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着内疚,安茜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的。”阮阮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

而文件袋里的录音笔,给了他一个更加震惊的事实。

安茜不知是被谁胁迫,一边哽咽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陈述着,她和安燃之间什么都没有,她流产掉的小孩,也根本不是安燃的…

后面的那些话安燃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这确实是个坏消息,坏到让他觉得自己蠢到无药可救,但这却也是个好消息,好到让他从此再也不用背负这种内疚,一生一世。

平生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濒临窒息与如释重负在自己心里水汝胶融般的纠缠在一起。

他打开煤气炉,把照片点着后扔到洗手池里,清除录音笔的内容,还给了阮阮,“怎么说的?大抵上来说,好多过坏。”

那天晚上,沈茂和童瞳也在阮阮家吃了晚饭,沈茂告诉他,可以回家了,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可安茜会不会继续纠缠,他就不能保证了。

第二天一早,巫阮阮就收到了不乐于助人的现世报。

他们家英明神武的霍总,又上报纸了。

只是这次换了女主角,只能看出是几张露骨的*照,而女方的脸则打了马赛克。

这照片阮阮在安茜的手机里见过,不过现在霍朗本人没见过。

童瞳穿着睡衣,掐着腰,拿着报纸堵在他家门口的时候,霍朗显然一愣,扭头看向站在篱笆那边看热闹的沈茂,“你们家买不起布料多点的睡衣了吗?”

沈茂笑笑没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们没搬来的时候,她把这当大海边整天穿比基尼呢…”

童瞳把报纸摔到霍朗身上,“姓霍的,你们家有劈腿的基因怎么着?这怎么回事啊?”

霍朗不明所以的捡起报纸,瞄了一眼身后,阮阮手里还拎着整包小鱼干。

“恩?”他没控制住自己的疑问,愣了两秒。

这是什么?这女的是谁?

阮阮抱着一股大海味道的小鱼干走过来,看了一眼报纸,伸手夺了过来,“老段子了,上班吧。”

童瞳不依不饶,“你怎么那么窝囊啊?忘了自己让人怎么欺负的?都什么功夫了还自欺欺人,你离了姓霍的找不到老公怎么着?我看安燃就挺好,起码不是美人鱼,动不动就给你劈腿!”

阮阮窘迫的挥挥手,“什么美人鱼,这照片我早看过了,是安茜,因为她让我帮她劝劝安燃,又找我借钱,我都没答应,才办这不饶人膈应人的事情,霍朗的身份稍微有点特殊,有些花边新闻就会被夸大其词,不过是三两天的事情,流言蜚语站不住脚的,很快就会被忘掉。”

她用手肘推了推霍朗,“霍总,你说对不对?你不用太内疚哦,我早就原谅你了。”

霍朗不动声色的看着阮阮,最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对童瞳说,“照片上的人是确实是我,在我家的女人也确实是安茜,不过,我那天发烧了,断片一整天,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向阮阮, “你和安燃就来了。”

阮阮抱着鱼干包装袋哗啦啦的想,飞快的回忆了一番,天啊!

天上怎么不劈下一道雷让她穿越了!她怎么知道当时霍朗病了,还给了他一巴掌,还潇洒的把他甩了,“哎呦,我要去喂猫了,我们螃蟹这几天都饿瘦了。”

她立马转身,险些被蹲在她脚边翘首企盼的小螃蟹绊个跟头。

259:回归

:2014-5-6 17:14:16 3881

 霍朗长臂一伸,拎着她的衣领子把人拎到自己面前,“你跑什么?报纸上的是你吗?”

阮阮眯着眼睛笑,“不是我呀…”

“那你哆哆嗦嗦的干什么?”霍朗瞪了她一眼,心里知道阮阮想到了什么,不过不要紧,他已经不计较了。悫鹉琻晓

“我…”阮阮吭哧了半天,“你上班要迟到了…”

这回连童瞳在外面都跟着翻了个白眼。

沈茂趴在篱笆上温和的笑着,别的不说,但是阮阮来了以后,童瞳勤快了不少,至少不再整日躺在家里,而是起码走上几步,躺到隔壁的家里。

霍朗从包装袋里拿出一块小鱼干,在自己腿上敲了敲,大螃蟹的肥胖身躯一个灵活的起跳,便叼走了鱼干,他偏头看了沈茂一眼,突然开口道,“是安茜。”

三个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把我身份信息泄露出去的人,是安茜。”

“你怎么能确定?”沈茂问。

“那天我发烧,”他看了看沈茂,“我发烧你懂吗?”

“懂,你发烧都很急很重每次都是鬼门关前走一遭。”

“安茜帮我搬过家,她留了备份的钥匙,那天她不请自来,给我煮了粥还买了药,然后我就睡了一整天,什么都不知道,我猜她可能给我下了安眠药,不然我发着烧不会睡的那么安稳,这些照片应该就是她自导自演拍的,我应该没有力气对她做什么,而我*头抽屉的文件袋里,有一些可以确定我身份的证件,几张我和我妈的居家照片,还有一份股权转让书,虽然是英文,但只要她稍稍好奇一点,就可以查出那个GL标志是金域通用,又或者,她拍下那些文字的照片,找人翻译出来,也可以知道我的身份信息。”

“那她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替我去拍卖会?你的行踪是谁透露的?我可是当天才通知你去的。”沈茂问。

阮阮迅速的回忆起当天的情况,“她在绮云四季做服务员,我们那天在会场碰过面,我的衣服被洒上果汁之后在后厨见到她,当时她就给我看了她手机上的照片,她应该是在报复我,她总是想法设法的报复我,我生喃喃那天,就是因为她才在楼梯上摔下去…”

“啥?”

“恩?”

童瞳和霍朗异口同声的扬高了声调疑问到。

霍朗在她脑门狠戳了一把,“你现在才想起来打小报告不觉得晚了吗?”

“你可真行巫阮阮,你这菩萨心肠够可以啊,还是个缺心眼的菩萨。”童瞳立马站到霍朗这一边,帮腔作势道。

阮阮紧忙摇头,“你们不懂,这不是心肠的问题,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当时霍总也不在国内,我没地方告状去…”

“那霍朗回来到现在多久了?喃喃都快能打酱油了,你怎么不告诉他啊?”

霍朗眯了眯眼睛,等着巫阮阮能说出什么令他震怒的借口。

巫阮阮吭哧了半天,说,“我忘了…有时候能想起来,又觉得反正喃喃已经安全生下来,万一霍总去为我打击报复什么的,毕竟那是安燃的妹妹…”

“你可以闭嘴了。”阳光明媚的早晨,霍朗阴沉着一张脸,冷漠的命令道。

沈茂打了个响指,把三个人的视线吸引来,扰乱了这一刻的尴尬气氛,“所以说,你的身份是安茜泄露给媒体,霍霆那边另有高人?”

“恩。”霍朗慎重的点了下头,“一定是,霍霆得罪的这人很了不起,无孔不入,能追踪到德国,杀了一个人逍遥法外,能进入到他企业内部,给他致命的一击,新闻八卦已经算最微乎其微的威胁了,我是无辜被连累的,只是恰好安茜给了他这个契机,他了解到我和霍霆的关系,才会对我们进行这种干扰。安茜不会有这种深谋远虑,她也调查不到我和霍霆的关系,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想我和阮阮安安稳稳的生活,非要给我们一点调剂,但是那个难为霍霆的人…”

“霍霆这倒霉孩子,偷吃谁家大姑娘小媳妇了,让人这么步步紧逼。”沈茂叹口气,发自内心的觉得霍霆有些倒霉大劲儿了。

童瞳冷笑一声,“活该。”

“安茜怎么办?”沈茂刚开口问,自己便自问自答起来,“估计人早跑了,想怎么办也办不了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这种神经病似的报复必须停止了,谁有空总和她玩这个。”

霍朗没回答,本想抬手揉揉阮阮的头发,结果被意会成要对她进行家暴,紧忙向后躲开。

他收回手,往庭院外面走,顺便回头问沈茂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老婆怀孕了啊,别人伺候我不放心。”

“全世界的女人就你老婆自己会怀孕吗?”霍朗忍不住嘲讽,他们家阮阮怀孕8个月还能挺肚子上班,哪儿那么娇气。

沈茂笑着和他挥手再见,“我老婆和别人老婆不一样,你不明白,好好工作,年终奖我一定给你个惊喜。”

霍朗前脚离开,童瞳后脚便扯过阮阮怀里的袋子扔到一边,“你们家这猫不用控制了,放任自流的吃吧,这都已经超脱人类的控制范围了,它自个不着急减肥,你们着什么急。”

“我不给她减肥,当一个吃货多快乐,只有霍朗要给它减肥,他说螃蟹站在他脑袋上面的时候脖子要断了。”

螃蟹摇摆着肥胖的身躯坐在童瞳面前,喵呜一声。

童瞳开怀大笑,“看你这副蠢样!”她瞅了瞅巫阮阮,接着说,“长得太像你主人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巫阮阮:“…”

两个女人足够撑起一台戏,家里不再安静的好像森林深处,沈茂突然变成了职业奶爸,一边伺候着没出声的自家宝贝,一边伺候着小喃喃。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大抵都会喜欢小孩,玩世不恭的心性收敛得差不多,总觉得,小孩子才能让家变得更完整,看到别人家的小宝宝,也会发心内心的稀罕。

生活从一场虚惊过度到另一场虚惊,最终会走向平凡和平静。

别墅外有汽车连续鸣笛,沈茂站在窗边瞄了一眼,当即一愣,惊喜道,“宝贝儿,你猜是谁?”

“你爹?”童瞳正四仰八叉的占着大半个沙发,吃着阮阮手捧托盘里的葡萄。

“你爹!”他说完自己笑了一声,“你弟弟,小结巴回来了。”

谁都没告诉,童晏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首都回到这里,两个大皮箱在他脚边落地,看起来好像归国的远游学子。

那脸上的微笑,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

巫阮阮一听是童晏维,嗖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童瞳也要跳,被眼疾手快的沈茂一把按住肩膀,“宝贝儿你肚里还揣着咱家小宝贝儿呢,你慢点,听话。”

“晏维!”阮阮拖鞋都来不及换,兴高采烈的朝他跑过去,她和童家姐弟俩一起长大,童晏维算她大半个亲弟弟无疑,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久不见,晏维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矫正期间似乎不肯和他们通话,最多发两条信息,汇报自己没有迷失在比这里更加纸醉金迷的大城市。

童晏维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己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笑的跟花开过了头似得巫阮阮,他咧开嘴,露着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嘴边还带两个极深小酒窝,张开手臂一把抱住阮阮,甚至抱起她来转了两圈。

“我想死你啦!想死你啦!”阮阮兴奋极了。

阮阮抬头看着晏维,期待他开口说话,直到童瞳和沈茂也出来时,他才害羞的憋出一句:“我,我,也也想你。”

三个人顿时傻了。

这怎么还结巴?

童瞳本来也很想他,一看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立马连珠炮似得开轰,“哎呀你还舔脸给我说话,你怎么还结巴你!姑奶奶花这么大价钱给你做心理建设,供你在天朝帝都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你好意思还顶着小结巴舌头回来吗你!我真是…”她怒其不争,狠狠掐了他一把,被阮阮一巴掌打掉,护在身后,“气得我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童晏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我那不叫结巴!我是情难自控!正常人在特别激动的时候也会结巴的好吗?”

这一番话说得,嘎嘣脆!比红富士大苹果还脆!

阮阮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就连沈茂都十分惊讶,童瞳更甚,捂着嘴巴,眼眶瞬间变红,紧接着狠狠在他肩膀上给了他一拳头,“你死崽子,骗你姐!”

童晏维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倾身抱住她,“我想你了,姐。”

沈茂拍拍他的肩膀,晏维客气的叫了一声“姐夫”。

“是有一点点不习惯,我听人说话的耐性都是从你身上锻炼出来的,现在你也说的畅快流利了,以后再也没人慢悠悠的给我讲故事了。”阮阮不禁唏嘘, “不过这样更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找对象了!哈哈…”

晏维搂着两个女人一起往别墅里走,沈茂十分自觉地讨好小舅子,拖起两个大皮箱跟在后面。

晏维说:“我也可以结巴着给你讲,以后我以后用正常版和结巴版一起给你讲,中间还可以自由切换,组合方式十分灵活…”

“别切换了,你就正常着吧,万一再结巴回去,得不偿失。”童瞳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两个大箱子,“去的时候就背一书包,回来这么多行李,那两箱子都什么啊?这什么没有卖的,犯得着在北京买吗?”

晏维笑得灿烂,“弟媳妇啊!”

260: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2014-5-8 10:49:56 3779

童晏维看到喃喃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紧忙抱起来,“哎呦这么重了,喃喃宝贝,你妈妈都给你喂了什么好吃的,催熟剂是吗?你怎么长这么快,你姐姐像你这么大时候,我一手就托起来了…”

“这算什么啊?你要看见他们家猫你才知道什么叫催熟的。悫鹉琻晓”童瞳冷嘲热讽着,踹了一脚他的两个皮箱,“我弟媳妇?”

阮阮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放到茶几上,也好奇的去晃了晃他的皮箱,“弟媳妇怎么在这里面?”

童瞳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的前仰后合,把沈茂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个站不稳折过去,“弟媳妇让你切块带回来的吧?要么就是充气的!”

阮阮瞪她一眼,“你都要当妈妈了,收敛一点行不行!”

晏维不以为然的笑笑,打开自己的两个皮箱,哪有什么弟媳妇,就是两箱子礼物,包装一丝不苟,没有为了节省空间而委屈礼物。

“你看你,回来还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这里没有啊,大老远拖着皮箱,多麻烦,首都的和这里不一样吗?”阮阮一边客套着,一边翘首企盼摩拳擦掌的等着接自己那份,童瞳和沈茂到手的是衣服香水和包,当然数量最多的,就是婴儿用品,自己到手的那个,是一盒进口饼干。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巫阮阮对自己的礼物表示出了极大的满意和满足,刻不容缓的先尝尝味道,发觉十分可口之后,坚决声称这东西一定添加剂防腐剂超标,孕妇禁食。

“哟哟哟,瞧你那德行,我稀罕你个破饼干啊,出息。”童瞳不住的翻着白眼,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到沈茂身上,“大叔,你打飞的给我买呗,闻着香,我也想吃…”

沈茂连哄带骗的从阮阮那弄了半盒,还倒赔20盒马卡龙。

“治疗过程怎么样?会不会很无聊?”沈茂问道。

晏维抓起一个葡萄放到嘴里,眯着眼睛想了想,“不无聊,医生特别和蔼可亲,很有耐心,感觉像重新上了一次幼儿园,特别幸福的是这园子里没有我姐欺负我。”

“在北京没转转吗?我那两个朋友说带你去转转,你又不去,跟着他们玩玩也好,你姐说你没去过北京,正好旅游的好时机,我们计划等你回来让霍朗带你做市场,慢慢接手SI。”

“哇…”阮阮惊奇道,“我要换老总了?我下一任老总居然是我弟弟!野百合的春天来了,以后我在公司要横着走路!”

“你现在也可以横着走,你觉得方便倒立走都行。”童瞳插话。

晏维拨开一粒葡萄捏在手里,让小喃喃舔着,若有所思道,“再说吧,我先和霍总多学习学习,接手公司的事情再议,我现在年纪这么小,接手了也不服众的,团队的领头人还是很重要的。”

沈茂点头,“也好,现在不着急你回去工作,先玩够了再说,不然你跟着霍朗那种工作狂,再想要大段的休假可能很难了。”

“我在北京也玩了,天天到处晃,南北建筑风格差别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古典建筑,岭南建筑看够去看看北方那种正南正北大气刚正的宫殿,真壮观,我拍了挺多照片,回头给你们看。”

“滚一边去,谁稀罕看你那破照片,谁没去过怎么着。”童瞳嫌弃道。

阮阮同情的看了看晏维,摊上这种剽悍的姐姐人生只剩尴尬了,她故作一脸的稀奇,“给我看,给我看,我没去过。”

晏维朝她笑笑,小酒窝愈发的讨人喜欢。

“朋友给你送车你不要,在北京怎么出行啊?打车吗?”沈茂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沙发旁问。

“挤公交和地铁呗!”晏维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笑米米的看着童瞳和阮阮,“我和你们说啊,咱这的公交和地铁和北京没法比,那才叫一个千军万马,进地铁站的时候是3D的,挤进去的时候,变成了2D,等你出来的时候,就剩了个D。”

阮阮笑的眼睛弯成个月牙,“那太难受了,小偷想偷个东西都没办法下手。”

“不一定,有主动送的。”他扔掉被喃喃舔了半天的葡萄肉,抬手覆在童瞳圆圆的肚皮上,摸了摸,“有一次我坐公交,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车上了,然后我下车的时候,臂弯里就多了个女士的拎包…”

“啊?谁的呀?”阮阮不可思议道。

童晏维比她还要不可思议,“我当时不知道,我也很纳闷,我就喊是谁的包,没有人认领,我打算把包送去派出所,走了没有两分钟,后面一个女人喊我‘帅哥,我的包我的包’,我回头一看,一个孕妇!”他开心的笑起来,“她说:我的天啊,坐个公交,挤怀孕了不说还把包挤没啦…”

三个人都跟着哄笑起来,连沈茂都笑出了声。

正开心的时候,门铃被按响。

大家一起看向门口,这个房子的地址,沈茂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微微皱眉。

阮阮刚要起身去开门,他便抬手示意不用,“我去。”

他端着水杯,光脚走到玄关,回头朝童瞳温和的微笑,按下门把手。

或许沈茂想到了门外是意外的不速之客,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一处住处,自己随手打开的自家大门,会成为几个人的人生旋转门。

温和的微笑在视线触及门外的女人时,冰封一般僵住。

霍筱的每一次出场,言简意赅的总结起来,都是两个字:惊艳。

这霍家祖坟不说风水好不好,至少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要不然这霍家的三个孩子的长相都如此的出类拔萃,人家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霍家人,是长的像花儿一样。

一身复古花纹的刺绣长裙,将霍筱衬得典雅大气, 她礼貌的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冒昧造访。”

沈茂尴尬的微笑,极不自然,他用实际行动体现了我们中国男人的‘怕媳妇’这一传统美德,后背僵硬,手掌不自觉的在居家休闲长裤上蹭了一把,顺便深吸一口气,来消散一下后背嗖嗖冒起的凉气。

外人只道霍家是做煤炭生意,现在又发展了一些其他产业,唯一挺不能让人理解的是,霍筱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五大三粗魁梧至极的保镖。

好像出门不开个三五百万的车,后面不跟辆奔驰,奔驰里不坐三五个黑衣黑镜的保镖,就显示不出你们家财大气粗一样。

两个保镖的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在霍筱一个看起来完全没什么眼色的眼色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沈茂的脚边,自家的短毛地毯上就这样凭空多了几样礼物。

童瞳刚要站起来,便被阮阮拉着手臂坐回沙发,严肃道,“沈茂不是在吗,你冲动什么?”

“这是什么?”沈茂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

霍筱说话的时候始终面带微笑,似乎是在等他邀请自己进门,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沈茂侧了侧身,“进来说,保镖站外面吧,我们家有小孩子,凶神恶煞的吓着人。”

霍筱嘴角轻弯,进了门。

“薄礼,给童小姐买了一点孕妇的补品。”

沈茂沉默不语,霍筱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女子,她来,别有目的,而沈茂也在等她切入正题。

巫阮阮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笑着朝她走来,招呼道,“霍筱姐。”

霍筱微笑的幅度增加半分,“噢,阮阮也在,和霍朗在一起还习惯吗?”

阮阮微微一怔,笑着点了点头,“恩…挺好的。”

霍筱有一项本领,自动过滤无关人等,童晏维就在她的自动过滤范围内,她直奔童瞳,坐在沙发转角,一副母仪天下好似皇后探望小妃子似得,十分体贴温柔的在她手臂上轻抚一把,“还记得我吗?”

童瞳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天气越来越热,你要辛苦了。”她再次轻拍她的手臂,转头又朝阮阮微笑,“阮阮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你可以向她取经,多少有些帮助。”

童瞳冷笑一声,“怀孕肯定会辛苦,比没怀孕的…”她瞟了一眼霍筱平坦的腹部,接着说,“肯定辛苦多了。”

沈茂手臂撑着沙发,站在童瞳背后,一副保护姿态,戒备的看着霍筱,“你来我家,只是为了和我妻子聊天吗?”

霍筱笑道,“恩,只是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顺便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婚期已经定下在九月,考虑到你要照顾童小姐和小宝宝,不会有时间参与婚礼的忙碌,我已经帮你在意大利定好了礼服,还有你的…”

童瞳不屑的笑了笑,打断她的话,“天都亮了,您还在这做梦呢?我和沈茂已经领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是受法律保护的那一个,您在这瞎热乎什么劲儿啊?”

霍筱淡定的微笑,“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其他的话就不用说了。”沈茂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霍筱非常识大体的礼貌起身,“沈茂和谁领了结婚证,其实…没那么重要,好好养胎,童小姐。”

领了证生了孩子,又怎么样?被公众认知的那个妻子,终归是她霍筱,童瞳再受*爱,在外人眼里,也是个三儿,她的儿子,也注定是个私生子。

-————【我掐指一算……快……】————

261:秘密

:2014-5-8 17:20:31 3752

一直沉默的童晏维好似大梦初醒,追随出去。悫鹉琻晓

接近正午,烈日当头。

晏维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等一下!”

霍筱转身,仍旧面带微笑,“怎么了?”

“我记得你,你叫霍筱。”他眯着眼睛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今天的妆特别漂亮。”

“谢谢…我今天没化妆。”

晏维上前一步靠近她,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睫毛眼线,“噢…是没有,那你不化妆才漂亮,今天的裙子也很衬你,很特别。”他的笑容看起来真诚至极,“我能留你的电话吗?”

霍筱不动声色的看了他半晌,打开手袋抽出一张自己的名片。

“我叫晏维!童晏维!”他朝着已经转身离开的霍筱喊道,“我上次就想和你说话了,但是我有口吃,怕你笑我,现在我矫正好了!”他朝庭院外走了几步,“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你会接陌生人电话吗?没关系,你不接我可以打你公司,公司也不接,我可以给你发信息。”

霍筱在车门前身形微顿,“晏维?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