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转过头去,只见在远方的天边,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就在我注视的这短短时间里,已经从细细的一线天便成了浓浓的一片,笼罩了天际。

我的航海经验其实也少得可怜,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判断事情的能力。所谓反常即为妖,第六感告诉我这片云并不简单。

“去,请乔过来。”我对允说道。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回舱里,不一会儿,乔跟着他走了出来。

“夫人,你找我有事?”他看起来心事重重,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此时不是追究此事地时候,我拉着他,指着远处地乌云,问道:“乔,你来看看,那边那些是什么?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他站到我前面,凝目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神色大变。

“糟了!”一向沉稳的他竟然失态地叫出声来,“是暴风雨!”

“暴风雨?!”我们异口同声叫道。

我心底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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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暴风雨

允和允虽然面露惊讶,却并不恐慌。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海上暴风雨的可怕!

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看过无数大片的我仍然对海上暴风雨的恐怖程度有着不下于老船员的深刻体会。在陆地上,暴风雨虽然不可小视,但终究不是太可怕的存在,甚至比不上大一点的台风。然而在海上就截然不同了!在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地方,想象一下四周都是滔天的巨浪,一叶扁舟在浪花中翻腾,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于天地间的情景,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快…快去找船长!”我和乔面面相觑,脸都白了。

“娘…有这么严重么?”允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却根本没心思理会他的问题,跟乔一起疾步走向船长室。

还没走到一半,就看到满脸阴沉的布里奇特迎面走来,神色竟然比方才受到攻击的时候更严峻了几分。

我们对视一眼,迎上前去。

布里奇特愣了一下,笑道:“我正想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我在他的笑容中看到几分勉强。

“找我们?是因为那个吗?”乔手指向乌云的方向。

布里奇特苦笑一声,道:“原来你们也看到了。这回我们的运气很不妙啊!刚刚才逃离英国人的攻击,马上又要碰到暴风雨…”

“难道不能避开它吗?”我忍不住问道。

布里奇特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海上地云是飘得很快地。别看现在它离我们还很远。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来。我们地船是绝对跑不过它们地!”

我地心沉到了谷底。最后地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那现在怎么办?”乔一脸凝重地问道。

“没办法。”布里奇特手一摊。叹道。“准备迎接暴风雨吧!希望这次地风雨不会太大。”

我和乔对视一眼。相对苦笑。

“好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们这个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要去指挥他们做准备了!英国人那些猪猡,见人就咬的疯狗,这下好了,他们也逃不掉上帝地惩罚!”布里奇特骂骂咧咧地说着,迅速走开了。

我看了一眼乔。他苦笑着说:“这次真的危险了。刚才我们在战斗中船体已经有所损伤,不知道还撑不撑得过这次的暴风雨。”

我叹息了一声,道:“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应该…不,必须对自己有信心!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为了以后的生活,我们要努力活下去!”

也不知道那道人说的不老不死在大自然的威力前有没有用?残肢断腿地活着也叫不死啊!我可没有兴趣。再说,为了允。为了几百年后地康熙,我不能死,绝不!

我们回到船舱里。允和允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现在正跟瑞安娜说着话。她现在的脸色好多了,相信把心里的恐惧发泄出来以后便渐渐恢复了正常。看到他们,我突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父亲,你们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瑞安娜迎上前来,看着我们诧异地问道。

乔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瑞安娜,我们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暴风雨就要来了。”

“暴风雨?!”瑞安娜刚刚才有点血色的脸庞立刻又变得苍白无比。作为海商世家。她就算没经历过真正的暴风雨,也从父辈亲朋的诉说中了解过暴风雨的强大威力,自然不能不怕。

“对。现在躲已经躲不过了,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顶过去。”乔苦笑着说。

瑞安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机械地跟着父亲向外走去。

我看了看还在一头雾水的两兄弟,叹息着说:“你们也赶紧回去自己地船舱吧!找个结实的地方,用绳子牢牢把自己绑起来,这样会安全很多。”

暴风雨往往伴随着强风。随时有可能把人抛出舱去,将自己跟船绑在一起可以避免这种情况。而且,就算船体在暴风雨中散了架,如果跟船上某个部分连在一起的话,还可以暂时起到救生圈地作用,不至于立刻沉入水底。

允见我说得郑重,不由问道:“这个暴风雨…很可怕吗?”

我点了点头,说:“像我们这样的木船,在暴风雨当中稍不小心就是四分五裂的命运。连船都不可幸免。何况是人?”

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有这么严重?”

“要不怎么说航海是非常危险的事呢?暴风雨、台风、龙卷风…这些自然灾害在海上的威力都被无限放大了。跟陆地上根本没法比。”

“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呢?”允担忧地问道。

我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关心我,从一开始的敌视,到漠视,再到现在的关心,一点一滴的进步,我花了多少心思?现在总算有点回报了!

我笑了笑说:“我自然也跟你们一样了。在海上,任何个人的努力都是徒劳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允脸色一白,抢着说道:“那不行!娘,我要跟你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允也说道,“三个人一块儿总好过一个人支撑。再说从大清出来的,如今只有我们三个了,无论如何都应该在一起。”

我看着他们,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酸酸涩涩,却又甜甜蜜蜜的感觉流淌在心中,眼睛里润润的,鼻头发酸。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待在这里。”我眨了眨眼睛,挥去那些丢脸的水分,笑着说。

允不愧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危急关头显示出他强韧的精神状态来。脸上神色如常,谈笑风生,竟像是全没把即将到来的危机放在眼里。我虽不像他那么强悍,但毕竟也是两世为人了,跟着康熙也见过不少场面,不一会儿便也能够镇定下来。恢复了平静。我们之中最差的就是允,虽然天资聪颖,但毕竟还是个少年,没经历过什么生死考验,心性是最不稳定地。但他天生犟脾气,不服输,见我们如此淡定,心有不甘之下竟然也发挥出了百分之两百的水平,倒是令我们好一阵惊讶。刮目相看。

没过多久,原本还算平静地海面上波澜突起,前一刻还是晴空朗朗。这一瞬却已经乌云罩顶。强大的风浪把我们的船高高托起,再重重扔下来,“哗”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着“轰隆隆”似乎直接要砸到我们头上的雷声,震得我们的耳膜隐隐生疼,有点暂时性地失聪。

海船在风浪间颠簸起伏,我们身在船舱里,也被摔得东倒西歪。好在事前已经把自己跟船绑在一起了,还不至于撞得头破血流。但这种比过山车还要强烈地颠簸却引起了身体内部地极度不适,心跳快得几乎无法细数,无比的压力重重压在心上,胃里不住地翻腾着,强烈地恶心感觉涌上来,似乎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才舒服似的。

因为穿越时空的关系,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称为“怪物”了,却也无法抵挡这大自然的恐怖力量。允和允都是练武之人,身体强韧度也非一般人可比。可此刻看他们两个,脸色白得像纸,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强自镇定地眼中有着掩不去的惊惶…

估计跟我此刻的表情也相差不远吧?

果然在大自然地面前,一切生灵都是平等的啊!管你是泥腿子水手,还是皇室贵胄,是大陆强者,还是弱质女流,在浩瀚的大海上。在天地的威力前。不过都是一群蝼蚁。

我苦笑着,惊讶于这时候了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头晕乎乎的,却又好像清醒无比。

耳边传来除了雷声、雨声、风浪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巨人手中的一只蚂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捏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的时候,颠簸慢慢平息了下来,耳边充斥地各种暴虐的声音也渐渐消融,心头的压力缓缓消散。

我费力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虽然一片狼藉,但确定还是在船舱里没错。

船没有解体!

这个认知缓缓在心里清晰起来,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这说明我们终于挺过去了!

我费力地支撑起倒在地上的身体,四肢百骸都传来巨大的疼痛,仿佛每一条筋、每一根骨都被人狠狠拉扯过一般。旁边的地上也传来低声的呻吟,我转过头去,看见允和允也正在从船板上爬起来。

“娘…娘你没事吧?”允第一眼看到了我,立刻不顾一切冲过来,扶着我靠着船舱坐下,一脸关切地问。

“还好,没事。你呢?”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着宝贝儿子的身体,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受伤。

“没事,娘,我没事的。”他喜悦地笑着,有着劫后余生地兴奋。

“快去看看你大哥,他怎么样了?”我又道。

“我也没事,敏敏,不用担心。”允说着话,走到我身边,虽然还有些趔趄,却比我现在浑身无力的状况好得多了!

果然还是练武的人比较有优势啊!我不由羡慕地想。

“看来我们是逃过一劫了!”允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允的手大声道:“快!快扶我出去看看!”

允不敢怠慢,急忙搀扶着我站起来,允也过来帮忙,我们互相支撑着走出船舱。

船舱外,一片蔚蓝的晴空,比暴风雨前更加的澄静,海面上细浪翻滚,柔风阵阵,一派安逸祥和。

我们不由得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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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昆仑奴

“这…难道就是刚刚经历过暴风雨的海吗?”允喃喃地说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人都说雨后的天空分外美丽,没想到到了海上依然适用。”

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瑞安娜扶着乔也从舱里走了出来。

乔的头上裹着一圈白布,我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允和允也急忙回过头去。

乔苦笑了一下,说:“没事,一点小伤。刚才在暴风雨里撞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走过去,看见他头上的包扎极为粗糙,便扶着他往我的舱房走去,“受伤可不是小事,不能疏忽大意。允,把我们的医药箱拿出来。”

“是。”允抢先几步走进舱去,在一片凌乱中翻找着。

乔虽然说起来是我的员工,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更像是朋友,对于朋友,我一向不吝于付出自己的关怀。

允跟在后面,仔细打量了一番瑞安娜,问道:“你呢?没事吧?”

瑞安娜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打击,便是壮年小伙儿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不过她能够支撑到现在这种程度也已经很了不得了,我不由得将对她的评价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别看她现在似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心性之坚毅在我以往的岁月中还是并不多见的,只要能够多加训练,以后必定成就非凡。

然而不管潜力有多大。现在她只不过是个被吓坏了地小女孩罢了。听到允地问话。立刻通红了眼眸。摇摇头:“我…还好。没什么事。但是父亲他…”

她看了乔一眼。泫然欲泣。

允只好安慰道:“放心吧。有敏敏在。你爹他不会有事地。”

闻言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他把我当成什么了?神仙还是医生?

转过头不理他。我对允说道:“把消毒药水和纱布拿来。”

允点点头。迅速从医药箱中找到我要地东西。递了过来。

所谓消毒药水。不过是稀释了的酒精,我是通过对食用酒水的浓缩蒸发来取得地,当然比不上后世真正的消毒药水,但却也比现有的医疗水平高多了。至少现在在医学界,还没有一个系统而规范的消毒的概念。

这点东西本是我为了康熙,怕他受了伤无法得到很好的消毒而受到感染,特意做出来地。因为条件和仪器的简陋,用了数百公斤的清酒才得到那么一点,数量珍贵。一直都用得很小心。这次既然要彻底离开大清,为了防止出门在外遇到任何不测,消毒药水几乎被我全都拿了出来。这次乔受伤,正好用得上。

于是在乔父女和允惊奇的眼光中,我拿出干净的纱布蘸着药水先消了一遍毒,然后才包扎妥当。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他的伤口不会感染发炎。

“夫人,这是…”乔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我做的小东西,可以清洁你的伤口,避免受到污染而有更大的伤害。”我轻描淡写地说。

允地眼睛一亮,却不过瞬间有黯沉了下去。我能猜到他的心思,本来消毒药水这种东西。如果能够用到军队里,可以大量减少士兵的伤亡数量,作为一名老资格地将领,他第一时间肯定想到的就是这个。不过现在他已经无兵可带,大清以后的命运也与他不再相干,所以才亮起了不到两秒的眼神就那么消失了。

乔的身躯轻轻抖动起来,当然不是为了消毒时那一点点的刺痛。他眼神灼灼看着我,问道:“夫人,这种药水…产量如何?”

我不由哑然失笑他还真不愧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居然一眼就看到了消毒药水潜在的巨大利润。

“这么些年了,我只能做出这么点,你说产量如何?”我笑道。

以现在的技术水平,确实很难提炼出合格地消毒药水,以后科技发展了,才有大量推广的可能,但至少现在是不行的。而且酒精这种东西,有腐蚀性,挥发性也相当大。在如今的条件下能够保存一年已经是很不错了。属于大量消耗品,更加不可能投入量产。

他听我这么说。失望地“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息,怕是还在为失去了这么个赚钱的生意而肉痛吧?

我好笑地看了看他,也不说话,径自转头看着允和允,问道:“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擦伤的?就算是小伤口也要赶紧处理,不然我们身在海上,一切条件都缺乏,要是真的生个什么病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到我的话,两兄弟都是神色一动,纷纷亮出了自己的胳膊肘和腿关节,或多或少有些伤痕。这点伤在陆地上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正如我所说,在海上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一个小小地感染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替两人处理好伤口,我又问过瑞安娜,她倒是奇迹般没受什么伤害,估计是乔保护有道,总之允和允是红了脸的,因为就连我身上也有点小小的挫伤。

我卷起衣袖,让允帮我上了药,小心其事地也包上一层纱布。允还深受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儒家思想影响,先一步避出了舱去,不过也有进步,至少没有对乔留在舱里大发雷霆了。

等允做完这一切,允便走了进来,我极度怀疑是他在门外把一切都听在耳里,才会时间把握得那么好。

“船长来了。”他简单扼要地说。

话音未落,就看见布里奇特大步走进来,看见我们都在,不由愣了一下。

“原来你们聚集在这里啊?我说怎么没见到人呢!咦?你们都受伤了?”他看着我们个个都包着布,吓了一跳问道。

“没关系,一点小伤。船长,我们现在安全了吗?”我代表全员回答。然后问道。

他听说我们没事,便咧嘴一笑,道:“上帝保佑,已经没事了!好在这次我们幸运地只擦到暴风雨的边缘,所以损失不大。不过我看暴风雨的路径,可能会直接正面撞上那些英国人。这回可有好戏看了!”他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丝毫不想想我们差点也葬身在这场风暴里。

不过这么厉害的风浪居然还只是暴风雨地外围?我和允、允面面相觑,直接无语了。如果真地闯入暴风雨的中心,岂不是连块骨头都剩不下?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也顾不得可怜那些英国人地遭遇了,先庆幸一下自己的好运再说!

“这艘船怎么样?还能继续航行吗?”乔不愧是我们之中经验最丰富地一个,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布里奇特顿时笑不出来了,摸了摸大鼻子,尴尬地说:“航行是可以继续航行的。不过…你们也知道,在先前的战斗中,船身就已经受到了伤害。现在又经过暴风雨的侵袭,不但航速受到巨大的影响,而且各种储备的消耗量也是巨大地…”

我们听得脸越来越黑,乔终于忍受不了地大吼一声,道:“究竟能不能继续走?一句话!”

“能!”布里奇特无比肯定地回答,“不过最多只能支撑到泽拉,我们必须在那里修整并且补充储备。”

“泽拉?”允和允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充满了好奇。

乔笑了笑解释道:“泽拉是在索马里西北的港口,濒临亚丁湾,是重要的通商口岸和奴隶买卖市场。许多船都在那里停泊修整。”

“索马里?亚丁湾?”两人更好奇了。

“索马里是一个国家,亚丁湾是从红海出来以后的一个海湾。”我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看着布里奇特问道,“那这个修整,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吧!”他不确定地说。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经历了战斗和暴风雨后,这艘船还能航行就已经是件不得了的事了,我不能要求太高。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们乘着船。慢慢悠悠向着亚丁湾开去。不是不想快了,而是现在的船体已经经不起快速的航行。

又过了十几天,磨磨蹭蹭终于到了泽拉,虽然经过暴风雨地洗礼,允和允都完全适应了海上生活,但在船上憋了那么久,早就浑身不舒服了,一靠岸,两人就迫不及待冲下船去。

我苦笑一声。急忙让布里奇特派了个机灵的水手跟下去。这里可不比华人居多的南洋,稍不注意就可能出问题。

“你们家在这里有房子么?”我向乔问道。

他点了点头。说:“这里也算是个繁荣地港口,我们如果走红海这条线,多数是要在这里停靠的,所以也买了一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