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服他,而他心情也不甚好,更想揍人了。

“好,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便去会会他们!”轩辕隐甩袖,转身,一转眼便看到傅云若站在门口,他当即脸色一变,急匆匆直朝她奔了过去。

“若儿!”他猛然捉住她的手,喜道:“你怎么来了?”

中年男子看着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也有些讶异。

“那是谁?”

“那是咱们师母,仙女似的。”几个徒弟探头探脑地议论着。

傅云若哼了一声:“谁看你的,我不过是顺道经过,刚走到这里,你就出来了。”她抽手要走,轩辕隐哪肯让她走,“若儿,你即来了,就进来看看吧。”

傅云若撇嘴:“有什么好看的?”

轩辕隐见她没有强烈反对,便微微一笑,那在外人面前素来冰冷煞气的脸庞一瞬间柔和起来,仿佛冰河春日破冰,暖洋洋。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笑脸,都有些不可思议。

百炼钢瞬间化成了绕指柔。

“若儿,进来吧。”他握住她的手,脚下小心,生怕她跌倒了。

傅云若不甘不愿地被他带进武馆内,众徒连忙拜:“师母好!”

傅云若也不好对人板着脸,笑了笑:“你们好。”

轩辕隐不喜别人盯着她瞧,便直接拉了她进内室了。

“若儿,你——”他倒了杯茶,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傅云若转过头,“你说呢?”

他急了,再没了平日的样子,紧紧搂住她,“别这样,若儿。我快要被你折磨死了。昨天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着,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再生气。”

傅云若挑眉,撅嘴:“你别想用苦肉计让我心软。”

轩辕隐抚上她的面颊,“若儿,我不是苦肉计,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他吻上她的红唇。

“讨厌——”她推着他,“别以为,别以为这样我就算了——”

他再度封住她的小嘴,直接占据她的芳醇汲取甜蜜。

傅云若气喘吁吁地搂住他的颈项,直被他吻得娇颜酡红,面带春色。

“若儿,我们有孩子了。”他搂住她,深深地喘了口气,“我好高兴,好高兴。知道吗,我等这个孩子很久了。”他柔情万千地抚着她的腹部。

傅云若眸光一瞬间有些柔软:“这孩子真倒霉,一出生就可能要没爹了。”

“你——”他挑眉:“你说什么?”

傅云若眨眨眼:“你还不明白我说什么啊?”她转过头,故意道:“孩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他说:“若儿,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傅云若回眸,笑吟吟地捧住他的脸颊:“我可以原谅你。”

轩辕隐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了,不过,我的惩罚条件是——”她在他耳边吐下最甜蜜而最残酷的话:“我生下孩子之前,你别想碰我了。”

轩辕隐一怔,不能碰她?

怀孕期间这么长时间,夫妻不可能不同房。

“若儿,你——”他握拳,这惩罚也太狠了吧?

惹到了她,下场果然会很惨。

她眨眨眼,“不行吗?不行那我就换孩子他爹好了。”她状似无辜地说。

轩辕隐恼道:“好!”他咬牙:“我都答应。”

然而,他的脸色已经全黑了。

傅云若见他脸色难看,知道这条件对他而言不啻于直接杀了他。

那真真是惩罚了,而且是甜蜜,而痛苦的惩罚。

轩辕隐已然能想到自己将会陷入怎么样的可怕情景之中了。

她太狠了,竟下了这么一个惩罚。

对他们而言,这不啻于最残酷的惩罚。

他也已经能想到,其他两人黑脸的表情了。

“好了,我该走了。”她起身,挥挥衣袖,就想离开。

轩辕隐叹了口气,“若儿,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送我去悦容斋。”她勾唇,笑得甜蜜。

轩辕隐却是暗苦在心,还什么也不能说。

两人刚离开,其他人就议论道:“看,师父和师母真是恩爱啊!”

“那当然了,这么美的老婆,师父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们是暗自羡慕,觉得轩辕隐武功又高,还找到一个这么美的老婆,简直是人生最大的梦境。可是,他们又哪里知道,轩辕隐此刻心中的烦恼和苦闷呢?

极限处罚

真正是围城。

可是,围城里的轩辕隐,虽然觉得此刻苦闷,但还是甘之如饴。

谁让他爱傅云若,谁让他们的确有错。

将傅云若送到了悦容斋,他便起身前往总会去了。

到那里,只怕又是免不了一战了。*

“对了。”傅云若临走前拉住他,淡淡道:“给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吧,要是你真的不希望他一出生就没爹。”

轩辕隐一愣,但是很快明白过来。

她只是在关心他。

不想让他跟别人作战,然后受伤。

“若儿,我明白。”他微微一笑:“你还是关心我。”

傅云若哼了一声,“谁关心你啊,自作多情。”

他却笑了起来,满面春风地离开。

他知道,不论他身在何处,总有家人在身后。

她会等着他的,虽然,此刻她说得这么不留情,但他就是知道,那默默注视着他的目光,是她。

这样的感觉不错。

虽然,想到她的惩罚,他顿时脸色变黑。

她一贯知道,如何挑战男人的极限。

云若,他的妻啊——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像个傻子一样走在京城的路上。

傅云若目送他远去了,被肩膀上一个拍击吓到。“人都走远了,还看呢?”水忆笑着问:“跟他和好了?”

傅云若狡黠地说:“没那么简单,不过,我给了他惩罚。”

“什么惩罚,我真的很好奇,你打算做什么。”

傅云若附在她耳边说了,水忆顿时大笑起来,惹得一旁众人侧目。

“老天,云若,你真的是——你这丫头。”水忆笑得前仰后合,未料她这么狠,做出如此的惩罚来。

“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妙吗?”傅云若挑眉:“这样才能让他们记忆深刻。”

水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握住她的手:“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太绝了。对其他两个也是这么办吗?”

“当然了,要一视同仁啊,这样我可就清闲了。”她嘴角上扬,邪气非常。

“我现在开始同情他们了。”水忆摇头失笑:“我想,这次之后他们一定印象深刻,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傅云若得意道:“当然了,你不看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她就是坏心,故意要惩罚他们,谁让他们害她现在要受孕育之苦?

男人播种倒是轻松,女人却要忍受着痛苦,还得生孩子,还得忍受生育之痛。凭什么?她早就不满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也要让他们尝尝痛苦。

谁让他们害得她必须承受这份甜蜜的负担呢?

要难受,大家一起难受吧。

下午她便回到家中休息,叫人晚上准备了大餐,等着他们。

南宫昕倒是下午就在府中,听说她回来了,急匆匆跑来。

傅云若正躺在椅子上修身养性,见他进来,懒洋洋地望着窗外的夕阳,就是不理他。“云若——”

他蹲在椅子旁,“还不肯理我?”

“我没不理你。噢,对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件事情我要通知你们,关于如何惩罚你们,我已经想好了。”她邪恶地说着,笑得温柔:“会是一个好的惩罚,而且不伤身。”

南宫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这表情他太熟悉了。

通常她要算计谁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这代表那惩罚只怕是非常可怕,让他们都无法接受的。

“到底是什么?”他叹了口气:“你说吧,我都能接受。”

傅云若但笑不语,她打算到时候一次性说清。

她很想看东凌霄和南宫昕一起吃瘪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有趣。

也许是怀孕之后,她自己都变得恶趣味起来,现在越来越有点邪恶了。

她整他们,还没整够呢。

南宫昕抚额,他已经能想象,估计不会是什么好惩罚了。

眼见夕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仆人来报,说东凌霄和轩辕隐也已经回府了。

“好,开饭吧!”她起身,摇着团扇笑吟吟地往前走。

南宫昕跟在她身边,心忐忑,不知道她打算怎么折腾他们。

进入花厅,东凌霄连忙道:“云若,你不生气了是吧?”

轩辕隐摇头:“她是不生气了,但是,她会给我们一个惩罚。”

“什么惩罚?”

傅云若慢条斯理地坐下,“没什么啊,既然你们做了错事,就得接受惩罚。这难道不对么?我的惩罚很简单的,我生下孩子之前,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碰我了。”

东凌霄一震,眯眼望着她:“什么?”

南宫昕差点被呛到:“云若,不是吧——”

他虽然想到可能不是什么好结果,但是这也太狠了吧?

“没错,就是你们听到的。”

轩辕隐挑眉,这下好了,大家一起受难吧。

三人面面相觑,但见傅云若仪态闲适,自在得很。

“都没什么意见吧?”她问:“要是有意见就不用发表了。”

东凌霄无奈道:“这真是个——好惩罚——”最后两字咬牙切齿。

傅云若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是啊,看你们也很满意。这多么修身养性呀,你们不是要我好好养胎吗?这多好?”

“是他的种我们也要跟着受苦?”南宫昕不满道。

孩子不是他的,他却也因此不能碰傅云若了。

“那是你们活该,这结果你们早该想到了,不是么?”她一句话就堵得他说不出来了。

三个男人面如死灰,想到以后的艰难时光,都心中感慨。

傅云若倒是如鱼得水,见他们的样子,更是心中暗笑,差点破功。

偷袭

活该,谁让他们这么做的呢,现在好了吧,苦果子大家一起吃,看看还敢不敢欺骗她。

正说着,仆役已经上了菜来。

傅云若懒懒道:“我要吃那道菜。”

当即就有人夹给她。

“我要吃这道。”*

也立刻有人夹给她。

她倒是吃得爽快,男人们却是味同嚼蜡。

直到吃完饭,她躺在椅子上,舒服得闭上眼睛,“给我揉揉腿。”

东凌霄伸出手给她按摩着小腿,力道不轻不重,舒服极了。

她闭上眼睛,身心舒爽。

晚风习习,屋内一点也不热。

这样的生活才叫女王般的享受呢,她开心得紧,快活得紧。

就让他们继续提心吊胆下去吧。

她张开一道缝,看到三人无奈的表情,偷笑。

她自在地回房睡觉,留下三个人开会。

“怎么办?”南宫昕挑眉:“这决定太狠了。”

“你知道这小妖精一向够狠。”东凌霄叹气。“只是我们当初未曾设想周全。”

“过段时间她不会再生气了,现在只是在气我们吧。”轩辕隐想到:“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在意我们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办?”南宫昕哼了一声:“真的不能碰她啦?”

“前三个月你别想碰她。”轩辕隐冷冷道:“大夫不是说胎儿前面最是不稳的时候吗?”

南宫昕郁卒。

他真的有些后悔了。

是不是真的应该让傅云若这么早就怀孕生子呢?

“我们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他顿了顿:“我发现,生孩子果然是件麻烦的事情。”

“是错了也已经铸成了。”东凌霄若有所思:“云若估计只是想让我难受难受。我想,过段时间她就会忘记惩罚的事了吧。”

他虽然这么说,语气却不太确定。

“唉!”

一声叹息,三人相对。

“阿荷!”詹姆斯含笑地叫着她的名字,看着网球场上正挥动球拍来去奔跑的白色身影。

她穿着一身网球衣,正忙着跟人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