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潇淡淡道:“阁下请放心,我对'息鸣'毫无兴趣。”说着轻盈一跃,飘逸如仙的身影落到如陌的面前,关怀道:“你可还好?”问完才想起,她似乎不惧魔音。

如陌点了点头,笑望着他道:“我无事。”

冷意潇也朝她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淡淡的温暖注入心田。

扶起南宫晔,双掌抵在他后背,传了些内力与他。

南宫晔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站起身,扫了眼四周,对冷意潇道:“送陌儿上岸,这周围还有埋伏,一会儿恐顾不上她。顿了顿,伸手拢了拢她耳边的发丝,目光温柔如水,转而又似下了什么决定般,轻声道:“意潇,帮我保护她。”说完之后,见冷意潇点头,然后牵起她的手,往竹筏行去。

如陌没有拒绝,也未觉得被他牵着手有任何的不妥,倒是看起来十分的自然,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

顿时,南宫晔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矛盾的情绪,有些酸涩不安。

随着冷意潇走到竹筏旁,如陌停住脚步,目光望向澄色画舫上的女子。

只见那名女子痴痴凝望,目光落在他牵着如陌的手,欣喜变成了绝望。她多年的努力,博得了京都城第一才女之称,只为拥有同样的高度,与他比肩而立。三载相约,他却始终不曾出现,如今现身,竟不是为她。他牵着的那个女子,虽看不见面容,却也能感受到她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华,即使她倾尽一生,也无法企及。今日这一见,不如不见。若不见,至少还有一丝希望,还可以幻想。如今,未垂眸,泪已落。

如陌转头看冷意潇淡然的表情,无一丝波澜,心中一阵痛意袭来。

封了心,忘了情。意潇,他也不再相信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感情,是么?所以,面对痴情的女子,他选择无视。

如陌静静的凝视着,她不知,她此时的目光中有着多少心疼,带着浓厚的感情,震了几个人的心。

冷意潇回望她,目光温柔,弯唇微微一笑,?那间,世间颜色顿失。

澄色画舫终离去,冷意潇和如陌也上了岸。

“既然你们都无事,那我走了,保重!”说罢便转身欲离去。

如陌一愣,旋即笑道:“你不是答应南宫晔要保护我么?”

冷意潇回眸,淡笑道:“以你那晚的轻功来看,武功自不会弱,兴许更胜于我,又何须我来保护。只是,晔他不知道罢了!”

“那你不担心南宫晔?”

冷意潇道:“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不需我担心。”

如陌望着他飘逸却孤单的身影,喃喃道:“意潇,不要让过去的伤,埋葬了将来的幸福。”

冷意潇身子一顿,并未回头,只转眼间,便离去。

如陌轻叹一口气,这才敛了心绪,转身向亭中望去。

莫残歌刚毅冷酷的面容毫无表情,周身弥漫着凌厉的萧杀之气,手持'烈焰',立于断栏之上,宛如地狱之神的突然降临,令整个湖面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却带给了那些人光明。

之前的灰衣老者,内力较为深厚,此时力气已恢复了大半,便对莫残歌揖了一礼,道:“老朽乃岐山派掌门,不才被武林同道奉为盟主,不想今日中了这魔宫妖人的诡计,欲将我等一同除去。幸有莫大侠相救,老朽代所有江湖同道感激不尽。今后若有需要,但凭差遣。只是,为了武林苍生,还请莫大侠一定要除去这妖人,灭了魔宫。”

武林苍生?!不过是要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利用他除掉他们想要除掉的人!

莫残歌看也不看他一眼,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立于豪华画舫顶端的玄衣男子,嗤道:“新任嗜血楼楼主巫邪,怎么成了魔宫之人?你们这些人自称是江湖顶尖或一流高手,竟连嗜血魔音也听不出来。”

众人皆惊!嗜血楼不是两年前就被灭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名叫巫邪的玄衣男子见他一语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微微一惊,面色变了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初,笑道:“杀人如麻的暗阁阁主莫残歌,竟然被奉为大侠。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又是一惊,灰衣老者脸色大变,脱口问道:“你,真是暗阁阁主?”

莫残歌连瞥他一眼也不曾,完全似未听见般,对着巫邪道:“'息鸣',拿来。”

巫邪笑道:“你想要'息鸣',得问他们答不答应。”说罢一扬手,'铮'的一声,'息鸣'发出一声响,顿时,水花飞溅,无数条身影自水中一跃而出,向莫残歌袭去。

只见莫残歌面色无波,聚内力于刀尖,在那些人即将近身时,一个完美的旋转。?那间,飞血溅,断肢残,那些人来不及哼一声已纷纷落入水中。而他手中'烈焰',滴血不沾。

湖中所有人皆惊叹:“'烈焰残歌'果然名不虚传。”

巫邪大骇。心中暗道:这些都是精选的一流高手,而莫残歌却只用了一招,轻易的解决了。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恐怕用到的功力还不到五成。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烈焰神功如此厉害,那与烈焰齐名的枯寒一定也不会差,既如此,一定要趁今日除掉南宫晔,否则,必成大患。

想到此,眸光一转,手指着南宫晔,朗声道:“莫阁主,你想要'息鸣'并不难,只要你杀了他,这琴本座双手奉上。”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魔宫宫主

莫残歌冷冷道:“你想借刀杀人。我若杀了他,既帮你达成心愿,将来朝廷也不会放过我暗阁,从此,你嗜血楼又可以兴风作浪,称霸江湖。”

巫邪笑道:“莫阁主也害怕朝廷?以你的神功,纵然千军万马当前,也不能损你分毫。”他看了眼手中的息鸣,兴味道:“这息鸣可是独一无二的,它代表着一半的魔宫宝藏,用南宫晔的性命来换,也不为过吧。若不然,我便毁了它。如何?”说罢,单手举起息鸣,聚内力于掌心。

莫残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他,冷笑道:“我莫残歌,从不受人威胁。在我眼中,它只是一把难得的好琴。”说罢纵声跃起,直往巫邪而去,巫邪以琴挡刀,莫残歌为不毁琴,便处处受了限制。他虽说不受威胁,但此琴,他绝不能允许毁于他之手。

转眼间,两人数十招已过,一时间,竟相持不下。

忽然,巫邪退后数步,阴邪的面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朗声道:“我无意与莫阁主为敌,这样吧,息鸣于我也无用,干脆就送与莫阁主好了。说着便将息鸣递了过去。

莫残歌虽有些意外,却也不动声色地接下。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巫邪为何突然将息鸣拱手送人。虽然都不甘心,却无人敢说一句话,皆眼睁睁看着莫残歌携琴离去。只得摇头叹息。

南宫晔凤眼微眯,巫邪突然将息鸣送与莫残歌,表面上看来似是打不过,其实他二人都未显露真正的实力。巫邪保留真正的实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长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上前道:“王爷,我们的人要不要”

南宫晔不等他说完,阻止道:“不必!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切不可擅自做主!知道了?”

长风刚应了一声,就见巫邪朝他们跃了过来。

南宫晔沉声道:“巫楼主还真是看重本王,先是让人以嗜血魔音试探本王的神功,接着以碎心之毒试探本王对如陌的重视,清毫醉香明着是对她,实则是想要了本王的命。即使要不了本王的命,也会令本王功力大损。最后又以息鸣引本王前来,巫楼主真可谓费尽心机!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你是江湖中人,本王乃朝廷中人,本不相干,你如此处心积虑想要除去本王,究竟是受何人所托?又为何要将目标引向魔宫?”

巫邪在他面前站定,阴邪的面容带着必得的坚定,声音冷如寒冰,道:“本座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总之今日,你必须死!”

南宫晔冷笑道:“想要本王的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巫邪笑道:“有没有能力,辰王很快就会知晓。|你埋伏的人,早已尽沉湖底,以你目前折损的功力,绝不是我的对手。干脆你束手就擒好了,本座会给你个痛快。”

不等南宫晔反应,长风已举剑迎了上去,拼尽全力,却未在他手下走过十招,便飞了出去。而此时,巫邪甚至连武器都不曾动用。

南宫晔正心惊时,只见巫邪一挥手,之前毫无动静的船只里涌出无数的人,向他袭去。

他本就剩五成功力,方才又受了魔音的影响,伤了心脉,体力不济,如今数十人围攻,手中又无兵器,抵挡起来相当吃力,不一会儿腰间背上已挨了数剑,鲜血汩汩流出,而他的神色不见一丝慌乱,镇定得仿佛只是在与人玩笑一般。

直到,一把剑直抵他咽喉处。

南宫晔心知再反抗也无用,索性停住动作,闭上了双眼。感觉到那剑尖划破了他喉间的皮肤

就在同时,蓦然间,听到长剑掉落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他的画舫上立着的仅有巫邪一人,阴邪的面容因震惊而勃然色变。而方才围攻他的数十人,或倒在船板,或掉落水中。

一瞬间的变故,震惊了所有的人!除了莫残歌,还有谁能在眨眼之间,杀了这数十名的一流高手?

南宫晔心惊不已,目光复杂难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勾画

魔宫宫主看着南宫晔身上遍布的伤口,冷漠的目光背后隐隐透着担忧的神色,缓缓启唇道:“你的伤,可要紧?”

南宫晔低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碍事,这点伤还要不了本王的命!”接着自嘲一笑,又道:“能见识到宫主的盖世神功,本王这些伤,也值了!”

魔宫宫主道:“辰王早就料到我会来?为试探我的武功,拿你自己的性命来冒险!其实,辰王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辰王的性命可是关系到整个封国的安定与存亡!”

南宫晔不以为然道:“宫主放心,本王对自己的命爱惜的很。倒是宫主的关心,令在下受宠若惊。”

魔宫宫主沉声道:“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愿替人背黑锅,更不想被有心人利用。”

南宫晔面色不变,眸光却忽然间变冷,声音也沉了几分,道:“这一点,本王倒是与宫主有几分相似,本王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被人欺骗和利用。”

魔宫宫主目光一闪,淡淡道:“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再会!”说罢便飞身离去。

南宫晔静静凝视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却依然望着那个方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之感。

“王爷,您没事吧?”

南宫晔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沁贞正往他这边过来,带着焦急的神色,大声道:“小姐很担心您,让奴婢过来看看。”一上船,见他浑身是伤,立刻惊道:“啊!您受伤了?”

“无事!”南宫晔望向不远处的岸边一抹白色的纤细身影,不禁眉头微皱。

两人一同上了岸,南宫晔见等在岸边的如陌,面色有些苍白,便问道:“陌儿,你脸色不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如陌似愣了一愣,旋即低眸,摇了摇头。

沁贞连忙道:“小姐身上的伤本就没痊愈,再加上今晚这一折腾,身子定是有些吃不消了。王爷,快回王府吧,您的伤也得赶紧处理了才行。”

南宫晔点头,牵起如陌的手,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此,让你受惊了。”

如陌淡然的表情划过一丝不自然,仍然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

回去的路上,南宫晔忽然笑道:“现在没外人了,把面纱拿下来吧。对着你的面纱,我总觉得不自在。”说罢不等她反应,便取下了她的面纱。望着她那精致绝美的脸庞,他仍然笑着,却再没说一句话。

数日后,晴空万里,碧碧无云,霞光满天。

南宫晔伤势好转,牵着如陌的手在后花园散步,微风轻拂过他们的耳畔,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甜蜜与温馨。

南宫晔不时得侧眸看她,带着温暖而宠溺的笑意。这几日,她每日为他上药包扎伤口,动作轻柔仔细仿如十年前的他,竟令他心生满足之感。

如陌笑道:“你总看我做什么?”

南宫晔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面对她,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放到胸前,柔声道:“陌儿,这样的日子,你可喜欢?”

如陌一愣,她喜欢吗?这样的日子,简单却充实,平淡而又温馨!是的,她喜欢!他的温暖,他的宠溺,他的陪伴,还有他望着她时才会有的温柔目光!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喜欢!”

南宫晔笑了,他俊美而明亮的面孔再也不复从前的阴暗。他腾出一只手帮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柔软发丝,目光温柔似能滴出水来,磁性而魅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道∶“那我们一直这样,可好?执手漫步夕阳下,比肩伫立霞影中。”

如陌身子一震,抬眸凝视着他面带宠溺的俊美容颜,竟有些痴了。脑海中浮现许久以前的记忆,父亲面带宠溺的问道:“我的嫣儿长大了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呢?”

六岁的她傲然仰望苍穹,面带灿烂的笑容,目光中有着无限憧憬,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答道:“他要有娘亲的温暖,父亲的宠爱,哥哥的保护;能一直陪着我,看春日繁花似锦,观夏日荷塘月色,迎秋日遍山红叶,赏冬日漫天飞雪。那便是我的夫君!如果他会抚琴就更好了,到时候,我起舞,他抚琴,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那时的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那一束晨光,带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如今,是否还能实现那遥远不可触及的梦想?”好,一直这样!等我们身上的伤痊愈了,我为你起舞,你为我抚琴。”

是他为她勾勒的美好画面,还是她为他描绘了美好的未来?只知,这一刻,心变得温暖。

她和他似乎都被幸福的甜蜜所围绕,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的背后,为何还有着无法散去的复杂和哀伤?

南宫晔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绝美的脸庞,从眉眼到双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目光荡漾着春水一般的柔情,性感诱惑的双唇覆上她娇艳欲滴的柔软,从轻品浅尝到狂肆热烈,如骤雨般向她袭来,又似火焰般欲将她一起燃烧成灰。她闭上双眼,全心的感受着,丝丝颤意袭击着她的每一个神经。他趁机深入,邀她灵舌共舞,深深纠缠。

这一吻,倾了他的情,融了她的心。

感觉她似要窒息了,他才不舍的放开她,将她拥进怀里。

良久,他柔声道:“陌儿,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如陌一愣,随后闭上了双眼,将头靠到他肩上,沉吟半响后方道:“没有。”

南宫晔目光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也闭上了眼睛,将她拥得更紧,像是要揉碎了一般。她也回拥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为何却要带着绝望的味道?

过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笑道:“陌儿,还想去哪里转转?”

如陌想了想,道:“这府里似乎都转遍了,还有哪里可去!”

南宫晔目光望向待月亭,道:“还有一个地方,你没去过。要去吗?”

如陌问道:“什么地方?”

“王府密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疯癫

南宫晔带着她往待月亭而去。上得待月亭,他冲她微微一笑,一跃上了亭顶,手在顶子上轻轻拨弄了几下,只见亭中的石桌向一旁挪了开来,露出狭窄的阶梯延伸往下。

南宫晔牵着她的手走了下去。微弱的亮光闪烁在阶梯的尽头。南宫晔启动机关,左边的石室之门应声而开,入目之中,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被铁链锁住了四肢和颈项,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溃烂,浑浊的血水浸湿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裳。而阴暗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如陌微微皱眉,别开头去。这种画面与气味让她想起了曾在满地腐烂的尸体中望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三日间无法进食。

南宫晔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因溃烂而模糊不清的那张脸,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愉悦的笑道:“叶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寸寸慢慢的腐烂,滋味如何?”

叛相叶恒?!原来他还没死!

叶恒听到他的声音,腥臭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恨声道:“南宫晔,你这贱种,我真后悔当年没能把你一块儿处置了。不过,你也别得意,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贱女人跟孩子,早已沦为娼妓被万人践踏,比老夫还惨呢。”

“住口!”听了他的话,南宫晔勃然大怒,端起墙角的一盆盐水向叶恒腐烂的身躯泼去,顿时,“啊!”的一声惨叫,道:“南宫晔,你不得好死。”

南宫晔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把本王的王妹弄到哪去了?快说!如果你告诉了本王,本王还可以给你个痛快。”

叶恒咬牙道:“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是我弄出宫的。”

“除了你跟叶凰,还能有谁?就连当前追杀本王母后之人,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致使母后她至今渺无音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陌从未见过这样的南宫晔,他看似平静的面容,带着滔天的憎恶,而刻骨的仇恨,令他想要将叶恒撕成千段万段,却又偏偏不能如此做,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煎熬!

叶恒嘲讽道:“那贱人是咎由自取,背叛王上,与人私奔,没杀了她,老夫真是遗憾。”

南宫晔双眼喷火,喝道:“你住口!再信口雌黄,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上百倍不止。”

叶恒哈哈大笑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人,他不是也在你手里吗!老夫还能惨到哪里去,现在这个样子已是生不如死了,我还会怕什么呢?要是经不住折腾,死了倒是更好。”

南宫晔残酷的笑道:“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掉,因为你必须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肉一块块腐烂,最后化作一滩血水。即使如此,仍然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说着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诉你,我不是南宫晔,我,是南宫澈,当年,你们让人五马分尸的那个三王子!”

叶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时竟反应不过来。”什么?你,你那他”望着他醒悟后,震惊又后悔的神色,南宫晔嘲讽一笑,优雅地转身离去。

如陌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单萧瑟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之感。

不一会儿,又来到另一间较为干净的石室。当这扇石室之门打开后,如陌看清里面的中年男子时,心底一震。

是他?!沙仲!她记忆力一向很好,即使只见过一面,又隔了十年之久,她依然记得这张面容。

跟叶恒相比,这个中年男子的待遇好了很多,既没有被锁起来,而且石屋里还有一张不算太宽的床,可以供他休息。他就坐在床上,看到他们进来,便抬起头望了过去。正看到如陌的侧脸,那一?那,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和愤恨,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紧接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语衣!”他越过南宫晔,抓住如陌的肩膀,满脸的惊喜与期盼,急切道:“你回来了?语衣,我又见到你了”说着便要将如陌拥入怀。

南宫晔脸色微变,一把拉开他,将如陌护在身后,沉声喝道:“你看清楚点,她不是!”

那人一愣,连忙退后,喃喃道:“不是?怎么会不是呢?语衣她去了哪里?我们说好再也不分开的语衣”他像是疯了般,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一阵低喃,一阵癫狂,转过身抓起床上的衣物使劲地撕了起来。

他,疯了?!

如陌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扶着墙壁,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吗?他是解她生死蛊唯一的一线希望,可是,他已经疯了!难道是命中注定,要她活下来,就是为了让她承受这永无止境的痛苦与折磨吗?

南宫晔望着那人,复杂的目光变幻莫测,拧眉道:“只有你知道她的去处。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她是不是还活着?为什么她当初会离开?”

那人似没听见般,将撕烂的衣物扔了一地,仍然不停地低喃:“不要离开我,语衣,别走!别离开求你,别离开我”他语无伦次,苍老的面容上挂着浑浊的眼泪,是那样的凄凉与无助,仿佛失去了最心爱的宝贝,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带着绝望的苍凉。

南宫晔大步上前,夺过他手中拼命斯着的被子,一把掐住他的喉咙,厉声道:“沙仲,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本王容忍你已经八年了,你要是再不说,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冲动要了你的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人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抬头看向石室的顶端,一径的重复着那几句话。偶尔似想起愉悦的事情,发出呵呵的笑声。更多的时候,他那死寂一般的眼眸,充满着对死亡的渴望与向往。

南宫晔终是没下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如陌转身时顿了下,因为她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异常凌厉的目光,但她并未回头。

出了密室,南宫晔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心情似乎也非常低落。如陌此时心中也乱的很,南宫晔为何要带她来此?而沙仲,又因何而疯?他口中的语衣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南宫晔的母亲,他和南宫晔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疯癫是真还是假?看他神情不似装的,可是一进门的那个眼神以及离开时的目光,又作何解释?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这次,却无法完全的肯定。

无论是真是假,很快便会知晓!

正文 第四十章 了悟

南宫晔走后,如陌对沁贞道:“去请易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