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大方的介绍道,“其实这只是一块果汁印,我又多洒了一点果汁,就成了花朵。”

主持人开玩笑道,“本来你不说,还没人知道这是果汁,你一说,全场的人都知道了。”

阮阮温柔的笑着回答,“我的自我牺牲也可以算善举哦。”

“怎么说?”

“我用亲身实践教会女士们,在白色礼服洒上根本无法洗掉的红酒或者果汁的时候,不要把昂贵的礼服扔掉,换一个方式,它会变得更好。”

主持人惊叹道,“这的确是个好理念,原本这件礼服价值三万,但是因为自己的独具匠心,它却变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有可能,就是无价之宝!”

台下的人笑着鼓掌,主持人让礼仪为阮阮带上天鹅腕表,请她为大家做简单的展示,并且介绍了它的价值所在,摘下手表的时候,主持人问她觉得这表和自己的气质符合吗?

阮阮说,钻石符合每一个女人的气质。

主持人又问她,喜欢吗?

阮阮点头,说,很漂亮。

主持人将她请下台,对她的背影开着玩笑说,要你的男朋友买给你!他将一举两得!既能做善事,又能博红颜一笑!

她入座以后,霍朗倾身过来,问她,你喜欢吗?

阮阮诚实的点头,“是很漂亮。”

霍朗微微扬起唇角,“叫老公买给你。”

巫阮阮侧头,笑道,“你幼不幼稚?”

于笑转头对霍霆说,“老公,我也想要那个,不如我们就拍那个吧?最后一件了,我们还什么都没拍过。”

霍霆的视线从巫阮阮的方向收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先生们,女士们,这块天鹅钻表的起拍价格是450万,人民币。”

霍朗对身边的阮阮耳语道,“晚了,你叫老公我也不给你买了,这么贵,去新城开发区买两栋别墅两年以后至少可以升值到850万。重点是…”

阮阮一脸好奇,想听他说下去,“重点是?重点是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

“我有,沈茂没有。”他说,“壹佰万以内算他的,五百万以内的算他爸的,超过五百万就要放弃,否则他们家要倾家荡产。”

“倾家荡产?”阮阮惊讶,“沈茂不会的吧,他不是很有背景?”

“噢,他装的,其实他们家连窗帘都挂不起,遮光全靠南方日报。”

阮阮想象了一下风流倜傥的沈茂住在一个贴满南方日报的房子里,他的老婆童瞳女士还要挎着一排名牌包,她很不地道的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钻表的价格正在逐步被叫高,已经直逼千万,在900万叫价第二次时,霍霆慢条斯理的举牌,1000万。

主持人对他的方向伸出左手,“年轻有为的传奇人物,Otai电子科技的总裁,我的好朋友霍霆先生,出价一千万。”

霍朗眉梢一挑,“霍霆来了?”

阮阮脸色有些不自然,正了正身体,“恩,和他老婆。”

霍朗看向她的胸口,“果汁是于笑泼的?”

阮阮拂了一把刘海,没回答。

霍朗当机立断的举牌,1000万。

主持人提醒他,“这位先生,我们的规则是从一千万开始,每次最低加价五十万,虽然您和霍霆帅的好像一个人,但是价格,我们还是不能是一个数额。”

霍朗面容冷峻,反手在阮阮伸过来试图握他手掌的纤纤细手上轻拍一下,他沉着而华丽的性感声音,不用故意提高,就可以轻易穿透此时鸦雀无声的半个会场,“我说的是一千万,美金。”

此话一出,原本的鸦雀无声,现在变得连呼吸声都静止了。

这是慈善义拍,这里所拍得的物品并非真正的巨大的收藏和投资价值,一千万美金,除了霍朗这个真正做过慈善的人,恐怕没人愿意当这个无敌大傻帽。

阮阮怔怔的看着霍朗,脑袋里顿时如同滚进了一团毛线,一千万美金,一千万美金,沈茂会拿一千万美金买这个东西吗?如果沈茂不买,霍朗,他有一千万美金?

这玩笑开的过大,好像开裂了!

如果他真是可以随随便便花去一千万美元购买一支稳赔不赚的钻石手表,他怎么会来SI,怎么会看上她,怎么会对每一分钱都斤斤计较,还会把那些买东西剩下来的硬币找来一个存钱罐装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收场?不如来一个雷把她们劈穿越了吧!不用穿的太远!就倒带30分钟就可以!她一定会告诉他自己被泼了有毒果汁再不去医院就要不治身亡了啊!

“一千万美金!最后一次!”一锤定音后,主持人兴奋的高声说道,“掌声送给这位先生!你是真的爱你女朋友,也是真的热爱慈善事业!”

霍朗缓缓站起身,而因为一千万美金,此刻的他宛如一匹突然出现的桀骜黑马,跃入众人的视线,他的微笑极绅士,视线越过半个会场,与霍霆凛然对峙。

他嘴角挑起的,分明是胜利的弧度。

他无意对霍霆炫富,只是他在听到霍霆叫价这只腕表时,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那就是霍霆想要拍下它的原因,完全是为了阮阮。

既然是为了阮阮,就属于恶性竞争,恶性竞争,就要不择手段。

如果要霍霆像他一样拿出一千万美金,恐怕他的手真会断。

霍霆深深吸了一口气,薄凉的轻笑一声。

于笑问,“老公,你那个哥哥现在不就是个副总吗?他哪来的钱,叫了一千万美金这么荒唐的价格还泰然自若的模样,有钱的主呢?”

霍霆冷笑,“那你去嫁他,我喜闻乐见。”

223:有什么遗言吗

:2014-3-31 23:42:47 3607

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犹如雨后春笋般的,前来与霍朗交流慈善心得的人就多了起来。悫鹉琻晓

大家似乎对他低调而神秘的身份背景很感兴趣,可他并没有多大兴趣和别人解释,这年头,身上没有二两腱子肉谁敢出来露,他的保守与保密,更是令人好奇,大家纷纷猜测揣摩,这个男人,大有来头。

阮阮握着刀叉的小手冰凉冰凉,满心惦记的都是那一千万美金,如果老天不能让他们穿越,不如把她劈成一颗摇钱树吧,让她站着让霍朗摇,别掉美金了,一千万得掉到什么时候,干脆直接掉金块。

为了不和那些转眼间就要称兄道弟的人交谈,他十分认真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千万美金,吃一顿晚餐,你还不动手,等我喂你吗?”

阮阮插起一块鱼排放进嘴里,“白天不懂夜的黑啊,你怎么能懂我现在这种食不下咽的心情。”

“吞金子呢?咽不下。”他揶揄一句。

巫阮阮表情颇为严肃,心想着不就是在吞金子吗?这好大一块金子啊…

其实霍朗也觉得自己现在吃的是金子,一千万美金一顿的晚餐可不是平常人家在平日里可以吃得到的,秉着少一口不饱多一口浪费的原则,连西兰花也一并吃掉。

坐在他和阮阮另一侧的两个人交头接耳,借着霍朗,展开了对中华上下五千年博大文化以及优良传统展开了话题,说,你看,这才真叫深藏不露,一掷千金的人连西兰花都不浪费,家教不一般啊,这才是真正有心做慈善,从身边小事做起,从自身做起…

霍朗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不觉得这算赞美,锦衣玉带的男人一掷千金之后吃掉菜花别人会觉得这人戒奢以俭,真是高尚,那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这地方,吃掉这口菜花,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穷酸乞丐的本质。

这让他想到了,他拥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当然同时他也是英俊潇洒,别人才会说这是天赐良缘才子佳人,他要长副驴样,就算和老婆的感情再好,那也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让阮阮继续吃,吃到饱为止,自己去交涉拍卖事宜,他还没忘记家里有个小家伙,可能嗷嗷待哺哭的活驴一样难以制止,安燃会被她折磨到发狂,一手抱着喃喃一手夹着一直和喃喃过不去的小螃蟹,满地乱转。

回来时去了趟洗手间,电话响起来时就顺手接起来。

沈茂问,“我看着时间觉得该结束了就给你来个电话,看看你让没让我倾家荡产。”

“还好。”他不咸不淡的回答,“拍了一块女士钻表,一千万。”

“一千万!”沈茂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他不是霍朗,在他的人生观里,自己的钱只能给自己的人花,别人过的死活和他关系不大,因为他不是别人生的,别人也不是他生的,他不救助谁都不违法,“一千万…”他又嘟囔了一遍,“一千万就一千万吧,我已经感觉到我爸的拐棍准备落在我性感的背肌上了,你帮我交涉一下,顺便帮我打个包,回头送童瞳。”

霍朗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领结,这一身颇有宫廷味道的修身西装将他的高贵与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他并不觉得是高贵与优雅的,他更喜欢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是怎么办呢?

天生的就是一副上等衣服架子,麻袋片贴上也能穿的别有味道。

就是这衬衫吧…领口有一块蕾丝,总让他觉得的上半身围了一条阮阮的短裙,他拉了拉西服的衣领,不以为然道,“你确定要送她吗?一千万,是美金,你爸不会直接用他的拐棍把你劈开吗?”

沈茂沉默了半响,“这个笑话真冷的结冰碴了。”

“一千万美金不是玩笑,送给童瞳才叫玩笑。我老婆喜欢的东西,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前夫来买,况且做好人是有好报的,一千万就当我给我闺女提前贿赂佛祖,我们从小开始积德,积到80岁,怎么也不会下地狱了。”

沈茂哦了一声,“霍霆也去了…那你太不理智了阿朗,你被你妈宠坏了,换到我们家,一千万美金在一慈善拍卖上和你弟争一破表,我爸不会劈开你,他会把你劈成饺子馅的,一千万美金,不如来我爸这买人命。”

霍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恩,确实,等你有那天,我会主动找到你家,和你爸谈判。”

“让我爸快马加鞭剁我一盘饺子馅吗?”沈茂那边有点着打火机的声音,笑着反问道。

“不。”霍朗冷笑,“我会告诉你爸——我出一个亿,就买他儿子这条命,剁人,我也会,我要亲手剁。洗雪逋负,以慰我心。“

洗手间外,刚刚落在门把手上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僵。

沈茂笑得呛了一口烟,“得了吧你,杀个鸡你都下不去手,杀人,你道行尚浅,再修炼个千八百年,不说了,况且你的大猫都死了多少年了,都和你道歉一万遍了,我那时候是新手,不小心撞死的,不是蓄意谋杀…”他的声音颠簸两下,好像是跳下了床,“媳妇饿了,带去找东西吃了,回聊。”他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霍朗看了看屏幕,收起手机,洗过手,准备回到会场,虚掩着的洗手间沉重雕花木门被拉开的一刻,他只感觉到眼前一只手握着黑色的物体飞快的掠过他的眼前,有东西直抵他的太阳穴。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手枪。

与他迎面而立的霍霆,清俊的眉宇间尽显薄凉,眸光如同一汪刚刚融化了的冰川水,粼粼泛光,看似波平浪静其实暗藏汹涌,霍朗并没有因为太阳穴上的不明物体而躲避,目光对峙之间,一人的目光好似狷狂的烈火,一人的目光,好似固封的千年寒冰。

两具相似的身体,住着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演化成两只盘踞的野兽,可以各自独立生活,唯独不能靠近。

一个亿,就买他儿子这条命,剁人,我也会,我要亲手剁。

洗雪逋负,以慰我心!

这句话好像一条咒符,从霍霆的耳朵钻入,然后牢刻在他的大脑,不断的来回闪烁,灼烧。

他与孟东和中德两方刑警不断配合,揣摩,各种推敲排查,仍是找不到任何有关德国案件的蛛丝马迹,连那几个愚蠢贪婪的白人也仿佛土遁了一般。

他万千没有想到,要他命的人,会是这个看起来倨傲自大的霍朗。

他无意跟踪霍朗,只是霍朗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听到他说着模糊“不”字时,他本打算离开,可完好的左耳越过门缝时,却无意听到了那段犹如晴天一道横空霹雳般的对话。

可意外之外的,便是透彻的明白。

他和霍朗之间,原本的渊源就不仅仅是血缘,还有两条这世界唯一仅有的叫做父亲的人命。

霍霆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平静,带着那么一丝薄凉,“怕死?”

“怕。”霍朗眉梢一挑,如实回答,对生死大义凛然已经不是现在他一个有妻女的人可以轻易说到做到。

“我在德国的那个晚上,也怕,比你现在更怕,我还眼睁睁看着我最好朋友的爱人惨死,”他微微眯起眼睛,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说不出来邪气,“ 而你的人手法拙劣到,连一把一击致命的手枪都没有。”

“所以?”霍朗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心里合计着,这货是不是喝多了,把自己当詹姆斯邦德了,“你弄来一把手枪,准备对我一枪爆头,一击致命。”

“是。”霍霆淡然回答。

因为皮肤白希,霍霆看起来拥有着非一般的俊秀,可他现在看着霍朗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位詹姆斯邦德君,颇有看破生死,也要看破别人生死的气势。

他看起来不像会持枪的人,但只是看起来。

人眼虽有5.76亿像素,可始终无法穿透人心,看他们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刀。

他不会拿自己的脑袋和霍霆去赌博他是否多才多艺到会使用并且有胆量拥有一把致命的枪支。

霍霆一派轻松,偏了下头,“有什么遗言吗?”

“我们相互留遗言吗?这是绮云四季,会场外围的媒体记者不下20家,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要和我同归于尽?”他面色从容的提醒道。

霍霆嘲讽的笑笑,“你用一个亿洗雪逋负时,就应该想到当时不成功,你早晚得成仁。”

霍朗也笑了,他是确确实实觉得霍霆的断章取义可笑,虽然他刚刚的对话,确实容易绞段他这段时间因为寻找杀手而紧绷的神经。

“霍霆…”他叫他名字时的语气,当真像一位推心置腹的好兄长,可紧接着,他那张随时含着剧毒鹤顶红的嘴巴开始发挥起毒效,“你真觉得,在我眼里,你的命值一个亿吗?我以为你只是很年轻,没想到你还很天真。我是出了名铢施两较的守财奴,要我花钱买你的命,一毛钱,我都不想出。”

224: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

:2014-4-2:25:06 3568

霍霆冷笑,“推脱的借口不错,不过,腰板挺得这么直,还不是一样怕死?你觉得你现在对我做何种解释,才能让你刚才所说的罪证听起来没那么牵强?”

可能不止霍朗一个人,绝大部分的人,这辈子都没有被枪指着脑袋的经验可谈,他一定要让自己看起来是坦坦荡荡,虽然他也确实坦荡,不然詹姆斯邦德君很有可能会认为他在畏罪惶恐,再一枪崩了他…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霍朗不答反问。悫鹉琻晓

霍霆直直的看着他,手臂纹丝不动,十分的稳当,差一点就让霍朗以为,他是老手。

“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爸会活过来吗?还是我死了,你就能重新得到我妈的母爱了?”霍霆声音冷然的问道。

霍朗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我不需要我爸活过来,我更不需要姓霍的那个女人来给我当妈,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你活着还是死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曾经拿走我的你还不起,以后你想拿走我的,也不可能!”

霍霆的手腕抖了一下,霍朗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别把你爸的命看得太重,在我心里他一文不值,因为你家人的愚蠢的自以为是,让我爸背负着永远也洗不掉的罪名,你还觉得不够吗?”

“至少你爸还能活着,至少你还能叫一声爸,不是吗?”

霍霆的睫毛颤了颤,这话说的太让人心酸,他才是真正的,没有叫过爸爸的人,霍朗的父亲虽死的早,可那是霍朗已经会叫人,而他呢,他爸去世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爸爸。

“谁告诉你的?”他反问,“谁告诉你,我爸还活着?巫阮阮吗?她应该告诉你的是,我自幼丧父,这才对。”

没有人会拿自己父母的性命开玩笑,霍朗确实没有听过阮阮说这些,巫阮阮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及过去的生活,这一次,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了,他认为霍霆的爸爸害死他父亲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幸福美满的。

霍霆的笑容薄凉到令人心疼,“我来给你数一数你们霍家人的罪孽,介入我正恋爱的父母亲,在我父亲的眼皮底下喜结良缘,这是第一宗;家暴我母亲,使我父亲半步不敢离开她的身边,眼睁睁让他看自己心爱的人,给别人怀了孩子,这是第二宗;你们涉业广泛的霍家不知得罪了谁,在刹车上做了手脚,恰好那一天,是我父亲代替另一个司机送你爸出门,出了车祸,而你爸,死的不够干脆,也不地道,用他当时手里的钢笔和文件,写下我爸的名字,他死了,让别人也活不了,这是,第三宗;还有第四宗,我爸一个好端端的健康青年,猝死在你爷爷的家里,法医鉴定为突发心脏病,可凶手呢?就在你们霍家!这就是你霍家的四宗罪,你们家人,凭什么像一条咬着肉骨头不放的疯狗,让我爸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生!”

霍朗无法分辨现在从霍霆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到底是谎言还是真相,说到底,他和霍霆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出自别人的口舌,那个年代的那一代人的情仇,他们怎么来得及参与。

不管哪一方才是事实与真相的持有者,霍朗只知道,他不会买凶杀人。

真有那么一天,有一件事将他逼入绝路,他会亲手结束一切,假他人之手,非勇士所为。

现在霍霆,恐怕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相信他不是那个柏林惊魂夜的幕后凶手。

霍霆再次将危险逼近霍朗的太阳穴,那冰凉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

“寻找真相,还有时间,等你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来要我的命也不迟,或者你应该这么想,因为我和我的家人才造就了今ri你所有的不幸,只是一枪击毙我,是否太过便宜了我?况且,倘若今天我死在你的枪下,巫阮阮…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他无法松懈自己的情绪,紧紧盯着霍霆的眼睛,冷静的说。

霍霆挑起一侧嘴角,“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你以为你和巫阮阮的感情有多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你终归是个外人,她生下的两个女儿,都是我霍霆的,你一死百了,和巫阮阮半分关系没有,我死了,她的两个女儿,就失去了父亲。”

霍朗心想你算哪门子爹?你抱过喃喃吗?哪怕是从我们手里抢,你有过这个打算抱她一下吗?想到生死,你才拿她作为砝码?你当什么爹呢?我看你当詹姆斯邦德当的更顺手!这气势,这气魄,早几年练练,没准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特工!

“你把手拿下来,就不会说人话了吗?”他提醒了一句。

霍霆笑了笑,“我怕我拿下来,你不对我说人话,你说别的,我还真听不懂。”

霍朗缓缓的吸了口气,霍霆当真和他没有兄弟感情,如果这真是他亲密无间的兄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两脚,顺便按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究竟挖了多大一个坑,此坑是不是已经大到可以种树。

“那你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

霍霆刚要回答,晚宴的主持人,那个自称是霍霆朋友的男人从大厅的方向推门而来,笑着和他打招呼,并大步走来,“霍霆!”

霍霆偏了下头,视线刚刚一偏离开霍朗的眼睛,霍朗便一记手刀砍在他的上臂,直接将霍霆的整条手臂震的发麻,猛的将他的手臂反剪,霍霆毫无防备的迎面撞上了洗手间的雕花木门,霍朗根本没来得及看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便顺着他的手腕掳走,以极快的速度揣进了自己的西裤口袋,然后看向大步朝两人走来的男人,松开了霍霆的手腕,退开两步。

“你们这是…闹着玩,还是打起来了?”男人尴尬的不知该笑还是该绷着脸,见两人不说话,急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别伤和气,相识一场很多难的,诶别说,你看你们两个长得多像,到时候都回家里问问是不是谁家抱错小孩了,没准是亲兄弟呢!”

他话说的是很和气,可对面那两个亲兄弟,看起来真不算和气,霍霆挺白一张俊脸,现在也和包公似得,而那个本来就不白净的深藏功与名的千万美男,还不如包公脸色好看。

霍霆先冷静过来,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没有矛盾,玩笑而已。”

男人笑的开朗极了,反手拍他,“你要说你是开玩笑的,还真够我纳闷的,和孟东学的爱闹了,不过比孟东收放自如啊,那小子可是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什么时候给自己累趴了什么时候老实。”他笑着向霍朗,“我认识霍霆好多年了,没见过他和谁吵架呢?这人不多言不多语,但是人特好,贴心,这你要说你俩吵架,那估计就是你欺负他。”

霍朗的嗓子眼还紧绷着,只是牵强的礼貌笑笑,他并不认识这个主持人,看霍霆的态度,他们或许是相知相熟,并非心腹之交,所以他刚刚的第一反应,就是隐藏了霍霆手里的凶器,而不死擒住他之后让对方报警。

所谓朋友,分很多种,那些在困境里拉你一把的叫做朋友,而另外一些,在你摔倒时,没有踩上两脚,而是选择捧腹大笑的,通常我们也称之为朋友。

青年才俊名企总裁,在慈善晚宴持枪与兄长对峙,一旦传出去,这比染指某个小嫩模可有噱头的多。

霍朗觉得,他还不至于就在此刻将霍霆陷入一场不义,虽然这是绝佳时机。

可怎么说呢?当那人大步迈向他们这里的一刻,霍朗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他可以逃脱,可以反击,可将被目睹持枪的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这是一瞬间的想法,他脖子上顶的毕竟是个人脑,不是电脑,那两千秒之内的事情,他可没有多余的经历去运转思考,这个想法到底是于情于理,还是彻底的精神病。

现在想想,他可能真是精神病。

因为他居然认为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是弟弟,认贼做弟这种事,蠢到奶奶家门口了!

更蠢的是!那肾上腺素猛然上窜的一刻,他被自己抢下来揣进口袋里的这个东西,深深的伤害了自尊。

他单手插进口袋,覆在那个不明物体上,整个人却因为这一插兜的姿态变得像个贵族王子,“你们聊。”

“啊,我也不聊,我上个洗手间。”那男人笑着应了一句,霍朗却只给他一个背影,显得相当无趣。

霍朗的嘴角不住抽搐着,他真有冲动拎起扫把把霍霆的屁股狠揍一顿!

他从口袋掏出刚才把自己吓了一身冷汗的罪魁祸首——一把宾利车钥匙!

上面的钥匙扣还吊着一个迷你的塑胶玩具,如果他没记错,这个长的像猩猩一样的小东西,叫蒙奇奇!

车钥匙!蒙奇奇!

霍朗一股火窜上来,就快把自己点着了。

他一把推开宴会大厅的门,险些撞上个女人,对方惊吓的捂住胸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气势汹汹的干嘛?吓死人了!”

225:大言不谗,坦坦荡荡

:2014-4-2 23:00:14 3694

霍朗面覆薄冰,双目却裹着怒火,他现在就是看见一坨狗屎也会觉得比看见于笑更能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你就死,我喜闻乐见。悫鹉琻晓”

于笑十分不高兴翻了个白眼,霍霆霍朗还真是兄弟,说话都一个德行。

她心里一百个不想去理霍朗,好不容易霍霆在外面肯为她大手笔一次,还来个拦路虎。

她哼了一声,准备与他擦肩而过,去寻找自己老公。

一个服务生站在他身后,托盘上放着两杯果汁,霍朗刚要迈开的步伐,突然收回,用鞋尖撩起了于笑飘然的白色裙摆牢牢钉在门上,只见于笑低呼一声,本能的张开手臂去扶东西,她的手拿包却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服务生的手臂,果汁打翻,溅了她半身。

心中的无名大火,灭了一半。霍朗十分惬意的收回脚,一脸的惋惜,同时也很无耻的展示着另外一种直白的情绪,那就是“与我何干”。

当然这只是客气的说法,不客气的说,就叫“关我屁事”。

是谁说成功的男人不会幼稚的?只是要是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特别幼稚,成功男人的幼稚,只会幼稚的更加成功!

于笑愤愤的转身回头,“你搞什么!”

霍朗满是嫌弃的看着她一身水淋淋的样子,扔下一句话,“搞什么也不搞你,激动什么。”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就像他大步流星的来,挥一挥他人的衣袖,打翻果汁一排。

霍朗觉得自己应该马不停蹄的,带着他的阮阮,离开这个一波三折的是非之地。

巫阮阮现在正端着香槟杯,不尴不尬的笑着,她心里有些惶恐,因为实在听不懂这些打扮的牛头马面的贵妇名媛和小三,到底在和她扯些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霍朗的出现,犹如超人归来一般,成功的将她从众人手中解救,他看起来并不像个绅士,连个起码的微笑都没留给众多女士,就像牵起自家的大狗一般理所当然,把阮阮牵走。

巫阮阮挽住他的手臂,向他身边靠过去,“我们要走后门吗?”

霍朗斜着眼看她,“我跟你偷情呢?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