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鼓着腮帮子:“三哥睡觉,不醒。”又拍拍自己的胸口:“妍儿,难过,睡不着。”

这下可好,玄烨更加的感动起来,如云怎么样早扔到一边,满心满眼都是欣妍,心想着,这丫头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替自己担心,果然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呀,就是善心。

他哪里知道,欣妍可从来没替他担心过一眯眯,这姑娘就是来抱大腿的。

如云看玄烨和欣妍兄妹俩相亲相爱,有些郁闷,想要说让欣妍离玄烨远一点,可一想欣妍是得过天花的,压根不怕这个,就把要出口的话又嗯了下去,闷闷的说道:“妍妹妹要不要吃些东西,正好我要去煮粥,要不要替你煮一些。”

煮粥啊?

欣妍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一点头:“要,多煮,古嬷嬷,一碗。”

如云差点没掉个跟头,敢情这丫头拿她当奴才使唤了,还让她替古嬷嬷煮粥。

可她又不能说什么,要说不愿意,就是连小孩都容不了了,到底欣妍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年纪又比她小呢。

闷闷不乐的应下,如云有些不情不愿的出去。

等她一走,欣妍拉拉玄烨的小辫子,丝毫不管他疼的呲牙咧嘴,大声道:“三哥,表姐,不愿意,煮粥,不高兴。”

上眼药了啊,还是明打明的上眼药,欣妍就仗着年龄优势,直接把话讲了出来。

玄烨想想如云刚才出去时候的表情,确实有些不高兴,在感叹如云不算太真情实意的时候,也感慨了一番欣妍的敏感。

“如云格格没有不高兴,她守着三哥太累了。”为了不让这表姐妹俩心里有不痛快,玄烨只得拖着病体替人家分辩。

欣妍一撅嘴:“三哥病,不计较,妍儿,心里,去,三哥,睡睡。”

说着话,欣妍硬是让玄烨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欣妍一脸的笑模样:“回宫,我找,汤玛法,学…不学,古怪书。”

玄烨一听这话,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那是四书五经,读书人都要学的,哪里是古怪书,汤玛法教的那此才是古怪书呢。”

欣妍一拍巴掌:“三哥,坏坏,妍儿,小丫头,不是,读书人。”

这一句话弄的玄烨不上不下,一想也是,欣妍是个女儿家,学那些东西做啥,人家一个小姑娘又不考状元,喜欢学什么就学什么吧。

想到这里,在欣妍的瞪视下,玄烨不得不投降:“好,好,妹妹是女孩,咱不学那些个东西。”

欣妍一听乐了,拍着手叫好,过了一会儿,又盯着玄烨说话:“妍儿,讲义气,不丢下,三哥,三哥,讲义气,替,妍儿,背黑锅。”

背黑锅?

玄烨好悬没岔气,这词是哪个教妹妹的?那些奴才,怎么什么话都敢和妹妹说,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再瞧欣妍一旁虎视眈眈,大有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样子,玄烨头晕眼花,只得弱弱的应下:“好,三哥答应,以后替妍儿背黑锅。”

有了这保证,欣妍立刻眉开眼笑,拍着玄烨:“不白背,有钱钱。”

这次,玄烨是真哭笑不得了。

他还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一晚上的时间,有两个人要他做保证的?

而且,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保证,一个要他护着,一个要他背黑锅,好吧,答应了就答应了,他还不至于说话不算数,就算是看在这两个丫头对他一片情义的份上,这也不算什么。

玄烨现在没有想到,以后无数次想起,都会后悔的捶心挠肝,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那两个丫头是真狠啊,趁他病要他命,趁他心理虚弱的时候,敢哄着他做下那样的保证,他一辈子就毁在这俩保证上了。

第三十九章 危急

更新时间2012-11-19 19:49:39 字数:3015

“三哥,烫!”

欣妍见玄烨脸上不好看,伸出小手来在他额头摸了一把,感觉他头上烫烫的,心里觉得不好,就嚷了出来。

她一副惊慌的样子,让玄烨不由失笑:“三哥病还没好呢,烫也是该的…”

说着话,玄烨感觉头晕晕的,很不好受,眼睛也眯了起来。

门咯吱一声打开,如云端了两碗粥进门,把盘子放下,端起一碗粥吹了吹递到玄烨跟前:“三阿哥喝些粥吧,你放心,我已经用凉水去了烫劲,这会儿温温的正好。”

等玄烨接过粥碗之后,如云又端起一碗粥来递给欣妍:“表妹也喝一碗吧。”

欣妍看那粥颜色很好,白的白绿的绿,黄的黄,让人看了很有食欲,深觉肚子里也有些饿了,接过粥碗喝了一口,说实话,味道还真是不错。

她一瞬间感觉如云太生不逢时了,这要生到现代,多完美的女孩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的追,虽然这姑娘有些小心眼,可放到现代还真不算什么,起码,这姑娘也知道关心人,不管是装模做样还是怎么的,又重情,另外,人家优点实在多。

和现代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一比,如云这姑娘简直就要上天了。

可惜了,生的时代不对啊,在清朝这地方,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环境中,如云以后会有压力的。

美美的喝了半碗粥,欣妍拍拍肚皮,把碗放好,再看玄烨也喝了少半碗,她巴巴的看着,小声念着:“三哥,多喝,病好。”

玄烨一笑,又喝了一口。

如云也在一旁瞧着,对欣妍一笑,又凑到玄烨跟前:“三阿哥多喝一些吧,你要是觉得好,明儿我再煮就是。”

玄烨饿了多半天,原来难受的吃不下东西,这会儿虽然也没有多大的食欲,可半碗热粥下了肚,怎么着都比不吃东西强,感觉身上似乎也舒服了一些,看如云和欣妍的眼光就更多了些温暖。

欣妍眯了眯眼睛,等玄烨喝的差不多了,很轻巧的给他放好枕头,一拍:“三哥,睡觉觉,好的快!”

“嗯!”如云点头:“三阿哥多休息休息,这样才有力气抵抗病痛。”

玄烨撑着吃了些粥,这会儿也累了,也不推辞,躺好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就睡。

欣妍见玄烨睡着了,看看如云:“表姐,三哥,睡觉,我们,出去。”

她原意是要和如云一起走的,哪知道,如云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没人照看怎么成,万一一会儿三阿哥要水要东西呢,总要留个人的吧。”

欣妍见她执意要留下,也不再多说什么,摇着小脑袋出了屋子。

她出了门才想到,伺侯玄烨的人不少,这会儿都去哪了,怎么屋里就剩一个人了。

后来一琢磨明白了,玄烨这会儿生天花呢,那些奴才们也惜命,既然如云自告奋通的来照顾人,他们能躲,自然是要躲的,谁不知道天花会传染啊。

再者说了,就是玄烨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能找借口推到如云身上。

可叹如云自认为知道历史进程,就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却不明白她也早就被人给阴了。

叹了口气,欣妍朝古嬷嬷站的地方走去。

让古嬷嬷抱着她回了屋,欣妍躺到床上睡的香甜,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等她醒了,正好听到古嬷嬷和董嬷嬷在说话。

却听董嬷嬷小声道:“你说说,咱们家福晋那样知礼的人,怎么就…这如云格格怎么瞧着都寻不出一点和福晋仿佛的地方。”

古嬷嬷一边给欣妍缝一件小肚兜,一边应着:“可不是,昨晚上我可是吓了一跳的,如云格格竟然敢在三阿哥屋里唱歌,而且,唱的那叫什么…你说,咱们福晋娘家也是富贵人家,怎么就教出那么个…”

她一应声不要紧,董嬷嬷更来了劲:“我和你说啊,这满人和汉人能一样么,满人才入关几天,先前他们在关外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有那父死子继,兄死弟娶的,一家子兄弟几个合用一个女人也不算什么,他们那混乱着呢,虽然说现在坐了这江山,可到底不是咱们汉人,没有自古流传下来的这么些个礼法管着,他们行事也大胆着呢。”

见古嬷嬷不语,董嬷嬷又凑过去一些,压低了声音:“不说别的,听说先皇娶的好几个妃子那都是别人的老婆,有的还是从蒙古人那里抢来的,还有啊,太后和死去的睿亲王那也是不清不白的,就拿现如今的皇上来说吧,皇贵妃可不就是他从亲弟弟那抢过来的,这满人啊,关系乱的一团糟,如云格格这样的已经算好的了。”

见董嬷嬷越说越不像,古嬷嬷也镇定不下来了。

说起来,不管古嬷嬷还是董嬷嬷,虽然成了满人的奴才,身在包衣籍,可内心里边还是看不上满人的,古嬷嬷更沉稳些,平时不显,更不敢说什么埋怨的话,董嬷嬷就有些放肆了,没人的时候常说些不好听的。

也幸好董嬷嬷是欣妍的奶嬷嬷,别人都敬着她一些,再有,她也就只敢在古嬷嬷跟前抱怨抱怨,倒也没什么。

古嬷嬷放下针线来,转了转脖子,看了董嬷嬷一眼:“大妹子,你且少说一句吧,你岂不知道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今人家做了江山,自然由着人家去了,咱们能说什么,只要管好咱们自己就成了。”

董嬷嬷不敢反驳,过了一会儿才点头叹气:“罢,罢,咱们只要教好小格格就成,旁的事情,咱们看到只当没见,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古嬷嬷满意的点头:“大妹子,你瞧瞧我绣的这花样怎么着,还有啊,天越发的热了,格格的夹衣也穿不住了,我琢磨着,趁着得闲,给格格做两身夏衣。”

说起做衣服来,董嬷嬷一套一套的说辞往外蹦,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又描了花样子,准备给欣妍做两件漂亮的夏装。

欣妍听了半天,听她们商量着要做什么颜色的衣裳,绣什么样的花,越听越没劲,只得睁开眼睛,叫了两声示意她醒了。

其实,欣妍还是很乐意听董嬷嬷抱怨的,董嬷嬷对满人有怨言,欣妍也一肚子怨气呢,听董嬷嬷说那些满人不好的话,她似乎也很解气。

可惜,古嬷嬷看的太严,平常董嬷嬷也不敢说,今儿一说起来,欣妍正听的有滋有味呢就没了,倒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呢。

“格格醒了!”

两个嬷嬷放下正研究的花样子,赶到床前去看欣妍。

欣妍睡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分外的好看,让两个嬷嬷看的心里软软的,甜甜的,跟糖化在心间一样。

董嬷嬷拿了一身衣裳:“格格醒了就起吧,刚皇后娘娘还派人问过呢,格格也该给娘娘请安了。”

欣妍坐起身,看董嬷嬷拿了一件粉色绣玉蝶图案的小褂子,底下是杏黄的撒腿裤,这颜色都是很醒目的,孩子穿上倒是正合适。

她也没挑捡,认命的穿上,又穿了古嬷嬷拿过来的红色绣鞋,下了地,又把头发重新梳了,洗了脸,稍喝了些温粥,就由古嬷嬷抱着,董嬷嬷在后边跟着,去前院给皇后请安。

才出了二院的门,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吩扰声。

古嬷嬷站住脚步,就见几个太监宫女一脸急色的往后跑,董嬷嬷紧抓住一个小太监就问:“慌什么,这是怎么了?”

那小太监一头的大汗,听董嬷嬷问起,急道:“可不好了,三阿哥那里凶险的很,烧的人都开始说胡话了,娘娘让咱们都过去伺侯着。”

一听这话,欣妍大惊失色:“三哥,好好的…”

古嬷嬷听明白了,欣妍的意思是昨到晚上三阿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上午病的又厉害了。

她转头看向小太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格格昨到晚上去瞧三阿哥,分明好好的,还醒过来了。”

那小太监抹着汗:“谁知道呢,咱们又不是太医,哪晓得这个,再说了,这可是天花,反反复复的有什么打紧的。”

说着话,他撒丫子跑开,欣妍在古嬷嬷怀里,一脸的关切状:“嬷嬷,看三哥。”

古嬷嬷抱着欣妍,看这一院子团糟糟一团,只得道:“好格格,咱们先给娘娘请安,先问过娘娘再做处置。”

“好!”欣妍乖乖点头。

古嬷嬷哄了欣妍两句,就加快脚步去给皇后请安。

一进皇后的院子,就觉得一片宁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房门口打帘子的小宫女都不知去向。

没办法,古嬷嬷只得抱着欣妍到门口回道:“娘娘,格格给娘娘请安。”

过了片刻,才听屋里有人道:“进来吧。”

三个人进了门,欣妍下地,古嬷嬷和董嬷嬷跪地请安。

欣妍蹲了蹲,站起来就见皇后一脸的怒色,而皇后脚下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是如云又是哪个。

第四十章 出手

更新时间2012-11-20 20:09:23 字数:3252

“砰”

青花瓷的小巧茶盏掉到地上,跌成碎片,盏子里的茶水溅起,朵朵水滴掉到地上,开出朵朵鲜花来。

“玄烨!”佟妃咬着牙,眼中有不容忽视的痛苦和愤恨:“玄烨真的…病情又重了么?”

一个老嬷嬷跪在一边,小声回话:“奴婢得来的消息确实如此,据说三阿哥今儿早上病情又厉害了,连太医都不好。”

佟妃痛苦之色更深,咬了咬牙:“都是那个狐媚子,要不是她,我的玄烨还不至于…”

老嬷嬷跪着,不敢说什么,只能把头垂的更低了。

景阳宫内弥漫着阵阵令人发寒的气息,过了好久,才听佟妃慢慢道:“我的玄烨不成了,那个狐媚子也甭想好,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听了让人心惊胆战。

佟妃端坐着,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先前说的事情就照办吧,要记得,一定要妥当。”

那个老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嗑了头退出去,自管做事。

而佟妃转身进了内屋,把人都呵退出去,她自己清清静静坐着,掉了几滴泪,擦干净了,又恢复了先前狠辣模样:“要不是,要不是那个老东西忌讳,我何至于如此谨小慎微,又何必拒狼引虎,老东西,咱们且走着瞧。”

而此时,别庄内,欣妍一进屋子,就看到如云跪在皇后身前,哭的正悲悲切切。

欣妍小心的走过去,站在皇后旁边不敢做声。

皇后拉了拉欣妍的手,脸上惊怒没退,指着如云呵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在本宫面前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难道本宫训斥你还不对了。”

如云有些敢怒不敢言,很委屈的抬头,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让男性同胞看到说不得会心疼,可惜了,皇后和欣妍都是女人,可没有人会心疼她。

“娘娘训斥奴婢,奴婢不敢不领,可奴婢也是一片忠君之心,担忧三阿哥,这才伺侯在一旁,再者,奴婢过来服侍三阿哥是太后的旨意,奴婢不敢不从,现如今三阿哥这般模样,娘娘呵斥奴婢,奴婢不敢不听,却也不愿领罪。”

好一个不愿领罪,如云这是拿孝庄来压皇后呢,更在指责皇后不能容人,就因为她和三阿哥亲近了些,就要治罪于她。

欣妍听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皇后的样子,已经是怒极攻心了,如云不先说服个软,反倒硬气的反驳,她难道就不想想,现在这里皇后最大,皇后要想治她,那是三根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翻出孝庄来有什么用,孝庄也不在这里啊,就算在这里又如何,孝庄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丫头去和皇后翻脸。

果然,皇后越听越是生气,一拍桌子厉声道:“好一个赫舍里如云,这张嘴当真的利落,死的都能给你说活了,你不愿意领罪,好,今儿本宫非得让你领了这罪责。”

她怒视如云:“你今年几岁,比三阿哥还要小一岁,小小的孩子懂得什么,难道你以为你比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还要知情识趣,还知道怎么伺侯人不成?夜半三更,敢把三阿哥屋里的奴才都使唤出去,你一个黄毛丫头在那里守着,当真是好,要是三阿哥那时候真有个好歹,你一个丫头能顶上什么事情,你这是不把主子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皇后这话说的狠厉之极,她是真给如云气着了,原先想着她是赫舍里家教出来的,不至于做出什么让人容不下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丫头是个没脑子的,竟敢做出这样祸害九族的事情,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一番话驳的如云傻了眼,想要说什么,可话在嘴里却吐不出来。

她想说,她有照顾人的经验,她不是小孩子,她是成人,以前也照管过病人,可这样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她要真说出来了,还不得让人把她当妖怪给活活烧死啊。

“皇后娘娘…”如云才叫了一声,就被皇后一个眼神压住。

皇后虽然不管事,可到底做了几年皇后,又整天哪着孝庄,这气势上面,也不是如云能比得过的。

“另外,你明明知道三阿哥病重,还不要脸的引着他说那么多话,还胡乱唱歌给他听,难道不知道夜间人劳累了容易亏损精神么,三阿哥可是病人,你就敢如此不经心,还口口声声奉太后的旨意照顾三阿哥,太后要是知道你如此照顾三阿哥,甭说别的,她老人家第一个饶不了你。”

多年不管事,现在皇后发威,看的人直了眼。

欣妍很想翘起手指来赞一句,皇后威武啊,可是,现在的情形,她自己都小心静气的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哪里还敢胡来。

几句话压的如云脸上失了颜色,低着头思量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皇后大理大义上站得住脚,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有小心思,不像皇后那样能正大光明的讲出来。

“皇后娘娘,是,是奴婢的不是。”

没奈何,如云只好低头认错,希望皇后能够网开一面,且饶了她。

可惜了,皇后似乎是不想让她如愿的:“你犯的错,就是打杀了赫舍里家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现在三阿哥病重,就当为三阿哥积福了,且先饶过你去。”

如云刚松了一口气,想着皇后果然不愧是心慈面软的人,自己一求情她就松了口。

却没想到,皇后只松了口气,紧接着说:“你也不要庆幸,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宫这里也有个小佛堂,这几日你就在那里呆着休身养性吧,本宫会让人给你送佛经过去,你多抄一些,权当给三阿哥祈福了。”

如云一听傻了眼,这要是把她关起来,她的计划怎么实施,她怎么接近三阿哥?要知道,她昨天才得了三阿哥一点好感,这几天不见,三阿哥必会忘了她的。

如云很不甘心,却不敢说个不字,就在有人要拉她出去的时候,如云一抬头,看到站在皇后身边的欣妍,突然灵光一现,大声道:“皇后娘娘,奴婢给三阿哥抄佛经是应该的,可昨天晚上,欣妍格格和奴婢一样去了三阿哥房里,不知道皇后娘娘要怎么责罚。”

这个如云难道是狗么?怎么逮谁都要咬一口。

欣妍快气炸了肺了,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如云了,敢这么坑害她。

皇后脸上怒气更显了,气的脸都有些胀红,放在桌上的手都抖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妍儿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她过去,你就不会劝着些,还由着她胡闹,由着三阿哥胡闹?太后让你来照看主子,你就是这么照看的?先前总听人说赫舍里家的如云格格怎么有才学,怎么兰心慧质,今儿这才知道,你当真是徒有虚名啊。”

说完这句话,在如云失神的时候,皇后摆了摆手:“还不赶紧拖下去,难道还要留在这里气本宫不成?”

早有身强体壮的嬷嬷过来,拖着如云出去,欣妍站在那里,都能听到如云压抑不住的,带着不甘的哭声。

等如云走后,皇后才一把拉住欣妍:“妍儿,没吓坏吧?”

欣妍抬头笑笑,把头埋进皇后怀里:“才没!”

皇后拍了拍欣妍的背,叹了口气:“这个如云是个心大的,这心也有些太大了,太后要用她,恐怕时间久了,得被她啄了眼啊。”

欣妍不说话,又往皇后怀里钻了钻,伸出小手抱着皇后:“额娘,不气,如云,坏蛋。”

她一句话,皇后也笑了起来,伸手把她抱到膝下:“好,好,额娘不生气,额娘还要陪着妍儿呢,怎么能生气呢,那个如云是大坏蛋,咱们都不理她。”

也只是一瞬间,皇后的笑又消失不见了,取而代这的是一脸的愁苦:“三阿哥那样可如何是好,她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太后交代,怎么向佟妃交代?”

欣妍虽然知道历史上的玄烨不会有事情的,可现在并不是正史,历史还不知道走向哪个轨道呢,她也不敢确定玄烨到底能不能好,看皇后一脸的愁容,她也跟着犯起愁来。

母女俩想了好一会儿,不在皇后又要派人去三进院子里打听的时候,欣妍麻溜的从皇后身上下来,站稳了脚,一拍小胸脯:“妍儿,看三哥,额娘,不怕。”

皇后哪里敢让欣妍过去,虽然说欣妍得过天花不怕传染,可到底是小孩子,在皇后眼里欣妍柔弱着呢,要真是过去过了病气,她可找哪个哭去。

“这可不成,你一个孩子…”

皇后话没有说完,就听欣妍又道:“不怕,妍儿不怕,三哥,痛痛,妍儿,吹吹,不病。”

这孩子脆生生的说着话,满脸的坚毅之色,皇后想要再反驳,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妍儿过去瞧瞧就行,可不许多呆,那里有太医,有伺侯的奴才,你三哥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才假呢!

欣妍想着,就是正史上,康熙后来也是满脸的麻子,可见这次病是相当的沉重,一个不好,恐怕就会要了那家伙的小命呢。

这可是歪掉的历史,要真是不经心,那家伙死了,这历史还不定朝哪里歪呢,要真歪楼歪的厉害了,自己可找哪个哭去。

“嗯,额娘,放心!”欣妍满口答应着,带着古嬷嬷和董嬷嬷雄纠纠气昂昂的从皇后那里出来。

这姑娘还在想呢,这次一定要在玄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好在如云被皇额娘给圈了起来,也算替自己除掉了一大敌人。

第四十一章 死亡阴影

更新时间2012-11-22 8:59:41 字数:3077

“三阿哥,三阿哥!”

欣妍带着古嬷嬷进了玄烨的屋子,随手拿了口罩让古嬷嬷带上,她则三步两步的跑到玄烨床前。

爬到高处一看,欣妍还真吓了一跳,玄烨的样子是极度不好,脸上红的吓人,嘴唇都有些紫黑色,更兼唇上干的都裂了纹,一瞧就是高烧不退的样子。

孙嬷嬷坐在床边,拿着玄烨的手叫唤着,眼泪不住往下掉。

“孙嬷嬷!”欣妍拽拽孙嬷嬷的衣角:“三哥,病病,好不好?”

孙嬷嬷这才看到欣妍,抹了一把泪:“欣格格,奴婢给格格…”

欣妍赶紧拉住孙嬷嬷,没让她拜下去:“三哥…”

孙嬷嬷又看玄烨一眼,叹了口气:“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就该整宿的守着三阿哥,不该听了如云的话去歇着,原想着如云即是太后指着来的,一定是精心的,哪知道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