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孩子不是女人头上的发卡,说拿就拿

:2013-11-21 21:23:23 3432

阮阮脸色一红,轻声道,“霍总…你想的也太远了,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就想到小孩子了,不过不可能有的,以前别人给我算卦,说我子女缘薄,一辈子只能生两个女儿,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霍朗斜睨着她的肚子,圆滚滚的,淡声开口,“你想的才叫远。我没说让你给我生孩子,你不是正好有两个小孩,而且,巫阮阮,”他突然转身正视,把毛巾像狼外婆一样扣在她脑袋上,义正言辞道,“算卦这种事一年级的小孩子都知道不可信,你居然相信?借用童总监的一句话来赞美你,脑瘫!”

“这些东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玄学也是一种很玄妙的学问,你在美国长大的肯定不会懂。”她跟在霍朗是身后往外走。

霍朗脚步一顿,她的肚子就顶在他的身上,退了一小步,“嗯?”

“玄学,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你懂?”他挑眉反问。17901202

阮阮摇头,“听都没听过。”

霍朗点头,“嗯,我乱编的。”

“…”

安燃从卧室出来,看到独自在客厅整理衬衫的霍朗,笑笑,“领导起的真早。”

“还行。”霍朗冷漠回应。

他一边穿上橄榄绿色的休闲风衣,一边换鞋,“我还以为你们今天都起不来上班了呢,这一身肌肉块儿,可真不白长。”

“确实。”霍朗继续倨傲着。

安燃笑笑没说话,想起自己的货单没拿,懒得脱鞋,直接点着脚尖几大步迈回去,在床头拿起货单往口袋里一揣。

安燃并不算一个好脾气的人,相反,他是属于相当火爆的一个人,但他有一点好,发火要因人而异。大概也是因为他出社会早,见得人多,他总能很快的分辨出一个人是好是坏,是虚伪还是真诚。

巫阮阮讨人喜欢,是毋庸置疑,谁会讨厌一个整天对你眉眼弯弯柔声细语又豪不矫情的女人,至于霍朗,虽然总是觉得他人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但他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不屑于虚伪和险恶的人。

安燃不是疯狗,见谁都要咬上一口,让他发脾气的,往往是触动他底线的一些人。

比如安茜。

他不知道这小丫头十几年来到底历经了怎样的风霜雨露,好好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就怎么把自己折磨残了,心眼多的和蜂窝煤一样,安燃已经分不清她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有些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回想那些事,甚至会觉得现在他所见到的漂亮姑娘根本不是他那个软软嫩嫩的小妹妹,而是哪个满腹叵测的女魔头不长眼的穿越而来。

他可能并不讨厌女汉子,但是也不会喜欢伪萝莉,说白了,他厌恶面具。

如果你是坏人,那么就请你坏的彻底,刀子斧子凿子通通像我劈过来,我无所畏惧,但求不要背后放冷枪。

他和安茜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但他们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成年人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为何非要闹得满城风雨,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能成全一段爱情,这世界该多和谐。

现在可好,临近年底了,他连回家过年的脸都没有,一想到那个一见着他面就要抡板凳的爸,还有躺在医院里的老爷子,安燃就毁的肠子发青,紫青紫青。

如果不是心太软,恐怕早早就断了她的心思。

安燃刚刚打开打开里层的木门,就见镂空的防盗门外站了一个他越怕看见越能看见的人,安茜。

她正拿着钥匙开门,大概发现锁被换了,看起来有些难过。

“你换锁了?”她收起钥匙,质问道,发现客厅里站着的陌生男人,正是在楼下目睹她和安燃那场不愉快的霍朗,他是来找巫阮阮的,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是阮阮的老公?看起来十分贵气,如果是老公,阮阮应该不会租这里的房子住,那么,是情人,那这情人胃口可真不错,巫阮阮还 带着一起球呢。

安燃给她打开门,不耐烦的点点头,“对,你以后别过来了,有钱就自己租房子去住,没钱就上朋友家凑合凑合,要不就回家给你爸磕头认个错,正好快过年了,不然你过年去哪。”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凭什么我去磕头认错,要磕头也是你去磕!”安茜愤愤然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看出一个窟窿。

安燃无奈的咬了咬牙,无所谓道,“如果我爱你,我会愿意为了你去磕头,别说磕一磕仨,就是磕死我也愿意,但是我不爱你,我连话都不愿意和你多说一句你凭什么要我去为了你认错,我就不是男人了,就不负责了,就是人渣了,怎么着吧?你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走,大早上的就堵我们家门口,居委会计划生育的大妈也没你烦人。”

“我不是来找你的。”安茜委屈的眼眶发红,硬是忍着不掉眼泪,“我找巫阮阮。”

安燃微微一愣,就连在一边隔山观火的霍朗,也突然拧过身,眉头轻轻皱起,他对这个叫安茜的小女孩,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是没有太多的好感,虽然事实上他对大部分女人都是不怎么讨厌,但也没好感,可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安茜,便是安燃撵着她说她是个小偷,小偷显然不会是能令人凭生友好的标签。1d6V4。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你找她干什么?”

巫阮阮在房间穿衣服时就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拎上自己的大衣,还有霍朗的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打开房门,疑惑道,“安茜找我?”

玄关处的两个人和客厅中央的霍朗一起看向她。

柠檬黄的厚纱娃娃衫轻掩她圆滚滚的肚子,绽开的白色荷花领,袖口微散,衬着她牛奶一样白希的肌肤,白色弹力的打蒂裤,有些毛茸茸的,整个人干净明亮,像从卧室走出一轮小小的太阳,安燃愣神了几秒,直到霍朗散漫的走到阮阮身边,从她的怀里接过自己的西服,他才回过神,转眸对上安茜的幽怨的双眼,不由一怔。

“今天降温了,你一会回去要多穿点衣服。”阮阮轻声对霍朗叮咛。

“管好你自己。”他面无表情的回应,穿上西服,慢条斯理的系上一粒扣,就是不肯接过她手里的黑色围巾。

阮阮无奈,只好伸手帮他围上,整理领口,最后习惯性的从他的衣领摸到下摆,好像在为他摊平压根就不存在的褶皱。

她套上自己的白色软呢大衣,笑望安茜,“你说呀,找我干嘛?”

“她能有什么事,收你明年后年大后年的房租呗,赶紧上班去吧。”安燃摆摆手,让霍朗和巫阮阮出去。

阮阮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来得及,”她抬头看着霍朗,柔声说,“霍总,你不是要回酒店一趟?先走吧,这个时间路上很塞车,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你再不回去,就只能直接到公司吃午饭啦。”

霍朗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门口换上鞋,冷漠至极的扫了一眼安茜,侧身擦肩而过。

“边走边说吧。”安茜戒备的看了看安燃,转身下楼。

安燃突然拉住阮阮的袖口,一脸的怒其不争,“巫懒懒,你怎么看见谁都一副观音娘娘的模样呢?别听那小丫头片子嚼耳根子,指不定又在想什么花花肠子,找你借钱一分没有,听到没?”

巫阮阮点点头,“我知道的,本来我也一分没有。”她目光沉静的好像午后的阳光,声音淡淡如风拂过,浅浅的开口,“安燃,安茜毕竟还为你怀过一个小孩,你不应该这样对她的,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你都改变不了她差一点成为你孩子的妈妈这一事实,孩子不是女人头上的发卡,说拿掉就拿掉,尤其她那么爱你,拿掉你的骨肉,和在自己心上插刀子是一样的,你要想想她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室里时的心情,你可以不爱她,但你没有权利这么残忍的伤害她。”

安燃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半天,松开了她的衣袖,垂下眼睫将她推出门口,掏出钥匙反锁,他好像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组织好这样一句话,最后终于在阮阮已经快要在楼梯转角处消失时,隔着十几节台阶,俯看着她,用男人特有的坚定和理性开口,“阮阮,你知不知道,如果面对的女人不是自己心爱的,管他是天大的错,男人都不会内疚太久,有内疚的情绪在,就已经算个好男人了,你把人想的太善良了。”

安燃十分明确的知道自己对安茜那是半分半毫男女之情都不掺杂的亲情,他对安茜的心疼也源于她是自己的妹妹,如果换成另一个既不是他妹妹又不是他心爱的女人,那么他可能连这仅存的,短暂的,心疼和内疚都将消失殆尽。

这就是男人啊。多情也痴情,专情也无情。

安茜站在楼下的草坪处等着阮阮,待她推门出来,面上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勾起,握在手心。

脸也声二红。阮阮也浅浅的笑着,和她一起向小区外走去,“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真烦安茜,写都不愿意写她】————

92: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求你原谅

:2013-11-23:22:54 3386

安茜回头看了看跟在两人身后的安燃,叼着烟一脸的脾气,她便没回答阮阮,直到出了小区门口,安燃和她们朝着与她们方向相反的公交车站走去,她才带着一丝恳求开口,“阮阮姐,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份工作?”

阮阮微微一怔,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得出自己是可以帮人安排工作的大人物,“你现在的工作呢?”

安茜眼眶微微发红,目光垂到阮阮的肚子上,轻声解释,“我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晚上在夜宵店卖啤酒,但是我现在的身体不能熬夜,我也不想带着孩子晚上和一群醉鬼打交道…”

“孩子?”巫阮阮惊住了,“是安燃的?你不是说孩子打掉了吗?”

“没有!我骗他的,反正他都不要,他管我生不生,我自己想办法生,自己想办法养,我不怕辛苦,只想工作体面一点,不用熬夜,我想离那个环境远一点,可我又没什么学历,大公司的前台我都应聘不上,你帮帮我吧,阮阮姐…”

安茜这个理由,直击了巫阮阮内心深处最不能触碰的那个点,她的眼眶也跟着红起来,她觉得自己并不独特,也并不多坚强,世界上有太多的比她更勇敢的女人,比她更坚强的独自生活。

‘妈妈’两个字,是世上最柔软的两个字,能融化一切,也是世上最坚硬的两个字,能对抗一切。

巫阮阮对同病相怜的安茜立刻起了怜悯之心,她握着安茜的冷冰冰的手掌细声安慰,“你帮你想想办法,你先别着急,啤酒妹的工作真的不能再做了,你熬夜,孩子也不会舒服,况且每天晚上在那么嘈杂的地方,小宝宝在肚子里睡觉也不安静,你休息不好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当了妈妈,身体就是两个人的了。”

安茜十分感激的笑笑,“谢谢你,阮阮姐,你人真的很好,我的朋友们都劝我不应该生这个小孩,毕竟这是不被世俗允许的,我不知道安燃是怎样对你讲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事实并没有你听到的,看到的那样,我知道你也是离婚的,你应该明白我,一个男人一旦变心,什么样的借口都说得出,多么离谱的话都可以当做心安理得的借口。”

巫阮阮笑笑没说话,这是安茜与安然的爱情,不管他们谁说的话是真,都与她无关,她可以当一个很好的聆听着,给予自己能给予的安慰和帮助,别的什么也不想参与。

就算安茜与安燃闹得剑拔弩张不可开交,可是他们并没有伤害自己,所以她无权否定,他们分别是一个好人,只是无法相爱,也不能相爱的情侣。

安茜离开时留给她的微笑,无奈至极。

这种无奈的微笑,曾经也在她自己的脸上浮现过。对于“不爱了”这三个字,真是无论我们做怎样的努力也无法逆袭。

昨夜大概下过雨,空气湿冷,湿乎乎的沾在皮肤上,好像出过一层细密的汗,让人觉得穿了多少,都不暖。

不过巫阮阮不怕。

她向来冷暖自知,里三层外三层,她在最里面还穿了一层保暖羊羔毛的保暖内衣,散步一样像公司走出,走着走着就出了汗,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健康,就像为了什么事害羞一样。

她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步行的话二三十分钟就可以到,这是孕妇的速度,正常人也就十几分钟,不用坐车,刚好当做锻炼,反正一般她都余出足够的时间来浪费,天气好的时候街角会有卖油条的早餐摊,她会买来一根,边走边吃完。

很多孕妇在怀了孕之后,就会变得特别矫情。这不吃,那不吃,这吃了吐,那吃了吐,胃口好不好暂且不论,吃东西首先得看个心情。

但这些东西在阮阮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她一怀孕,关于吃东西这件事,每天脑袋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我没吃饱。

她是看什么都好吃,闻着油炸的东西都是漫天飘香,一点也不恶心,只要是能吃的,都能吃的格外欢实,可惜无论怎么吃,除了胸和屁股,摸哪都是一把骨头。

有人说这是心思重,因为心宽体胖,只有心里不被三尺凡尘困扰的人,才会吃什么都长肉。

大概因为天气不好,今天卖油条的小摊就没出,她正想这早上吃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尾喉喧嚣的轰鸣声。17902332

就算她无法确定这声音是不是来自她所熟悉的那辆车那个人,但她还是本能僵了僵身体,知道跑车温吞吞的停在她身边,尾喉声像困久的野兽,鼾声渐熄,白色的流线车头,像破浪而出的白色海豚,映在她的余光里。1d7di。

她将包链向肩上提了提,双手插进口袋,加快了步伐,跑车就像她的随性保镖一样亦步亦趋,油门一松一紧之间,都带着渗人的突突声,来来往往的行人将目光落在一人一车之上。

她却只顾着垂着脑袋闷头走。

跑车的顶蓬变形金刚一样缓缓向后收起,露出醒目的黑红相见的内饰,霍霆穿着一件突然抽象反锁的夹克,精致的小立领服帖在修长的颈部,带着巨大的雷朋经典款太阳镜,让人看不清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像已经奔三的父亲,倒像哪个企业家不整齐的败家儿子,服饰夸张,表情嚣张。

“巫阮阮。”他驾车缓缓跟着她,叫了一声。

阮阮侧头,眼里满是询问,却不说任何话,她和霍霆,已经无话可说,哪怕最基本的寒暄,她都不想给予。

“上车。”

“你有什么事?”她疏离的问到。

霍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慢慢收紧,朝她弯了弯嘴角,黑色的碎发稍有些长,垂到眉骨,衬得皮肤瓷白到快要透明,“一定要走什么事才能找你吗?我只是刚好路过,想载你一程。”

“谢谢,我不需要。”她淡淡的回应,继续往前走。

霍霆缓缓跟着她,自然到仿佛两人正在一同在晨间散步。茜燃在燃脸。

“你不是很喜欢这辆车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泛着淡淡的凉,就像他的人一样。

阮阮沉默不回答,不知道霍霆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迷魂药给她,不管他的语气多么温和,她始终觉得这都是欺骗她上当,然后无情伤害他的诱饵,她看到的温柔,全部是假象,是面具。

“是你喜欢,才买的。”他轻轻的开口,声音不大,却还是被一阵微风吹进了阮阮的耳朵里。

“所以呢?送给我?算到抚养费里?”她顿住脚步,转过身直视着他。

刹车被霍霆狠踩到底,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隔着深色的镜片望着已经明媚到能取代太阳的巫阮阮,眼里的苦涩的悄悄躲藏着,平淡的回答,“不会,只是这车我打算卖了,再带你坐一坐,以后想坐也没有了。”

阮阮向车子靠近一步,目光清明,“人是会变的,这个道理,你比我懂,我曾经很喜欢这辆车,不代表我会一直喜欢下去,这种浮夸炫目的东西,只适合观赏,不适合融入我的生活,所以我已经不喜欢它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了。”他淡淡的开口,转头看向前方,不再直视阮阮,她的眼里好像有一根根刺目的针,扎进他的眼里,心里,时光里,“你也不喜欢了,我也不喜欢了,所以打算卖掉。”

所有的一切都在马不停蹄的前行,旧人和旧爱,一个被取代,一个被变卖,可能到了最后,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之后两个不能取代不能变卖的小孩。

“那么,祝你的车能卖一个好价钱。”

霍霆薄唇微微开启,几秒后,浅声道,“对不起。”

阮阮愣住了,这声道歉太突如其来,完全不在她的预期,她怔愣的看着霍霆,虽然只能看到他不透露任何情绪的小半张脸,她曾经那么希望听到一句他的抱歉,就像现在这样,微微的歉意,薄薄的内疚,她就能满足,能原谅,可它来的太晚了,阮阮已经不需要她的治愈,她的伤口已经长出新肉,尽管那块新肉,是丑陋的伤痕。

她微笑,淡若清风,“没关系。”

霍霆侧头,他的小阮阮,还是如此的温和善良吗?

巫阮阮把手从口袋里抽出,将风吹散的发丝轻轻别在耳后,叫她怎么能忘记,这一头缠绵柔软的长发,是怎么样没有的呢?拿剪刀齐颈而下的声音,和剪在肉上一模一样,光是听着,都让人耳根发麻,她收敛了笑容,收敛了淡漠,只剩拂面而过的清风,继续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反正我也不会原谅你。”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原谅你。

没关系。

反正,我也不会原谅你。

天气好像突然凉了下来,冰冻三尺的彻骨寒冷,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再到的皮肤,再到发梢指甲,再到他单薄花哨的外套,再到沉寂待发的跑车,粉色的薄唇泛着淡淡的紫色,他轻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好像听到真的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近乎温柔的回答:“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不求你原谅。”

93:她有男人,他说恭喜

:2013-11-23 9:55:57 3512

一句道歉,如果不抱有歉意,不祈求原谅,那么它还有什么意义?那和‘你吃了吗’‘我吃过了’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也无关痛痒的话而已。

霍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待笑容慢慢褪去,他伸手拿起放在副驾驶上沾了位置的蛋糕盒子,释怀道,“上车吧,和你说点关于呢呢的事,我要带她出躺远门。”

巫阮阮本想直接离开,听到这句话,还是迈不开了步子,他要带呢呢出门,去哪?多久?多远?旅游吗?还是定居?

她利落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赛车式座椅坐起来其实并没有多舒服,只是包容性非常强,可惜阮阮不敢坐快车,也就一直没机会让霍霆带她体会到这不舒服的座椅到底有什么奇特优势,她顾不上找个舒服的姿势, 看起来坐的笔直,十分端庄,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抵触与他近距离的接触而变得浑身僵硬。

霍霆未急着开车,反倒从容的打开手里的蛋糕盒,微微敞着口,将散发着浓郁红豆香的面包递到巫阮阮的面前,“嗯,吃吧。”

早在刚刚看到这支熟悉的蛋糕盒时,阮阮的心里就已经十分震惊了,这是她非常喜欢的一家红豆面包,霍霆不吃豆子,这东西,向来都是他买给来自己,如今霍家已经没有守候这十几年老味道的廉价红豆面包,他为何还要跑去那样一家小店去买这东西…

“我不饿。”阮阮抬手轻推开面前的盒子,极快的切入了主题,“你要带呢呢去哪里?”

霍霆没答话,收回在半空中尴尬的手掌,自顾的打开蛋糕盒,取出一个还有些微微温手的红豆面包,巴掌大小,递到她嘴边,在她错愕不已的眼神下用面包触碰她的唇,话音清凉却也温柔的说,“吃吧,热着的,我还没来的及下毒。”

阮阮不动声色的侧头躲开,无奈的接过一直在向她嘴巴靠近的红豆面包,“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会回答的。”他凉声说,随即,自己也拿起一个红豆面包,眉头微颤了颤,放在唇边,慢吞吞的吃起来。

霍霆吃东西的样子很有教养,十分斯文,让人感觉不到有半点的粗狂,不管吃什么东西,他这个人的气质都会带着食物都变得贵气至极,阮阮想想自己当初对他的一见钟情,也不过就是为了他这幅冷清的遥不可及的贵族气质吸引,因为她的生活里还没有一个这样不接地气的人出现。

看到他居然在吃从来不吃的豆子,巫阮阮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一个吃了豆子就会痒的不停喝水的人,居然就这样泰然的吃着红豆面包,好像他自身的那些小缺陷,因为她的离开,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句谅抱歉而。她扭头看向临近自己的人行道,路边的绿化带上种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不管多冷的天气,只要稍有细雨飘过,就会扎堆的绽放,放眼望去,像一条紫色的纽带盘亘在灰色的水泥路旁。

上班时间路上行人不算少,形色匆匆,路过她与霍霆时,还会悄悄向敞篷车里的两人打量。

不想面对陌生人的张望,也不想面对霍霆的莫名其妙,她悄然垂下头,手里的面包表面很快散去最后一丝热气,她小口的咬了起来。

霍霆微微侧着脸,对着他的小阮阮出神,她的嘴巴不算单薄,有些肉肉的,吃东西的样子十分专注,模样柔和至极,栗色的短发乖巧的贴在脸侧耳后。她一直这般,吃东的时候没有办法倒出嘴来说话,不管是吃什么,都要极其认真的品尝味道,就连普通的白米饭,也要吃的津津有味。

巫阮阮是看不到,霍霆藏在镜片下的目光,已经柔和的快要凝出水来,好像他清俊的眉眼本就是一双清泉,也本该就流露这样的神色。1d73D。

霍霆吃掉了最后一口红豆面包,指尖还残留着红豆香气,舌尖早已麻酥酥的痒起来,只是他一直在忍耐罢了,他忽然轻笑两声,“原来满腹相思,是这种感觉啊…”

和她在一起时,他因为怕痒而不想碰这东西,没有委屈过自己和她一起去尝试,现在分开了,却总想去缅怀有她的时光,想去感受她感受过的所有美好,明明觉得曾经已经够珍重,现在才发现,还远远不够。

“嗯?”阮阮抬眼去看他,嘴角沾了一块豆沙馅,本能的用舌头卷了进去。

霍霆的神眸几近宠溺,只是她无法看到,他弯弯嘴角,“你不是说,红豆寄相思,吃了红豆,你就满腹相思了?”

“噢。”她轻声应着,再次垂下眼睫,似乎对霍霆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以前的巫阮阮和现在大相径庭,那是快乐且天真的,不过是想吃个红豆面包,也要和霍霆撒着娇,现在如果她想吃,已经学会自己去买,要来的东西,终究会被讨回去。

她的双膝紧紧并拢,看起来并不放松,面上风轻云淡,实则警惕而戒备,霍霆有些心疼她时刻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自己的模样,于是温和问道,“阮阮,你很怕我?”

巫阮阮一口咬在自己的手指尖上,清婉的眉眼荡起一丝涟漪,“你说呢。”

如果是你,面对一个差一点就杀了你和你孩子的人,你不会感到紧张和不安吗?野兽不咬人,那只能说明他还为苏醒,或者还不饿,嗜血的本质,到底是难改的。

“其实你不用怕我,我只是…”他稍稍停顿,似乎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的语言。

巫阮阮以为自己又要等到什么极尽羞辱类的语言,手指已经将最后一小块面包捏出了小坑,却听到他十分淡然的继续说道,“我只是不想被我已经不喜欢的人喜欢着。”他朝阮阮微微一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

原来,你只是讨厌我喜欢你,你早这样说,我会早早离开,何必这么伤害我,我那么爱你的时候,不舍得你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你若不喜欢,我会强迫你什么呢?巫阮阮柔和的笑笑,生生隐藏起自己的哀伤,“我现在告诉你也不迟,霍先生,我有男朋友了。”

她的笑意是从唇角传到了眼底,带着稍许的满足和甜蜜,针芒一样穿透了他的镜片,霍霆勾起嘴角,坦然的笑道,“恭喜。”

这一刻,霍霆体会到了,当初阮阮在面对着他和于笑时,说出那番‘你们好好在一起,你不可以再伤害一个女人’的话,到底有多心痛。

原来硬生生的把自己爱的人推走并不是极致的悲凉,更让人沉痛的是,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然后自己笑着说恭喜。

天底下,已经没有比他更傻的傻瓜。

他触动按钮,升起蓬顶,挡去了外界的凉意,“系上安全带,我送你去上班。”17901733

“不用了,我只是上来听呢呢的消息,我可以自己走路去。”她淡淡的拒绝到。

霍霆没再说话,倾身去拉她身侧的安全带,他的靠近,让阮阮吓了一跳,抱着肚子紧紧向后靠进座椅里,可霍霆除了不可避免的对她衣物的触碰,一点过分的动作都未表现出来,只是单纯的帮她扣上安全带,然后坐回自己的驾驶位,启车离开。

她已然成了惊弓之鸟,霍霆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他对你怎么样?”等红绿灯的时间,他幽幽的问,像询问一位久违的老朋友。

片刻的静默,她浅浅开口,“我能活到现在,一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二要谢谢他的及时相救,他这个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很温柔,有些霸道,有些刻薄,不过从来没真正伤害过我,很小气,精打细算,明察秋毫,买一瓶水都要助理付款和公司报销,却因为我不离开现在住的地方,而要买下两三百万的老房子,会斤斤计较男房东给我煮的一碗甜品,可他…”说着说着,她便自己愣住,原来霍朗是这样的人,一面假意坏着,一面真情好着,所有她能想象到的痛苦,不快和压力,只要面对霍朗那张并不明朗的脸,就会全军覆没,仿佛只要他在,她便只要想着怎么不惹他生气,怎么能让自己智商稍有提高得到他的赞许,那么一切都会由他替她来迎刃而解,喃喃突然在她的肚子里动了一下,她抱着肚子的纤白手掌轻轻向上挪了挪,用手指十分轻和的去与她相触,目光清浅而柔和,柔柔的继续道,“让我的宝宝随他的姓。”

他真的很好,霍霆,你为我挖的伤口,他都为我填平,你给不了我的感情,他只给我一个人,你给不了我孩子的一个光明正大的姓名,他也可以给我,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不管他对喃喃的喜欢是真心还是假意,可他愿意委屈自己来免去对于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最大的流言蜚语,你说,他对好不好?

你抛弃了爱你到深陷烂泥的,怀着你骨肉的女子,他却豪不嫌弃的将这心里还未把前夫彻底驱逐的女子拾起,霍霆,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霍霆的喉结不自然的来回滚动,眼眶迅速发热,就像要着了火,他需要极大的毅力来控制自己,才不会哭的如同家国失守、从国王沦为阶下囚,他的深呼吸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牵强的扯动着嘴角,“很好…你要懂得珍惜。”

——【过了午饭时间还会有更新,没有人给我写个长评什么的么?我这是被你们遗弃的节奏么】——

94:你带她走,孩子留给我

:2013-11-23 17:08:44 3558

“我知道,你也好好珍惜于笑。”她轻声回答。

霍霆笑笑,没说话。

“你说要带呢呢出远门,打算去哪里?”

“去德国。”

“德国!?”她讶异的重复,“为什么要去德国?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17902224

“ 现在不会走,至少要一年以后,我会安排你们多见见面,至于去多久,我现在不知道,如果觉得那里环境不错,可能会移民过去, 如果家里人都不适应,就会换个地方。”1d7by。

阮阮惊讶的瞪大眼睛,仔细的去分辨他要表达的意思,“ 移民? 为什么要移民,你们移民我要到哪里去看呢呢?”

上班时间的马路永远是这么拥挤,前方车流走走停停,却也因为这样,才有机会让他们在这逼仄的车厢里相处上难得的时光,霍霆很希望这一路可以堵到天黑,或者干脆堵到地老天荒,可是拐出两条街,便已经可以看见她上班的云柏大厦,他缓缓放慢车速,不理会身后的车主一直在鸣笛,任谁着急就直接超车过去,“移民可能就很难见到了,所以我说现在会多安排你们见面。”

阮阮几乎急的快要哭出来,孩子是她生的,凭什么他说带走就带走,在一个城市里要一个月见上一面,一旦出了国,她和呢呢想要见上一面该有多难,“你凭什么决定带走她,她还那么小,她需要妈妈,你希望一个小孩在没有母爱的地方长大吗?你的理智哪里去了霍霆,你一向很清醒,那天你看到了,呢呢不喜欢于笑,她害怕于笑,她那么自来熟的性格会怕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怕人的,一定是于笑待她非常不好…”

“停,”他淡声打断她的话,“ 霍燕呢有妈妈,我和谁结婚,谁就是她妈妈,至于于笑的教育方式不对,我会和她沟通,不会亏待呢呢就是了。”

阮阮眨了眨眼,由不敢置信到一派坦然,她怎么就忘记了,霍霆不仅仅是霍燕呢的爸爸,也是于笑的老公,她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在男人的面前指责他深爱的妻子。

尽管父母们总是把最好的爱全部投入在孩子的身上,可就算父母全部的爱,也只有那么多,一旦有了新的小生命出现,这种爱势必会被分享,要去分享霍霆那几近完美父爱的小宝贝,显然不是她的喃喃,而是另一个小男孩,是霍家盼星星盼月亮旧社会主义盼改革新开放一样盼来的男孩儿。

所以,她的呢呢,注定要在那个屋檐下,受到莫名的委屈。

“你和你的家人离开吧,把呢呢给我,我不要你们一分钱,我自己养。”

霍霆扯了扯嘴角,“不可能的,阮阮。我知道你不在乎钱,虽然我在乎钱,但是我不缺养孩子的钱,你分文不要就想抱走我的女儿那怎么可能,我可是给了你钱才把她留在身边的。”

“女儿也是我的,她是我生的。” 况且,我从来没得到过你给我的那些财产,你才是白白的抱走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