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才迈出一半的步子登时僵在半空，除了最初那会子，胤禟还不曾见自己福晋如此疾言厉色呢！这是怎么了？爷不会又做错了什么吧？胤禟小心脏惴惴不安。
林羡余挠着手臂，咬牙切齿道：“别靠近我！”
胤禟有些委屈，“这是怎么了？爷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林羡余怕吓到这个小渣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和一些，“我身上起了疹子，可能是风疹，你别过来，仔细染了病气。”
胤禟俊脸上的委屈之色顿时烟消云散，他急忙探头探脑问：“哪里起了疹子了？是不是很痒？要不要爷帮你抓一抓？”
胤禟的神色突然又有些旖旎了。
林羡余黑线，我是麻风病！抓你妹的抓！
“你去给我请个大夫来！”林羡余没好气地道。
胤禟讪笑着点头，“别生气嘛，这这就去！”
支开了胤禟之后，林羡余二话不说先上了岸，披上浴袍，便唤了婢女进来，“赶紧把这些温泉水全都放了。再多弄些烈酒来洒一洒，还有我这几日穿过的衣裳、用过的东西，能煮的煮一煮，不能煮的就用烈酒浸泡！”
“还有会针线的立刻缝制口罩！”林羡余板着脸一通吩咐。
蕊福姑姑一脸不解，福晋怎的如此严肃？
“福晋，口罩又是什么？”旁边的莲香忍不住小声问。
林羡余深吸一口气，“我画张图，你们照着做就是了。”
然后，二话不说，林羡余就先回到书房，急忙画了一张口罩草图。
这种针线活儿，对于古代的女性而言，非常简单。
几个贴身丫头见她脸色严肃凝重，也不敢多问，一个个便飞快去忙活了。
第260章 动了真心的小渣九
胤禟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堂屋中几个太监正在四处洒烈酒，弄得整个厅堂酒气熏人，胤禟不悦皱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太监急忙磕头道：“回九爷，都是福晋吩咐的！”
胤禟疑惑地走进内室，便看到自己福晋正躺在床上，还蒙着脸，身旁几个贴身侍女也都在缝什么东西。
林羡余忙指了指旁边刚缝好的口罩，“你先戴上这个。”
胤禟一脸惶惑，“不就是风疹吗？”
林羡余看了一眼胤禟带来的那位胡子花白一大把的大夫，便撸起了自己袖子，“我想，我可能是麻风病。”
一语出，莫说胤禟震惊，她身旁的几个小丫头也纷纷面如土色，甚至有的已经在打哆嗦了。
不怪这个时代的人惧怕麻风病，这病可是有很大致死率的！就跟天花似的！
不过好在麻风病不似天花那么容易传染，主要是飞沫传染，但这这阵子她并没有咳嗽。其次就是亲密接触传染，好在在发现斑疹之后，她就没有跟胤禟近距离接触。这个病虽然有潜伏期，但潜伏期内是不会传染的。
所以只要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戴口罩、勤消毒、勤洗手，应该不会传染给别人。
胤禟脸色煞白，“你说什么？麻风病？这怎么可能？！”
那老大夫的脸色也很是震惊，他小心翼翼稍微近前两步，仔细瞅了瞅九福晋的手臂，他拱手问道：“敢问福晋，身子可有其他异样？”
林羡余道：“暂时只是起了几个斑疹，有点痒。”
大夫忙宽慰道：“还请九爷和福晋稍安勿躁，光凭眼下症状，还不足以确定是麻风病，兴许只是起了几个疹子。”
林羡余暗道，系统的判断应该不会出错。
胤禟却立刻点头，“没错，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麻风病？！你可千万别自己吓唬自己！”
林羡余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确诊？”
大夫道：“容小人先给您开个药先吃着，若是几日之内有所好转，便不是麻风病。若是这疹子愈发严重，且有触痛感，那……”
后面的话，大夫没敢继续说下去。
林羡余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去开药吧。”
林羡余又看了胤禟一眼，“这几日，你就暂时不要来我房里了。”
胤禟蹙眉道：“你别胡思乱想，不会是麻风病的！”
话虽如此说，但胤禟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万一真的是麻风病，那该如何是好？
胤禟又道：“爷明日就叫人去请太医！”
林羡余心道，麻风病可是跟天花一个级别，不过好在以她如今的体力，也未必抗不过。因此，林羡余也没有太惧怕。
忽的，林羡余只觉得喉咙干痒，忍不住便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幸亏她带了口罩。
“好了，你没事就别进来了！”林羡余挥手驱赶胤禟，她可不想把麻风病传染给胤禟！她有十三点体力，旁人可没有！
胤禟鼻子一酸，急忙道：“好好好，你别生气，爷出去就是了。你好好养病，若是哪里不舒服，要立刻告诉爷。”
“知道啦！”她突然发现，小渣九还挺啰嗦的。
撵走了小渣九，林羡余扫了一眼周遭这些战战兢兢的仆妇婢女，淡淡道：“留两个在外间候着，其余都退下吧。”
“是！”众人如蒙大赦，连忙鱼贯退出了内室。
唯独蕊福姑姑和莲香还侍立在床头。
林羡余扫她们俩一眼，心道，到底是最忠心的陪嫁啊。林羡余便道：“我乏了，要睡一会儿，你们去外间缝口罩吧，我不叫你们，不必进来。”
莲香红了眼圈，“福晋心眼好，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林羡余笑了笑，“那是自然。”——麻风病虽然跟天花算是一个级别，但死亡率其实比天花还要低，只不过这容貌怕是又要保不住了。
唉，想想林羡余就觉得抑郁。
蕊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那福晋好生歇着，奴才去给您看着药。”
林羡余虽染了麻风病，但身子倒是还好，晚膳依然胃口很好。只是得了这个病，她就不留人近身伺候了。用过的晚膳，也不赐给底下人了，而是叫拿去掩埋，一应厨具也要煮沸消毒。
夜色微凉，林羡余躺下之后，本能地放出天眼扫描四周，却赫然“看到”胤禟一袭青色长袍，正立在她的窗外。
胤禟身形颀长，腰间只系着青白玉带，黄带子在夜风中被吹得蹁跹起伏。
月光融融，皎洁的月光轻轻洒在他的脸上，那双凤眸沉寂而惆怅。
林羡余心头猛地一颤，这个胤禟……竟对她动了真心了不成？
她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这些年她与胤禟在一起，的确过得很舒坦。
上辈子，她作为四福晋，虽然也得到了四爷的爱重，但四爷对她也终究只是尊重和敬爱。而且做四福晋、做皇后，也是很烦累的。
四爷子嗣虽不算太多，但也终究需要正妻打理好一应内务，所以做四福晋的那辈子，她活得简直不像个咸鱼。
反倒是做了小渣九的福晋，日子反而过得轻松惬意、无拘无束。
林羡余看着那严丝合缝的支摘窗，她与胤禟只有这一窗之隔。
她虽然可以“看到”胤禟，但胤禟却看不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深夜的露气已经打湿了胤禟的肩膀和辫子，林羡余终于忍不住扬声道：“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寂静的深夜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声大嗓门，站在窗外的胤禟不由一个哆嗦，吓得魂儿都要飞出来了，他快步凑到窗边，“你怎么还没睡？”
林羡余哼哼道：“你站在我窗外这么盯着，我还怎么睡觉？”
胤禟一时哑然，他面皮发胀，支吾道：“爷……只是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
林羡余黑线，这借口找的真够蹩脚的！
胤禟叹了口气，“罢了，你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应该无碍。你早点睡吧，爷走了。”——胤禟心想，差点忘了自己福晋隔空监视人的“神通”了，真是失策啊！
胤禟转念又想，爷的福晋神通广大，此番肯定会没事的。
第261章 又毁容了！（加更）
得麻风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林羡余算是亲身体会到了。
胳膊、腿上、屁股上，一块块、一片片的斑疹，又痒又疼，简直就像是伤口上爬满了蚂蚁！
这可比当初种人痘遭罪多了！
而且这斑疹越来越严重，渐渐还蔓延到了脖子上、脸上！
得嘞，又得毁容了。
到了这般模样，不消说，麻风病是确诊了。
整个温泉山庄也已经被严密封锁，太医也第一时间赶来，也跟着一起被封锁在这个小山庄。
好在山庄肉蛋奶果蔬兼备，一切都能自给自足，也就是药材需要外面送进来。
随着麻风病症状日显，胤禟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但林羡余不许他进自己房中，每日只能隔着窗户说上两句话。
“难受吗？疼吗？若是疼你就说，别憋在心里……”胤禟趴在步步锦支摘窗外，喋喋不休，“太医开的药喝了吗？你可别嫌弃苦，爷叫人给你做了最好的蜜饯，喝完药多吃几块，不喝药的时候也可以多吃几块……”
林羡余正挠着下巴，心里无比黑线，你丫的是胤禟，不是唐僧！
其实林羡余一切还好，虽然身上斑疹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难受，但的体力至今也只掉了三点。
十点的体力，哪怕她是病号，也依然能吊打胤小禟。
“行了！别啰嗦了，我好着呢！”林羡余没好气地吼道，明明应该是很温馨很感人的时刻，她怎么就那么烦躁呢？
听着这吼声，胤禟松了一口气，“气势如虹，看样子还好。”
林羡余黑线，她怀疑胤禟就是故意来找骂的！非得她动粗叫骂，才能安心离开。
林羡余顺手拿起枕边的西洋镜子，倒影在其中的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那脖子上赫然一片紫红的斑驳，甚至都蔓延到了右侧脸颊，右边小半张脸生生被斑疹覆盖，疙疙瘩瘩，看上去恶心又恐怖。
林羡余气得摔了镜子，麻蛋！
又毁容了！！
看着自己的面板数据，林羡余内心无比操蛋。
体力倒是无虞，但颜值已经跌至四点！也就是连大众脸都不如了！
想人家董鄂娴瑜，原也是一副秀丽的皮囊，结果却成了这副人鬼憎恶的模样！
林羡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胤禟看到她这幅尊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嘘寒问暖，与她双人运动。
罢了，就算胤禟真的嫌弃了，她也不会生气的。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她也不乐意跟一个丑男运动啊！
只是身为女人，谁会不在意容貌？
纵然不是为了男人，为了自己，也是盼着自己赏心悦目一些的。
林羡余咬牙切齿，若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老娘定要灭了他！不，灭了他全家！！
林羡余从未如此火大，即使上辈子，在木兰遇险，她也不曾如此恼恨。
但这一次，真的是犯了她的底线了。
虽然还不敢十分肯定，是有人蓄意要害她。
但是……历史的轨迹是有着极大惯性的，没道理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所以，她更倾向于认为，是有人想除去她！
麻风病在这个时代，可是有着极高的致死率，染上这种病，即使侥幸不死，也往往会落下残废，至于毁容什么的，只是个添头。
但就是这个添头，才真真戳中了林羡余心头痛处。
虽说第一世，她也选择种植人痘，生生毁了自己的脸。但那是她自己两害相衡取其轻做出的选择！
若是被人算计得容颜尽毁，那就不一样了！
老娘的容颜，自己可以忍痛不要，但容不得旁人害了！
脸上麻痒阵痛，让她恨不得挠下来这层皮！
但她只能强忍着，用沾了酒精的湿布擦了擦脸，不能挠！身上挠了也就罢了，若是脸上挠破了，那可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堂外，太医擦着冷汗道：“九阿哥请放心，微臣观福晋气色上好，只要熬过这阵子，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只是这容颜怕是……
太医叹了口气，染上这种病，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侥幸了。
胤禟叹了口气，“福晋染了麻风病，想也知道，身上肯定不大好看。身为女子，这个时候，肯定心情极为不佳，所以还请太医多多担待。”
太医连忙拱手：“应该的应该的。”——太医心道，九福晋对他一直和颜悦色啊，就是对九阿哥不大和善……
紫红的斑疹在林羡余身上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才总算有所退渐，温泉别院的众人也因为防护得利，没有被她传染。
林羡余看到自己的体力在渐渐恢复，就知道她已经战胜了麻风病杆菌。
只是，她胳膊上、腿上、脖子上都留下了麻风肆虐的痕迹，甚至连脸上都留下了一块不小的浅红色的瘢痕。
封闭已久的温泉别院终于解禁，蕊福姑姑正领着一干仆妇里里外外洒扫，她病中用过的衣物全数被烧掉，药罐子也砸掉，以示永久告别病魔。
看着镜子里那张瘦了一圈的丑脸，林羡余脸色奇臭无比。
她咬牙切齿，倒出一大坨粉底液，在右侧脸颊上涂了三遍。
她松了一口气，好在这瘢痕的颜色不深，又比较平整，所以粉底液还能遮得住。只是……她抬了抬下巴，看着倒映在镜中的脖颈，早已不是从前那雪白无瑕的天鹅颈了，足足巴掌大的一块瘢痕，发紫发青，显然是没法完全遮瑕了。
莲香忙取了一根宽大的缕金云纹龙华，道：“福晋用这个吧，若是冬日里，便戴个围脖。”
林羡余真的庆幸清朝的这种特殊饰品——龙华。
就是围在脖子上的那个白色的长巾，绕一圈，一头塞进领子里，如此一来，脖子上的紫青疤痕就生生被掩藏住了。
林羡余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正合适。”——这条龙华显然是特意加宽的，所以才能完全遮盖疤痕。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福晋，九爷回来了。”
温泉别院解封之后，胤禟也少不得回四九城先报个平安，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当日就急慌慌赶回来了。
第262章 “毒蛇老九”上线
月余未见，胤禟健步如飞扑了过来，一把握住林羡余的手，“你瘦了，人也憔悴了。”
胤禟的眼睛红红的，活像只兔子，有点滑稽。
但林羡余却笑不出来，反而鼻子有点酸，她耸了耸肩，尽量露出轻松淡然的模样，“凭我的身子骨，扛过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胤禟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林羡余瘦了一圈的脸颊，叹道：“原是鹅蛋脸，这会子都成了瓜子脸了。”
林羡余：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
战胜病菌，消耗不小啊。
胤禟的眼睛是极尖的，他的手忽的滑至林羡余的脖子上，食指的指肚轻轻挑起她脖颈上的龙华，赫然是一抹紫青。
胤禟眼底嗖地黯了几分。
林羡余连忙推开他的手，缩了缩脖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碰我的脖子。”——这会子，倒不是关心自己的要害部位，纯粹是那疤痕实在太丑。
胤禟凤眸深处晦暗不明，在心底那个阴霾的角落，戾气不断滋生，“小鱼，你这次染上麻风病，只怕没那么简单。”
林羡余挑眉，“你也觉得不简单？”
胤禟眸色更加幽暗了，“之前也只是在西城一户人家出了麻风病，但立刻就被封锁，理应不会传播出来。但是——隔着半个四九城的你竟染上了！”
胤禟遗憾地道：“爷查得晚了些，咱们府上的川菜厨子在你发病第二日就‘失足落水’，淹死了。”
林羡余心里一沉，“川菜厨子？看样子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因为她喜欢川菜，胤禟虽不挑食，但也并不喜欢口味太重的食物！
所以，她是这是被投毒了？只是这个“毒”是病菌！
麻风病固然主要是通过呼吸道传染，可若是麻风病人的血液被混入了她的食物中……
林羡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算计！”——麻风病杆菌，即使有人试毒，当场也是试不出什么来的！
林羡余目光冷若寒潭，她定定看着眉心颦蹙的胤禟，“你觉得，我到底是得罪了谁？竟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胤禟默然片刻，旋即嘟囔道：“这几年，你也就对爷凶巴巴的，对旁人都很好。”
林羡余嗔了他一眼，“我现在没心思跟你打情骂俏！”
胤禟忽的苦笑了笑，“我是说真的，若说你真有得罪了谁，也就是与你娘家继母交恶，只是……那舒舒觉罗氏还没这等本事。”
林羡余撇嘴，她若有这等本事，当初也不会乖乖交出原主额娘的嫁妆了！
胤禟叹了口气，“小鱼，你到底怀疑谁？”
林羡余抚了抚鬓角，“你如今日进斗金，而八贝勒囊中羞涩，他想要获得你的支持，但你处处躲着他。”
胤禟好看的蛾眉再度蹙了起来，“即使如此，八哥也没必要加害你啊！害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羡余拨弄着食指，淡淡道：“若是八贝勒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拒绝了他，不知他作何感想？”说着，她扬了扬眉梢，打量着胤禟那姣若好女的侧脸。
傍晚的斜阳照了进来，洒在胤禟半边脸上，落下一片斑驳的光影，他的眸子在这片光影中明暗不定。
“我早就跟八哥说过，是我自己志不在此。”胤禟咬牙道。
林羡余哂笑道：“你分府之前，明明与八贝勒很是亲近，一副志在此的模样，但是与我好了之后，便志不在此了。换了你是八贝勒，你会不会怀疑是我吹了枕边风？”
胤禟脸色一瞬间难看了起来。
林羡余幽幽道：“财帛动人心啊。”
说着，林羡余又道：“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要逼你做什么选择。这是我与八贝勒之间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便是，你不必掺和进来。”
听到这话，胤禟反而是不高兴了，他俊脸拉得老长，“什么叫爷不必掺和进来？你是爷的福晋！夫妻一体，你的事儿就是爷的事儿！”
林羡余一怔，哪怕是做四福晋的时候，她也不曾觉得她与四爷是夫妻一体。她自己的仇自己报，在数次游戏中，她一直都是如此。
胤禟定定看着她，正色道：“只是这件事情，尚未查清，你先稍安勿躁。爷会好好彻查此事的！”
林羡余幽幽问：“若真是八贝勒所为呢？”
胤禟脸色一瞬间冷狞，“若真是他做的，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这一刻，他的表情极其狠辣，让林羡余都怔住了，仿佛此时此刻的，才是真真正正的“毒蛇老九”！
林羡余笑了笑：“其实凭我的本事，没有报不了的仇。你帮我调查一下就行了，后头的事情，我来做就是了。”
胤禟一把握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你以为皇子阿哥、天潢贵胄是那么好对付的？！可别胡闹！就算真的要动手，也要由爷来策划布置！你不许轻举妄动！”
林羡余怔住了，真没想到……胤禟居然真的肯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此番又不是冲着你来的，你这是何必呢。”林羡余叹气，“八贝勒虽与你不是一母所出，但毕竟是你的亲兄弟。”
胤禟哼道：“你就非要与爷这般见外？！”
林羡余一时哑口，她已经习惯了不依赖男人。
胤禟又沉声道：“此番虽然是冲着你来的，但是爷与你朝夕相对，麻风病又那么容易传染，可见这背后算计之人，也根本不在乎爷的性命！！爷又怎么能放过他？！”
林羡余暗道，这么说倒也是。
如此，便由着胤禟去吧。
“好在你并没有被传染。”林羡余凝眸望着胤禟那无暇的脸蛋，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瞧这张脸，肤若凝脂，摸起来是如此的柔滑，若是落下一丁点瑕疵，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胤禟嘴角一翘，心下甜蜜，福晋也就是嘴巴毒，心里还是很在乎爷的。
林羡余刮了刮胤禟媚笑的唇角，这个小妖精，又勾引老娘！
她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胤禟：“喏，这是我前阵子写的防疫手札，你回去誊抄一遍，拿去你老子那儿邀功吧！”
胤小禟如此甜美，也该给他点儿甜头。
胤禟却拉下了脸来：“你让爷冒领你的功劳？”——这阵子温泉山庄的防疫的确做得极好，上上下下无一感染，想也知道是多亏了那个劳什子口罩，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又是烈酒、又是煮沸的。
林羡余嗔笑道：“方才可是你说夫妻一体，如今怎的倒是要与我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