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催你的小宝贝,陆大少。”调侃的声音令四周一片轰笑。

曾芷兰狠下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盯向心中的那个人,此时他含笑望着她,他身穿黑色大衣,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风采逼人。周围的嘈杂声及众人的眼光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她的眼中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声音很大,这对一向乖巧的人而言有多不容易。

四周的声音嘎然而止,众人均诧异地看向她,对于她突来的告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咚、咚、咚”强烈的心跳令曾芷兰感觉心要跳出来般,但她不后悔,她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她的心上人看着她笑了。

“呵呵。”陆泽澈笑看着她,只是这笑容带着讥讽。

“?”曾芷兰莫名地看着他,对他的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哈哈哈,陆泽澈,我杨磊真是佩服得你无体投地,可以仅仅五天就令这个胆子一向小如绵羊的曾芷兰当众向你表白,这下菲菲就不会向你呕气了吧?”

曾芷兰感觉血液凝固了,菲菲指的是白婷菲陆泽澈的青梅竹马,今年新评出来的校花,今年高二,追求者有如过江之卿,只是她眼高于顶,眼里只有陆泽澈。

“曾芷兰你不知道吗?菲菲和陆泽澈一向是公认的男女朋友,前几天菲菲生他的气了,扬言只要能让他在五天内能收服你的心,并在考完试后那天当众向他告白,她就不会再生气,和他和好如初,哈哈哈。”

魔鬼般的声音响起,四周同学听后立刻大声讨论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陆大帅哥怎么会放弃美得冒泡的校花,而选个长得差好多的闷葫芦人当女朋友呢。”

“我就说嘛,她哪有那个魅力可以迷倒陆大少。”

“亏她这些天还那么得意,幸福得什么是的,令人看了就讨厌,原来是被人耍了!”

“活该!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

“”

嘲笑声,讽刺声一片,偶尔会有同情的目光望向她,但这都不如她眼中的他不为之辩解伤得她厉害,她想从他的眼中看到反对,想听到他训斥那些讽刺她的人,就像前几天那样对说她坏话的人严厉批评!

可是没有!他的双眼波澜不惊,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她的目光里渐渐有些愧疚。

天好像塌了下来,曾芷兰的脸苍白一片,嘴唇也失了血色,颤抖地问为什么。

“哈哈哈,曾芷兰,谁让你是全校胆子最小的女生呢?谁让你那么腼腆,最不该的就是妄想,难道你以为你能配得上陆大少?”杨磊幸灾乐祸的声音又响起。

“原来是骗我的!”陆泽澈歉意的目光,杨磊的幸灾乐祸声,周围同学的讽刺声如地狱的魔鬼一样向曾芷兰袭来,感觉是那么无助,受了委屈她想立刻见到妈妈,想扑在她怀里大哭,告诉妈妈她受欺负了,虚汗从她的额上流下,双手颤抖。

“澈,你在等我啊?”千娇百媚的声音令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一下,在场的男性大部分以上都在默默地流着口水。

“菲菲,陆大少赢了,这下你就不生气了吧?那个曾芷兰已经当众向楼大少表白了,这场好戏你错过了,真是可惜。”杨磊大笑着向白婷菲解释,双眼压抑着对白大校花的爱慕。

“这样啊,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们还真是当真了,澈,我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居然能令你时时放在心上。”对着陆泽澈娇嗔了一下,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美眸看向曾芷兰,目光怜悯地看着她,嘴角那抹得意的嘲笑怎么也遮不住。

“菲菲,你长得这么美,她算什么?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陆大少怎么会舍你就她?”

“我们走吧。”陆泽澈带着白婷菲转身离去,没有再看曾芷兰一眼。

“可怜的小妹妹,我们走喽,相信你会过个很‘特别’的寒假,祝你愉快。”杨磊跟随着前面两人,回头不忘再火上浇油一番。

曾芷兰僵硬地看着楼泽澈与白婷菲亲密离去的样子,心里针扎一样疼,如果不曾享受过那样的幸福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前一刻她还在云端现如今却是在地狱。

双目含泪静静走出校园,不顾四周学生对她的指指点点与嘲笑,她脚步虚浮地向校外走去

“芷儿,芷儿。”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抬起头看到妈妈的眼神带着担忧。

“呃?”

“我唤了你好几声,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焦虑地摸摸曾芷兰没有打点滴的手,“哎,自从你考完试后那两天就没看你笑过,整天不是哭就是自己胡思乱想,我真是担心,也怪我,没有教育你如何度过青春期,像你这个年纪最适合情窦初开,有点小诱惑就会禁不住。”

心里一暖,眼前的人毫不保留的爱从她的眼神、语言、动作均能看出,对于女儿早恋也没有加以惩罚,而是在自身找原因,曾芷兰笑了,“没事,我没有想那件事,以后也不会想,您不应该总待在医院,工作要紧。”

“你杜阿姨来看过你,那时你还在睡觉,和我聊了几句得知你无碍就坐了一会儿,店里腾不开人她没等你醒来就走了。好吧,明天我只在店里不忙的时候再来看你。”曾母闻言放心了,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芷儿醒来后有些不太一样,变得沉稳了,整个人的气质也脱胎换骨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想想又觉得好笑,任谁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也会有些许的变化的。

“”曾芷兰沉默,如果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还是不要想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她的妈妈,她会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爱。

母亲走后,曾芷兰闭上眼睛,想着‘她’早夭的感情,真是好骗啊,也许陷入感情里的女人都会变得很蠢,这么简单的套‘她’都会跳进去。

对于那几个始作俑者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陆泽澈为了令女友不再生气,连这么‘无耻’的行为都做了出来,觉得他重感情,只是为讨女友欢心不惜欺骗无辜小女生的感情,讨女友欢心这个出发点是好,但是过程却令人心酸。

白婷菲,人美心不美,这种女人绝对是外表美若天仙,内心毒若蛇蝎,视纯情小女生的感情如无物,随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与感情,这种女人是真正的令人不耻。

杨磊,这种人典型的小人得志,他家也算豪门,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外表才华通通不及陆泽澈,遇事喜好幸灾乐祸,典型的小人!

曾芷兰可以想像开学后她的日子有多难过,这社会上的人就喜欢论人是非,道人长短,尤其喜欢谈论谁被抛弃,谁勾引了谁的事情,八百年前就是这样,谁谁长得漂亮就说人家是狐狸精,专勾引人家丈夫。谁被休了,表面上同情其实很是开心,因为自己过得比她好,这种‘优势’的感觉令自己感觉相当不错。

不过她是无所谓,因为那些事不是她惹出来了,是‘她’惹事出来的,别人想怎么谈论是她们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只要不过分,她就做到不看、不听、不知道。

初遇‘前父’

又过了几日,已经腊月中旬了,再过十几天就是除夕,如果没料错她那时可以出院,医生说她的伤需几个月的住院观察,但是她有信心,除夕前就可以出院!

深夜,曾芷兰醒来,从脱离危险期起每天她都在打点滴,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睡眠中,医生说她太虚弱,必须通过睡眠来补充体力。

这几天来她每天夜里都会练功,前世的内功心法了然于胸,只是重头修习困难重重,一来这具身体伤得太重,二来由于年纪的问题骨骼已经不再柔软,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期,但起码还有一点值得欣慰,内功心法她已经练过一次,等再练时轻车熟路,达到的效果自然事半功倍。

几天的努力没有白废,此刻丹田处一丝微弱的气流正随着全身经脉游走,她屏除杂念,缓缓引导气流在全身游走,运行一周天后,曾芷兰感觉很累但很震奋,身体不再虚弱,明天就可以下床。

自幼老堡主就灌输她一个道理:要想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首先要使自己强大,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她强大起来的重要筹码就是重拾武功。

由于伤重无法坐起来练,躺着练效果会差些。饶是如此,她的主治医生每天给她检查都会惊叹连连,连说她前世是给佛祖烧了高香,有神明保佑,否则不可能恢复这样快!

从此她知道这个医生是个非常迷信的人!在如今这个社会如此迷信的人不多见。

“奇迹,真是奇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患者,伤得有如破碎娃娃般的人居然短短十天就恢复得如此之好,伤得这么重,一般人即使有幸活过来不成植物人,也至少要两个月才能下床,腿部复健半年才可行走,可你居然十天就能下床?!腿居然不用复健了!!”王医生还处在每日一惊中,最后还不忘疑惑地问一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曾芷兰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腿部重伤,血液流通受阻,肌肉将近坏死,这么重的伤她也是受了一般人承受不了的苦才有今日,每次练武她总是是会令体内真气试图冲破腿部受阻的经脉,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冷汗淋漓,但她死咬住嘴唇不吭一声,辛苦终究没有白废,十日后左腿终于有了起色,虽说正常行走不可能,但扶着东西慢慢走是可以的。

“照这样下去,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行走,这简直太不真实了!”王医生紧紧盯着她,就像是盯着一个怪物,就差怀疑她是个披着人皮的外星人。

曾芷兰对此保持沉默,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可妈妈偏要让她在院观察一天,对她的快速恢复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傍晚时,来了一个令她很不舒服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曾逸!

提着一袋子的补品匆匆走进病房,进门就焦急地说:“芷儿,爸爸前几天出差,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你重伤住院,吓得我心脏差点停止,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把补品放在一旁的桌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对他的担忧无动于衷,曾芷兰冷眼打量他,他今年四十岁,优质的生活令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多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非常有花心的本钱。

曾芷兰长得比较像母亲,和曾逸只是脸部轮廓相像,高挺的鼻梁像他,其它部位就像母亲多一些。

这种男人在她眼中基本上和过街老鼠没有两样,非常讨厌!她前生见惯了拥有三妻四妾,负心薄性的男人,对这种男人她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没有理由的排斥。

雷雨阳年轻有为,不仅有名气,而且长得相当英俊,江湖中的代嫁女儿心被他迷走的不知繁几,但她偏偏对其没有爱意,即使他说他很爱她,她也坚决不做男人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之一,即使这个其中之一对他来说有多特别。

负心薄性的男人令人更加不齿,很不巧,眼前就站着一个!让她叫他爸爸,还真是污辱了她的嘴。

“父亲。”冷淡地唤了一声,眼睛转向别处,眉头微皱,多看他一眼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以前的曾芷兰很爱他,即使他琵琶别抱,离婚令娶,她还是崇拜他。

“芷儿,你见到我不开心吗?”声音带有些许疑惑,“你以前都是很开心地唤我爸爸的。”

终于施舍地把眼睛转向他,只是眼里的轻蔑是怎么也不屑遮掩,右手缓缓伸向水杯,递到嘴里喝了一口,品了下感觉不怎么可口,又把水杯放了回去,简单的动作被她做得既潇洒又高贵,前世她在堡里的地位颇高,又是新老堡主眼中的红人,举手投足名门气质顿现,所以现在她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可看的人却吃惊不小。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感情也是一样,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就如薄纸一般不堪一击,我想这个道理你就该比谁都懂才对。”声音平缓的如小溪流淌般宁静,可听的人却如晴天霹雳!

从她有别于从前喝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芷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爸爸。”曾逸严厉地说,女儿眼里的蔑视令他既不解又愤怒,非常不明白怎么就出个车祸以前乖巧听话的女儿就变成这样了。

“呵呵,我的监护人是妈妈,你放弃了做爸爸的权利,现在想要我记起你是爸爸?你现在的女人欺负我和妈妈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你是我爸爸?呃?”冷淡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你,”身体有些哆嗦,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晴姨,她是个好女人,你、你不要随意诽谤人!”说到最后有些心虚。

曾芷兰对他更是不齿,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她都懒得理他,这样的男人她不想搭理,他是以前的曾芷兰的父亲,和她没有关系,对于她来讲,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抛妻弃女的薄幸男人!

“好了,我们今天不提这些,”曾逸勉强控制住暴动的情绪,“爸爸是希望你好,你受伤我也很担心你。”

也许眼前的男人还是有些良心的,对自己的女儿是有感情,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只是这感情很微弱罢了,但这与她无关。

“你还有事吗?医生说我需静养,不能和闲杂人等浪费太多时间。”妈妈就要来了,不能让她碰到这个男人,免得伤心。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曾逸气得大吼,以前女儿见到他都是温顺的,眼神也是崇拜的,在她面前,他会觉得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父亲,只要他一生气她都会双眼噙泪向他道歉,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可是今天温顺不再,崇拜不再,居然只有轻视和不耐烦,这令他无法接受。

“你扪心自问,这个父亲你当得合格吗?难道你待我一分好,我就要还你十分情吗?”

曾逸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狼狈,蹭地站起身,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这么说我,那个女人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曾嫣然脸色立变,眼神锐利地眯起,拿起茶杯就向他所站之地狠狠砸过去,四散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水花也渐上了男人的裤腿,将恼怒的男人惊得愣在原地,傻眼地望着她。

“曾逸,我告诉你,是你愧对我妈妈在先,我妈妈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要遇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如此下贱行为令人不齿!负心汉无处不在,你很幸运的是其中之一,做错事情的是你,受折磨的是我母亲,你再把事情全推在我妈妈身上,你就是全世界最下流最低等的畜生!”

无视他的颤抖,她从以前曾芷兰的记忆发现那个陈晴每次欺负完母亲,这个男人即使知道了也会无动于衷,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对妈妈真是无情到了极点,对那个女人却千依百顺,难道世界上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今天就把话说开了,我曾芷兰,非常鄙视你!从今以后你我行同陌路,我不需要你施舍的父爱,你对我有你对你那三岁的小儿子的十分之一,我今天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顺便警告你一句,以后那个女人再在妈妈和我面前‘装疯卖傻’,休要怪我不客气!”

曾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指发抖地指着她,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一向乖巧胆小的女儿,来时的路上他都在幻想着当她看到他,脸上会露出多么幸福儒慕的表情,可此刻看到的事实令他大脑反应变得迟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走过去抽她一巴掌,让她明白父威不可冒犯,可这个孩子此时全身散发一种冷酷陌生的气息,眼睛里散发出的寒意令他打心里发颤,这个手就是迟迟不敢抬起来。

“你、你不是我女儿,我、我女儿不会这么说话,你居然说我、我、是畜生!没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会对父亲这么说话。”气得语无伦次了。

“嗤”,曾芷兰斜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走吧,若被那个女人得知你来医院看我,提了如此之多‘昂贵’的补品,不知她会如何反应?”看眼前的男人痴呆的表情,曾芷兰心中大快,也许被以前的曾芷兰看见会恼怒她这么对待她敬爱的父亲,但她就是对他没有好感。

曾逸一听到小晴,也怕惹来是非,她一向不喜自己与曾芷兰母女有联系,也明白她背地里对芷儿母女背地里的小手段,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为了前妻和现任妻子生气,忽略心里对前妻一闪而过的愧疚,仔细看了曾芷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冷眼看着男人低头走出去,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十岁,随后讽刺一笑,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讨她喜欢。

转头看见床头的补品,厌恶地扫了一眼,拿起来看都不看拎着它去了隔壁的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空的

开学遇麻烦

这是段不太愉快的插曲,曾逸的到来对曾芷兰严格来说也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当然,她也没将此事告诉母亲,免得她伤心,她说不准现在母亲还爱不爱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个适合出院的好天气,上午十点左右,妈妈来接她出院,左腿没有全愈,她靠拐杖得以独自行走,坐上出租车准备回家。

在车上,曾芷兰看着外面的世界,景物在飞速后退,这些事物既熟悉又陌生,靠留在脑子里的回忆她熟悉此刻所见的一切,但对于活了二十三年的曾嫣然来说这是相当陌生的,并且非常之不可思议!

她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科技的发展太过迅速,是以此刻她非常感激以前的曾芷兰留给她的记忆,否则她看到这些不崩溃也会神智不清好一阵子。

回到家,她家坐落市区的繁华地段,高级别墅的三室两厅,住在第十层。

“芷儿,住了十多天的院不舒服吧?还是回到家好,既没有消毒水味还可以洗个好澡,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你的腿无碍吧?”

“没事,我可以自己来。”她腿伤没那么严重了。

回到自己睡的屋,看到里面以粉色为主的颜色搭配,曾芷兰皱了皱眉头,淡粉色的地毯,淡粉色的床单,淡粉色的窗帘,淡粉色的墙壁。她前世是个江湖中人,对屋内摆设一向不拘小节,她的屋子向来简洁干净,这么‘幼稚’的颜色绝不会出现。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改变下屋内的颜色,地毯动不了,床单枕巾窗帘可以换掉。

床上摆着个粉色的大娃娃,她立刻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拿起娃娃将之塞进衣柜。

打开衣柜,曾芷兰感觉很无耐,满柜子的浅粉色、淡黄色,乳白色的衣服,以前的曾芷兰是个十足十的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这从她的房间和穿着就能看的出来。

看来衣服也要换,曾芷兰不喜欢这些颜色,她前世穿的均是深色衣服,艳色和淡色系衣服从来不穿,她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是紫色,淡紫深紫她都喜欢,偶尔淡蓝色的衣服她也会穿,其它颜色的衣服她都不会考虑。

墙上贴着明星画和照片,这些均是以前的曾芷兰的偶像,对此她十分不解,这些明星为何会招年轻人如此追捧,这些东西她会收拾干净,干脆送给邻居的小女生们她了。

买衣服的事情得等腿好了再去,这些天还得勉强穿这些令她反感的衣服,想完后从柜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衣服为白色,她勉强不讨厌,在医院里没洗过澡,浑身难受。

洗完舒适的澡午饭也做好了,四菜一汤,肉素均半,她一向不挑食,味觉和以前曾芷兰也没什么不同,均喜食偏辣、偏酸、偏咸的食物,不喜吃肥肉。

吃得很饱,母亲手艺一向很好,她和曾逸结婚后一直在家里当贤妻,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的厨艺可是下了极大的功夫,不过现在全便宜了她的女儿。

关于厨艺这方面她和以前的曾芷兰也是异常相似,二人均不会做饭。

吃完饭,妈妈去上班,家里留下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开始适应家里的一切。

看到写字台上的教科书,曾芷兰感觉很复杂,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相当陌生,她对未来的学习生活充满期待和惶恐,毕竟她活的二十三年中没有接触过这么深奥的东西,脑中留下的只是记忆,未来是她去走,能否适应学校的生活她很不清楚。

换了一个灵魂学习起来肯定效果也会不同。

照顾到受伤的腿她慢慢在写字台前坐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笨拙地拿起了圆珠笔,真是不太习惯拿这个,她毕竟拿了二十年的毛笔,这个圆珠笔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杞人忧天了,笔一落纸,漂亮秀丽的小字立刻展现在眼前。

这是习惯所然,这个字体不是她的。闭上眼睛捏紧笔再睁开眼,缓缓落笔,熟悉的潇洒有力的字体出现在眼前,这才是她的字体,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均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在纸上练了许多的字,她发现不强迫写哪一种字体的时候,手会下意识地写出以前这个身体主人的字体,等她想写自己的字体的时候手还是会很利落,只是她得小心地把记忆中那些繁体字写在简体字,用她自己的字体她还是会习惯写繁体字。

腊月底妈妈将咖啡店关闭,在家准备年货,曾芷兰偶尔会帮忙一些简单的家务,整个城市节日气氛相当浓烈,对此曾芷兰感觉很开心,因为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除夕。

在家的日子,她除了练功就是看看那些教科书,以免开学后她不能适应,腿伤也在迅速恢复中,可以不用拐杖勉强行走了,对此她很满意,妈妈也对她能如此快的恢复感到疑惑,但也只是觉得上辈子烧高香,老天保佑罢了。

卧室内的东西没有多大变动,只是颜色变了,除了墙壁屋内的粉色全变成了淡紫色,墙上的明星照全部送了人,妈妈对她的‘大清扫’感到非常疑惑,她也只是以时间久腻了想换新的为由打法了。

春节只有母女两人过,没有亲人,母亲已经和娘家断绝关系,多年来未曾往来,只是听母亲说外公的事业在另外一个城市混得风声水起,已经在商界小有名气,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外公的相貌和名字,母亲没提过,她也对此毫不关心。

正月只是和母亲的朋友来往了下,曾芷兰收到了几个红包。

终于,整个寒假过去,学校开学了。

学校离家并不远,坐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一周过去,每天坐到教室里上课曾芷兰还是觉得很新奇,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一周她过得并不舒坦,时不时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无非是那次‘告白’惹来的,她均不予理会,反正事情不是她惹来的,而他们议论的人早已经死了,她只是代替她活下来而已。

放学了,她收拾完书本跨出教室,走在校园的路上,嘈杂声一片,大声谈论的、小声私语的话全部落入耳中,大部分说的都是她,曾芷兰讽刺地一笑,真是一群无聊的小辈,事情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居然还没有在学校内淡去。

她的内力已经逐渐增大,一定范围内的‘悄悄话’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奇不奇怪,那么丢脸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反应怎么和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这一周她平静得太令人意外,她不是一向胆小的吗?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也得寻死觅活,短时间内憔悴得要死才对啊。”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吧?她寒假时候想不开被车撞得不成人形,只是命大救活了,她当时就是在自杀。”

“是吗?这样才对嘛,如果我碰到这么丢脸的事肯定转校。”

“你们这么说她不是有点缺德吗?人家那么可怜了,还在背后论人长短。”

“你懂什么?这叫乐趣。”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陆泽澈和白婷菲,却鄙视无辜的曾芷兰呢?”

“那两位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有人指责?怪只怪那个曾芷兰太笨,也不想想她哪可能被陆大少看上?”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她哪配得上人家。”

“不对啊,她长得也很漂亮的,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

“你们男生就是好色,她怎么漂亮啦?”

“人家就是比你漂亮多了。”

“你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