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会连着几天两更~

补之前五天的空缺~

老黑要冲榜!啦啦啦,滚去码字~

第十二章

朝阳高升,阳光照得琉璃瓦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来,越显得皇城巍峨大气。

不过,上朝的官员们可没有这一份欣赏的心思。

早朝过后,一个震惊京城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都城。

慈禧太后大怒,竟是封了户部,所有官员免职羁押,近日所需办理事务全部被一个不知名的清算司给接了。就在户部官员一个个被震的找不回神智之时,整个户部已经被郎保胜带兵围了,户部尚书沈兆霖虽仍官任原职,但是被罚闭门思过。同时,朝堂之上,慈安太后被慈禧三言两语气的拂袖而去,两宫太后不合的消息也随之流传于市井之内。

就在京城上下以为朝堂官员宗室大臣绝不容易这么一个妇人倒行逆施大干放肆之事,猜测着这位慈禧太后还有多少日子就会被拘谨时,以奕忻为代表的军机大臣首先放出话来,支持慈禧太后此番动作。

而其他的五部官员也不甘示弱的争先恐后表示了自己的效忠,更诡异的是,宗室对此竟是毫无非议,一副默许了的态度。一时之间,京城上下为之哗然。

这个消息瞬即就流传于全国各地,各地官员也猜测纷纷,并且办差的热情高涨,对京城传来的命令不再是阴奉阳违,勤勉了不少。无论如何,此次刘琳的雷霆之计取到了她预想内的效果——立威!

户部被封,但朝政却是运作良好,甚至被之前更加高效了许多,让等着看刘琳笑话的慈安气闷不已,称病已经两日未去听政了。

刘琳根本不管钮钴禄氏在想什么,她现在忙着重组户部,将沈兆霖和一干军机处的大臣提过来耳提面命了两天,将整个户部的上下理了一遍,然后又将国库,铸币权,发行货币权给独立了出去,交给即将新建成的华夏中央银行管理。

至于这个华夏中央银行,一干大臣听后拍案叫绝。它是模仿现代银行制度,不过因为现在整个中国的情况,下边又分设了好几个银行,分别是行商银行,兴农银行,工业银行和流通银行。这四个银行完全是为了中国即将兴起的商业而准备的,身后站着整个朝廷,信誉自然是不必说。

刘琳打算将华夏中央银行握在手中,其他的四个银行全部交给下面。毕竟,银行此事太大,自己若是敢独吞的话,下场根本不用多说。而且,按照之前的协议,这银行一事算是平息整个宗室对之前封户部的赔礼。

“行了,可都明白了?若是明白了明个儿便开始实行

吧,至于这其中招来的人,哀家可不要滥竽充数酸腐无能之辈。让吏部贴出昭示去,下半年进行一次专门针对此的考试,数理好者可入,逻辑之学强者可入,博闻强记者可入。另外,吸食鸦片者不要,可记住了?”刘琳隔着屏风与众位大臣们说着,声音清明婉转好听。

“是,奴才记住了。”大臣们有志一同的回答。

其中奕忻想了想道:“启禀圣母皇太后,可先要在我大清上下宣传一番这银行的重要性?”毕竟,着可是个新鲜玩意儿,能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的特别之处呢?若是不了解,自然不用说招进来工作了。

“恩,恭亲王果真是深思熟虑,便按你说的去办吧,刊文到各地去,让民众皆知。”刘琳点点头说,然后她想了想便道:“郎保胜,你这几日安排人去清查一遍京城到天津卫的路,过几日工部会派人去勘察地形,你且交代人担待些。”

郎保胜随即跪下应是。“不知圣母皇太后此举可是想要确保英法美使者的安全?”不然没事儿干嘛去清那些个劫道的山林,不过,那些使者身边可都是有重兵保护的,且再过两日便要到京了,不至于花费那么大的气力罢。

“哀家想要建铁路。”刘琳毫不犹豫的回答了郎保胜的疑问。

“铁路?”不少大臣发出了疑问。那是什么玩意?铁铸的路吗?还不如直接用石头砸的路来的好呢。

刘琳看着屏风外的大臣们一脸疑惑叹了口气,如今在自己面前这一堆人还算是开了眼界见识过英法的大臣。看来,派大臣们出洋学习是必须的了,唔,李鸿章,你在哪里啊?

“不过是西洋人的玩意儿,等哀家建出来你们便知了。”刘琳淡淡的说,她已经对这这群人解释了两天银行是什么了,实在是不想再接着解释铁路是什么了。

奕忻等一干大臣顿时感到挫败非常,对刘琳的感官更是高深莫测起来。知天文晓地理,通外洋明内务,圣母皇太后你老人家未免太全能了点吧!何况您现在才18岁,您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少心思深沉的大臣决定回家立刻去收集有关西洋的消息去,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圣母皇太后觉得自己没用了。在官场上混,若是让手段狠厉心思果决并且有着真知灼见的上司觉得自己没用,那么你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刘琳看着外边大臣们诚惶诚恐的脸,感到有些索然无味,然后她说:“行了,都别梗在这儿了,回去办

差吧。对了,奕忻,你交代下去,以后请安的折子别往哀家这里送了。哀家文采不好又没什么见识,实在是看不懂那些个花团锦簇的文章。”

您见识不多?!地下的大臣们在内心咆哮了,您要是见识不多,那我们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了好吧!说起来,铁路到底是什么?回去必须要好好查查。

一干朝廷重臣纷纷下跪告退后,刘琳便让人撤了屏风,李莲英连忙碰上净手的帕子,端上茶水点心。

“不必摇扇了,”刘琳挥挥手让身边轻摇着蒲扇的宫女下去,“李莲英,端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他到底下不下南洋?若是不去的话,哀家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耗了,直接送他上路罢。”早些处理掉,现在宗室王公们已经有些怀疑了。

“回主子的话,郑亲王今日态度有所松动,奴才估计着让他答应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李莲英连忙上前答话。

此时,自鸣钟响起。

这个时间是刘琳垂帘听政以来去听上书房师傅讲书的时刻。

刘琳看了眼钟,小小打了个哈欠说:“又到这个时候了啊,去上书房吧。想必此时魏师傅已经等急了。”如今每日就数讲书时还能得个片刻的轻松。魏源也真不愧是个神思开明之人,竟能将中华与西洋不同之处一一道来,这可是智脑办不到的。

毕竟,智脑没有感情,体会不到人心的变化,就算知识量极多,也只能起到个辅助作用。变革路上的种种还是需要刘琳一点一点把握,既不能拔苗助长也不能过度压抑。

“希望这次魏师傅能抽出些时间来好好给那些个大臣们上几课。”刘琳喃喃的说,目光看向天空。

这偌大的一个帝国,它的崛起,需要千千万万的人共同努力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恩,无论在哪个世纪,人才都是最重要的!

第十三章

“主子爷,歇息片刻吧,今个儿天气不错,听说御花园中的芍药开了,何不去逛上一逛,省的眼睛累着。”在载淳身边伺候的碧桃笑盈盈的说着,然后将一只开的正艳的大红芍药□描金绘彩的细口长瓶中。

实岁只有三岁的载淳看了眼窗外枝叶茂盛的绿树,又看了看桌上四处摊着的字帖,小手笔杆上紧了紧,手腕微提停下了描字的动作,他扭头扫了眼屋内的人,四个大宫女外加一个大太监李忠明问:“额娘现在是不是还在西暖阁忙着?”

李忠明立刻回到:“回主子爷的话,圣母皇太后至今仍在西暖阁。”至于见了什么官员什么时候用饭,这就是小的不知道的。

“魏师傅呢?”不能去找额娘去找魏师傅也行,反正今个儿的字帖描的差不多了,去听听那些个西洋人还干了什么也不错。

“魏太傅被军机处请去了,说是有事请教。”李忠明继续回答,他是李莲英的干儿子,所以被分配到了小皇帝身边来。

载淳憋了憋嘴,丢下笔在碧桃的服侍下下了炕,人小但气势极足的说:“走吧,去御花园,剪上几枝芍药,给额娘送去!”一个两个都在忙,对着一堆堆折子,那些不都有大臣处理吗?!额娘,你好几天都没陪着我吃饭看书了!

载淳人还小,于是便坐了小轿前去,到了御花园才下来,在一堆人的看护下指挥着自己的大宫女将御花园中凡是开得好的花枝剪了个遍。

当载淳终于找到了要剪的正主芍药时,一个声音从开的繁盛的芍药花枝后响起:“这不是淳儿吗?怎么今儿个有空到这御花园中?”

一行人闻声望去,便见钮钴禄氏从芍药丛中慢慢走出,眼角泛红,眼中带着水光,好似刚刚哭过。

载淳虽然只有三岁,心智尚幼,但是也深知在这皇宫大院中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一脸惊喜的看向钮钴禄氏,然后规规矩矩的请安道:“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连忙行礼。

“起磕吧,都不是外人,不必拘礼。”钮钴禄氏看了眼载淳身后宫女们篮子中开的灿烂的花枝说:“今儿个好天,御花园中也是百花争艳,淳儿你且慢慢观赏吧,皇额娘这还有点事儿,啊,对了,接近盛夏,蚊虫也多了起来,这是额娘今儿个刚绣好的香包,本想着明个儿让人给你带过去的,既然在这儿碰见了,便直接给了你罢。”钮钴禄氏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绣有满文汉文平安吉祥字的明

黄香包来,然后她带着笑容走到了载淳的身边,蹲下亲自给他系在了腰间。

“谢皇额娘的礼…”载淳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说,可还没说完,就听见钮钴禄氏说:“有甚好谢的,这都是额娘应该做的。”东太后说着手轻抚上了载淳的脸,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得温柔起来,眼中却是泛起了愁意,“皇额娘只希望淳儿你健康无病,一生平安就行了。”说完,就急忙站了起来,手在眼角边不经意的一拂。载淳随之仰头,分明看见一滴透明的泪水滑下,被钮钴禄氏抹去。

“皇额娘…”载淳到底还是小,藏不住心事的想问上一问。

“哀家无事的,只是想起了先皇而已。”钮钴禄氏微笑,努力将自己的哀愁隐藏起来,然后对载淳说:“淳儿你且去忙吧,哀家这就回宫了。”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载淳行了礼,目送钮钴禄氏消失在葱郁的花木后,小脸绷了起来,他回头看看自家宫女手中提的两篮子花说:“碧桃白松,你们将这两篮花全部给皇额娘送去。李忠明,我们走,现在去找额娘!”皇额娘此番动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前几日的事儿前来示弱?不管了,现在还是先去找额娘说说吧!

刘琳在载淳心目中基本上就是万能的,在遇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时,载淳反射性的就要去找刘琳。

待载淳一行人走后,芍药花丛中一个青衣小宫女才走了出来,朝着载淳消失的方向远远的看上几眼,顿了一下,才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厢钮钴禄氏被松溪扶着歪到了榻上,进了小半碗茶后,慈安才神色恹恹的说:“皇帝心智终究是善了些,心有怜悯,那么为何明涟她们仍是在载淳面前递不上话?”

“回主子的话,明涟她们现在仍在外间伺候,根本无法近身,是以还是不能和主子爷搭上话。”松溪随即就说道,接了茶碗放在旁边宫女的手中,开始为慈安揉腿。

“是吗,”慈安拿着帕子捂了捂胸口,“让她们有什么难处都报上来,哀家会酌情处置的。恩,前几日内务府不是上了些百和香吗,将那个燃起来,这个闻得哀家有些气闷。”

“是!”一声吩咐下去,整个房间中的宫女忙碌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青衣宫女进了来,跪在慈安身前请安。

“启禀主子,主子爷随后去了储秀宫西暖阁,见了慈禧太后。奴婢亲眼看他们进了门后这才敢回来禀报。”小宫女快速的禀报着。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慈安挥手让宫女下去,眉头皱了起来,“罢了,就当做这次是哀家示弱吧。记得慈禧她不是喜欢念佛吗,贺兰,你去收拾几件佛像,最好是喇嘛开了光的,给哀家那位好妹妹送过去。”

“是!”领命的大太监直接带人下去了,钮钴禄氏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她扭头对松溪说:“你过几日回家一趟,让哀家母亲进宫一趟!”松溪是钮钴禄氏家生子,自小就被母亲调、教出来的。

松溪连忙下跪称是。

“唉,现在哀家就先且避一避吧,瞧瞧慈禧她到底想干什么?!”慈安叹了口气说,眼中却满是不甘。

此时,天津卫

刘琳名下研究院的人员正团团围在蒸汽机和各种机床面前,带着激动的心情记录着各种数据。

白毫一身戎装眉宇间尽是杀气的进了来,他直接找上了研究院的院长,一个年轻轻轻却是满脸胡子穿的跟大街上的乞丐没什么区别的人。

“刘三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个时候该派人去洋人军舰里记录数据了。”白毫催促到。真不知道主子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研究院的这群人,一个两个整天对着个圆管(二极激光管)或者一个小盒子(电池盒)要不然就是其他东西神神叨叨的自然自语说个不停,有时候还会突然手舞足蹈的大声嚷嚷,或者干脆就是伏在案上画图画上一天。不过,最多的还是看书,看的摇头晃脑。然后花起银子来就像是流水一样,白毫一想到主子在这群家伙身上砸进去了几千万的银子,就觉得心头肉在一抽一抽的疼。

“恩,等等——这个地方改进一下说不定机器的效率会更高!”大名刘浩然,但经常被人叫刘三子的研究院院长根本不理白毫,而是上串下跳的在蒸汽机面前比划着。

他这一说,立刻引来围着的一堆人的争论,随即整个房间中就像是炸开了的鸡窝,嘈杂的让人想死。

白毫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的摔门出去了。

一群疯子!主子说的是真的吗?靠这群人能拯救华夏?!

作者有话要说:耸肩,智脑不是万能的,刘琳也不是万能的~

图纸什么的更不是能随便拿出去的~

平地拔高楼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楼塌了。

第十四章

“是吗,于是研究院那边就把两台蒸汽机中的一台给拆了?”刘琳嘴角抽搐的听完了报告,只觉得全身无力,“哀家这次就让带了两台来,他们还拆了一台…那些机床无事吧?”

“回主子的话,让属下拦住了。”白毫绷着脸说,“但是属下估计也拦不住。”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英法美师团今日便入京了,你去贴身保护义律,不能让他出任何事儿。”刘琳交代道,顺手将一个折子给了白毫,“这个折子带给义律,哀家已经用英文写了他后天上朝时须干之事,让他照着做即可。若是没事儿的话,便退下吧。”

“是…”白毫接下折子抬头看了看刘琳,却没有退下。

“还有何事?”刘琳抬眼看白毫,脸上带着淡淡的倦色,她这几日视力下降的厉害,晚上还要继续批折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启禀主子,恭亲王奕忻前些日子找上门来了。”白毫低下头说。

“是吗…哀家还以为他会更早些行动呢。”刘琳揉了下额头,她朝着旁边一搭手,在一旁侍立的碧云立刻上前扶着。刘琳盘腿坐着的时间长了,便就势下了炕,在屋中走了两步,“行了,起来吧,这不是你们的错。哀家本来就没打算将平宁司掩的跟个老鼠一样见不得人,而且这京城周围现在除了步兵衙门外,基本上都有哀家的人。”

白毫站了起来,垂手恭立,站在一旁,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

“至于那步兵衙门,哀家准备彻底裁了它!里边基本上都是八旗兵丁,无半分战斗力不说,整日游逛在街遛狗逗猫寻欢作乐,竟然还吸食鸦片!”刘琳越说越怒,她这几日一直在盘理国库,发现嘉庆那个家伙真是个混蛋,国库本就在入不敷出的情况下竟然还扩充修建圆明园,更不用说随后的高达千万的战争赔款,还要连年负担八旗子弟的荣养银子,如今加上太平之乱…刘琳眯了眯眼,她真的好想学雍正帝抄家啊!不就是在历史上落下个坏名声嘛,无所谓了,名声值几个钱,若是能换来银子的话那坏了也无所谓了。

刘琳一边思考一边在屋内转着圈子,此时白毫等人完全就被她忽视了。恩,等明个儿唤了奕忻等人前来商讨,八旗此等军制是必须改的!模仿现代军制的话又有些太超前了,那么便编成八大营吧,恩,还要清查亏空,先将将领过一遍,再说其他的,兵士倒是好招,关键是裁汰下来的士兵改如何安置…对了,普通旗人的银饷全部取消,

许他们行商之权或是干脆迁回东北去,至于大族…我需要再思考思考…

白毫看着刘琳转来转去也不继续往下说,好似在思考什么,便和李莲英打了个眼色,然后在李莲英微微点头后,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今晚任务极重,时间实在是耽误不起,先是需要去京郊联系义律,然后就要回到九门提督处继续安插人员的事宜。

过了半刻,待刘琳觉得走的有些累了,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见白毫已经不见了人影,便看向了李莲英。

李莲英连忙下跪陈说刚刚之事,刘琳听后也不在意,看了眼天色,发现实在是有些晚了便说:“今个儿就早点歇息吧。对了,把淳儿唤来,哀家今晚跟他一起睡。还有,趁着这个时候你去把淳儿身边的人再过一遍,有嫌疑的先放着,现在不是清的时候。”刘琳说着吃了口茶,然后翻弄了一下折子,李莲英打了袖子这便准备退下去办事儿,刘琳突然想起什么的叫住了他:“你且等等,今个儿东边的送过来了些观音,你明天且挑一些玉佛带过去,算是将前几日那茬儿给揭过去罢。”

“是!”李莲英立刻应道。

“恩,下去吧,明个儿洋人就到了,还不知道这洋人一走,京中会发生什么大变动呢。”刘琳眯眼说着,想了想自己接着洋人的手要完成的事儿,唇边不由得挂上一丝冷笑。真是可笑啊,明明对华夏有用之事,竟是还要接着洋人的势来完成。

这一夜就在各人不同的心思中度过。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太和殿上时,英法美使团也进入了京城。

义律等人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东方最为繁华的城市,那个被描述为处处是黄金,流淌着美酒的东方之都。

此时的京城已带着一股颓靡之气却仍是繁华的让人惊叹,起码在美国使者克劳德?安顿看来,这所城市名不虚传,只是…他看着街边随处可见的大烟馆以及街上的乞丐眯了眯眼,开始低头沉思。

义律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看了。他们此行一排马车全部都是西洋样式,前有兵丁开道外有士兵保护,极是显眼,刚刚他不过是往外看了两眼,便立刻发现自己一行人被当做了珍奇生物,许多华夏人都在外边围观,指指点点。他随即不再多看什么,而是闭目养神,开始思考昨晚女王给的折子中的事儿,首先就是建立使馆,这个没什么问题,反正这也是维多利亚女皇的意思。随后的建立京都大学堂,这个

…恩,里边有关外籍教师的聘任还需要商讨一番,最后的通商条约修改开放地域修改还有其中的海关问题…

义律觉得自己估计这几天又要开始做噩梦了,他叹了口气,睁眼看了看正在兴高采烈的从车窗内观察大街的法国使者弗兰德,心中无比羡慕他的没脑子。

就在车队慢悠悠的向着皇城进发时,一匹快马疾驰而入,如一阵风一样刮过洋人使团的车队,向着皇城而去。

“竟然是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街上顿时有人认出了疾驰而去的骑士代表的意义。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莫非是长毛们又攻克一城?!”

此时刘琳与钮钴禄氏刚下了早朝,正准备往回走。

“报——沙俄侵犯外蒙!危及龙兴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也两更!

第十五章

沙皇俄国,早就对远东这片富饶的土地垂涎三尺。

从清初开始,沙俄侵入黑龙江以北尼布楚之地,建立据点,改称此地为“涅尔琴斯克”,遂成为黑龙江中上游一带殖民势力的中心。随后,沙俄在黑龙江及精奇里江流域逐步扩张势力,先后建立结雅斯克、西林穆宾斯克、多伦禅等寨堡。

雅克萨之战以后,1689年中俄双方使团在尼布楚城举行谈判。谈判前期,清政府一直坚持收回被侵占的领土,要求沙俄撤出尼布楚、雅克萨两个据点。后由于西北噶尔丹势力突起,对清构成严重威胁,为尽快稳定俄方,全力投入对准噶尔作战,参加谈判的清朝大臣索额图根据康熙帝的谕旨,“为使日后俄国遣使贸易有栖托之所”,中方主动将尼布楚地区让给俄国,正式签订《中俄尼布楚议界条约》时,同意以额尔古纳河、格尔必齐河为界。最终,中国失去了尼布楚以东、额尔古纳河以西的广大地区,尼布楚城被划入俄国版图。

如今,沙俄再一次趁火打劫,此事的发起者雅克萨督军穆拉维约夫认为:“目前中国的内乱,正是开辟阿穆尔河航行的大好时机。我国军队在阿穆尔河口屯驻三年之久,事事顺利,未受任何威胁,更是今后成功的可靠保证。”他认为,“毫无疑问,我们一旦派遣大军公开沿黑龙江而下,满洲当局一定会出面口头阻挡。然后也许会由(清政府)理藩院向我国枢密院提出书面抗议。但是,对于这两种情况都可以而且应该坚决地回击…我敢断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沙皇接受了穆拉维约夫的计划,亲自批准“沿黑龙江进军”的命令,并授权穆拉维约夫同中国谈判中俄东段边界问题。决定不管清政府采取什么态度,都要闯入黑龙江航行。一时间,沙俄地主、商人们对这一行动大声叫好,狂热欢呼。

一名富商激动地作起诗来,高唱“西伯利亚满怀希望,注视着破晓的东方,期待你那令人鼓舞的劳动,使我们的财富能尽共用。你为我们的财富开辟阿穆尔之路,你给予我们前进的动力,你奠定发家致富的基础,从此这幸福的边疆将成为我国领土…”

沙俄侵略中国的狂妄野心,至此暴露得淋漓尽致。趁着整个华夏内乱外困政权交接之时派兵南下,意在黑龙江以及大兴安岭这一篇广阔富饶的黑土地。

此时朝臣还未完全退走,两宫皇太后更不过是刚刚站起,听闻这个消息,顿时整个朝堂哗然,钮钴禄氏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r>刘琳也是被这个消息打的措手不及,毕竟,历史上沙俄南侵还是在1858年,现在不过是1852年,竟是提前了整整六年!刘琳定了定神,朝着屏风外看去,便见朝臣各自惊慌的摸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拿起她面前放着的一个雕龙玉镇纸,狠狠的砸向地面。

“嘭——!!!”碎玉飞溅。

顿时整个大殿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声处。钮钴禄氏眼皮抖了抖,却还是没醒来。

“肃静——!”刘琳大声的说,声音平静,带着安定人心的意味,“既然前方战报前来,那么趁着还未散朝便开始商议罢!”

“是!”前来禀报的御前侍卫命人将那名兵士带了上来,随即,那名兵士便跪下禀告了战况,沙俄于前日开始攻击精奇里江清军要塞,随后一路上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基本不留活口,竟是连夜南下,如今已经快要到黑龙江流域了。黑龙江将军奕山接到消息后,随即便派了人回京,按着俄军行程,估计此时其军队应该已经到了瑷珲了。

听毕军情,刘琳便让朝中大臣们说上自己的意见。

“瑷珲之下便是我大清的龙兴之地!必须保住!为今之计,当以议和为上。”

“俄军此次来势汹汹,我大清却是措手不及,难以抵御。不如京中派出大臣前去商议,尽量拖住沙俄大军为妙。”

“如今内有太平之乱,军备倾颓,还是以和为好。”

“臣附议,毕竟如今朝政未稳,多有不便之处,和谈方为上策”

“奴才以为还是派人先去稳住对方为妙啊。毕竟,如今朝政不稳,还需时日才能…”

“行了!”刘琳一拍扶手,顿时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她站了起来,绕过屏风,站在了御座之旁,龙案之后,看着地下一堆震惊的看着她的朝中重臣。“你们所言不过是个‘和’字,如今此种情况下岂是我等一方能和的了得!沙俄所欲为何你们想必心中也是知道,既是知道竟还言和…你们的骨气都让狗吃了吗?!”

大臣们连忙下跪称罪,一个个诚惶诚恐。

“哼!你们说什么一片为国之心,”刘琳皱着眉看着地下膝盖软的跟面条似地朝臣们一阵心烦,“为国为国——你们到底是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你们的荣华富贵你们的权势地位!偌大一个国家,朝中重臣一听洋人来战,便是言和!除了言和你们还会说什么

?!”

朝臣们低着头,俯身在地,连称恐慌。

“你们可知,此次沙俄来犯,我大清若是还低头,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那群洋人们一围而上啃吃个干净!甚至连以往属国都敢欺到我们头上来!我爱新觉罗氏丢不起这样的脸,更不想让后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刘琳说的激昂处一拍桌子指着朝中重臣说:“千里疆土万里河山,竟是无可用之兵,无可取之财,无可纳之粮,黎民困顿,西南糜烂,这到底是谁之难?!我大清二百年至此局,国势倾颓,朝政混乱,到底是谁之过?!华夏千年荣光,智慧璀璨,竟养出以内斗为乐之臣,互相倾轧,耗费国力,到底是谁之劫?!如今交困至此,竟还言求和,尔等见识竟还不如我一个无知妇人!”

“请圣母皇太后息怒——奴才万死——!”

“万死?!尔等只不过一条命罢了!如今天下大势,早已不是我一家之言!我大清若还想屹立于这世界之上,便拿出骨气来!”

“如此之时,如此之地,它要战!我便战!”刘琳最终说,她要用鲜血来祭奠过往,用胜利来铺垫出中华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