之中。

其实,无论如何,她的心底都已有了打算。

她并不想让他难过,所以,更说不出要离开的话。

但是不说,不等于她留下来。

这天晚上,傅云若煮了一桌的好菜,葡萄美酒夜光杯,烛光之下,她和他的脸庞都陷入迷蒙的光晕之中,迷离唯美。

“今天你的伤好了,我给你庆祝一下。”她笑着倒了杯酒递给他:“干杯!”

轩辕隐见她豪爽地喝下一杯酒,自己当然也不遑多让,很快两人你来我往,不时都是几杯酒下肚。

酒菜丰美,傅云若似乎心情很好,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

殿内的温度因为燃烧的木炭而温暖如春,他们也都只穿了薄薄的衣衫。

酒足饭饱之后,叫人撤了饭菜,喝了点茶。

轩辕隐因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只有傅云若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高兴。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傅云若忽然起身拉着他走到床边,放下了帷幔。

迷蒙的灯光中,轩辕隐只看到她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罗衫。

那薄薄的罗衫随即在她脚边飘落成花,而她的身上也只剩下亵衣亵裤了。

此刻,凝脂玉肌映流霞,光晕中,她的媚眼如丝,红唇妖娆,只一眼便能让人心醉神迷。

轩辕隐呼吸一窒,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若儿,你——别这样——”

傅云若勾唇一笑,伸出手扯掉了身上的肚兜,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为什么不?隐,你不要我吗?”

“我怎么会不要你?天知道,我多么爱你。”他搂住傅云若:“你明知道的,不是吗?”

傅云若嗔道:“那你还等什么?”

任谁在心爱的女人主动献身时,也是忍受不了的,何况,傅云若是如此魅人的一个妖精。

轩辕隐再也不能忍住,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雪白的肌肤躺在黑色的大床上,有种天使张开了黑色羽翼的感觉,致命的邪恶。

她将他拉了过来,一个翻身,变成了女王姿势。

她娇媚地看着他:“隐,今天,我要在上面。”

她低头解开他的衣襟,慢条斯理地挑逗,似有若无的抚摸,一时间让轩辕隐的呼吸也随着她调皮的动作而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