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

见如云着急,葛布喇福晋赶紧笑着安抚:“你也知道他家势头正旺,皇上都不敢怎么着,纳穆福那个小子又最是能强娶豪夺的,你要是把东西送还给他,说不定,他一时着急让他老子求皇上做主把你赐婚给他呢,到时候,可就什么都完了。”

是这么个理。

如云想要恨恨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呢,简直是个蠢笨的。

“你阿玛的意思,反正你现在还小,也不能嫁人,不如先和他周旋着,咱们满人的女儿没有那么多拘束,等你和他见面谈话的时候,多带些丫头婆子,倒也没什么。”

笑着把葛布喇的意思讲出来,福晋顺顺如云的头发:“额娘统共你们两个女儿,你姐姐那是没法子,嫁到宫里去,看着好像多有福气似的,其实…额娘想起来就难受,你啊,额娘怎么着都得帮你寻摸个办法,让你找个好人家,也离额娘近些,以后有什么事,咱们家好帮衬着。”

如云认真的点了点头,觉得她额娘说的在理,那个纳穆福就是最没道理可讲的,要真像额娘说的那样,他一时气不过跑去找康熙,康熙畏于鳌拜的权势,说不定真把她给卖了呢。

别人不知道,只当鳌拜家有多荣华富贵呢,可如云这个穿来的却知道,鳌拜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达头了。她可不想将来被他家连累的凄凄惨惨的。

再说了,她现在还小,将来怎么着真说不上呢。

芳云成了皇后,这也没什么,反正后宫女人少,再过几年,康熙必要填充后宫。也说不定,她能找出法子来进宫为妃呢。

等到芳云一死,凭着她赫舍里家嫡女的身份,怎么着也能得个高位,说不得,能母仪天下呢。

想到美好前景,如云握拳,绝对不能让纳穆福那个混蛋给破坏了,且先走着瞧吧,自己先和他周旋着些。她就不信,以她的魅力。还不能把纳穆福的魂勾掉。

要真是让纳穆福对她言听计从,说不定,等将来康熙降鳌拜的时候,她还能帮得上忙呢。哼,到了那时候,康熙敢不给她封赏。

这么想着,如云做出一脸愁苦状:“凭什么富贵由天,也不如寻个知心人好。额娘,我不求有多大富贵,只求一个对我好的…”

说完这句话。如云脸红红的,把头埋在葛布喇福晋怀里再不肯抬起。

葛布喇福晋也笑了:“好,好,一定给你找个如意的,额娘的乖女儿也长大了。”

这娘俩个说着话,却没想到旁边早有人听到一切,已经很快的写好条子送进宫去了。

绛雪轩内,太后和欣妍听董嬷嬷讲完,欣妍还没有表示,太后倒先赞叹一声:“本来瞧着如云有些不成体统,可如今看来,她倒是个有风骨的,能不畏权贵,不慕荣华,一心求相知相怜,难得了。”

欣妍明白,太后这是真心感慨,想着如今鳌拜家那样的权势富贵,可如云却一心拒绝,让太后高看了她一眼。

可别人不知道,欣妍却是明白的,如云这哪里是有风骨,那分明就是趋利避害呢,如云什么人,几百年后穿来的,怎么能不知道鳌拜的下场。

但凡是那个时代的人,必看过几部清穿剧,只要看了清穿剧的,一定知道鳌拜有多惨,如云那么一个还算是对清朝比较了解的女人,肯定知道鳌拜是怎么一回事,她要真肯嫁到鳌拜家,那才算是让人佩服呢。

这话欣妍也只往心里过过,不能和太后讲,没办法,也只好跟着太后赞叹了两句,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费钱不费力的,她也落得个好。

绛雪轩这里都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康熙那里自然也不会落下。

他也在第一时刻得到下面人的回报,知道了赫舍里家的态度,更知道纳穆福已经对如云死心塌地了。

康熙思虑着,再过些日子就给如云赐婚,一来呢,再让如云和纳穆福相处一下,增加一下感情,二来,这年事情鳌拜还不知道,等鳌拜知晓了,康熙想着,要等鳌拜兴冲冲的找他来求赐婚之前,把这婚事给定了,打鳌拜一个措手不及,更可以让鳌拜痛恨索尼和遏必隆两个。

康熙的如意算盘打的很正,他又出手点拨了几次。

欣妍和太后也跟着看戏看的很欢乐,等到了盛夏的时候,纳穆福已经找借口去见了如云好几次,每次都带着贵重的礼物,不但有如云的,更有葛布喇一家及索尼的礼物。

越是了解如云,纳穆福越是情根深种。

如云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完美了,就想是为了他的梦想而生一样。

不说长相怎么怎么好,就是那如水的性子,那黄莺般的声音,还有,那样的多才多艺。

纳穆福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多的东西,下棋,他是个臭棋篓子,只要和如云对阵,不出几招必让他走投无路。

作诗,如云一张嘴就是那么精致凄婉的诗词,听的他心都碎了。

弹琴唱歌,如云更是拿手,弹出来曲子真是仙乐一般,画画,他更是比不上如云一根手指头,这也就算了,如云还会做好看的衣裳,还会下厨做出各种美味来。

听伺侯如云的下人们讲,这位格格性子也好,几乎没有责罚过什么人,还有,如云竟然还懂兵法谋略,说起行军打仗来也讲的头头是道,真是让人欣喜不已。

纳穆福觉得,认识了如云,世上再无女子能入他的眼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如云年纪还小。不到谈婚论嫁的岁数,他想要娶如云还要再等上几年,这让他如何等得下去啊。

如今纳穆福已经一头栽进了如云的温柔陷井里,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他每天都不着家,不是跑以赫舍里家,就是在去赫舍里家的路上,或者。就是在街上给如云淘换东西。

总归的,这些异常情况总算引起鳌拜的注意了。

有一日,鳌拜去帐房拿银子,见帐房的管事一脸的愁苦相,就很不解的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他的儿子纳穆福这些时候花钱如流水啊。

虽然说吧,鳌拜真不缺那俩钱,想当初,清军入关的时候他可没少捞。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自然有人巴结着送礼。可以说,他家库房的金子银子多的要发霉了。

可钱再多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可着劲的糟踏啊,要是小钱。鳌拜也不说什么,千八百两的就当哄儿子高兴了,可纳穆福这个东西,有一天竟然花了一万多两银子啊。

一万多两银子啊,真全拿出来。压都能把纳穆福压死,这还只是一天的花销,这么些时候加起来。零零总总的这小子花出去的钱有近十万两。

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时候,两万多两银子就能捐个道台,十万两银子,那抵得上江南富庶之乡五千户百姓一年的花销了。

尼玛,这小子一人一个多月花了五千家百姓的花销,他到底是做什么了,就算是吃,他也吃不完那么些银子啊?

鳌拜一脸的怒气,发狠的询问了一番,发现纳穆福这些钱花是花出去了,可不见东西啊。

这么多钱,到底买什么了?

买女人,可府里没添人啊,难道是他置外室了,也不多,这小子没娶妻呢,没人管着,喜欢上什么女人直接买回来就得了,不必藏着掖着,那就是买什么老贵的古董了。

想到这个,鳌拜更是生气,汉人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那么贵,一副破字就好几千两银子,一个破罐子也要上万两,他就说嘛,让皇上不要亲近汉人,可皇上偏不听,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只想满汉一家。

屁的满汉一家,他们满人马上得天下,真像汉人那样酸文假醋的,那才离灭国不远了呢。

鳌拜越想越是怒火冲天,原想着把纳穆福叫过来问一问的,又一想,他这个儿子平时溺爱的不行,要真问了,纳穆福生气,父子关系不就更不好了吗。

想了想,鳌拜就让心腹每天跟着纳穆福,看看这小子每天都在做甚。

没几日,鳌拜得了信,原来,那小子跟吃了蜜似的,认准了索尼家的二孙女,每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尼玛,鳌拜彻底怒了,他鳌拜英雄一世,没想到生出这么狗熊样的儿子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喜欢了就讨来,做什么每天巴巴的去伺侯索尼一家,他都没得过他家儿子几个笑脸呢。

鳌拜是越想越郁闷,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儿,他直接打杀了也没什么,可索尼家的,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呢。

思索了一番,鳌拜觉得为了不让自家儿子再丢人,也让他们府上能够和谐一点,还是把索尼的孙女娶回家才是。

他才下定了决心,那里,纳穆福就病了,原因就是,这几天如云没理他。

鳌拜真想拎着儿子好好的教训一番,女人这物件,你越是上赶着人家越是不理你,你要拿出男子气概来,对她若即若离,她才会紧着奉承你。

可惜了,这些话纳穆福全听不进去,一心里念着如云。

鳌拜一气之下,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怒骂了一番,就换了朝服进宫,不就是个女人吗,不就是索尼那老狐狸的孙女吗,儿子喜欢就娶回来摆着,他倒要看看这女人多本事。

谁想到,他前脚才出了府门,后脚,赐婚的圣旨就下了,当然,不是下到他们家的,而是到了遏必隆家,皇上要给敬安公主和遏必隆家的法喀赐婚。

第九十八章 遏必隆家的第一场战争

鳌拜森森的不甘了。

这什么事都是有比较的,原来,纳穆福看中了如云,鳌拜只觉得如云不好,虽然想着让康熙赐婚,可心里并不是多接受如云。

可现在呢,康熙给如云和法喀赐婚,鳌拜就觉得如云还真不错,应该嫁到他们家,谁知道,让遏必隆那老小子给抢先一步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原记恨上了遏必隆。

为什么鳌拜记恨遏必隆而不是康熙呢?

怎么说,这婚都是康熙赐的。

在鳌拜心里,康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什么赐婚啊之类的事情,要不是遏必隆去求,那康熙怎么会赐婚?

又一想,鳌拜阴谋论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想想,敬安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索尼的嫡亲二女儿,索尼家又是什么人家,那是辅政大臣中的第一人,又是和佟家联系最紧密的一家。

这么想来,遏必隆那老小子是对他鳌拜不满了,想求娶敬安公主,联合索尼来对付他鳌拜了。

这可不成。

鳌拜有点紧张起来,要真是让这两个人联手了,他可是没什么胜算的。

那么,他要赶紧进宫,破坏了这桩婚事要紧。

捶了捶拳头,鳌拜让人备马,飞骑进宫。

见了康熙,鳌拜礼都没施,大着嗓门就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求皇上。奴才的儿子看上了索尼的孙女,求皇上成全。”

尼玛,这是求人的态度啊,康熙满心的不满,他怎么说都是主子,鳌拜只不过是个奴才,还是来求他的。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要是再放任下去,说不定哪时候直接把他给杀了,鳌拜自己当皇帝了。

“鳌少保。”康熙心里不满,脸上却还是笑着:“这是什么话,朕赐给敬安公主赐婚,让她下嫁法喀,说起来, 这也是遏必隆和昭妃求了朕好几次朕才舍得的,你也知道敬安公主是能得的才女。年纪又想,朕和皇额娘还想着多留她两年呢。哪知道,遏必隆家的法喀偏看中了她,死活非要求娶,昭妃都在朕这里哭了好几次了。闹的皇额娘也不耐烦,索性成全了他们。”

见鳌拜听住了,康熙咳了一声继续道:“说起来,法喀倒也不错,现在虽看不出什么来。关键是对朕这位皇妹确实一往情深,朕也是没法子啊。”

“皇上!”鳌拜听了这话更是大急,他家纳穆福可是为敬安公主花了快十万两银子了。十万两银子啊,要是娶不到人,可真是鸡飞蛋打了:“这可不成,我家纳穆福对敬安公主更是一往情深的,这几天,因见不着公主,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都病了,皇上要是不把公主赐婚给我们家,可真是要我们纳穆福的小命呢。”

他抬头,一双铜铃大眼紧盯着康熙,满脸的威胁:“奴才可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奴才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这是威胁人呢,康熙心头大怒,深吸了几口气把火压住,现在还不是和鳌拜闹翻的时候呢。

“鳌少保,朕也无能为力啊。”康熙摊了摊手,表示这件事情他没办法:“朕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出口无悔的,哪里能说变就变,谁让鳌少保晚了这么一时半刻呢。”

见鳌拜大有上前拼命的架势,康熙心里也害怕,真是后悔今儿怎么没带着欣妍,要是欣妍在这里,他也不至于这么怕鳌拜啊。

鳌拜不满洲第一巴图鲁的名号可不是虚的,那是实打实得来的,不管是武艺还是力气,都是顶顶厉害的,康熙现在小胳膊小腿的,真是拼不过人家啊。

要是欣妍在…

他忍不住幻想,绝对不能让鳌拜这么嚣张,以欣妍的本事,就算打不过鳌拜,也能拔他几颗虎牙的,不过,欣妍会打不过鳌拜,别开玩笑了,那丫头的力气可不是吹出来的,鳌拜这样的,恐怕俩绑一块都不够那丫头收拾的。

可惜了,现在真不是除鳌拜的时候,不然,让欣妍出面胖揍他一顿,也算给朕解解气了。

康熙心里胡思乱想苦中作乐,嘴上却道:“朕都已经发了明旨,要想悔改,怎么跟昭妃交待…”

他看看四周,又悄悄对鳌拜压低了声音:“鳌少保,昭妃是真好,朕很喜欢,不忍让她伤心。”

敢情,遏必隆那个女儿是勾了皇上的魂了,鳌拜越发的瞧不起康熙,一个皇上,整天的混在女人群里,被妇人之言左右,能有什么出息,哼,小小年纪就这么色,长大了,还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虽然这么想着,可这话鳌拜却是不能说出来的:“那奴才家的纳穆福怎和办?”

“这事真难办?”康熙一脸的为难,过了好一会儿眼前一亮,对鳌拜道:“不然这样吧,昭妃怎么都是鳌少保的干女儿,不如你和昭妃讲讲,让她想开些,把敬安公主让给你们家,还有,遏必隆那里你好好商量一下,让他们悔婚,这样,朕就不算是说话不算数了,也能把敬安公主赐婚给你家,这是两全其美之法。”

说起来,康熙这主意真不怎么样。

你见过有哪家的大臣敢婚皇上赐下的婚约,这皇上再小也是皇上啊,那代表的就是皇权,你要敢毁婚那就是蔑视皇权,是要被诛九族的。

遏必隆不是没脑子的,必然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康熙这是想法打发鳌拜走呢,鳌拜这个煞星站在那里逼迫,康熙的小心肝是真受不了。

也是康熙高估了鳌拜的智商,恐怕也是这么些年鳌拜顺风顺水的,没有受过啥折磨,先前的谨慎小心全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自大自得。

他太过自大了,认为谁都要听他的,就算是遏必隆这样的人都有点不放在眼里,就想着,康熙的话真不错,皇上他不能打,也奈何不了,遏必隆那老小子还奈何不了吗。

这么想着,鳌拜笑了笑,向康熙告辞,迈着流星大步出了乾清宫。

他前脚一走,后脚康熙气的把桌案上的一个汝窑盖碗摔个粉碎:“鳌拜欺人太甚,朕总有一天要诛杀了你。”

鳌拜出了宫,就直接去了遏必隆家,在他想来,圣旨才下,这件事情还好办一些,要是久了,遏必隆那老小子必定不肯反口,到时候,要苦了他家儿子了。

在遏必隆家门口下马,鳌拜把马交给门房,然后大模大样的进了府,遏必隆这里前脚才送走传旨太监,家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家老小都有些惊讶,他家的法喀岁数可不大,敬安公主更小,怎么皇上就这么赐婚了,难道是,里面有什么事情?

才叫过法喀来还没有问呢,就听到门房那传信,鳌拜来了。

鳌拜?遏必隆一惊,心说难道他是来道贺的。

遏必隆原来和鳌拜的关系还行,不然,他家女儿也不会认鳌拜为义父了,只是这两年疏远了些,不过,前边的交情还在,他就赶紧整整装迎接出去,连法喀都没有去询问,更没有看出法喀那一脸的惊喜之色来。

说起来,为法喀对如云也是有些念想的,他呢,是前几年就见过如云的,当时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从此之后念念不忘。

宫里的昭妃是法喀的亲姐姐,这事情,法喀也曾给昭妃说过,冷不丁的皇上赐婚,法喀自然高兴之极,他还以为是他姐姐在中间运作呢,想着,到底姐姐长的好,比皇后得宠,不然,也不会让皇上把皇后的妹妹赐婚给他的。

这么想着,法喀更加高兴,随着遏必隆迎接鳌拜的时候也难掩喜色。

自然,这喜色就刺了鳌拜的眼。

他见了法喀,冷哼一声,满脸的不痛快,心说这个小毛孩子,哪里能和我家的纳穆福比,皇上真是瞎了眼了,被昭妃那个女人给哄了。

“鳌大人。”遏必隆也看出鳌拜不痛快了,不过,这是在他家,他不能说什么,还得端着笑脸过去:“什么风把鳌大人给吹来了?”

“什么风,能有什么风。”进了屋,鳌拜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呸呸的吐了起来:“什么味道,都是汉人那些寡味的东西,拿砖茶来,熬的浓浓的茶汤才有味。”

遏必隆嘴角直抽抽,有气不敢撒,只得忍着,摆摆手让丫头们下去按鳌拜的说法重新熬茶汤。

“鳌大人,这是从哪来?”遏必隆不知道鳌拜这是怎么了,就试探着问问:“难道是朝中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了?”

鳌拜冷笑一声:“朝中没什么事情为难,倒是你们家让我为难了。”

这句话,让事实说遏必隆脸色也难看了,心说敢情鳌拜这不是贺喜来了,这是过来撒气的呀,想他遏必隆是什么人,那是先帝托孤的堂堂首辅重臣,鳌拜说这些话,那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鳌大人,这话可不对了,最近这几天,我可没惹你,你有什么气,犯不着跑我家来撒。”遏必隆生气,这话自然也就不中听了。

有时候,偏就是话赶话。

鳌拜要是进门就好好说话,遏必隆也不会给他摆脸子,可鳌拜这人脾气就是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话也难听,遏必隆自然受不住,他也是有傲气的,肯定要回敬鳌拜。

这和一回敬,可就惹下祸了。

第九十九章 遏必隆家的第一场战争续

“什么?”

鳌拜站起来一声大吼:“遏必隆你这老儿,你儿子欺负人,你也欺负人,真当我鳌拜是被吓大的吗。”

遏必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鳌拜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骂他也就是了,怎么连他儿子也骂上了。

“鳌拜,你不是吓大的,难道我遏必隆就是龟孙子了?”遏必隆也一拍桌子:“鳌大人有什么火自己家发去,到我们家找磋算是什么本事,鳌大人,慢走,不送。”

他这么一来,更激的鳌拜心头火盛,大有和遏必隆拼命的架势:“遏必隆,你儿子才多大点就娶媳妇,也不怕长不成人,敬安公主本来就是我们家纳穆福先看中的,你儿子偏偏跑出来抢,你缺德不缺德。”

原来是为了敬安公主的事啊。

遏必隆这才明白是因为怎么一回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说鳌拜越来越没脑子了,敬安公主的事,那是皇上的旨意,皇上下旨要把敬安公主下嫁哪家,那就是哪家,别人有什么胆子敢置疑皇上。

鳌拜不去找皇上理论,跑到他们家算个什么事啊。

“鳌大人!”遏必隆还是有理智的,一抱拳:“这事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家法喀可不知道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鳌大人有什么事,还是找皇上问问的好。”

遏必隆不想和鳌拜闹翻脸,关键是鳌拜这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跟狗一样,逮谁都咬一口,他是人,不跟狗一般计较。

“你甭说这些。”遏必隆的话,鳌拜一个字都不信:“皇上那里我已经找过了,皇上说都是你们家搞的事,是你女儿在宫里求皇上赐婚的。当我不知道,昭妃和法喀是一母所生,可亲着呢,她给弟弟寻个体面的婚事有什么。”

这话遏必隆倒信,要真是昭妃求来的,也可以理解,可遏必隆心里发苦啊,心说他这个女儿办的这叫什么事,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一声就求公主下嫁,公主是那么好娶的吗。娶了公主,他们全家都得放手心里捧着供着啊。

“皇上还说你们家闺女受宠。哭着喊着求了,皇上不应心里过意不去。”鳌拜气哼哼的来了一句:“可怜我没个好闺女,看好的儿媳妇都让你这老小子抢去了。”

一句话啊,遏必隆差点没掉个跟头:“鳌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我抢去了,那是公主,谁敢抢啊,是皇上的旨意。你可不要污蔑我,这可是冒犯皇上的大罪。”

鳌拜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思及家里的儿子。又想到这几天纳穆福不吃不喝的样子,心里话,要是纳穆福知道公主要嫁给法喀不知道在家怎么闹腾呢,万一这孩子要是想不开…

鳌拜越想越害怕啊,也放缓了点,和遏必隆和气的说道:“遏必隆,咱们俩关系一直都不错,相交这么多年,也没红过什么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推了这门婚事吧,你可有好几个儿子呢,可我就一个啊,我这是独苗,他又要死要活的看中公主,真娶不到公主有个什么好歹,我…”

鳌拜跺足叹气,让遏必隆脸上也为难起来:“鳌大人,这事,皇上的旨意,谁敢抗旨不尊啊。”

“皇上说了,你们家要反口的话,他就把敬安公主下嫁到我们家。”鳌拜由不得遏必隆说不,赶紧接口:“你放心,有我给你撑着,皇上置谁的罪,也不能置你的罪不是。”

鳌拜原想着,闹了这么一场,又说了些软话,以他对遏必隆的了解,说不定遏必隆能松个口风,谁知道,遏必隆还没说什么呢,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那孩子个子不短,高高瘦瘦的,一件月白袍子穿在身上,扎个腰带,更显的身形削瘦。

再看那孩子的脸庞,白白净净,眼睛乌黑发亮,鼻子高挺,嘴唇红润,看起来,长大必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这孩子鳌拜认识,是遏必隆家的法喀,见到这孩子,鳌拜又不由的感慨一番,这法喀长的是真好,没继承他老子,真是万幸,要真长遏必隆那样,那是没法看啊。

“法喀见过世伯。”法喀进门,先给鳌拜见了礼,又对遏必隆施礼:“给阿玛见礼。”

鳌拜哈哈一笑:“法喀啊,好些日子没见倒长高了,再过几年,都能赶上我了。”

法喀一笑,很客气的说道:“哪里敢和世伯比,都是家里吃的好才长个子,这些日子倒是真长了些,再长长,都能娶媳妇了。”

一听这话,鳌拜笑的更是开怀:“法喀想媳妇了。”

他又回头看看脸带笑容的遏必隆:“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孩子大了该知道人事,你得给法喀好好挑几个美貌女子服侍,真要找不着好的,我府里还有几个,先给法喀使着…想当年,我像法喀这么大的时候,通房丫头都已经好几个了。”

“这孩子身子骨弱。”遏必隆笑着回道:“我想着再过几年给他挑个好的。”

法喀倒是一笑,躬身道:“谢世伯关心了,法喀心里已经有了如意美娇娘,其他的也是看不上眼。”

“哦?”

这话让鳌拜更是高兴:“你看中了哪个,放心,世伯给你做主,甭管看中了谁,咱们都娶回家。”

他心里想着,法喀要真有喜欢的姑娘,就挑着这小子把公主的婚事给推了,小孩子不懂事,皇上能说才能,总不能把公主嫁给不喜欢她的人吧,皇上这是做媒呢,还是给人做仇人呢。

他想的倒是好,可惜了,法喀未必能让他如愿。

听了鳌拜的话,法喀蹦起来兴奋的问:“世伯此话可当真?”

“当真!”鳌拜点头:“千真万确。”

一拍巴掌,法喀笑道:“我看中的是索尼的孙女,赫舍里家的二女儿,那位格格可是貌美如花,又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世伯,你可要给皇上讲讲,让他把格格赐给我吧。”

法喀才说完,鳌拜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遏必隆,你们父子是拿着我开涮呢,我就知道,你们一家没个好人,法喀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给人下套了,全是跟你老小子学的,哼,遏必隆…你…”

遏必隆脸上也难看,瞪了法喀一眼,劝鳌拜道:“鳌大人啊,明旨已下,你我都无回天之力了,你就是在我们家吵翻了天也与事无补啊,我想着,你家纳穆福怕也是瞧着新鲜才死活要公主的,天下美人那么多,要真舍得花钱,不怕寻不来他满意的,鳌大人,不如这样,你尽管给纳穆福找合意的姑娘,要真找着了,花多少银子,我替他买还不行,全当我这个做世伯的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