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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明一直紧盯着张明德,看了一会又点了点头,像是思考好了该怎么说话,“九叔,你看这人,上停那么小,眼睛完全就看不到,鼻子也像是长得有些歪,嘴张的更奇怪,如果八叔的面相是代表富贵,那他的面相岂不是说他的命悲惨得很。”

“哈哈哈。”一向不知看人脸色的十阿哥率先大笑起来,“十四弟啊,你这孩子是怎么养得?太能说了。”

九阿哥摸了摸弘明的发顶,虽未说什么,但这动作实则正是表达他的赞同,都说童言无忌,却可以说出大人们不敢说的话。接着就见九阿哥笑看着大阿哥,只是那笑不似平日里的邪魅,也不似对着弘明时的宠溺,只余浓浓的讽刺。

八阿哥仍旧是平日里温润的样子,只是从眼底发出的笑挡也挡不住。胤祯在我身旁也是努力憋笑,只有十阿哥还在大笑。

大阿哥一时气得脸都绿了,却因着弘明只是个孩子不好发作。始作俑者张明德也是站在一旁,尴尬的很。

大阿哥努力平复了怒气,向八阿哥道:“八弟,我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事,我就先告辞了。”

八阿哥颔首,“那大哥慢走,改日弟弟再到府上拜候。”

大阿哥狠狠地瞪了九阿哥怀中的弘明一眼,带着张明德拂袖而去。

大阿哥一走,所有人都笑出了声,十阿哥甚至已笑得直不起身子,直接坐到了廊边。又过了一阵,十阿哥直接从九阿哥手上抱过了弘明,问道:“弘明啊,你说你这小鬼头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说着还戳了戳弘明的脑子。

弘明现在都还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八福晋笑着摇了摇头,“大哥今日做这些是想讨好贝勒爷,却不想适得其反,也不知他会不会把这事闹大?”

八福晋出身豪门,与一般家庭的闺秀不同,有着敏锐的触觉,她今日的担心也确实在日后成了事实。

九阿哥忙安抚道:“表妹不用担心,今日大阿哥这事没在我们这里讨着好处,气得脸都绿了,应该不会将其传开才对。”

我听着他们的话,却也知道这事不会就此罢休。

太子一废,八阿哥崛起,张明德出现,八阿哥又将面临危机,大起大落只在这几月之中。

注:本章中太子被废时,康熙罗列的罪状皆来自《阎崇年讲太子废立》中。

☆、第八章 胤祯被责

八福晋当日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因为才过两日就从朝中传来了坏消息。

大阿哥自上次被康熙重斥,就已知道自己承继大宝无望,将所有赌注压在了八阿哥身上。

九月二十五日,大阿哥便向康熙推荐八阿哥,理由竟然是:“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阿玛之手。”

这一番言论自然是惹得康熙勃然大怒,当即就命人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不得不感慨那日安慰八福晋的九阿哥实在是高估了大阿哥的智商,也或许是太子被废这个多年难遇的机遇,一下就让大阿哥昏了头。

康熙接着就在当日将所有皇子招致跟前,因为大阿哥上午太过荒唐的言论,说道:“朕思胤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

八阿哥这次被连累,实在是无辜,说到底还真是因为大阿哥做事操之过急,非但自己没捞到好处,反倒将才得到重用的八阿哥拖下了水。也是这件事让康熙发现八阿哥有觊觎太子之心,开始对八阿哥有所防范。

不过康熙仍旧重用八阿哥,让人实在摸不清他的想法。

九月二十八日,八阿哥奉旨查抄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便立刻向康熙禀报。

从头至尾,八阿哥并未做错什么,却还是让康熙怒了,斥道:“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

八阿哥是否真的对凌普放了水,我不知道,此时我唯一清楚的是,康熙已经越发的厌恶八阿哥,若是他想故意给八阿哥难堪,实在太容易了。翌日又发生了件大事,更是看出康熙对八阿哥的厌恶。

九月二十九日,康熙将众皇子招至乾清官,说了这样一段话:“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康熙一重责起八阿哥完全不像废太子时般犹豫,甚至当场将其锁拿,一丝父子情谊都未顾及,可见其对八阿哥的厌恶。

一向与八阿哥交之甚厚的九阿哥和胤祯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九阿哥率先出声:“皇阿玛,八哥并无此意。”康熙勃然大怒,上前就打了九阿哥几巴掌,九阿哥当即脸部红肿。

胤祯见九阿哥被打,更是愤慨,一下就挺身而出,跪着说道:““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这段话无疑使康熙更加生气,立马怒不可遏的斥道:“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

胤祯此时还不放弃,甚至对康熙顶撞了几句。

康熙大怒,一时完全不再顾及这是他疼爱的十四子,抽出身上的配刀,怒道:“你要死如今就死。”

千钧一发之际,五阿哥跪着上前将康熙一把抱住,众阿哥见此也立刻向康熙求情,康熙这才勉强收住了怒气。

只是死罪虽免,仍是免不了惩罚,九阿哥和胤祯被康熙当场逐了出去,胤祯还被打了二十大板。

这日我正在院中抱着弘暟玩耍,忽见顺子急冲冲的向我而来。

“福晋,快去看看,爷今日是被人抬回来的。”顺子一脸急色。

我立刻将孩子交给了旁边的嬷嬷,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子回道:“今日在乾清宫,爷被皇上打了二十板子,伤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爷现在在哪里?”

“已经在屋里了,福晋这就快过去看看吧。”顺子越说越急。

我也忙着向卧房走去,边走边问顺子:“可找太医来了?”

顺子忙回道:“来了,现在正在屋中诊治。”

我一进屋就见到了胡太医,忙上前问胤祯的情况。胡太医只交给我一瓶药,道:“每日给十四阿哥上这药,我待会再开一副方子,你吩咐下人去熬药吧。”

我忙拿了药就进里屋去看胤祯。

胤祯好像一直看着门口,我一进屋他就看到了,趴在床上,苦着一张脸,像真是疼得不轻。

我心下一紧,忙走到床边坐下,关切的问道:“真的很疼吗?”

胤祯看着我的眼神更加幽怨,“能不疼吗?我可记住了打我的那两个侍卫,下手太狠了。”

听他的话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被打板子还有心情记打他的人是谁。不欲与他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来帮你上药吧。”

胤祯不依了,“还是让顺子来吧,我怕你被吓着。”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一样了?快点,我帮你。”说完也不理他,就将被子拉开。

入眼处一片血肉模糊,红艳艳的刺眼,心中也是抽痛的不行,慢慢的将他臀上的布条移开,怕他痛,动作越发的轻柔。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试着转移话题,这样时间也过得快些。

胤祯委屈的说道:“今日皇阿玛斥责了八哥,还将他当堂锁拿了,我和九哥一时气愤就上前求情,九哥挨了两巴掌,我就被皇阿玛打了二十大板。”

我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

胤祯将头枕到了我的膝上,良久后才听他道:“今日皇阿玛差点想一刀把我给诛了。”

我一听,心中后怕不已,嘴上却不想饶他,“定是你做了什么。”我知道康熙其实是很宠爱胤祯的,若没大事康熙绝不会这样。

“我是为八哥的事和皇阿玛顶撞了起来,但皇阿玛也不该那样啊,还说我是什么‘梁山义气’,一说我就来气。”胤祯还越说越不服气了。

我故意大力的在他臀上打了一下,他立时就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可不就是梁山义气吗?你也不想想皇阿玛为何会锁拿八哥,不就是因为大阿哥的关系吗?你和九哥上前劝说,更是坐实了八哥的罪名,你还为此顶撞皇阿玛,他能不怒吗?”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未说,爱之深,责之切啊。

胤祯听了我一席话,安静了下来,良久后才道:“霏儿,我竟没想到你将事情看的如此之清,当时也确实是我和九哥冲动了,可今日我这么生气还因着另外一事。”

我疑惑的看向他,问道:“何事?”

胤祯气道:“今日皇阿玛要诛我,是五哥上前一把将皇阿玛抱住,其他兄弟也跟着求情,皇阿玛这才放过我的。五哥虽是九哥的同母哥哥,可平日里与我们并不算要好,他都出来制止,反倒是四哥,一直默默在一旁,不曾出声。”

我忙劝道:“那时候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可能只是他没来得及而已。”

胤祯像完全泄了气的皮球,闷闷的说道:“霏儿,我曾与你说过,其实我心里是很喜欢四哥的,当时我多希望出来的人是他。”

我为他擦完了药,又用被子将他仔细盖好,“我明白的。”

胤祯轻轻的环住我的腰,淡淡的“嗯”了一声。其实胤祯霸道的外表下一直隐藏着一颗渴望被爱的心吧。

我将胤祯伺候着睡下,就想出去,刚一出门,就见顺子准备进门,一见我,就停下步子,问道:“福晋,爷在屋里吧?”

“在,只是刚睡下了。”看着顺子为难的样子,我疑惑道:“有何事吗?”

顺子哈着腰回道:“福晋,九爷来了,正等在前厅。”

我无奈一笑,也不知九阿哥是怎么想的,就是胤祯现在没睡下,也不可能走到前厅啊,他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看着顺子皱着一张脸,我只好道:“没事,我过去看看就好。”

顺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尾随我一路向前厅走去。

一进前厅,就见九阿哥靠着椅背,慵懒的坐着,若不是脸上明显的红肿,还是一副偏偏贵公子样。可九阿哥这种人就是贵气天生,即使如此不堪的模样,他还是显得邪魅不已。我一进门,他就挑着那双丹凤眼一直看着我。

“九哥,胤祯刚睡下,你若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

九阿哥放下手中的茶盏,回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一时完全不知九阿哥此话的意思,忙问道:“九哥找我何事啊?”

九阿哥回道:“今日十四弟受的打击十分大,想必他心里是难过得很,只是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要强的很,恐怕也不愿在别人面前显露,你这几日多开导开导他。”

没想到九阿哥竟是为了这事而来,看来他对胤祯也确是爱护有加。

我忙回道:“九哥不说我也知道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九阿哥又是邪魅一笑,只是红肿的脸颊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有些滑稽,“我这个弟弟啊,恐怕现在最听的就是你的话,我也只有找你说这些。”说着就起身了,“那我就先走了,十四弟这两日想必也是下不了床的,你在府里好好陪他就行。”说完就向外走去。

我忙准备送九阿哥出府,谁知刚走几步,九阿哥就回转身来,抿着薄唇,佯怒道:“要笑就笑吧,看你憋了这么久我都难受。”

我立刻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何时见过风流倜傥的九阿哥这般模样。

九阿哥见我笑得没心没肺,长叹了口气,只道:“你也不用送了,回去陪着十四弟就好。”

我一进胤祯的里屋,果然见他睁着星目,不知在想着什么,见我进门,才收了目光。

我坐到他身边,摩挲着他满是薄茧的手,定定的看住他道:“胤祯,别再想那些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若是你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了,那你四哥登基后的那十几年你该如何过啊?

胤祯也一直看着我,眼中有些伤痛,“今日我突然发现很多事都和我想的不一样,像是皇阿玛对我的感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忙劝道:“胤祯,你要知道,你的皇阿玛除了是你的阿玛,还有一个身份是天下人的皇上,你们之间的感情始终隔着家国天下,不可能像平常百姓那样。”

胤祯将我的手扶到他的脸上,“这些我都知道,可心里还是难受。”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我一面说一面脱了鞋上床,轻轻的将胤祯抱住,“我陪你睡一觉吧。”

胤祯也伸手环住我的腰,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心却越发的不安,那些我一直不愿面对的事现在正在一件件的发生,康熙六十一年是不是也会眨眼就到呢?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这件荒唐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经过几人的招供,最后才知道,张明德不止说过八阿哥是大贵之人,还曾说过太子凶恶之极,必难成大事。

十月初二,康熙听闻此事,更是怒不可遏,斥责八阿哥有张明德此言竟不上奏,有谋求储位的罪过,以此革去八阿哥的贝勒之衔,成为闲散宗室。

当时张明德说这些话时,八阿哥几兄弟都将其是笑话,谁能想到竟就被大阿哥这个因为储位冲昏头脑的人给供了出来,没有向康熙禀报实则在情理之中。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张明德更是受到康熙的严惩,将其凌迟处死,而且还要求行刑时,与此事有关联的所有人全部前往观看。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康熙这是在杀鸡儆猴,尤其是做给八阿哥看的,让他清楚自己的位置。

才过两日,八阿哥再次受到康熙的斥责,说他:“自幼性奸心妄,邀结苏努为党羽。”这话是在说的有些过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就算了,谁知康熙一日竟还斥责起了八福晋,原话是:“胤禩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嫉妒行恶。”

这话说的实在奇怪,八阿哥的儿子今年年初才出生,怎会说“无子”呢?实则也只是康熙故意让八阿哥难堪的言论。

自此康熙对八阿哥的厌恶是所有人都已清楚,甚至连身份显赫的八福晋也难以逃脱斥责。

☆、第九章 十三幽禁

过了几日,胤祯终于可以随意走动了,心情也恢复了一些,只是我知道这次对他的打击很大,一个是他最尊重的皇阿玛,一个是他最爱的四哥,做的事都让他难以接受。

这日八福晋突然来到府上,我一听闻,立刻将她迎到了屋里。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我总觉得八福晋像是瘦了不少,眉目间也不似往日那般充满神采,看来近日他们受的打击实在不小。

我让银屏下去端两杯茶上来,便张罗着让八福晋落座,待她坐好,便问道:“八嫂,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呆久了,心中烦闷,便想出来走走,一想就想到了你们这里。”八福晋就连说话也是恹恹的。

我忙道:“八嫂,心里不舒服多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八福晋点了点头,“近日府里死气沉沉的,爷的身子也有些不好。”说着语气变得有些讥讽,“皇阿玛这事也做得真绝,这张明德明明就是大哥找来的人,和我们有何干系,他何须因着这点事将爷打压至此?”

我看着愤慨的八福晋,一时有些恍惚,现在这样你们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又如何呢?

“还有说爷无子的话,听来就荒唐,皇阿玛不就是在说我没为爷生下孩子吗?”八福晋越说越激动,我忙向刚进门的银屏使了使眼色,她立刻会意,将屋门关上,守在了门口。

我这时才劝道:“八嫂也要想开些,有些事情我们真是控制不了,二哥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也能一朝被废,幽禁深宫,今日八哥这些已算好了太多。”

八福晋端起茶喝了几口,后又放下茶盏,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家的事有太多无奈,今日还高高在上,明天就可能身首异处。”

八福晋又和我闲聊了些家常,尤其是说到弘时时,八福晋脸上都有了神采。看来虽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却还是疼极了的。

又过了一阵,八福晋向我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今日也叨唠了弟妹一阵。”

我忙上前牵住她的手,笑道:“我们俩还用说这些吗?”说完就将她一路送到府门,看着她上车离去。

转身回府,心中却感慨万千,现在八阿哥还只是受了小创,要知道不久后,今日这些还意气风发的人大多都会下场凄惨。我心中明白,却无力改变什么。

十月十五日,三阿哥胤祉奏报康熙说:“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

康熙一听,立时大怒,革去了大阿哥胤禔的王爵,将其幽禁于府内,自此大阿哥便生活在高墙内,直至雍正十二年十二月于府中死去。

大阿哥自此便正式退出了夺嫡的行列,皇帝梦也就此彻底破碎。

若是平常人家有一群如此优秀的儿子,想必不知会令多少人羡慕,但若这事发生在皇家,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就连康熙这位千古一帝也为此伤透了心。十月二十三日康熙又病了,他从南苑回来,就变得异常悲切,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一回来来他召见了八阿哥,八阿哥走后不久又将已被废的太子招了来。

所有人都不知当日康熙究竟和废太子还有八阿哥说了什么,就是后来我也未从胤祯那里得知这次关于八阿哥和康熙的谈话的内容。只知道后来康熙让内侍传谕曰:“自此以后,不复再提往事。”

从这些事可知康熙或已经对八阿哥之前的事释怀,也有了恢复二阿哥太子之位的想法。只是这暂时的平静实则隐藏着太多的暗潮汹涌。 太子被废后,八阿哥又接连被责,大阿哥更是被幽禁府中,这次明里暗里的夺嫡之争实则并无几人真正得到好处。

一直低调行事的四阿哥,因为其行事作风的不偏不倚,也不争抢风头,获得康熙的赏识。另一位得利的是大家一直都未想到的胤祯,谁曾想到一个月之前还想将胤祯诛了的康熙,竟在十一月初一这天,将大阿哥胤禔原有的佐领和浑托和人口的一半以及上三旗所分佐领全部给予了胤祯。

这时候或许连胤祯也不清楚他的皇阿玛对他的态度,若说康熙真不器重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前些日子都还在郁闷的胤祯这些日子又恢复了生气,若不是看过他之前颓唐的样子,我还真不信一向意气风发的他也有如此低沉的时候。

这日我刚将弘暟哄着睡着,银屏就来告诉我说,府里的侧福晋来拜见我。

我自然知道这位侧福晋是红袖,要说从杭州回来以后,我还真没见过她几次,许是胤祯和她们那两房人有过交代,只是今日这突然到访也不知是有什么事。

我一进屋,红袖就要向我行礼,我忙扶住了她,说道:“姐姐不必行礼。”说着就将她拉到一旁坐下。

其实我对她们是有愧疚的,自从我生下弘暟后,胤祯便再未去过她们屋里。虽然在我的思想里,一夫一妻本就是自然之事,但对于她们这些一直将丈夫视为天的少妇来说,实则是残忍了些,尤其对红袖这位我一直视为姐姐的人。

“姐姐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红袖看了看银屏,对我道:“先将下人撤出去吧。”

虽说银屏是自己人,但她既已这样说了,我也只好照办,于是我向银屏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退了出去。

我疑惑的看向红袖,问道:“姐姐,到底是有什么事?”

红袖面有急色,问我:“妹妹,最近可知十三阿哥的消息?”

“十三哥?”我的确是有些时日未曾见过他了,上次在塞外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话都未说上几句,“十三哥怎么了?”

“妹妹,这事也是我前些日子回娘家时,从我阿玛那里听来的,阿玛叫我不能告诉别人,但我知你与十三阿哥要好,便觉得还是该告诉你。”

我是记得历史上的十三阿哥从一废太子后就突然从历史上消失了,但又没有确切的记载发生过什么事,现在一听红袖这么说,一下就急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啊?”

红袖一时被我过激的反应吓得征愣了一下,又很快回道:“听说十三阿哥被皇上幽禁在了养蜂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