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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病了?”像是仍不愿相信这一事实,弘历又问道:“昨儿个白天不是还好了的吗?怎么就病了?”

“主子!”小路子从地上站起,“别问了,咱还是快回吧!再耽搁下去怕是连最后一面都面不着了。”

“好!牵马过来,速速回行宫!”

“辄!”

见弘历答应返回,托合理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拥着他往外走,弘历突然一抬手——

“等一下!”又转身往回走去,“你们在外头候着,我去去就来。”

重新回到蓝丝身边,弘历紧皱着眉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朕的奶娘病重,朕得马上回去。你要好好儿的,听大夫的话,吃药、治伤。你放心,用不了几天,朕一准儿回来……你别怨朕,朕也不想扔下你在这儿,可是朕是吃了奶娘的奶长大的,她对于朕来说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如今生命到了大限,朕不得不守在她老人家身边啊!丫头,等着朕,一定要等着朕!”回手拿起放在炕上的枪,“朕知道这是你的防身之物,可是你现在还没有醒,朕不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下,万一落到别人手里,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话毕,一咬牙扭头离开,却又在跨出两步之后停住。思索一会儿,再返回来,小心地自她的手腕处将那玉兔退下。

“借给朕几天,待朕回来,两样东西悉数奉还!”

再一出门,小路子正将几锭银子塞给那农妇——

“好好的照顾那位姑娘,买最好的药,做最补的吃食,过几天我们回来接她,若是受了半分委屈,就好好掂量掂量你们的命。”

“哎,您放心!老妇这就杀只鸡去给姑娘补身子!”

“托合理!”弘历叫着,“留下几个人守在这儿。”

“辄!”托合理领了拿,再转过头去冲着身后的人群一指——“你、你、你……你们六个留下,保护屋子里的一位姑娘,若有闪失军法处置!”

见一切妥当,一行人这才放心离去,原以为万无一失,可是谁也没有看到,那老妇见他们走远之后,偷偷的露出了奸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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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太后

热河行宫

弘历站在太后身旁,低垂着头,小路子跪在前面,不住地念叨着:

“太后开恩,太后开恩哪!小路子以后再不敢了,以后皇上若是想要出门,奴才一定先禀报太后。”

“你们也太大胆了!”自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行宫里头有些不对劲儿,按理说皇上应该过来给她请安的,这么些年了,这请安从没间断过,怎么今儿个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去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皇帝外出了,而且只带了一个随从。“小路子!”太后伸出手指气愤地点对着他,“你说说你,拦不住皇上也就罢了,怎么还不知道来报一声儿反而跟了出去?你瞧瞧,好好儿的人出去,等再回来这胳膊上就带了伤!我说你们明不明白,这是我大清的皇帝!多金贵的身子,岂是跟得你们瞎胡闹的?”

“太后说得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来人啊——”随着太后一声喝,一队侍卫立即跑了进来,“拖出去砍了!”

“且慢!”见太后动了真格儿的,弘历再不能坐视不理,“皇额娘——”一屈膝,跪到了地上。

“哎!这怎么个话儿说呢?为了一个奴才,皇上居然动了如此大礼?”

“皇额娘!”弘历微微俯首,“皇额娘,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胁迫小路子一起出去的,皇额娘要责罚,也应该责罚孩儿才是。”

“皇帝!”太后直了直身子,长叹一声,“哀家没有随意责罚人的坏毛病,只是你们这一出儿闹得也太过了些。你是皇帝,是龙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伤回来,你叫哀家怎么能不生气?”

“皇额娘息怒,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再如此任性,请皇额娘饶了孩儿这一回吧!”

太后微微摇头,面上尽显无奈。

“罢了!”轻轻一挥手,“哀家也累了,你去看看奶娘吧,好歹她疼了你一场。”

“谢皇额娘!”

“谢太后!谢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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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这话只能对你一…

“奶娘!”人还未跨进屋来,弘历的声音便已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喊声,病榻上本已经陷入晕迷状态的奶娘不由得动了动嘴角,旁边侍候的丫头立即趴到她耳边又肯定地说了句:

“皇上来看您了!”

这一下,老太太彻底清醒了,好像皇上两个字比所有的药物都管用。之前太医们无论如何的用药都不见好转,可是弘历一来,她这颗心就像是突然复苏了一样,双眼也立时张开。

“奶娘!”弘历扑到进前,在床榻边上坐下,握住奶娘布满褶皱的双手,“奶娘,朕来看你了。”

“弘……皇上啊!”老太太有些糊涂了,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奶大的孩子,总觉着还是小时候那个讨人喜的小阿哥,不觉间,一声弘历几乎脱口而出。

“奶娘,是,是弘历,您还是叫弘历吧,朕听着心里头也舒坦。”

“唉……咳咳!”一声长叹,又在末了大咳了起来,“不中用啦!皇上还是皇上啊,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要奴婢满院子追着跑的孩子喽!”

“奶娘啊!您怎么病了呢?昨天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是不是来热河的路上太颠簸了,让您的身子不舒服?都是弘历不好,弘历本是想让您跟着出来开开眼界,瞧瞧朕治理下的大好河山,怎想到,却……却害您生病。”

眼底含了一滴泪,皇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抱去给别人抚养,所以,奶娘对于他来说,不似亲娘但胜似亲娘。自己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一看到她,就能想起从前在蕃邸时候的日子。

“皇上啊!别这么说,奴婢能跟着出来,高兴着哪……唉,只是人老啦,身上的零件啊也都用的差不多儿了……”

“您别这么说,弘历还想带您游更多的地方呢!”

“咳咳……”又是一阵咳,弘历赶紧的帮着她顺了顺气。老太太却在这时向周围瞅了一眼,然后抬抬手,“皇上,让侍候的人先下去,老奴有些话,要说给皇上一个人听!”

“哎!——你们都下去!”头也没回的一句吩咐,一屋子的丫环太医都退了下去。

见四下无人,奶娘这才又拉过他的手,颤颤抖抖的指着床榻里面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荷包,你取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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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大秘密

弘历起身,自床榻最里面的那个角落里取过了一只荷包。这荷包看起来很旧,想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绣着一只樱桃树,上面开满了花。

“绣这个的时候,刚好樱桃花开……”奶娘虚弱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您绣的?”

微微地摇了摇头——

“不是!您看,这是上好的贡缎,奴婢哪能绣得起啊……皇上把它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

依言将那荷包打开,一只纯金制成的镯子现在了眼前。那镯子看上去小小的,只够婴儿的手腕戴,再瞧纹路,弘历赫然发现,竟然只刻有一只龙头。

“好奇怪,为什么只刻了一只龙头呢?龙身和龙尾怎么不见?”弘历嘟囔着,再把那镯子向奶娘递去。

不料却被奶娘推了回来——

“收着,这东西本就是你的!”

“我的?”弘历一愣,不知奶娘这话是何意。

“对,就是你的……这东西呀,本来是两只,龙身和龙尾刻在了另一只上。”

“那另一只呢?”

瞧着他急切的模样,奶娘怔怔地犹豫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拍床榻——

“唉!我说!我都说了吧!皇上,这是爱新觉罗家的一个大秘密,是先帝爷到死都守着的一个秘密啊……老奴忍了一辈子,如今要走了,却想要告诉皇上……这是你的亲娘留下的,现在的太后根本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去找你的亲娘,她是……”

“太后驾到!”

正说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太后的銮驾。

弘历急忙起身,同时将那镯子悄悄地藏在了袖子里,又冲着奶娘摆了摆手,这才向太后施礼:

“皇额娘!”

“嗯。”太后一抬手,“哀家来看看奶娘。”

将太后让到榻边,宫女搬来了椅子,弘历也在一旁垂首。

“奶娘啊!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一见太后来,老太太几次挣扎着想要起来,终还是没有那个力气。

“太后!奴婢给太后行礼了。”

“别介,你好好儿的躺着,这些个虚礼啊,能免就免了吧!人都病成这样儿,你该好生养着才是。”

“哎!”奶娘答应着,却仍是有些拘谨,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此刻,她多么盼望太后能马上离开,她的时间不多了,刚刚的话却才说了个开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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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奶娘去了

可是太后显然并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非但没走,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奶娘唠着闲嗑。

终于,弘历急了,一边向小路子使着眼色一边轻轻地碰了碰太后:

“皇额娘,晚上与蒙古使节的晚宴还要劳您费心。”

“太后!”小路子上前单膝跪地,“膳房的菜品已经备下了,您是否要亲自过目?”

“哦!”太后答应了一声儿,“哀家还真得亲自去过问过问,这与蒙族使节的晚宴可含糊不得。皇帝,你也赶快去看看吧,晚上的戏,你可是主角!”话闭,又向床榻上的奶娘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和担忧。

“是!孩儿恭送皇额娘!”

“奴才恭送太后!”

见人已经走远,弘历立即冲着一干下人急忙挥手——

“都下去都下去,小路子,把门关好,在门口儿给朕守着,有人来了就大声通报。”

“辄!”

下人们悉数退下,弘历一转身又坐到床榻边上。

“奶娘,您接着说,外头早有传闻说朕不是皇额娘亲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娘,您……”轻轻地晃了晃奶娘的身子,紧接着,弘历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奶娘!奶娘啊!”

一阵大呼,小路子推门而入,太医们也紧跟了进来。却见弘历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握着奶娘的手,无奈地摇着头。

“奶娘……她去了!”

用力捏了捏袖口儿里的小镯子,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轻道:

“皇额娘啊皇额娘,孩儿的心,就悬在这当口儿,您叫孩儿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请皇上节哀!”

“请皇上节哀!”

一屋子的人跪到弘历面前不停地念叨着同样的内容,听得他阵阵恍惚。此刻,在他的耳边只回绕着奶娘与他说的最后几句话:

“现在的太后根本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去找你的亲娘,她是……”

“她是谁呢?”

猛地一句话冲口而出,听得跪在最近前的小路子一愣,随即轻轻地碰了碰他:

“万岁爷!万岁爷!”

“嗯?”身子一震,这才反映过来屋子里还跪着一地的人呢。

“万岁爷!”小路子提醒道:“奶娘的后事如何安排,还请万岁爷示下!”

第六十一章&试探

回过头去,再向奶娘的遗体看了一眼,她的嘴微张着,显然是还有一肚子的话未说出口。这个从小养育着他老人就这样的去了,却又扔给了他如此难解的一个疑团。亲娘、亲娘……

“皇上。”小路子又是一声轻唤。

“罢了!”长叹一声,再挥挥手,“将奶娘的遗体火速运回京城,交给其家人,再从内务府调银一万两用于处理后事。按照……按照太妃的丧葬规格操办吧!”

次日,太后行帐内,母子二人看似温馨地坐在一起,品着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题总是离不开刚刚过世的奶娘。

太后的情绪很是低落,眼角像是还挂着泪。

“你跟弘昼啊,都是奶娘带大的,说起来,她有恩于咱皇家啊!”

“是!”弘历点点头,“孩儿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园子里头跌倒,奶娘来不及拉住,就赶在孩儿身子落地之前把胳膊伸了过来,结果有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硌上了她的胳膊,到老了都唠了病根儿。”

“想当初先帝爷就是看中了她这忠心不二的性子,这才……”

“皇额娘!”弘历放下手中的茶碗,打断了她的话。“儿子以前曾听皇阿玛说过,说孩儿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也不闹,还咧着嘴儿笑呢!后来接生的嬷嬷说要见了哭声才能顺气脉,于是使劲一拍,这才让孩儿哭了出来。”

“哦,这个……”啪啦,茶碗的盖子一个没留神,盖到了碗沿儿外面。站在一旁的小丫鬟赶紧拾起,再将那茶碗也从太后的手中接了过来。听得弘历提起小时候的事,太后忽然间显得有些紧张,话儿,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接起。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没有烫到吧?”

弘历起身,正想去看看太后的手,老太后却又紧忙的摇摇头,道:

“没事,没事,不小心没拿住,劳皇上惦记了。”

一时间,弄得弘历觉着自己好残忍。自他继位那天起,这身世的谣言就在民间悄悄的传了开来,也不知是从何处兴起的,总之传到他的耳朵里的那时,已经是乾隆五年的事了。有人说他是汉人生的孩子,也有人说他的母亲是在一个马厩里将他生下。这个事情他早就心有疑虑,而昨天,奶娘又亲口告诉他现在的太后不是他的亲额娘……可是,毕竟叫了这么些年的皇额娘,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这一个母亲,何况又是待自己真的好,他怎么能这样残忍地问出这样的话呢?

第六十二章&继续试探

想归想,身世的秘密终究还是成了他心里头的一大隐患,看着面前的皇额娘,话,又不经思考似的冲口而出——

“皇额娘,儿子刚生下来时的事情您怎么都记不清了呢?按说这是咱家的大事啊?就连皇阿玛都知道呢!”

“哎呀!皇儿有所不知,这女人生孩子啊,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老太后已经回过神儿来,又回恢复了镇定自如的神态。“那时候哀家折腾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你一出来,哀家就直接晕了过去,哪还知道你是哭是笑哦!后来,也是听你皇阿玛说起了这个事儿。”

“哦,是这样……”弘历心一凉,再没了勇气去看自己的皇额娘。刚刚那个故事是他凭空编造出来的,根本没那么回子事,可是皇额娘却还是顺着他说皇阿玛也曾提起过,真是……真是……造孽啊!

不知怎的,他竟用起了这个词。造孽,是造孽,如若他的亲生母亲还在人世,那么,他这个大清天子居然将她一人抛弃在外,没有尽到一天的孝道不说,还让母亲吃了那么些的苦。

“对了,额娘——”突然想起一事,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奇奇怪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把自己包围起来。“孩儿马上还要再出行宫一趟。”

“哦?”太后抬起头,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疑惑。

“儿子上次出去是想偷偷的看看十四叔娶新娘子,不想途中遇到了些意外,有位女子为救儿子而受了伤。奶娘病得急,她当时又有伤在身,儿子没办法把她接回来医治。现在,儿子得去看看她,还要把她带回行宫来。”

太后点点头,本来,对于皇帝的后宫她是不打算过问太多的。这么些年来,除了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之外,若是他有中意的人,纳进宫来她也不拦着。反正自圣祖爷时起便已经有了汉女进宫的先例,皇帝这么大了,这方面的事情相信他自会有分寸。

可是这一次不同,弘历昨儿个大半天儿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早已经全部知道,当然也包括了那位姑娘。

“皇帝!”太后面带严肃,“听说那姑娘是辅国公的新媳妇儿?”

第六十三章&盛怒

“额娘!”弘历一惊,语气中已有了些不快,但他终究是个孝顺孩子,很快地便将那些许的怒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