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一笑:“这倒没什么,嬷嬷也知道我喜欢那些西洋学,这就是看了好些西洋的书配出来的西药,虽然比不得咱们中药那般博大精深,可也算是不错的了,到底,西洋的东西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古嬷嬷接过瓶子,笑的很是欢畅:“看起来,格格当真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不但武功学的好,就是这些大伙都看不懂的洋文,格格也明白,还能活学活用,想来,奴婢能服侍格格,也是托天之福啊。”

在古嬷嬷眼里,欣妍怎么都是好的,她配出药来,证明她聪慧异常,这心里更是欢喜。

董嬷嬷也在一旁笑着:“老姐姐这话说的是,咱们格格是天上仙女托生下来的,这药算什么,就是有一天格格要飞天,咱们也是信的。”

看这两位嬷嬷一脸你就说你是神仙咱们也信,你说要摘月亮咱们就架梯子的表情,欣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董嬷嬷,您还甭说,有一天啊,说不得我还真能飞上天瞧瞧呢,到时候,我带你也上半空瞧瞧这北京城。”

“那敢情好!”董嬷嬷一副心向往之的样子:“奴婢可信了格格这话,就等这一天呢。”

说笑几句,古嬷嬷又严肃下来:“格格,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咱们要不要告诉皇后?”

欣妍冷笑一声:“甭告诉皇额娘,我想起顺治来就窝着火,什么东西,净惹额娘生气,要不是…我还真想掐死他。”

见欣妍这个样子,古嬷嬷也难得的低头不再出声。

欣妍骂了顺治几句,一抬头:“这后宫里有几个好的,除了皇额娘外,都死绝了我也不管,你们谁也不要走了风声,到了那么晚上,我亲自守着额娘,只要额娘好好的,宫里阄翻了天,咱们也只当看笑话。”

“是!”古嬷嬷和董嬷嬷赶紧站起来应声。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董嬷嬷脸上有些犹豫的问道:“这要是…那皇上真给人杀了,天下可要乱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百姓。”

欣妍冷了一张脸:“乱也没有几天,现如今的皇上死了,皇家宗室那么多王爷,他们必然推举出一个来登基的。

她想了想又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三个阿哥么,虽然五阿哥年幼,可二阿哥和三阿哥可比当今皇上登基时的年岁都不小呢。”

见董嬷嬷不再说话,欣妍就怕她和古嬷嬷一时忍不住坏了事,便说了一句话,只一句话,这两个嬷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均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出一星一点来。

欣妍那一句话就是:“我亲生阿玛可是皇上的堂兄弟,都是努尔哈赤的血脉,要是当今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阿玛未必不能一争。”

稳住两位嬷嬷,欣妍又想了好一会儿,把这几日长春宫内伺侯的人重新安排了一遍,保证任何时候皇后身边都有人。

而且,她又想了个法子,让古嬷嬷几乎能一直跟在皇后身边来保护皇后。

之后,为了保证那夜长春宫不受惊扰,欣妍决定,那天晚上她就不睡觉了,干脆守在长春宫外边,她倒要看看,哪个有本事能从她手底下进了长春宫。

不是欣妍自负,而是她有这个能力。

说起来,这两年下来,欣妍不只武功有长进,力气也更大了,虽然说不见得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力量,可抡起几百上千斤的东西跟玩似的,这还是能做得到的。

第六十九章 重伤

夜幕下的紫禁城如一头睡熟了的野兽,狰狞中又带着几分安详。

白日里的勾心斗角在夜间似乎也显的微不足道了,就是这万籁俱静的时刻,宫中多年未曾修葺的宫殿中,几十个胳膊上缠了白巾的人如幽灵一般出现。

在这些人身后,还有一大批胳膊缠着白巾的队伍。

这些人小心走动,几乎不带一点的声音,也了宫殿,领头的人一挥手:“陈兄弟带人去乾清宫,王家妹子带人去慈宁宫,严家妹子带人去长春宫,刘家兄弟带人去北五所。”

他安排的很周到,上至皇帝,下至几个阿哥格格全要一网打尽。

长春宫里,皇后皱着眉头看向欣妍:“妍儿,不许胡闹,跟额娘睡觉去,明儿一早那个贱人要发丧,恐怕吵的咱们也不得安宁,趁着有时间,可要好好的歇上一歇。”

欣妍一拧胳膊:“才不要呢,皇额娘,我要你陪我玩,我睡不着,我要听故事。”

欣妍这么无理取闹,就是向来疼她的皇后也有了几分怒意,她把脸拉了下来:“你这孩子,平日里只说你乖巧,今儿怎么这么不懂事起来。”

“呜!”欣妍一撅嘴哭了起来:“皇额娘以前说疼妍儿,都是哄人的,妍儿要听故意,额娘都不给讲,骗人,你说话没有诚信,妍儿再也不要听你说话了。”

皇后闹的脑门生疼,揉了揉额头,脸上更严厉了几分:“你这叫什么话,本宫疼你就任由你胡闹了,不说本宫。就是你亲额娘,也断不得容你这么失礼的。”

“哇!”欣妍顿时大哭起来:“皇额娘坏,不喜欢皇额娘了,我要出去。”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出皇后的寝宫。

看欣妍哭的那么惨,皇后也心疼了。倒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重了。她一个无子无宠的皇后,现如今又把皇上和太后得罪狠了,除了欣妍,她还能剩下什么。

“古嬷嬷。赶紧的,去叫格格回来。”皇后着急的使唤古嬷嬷:“这夜里凉,别把格格冻着了。”

古嬷嬷蹲身行礼:“娘娘。格格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闹出些事来,照奴婢的话。不如让她在外边静静,娘娘甭理会她,晾晾她,说不得她就知道娘娘的好了。”

“唉!”皇后叹了口气满脸的不忍:“都是本宫的不是,本宫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孩子吵上了,你说说。妍儿还那么小,胡闹一点有什么。本宫怎么就训上她了,妍儿那么小进长春宫,长这么大,可没听到过一句重话呢,这孩子,可别多心了去。”

“娘娘说哪里话!”古嬷嬷笑笑:“格格可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她啊,犯了小孩子的左性,一会儿就好了,要说什么多心,是断断不会的,格格对娘娘,可是孝顺的紧。”

古嬷嬷这话皇后爱听,听的嘴角也翘了起来:“罢了,就听你的,冷她一冷,只是,你可让人瞧着些,万不能冻着妍儿。”

皇后一腔爱女的情思,让古嬷嬷也有些感动,心说难怪格格就只关心皇后娘娘,也确实,这深宫里,真正为格格好的,也只有皇后一人了。

欣妍坐在长春宫门口的门墩上,让门半敞着,她静静坐着,让身体融入到夜色之中,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里捏着两个铁球不住转着,而门墩旁的地主,除了摆放了一个看样子极像玩具的流星锤,另外就是摆了许多的石子,这些石子还都是欣妍让长春宫的人寻来给她玩的。

另外,长春宫门口放了一对带石座的铜狮子,那铜狮子也不知道被谁擦的亮的闪眼,就是这夜色中,也似乎发着几分寒光。

欣妍瞧了一眼那铜狮子,忍不住笑笑,这对铜狮子是她特意从院内拎到门口的,一会儿乱党进来,这可是最有利的武器啊。

她在门口静静坐着,虽然等了很长时间,可一点都不耐烦,就像是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猎物上门一样,不光是不烦燥,脸上还带着些淡淡的微笑。

呆会儿,乱党不上门便罢了,只要一上门,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欣妍心中暗想,这些人,就是动宫里的哪一个都可以,万万是不能动皇后的,若是想动,先要过了她这一关。

除却皇后,不管是孝庄还是顺治,哪个死了,都与她欣妍无关,便是那个未来的康熙大帝三阿哥玄烨,那死不死的,她也不关心,反正,她已经等于救过玄烨一命了,这次要是他没命活下来,也只不过是他倒霉,没有那天下之主的运道罢了。

欣妍胡思乱想一顿,很敏锐的听到董嬷嬷在院内小声说道:“格格,娘娘可担心格格了,格格要注意一些,别冻着,别伤了。”

欣妍一笑:“除了皇后,这宫里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为她着想了吧。”

“晓得了,董嬷嬷赶紧进去吧,那些人不定哪时候到,嬷嬷也万事小心。”欣妍声音不大,不过足够董嬷嬷听到。

董嬷嬷低头,转身朝屋里走去:“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护着皇后娘娘。”

欣妍放下心来,靠着门柱闭目养神,今夜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她要先把精气神养好。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眼瞧着夜色越来越深,欣妍机灵一下子坐正,耳听不远处似乎有嘈杂声传来。

来了,她心里一紧,赶紧把铁球收了起来,伸手拿过那一对流星锤来,瞪圆了眼睛看向长春宫不远处的宫道。

远远的看到有火光,火光近了,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嬷嬷带着一队青壮年宫娥太监朝这里跑过来。

这个老嬷嬷欣妍觉得眼熟,稍一想明白了,这是长春宫后院里住着的一位负责长春宫花草的嬷嬷,如今想来,她就是前明留下来的乱党余孽了。

那些人走近了,看看半开的长春宫门,不由的呆住。

这…

深更半夜的,怎么长春宫门并没有紧闭呢?

长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搞不明白,素来的小心谨慎让他们不敢上前,就怕要中了埋伏。

“严姑姑…”一个小太监犹豫起来:“长春宫很是邪性,咱们不如…”

他不说话不打紧,一说话,就迎来严嬷嬷厉害的一个耳光:“不如怎么样?难道你还想回去?”

“不敢,不敢!”那个小太监赶紧表衷心:“我们这些人都受过您的大恩,哪里能…甭说一个长春宫了,就是阎罗殿,跟着您,咱们也敢闯上一闯。”

“好!”严嬷嬷满意的点头:“有志气,这才像是咱们大明奴才说出来的话,这长春宫虽然奇怪,可咱们也不怕,咱们要替大明尽忠,这鞑子的皇后是杀定了的。”

严嬷嬷说着话,一挥手:“各位兄弟姐妹,鞑子的皇后就在眼前,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这严嬷嬷,还真能忽悠呢,欣妍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摇了摇头,这些人也太没脑子了吧,就凭他们这些人还想成什么大事,还想杀了皇帝改朝换代啊,说起来,改换朝代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说他们的人数,就凭他们这些人里不是太监就是宫女,那也是不可能滴。

眼瞧着有人要把脚迈进长春宫的门槛了,欣妍右脚飞出,一个小石子踢了过去,咚的一下,击在那个人迈出去的脚上。

只听扑通一声,那个人猛栽在地上,跌了个狗啃泥。

“哈哈…”

清润的童声传来,严嬷嬷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门墩上还坐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子呢。

自然,这孩子严嬷嬷也是认识的,这是皇后的心尖子命根子,安王府的嫡格格欣妍格格呢。

严嬷嬷一看欣妍那是欢喜异常,知道这是皇后最在意的人,拿下了她,定能拿下皇后,就一挥手:“这是鞑子的格格,给我拿下。”

她却忘了,这样深更半夜的天,要是寻常的小孩子甭说见他们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了,就是在外边坐上一会儿,怕也早吓哭了,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能笑出来的,肯定不是寻常人,不能拿平常孩子的经验对待。

“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太监上前,兜头就想要去按住欣妍。

欣妍怎么能让他如意,一掂手中的流星锤,一锤砸上去,耳听哎呀的惨叫声,再看时,那个太监已经被砸折了胳膊,正捂着胳膊跳脚不已呢。

欣妍一笑,一手一个流星锤,把双锤之间的链子拽的哗啦作响:“好大的胆子,敢对本格格无礼了,好,今儿就叫你们这些坏人有来无回。”

她一边说,心里一边笑的打跌,这可是那些话本小说里的经典台词呢,接下来就是:“大胆贼人,吃我一锤…”

当然,这肯定不上娇娇弱弱的女子说出来的话,更不会是她这么一个长的美丽可爱的皇家格格说出来的话,这话呢,也只能是战场上的粗鲁汉子说出来的,比如张飞,比如李逵,比如程咬金之流。

“吃我一锤。”欣姨不管合不合适,这话冲口而出,拿着大锤就砸向过来给先前那粗壮太监搭把手的几个太监。

她锤还没有落下来,就听得远远的有声音传来:“不好了,皇上重伤,皇上重伤。”

欣妍一阵心惊,心说这些人行动真是快啊。

严嬷嬷一听笑了起来,高兴的忘乎所以:“兄弟们,鞑子皇帝受伤了,咱们加把劲,把皇后和格格拿下,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第七十章 立功

皇后怎么都睡不着觉,越想越觉得她今天太过严厉了些,欣妍也没多大,这孩子从小娇养惯了的,哪里受得住啊。

再说了,孩子也不过就是喜欢缠着她点,不愿意早点睡,这有什么,她竟然训了这孩子,真的有点太过份了。

她一会儿担心欣妍犯了犟脾气,一会儿又怕欣妍在外边冻着。

翻过来翻过去的,过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皇后干脆起身,叫了古嬷嬷和几个积年的老嬷嬷过来,让人服侍她穿好衣裳,就要出去看看欣妍。

她这里还没有穿戴好,就听到外边一声喊杀声,皇后一惊,可是记起欣妍在外边太过危险了。

“古嬷嬷,赶紧的,找格格回来,外边这是怎么了,可别让妍儿有什么事。”皇后指着外边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古嬷嬷低着头:“娘娘,奴婢听着好像真出了事,奴婢不能离开娘娘…”

“你!”皇后一指古嬷嬷:“大胆的东西,本宫都指使不动你了,还不麻利的把格格寻回来。”

见皇后真动怒了,古嬷嬷无法,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娘娘,恕奴婢直言,格格让奴婢一直守着娘娘,不让奴婢离开一分半点。”

这话说的,皇后起了疑心:“这是怎么说的,妍儿这…”

古嬷嬷嗑了一个头:“格格这几天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又坐卧不安的,就怕宫里出点什么事,今天晚上格格是有意要激怒娘娘的,格格这会儿正在门口守着。娘娘放心,有格格在,便是有乱党也是进不来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皇后更不放心了:“你,你们太大胆了。妍儿才几岁。你们就敢让她守在外边,妍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本宫饶了你们哪一个。”

说完话,皇后一摆手。转身就要往外走。

古嬷嬷膝行过去拦着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出去啊,您一出去。格格就要分心了,难道娘娘不记得格格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能倒拔大树么,难道娘娘不知道格格那一身的神力吗?这会儿。咱们甭管哪一个出去,都得让格格分心啊,娘娘…奴婢从小把格格奶这么大,奴婢又怎会不心疼格格,实在是…实在是事出无奈啊。”

古嬷嬷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倒是让皇后动容了几分,她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拧眉思索起来。

皇后越想越是不顺劲:“古嬷嬷,你说说。妍儿怎么知道今儿要出事的,还有,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古嬷嬷见瞒不过去,只得靠近了皇后,小声道:“格格前两天在外边玩,偷听到一些叛党讲话,说是要趁着端敬皇后的葬礼来刺杀娘娘的,格格当时听了就吓了好大一跳,回来也不敢跟娘娘讲,白天夜里的睡不着觉,格格一片孝心,不放心娘娘的安危,这才…”

皇后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些乱党都是什么人?”

“也没什么人,不过都是前明宫中的余孽,左不过是些没能力的太监宫女,娘娘倒不必担心,凭格格的力量,准保能拿住这些人。”

古嬷嬷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极担忧的,这些人可不像她说的那样没什么能力,反而这些人才是最厉害不过的,古嬷嬷知道,当年西厂里可有不少好手,留下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西厂出来的。

“娘娘,您不必担忧,您放心,格格是天赐下来的有福之人,必不会有事的。”古嬷嬷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恨,该死的顺治,为了一个狐媚子的葬礼,竟把宫里最好的侍卫都调到了承乾宫的灵堂上,以至于长春宫这个皇后长居之地只留下小猫三两只,要不是这样,格格也不会…

皇后低头不语,琢磨了好一会儿,听到外边喊杀声更大了,实在不放心,噌的站了起来:“不行,本宫实在放心不下,就是死,本宫也要看妍儿平平安安的才安心。”

说着话,皇后几步走到门前,腾的一下子拉开房门,就看到长春宫院门处影影绰绰的站着好些人,最前边的那个小小的矮矮的小女娃便是欣妍了,这时候,欣妍一手举着一只铜狮子,那样重达几百斤,几个大汉都不见得抬起来的铜狮子让这孩子舞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欣妍左右手开弓,抡着铜狮子见人就砸,东西就踢,挡在门口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她右手铜狮子猛的抡出,宽厚的底座直接就砸到前边要进门的小太监脑袋上,几乎同时,小太监倒地不起,再仔细一瞧,脑袋被砸个稀巴烂。

欣妍把那两只比她高了许多的铜狮子高高举起,大声道:“我看看哪个敢来寻事,今儿有我在这里,长春宫你们甭想踏进一步来。”

说起来,那些乱党是真吓傻了,老天荒,这世界怎么了?

怎么才不过三四岁的女娃娃竟能举起这般重的铜狮子,别的不说,就是他们当年在西厂那最厉害的厂公也举不起来啊,大清啥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了。

那前边带路的严嬷嬷这时候突然想了起来,都说欣妍格格力大无穷,她原来还不相信,只以为别人瞎说的,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最多,举起个椅子,大人就不知道怎么夸奖了。

现在看来,人家并没有胡说,也没有夸大什么,不说夸大,反而讲的与事实缩小了许多。

这瞬间,严嬷嬷那个悔啊,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带人手来,更应该带高手。

他们本来还以为长春宫是守卫最松散的一个宫殿,一时轻敌了,谁料到有这么个煞星守在这里啊,这小祖宗守着,他们今儿还真甭想成事了。

旁的话严嬷嬷也不说了。人家本就是满清的皇室格格,与人家讲那些大道理,什么救民于水火之中那是行不通的,讲反清复明的那些话或者还得死的更快,就是许以利益,也没啥可许的啊。皇后的义女啊。亲王的亲女,不知道啥时候就成公主了,他们也没有比公主更高的位置许啊,难道要人家当皇帝。那这跟反明复清不一样了么。

严嬷嬷这个愁啊,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这时候,高呼声又传来:“护驾,皇上。皇上…叫御医…”

皇后站在门口一听,大惊失色,大叫起来:“妍儿,赶紧把这些人打发了,你皇阿玛要出事了。”

欣妍前边听到什么皇上重伤的事情,她倒是没理会,死了也不关她的事更别说是重伤了。可这会儿皇后这么说了,她还真得动作快点了。省的有人要拿皇后威胁她。

“古嬷嬷,你过去帮格格一把。”皇后点名让古嬷嬷过去,她记起来了,安亲王福晋曾说过古嬷嬷是懂武艺的。

古嬷嬷看这个样子,赶紧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铁棍来,挥着铁棍就上前:“格格,奴婢来帮您。”

见古嬷嬷上前,欣妍笑了起来:“好!”

一声好字,她那铜狮子抡的更是厉害,一圈之内横扫十人,又抡了一圈,这一半的人可都被她给打趴下了,那简直就是嗑着就死碰着就伤。

欣妍现在算明白了,啥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得粉碎,啥叫一力降十会了,这力气大了还真有好处啊,起码,那些人的招数都还没使出来呢就让她砸个半死不活的。

欣妍自重生以来,在宫里呆的还真憋屈,啥都不敢干,什么都做不了,今儿这一番动作,那是真痛快,把好久积下来的郁气也发散的差不多了。

等她和古嬷嬷把这些人全干趴下了,皇后过去牵住欣妍的手:“妍儿,咱们还是赶紧看看你皇阿玛怎么样了,到底是君主,她要是…这天下可怎么办?”

皇后也是有大局观的人,这会儿私人恩怨先放在一旁,大局为重。

欣妍点头,叫了些人跟着,守着皇后就往承乾宫走去。

问干嘛去承乾宫,刚才那声音似就是从承乾宫传来的,而且,以欣妍对顺治的了解,明天那个董鄂氏就要下葬了,顺治那个多情的,今儿晚上肯定要在承乾宫和董鄂氏说说话,恐怕这会儿也是在承乾宫受伤的吧。

母女俩人带了奴才过去,远远的就见承乾宫灯火通明,等跨进门去,却听吴良辅在那里安排人手,走近了一瞧,院子里乱糟糟的,人手都没有个秩序。

“吴良辅!”皇后叫住吴良辅:“皇上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吴良辅过来行礼,利落的说道:“哎哟,皇后主子,您可算是来了,奴才都急死了,皇上…”

吴良辅流了一把辛酸泪:“皇上让乱党给刺伤了…”

“什么?”皇后惊的脸都变了色:“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侯保护皇上的,怎么能让皇上受伤?”

扑通一声,吴良辅跪地嗑头:“都是奴才们的不是,都是奴才们护驾不利,主子娘娘,今儿要不是如云格格,恐怕皇上这会…要殡天了,如云格格替皇上挡了一刀,这会儿生死不知呢。”

欣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真真正正的狗血之极,这情形怎么总感觉有点熟悉呢。

想了好半天,欣妍才想明白,原来,那红透半边天的什么格格剧里不就有这样的情形吗,那朵花替皇上挡刀,那个英勇就义啊,如云该不会就是那个样子吧?

不过,还甭说,虽然有些狗血,可如云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的,这是救驾之功,比天大啊,只要以后如云不犯谋逆之罪,基本上那是能活到自然死亡的。

谋逆之罪,以如云那心胸报复,也是绝对犯不了的,在这封建王朝里,如云以后的性命有了大保障。

第七十一章 隔墙有耳

“太后驾到!”

太监尖利的通传声响起,皇后拉着欣妍回身,娘俩个都看到一群大内侍卫簇拥着孝庄过来。

皇后还没有怎么样,欣妍倒总觉得气不过,承乾宫里那么多的高手侍卫,保护顺治的人也不少,慈宁宫也没有缺少人手,可偏偏长春宫孤伶伶的,今天晚上要不是欣妍有些本事,恐怕长春宫一宫的人都人身首异处了。

孝庄和顺治这母子俩一样的德性,都是自私自利又无耻之极的。也不过就是皇后前段时间因为董鄂氏的事情折腾了一场,他们就这么对待皇后,以长春宫的守卫力量来看,这两个人是恨不得皇后死呢。

欣妍暗中撇了撇嘴,紧拉着皇后的手,很警惕的看看四周,就怕万一再来个什么事。

孝庄走近了,皇后赶紧行礼:“太后娘娘…”

自从闹开后,皇后就再没唤孝庄叫过额娘了。

孝庄微微点头,一脸的焦急:“皇帝怎么样了?”

侧身,皇后退到一边:“我也是才来,还没有进去瞧呢。”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承乾宫内走,瞧起来,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间隙矛盾,总之,这宫里的事情,万事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总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欣妍跟在皇后身后,也进了承乾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血腥气,想来,顺治和如云都受了伤,肯定流了不少的血。

“皇帝在哪里?”孝庄问了一句,早有小太监赶过来带路。

孝庄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一是生气,大清宫内的守卫竟然这么不尽职,二是担心顺治的身体,甭管娘俩个闹的有多僵。孝庄都是不想顺治出事的。

进了里间,血腥气和药味更浓了,欣妍五感比常人更繁锐。闻到这些,鼻子先难受的不成,她索性拿着帕子掩到鼻间,反正她是小孩子,这时候也没人理会她。

孝庄几步过去,走到靠南墙的炕上,皇后也跟了过去。就见顺治黄黄着脸躺在炕上,一脸的萎靡不振,好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

幸好,顺治这会儿还醒着。倒是让孝庄放了心。

“皇帝,你…还好吧!”孝庄坐到炕边上,先摸了摸顺治的脸,又仔细的察看过他全身,发现顺治靠近胸口的位置上有鲜红的颜色,其余地方倒还好,这才彻底的松了气放了心。

“皇额娘!”顺治应该是伤的颇重,血流的也多,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你怎么来了?乱党都已经抓起来了吗。皇额娘从慈宁宫过来,可是极危险的。”

一听顺治这话,孝庄当场老泪纵横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没听儿子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今儿听到。这心情里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生是好。

“不碍的,皇额娘没事,只要我儿没事,当额娘的怎么都行。”孝庄拭了拭泪,又经顺治盖盖被子:“皇帝,你以后可要当心些,今天这凶险,差点把皇额娘给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