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好的人,胤禛看着眼熟,步军统领衙门顾名思义关押得全是旗人,有些惹事的闲散宗室辅国将军红带子宗人府关不下,就送到步军统领衙门收押,胤禛的面色难看了一分。

牢房里传来呜咽声,“阿玛错了,阿玛往后一定跑掉,乖女别生气了,阿玛真得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桃子木有动力,木有动力,

21

看热闹的人感到身上寒气徐徐,回头一看,让开了位置,是四贝勒!

胤禛走到栅栏前,隔着木头栅栏,善保围着女儿梦馨讨饶,“乖女,别气。”

梦馨叉着腰,就差揪住善保的耳朵了,她满脸的厉色,丝毫看不出在他跟前的谦卑,虽是动怒,但显得极为的精神泼辣,胤禛皱眉,她不够婉约柔美···

“你记得了?”

“记得,记得。”

善保忙说:“阿玛往后一定听乖女的话,一跑得了一定要跑,二跑不了一定不认账,三量力而行绝不招惹穿戴比我好的人,四看见旁人跑路,阿玛我努力的捉拿歹徒,五善心不是阿玛能做的,六绝不同任何乔装的便装的王爷碰头,惹不起···”

胤禛目光落在连连点头的梦馨身上,她还赞同?善良贤惠哪去了?简直是···梦馨背对着胤禛,她以为胤禛一定会在外面等着,不将善保的观念掰正了,谁晓得他将来还会惹什么事儿,求胤禛一次成,次次都求胤禛是做不到的。

梦馨扶着善保说,“不是女儿说阿玛,您得看看咱们家现在的状况,女儿在四爷府里虽然不愁吃穿,但总归是侍妾,上头福晋侧福晋格格的看着,您惹了麻烦女儿管不了,这次四爷赏脸让我来看你,将来呢?您不能总指望着四爷次次开恩,咱家是最最底层,阿玛这个年岁了,仕途上没什么指望,大哥生死不明,许是···阿玛就把自己当成最为普通的旗人,千万别在惹事了。”

善保眼眶不由得酸涩,狗蛋跑掉后,家里就靠着女儿撑着,好不容日子好过了一点,他巴望上了堂哥,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风光嫁出去,世事多变女儿竟然伺候了四爷,善保曾经远远的见过四爷一面,那位皇子爷看着能冻死个人。

“乖女啊,辛苦你了。”善保心疼的说道,好像梦馨受了多大的委屈,梦馨说道:“我不能多待的,阿玛,你听我说,既然你的证人跑掉了,同你互扔砖头的人也畏罪潜逃,我能求得四爷帮你说项最好,如果不行,庄亲王一定要惩戒你的话,一定记得···不是,不是记得,你一定要说出实情,砖头不是你仍的,你千万别犯糊涂,你是发善心义务帮着庄亲王找大夫。”

“···额····”

善保尴尬的看到乖女后面站着的人,是四爷,这个乖女的形象啊,善保拽着梦馨的衣袖,”乖女,这事···”

“阿玛没听说吗,

拒不认账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庄亲王如果执意定你的罪,你就嚷嚷的满世都知晓他薄待恩人,他可不是咱们旗的旗主王爷,咱们家是上三旗,主子是万岁爷呢,记得啊,在公堂上千万别承认了做事糊涂,在场的那么多人我还说砖头是别人仍的呢,没确实的证据,光凭着人言谁知晓是不是扔砖头混混一伙的?反倒你帮着庄亲王找大夫的事情一定要大书特书的承认,怎么显得你宽厚善良就怎么说,凡是不利你的证言都不能承认,阿玛可听明白了?”

善保木讷的点头,他的乖女啊,怎么成这样了,都是四爷府上的人逼得。

梦馨帮着善保整理了床铺,“我给了牢头伯伯十两银子,他会帮我照顾你,左右不过半月的功夫,你在这静静心也好,省得你再惹事,缺什么就同牢头伯伯说,你们以前是同僚,今日你落了难,看在过去的情谊上他不会太为难你,你也乖一点,别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变色龙懂吗?随着周围境况的变化,改变自己身上的颜色,不是你去改变周围的环境,而是你适应环境。”

“说龙也不对,咱们都是变色虫。”

梦馨手脚利落得给善保整理牢房,“记得早晚都要洗漱,时不时的换干净的衣服,你可别坐牢做出病来,到时我更麻烦。”

“知道了。”善保小声说,“四爷···”

梦馨叹息:“四爷不会管你,别指望着他,阿玛,咱们是瓦罐,别同瓷器相比,我估摸着庄亲王不会同你这破瓦罐相碰,还有你那的妾室···看着她倒还好,就是年岁小了点,你姑娘给四爷做侍妾,你就祸害别人家的闺女是吧,只此一次,下次再让我知晓,别说女儿不给你好脸看,我不是让你给额娘守着,正经的娶个进门不是更好些?你再祸害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岁了,真想做那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无耻之人啊,看我以后还管你···”

“乖女,四爷在你身后。”

善保原本想让胤禛看看他家乖女的好,可梦馨越说越下道,乖女的好处没显摆明白,反而让四爷厌恶了她。

梦馨身子僵硬了一瞬,此时感觉压抑自我控制的感觉全回来了,事已至此,说出的话她不能吞回去,老天保佑希望胤禛少听几句,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得宠的人,在后院里巴结好四福晋,远着胤禛也就是了,他总不会气愤到掐死她的地步。

梦馨没显得多慌乱,收拾好了牢房,”阿玛,女儿先回去了,

你多想想咱们苦得时候,珍惜眼下的日子。”

善保擦擦眼角,“乖女。”

梦馨走向胤禛,恭谨的屈膝:“让主子爷久候了,奴婢万死。”

胤禛的手背在身后,食指上的扳指旋转,目光凝结成冰,”爷今日长见识了,你回去把孝经,女戒女则给爷抄写百遍。“

”遵命。”

梦馨越是显得谦卑听话,胤禛心里越是堵得慌儿,周围的人神色越是有异常,不管是他后院的女人还是他遇见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善良大度?哪一个不是知晓礼仪?哪一个不是柔美可人?偏偏碰上了一个低俗不堪,不孝泼辣的梦馨。

胤禛冷哼一声,脸上越发的冷峻,他拂袖而去,梦馨向善保递了个眼色,看看你闺女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看你好日子不过再惹事不?梦馨紧紧追着胤禛而去。

善保念叨着:”乖女,乖女。“

马车还停在原处,高无庸见到梦馨为难的说,“主子不想见你。”

梦馨看了看晌午的太阳,真真是刺眼,她不认识回四爷府的路,看了一眼胤禛乘坐的马车,说道:“高公公,这附近有租马车代步的吗?我很少出门不知道路,如果打听着回去···我怕京城的百姓会想多了,万一把我想成了苦情女,把四爷想成了负心薄幸的人,四爷多冤啊,我不能给四爷抹黑,好在我身上还有银钱,你给我指点个租马车的地方···准保不让主子爷见到我。”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像是提小猫儿把梦馨拖上去,梦馨认识那只手的主人,不敢太过挣扎,很丢脸的被胤禛耗上马车,高无庸低头,听见胤禛冷冽的声音:“回府。”

“嗻。”

高无庸抹了一把汗水,几句话就让四爷改变了注意,西林觉罗格格不简单那。

梦馨眼前是脸上能刮下三尺寒冰的胤禛,梦馨向旁边移开了身体,胤禛松手,梦馨找到了一个角落里安分的坐着,后背靠着马车车壁,低眉顺目的反省今日,是因为出门的关系吗?本性有点暴漏,可这才是真正的她,她不是梦馨,主导这具身体得是三百年后经历世俗磨难的灵魂,她从来就是小市民,是下里巴人,从没高风亮节的情怀。

扫把星,克父克母的灾星伴随了梦馨二十多年,午夜梦回她总是记得父母用身体为她架起的肉盾,再难她都会想活着,如果她好好的活着是父母唯一的愿望的话,她会实现的,在现代她成功了,在清朝,她一会活着,争取活得更好。

胤禛垂下的视线落在抓过梦馨的手臂上,他眼里闪过一分的懊悔,懒得再看让他改变主意的梦馨,合眼假寐。

梦馨抬眼观察胤禛的脸色,仿佛没有方才那般难看,小声说:“爷喝茶?”

胤禛没出声,梦馨再接再厉的说:“爷可用点心?”

胤禛还是没出声,梦馨慢慢的靠近胤禛,“也睡着了?”

胤禛照样没有动静,梦馨呜咽了说出了她最真实的目的,“主子爷是不是让人打听打听庄亲王的状况,他会放过奴婢阿玛吗?”

胤禛撩开了眼睑,笼在袖口的手攥紧拳头,现在还不能掐死她,不是时候,“何时轮到你指示爷做事?”

他的语气神态实在不好,往常能镇住官场的老油条们,胤禛首次气场全开,用在后院的女人身上,梦馨也觉得冷,但中国人不怕冷,坚持不懈的说:“奴婢真得很担心他,他是奴婢的阿玛,奴婢求求四爷再帮帮他吧,庄亲王是不是清醒了呢?”

胤禛捏住梦馨的下颚,拇指按住她的嘴唇,胤禛的嘴唇抿成一道线,“醒了,他醒了。”

梦馨无视胤禛的不悦,笑颜如花的念了声阿弥陀佛,胤禛手上再次一空,梦馨又缩回了原先的角落里,明明是她很乖巧听话,可他不悦,不悦,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姑娘们在上一章的留言,桃子振奋了好多,写文文想让人看得到某种程度的认同,嘿嘿。

22

梦馨回到府里后院,顶着众人宛若弯刀割肉一样的目光,向四福晋请安,跪在丫头早早准备好的蒲团上,梦馨安分低垂着脑袋,等候四福晋训斥。

她同胤禛出门就料到了今日,胤禛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管小老婆娘家的人,旁人愤恨的目光同梦馨无关,她只想着四福晋心里别存疙瘩就成,在后院里还是得靠近正妻。

梦馨忽略了乌雅氏的目光,忽略了很多人,四福晋让梦馨跪了不多不少正好半刻钟,看凉得差不多了,她才平缓的说:“无为大师讲得禅意你可听懂了?”

梦馨压下狐疑,四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垂头低声道:“回四福晋的话,奴婢不懂禅意。”

“也是。”乌拉娜拉氏唇边多了一丝的欣慰,西林觉罗氏很听话识趣,她抬了抬手,“你起来吧,伺候四爷着实辛苦你了,四爷同无为大师参禅最是不耐烦有人在跟前,但四爷入口的茶水不是亲近奴才递过去,我也是不放心的,你在寺庙外面站得辛苦,早些回去安置,今日我准你偷懒,不必再伺候我了。”

“多谢福晋。”

梦馨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慢慢的起身,倒退出门,低眉顺目的走出了主院,她才出了一口气,这次的风波应该算是过去了,至于四福晋找的理由,梦馨听之任之,她不能露出马脚。

回到自己的屋里,梦馨发现多了几张不熟悉的面孔,兰翠屈膝道:“福晋说原先的人伺候您不尽心,重新给您指派了几个□得好的奴婢,奴婢让她们给您磕头?”

不是不尽心,是怕她们乱说话,梦馨对四福晋管家的本事有了深刻的认识,她身无长物,又不想着争宠,梦馨不怕四福晋派探子监视。

“不用了,今日我累了,兰翠照看好她们就是,我这地方小,隔壁有个脑筋不太清楚的格格,让她们走路轻点,别打扰了那位。”

梦馨可不想因为新来的,不守规矩的奴才惊扰到隔壁的室友,能让四福晋放心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料想都是□很久的人,像兰翠一样原本有指望的,如今到她跟前,梦馨觉得伺候她的丫头,前途无亮。

今日又是面对胤禛,又是去教训善保,梦馨当时挺紧张兴奋的,过了兴奋劲儿,倦怠一起涌上,草草的用过晚膳,梦馨早早洗漱上床歇息。

夜黑风高夜,睡得香甜的梦馨突然感觉身上一沉,从小养成的机敏,让她很快睡梦中惊醒,她断不会像清穿女

女主们想得是胤禛抹黑溜进来,胤禛不会不经过通报就进门,同时他那般性子的人,岂会来她这种简陋的小地方。

梦馨睁大眼睛,眼前是一个脸煞白煞白的女人,她举着忽明忽暗的蜡烛坐在她身边,她身上穿了一件藕色的宽松衣裙,小把子头一丝不乱,她向梦馨伸出了手···

经过各种恐怖片洗礼,又习惯孤独的梦馨很容易察觉眼前的人不是鬼,她有活人的体温,冷静的问:“你是谁?”

梦馨脸上被一骨感手的抚摸,能感觉那双手是极瘦的,指骨关节都能感受到,那名女子凄厉的大笑:“我是谁?你竟然我是谁?”

“王格格?”

被这声音吵了好几个月,梦馨记得她应该是隔壁的室友,梦馨虽然不是使奴唤婢,但她怎么能悄无声息的进来?换个胆小的人不得被她吓死?

“你就是主子的新宠?倒是水葱儿一样的人儿。”

梦馨甩掉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既然不是鬼,她怕什么,梦馨抬起腿,直接将她从自己床上踹下去,“主子爷的新宠会同你住邻居?你得不平不忿找错了人了,你有委屈,有不满找我没用,我给你支招,最好去找最顶头的主子爷。”

看女子落入这样的境地,不知为了什么痴狂,梦馨却没有任何的怜悯心思,她如果能吓到胤禛,也不算白发疯一场,胤禛惹下的烂桃花凭什么吓唬她?

“小丫头片子,你敢···你敢···”

王氏直接向梦馨冲过来,发疯习惯了,很多人都会让着疯子,“四爷的人事是我教导的,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踢我?”

梦馨不怕疯婆子,练过几招防狼术,她在现代就会的东西没因为穿越而消失,不会得也没因穿越而增加,梦馨一个过肩摔将王氏压住,手拍了她的脸,“你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但你我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以四爷的脾性,如果你恨他的妻妾,我保守估算你得灭掉三十个女人。”

“你放开,我跟你拼了。”王氏大喊大叫,“放开,放开。”

梦馨冷笑道:“分不清形式的女人是最可悲的,你如今即便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更没人会在意你,你见到得到四爷?”

“我见不到,你也见不到,小贱人···你既然入了这个院落就别打算再得宠,主子爷早晚会像对我一样对你。”

梦馨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没想过得宠呢?你是见不到四爷,但我可不是,都是疯婆子,我今日教教你怎么逼得别人疯!!!”

“不管是谁让你摸进了我的屋子,这委屈,这份惊吓我都不会认了,我更不会因为同情你就这么算了,你甘心被人利用,我还不甘心就这么被人看笑话,我以为宅斗不是忍让,而是看准机会别人捅我一刀,我捅回去两刀,让她们知晓疼,再敢动手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的报复。”

“你不该今日惹我,在我知晓我对主子们重要的今日惹我。”

梦馨不是傻瓜,也从没认为自己是玛丽苏,随便对胤禛笑笑,胤禛就跟个情圣似的倒贴过来,今日胤禛百般容忍她,梦馨每一步都踩在胤禛的底线上,四福晋又帮着她圆谎,足以说明她身上定然有胤禛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梦馨还没看明白,但她总算是有个薄薄的护身符。

兰翠衣衫不整的从外面冲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吓了一跳,也怔住了,女鬼一样的人狼狈的倒在地上,兰翠看着她都觉得吓人,而西林觉罗格格站着,站得很笔直,神色不见任何的惶恐害怕,在她唇边勾出一抹妖艳的笑容。

“主子。”

兰翠看到梦馨脚边的蜡烛引燃了床围子,“走水了,主子,当心。”

梦馨看了看火势,说道:“今日你歇息是不是?”

“是,奴婢没当值,也早歇了,如果奴婢在,她不会惊扰到主子。”

梦馨看着火蔓延到床上,笑容绽放:“我知道了,你可以救火了。”

梦馨扯开嗓子喊道:“走水了,走水了,有人要烧死我啊···烧死我啊。”

王氏傻了,兰翠呆了,梦馨向外面疾驰而去,穿过远门,在值夜的奴婢阻挡她的时候,梦馨扯着脖子喊道:“走水了,走水了,我要见福晋,我要见主子爷,有个疯婆子要烧死我。”

“西林觉罗格格莫慌,莫慌。”

梦馨的住处隐隐的传来火光,值夜嬷嬷不敢大意,引着梦馨去见四福晋,到四福晋院子里的时候,梦馨酝酿好情绪,眼泪横飞,“主子福晋救命啊,救命啊。”

她被人算计吵醒了,自然整个四爷府的女人都别打算再安睡。四福晋穿戴后,才让哭泣的梦馨进门,梦馨见到四福晋如同见到救命菩萨一般,抹着眼泪大声说:“主子福晋,有人装鬼吓我,还有疯婆子纵火。”

梦馨不想惹事,但不意味着怕事。

四福晋道:“你先别慌,仔细说说。”

梦馨从头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了王格格的恐怖,梦馨呜咽着说:“见到她那身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奴婢七魄去了三魄,奴婢当时在睡梦中,就是被她···她那双瘦得只剩下···剩下骨头的手摸醒的,她还伸着鲜红的舌头,烛火都是青···奴婢吓得身子都硬了。”

她营造出的恐怖气氛,四福晋听了后脊背泛着冷意,“继续说。”

梦馨适可而止的说:“王格格说奴婢抢四爷,要奴婢死,天地良心,奴婢这样的能伺候四爷都是老天开眼,哪敢想着争宠抢四爷?奴婢心里一直感念福晋的大恩,同她撕扯中,她竟然打翻了蜡烛···呜呜···她是想烧死奴婢,亏着兰翠听见动静看到不对劲儿进来帮奴婢,要不···奴婢···奴婢就再见不到主子福晋了。”

梦馨嚎啕大哭,更加坐实了她的低俗不堪,比疯子好不了多少,但就是这疯子,将整个四爷后宅全部嚷嚷动了,陪着她一起疯。

乌拉那拉氏拧紧眉头,那嬷嬷从外面走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在佟佳侧福晋屋里歇息的四爷遣人来问出了什么事儿,您看着这事?”

隐瞒是隐瞒不住的,虽然梦馨屋子里火很快被扑灭了,乌拉那拉氏对哭泣的梦馨说:“你等爷过来再哭。”

“知会四爷一声,这事儿得让他知晓。”

乌拉那拉氏虽然生气,但将胤禛从佟佳氏屋里拽过来,她有几分愉悦,她高高在上的目光落在梦馨身上,这样满身都是把柄的俗人,四爷忍不了多久,佟佳氏才是她心腹大患。

23

原本都躺在床榻上的胤禛被吵醒,身下的佟佳氏一如既往的柔软,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方才他们一起抚琴,一起练字作画,水1□融之时胤禛在佟佳氏面前忘记了对粗俗泼辣梦馨的狐疑,温婉柔顺的佟佳氏才能落入他眼中。

听了下人的禀告,胤禛失去了所有的兴致,翻身从佟佳氏身上起来,佟佳氏眼里划过几分失落,红彤彤的烛火透过水天一色的幔帐,在床榻上角落里,佟佳氏掩藏了几个带着香气的荷包,并且在床榻上还铺衬鲜红似血的花瓣,为了今日她准备了很久,就是想在胤禛情趣最高的日子受孕。

前面进行得很顺利,但偏偏被西林觉罗梦馨给搅和了,再想碰上好机会极为的困难。佟佳氏平躺在床榻上平复下去被胤禛挑起的激情,慢慢的起身,合拢上衣衫盖在身上,双手从背后环住胤禛,嫩若凝脂的脸颊贴在胤禛后背上,吹气如兰:“爷。”

柔软得媚人,胤禛一瞬间热血齐齐涌到了□,恨不得将身后的人再次压在身下,胤禛手盖在她手背上,少刻扯开她。声音里满是压抑“伺候爷起身。”

言罢,胤禛撩开幔帐离开了床榻,佟佳氏脑袋低垂,唇边勾出一抹自嘲,等他在走进胤禛时,已经同往常的温柔一般无二,伺候胤禛系上衣扣,善解人意的说:“不知西林觉罗格格是不是受伤了,府里的竟然出了这等事,听得妾心惊肉跳的。”

察觉到胤禛眉间的烦躁,佟佳氏柔声说:“爷别怪西林觉罗妹妹,她读书少,您总不能指望她如同正经人家栽培出的秀女一般,妾听了西林觉罗妹妹的身世,她能有如今的已经算是好的了,缺少额娘教养的女儿一般人家也不会娶这样的媳妇。”

“府里有姿态性子各异的妹妹才好,省得爷总是看一人会腻歪了。”

佟佳氏将帽子递给胤禛,语气里难免带着一丝酸味儿,谁遇见这事也没有气顺的。

胤禛抬起佟佳氏的下颚,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爷不会看腻了表妹,你同她们不一样。”

佟佳氏向胤禛扬起笑脸,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胤禛的妻妾?她们谁比谁高多少?

她陪着胤禛去乌拉那拉氏的院落,对于能把胤禛从她房中拽走的西林觉罗梦馨,她多了几分的好奇。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见梦馨哭声,胤禛脸色阴沉了几分,迈步走进屋中,佟佳氏看到梦馨跪着请安,“见过主子爷。“

她眼睛哭得红肿,请安的动作不见任何的生涩,一如既往的谦卑,“见过佟佳侧福晋。”

梦馨没想到她也到了,毕恭毕敬的行礼之后,转而对胤禛哭诉:“奴婢差一点见不到主子爷了,如果见不到您,奴婢死了都不合不上眼睛,您对奴婢很重要,很重要,奴婢到死都无法忘记您···”

“行了。”

胤禛不耐烦的喝止了梦馨,她说得是好话?听着就是刺耳难堪得紧儿,胤禛眸光里透着冷冽,梦馨感觉到一丝的危险,向旁边移动了身子,“奴婢是您的人啊。”

胤禛转头问乌拉那拉氏:”听她吵闹不休爷头疼,到底什么事?府里都随着她吵闹?”

这话已经很重了,四福晋不敢再坐着,站在胤禛左手边,“王氏半夜吓唬西林觉罗氏,还失手打翻了蜡烛,听西林觉罗氏说王氏想烧死她,烧死所有得您宠爱的人。”

佟佳氏退居次位,宛若没听见乌拉那拉氏所言,胤禛手指按着额头:“王氏?她是谁?”

梦馨赶在乌拉那拉氏说话前,嘴快的,无礼的抢先道:“主子爷不记得了?她说是教导您人事的人,她说是您第一个女人··不过她现在疯了。”

胤禛如寒冰的目光毫无掩饰的落在梦馨身上,梦馨胆怯的大哭:“主子爷,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奴婢没说谎,她的话奴婢不信,您怎么会宠爱一个疯子。”

胤禛的拳头握紧,手背上青筋突起,额头太阳穴一股一股的疼痛,罕见得控制不住情绪,怒道:“你给爷闭嘴。”

第一个女人是疯子,对胤禛来说是耻辱,梦馨句句话都在提醒他这份耻辱,胤禛只能让梦馨闭嘴,他如果骂梦馨,不是同她一样的鄙俗?他可以责罚梦馨,但胤禛的冷傲又不准许对只是说了实情的梦馨迁怒,闹到后来胤禛反而一肚子的怒气。

梦馨见火候差不多了,再刺激胤禛的话,小命不保,乖巧的住嘴,手证明一般的堵住了自己的嘴,眼泪汪汪看向胤禛,示意她不会再会说了。

一直沉默的佟佳氏抬眼,四福晋给胤禛台阶下,胤禛不会要了西林觉罗氏的命儿,也不会舍下即将到手的好处,“妾身会教导她规矩,明儿就给她指派两个懂规矩的嬷嬷。”

见胤禛脸色稍缓,四福晋再接再厉为梦馨打掩护,“方才她被王氏吓坏了,又是火,又是女鬼的,她才多大?哪里见过这个?”

胤禛冷哼,算是下了梯子,“你指派给她的嬷嬷得用心。”

乌拉那拉氏应下了,“方才妾身让让探听了实情,西林觉罗氏的屋子被烧了,王氏又口不择言的,妾身想着是不是将她在移远些?“

胤禛冷傲的之色少了几分,乌拉那拉氏办事堵人的嘴他是放心的,“你是爷福晋,后宅里的事儿你见哪件爷管了?你看着办就是了。”

四福晋抚了抚身,“您将后宅交给妾身,妾身如何也得知会您一声,妾身万万不敢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