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侧过一边,不说也不阻,竟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倒是贞贵嫔皱了眉,子佩这样又骂又叫的架势实在失礼,哪有一个宫妃应有的模样,宁妃不理,她却不能作视不管,何况清如是否有罪现在还不能定论。

贞贵嫔举目示意身后跟来的太监,让他们去按住子佩,让她不要乱动:“佩答应先缓了心,孰是孰非,宁妃娘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姐姐你说是吗?”她扭头温言而问,宁妃略一颔首道:“这是自然,佩答应事情到底如何,你如实说来!”她示威般地睨了眼清如,然后与贞贵嫔一并在阔椅中坐下。

子佩恨恨地瞪着清如厉道:“是她,就是她昨天串通秦太医来给我瞧病,在明明诊出是喜脉后他们骗我说是什么阴阳失调,经血淤积体内之症,然后第二天就煎了药拿过来骗我喝下,我刚一喝下腹部就开始绞痛,然后就不停的流血,可怜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说着哀哀的垂下眼泪来,随后她又抬起头来一指清如愤然道:“不止如此她还在我的药里加大份量,想让我活活失血而死,其心何其之歹毒,我的宫女也是亲耳听到的,不信可以问我的宫女。”

宁妃和贞贵嫔将目光一齐将目光转到了适才那个被小福子拦下的那个宫女身上:“是真的吗?”宁妃冷着脸问道。

那个宫女早被吓破了胆,此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半天才挤出话道:“回…回宁…宁妃娘娘,奴婢也听到了,宛嫔娘娘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宛嫔,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宁妃不无得意地说着,心道这一次可真没白来,同时她也对贞贵嫔感激异常,若没有她派人通知又怎能演得这出好戏呢!

清如早在她们询问子佩的时候就悄悄将绵意遣了出去,速去坤宁宫请皇后来,皇后与她关系非浅,定然会站在她这一边,宁妃再怎么横也不敢将皇后不放在眼里,而皇后若能趁此机会压下宁妃的气焰,那她在后宫的威信也会更上一层楼。

第三十五章 恩怨相了时(4)

清如不卑不亢的迎上宁妃的目光:“娘娘容禀,臣妾绝对没有要害佩答应的意思,也不知佩答应为何要如此污蔑臣妾,臣妾实是一片好心见佩答应生了病也没太医来瞧,所以特地带了秦太医来给她看看,至于这个宫女,她是佩答应的人,主子说什么她自然也跟着说什么,其言不足为信!”

一个极力指认,一个拒不承认,情况一下隐了僵局,宁妃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她瞧着清如镇定的模样,心里一下子没了底,这时贞贵嫔说话了,却是对远站在门边的秦观说:“秦太医,宛嫔所言是实吗,你可是太医,有什么话,想好了想明白了再回答!”在温柔的话音下又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秦观走了过来,在走的过程中脸上神色几番变化,到了近前他拱手道:“回贵嫔娘娘,宛嫔娘娘所言句句属实,佩答应的脉象据微臣诊断确非喜脉!”他说出这话着实让清如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秦观反口。

“那这床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贞贵嫔并没有松口,而是追紧了问。

秦观淡然道:“微臣给佩答应扎了针又服了药,阴阳调合,气息畅通,这淤积在体内的经血自是顺利下来了。”

“胡说!都是胡说,你们先前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子佩又激动了起来。

由她在那里骂着宁妃与贞贵嫔也不阻止,而是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她们想到了办法,宁妃道:“既是这样,那就请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来给佩答应诊诊脉。到时候究竟是谁说的不实就可见分晓了。”

清如心里顿时沉了几分,这落胎到现在才没多少功夫,若让人诊脉必会看出真象。她怎么着也不能让她们找太医来,想到这儿清如冷着一张脸说了声:“慢着!”

宁妃正要派人去宣太医。被她这么一叫不由停了下来,以为清如害怕了,不由笑道:“怎么,宛嫔这是准备承认了吗?”随着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了清如,连一直骂不绝口的子佩也止了声。

清如冷笑一声抬手抚了一下鬓发道:“臣妾从未做过要如何承认。臣妾只是想问娘娘一句,娘娘是不准备相信臣妾和秦太医说地话了吗?若真是这样您也不必宣什么太医了,直接将此事禀报皇上,让他来裁判就是了!”福临现在必然是在与大臣处理政事,等他办完怎么着也要一两个时辰,到时候秦观的针药想必已起作用,同时心里也在盼着皇后早些来。

宁妃冷笑连连,眼瞅着就要发火,幸被贞贵嫔拉住。.三#書*網收集整理.只见她款款而移,来到清如面前,突然展颜笑道:“宛嫔不要那么激动。宁妃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早些让太医来诊了早些还你一个清白不好吗?这种事若闹到皇上那儿去。对咱们姐妹都不好。也会给皇上凭添烦恼,你说呢?”

贞贵嫔虽说语不多。但比宁妃要利害许多,且总是句句点到清如的软肋上,叫她找不出话来反驳。

一旁宁妃也闲闲地站了起来:“就是,若宛嫔你没做亏心事又何必怕本宫宣太医来瞧呢,何况佩答应地情况也不容乐观,还是来看看放心些,来人!给本宫宣太医!”

正在这危急时刻,清如盼望以久的人终于来了,伴着急促地脚步声响起的是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这下屋中各人脸上的表情可都换了过来,宁妃微一跺脚恼道:“好好的她来做甚,真是会挑时候!”贞贵嫔望着已到门口地一行人,急忙冲宁妃一摆手,让她稍安勿燥,与此同时她目光扫向清如的脸庞,寒光于眼中一闪而过,她已知道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来了。

待及皇后跨进门,屋里人纷纷行了礼,其中就以宁妃行的最不情不愿,眼见着这事就成了,皇后却出来捣乱,能叫她不心烦吗?

皇后着了一身水红色银丝刻云纹的锦裳,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气息微乱,显见其是一路疾行过来的,绵意比皇后更不堪,来回跑了两趟腿都快断了,她去请皇后的时候,皇后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前夜里受了凉,头疼脑热的很,整个人昏昏欲睡,当从绵意口中得知清如在永和宫处境不妙时,不顾身子的不适强撑了赶了过来,几乎是一刻都没耽搁。

绵意趁着众人没注意到她,赶紧喘着粗气回到清如地身后,清如没有说话而是点头给了她一个赞许目光。

“这里出什么事了吗,本宫老远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皇后也学得聪明了,并没有说清如叫她过来的,她一到立刻就有人抬了椅子来给她坐下。

宁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回皇后,并无什么大事,只是佩答应与宛嫔有些误会罢了,这里有臣妾在就行了,不劳皇后费神。”

子佩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又是流产,再加上刚才又大叫大嚷,现在基本是没什么力气了,只能靠在床边半睁着眼。

皇后同样不好受,捂着嘴唇咳了几下后道:“宁妃这说地是哪里话,本宫身为中宫,六宫之事理当操持,哪还有什么费神一说,何况若没什么大事的话你们一个妃子,一个贵嫔挤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好玩吗?到底什么事快说说!”

宁妃见皇后是铁了心要把手插进里面来搅和,不由怒火中烧,她内心里根本就不把皇后看在眼里,干脆把脸转过一边装着没听到。

这么明目张胆地落皇后面子地事也只有她敢,皇后虽气,但一时也不能拿她怎么办,最后还是贞贵嫔接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虽是句句属实没有编造一星半点。但话里话外无不透出清如要迫害皇上龙裔地意思,听得皇后直皱眉,其实事情她在来时就听绵意说了。只是没想到情形会对清如如此不利,难怪要叫她来了。不过皇后也没什么信心能将此事压下来,只能看一步走一步,至于子佩究竟是否真没了孩子她倒不在意,她是宫女出身,又是背主求荣。此等之人就算清如真除了她的孩子也是罪有应得。

皇后听完事后正了正嗓子道:“贞贵嫔地话本宫听明白了,你们说宛嫔害死了佩答应的孩子,而宛嫔与秦太医则说是为佩答应治病,她并无喜脉。但是本宫有一点不明白了,当初信事迟了这么久没来,是不是有喜身上应该有所反应,难道佩答应你就一点都没发现?”

“回皇后娘娘,我除了身子倦怠,早晨偶有泛酸外并无其他症状。所以才会漏了心,没想到是害喜!”子佩有气无力地说着,面色是纸一样的白。

“究竟是有喜还是根本没有。想来太医应该比你更清楚,秦太医地为人与医术在宫里均是可数的。本宫相信他不会故意来害你。至于宛嫔就更不用说了,那日在本宫地宫中她对你可是好的很。怎么着也不会害你!”皇后一气说完,因说的太快而咳了起来,脸红的吓人。

宁妃不悦地敝嘴道:“皇后,你这分明是在偏帮宛嫔,若她真的无辜,你为何不让其他太医来为佩答应把把脉,到时什么都清楚了。”

皇后对她地无礼不置一词,反而对贞贵嫔道:“贵嫔,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贞贵嫔眉目一动,欠身道:“臣妾没有什么意思,也愿意相信宛嫔是清白的,不过宁妃姐姐说的并没有错,咱们在这里互执一词并无意义,若想一解真相还是需要太医来!”

清如突然跪在皇后面前泣然道:“皇后娘娘,不用再传太医了!”

这下轮到所有人吃惊了,皇后反问道:“这是为何?”

清如哀切道:“既然宁妃和贞贵嫔都认为臣妾是凶手,那么太医来了也是枉然,想必臣妾这凶手之名是怎么也洗脱不了了,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将臣妾处置算了,也省的多生麻烦!”

宁妃和贞贵嫔一时都大感尴尬,被清如这样一说,好像错的都是她们似的,至于子佩倒是很想来骂清如,可惜她已经没了那个力气,现在不过勉强能保持清醒,连说话也难,不过从她的眼神里还是能轻易的她的怒火。

皇后被她说地大是难过,弯腰扶起清如:“你不用担心,本宫在这里,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先起来!”刚接触到她的手清如就吓了一跳,好烫,再看到皇后脸上越来越不对劲的潮红,登时明白了,她这是在发热,而且还很烫,想到她带病还要来,清如心中大为感动。

皇后环视了四周一眼,心中下了决定:“宁妃你们都回去吧,这事就由本宫会处理,来人,将佩答应和宛嫔带回坤宁宫!”

她这么一说莫说宁妃就是贞贵嫔也急了起来,若是让皇后将人带走,那她们刚才地一通忙活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宁妃想也不想也脱口道:“不行!”

皇后本已起身,听到她这话又坐了下来,不悦地道:“宁妃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行法?莫非你不信任本宫?”

宁妃一时倒也想不出话来,直至被人推了一把后方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当然不会信不过皇后,只是一则怕皇后过于劳累,二则佩答应地情况皇后也是看到地,若是再挪来挪去的只怕会让她更伤身,所以臣妾觉得这事还是在这里办比较好,当然如果皇后没空,臣妾乐意代劳!”

皇后冷着脸道:“不用了,些许小事本宫自会安排,不劳宁妃费心了!”

她们说话地时候,贞贵嫔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皇后身上,她看得出皇后当真是变了,特别是在皇上留宿坤宁宫后,她再不似以前那个唯唯喏喏,什么事都不敢说不敢做的皇后了。那张圆胖的脸瘦了些,肉也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培养出来的气质,这一次宁妃怕是要吃亏了,她在心里想着却没在脸上表露出来,毕竟是她将宁妃拖进来的,此刻说什么也不能后退。

看皇后就是不肯松口,宁妃也起了横,干脆就收了那不对心的笑,拦在清如与皇后中间冷言道:“这件事怎么说也是我先插手的,皇后您不在坤宁宫坐着,何必非要来为宛嫔出头呢,就不怕到时候反伤了您自己!”

第三十五章 恩怨相了时(5)

皇后本就身子不舒服,再教她这么没大没小的胡话一说,顿时来了气,哪知宁妃还不肯收嘴,继续说道:“照臣妾说,您还是别管了,等臣妾查出了结果必第一时间告诉皇后,这样不是更好,何况…”她没贞贵嫔那么细心,而且也太过急于表现自己,没看出皇后已经很不对劲了。

她在那边说的来劲,清如则一直瞧着皇后,现在是皇后立威最好的时候了,若她不好生把握,那以后宁妃的气焰只会更嚣张。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喝斥打断了宁妃的话,皇后拍着扶手站起,粉面含怒地道:“够了,到底你是皇后还是我是皇后!”

这是皇后入宫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脾气,宁妃着实被吓得不轻,以前只当她是只不会咬人的绵羊,哪知她也会发脾气,而且还这么吓人,抚定惊魂后她不情愿地道:“当然您是皇后了!”

“既然本宫是这宫里的皇后,那你是不是该遵从本宫的吩咐,还不快让开!”皇后正说着突然身子晃了一下,幸而后面的人及时扶住,不过在皇后这突然暴发出来的气势下宁妃真乖乖的让开了,虽然不甘心但她到底不敢当着众人的面顶撞皇后,尤其是发怒时候的她。

眼见着皇后就要将清如和子佩一并带走了,贞贵嫔瞧在眼里不禁有些急了,谁都看的出皇后是站在清如这一边的,真要让她带走肯定会没事的,不,不能叫她们就这么走了,如此想着她走到宁妃身边。凑在耳根子边道:“姐姐,你可不能叫她们就这样了!”

宁妃没好气地小声道:“那我还能怎么样,她都拿皇后的帽子来压我了。难不成我还真和她撞上去啊!”这要是真冲突起来,吃亏地指不定就是她了。她可没傻到明知会吃亏还撞上去的地步。

“姐姐只想到这难处,却不想想挺过之后的好处!”

“哦?说来听听!”一听有好处宁妃顿时来了精神,其实她也不愿就这么白白错过一个拉宛嫔下马地机会,实在是没办法。

贞贵嫔拉着宁妃往边上走了几步,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着:“姐姐你想啊。宛嫔谋害皇裔地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佩答应是受害者难道她会连这也分不清吗?现在的情况就是宛嫔不肯承认而皇后又与她一个鼻孔出气!”

宁妃听着不住点头,催促着她赶紧说下去,贞贵嫔微微一笑:“只要咱们将太医召来,那么宛嫔就是再怎么不肯承认也没办法了,皇后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不肯让咱们召太医!姐姐,现在是你拿出魄力的时候了,只要把她们拦下。.1^6^K^小说网更新最快.然后让太医来给佩答应一诊,到时候不光宛嫔脱不了罪,就是皇后也要被祸及。而姐姐你,就是大功臣一个。届时皇上不将协理六宫的大权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呢?!”宁妃本已息下地心听了贞贵嫔这几句话立马又活过来了。而且是越想越有道理,这时皇后已经偕了清如。命人抬着子佩走出了明瑟居,离永和宫的宫门也只有几步之遥而已。

权势薰人欲,当真是一些都没错,而贞贵嫔利用的就是宁妃这一点,而宁妃也没有让她失望,内心一阵激战过后,宁妃跨出了步伐,冲前头的皇后等人喊道:“等等!”

本以为此事交由皇后处理已成定局的清如冷不防被宁妃这一嗓子叫得手颤了一下,团扇没拿稳险些就掉了。

皇后忍着不适回身道:“宁妃你还有什么事?”

宁妃快步追上她们,先是煞有其事的向皇后行了一礼,随即道:“回皇后,臣妾细细的想过了,这事儿,还是由臣妾来办比较稳妥,所以还请皇后将一干人等交给臣妾!”

皇后已经发了话而她还要在这里相争,不止皇后连清如也蹙了眉,不解宁妃怎么这会功夫胆子就大了起来。

“你…”皇后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一阵剧咳给被迫打断了,只能用手指着宁妃的鼻子,身后的宫女又是拍背又是顺胸口,才渐渐小了下去。

“皇后您身子不好,理应在坤宁宫多多歇着才是,何必跑到这里来吹风呢!”宁妃笑地越发得意了,但还不忘假惺惺的关心一下皇后,惹得其又是一阵咳嗽,皇后本就潮红的脸此刻更红了几分。

清如看宁妃实在无礼忍不住道:“宁妃娘娘,此事皇后已经发了话,您何必徒惹皇后生气!”

宁妃喝斥道“要你来教训本宫!”随即她一翻眼皮子道:“今日你纵是搬来皇后,纵是有千般手段,也休想逃过本宫地眼睛,今日之事本宫一定要查到底,我想佩答应也希望这样,你再多嘴,本宫就将你送入慎刑司,让你在那好好待着。”

她这般无礼的行状气得皇后浑身发抖,正要开口训斥宁妃,突然一口痰涌了上来,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弄得她喘不过气来,涨红了脸也没能把她咳出来,皇后被憋得难受,不由昏了过去,这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扶着皇后,不知怎生是好。

只有宁妃心中暗喜,她与贞贵嫔相望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这时宁妃润了润嗓子喝道:“乱哄哄地成何体统,你们几个还不快将皇后扶回坤宁宫宣太医来诊治,真是些没用的奴才!”她这骂地自然是皇后的奴才。

皇后昏厥,众人对宁妃的言行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抬皇后回去,至于清如与子佩自然是留了下来,哪个敢在宁妃眼皮底下把人带走,子佩象一条死狗一样躺在架子上。

清如瞧着情形不对,趁混乱之际叫过绵意,让她去赶紧去请皇上。这件事她之所以不敢惊动太后是因为皇上如今膝下子嗣不多,太后对几位阿哥都颇为重视,若让她知晓清如害了福临的骨血。难保其不会动怒,即使那只是一个宫女所生。而福临。她有七分的把握肯定福临不会尽信宁妃之言,而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再加上宣太医的时间,至少改变脉象地把握又多了一分。

哪知她的一举一动早被贞贵嫔看在眼里,一见其有所动作立刻告之宁妃拦下绵意。等不相干的人都走干净了,宁妃方踱步来到清如与绵意面前,左手带着护甲地无名指与小指在清如脸上慢慢的划着,赤金缕成地护甲于凉蕴中又带着一丝寒意,一如护甲的主人。

“你还想去搬救兵吗?只不知这一次是皇上还是太后啊,那位皇后可是已经倒下了!”宁妃凉凉地说着,手上愈发的用劲,清如吃痛地将脸往后仰了一下。

“你长的可真是漂亮,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在你脸上画几朵小花的话。皇上还会那么喜欢你吗?”宁妃眯起眼,手上又加了一分劲,清如被她逼地无路可退。脸上的皮肉疼的紧,但她也不示弱:“皇上会不会喜欢臣妾不知道。但娘娘你只怕是再也得不到皇上喜爱了!”你!”宁妃被清如的话刺的睁圆了眼。若不是贞贵嫔瞧着情形不对叫住了她,后果还不敢预料。宁妃恨恨地收回了手,叫人看住她们,然后拉过贞贵嫔道:“现在怎么办?”

贞贵嫔稍想了一下道:“宛嫔适才仗着有皇后撑腰,对姐姐几多不敬,现在皇后不在,可不正是姐姐你立威的好时机吗?不管这次能不能除去宛嫔,至少让她知道了姐姐的厉害,以后怎么着也不敢再与你做对了!”

“说的有理!”宁妃现在对贞贵嫔的话几乎是深信不疑,贞贵嫔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方说完,照例还是由宁妃说话。

“宛嫔,你既然这样喜欢与本宫唱反调,不如就由本宫送你至一个好去处,保准你会喜欢!”说着也不待清如回话,直面向她带来地人喝道:“来人,送宛嫔去慎刑司,让她在那里好好反思反思,等我查清了佩答应的事再做定夺!”

一般来说要将宫妃,特别是嫔位以上已经金册记名的宫妃打入慎刑司必须要有帝后手谕,或者是拥有协理六宫之权地人方才可以,这宁妃一无手谕,二无大权,居然敢如此轻率的将清如打入慎刑司,看来她真是高看了自己,也忘了“死”字是怎么写地。

不论清如怎么不甘,还是不得不被带了下去,宁妃一脸得色地瞧着惊惶失措地清如,贞贵嫔则是一脸的淡漠,任谁见了现在地她都不会认为是她在为宁妃出谋划策。

不过她们都没有瞧见在转弯离开她们视线范围的一瞬间,清如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与刚才她惶怕的表现全然不符。

她能拖的已经拖足了,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在这场有七成把握的仗中若是再输,那就是天要亡她,否则今日她除去的将不止子佩一人,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她请皇后来一则是为了阻止宁妃请太医,二则就是要让宁妃动怒,顶撞皇后,从而行为出格,动静越大越好,这样一来若事情不是像宁妃说的那样,福临定然不会放过她,说不定还会办个以下犯上的罪,这样一来,宁妃心心念念的六宫之权自然会旁落他人。

清如打的是这个主意,却不知有人打的亦是这个主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这还是一只能让螳螂自动送到嘴边的雀,孰高孰低,很快便可见分晓!

很快,在红日还未隐落西山的时候,帝后的手谕就先后到达慎刑司,意思出三的一致,就是放宛嫔出来,宁妃与皇后力争的结果只让清如在里面待了短短半天,当等在外面的人见到清如走出黑漆漆的牢房时,惊三的发现她的衣服竟没有一丝皱褶与脏污,进去是何样出来还是何样,要知道那里面可不是一般的脏!

清如望着流云幻彩的天际,无声的笑了,福临与皇后应该是一得到消息就下谕放她出来了,如此算来应该还没时间宣太医给子佩诊脉,至多是宁妃自行请过而已,而算起来,秦观的针药之效果也该出来了。

她一整衣容道:“走吧!”今天她就要好好的看一出戏,一出难得的好戏,这样才不枉她在牢里静站了那么久!

第三十六章 册妃(1)

坤宁宫,大清皇后的居所,然皇上来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即使是这屈指的几次泰半也是在今年千秋节过后来的,因为皇帝的冷落坤宁宫的殿宇楼台总是冷清的很,除了几个奴才就见不着什么人,然这一天人却出三的齐,皇帝,皇后,宁妃,贞贵嫔几人都在,非是为了什么节日,只是因为一件事,一件事关乎皇帝宠妃的事。

清如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中移步走进来,福临的不解,皇后的担忧,宁妃的得意,贞贵嫔的隐幽,还有最靠近门口几乎瘫在椅上子佩的深怨都一一收入低垂的眼中,她款款走到殿中拜伏下去,声似莺啼:“臣妾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福临摆手道:“起来吧!”至于皇后人虽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瞧着样子还是不太好。清如起来后福临并没有立刻问话,而是打量了清如很久,似在寻她镇定之下的破绽,然他的心里又不愿寻到:“宛嫔,朕把你叫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说的很犹豫,其实在他从宁妃与皇后口中先后得知这件事后一直在犹豫,他怕,从感情上讲他愿意相信清如,然正因如此,他才会怕,怕得到一个与之相反的结果。

“臣妾知道!”清如倒是落落大方的承认了,仰视福临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清澈,她要让福临相信她,毫不怀疑的相信。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秦观究竟是否与你合谋害死朕的孩子,朕要听实话!”福临不无痛心地说着。

“臣妾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臣妾没有!皇上若不信大可宣太医来诊脉,看看佩答应究竟是否落胎之脉!”清如被福临的目光弄地有些微愧疚。但很快她便稳了心神,现在愧疚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时宁妃插嘴道:“宛嫔在皇上面前说的还真溜,今儿个上午还死活不肯让本宫宣太医呢。现在怎么突然改性了!”

清如瞥了她一眼道:“那是因为臣妾相信皇上,同样的。臣妾相信皇上也是一样地相信臣妾,对吗?”期许的目光迎向福临,然看到地却是福临逃也似的回避,原来他是不信的…一瞬间心凉如九寒天,尽管她真的不是!

这时皇后瞧着情况不对劲。接过话对宁妃道:“宁妃,你说你宣过太医了,不知太医是怎么说的?”

宁妃等地就是这句话,赶紧站起来道:“回皇上,回皇后,臣妾在来之前已经请太医给佩答应诊过脉,确系落胎无疑!”其实当时太医诊的时候并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诊到有落胎的脉像,然宁妃却认为是把柄在握。

子佩也适时地哑着声叫嚷道:“求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啊。宛嫔只因臣妾是从她宫里出来的所以就处处针对臣妾,现在还串通太医谋害龙种,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可怜了无辜的孩子啊!”清如俏脸一寒转头道:“佩答应当初不是还说我下了药要让你活活失血而死吗。请问怎么你现在还没死。..这血也没失光呢?”当初的一时不忍,却让她有了反击的话。

“我…我…你那么狡猾。我哪知道是为什么?”子佩闪烁其词,与清如相比,她确实太嫩了些而心确太高了,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皇上,不如再请太医来瞧瞧吧,免得冤枉了人!”皇后悄声对福临说着,她好不容易有了清如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不想就这么毁在宁妃她们的手中,何况没了清如帮她,她也不知今后该怎么办,而今好不容易竖立起来地威信亦会很快消失。

福临盯着清如缓缓地点下头,在皇后派人去宣太医的时候突然出声打断道:“把太医院所有的人都给朕叫来,不许少了一个!”

“喳!”应声地是坤宁宫的一个小太监,但随他去地还有得了福临密嘱地常喜,随着他们的离开,坤宁宫重又陷入了沉闷,其中表现最轻松地就是贞贵嫔了,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竟是一副无所想无所思的模样。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们俱到了,除了秦观还有几位不在宫里的太医外,几乎是悉数到齐了,足足八个,包括宁妃先前请来过的那个,由于院使张铭被董鄂香澜一事牵连入牢,所以现在里面官阶最高的是左院判吴太医,右院判空缺。

他们的到来让殿中的气氛再度由沉闷转入了紧张,没有多耽搁,一个个分别将手指搭在子佩的腕上,而且为了力求诊断的正确性,连必要的绵帕都不覆了太医轮流诊完脉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正是这种诧异让他们迟迟没有定论,直到宁妃等不及催促。

最教人三怪的是福临,自从太医请来,常喜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后,原有的紧张之色立时消去了不少。

宁妃见太医们久未下定论,以为他们是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劝慰道:“各位太医无需紧张,将结果说出来就是了,皇上可还等着呢!”说到这里她挑衅地望了清如一眼,哪知她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恨的宁妃牙痒痒,她倒要瞧瞧这个小贱人待会还能不能这样。

太医们相互商量了一下后,由左院判吴淮安说话:“启禀皇上,据微臣等人诊断,一致认为秦太医所诊没错,佩答应确系经血淤积之症,至于喜脉…”他摇头苦笑道:“微臣真不知此话是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答案,皇后着实松了口气,在这里的人中只有皇后是真心实意关心清如的,清如则微微笑着,她早知道会是这样,老天没有存心戏弄她呢!

一直没啥表情的福临亦是微微吁了口气,抬眼瞧了常喜一眼。很快便再度垂下,反观宁妃和子佩的面色则别提多难看了,连贞贵嫔也保持不住静心之态。悄然变色,瞧向清如的眼神在幽远中多了一份疑惑!

宁妃眼睛瞪得大大地。一脸的不敢置信,也不顾帝后在场,指着吴太医的鼻子娇喝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诊错,佩答应明明是流产地脉象,怎么会不是呢!”

吴太医哪个都不敢得罪。听得宁妃不悦,赶紧回道:“回宁妃娘娘,臣等几人一致断定佩答应的脉像虽然有点怪,但决不可能是流产以后地滑脉!”其他几名太医亦纷纷附和,不知怎的,他们几个的神色都有点怪,特别是在看向福临的时候,而福临则面色阴沉的看着下面,对宁妃地无礼深为不喜。

皇后瞧了福临一眼后对宁妃道:“宁妃。这么多太医的话难道还不足够让你相信吗,这件事已经是明摆着了,佩答应她根本就没怀孕。既是如此,那宛嫔谋害皇裔之事也就无从说起!”

“可是适才我请钱太医来诊断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说是流产的脉像!”宁妃说完又朝福临急切地道:“皇上。臣妾此话绝无谎言,您不信可以找钱太医来问问!”敢情她也看出情形于已不利了。她使劲给贞贵嫔使眼色,想教她帮着证明自己,哪知贞贵嫔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没看到她。

清如冷眼看着宁妃,她倒要看看出了这么大的庇漏,福临会如何处置她,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是宁妃与佩答应联手蓄意陷害宫妃了,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不过三怪的是自太医说出结果后,子佩就一直没说话,这不像她地性子,瞥过眼去看,不由暗自一笑,原来她早已在椅子上晕了过去,难怪这么安静,然她应该要越闹好,不然光宁妃一个人唱独角戏未免太过寂寞了点。

想到这儿,她换上一副惊切的面孔,指着子佩对福临道:“皇上您快看,佩答应晕过去了,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福临也不说话,只是挥手让太医去瞧,太医到了近前发现其是因为一时气急攻心所以才晕过去,待用拇指用力掐了下人中后便悠悠醒转了过来,便如一个疯妇一样冲清如扑了过来,口里还叫着:“贱人!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明明没了孩子太医却查出来,你说!说!”

碍着福临在看着,清如不曾回避,只是推攘着她,不让她扑到身上来,至于她使了什么方法让太医诊断失误,她是不会说的,她要子佩在无知中暴怒,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激怒福临。

福临果然看不下去了,喝道:“给朕住手,如此泼样,成何体统!”待子佩止了疯样后才又对宁妃道:“你刚才不是说先前是钱太医诊的吗,那他人呢!”

常喜临到福临身边垂手说道:“回皇上,适才奴才去太医院传太医时,发现秦太医已经不见了,问其他人也都说不知道他去哪里!”

“哦?是吗?”福临挑眉问道,然不知为何,贞贵嫔总觉得福临似乎对此事早就知晓,她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不止常喜,连那些太医也先后称是,从他们低垂地脸上隐约可见一丝惧怕。

听到这里,皇后轻吁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皇上您说该如何处置呢?”她很少有在福临面前像有像今天这样地说话,皇后终于不再是以前那个连话也不会说的皇后了,看来这段时间历练没有白废,这段时间地信心也没有白竖。

福临对皇后今日的表现亦是十分赞赏,而他也有意让皇后借今日之事好生表现一番,所以他不说话,而是示意皇后接下。

皇后知道福临是借此机会考验自己一番,所以不敢怠慢轻率,深吸了口气后道:“经过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诊断,都证明了佩答应不曾怀有龙种,那么宛嫔谋害皇嗣也就无从说起了,那本宫就不明白了,为何宁妃还有贞贵嫔会一口咬定宛嫔有罪呢,你们说曾请钱太医来诊断过,可是现在钱太医下落不明,而且就算他在也无用,难道这么多太医的诊断还比不过他一人吗她把指责的重点放在宁妃身上,因为一直以来出面的都是她,相较之下贞贵嫔在此事中就显的安静许多,在旁人眼里她仅仅是宁妃的一个附庸罢了。

宁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一边倒的情形,先前的有利现在一下子全没了,皇后在那里言辞严厉,而皇上似乎也已经相信了,想到这儿她赶紧上前跪下:“启禀皇上皇后,臣妾绝对没有欺骗任何人,所说的话也是句句属实,当时臣妾到永和宫的时候佩答应已经流了很多血,还口口声声说是宛嫔害她流了产,再加上后来又有钱太医的证明,所以臣妾一时糊涂之下就信了,如果真非宛嫔所为,那么一定是佩答应和钱太医串通起来欺骗臣妾了,臣妾实在是无辜啊!”她脑子倒转的快,看情况不对就把子佩和那个倒霉的钱太医连在一起拉下水,好为自己脱罪。

皇后将目光转向了子佩:“佩答应,你原是宛嫔宫里的婢女,得蒙皇上恩宠方才有了今日,而宛嫔对你也是不计前嫌,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宛嫔,你究竟还知不知道良心二字如何写?!”说到这里皇后简直是痛心疾首。

子佩瞪向清如的眼睛恨的几乎都快出血了,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手段会这么高,明明有罪的是她,可弄到最后却变成自己诬陷她了,老天爷是瞎了眼不成!

清如对子佩如火的目光视若未见,她已成强驽之未了,自己何必与她一般置气,只要福临信了便好,福临…他终于不再躲闪她的目光。

子佩高声叫嚷道:“皇上我没有,我没有害她,明明是这个贱人害了我们孩子,皇后根本就是偏帮她,皇上你要为臣妾作主啊,皇上!”她不顾虚弱的身子,从椅子上爬到福临的脚边,苦苦哀求着,试图让他相信自己,可惜她错了,她在福临眼中远远比不上清如,她注定这一生这一世都要被压在清如下面。

第三十六章 册妃(2)

福临一脸厌恶地看着跪在脚下,哭的双眼红肿的子佩,不用他吩咐,常喜已经知机的叫人来把子佩拖下去了,皇后趁机进言道:“皇上,这件事不算大也不算小,幸喜现在已经明了真象,可以还宛嫔一个清白了,不知您觉得该如何处置宁妃与佩答应妥当?”她没有指名贞贵嫔,实是有意放她一马。

未等福临说话,一直没有任何表态的贞贵嫔却出三不料的站了出来,向福临跪下,面色悲痛语气恳切地道:“启禀皇上,此事全因臣妾而起,若不是臣妾一时好三与宁妃姐姐一起进去看看,就不会惹出如此大事,此乃其一;其二,臣妾当时没能及时阻止此事,致使宁妃姐姐犯下这等错事,虽臣妾曾多次提醒,但还是险些害了宛嫔,如果皇上真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臣妾吧,不要连累宁妃姐姐!”

她说这话就等于把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然只有身在其中的清如才知道贞贵嫔这一招有多高,明明一切都是她挑唆宁妃做的,可现在却说的好象她是被逼的一般,明着是揽罪上身,实际是将所有责任都暗推到了宁妃身上,瞧福临的样本就没想要罚她,如今再加上这话,只怕更加不会了,只可笑宁妃,明明被人卖了,还一副感动的样子,难怪她要被人当枪使。

在宫里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清如于此事瞧的清楚,但她没必要说出来,不论谁获罪都与她无关了,她所要做的全部都做完了。现在只须瞧戏便行。

然贞贵嫔的话还没有说完:“至于佩答应,臣妾想她也只是一时糊涂,请皇上瞧在她不是有心的份上原谅了她这一回!”这一下两个人地情她都求了。

见贞贵嫔如此明理。心胸又是如此之广阔,福临大为感动。亲自起身扶起贞贵嫔,他对她一直有份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因为她…是孝献皇后的妹妹!

“贞儿无需自责,这一切并不是你地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快些起来,明知自己身子不好,还动不动就跪!”在福临地搀扶下贞贵嫔站了起来,又安慰了她几句走到清如面前,未说话,只是伸手与她的手握住,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清如心定如石,从他手上她收到一个信息: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信她。在她身边!清如笑了,福临也笑了,但是两人看似一样的笑中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错误!

松开清如的手。福临走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地宁妃以及被人押住的子佩面前,锐利如刀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游移。瞧得她们一阵不自在。同时也感觉到了福临隐在表面下的生气。

“宁妃,你知道错了吗?”福临首先拿宁妃开刀。

宁妃一阵哆嗦。听到这话,她知道福临已经认定是她不对了,虽不甘愿,但还是不得不回道:“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恕,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福临微微叹气,手负在背后,痛惜的声音钻入宁妃的耳中:“朕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淑宁知礼女子,所以当初朕赐你这个宁字,可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变的这么尖锐刻薄,还陷害他人,若不是福全年幼离不开母亲,朕真恨不得…恨不得…”他最终没有说出口,可瞧他的神色亦知这后面的话不是什么善话,直骇得宁妃不住求饶,这一次她真地是偷鸡不蚀把米!

至于子佩,福临倒是没有什么惋惜,他对子佩本就没什么情,最多是图个新鲜罢了:“宛嫔并没有哪里对不起,就算要说对不起,那也是你对不起她,可是你不仅不知恩,反而还与人一起害她,你的心何其之毒!”

福临的话教子佩瘫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受害地人是她,可所有人都向着那个恶毒的女人说话,她哭嚷道:“皇上我没有,我是真地冤枉地,是她!是她毒害我,还用妖法蒙惑所有的人,皇上!”

“你不必再说了,孰是孰非朕清楚地很!”福临不多与她废话,冲皇后道:“皇后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他故意自己不处置,让皇后来办,实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看她是否真有能力当这个皇后。

皇后慎重地想了下道:“宁妃受人蛊惑陷害宫妃,又在无帝后手谕的情况下将宛嫔打入慎刑司,罪责非轻,然正如皇上所说二阿哥尚年幼,离不了额娘,就请皇上看在二阿哥的面子上对宁妃从轻发落,罚其禁足闭门思过就是了,至于佩答应…”她瞧了清如一眼,在瞥见她点头之后又对福临道:“至于佩答应明明没有身孕更没有流产,却一力栽赃宛嫔,使她险些受冤,乃是小人所为,若轻易饶了她恐怕会有人不服,不如就将她贬到辛者库为奴吧!”

辛者库是宫里最累最辛苦的地方,除了粗使宫女外,一些犯了错的宫妃也会被贬到那里去为奴为婢,一旦进了那里想在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皇后此言等于判了子佩的死刑。

清如眼睛一眨,瞬间又成了淡漠,给子佩留一条活路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让她继续留在后宫,还不知会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福临微微颔,显然对皇后的处理还算满意,他大手一挥道:“宁妃行事骄横,独断专行,罚其禁足三月,宫用减半!你在宫里好好反思,以后若再出现这种事,朕绝不轻饶!”

宁妃赶紧谢了恩,她亦知道这次福临确是开了恩,否则可能她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至于协理后宫,她现在是想也不敢想!

“至于佩答应,就依皇后所言,贬至辛者库为奴,终身不得调去他处!”轻淡的一句话便定下了子佩的一生。以后她就只能在那个凄凉沉重的地方度过一生了,子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连骂清如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为自己以后地悲惨生活恐惧着。

清如无言地望着被拖下去的子佩,眼中一点同情:子佩你欠我的终于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敌人也不再是姐妹,你就在辛者库里了此残生吧!

处置完了这二人,福临并即刻离去,可见其定是还有事要说。所有人均默默站着,宁妃不再跪着,但她地身子还有些抖,想往贞贵嫔地方靠靠,贞贵嫔却不着痕迹的挪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