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慢慢向外走去。闻言笑道:“我觉得她这样很好啊。活泼又有朝气。再说我真地很惊讶,你居然真地肯带她千里迢迢来到中国。一般的父亲可做不到这一点!”

他苦笑起来,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肯带她来,而是她偷偷跑上船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出了公海了,想要送她回去,她又威胁着要跳下海去,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我了。”

说得极其无奈,我却能看到他眼中的溺爱。表面上像是被瑞安娜威胁所以不得不妥协,但要是他真的不同意,态度强硬一点,瑞安娜还真能跟她父亲对抗不成?而且那种无拘无束地天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若不是从小宠到大能形成么?

不知怎地,忽然一下子我就想起了康熙,他对待允的样子又何其相似?

情绪不经然低落下来,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我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乔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我情绪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他。不过相信他并不知道我突然神伤的原因,只能够跟着沉默下来,一时间,我们这边的沉闷和前面允他们三个之间的雀跃欢喜形成了鲜明对照。

集市他们都见得多了,但这种外国地街市对允和允来说还是头一回见,左看看、右看看,新奇得不得了。瑞安娜善尽地主之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他们解说着眼前地种种新鲜事物。

不过也就是新鲜而已了。在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物事地,就算有,能比得上奇珍异宝无数的皇宫吗?两兄弟都是被养刁了眼的人,一般的宝贝都放不进他们眼里,何况是这些路边货?

不过两个人却对当地的美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马来西亚的天气炎热潮湿,所以当地人偏爱辛辣的食物,吃了之后不但余香绕齿,而且有利于排汗,对身体极有好处。

“娘,你看,这里也有羊肉串呢!”允突然拉着我大声叫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好笑:“笨蛋,那不是羊肉串,那叫沙爹羊肉。”

“沙…爹?是姓沙的老爹做出来的羊肉串吗?”他一头雾水,问。

我当场笑喷。

“亏…亏你想得出来!”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道,“那些羊肉先都是经过细心腌制的,然后串成一串来烤,烤好之后再抹上沙爹酱。沙爹是本地土话音译过来的,是指用花生酱、椰酱、幼虾等调制而成的酱料,辛辣香咸,开胃消食。”

我一边说,允一边垂涎欲滴,迫不及待冲过去。抓起一根就吃。

“哇好辣!好咸!不过很好吃!”他一边吃,一边又抓起几根,递给我们。

不好拂了他的意,我接过来。乔笑看着他不讲究的吃相,掏出钱来付账。

允也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同样吃得津津有味,瑞安娜却是不甚喜欢的样子,勉强吃了一根就不再要了。

一路下来,他们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好在男人地食量大,倒也不至于撑破肚皮。

突然,一个迟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非常不确定的语气:“大…大阿哥?”

我心头一跳。转头看去,不由也是一呆。

允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脸色一沉,瞬间变得阴郁。

“是你?”他语气不善,“想不到你会在这种地方!”

“大阿哥。真地是你?!”来人目瞪口呆,看着他一时之间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本以为离开大清已经够远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只见那人身穿灰色马褂,头戴一顶帽子,长长的脸,身材瘦削。只是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给人一种诡计多端的印象,只是此刻眼神有点呆滞。

我一眼便认出来,他是戴泽。之所以认识还是因为了胤,曾经他是胤的首席幕僚,属于心腹一类,所以跟我和允都见过面。只是后来不知所踪。据说是被赶出雍王府了。却没有人说得出他被逐的真正原因。此人足智多谋,给人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我和允都在第一时间把他认了出来。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

允是康熙亲自下令圈禁的人物,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距离大清数千海里地马来西亚。若是载泽回国一报告,不知道会生多少事端!

现在地关键是载泽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是否真的已经跟胤全无关系了?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走上两步说道:“这不是戴先生吗?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您,真是有缘哪!”

他似乎被允惊呆了,这时听到我的声音才转过头来看我,顿时又发出一声惊呼:“敏姑姑?!您怎么会在这儿?皇上到处在找您呢!”

我的心里一沉。

他说的皇上自然不是指康熙,应该是胤了。然而我离开大清不过是一个星期以前地事,如果他跟国内毫无联系,又怎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我才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从老四家里出来也有十年了吧?没想到竟然会待在这种地方!”允紧走两步,来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允,忽然放缓了脸色,笑道:“回大阿哥的话,小人自从被四爷赶出来以后,就一直靠做些小生意谋生。如今往来于南洋和大清之间,聊以度日。”

我暗自一惊,他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年了?

我才不信一个智计卓绝地人物会甘心于做一个小商人,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成为胤的幕僚。即使真的被胤驱逐了,欣赏他才干的人不在少数,怎么也能混到个不错的差事,不比在海上漂泊来得轻松?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并没有被胤驱逐,恰恰相反,说不定正是受了胤的指示来南洋这边开辟财源的。当初九王夺嫡的时候,人人都需要花费大量银钱,光靠那点皇家的分配是远远不够地,几个皇子都有自己地财源。除了政权上的你争我夺,他们也把脑筋动到了对手地财源上,只要能够切断对手的收入,就等于斩掉了他的手臂,在夺位的事情上无疑会占先很多。也正因如此,他们都十分注意保护自己的财路,轻易不会让人知晓。

如果真是我猜测这样,那么戴泽能够迅速获知我的消息就不足为奇了。然而随之而来的,也说明他能够很快跟国内取得消息,意味着允出逃的事情极可能败露,事情实在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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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避走他乡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笑道:“实在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两位,还有这位小公子,想必就是允少爷吧?小人真是荣幸!小人虽然身份卑微,不过也勉强算是他乡遇故知了,不知两位阿哥能否赏脸让小人做个东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戴先生客气了。不过我们还有事,怕是不能在这儿多耽搁,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他看了看我们三个,又看了看乔父女,笑道:“既然如此,那小人也不敢强求。不知敏姑姑到此处究竟何事?若有小人能帮上忙的地方,尽请开口,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原本想将我们套住,趁吃饭的时候套出话来,此时见我不上当,只好当面直接问出来。这也更加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若不是仍在为皇家效忠,他又何必管我们的来意是什么?

我笑道:“多谢戴先生,不过我们也是来这儿散散心,很快就要走的,无须操心。”

他讪讪地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却被允接了过去。

“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吧?”他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郁郁的允一眼,他深幽的眼神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戴先生,抱歉,我们要走了。”我笑着说。

“好,好。”戴泽急忙点头,笑道,“不知几位下榻何处?小人晚间一定前往拜访。”

“哼,打听我们的落脚处然后好去报告你的主子吗?”允冷笑着说。

戴泽眼角一跳。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笑道:“大阿哥说笑了。小人现在一介白衣。哪有什么主子?再说。又有什么好报告地?敏姑姑和大阿哥做了什么错事吗?”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康熙圈禁允地事情谁不知道?

允突然狡黠一笑。说道:“既是如此。戴先生。娘常说你智计高绝。不若来帮我们。也免得你明珠蒙尘。你说可好?”

戴泽被他反将了一军。不由一愣。顿时尴尬起来。喏喏噤噤。脸上神采变换。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啼笑皆非看了允一眼。不经意见到允对他投来赞赏地一瞥。暗自好笑。

“多谢允少爷地赏识。不过小人好不容易脱出了是非圈。却是再也不想搅进去了。如今无事一身轻。可以遨游于天下。纵情于天地间。倒也自在逍遥。怕是无法承少爷地好意了!”戴泽终于想到了措辞。哈哈大笑着故作洒然道。

我扯了一把允。见好就收,笑道:“戴先生志向高洁,不为尘俗所染,果然是高人!我们又怎能用世俗之务劳烦他呢?允就别为难他了。”佯怒地对允说完,又转向戴泽,笑道,“戴先生,我们就此别过了,若是有缘。他日自当再见。”

被允一闹,戴泽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唯唯诺诺,恭送我们离开。

这么一耽搁,我、允和允都没有了逛街的心思,索性转头回去了。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允和允两兄弟也不出声,乔经常往来大清和荷兰之间。对政治风向还是有一定的敏锐度地,我们的情形好歹知道一些,此时自然不会来讨没趣。唯一摸不着头脑的是瑞安娜,但她也算冰雪聪明,见到我们的样子,哪里还敢乱说话?

回到乔的房子,我回头扫了众人一眼。乔和瑞安娜就不说了,本也不关他们的事,允面色阴沉。眼中杀机隐隐浮现。一脸煞气。允则滴溜溜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面地滑头样。

我想了想,说道:“此处不能多待了,我们今晚就走。”

允看了我一眼,森然道:“何必如此紧张?只要他消失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轻轻一叹,道:“怕是我们前脚离开,后脚他就送了信出去,此刻动手已然迟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守在门外,监视我们的行动,更有人在码头守候,防止我们离开…戴泽已经在这里经营了十年,不可小觑。”

允讶道:“难道我们就真的走不成了?”

“那倒未必。”乔傲然道,“他固然经营了十年,我家却也不差,甚至比他更久。再说现在这里还是我们荷兰人的地盘,我们要走的话看谁能拦得住?”

允却仍旧愤愤不平,道:“为何一定要灰溜溜逃走?要我像丧家之犬一样抱头鼠窜,我做不到!”

我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难道我们现在还不算丧家之犬吗?”

他一愣。

我淡淡一笑,道:“你我都是从大清逃出来的人,四阿哥本不会放过我们之中任何一人,但现在我们全都逃出来了,且再不敢回去。这不是丧家之犬是什么?不过,我们跟那些亡命之徒终究有着天壤之别,我们要去的是大清皇帝伸手莫及的地方,我们有乔他们这些忠诚的朋友,我们地未来仍旧是一片光明,你又何必自怨自艾?戴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四阿哥的一条狗罢了,杀了他,还会有李泽、张泽,对四阿哥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我们却要背负多一个罪名,何苦来哉?为了这等小人物动气,不值!”

一连几个反问,我戮力打消他的杀机。戴泽此人,确实如同鸡肋,杀之无益,而背后牵扯地势力却众多。胤现在富有天下,一个小小的南洋商人损失也就损失了,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痛痒。但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要是让他知道我不但带走了他的死敌允,还杀了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怕难以善罢甘休吧?我人倒是走了,然而元华饭庄还在,月梅和盆楚克还在,知道我与他们关系的人虽然不多,胤却绝对算其中的一个。到时候他找不到我,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我岂不罪过?

再说,乔和他的父亲来往大清多年,在马来西亚也经营了不少时间,从这幢房子就可以看出来,还是很有些地位的。我可不敢奢望戴泽查不到他们的身份,而一旦知道了他们跟我有关。今后他们在大清地生意怕就寸步难行了。

无论于公于私,我都绝对不能往死里得罪了胤,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的,否则允他们又怎会有那么悲惨地结局?

这些考量却是不能对允说的,不然更加刺激了他,事情更无法善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只要到了海上,远洋而去。就算是胤也只能望海兴叹,难以对我们构成威胁。

只是有些遗憾,本想在这里好好看看。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在现在的形势下,不知何时允兄弟才会有机会回到这里,就是一生都回不来也大有可能,就这么离去实在太可惜了。就算是我,虽然有着绵长的生命,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回来,但那时地世界早已不同于现在地世界,错过了便是错过,再也要不回来。

沉沉叹了口气。允被我说得,过去的野心、现在的无奈和辛酸、未来的憧憬,全都搅在一起,他现在已经乱了,呆呆地无法动作。

乔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夫人,确定要今晚离开吗?”

我点点头,道:“越早离开越好。”

“好的。那么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他走了出去。

允给我打了个眼色。转头对允说道:“大哥,我们去收拾东西吧。”

允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往楼上走去。

我的眉头皱成了小山,眼看着允渐渐从失意中走出来,没想到现在又变了回去,该怎么办?

旁边有人拉了拉我的手,我看过去,原来是瑞安娜。

“安琪儿,怎么回事?那个允先生不是你们皇室的大皇子吗?怎么好象跟那个什么四阿哥相处不好?”她轻声问道。

我叹息了一声。说:“四阿哥就是现在地大清国皇帝。是他地弟弟。他在宫廷里地争斗中失败了,所以才会跟着我出来。”

“啊!”她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同情地神色。

宫廷中地争权夺利在哪个国家都有,威廉姆斯在我的帮助下振兴了家族,回到了贵族的圈子,瑞安娜应当对此并不陌生。

我看着她,突然心中一动,故意又长叹了一声,说道:“说起来他也够惨的!本来生母的身份就不高,所以没有继承皇位的机会,后来又被人陷害,被他的父亲误会了,从此过着悲惨的生活。我看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在出海地时候带他一起走,因为如果待在中国,他是没有希望的。”

用不着添油加醋,皇子之间的争斗远胜旁人,更不是瑞安娜这种心思相对单纯的小姑娘可以想象的,只要诚实说出允的境况,就足以引发她深深的母性和同情。

果然,她脸上同情的神色更甚。

我一边观察一边继续说道:“不过他人虽然跟着我出来了,心却还留在国内,我真害怕他这么继续下去会永远都沉浸在黑暗中,无法自拔。要是有人能帮他走出以前的阴影就好了!”

如我所料,瑞安娜当即拍起了胸脯,大声说道:“安琪儿,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他开心地!”

“嘘”我急忙掩上她的嘴,“不能说不能说!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要是知道我把这些告诉你肯定会更加生气的!你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

又长又快就像绕口令般的话说得瑞安娜晕头转向,好在大意还是把握了,重重点着头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发现的!”

我松了口气。

想想之前他们两个之间无厘头的纠缠,应该这样可以多少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吧?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办法,相信迟早有一天允能够走出来地。

也只能这么期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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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暂别亚洲

晚上偷偷登上乔的船,船长仍然是布里奇特。我忍不住睁大了眼,惊讶地说道:“布里奇特先生,我还以为您已经跟着货物先走了。”

他咧开嘴笑道:“不,尊敬的夫人,那些东西我的副手就能完全胜任,根本不需要我亲自跟着。相较之下,我比较喜欢您的旅行方式,边玩边走,那是多么舒服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理由不可能是这个。想必是乔担心我在海上的安全,特意请这个经验丰富的船长亲自跟着。但也没说破,很多事情只要心里意会,记住报答就行了。

我笑了笑,有些歉疚地说:“那可真是抱歉了。因为有点突发原因,我们不得不尽快离开这里。”

他浑不在意地摇摇头,道:“没关系,您是雇主,您说了算。只是因为时间仓促,有些东西来不及准备,我们必须在下一个港口进行补给,应该没有耽误您的时间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一切都由您作主就好了。”

说完,允他们也差不多登船完毕了,布里奇特一声令下,大船扬帆出海了。

站在船头,眺望着码头上的灯光渐行渐远,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有些骚动,可能是戴泽发现了我们的离开,有些着急了吧?不过正如乔所说的,现在马来西亚还是荷兰人作主,戴泽这个侨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争得过他们这些纯正的荷兰人的。

现在要担心的只剩下胤那边。他是肯定不会白白放我们走的,但一来一去消息传递就得花上点功夫,再派人来追的话我们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这个时间差是不可逆转的。而且一旦到了海上,现在是欧洲人的天下,荷兰虽然输给了英国丧失了海上马车夫的地位,毕竟仍旧是个海运强国,就凭现在清朝的海军,威胁基本上可以说不存在。

于是,我们一路放心前行,在新加坡进行了补给之后。沿着航路一路前行,来到了印度。

“这就是三藏法师取经来过地天竺吗?”允站在船头,看着日益靠近的海岸线,陆地上那些千奇百怪的建筑,不由得六分好奇、四分兴奋地叫道。

“是啊。这里就是印度。不过已经不是当年三藏法师来地时候那个印度了!现在这个国家里。伊斯兰教和印度教正闹得欢呢!”我抿嘴说道。同时不由得深深一叹。

不论是印度。还是中国。都是自己国家闹腾。结果被西方列强趁虚而入。现在中国虽然还算稳定。但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允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只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什么伊斯兰教、印度教地。都是从未听过地名词。

允眨了眨眼睛。看着瑞安娜问道:“瑞安娜。我听你说过你们家跟什么东印度公司有关系。这个公司跟印度有关系吗?”

我笑看着他们。方才地忧虑被欣慰代替了。离开马来西亚之后。在我地暗中推动下。瑞安娜重点对允进行了“覆盖攻击”。往往缠得他叫苦连天。没有多少时间去琢磨那些阴暗面地事情。潜移默化中一点点敞开了心胸。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俩地关系也是进境飞速。虽然允嘴上念叨地都是她如何如何缠人、如何如何讨厌之类。举止上却明显跟她亲近了许多。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瑞安娜可以算得上除了我和允之外第三个可以接近他地人。对此。我是乐见其成。

只听瑞安娜笑着说:“东印度公司当初成立地时候就是为了跟印度人做生意地啊!虽然后来可恶地英国人跑来跟我们争夺这个市场。不过到现在我们也还保有东印度群岛地市场。那里有我们地一个补给点。”

“英国人?”允看向我。

我发现这两兄弟有个特点,不论遇到什么难以解释的事物都会问问我,仿佛我说地就是标准答案似的,尽管很可能我说的跟乔他们说的一字不差。

我点了点头道:“英国人为了跟荷兰人争夺印度市场,也成立了一个东印度公司。后来两国争执了多年,终于达成了共识,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发展,英国人则侧重于次大陆。”

乔惊讶地看着我,说道:“安琪儿夫人,想不到您身在中国也能这么了解外面的事情,像您这样的中国人可不多啊!”

允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敏敏,莫不是你早就谋划着要出海了?否则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熟悉?简直比大清朝廷还要清楚了!”

我笑了笑。难道告诉他们我是在后世的历史书上学的吗?

当初离开康熙回到现代。我闲来无事便将当时前前后后、国内国外的历史事件读了个透彻,当时万万没想到还有回到大清地机会。也没想到这些事情真的能用上。

“朝廷不知道并不是不能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你应该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如今,谁掌握了海洋就等于掌握了世界,于公于私,我能不注意这方面的信息吗?”我拿出了康熙朝特务头子的身份做挡箭牌。

允脸色微变,喃喃道:“掌握了海洋就等于掌握了世界?那我大清…”

我深深一叹,道:“等上了岸,你看看现在的印度就知道了,一个没能占据海洋的国家会落到怎样的田地。落后就要挨打,这是防止四海皆准的真理,就算是大清也不能幸免。”

“连大清都…”不仅是允,这回就连允都投过来怀疑地眼神。

我也不争辩,反正只要事实出来,他们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

这时,布里奇特跑了上来,说道:“尊敬的夫人,我们即将到达港口。请原谅这艘船无法再往里走了,因为里面英国人的势力占了上风,我们这艘船挂的是荷兰国旗,怕是会有点不方便。”

“不要紧的。”我笑着说,“我们自己搭船过去就好了。船上的补给就要麻烦船长您了。”

“哪里,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布里奇特说道。

于是我们先从这艘船上下来,再坐上一艘专门来往于大陆和岛屿之间的本地客船,向着印度本土驶去。

“告诉你,其实布里奇特不肯进去。根本不是船的原因,而是他自己地问题。”瑞安娜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问题?”我凑趣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