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在想什么?”

“哦,唯乐的电脑配置真不错。”叶果果回过神来,明显前言不搭后语。

曲靖天看着她笑,眉眼弯弯。

叶果果打了个颤,这是这种温柔的笑容和语调让她觉得怪异,一个人失忆怎么会性情如此大变?叶果果不自觉地想起曲一湘老人说起的故事,难道他骨子里原本就是这么温情这么和煦这么有爱的一个人,只是后来的变故改变了他的性格?

叶果果默默猜想,正欲合上电脑,眼睛看到上面一系列的片子,她迟疑了一下,将它们弄下来,发到了叶夜的邮箱里。

叶夜是伍元贞的朋友,也是这**的脑科医生,她曾向叶夜打听过曲靖天的情况,但叶夜告诉她,曲靖天的病由他们的副院长全权接手,所以,他也不知道情况。现在,她把那些片子发给他,想听听叶夜怎么说。

发件成功,叶果果放下电脑,接了一盆温水过来,给曲靖天擦身子的时间到了。

温热的毛巾贴到胸前,偶尔那柔软的小手碰上来,曲靖天舒畅极了,闭上眼睛全力配合,让歪脖子就歪脖子,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抬腿就抬脚,他嘴角翘起,眼睛微微打开,只见叶果果脸像一只苹果,红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曲靖天挣扎坐起来,凑过去说,“果果,你的脸很红。”

叶果果热死了,额头隐约有细汗,眼睛更不敢看他,其实她很想大吼一声,擦个手脚而已,你哼哼唧唧做什么!哼哼唧唧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哼得那么,那么…难听!

她草草擦了几下,收起毛巾准备撤退,曲靖天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笑得暧昧,“果果,有一个地方,你从来没擦过。”

叶果果简直想暴走,这人分明就是得寸进丈!她将毛巾往他手上一挂,“你自己擦!”

可曲靖天那只手紧紧地攥着她,慢慢将她的手往下移,叶果果要尖叫起来,她看见那儿,那儿,在慢慢撑起!

“果果,我们孩子都那么大了,老夫老妻了,还介意这个?”曲靖天说得一脸幽怨。

他一手突然一带,将那只小手覆盖在那个撑起的地方。

叶果果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人都跳起来,她低吼,“曲靖天,你耍流氓!”

“跟老婆耍流氓是受法律保护的。”曲靖天牢牢捉住那只手,压在他双腿间。

叶果果脸色要漫出血来,她既不敢用力甩开他,病历上的那串恐惧名词还历历在目,又不敢顺势拿起毛巾给他擦洗,那地段太凶险了!

突然,她的唇被另一张温暖的唇吻住,随即一条舌头冲进来缠绕着她,叶果果惊惶失措,她别过脸,低低地说,“你放开。”声音里有恳求的味道。

曲靖天压着的那只手没动,脸重新贴上她的脸,柔柔地说,“果果,花花又去婴儿室了,他很喜欢小孩子,你给他生一个妹妹好不好?我想有个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果果,好不好?”

叶果果不说话,那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充满蛊惑和温暖,竟然让人心底生也一种柔软的幸福。生一个妹妹?像贝贝一样的可爱的妹妹?

“果果,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记起来,如果真记不起来,我儿子的那段记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将会遗憾一生,而唯一能弥补这个遗憾的就是再生一个女儿,我要把她天天带在身边,陪着她一起长大,在她的身上寻找儿子的那段记忆。”曲靖天声音变得低沉,有痛苦,有柔情。

叶果果的眼泪涌到眼眶,儿子的记忆?他大概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过。

儿子十个月叫妈妈,一岁走路,二岁开着小汽开满园跑,三岁就会上网,四岁学文化科,这些幸福美丽的时光,他从来没拥有过。现在,他说他想要一个女儿,在她身上找回儿子的那些记忆。

她该怎么说?告诉他不可能还是告诉他她不愿意在他身边?

“果果,你怎么了?”曲靖天眼睛里充满恐慌,他吻着她的眼睛,“果果,你不愿意吗?你不愿意我以后就不提了。一个孩子也挺好。”

叶果果吸吸鼻子,“要生也要等你好起来吧。”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她觉得太别扭了。

曲靖天立即高兴起来,“我会很快好起来的,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叶果果瞪他一眼,她的手还按在那个硬地方不敢动弹呢。

曲靖天笑嘻嘻的,竟然拿着她的手握住那儿,上下套动了几下,“果果,我那儿好涨,你帮我揉几下,几下就好。”

可哪里是几下就好,分明就是越揉越不好!

叶果果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额上细密的汗越来越多。

这个混蛋,给他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一颜色他就开染房!她罢工,手一抽就要走人。

曲靖天手更快,一把捉住,呼吸急促,“别走,几下,几下就好了!”他包住她的手来回套动,最后越来越快,只听他长舒一声,那儿慢慢软下去。

叶果果双目怒睁,大吼出声,“曲靖天!”

她的手,粘乎乎的,全是他的味!

曲靖天爽歪歪,心情舒畅地解释,“你看,汤喝多了,精力就充沛,不释放会憋坏的,真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不信你可以上网查。”

这是鸡汤,不是鞭汤!叶果果真想将手上那团拍到他脸上!

叶果果将窗户打开,让房间里的异味透散,拿起毛巾胡乱在那一直没擦过但刚才却作乱的地方擦了几下,结果额头的汗没去,背上的汗又来了,这真是个高难度技术活!

曲靖天两眼亮晶晶的,像闪着的两簇火苗,一直随着叶果果转来转去。

“果果,我又口干了,要吃果果。”一会儿,曲靖天甜甜地使唤老婆。

叶果果打了个颤,恶寒,能不能不要这样!没好气削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曲靖天不接,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满足地瞄着她笑。

叶果果瞪着他,心里不停地腹诽,突然感觉一阵异样,身子像窜过电流,这个混蛋,竟然含着她的手指头吮吸!

“你到底吃不吃?”叶果果将手抢回来,发火了。

“我不是在吃吗?”曲靖天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叶果果直接将那啃了半边的苹果塞进了这个流氓的嘴巴里!爱吃不吃!

花花回来,兴奋异常,大叫,“妈妈,我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叶果果一惊未落,一惊又起,他知道?

“原来我是从肚脐眼里出来的!”花花的声音充满惊奇和赞叹。

叶果果总算松了口气,“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那些小不点肚子上都包着一块纱布,医生阿姨告诉我,因为小孩子从肚脐眼里钻出来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肚脐眼保护好!”

曲靖天放声大笑,叶果果嘴角抽搐,医生阿姨,你是个天才!亲爱的儿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二货!

曲靖天招手让儿子过去,“花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你妈妈答应给你生一个小玩具了。”

“真的?”花花高兴地跳起来,“妈妈,你快点生吧,我现在就想要。”

现在就要?我给你捏一个呀?

叶果果很生气曲靖天故意提起茬,瞪眼怒视他。

“你可是答应给我生一个女儿的,我就想让咱们的儿子作个见证,不怕你反悔。”曲靖天怎么都觉得那张愤怒的脸美丽动人,他笑眯眯地说。

“爸爸,我觉得弟弟好呀。”

“弟弟会跟你抢电脑呀。”

花花想了想,哦了一声,“那还是妹妹吧。”当初是从宁远大叔那儿要了两个,可是伍元葵要一个去了,他自己只有一个了。

叶果果摔开门,暴走。

花花眨巴着眼睛,悄声问,“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她只是怕你不喜欢妹妹。”

“哦,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妹妹啦,我就很喜欢贝贝妹妹的,虽然她很喜欢哭,哭起来没完没了。”花花很纠结,听说弟弟没那么爱哭,他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贝贝妹妹漂亮吗?”曲靖天很感兴趣地问。

“可漂亮了,不过没有我漂亮。妈妈说了,我是世上最漂亮的孩子。”

“我也想看看,可惜你没有相片。”

“有啊,我拿给你看,保证妈妈的话没有错!”

花花骄傲搬来电脑,小手指灵活地跳动,屏幕上出现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牛角辫,两只眼睛又大双亮,黑如宝石,小模样如花似玉。

为了证明贝贝好哭,花花翻到一张相片,上面的宝宝不到一岁,手里拿着半截香蕉,撇着嘴在哭,眼睛清晰可见。

曲靖天指指半截香蕉,“是不是你欺负她,抢了她的香蕉?”

花花像被侮辱了似的大声反驳,“我才没有!”

“那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曲靖天很奇怪。

“她穿得太厚了,她胳膊又短,吃了一半够不着了。”花花鄙视地说。

曲靖天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第96章

宋小北窝在椅子里,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个相框上,上面是他和冷婵的合影,两人对视,柔情蜜意,笑意暖暖。相片上的两个人,曾经相亲相爱,相依相守,如今,一个走了,再无音讯,一个守着,茕茕孑立。

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她,现在,她又把自己藏在茫茫人海,他努力地在大海中打捞她的一切消息,可那么多浪花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朵带来她的消息。

他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正欲去拿打火机,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下来电,接通,放到耳边,又去拿打火机,“啪”地一声,蓝色的火苗窜出来,他点上烟,吸了一口,心中奇怪,对方怎么不说话。

宋小北淡淡“喂”了一声,对方还是没说话,他一笑,肯定是他不小心按到哪个快捷键了,他正欲按掉,大拇指在瞬间停止了,因为,他听到那边有人在说话,一个是大人轻松愉快的声音,一个是孩子稚嫩清脆的声音。

“这个贝贝小妹妹这么漂亮,那她妈妈一定也很漂亮。你这么漂亮,你妈妈也漂亮,对吧?”

“是啊,冷阿姨可漂亮了,不过没我妈妈漂亮,所以我比贝贝漂亮。”

“冷阿姨是谁啊?”

“冷阿姨就是冷阿姨呀。”

“你这么漂亮,爸爸也是有功劳的。”

“我明明就是我妈妈生的!”

“不信是吧?贝贝妹妹她爸爸肯定也很漂亮。”

“才不漂亮,戴个眼镜难看死了,最讨厌的是他竟然不要贝贝!”

“你怎么知道他不要贝贝?”

“他自己说的!哼!”

“太过份了,贝贝爸爸是谁啊,告诉我,我去帮贝贝报仇!”

宋小北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翻滚,他手心全是汗,可仍然紧紧地攥着手机,他在等那个稚嫩的声音那出名字,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好一会儿,就在宋小北以为心跳要蹦出胸腔时,稚嫩的声音又响起了,“我不说,妈妈说不能随便跟人说冷阿姨的事,爸爸,你可不要随便跟别人说哦。”

“放心,儿子,爸爸绝对不说的。”

咔嚓一声,电话断了,声音没有了。

宋小北眼睛红了,贝贝,贝贝,他有一个小女儿叫贝贝!难怪当时这两个字落在他耳朵里就像落在他心上,有着浓浓的暖意。

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他急忙用手去捂,可是挡不住,眼泪一滴一滴落到桌子上,像晕开的一个个结局。

最近香港议论最多的就是香港黑帮龙啸堂被警方一举歼灭的事。

据说警方和龙啸堂在新界一带的水上展开了枪战,龙啸堂的人不是被歼灭就是落网,但堂主龙啸却不见踪影。后来警方在水里捞起一具女尸,脸部已被划烂,经龙啸堂的人证实,此女名字叫江雪爱,被龙啸杀害后抛尸水里。

在一间绿色咖啡吧的一角,叶果果合上报纸,眼前浮前那张嚣张、美丽却不喑世事的面孔,当年,那个叫江雪爱的女孩子意气风发,后面跟班无数,却没想到几经波折之后,却落得如此下肠。

伍元葵没喝咖啡,手里拿着苹果,痛快地咬了一口,瞥瞥沉思中的叶果果,“怎么啦?你不会是在同情这个人吧?”

叶果果摇头,“不同情,但我也不恨她。这个女孩子也算是命运多舛。”

“命运多舛?命运多舛就可以自我堕落?就可以去做找人行凶?就可以投靠黑帮?”伍元葵嗤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要说命运,有你比你的命运多波折?可有谁比你站得直、活得坚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她今天的命运全是她自找的!”

“如果我一生下来就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锦衣玉食,鲜衣怒马,突然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无依无靠,那我也不见得能站得直、活得坚强。”叶果果诚实地说。她的坚强是从小练成的,不是突然形成的。

伍元葵突然一笑,“真的只能怪她自己,若当初不是招惹你,也就不会招惹曲大,不招惹曲大,江家就不会移民,不会移民,她家就不会破产,她家不破产,她就不会投靠黑帮。说起来,就是蝴蝶效应,一个展翅引发一场风暴。”

“可这风暴也太大了点。”

“谁叫曲大那么重视你呢。”伍元葵语气变得遗憾,“叶果果,你知道的,我其实很想叫你一声嫂子,可我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感情的事总是裹足不前,白白错失了几年的好时机,现在,更没机会了。”

叶果果瞅着她,“你不恨曲大了?”

“按照对你的重视程度看来,谁也比不上他。”

伍元葵不得不承认,她被曲靖天那冒死一扑给感动了,敢拿命去爱的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她以前算不算误会他了?“我觉得他现在挺好的,又和气又儒雅,像个正人君子,哎呀,要是他一直这么失忆下去就好了。”

说真的,她真担心他的记忆回来,那神情,太可恶了,就想让人暴打一顿!

叶果果一笑,是啊,一直这么失忆下去就好了。

“你是不是决定留下来了?”伍元葵将苹果核往碟子一放,凑到她的面前八卦地问。

叶果果想了想,正欲说话,突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来,“果果!”

因为激动,所以显得突兀,咖啡屋里大部分人朝那个声音看去,眼睛里立刻升起了一片惊艳之色,眼前这个男孩太漂亮了!一袭米白色的风衣,衬得他身材格外挺拔,像一杆修竹,眉目之间,温婉如玉。

叶果果在那瞬间眼泪夺目而出,多么熟悉的声音,那个陪伴她多年的声音!

她急促站起来,一眼不眨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近,都走得这么近了,可为什么还那么模糊?她想笑,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她去擦眼泪,可擦不干,一直擦不干。

“果果,”高大的男子也是泪流满面,他深深地注视这个又哭又笑的傻子,她从来就没在他面前哭过呢,她就会在他面前耍狠的呀。他猛然伸出双臂,将这个傻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果果,果果,我找了你很多年!”

“英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躲起来了!”叶果果哽咽不止。

这么多年来,卫英杰一直是她心中的牵挂。可她自私到不敢寻找他,因为她怕曲靖天会通过她身边这些亲人来查找她的下落。现在,她终于见到他了,可以毫无顾忌地见他了!

一男一女在客人满坐的咖啡厅里相拥流泪,引得人们频频注视,伍元葵认出这个高大帅气带着悲喜的男孩就是当年的卫英杰,她第一次见面就为之惊艳而要求签名的人。

“喂,我说,你们两人是不是坐下来说话比较好?都泪眼朦胧的,能看出彼此的脸有没有长麻子吗?”

这一说,引得众人皆笑,叶果果也笑,眼泪仍然流着,太激动太惊喜了啊。

卫英杰用衣袖给她擦眼泪,又擦自己的眼泪,牵着她的手在伍元葵对面坐下来,他贪婪地看着她,“果果,能看见你真好,真好。”

“你不会是一路找到北京来的吧?”伍元葵也被久别重逢的一幕感动,她没有忘记这两人当年的相互付出,比亲人还亲的付出。

卫英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本杂志,指指封面,“是它让我找到的。”

这是一本法国知名的服装设计刊物,封面竟然是叶果果身着古装蓦然回首的画面,叶果果认出那套衣服,正是唐小美设计并请她穿上T台的那套。

可这相片怎么到了杂志,而且还上了封面呢?

“这本杂志是我无意在去南非的飞机上见到的,到了南非我立即去了法国,找到这张相片的拍摄者,他是法国一名设计师,听说我要找杂志的封面人物,他带我找到了着名设计师波恩,波恩说你回北京了,我立即马不停蹄回北京。”

卫英杰一脸笑容,愉悦满心满眼,嘴角的酒窝还和从前一样灿烂。

他没说的是,一回北京,铺天盖地是青木国际总裁为救妻子舍身相护的事,找到了曲靖天住院的那家医院,正巧碰到了宁远,宁远认出他来了,告诉他,叶果果和伍元葵就在医院前面的绿色咖啡屋喝咖啡。他二话不说,直奔咖啡屋,他不想问曲靖天的病情,他只想立即见到她,看她好不好。

“英杰,你这些年去哪了?一定过得很苦吧?”叶果果伤心地问,还记得他一路西行,到西藏,到青海,后来失去了消息。

卫英杰轻轻摇头,“不苦。”他简单地说起那些年的经过。

那年他离开北京,一种向西,一边打工一边行走,就这样走走停停,他到了西藏,后来他在青藏高原上遇到了一位迷路的摄影者,是新加坡人,两人结伴而行,很快很为好朋友,后来他们结伴行走了整个西部,分手的时候,那人问他愿不愿意去新加坡。卫英杰考虑再三,跟他走了,跟他学摄影,三年后归来,却物是人非,民生街拆了,奶奶搬走了,他见到了一座墓碑,上面写着叶叔叔和赵阿姨名字,更让他绝望的是,叶果果被一场巨大的泥石流冲走,生死不知,他开始了满世界寻找叶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