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早朝,当御史站出来弹劾金光组时,康熙便发下明旨,让两广总督进京接受调查。而下朝后,康熙为了看看汉臣关于军校的想法,便特意留下了汉臣李光地。

“军校的招生你可有想法?”如今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建在京城西郊的军校是康熙目前最为重视的事情。

“臣以为皇上现行的便极好。”李光地出声道,“以考试形式作为入学门槛,不拘民族,臣并无异议,只是臣有一事不明。”

“爱卿当讲无妨。”对李光地,康熙那可是十分器重,本来叫他来就是想听听意见,所以说这真有意见了,康熙自然不会介意。

“按皇上的意思,这军校顺利毕业的学生会安排进军队和军部就职,可目前的形式却是,六部大部分职位都是通过科技考试来任命,这军校一出,那万一有能文能武之人,岂不是要择一放弃?要是这样,许文臣里又要少一位能臣了。”

“爱卿所言之事,朕以考虑过了。”康熙大笑道,“科举选才,和军校并不冲突。”

李光地看着康熙,静待康熙解释,但是康熙直接扔给李光地一个折子,上面所有的条例都是胤禛按照康熙的意思整理出来由胤礽抄录的,毕竟这胤礽上辈子是康熙亲自教导,就连字体也是和康熙的类似,如今康熙有了胤礽和胤禛,这处理朝政可是轻松许多。

仔仔细细看完折子,李光地压下心里的震惊,心想,这要是科举也能中第,再入了军校学习四到七年,那到时候入朝定是十分得天子看重的。

“皇上思虑周全,是臣杞人忧天了。”要不是军校只招十八岁以下十二岁以上的年轻人,李光地都想自己去军校学他个几年再入朝办事。思及此,李光地暗自感叹自己怎么就没赶上这个好时候,不过他想着虽然他已经四十岁了,可家里孩子还能赶上这个好时候,便心里舒坦了不少。

康熙见李光地那样,心里早就明白他是个什么想法,不过康熙也不见怪,反而还很高兴,毕竟李光地这个想法,就已经间接证明了军校这一项举措到现在都是十分吸引人才的。

“你家里老三和老四年龄恰好,爱卿可有意愿让他们入军校?”对于朝中重臣的家属,康熙还是十分清楚的。

“皇上有如此国策,臣自是要让钟琪、钟福试上一试。”李光地笑道。

“张英葬父乞假已有快一年了,朕记得他家老二廷玉守孝之后就恰好是十二岁。”康熙道。

提起张英,李光地心里不由地有些嫉妒,只是一想到他如今丁忧在家,这心里便畅快许多:“皇上好记性。”

“这廷玉不错。”这个张廷玉他见过一次,但是康熙对其印象十分好。而他现在心中也有了别的想法,只是当着李光地,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李光地本就嫉妒张英,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上赶着在康熙面前给张英刷存在感,于是也只是听着。不过康熙也只是突然想起这茬略说几句,并没有深谈的意思,于是又和李光地回到了朝政上。

张英为人正直却又不迂腐,处理起朝政来,更是得康熙的圣心。对于张英这个人,康熙是十分欣赏的,自然也对他教养孩子上十分有自信。如今自己的女儿们也在渐渐长大,尤其是老大,本来康熙是要让她和蒙古联姻的,可是如今看来,康熙是不愿也不敢把这老大弄去蒙古的,所以便渐渐起了把她留在京中的意思。

只是,这想法终究也只是个雏形,康熙并未下定主意。

而此刻被康熙惦记着的张英却是和自己的长子张廷瓒、次子张廷玉和三子张廷璐在为父守孝的龙眠山草屋内谈论军校一事。

“廷瓒,你最近浮躁了。”张英亲自给大儿子倒了杯清水道。

张廷瓒垂首不语,他虽然十八年中了进士,但是名次并不十分靠前,这就是入了詹士府,可是这两年待下来,他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这自从父亲这里收到京城建军校的信件,这张廷瓒就动了心思。

“父亲,儿子知道如今为祖父守孝并不能入京,只是心中…您是知道的,儿子在詹士府其实做的并不称心如意。”张廷瓒羞于说出自己的想法,便越过不说。

“你的心思为父自是知晓。”张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道,“可你又怎么知道,这军校是你的机会?你善武吗?当今建军校明显就是日后要培养心腹将帅和能臣的,你觉得你能胜任?你如今觉得詹士府不好待,那换一个地方就一定好待吗?廷瓒,你不是孩子了。”

张英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让张廷瓒清醒过来,“父亲,是儿子魔怔了。”

“父亲并不怪你,你今年十七,再过两年就过了年龄。”张英道,“你的心思为父也知晓,无非是想让为父替你求个情,让圣上夺情,你便可不守这孝。”

被张英说中了心思,张廷瓒有些臊的慌,低着头沉默不语。

而一旁的老二张廷玉和老三张廷瓒却是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张廷瓒,这大哥是嫡长子嫡长孙,自幼被祖父带在身边教导,对他比任何一个孙子辈的都要好,可是在祖父孝期内,大哥竟然动了这等心思,两人心中颇有些微词。

“廷瓒,这军校你是进不了的。”张英心内对大儿子有些失望,“当今圣上重孝,你就是夺情进了军校,圣上也未必不会对你有别的看法,一旦失了圣心,你就算入了军校又如何?”

见长子听进去了,张英又道:

“你其实的造诣并不差,但是你不善与人交际,才会在詹士府做事束手束脚。这是你的缺点,你必须正视才能突破。”

“父亲教育的是。”张廷瓒这会脑子也清楚了,他明白自己父亲说的都是对的。

“中宫皇后三子,太子一位只要不出大意外,必是要出于中宫的。你在詹士府未必不会有出头之日。”张英对宫中的局势看的明白,就是康熙暗地里让胤礽胤禛替他起草折子和处理朝政的事情,张英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窥视了一二。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中宫二子从小就不凡,这未来的皇位绝对跑不出东宫。

张廷玉看着张英,心里把张英的话记在心中。

“守孝,在不少人看来都是官场上的大忌,可在为父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张英道,“先不说这百善孝为先,这守孝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单说说廷瓒你。”

“你如今在詹士府两年,始终处理不好和你一起共事的臣子之间的关系,而你一直不改变自己,随着时间增长,这弊端会越来越多,而你日后的路也会越来越难走。而丁忧三年,你要是抓住这个机会改变自己,那你离开的三年,就是你重来的一个机会,时间如水,历经三年,你的缺点在很多人眼中都会越来越淡。”

张英看着三个儿子听的认真,心里也十分高兴。

“父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张廷瓒道。

“你们两个可明白?”张英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问道。

“儿子明白。”两人笑了笑。

“廷玉两年后恰好十二,这两年你守孝不仅要读书,还要锻炼好身体。”张英道,“你要是能够在文在武都有建树,日后必是不可限量。”

“儿子知道了。”张廷玉是张英六个儿子里最聪慧的,这一点张英自己也看得出来,他很想知道,这个儿子能走在未来走多远。

不过张英不会知道,对于他这个二子,康熙也有点别的期许。

“父亲,那我呢?”三子张廷璐问道。

“你和你二哥一样。”张英笑道,转而又对老大张廷瓒道,“你四弟五弟六弟还小,你平日多看顾着他们。”

张廷瓒应是,这他六弟今年和自己的女儿一般大,只有一岁。

“若芸丫头你也多上点心,为父没有女儿,对孙女也是一样的爱,你那媳妇......”提起长媳,张英这个做公公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姓张的都没嫌弃自己的亲孙女,那个当母亲的倒是还嫌弃上了,想起这茬事儿,张英心里就窝火。只是他终究是个有涵养的人,说人长短这等话倒是实在说不出来。

“儿子晓得了。”张廷璐道。

“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就先从处理家里开始改变。”张英道。

张廷瓒应是,张英便让他先回府里去照应母亲和家中幼小。

“你们二人不得对大哥有想法。”张英可是人精,刚刚两个儿子的表情他全部收入眼下,这会大儿子走了,他才教育两个小的。

“儿子不敢。”张廷玉张廷瓒道。

“你大哥心中并不是对祖父不敬,只是终有些忧虑朝中之事。”张英解释道,“你大哥为人老实不变通,在詹士府确实是遇到了不少事情,为父希望你们二人对你大哥多些体贴,少点偏见。要知道,人无完人!”

两人自是应下,张英见两人是真心把自己话记下了,便让二人去书桌边练字抄佛经去了。

第39章 危险

朝廷上的事情倒是一片欣欣向荣,可陈许的百家庄却是出事了。

“朱先生人现在怎么样?”陈许在宫里得了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出宫查看情况。如今她也已经十一岁了,因为练武和平日里营养的原因,她的身高早已经超过了同龄人不少。

陈许立在人群之中,气场如今是一点也不输于成年人。

“大格格,朱先生如今还在高烧,大夫说是情况有点不太好。”百家庄管事刘墉道。

陈许看着身后从太医院带出来的张太医,对刘墉道:“带张太医去看看朱先生,你叫个能说得明白的人过来把昨晚上的情况跟我说一遍。”

陈许心中压抑着愤怒,这百家庄是自己一手建立的,她相信这整个大清就没有人不知道,可这昨晚却还有人袭击庄子,这没有财务损失,却有人员伤亡,陈许觉得这背后的人就是再跟自己挑衅。

可陈许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又得罪了谁。

“大格格,刘管事让奴才来跟您说详情。”百家庄的护卫首领黄炜道。

陈许点了点头,黄炜便道:“昨夜里,恰好是奴才带的一队巡夜,这到子时三刻,咱们庄子西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奴才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庄子西头好几户人家都被杀了。”

“后来奴才就带护卫们和闯入庄子的歹人打在了一起,他们人虽不多,但出手十分狠戾,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黄炜接着道,“后来朱先生就赶了过来,替奴才等人缠住了最厉害的那两个人,奴才们这才和贼人们打了个平手。”

“再后来朱先生把那两人当场诛杀后,那些人便撤退了。”黄炜提起昨晚的事情,还真是有些羞愧,昨晚除了朱先生,他们竟然没有拿下一个贼人。

“那你们可调查这庄子那几户被害的人家里是不是有和外面人结仇的?”陈许眉头紧皱,这件事总是让她心里隐隐不安,这庄子上的都是些老实人,说白了,比他们厉害的也不得罪,比他们差的,也没有这个实力报复。

陈许不认为这些人会结下这样的仇家,而黄炜的回答又在一次证实了她刚刚的想法。

“大格格,这几户人基本上都没怎么出去过百家庄,要说和人结仇定是不可能的。”

陈许颔首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顺天府尹那边完事了,把人请过来。”

这事情里的处处透着诡异,尤其是当顺天府尹过来汇报调查详情的时候,这种诡异更加的晦涩难辨。

“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是杀手?”陈许不可思议,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会遇到这等事,这辈子成了皇家的格格,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事情,陈许真心觉得日子不好过。

“是的,死的两个人身上都有这个标识。”顺天府尹把刚刚手下画下来的标识递给陈许。

陈许接过顺天府尹递过来的纸,见上面画了一束植物,但她并不认识。

“大格格,这是白茅。”顺天府尹道,“我听说这民间有个杀手组织就是以白茅为标识的,叫焚。据传在任务中从没有失败过。”

“大人觉得这些人是冲着什么来的?”陈许示意顺天府尹坐下,这才道,“这百家庄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并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这有人出钱买凶,可有些说不过去。”

“大格格,臣是想,这些人会不会是冲着您来的?”顺天府尹道。

“我?”陈许反问,见顺天府尹点了点头,陈许这才认真思索起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这宫里她自认虽不是处事圆滑,可也没明面上得罪过人。这宫外,她又不常出来,这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出来。

“大格格,臣觉得您还是尽快回宫。臣会安排人一路护送您回宫的,这宫外不是久待之地。”顺天府尹道,“遭杀的那几乎人家臣也打听了,那几乎人家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出去过,定是不可能惹上这么厉害的仇家。而且臣也看了,这杀手挑这几户人家似是随意选的,杀完人之后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撤了。臣认为,他们定是想要引什么人出来。”

“可为什么不在玲珑酒楼动手?”陈许不解。

“大格格,那里深处闹市,动手并不方便。”顺天府尹道,“对此,臣也有别的猜测。”

陈许道:“大人请说。”

“臣觉得动手不方便是一个原因,可臣更觉得,也许不选择玲珑酒楼动手,或许是想要掩饰些什么。大格格请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过谁。”

听了顺天府尹的话,陈许沉默了。要真是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想,她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崔玉玲,而当初保下崔玉玲,她得罪的可是两广总督金光祖。

只是,这个金光祖真的敢对自己动手吗?

陈许一时间有些迷惑,这皇权至上的时代,这个金光祖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这人现在还在进京接受调查的路上,自身都难保了,难道还有时间来雇佣杀手杀自己吗?

要是有这个本事,他应该先朝崔玉玲对手才对,毕竟崔玉玲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源。

这么一想,陈许便又觉得不可能是金光祖。

顺天府尹看陈许一会皱眉一会摇头的,便开口道:“大格格可是想起什么?”

不等陈许开口,他又道:“要是大格格想起什么,务必说出来。这样臣才能知晓按什么方向去调查。”

“暂时还想不起来。”陈许起身道,“先劳烦大人送我回宫。这里也需要大人派人保护。我不想再看见有伤亡了。”

“这是自然。”陈许不想说,顺天府尹自是不可能硬问,只能心存疑惑去安排人手准备送陈许回宫。

一路上护卫浩浩荡荡,陈许这心直到进了皇宫才放了下来。

“去乾清宫。”陈许进宫后便换了软轿,直接吩咐去找康熙。一见康熙,陈许便把自己和顺天府尹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康熙。

“皇阿玛,这到底是不是那个金光祖干的?”陈许这会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再怎么心大,对命那都是惜的紧。

“这事皇阿玛知道了,朕会派人去查,以防万一,在没有结果出来之前,你和其他人都不准再出宫。”康熙脸阴沉的可怕,要真是金光祖所为,那十足就是在挑战皇权,这是康熙绝对不允许的。

“嗯。”事关小命,陈许自是要听话的,见康熙还有事要忙,陈许便又道,“那女儿回去了,不耽误皇阿玛的正事了。”

“去吧。”

见陈许走了,康熙出声喊暗卫首领:“洛奇,这个焚你知道多少?”

洛奇闻言这才从一个死角走出来,先给康熙行了礼,这才道:“这个焚,奴才听说是在前明就有了,朝廷剿了多次都没成功。总部好像是在九华山。”

“安徽?”康熙道。

“是的。”暗卫洛奇继续道,“这个组织只认钱,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便接,并不管对方要对付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权臣还是百姓。基本上都是以钱为标准。”

“这个组织有多少人?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联系到?”康熙又问。

“总共多少人奴才不知道,除了安徽总部外他们还有四个分部。分别设在苏州、广西、陕西、辽宁。奴才与辽宁分部的首领交过手,他和奴才不相上下。”洛奇道,“这个焚来历神秘,很多人都吃过大亏。”

“可是十三年朕派你去勘查龙脉时,你遇到的那伙人?”康熙突然想起洛奇是曾经跟他说过这事,只是那个时候朝廷和这些江湖组织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并没有打算腾出手来收拾这些民间杀手组织。

只是,现如今这情况却是不一样了,这挑战皇权,是康熙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是的。”洛奇道,“不过皇上,朕听传闻说,这焚是从唐代就一直有的组织,据说掌舵者还是唐朝博陵崔氏的一支。不过这传闻并没有经过考证,但是这个焚现在的组织者的确是姓崔,这人称崔二爷,年纪据说才只有十六岁。”

“你着人去把这个焚给朕查明白了。”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康熙可不会干这等事情,不过他想起即将要成立的军校,心里便有了旁的打算。

“等一下。”康熙虽然现在不能收拾这个焚,但是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时刻处在危险的境地,“这要是朕想知道这雇佣之人的信息,可有什么办法?”

“要么强攻,要么只能用钱。”洛奇道。

康熙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洛奇见状便按照康熙的吩咐,去安排人调查焚的具体情况。

而另一边,焚这一次派出来的杀手也聚在了一起。

“现如今,第一步已走,接下来便是潜伏入宫了。”负责这一次任务的金一道。

这一次来的杀手是焚总部安徽来的,而总部之内又分成金木水火土五部,这一次负责进京掳人的便是金部。

“老大,这次金四、金五栽在那个百家庄,这口气真是咽不下。”说话的是金三,这排行完全是按照实力来的,这那一晚袭击百家庄的便是金四、金五所带的杀手。

“谁能想到,百家庄竟然还藏着这般高手。”金一听金三提起这事,那心中也是不平,他都能想到,等回到了焚,他家崔二爷又该如何惩戒他们。一想起惩戒,金一便有些头皮发麻。

只是,事已至此,他越发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这一次是疏忽了,但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现在他潜进宫掳人的计划又更加完善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明日丑时潜进宫了,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能失败。”这一次任务,他们可是受了委托人两万两黄金的,这要是完成不了任务,那可就砸了焚的招牌,到时候他家二爷估计会杀了他。

这边焚的杀手还在一遍遍的推敲各种细节,而陈许这边自以为回到宫就万事大吉,已经放下心来好好睡了一觉,醒后便带着四格格琼华和霍思瑶三人在屋子里玩了一个晚上的斗地主。美名其曰,放松心情。

“大姐姐,你要不休息休息,让夏兰来玩一会?”四格格琼华输的太凄惨了,这不死心还想要捞本。

“这时间也不早了,虽然明日师傅休沐你不用上课,但要是被皇阿玛知道我拐着你玩到了半夜,我可就要吃排头了。”康熙对陈许的来历清楚后,惩罚起她可谓是专挑弱项,知道陈许见不得女戒之类的东西,可只要陈许做错事,那么康熙一准要罚抄罚背这些东西。

正所谓孙悟空翻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这陈许算是彻底栽到康熙这里。所以陈许现在又像是回到了一个乖宝宝的状态,没事绝不做会惹康熙生气的事情,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愿意做。

“大姐姐,你看我输给你和思瑶这么多钱,你就再让我捞一点吧。”夏兰的水平比较臭,就算霍思瑶能够算牌,可要是摊上夏兰,那也是没一点办法。

“不行。”陈许很是坚决的拒绝四格格琼华的要求。

“大姐姐。”

“你少撒娇,没用的。”

“大姐姐,再玩一下嘛。”

“绝对不行,这个要求我不会同意的。”

“大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嘛,你看我输了那么多。”

“睡觉。”

“我不要。”

四格格琼华自打在陈许等人面前暴露了自己不是高冷属性的事实之后,便彻底不再伪装自己。在陈许面前撒起娇来,简直是令人发指。

这不,四格格琼华已经踢掉自己的鞋子,一下子扑到陈许的床上道:“你不准我玩,我今晚就不准你睡觉。”

“随你高兴。”陈许懒得搭理四格格琼华,自顾自的吩咐夏兰去打水洗漱,而霍思瑶见状便不再夹在两姊妹中间,笑着跟两人告辞回到自己的住所。

见陈许真的不管自己,四格格琼华嘟了嘟嘴,干脆拉过陈许的被子直接霸占了她的床,待到陈许洗漱回到屋内之后,便见四格格琼华裹着被子滚到了自己床上的最里面呼呼大睡。

“格格,这四格格?”青筠见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妨,床又不小,我和她一起睡吧,这么晚了,也别折腾其他人了。你让琼华身边的文竹回去,留着桃夭和你在外间守夜。”陈许安排了琼华的丫鬟,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让青筠重新拿了一床被子,自己在琼华旁边睡下。

第40章 闯宫

因着白日里受了惊,回宫之后又和四格格琼华、霍思瑶玩的久了些,这陈许一挨枕头便熟睡过去。

而她自是不知这危险即将来临。

夜色,是天然的遮盖,这焚的金部杀手,为了这一次任务,联系上了埋在宫里多年的细作,这在里应外合之下,只稍许遇到了些值夜的侍卫盘问,便顺利潜进了格格所。

“你们去找霍思瑶。”一进格格所,这些杀手便分成两路,各自在细作的领路下进了目标所在处。

“四格格也歇在大格格这里。”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可如果夏兰在这里,定是能听出来,这说话的人正是她看好要提拔上来的宫女汀溪。

“麻烦。”金一暗骂了一句,之后便做了决定,“都带走。”

同行的下属一个个心里崩起一根弦,在汀溪的带领下摸进了陈许居住的室内,而此刻,室内的人都已经昏迷不醒。

“外面的是大格格,里面睡的是四格格。”汀溪指着陈许和四格格琼华的位置道,“你们速度要快,我已经打听好了,夜里巡逻的还要两刻钟才会再次过来大格格这宫门外。”

金一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把陈许和四格格琼华扛起来,一行人和掳霍思瑶的人集合后便偷偷摸摸的在汀溪的带领下,越过巡逻的侍卫,朝着宫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