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那个女人是谁?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了还是怎么了?被他喜欢上,这也太幸福了!

何书墨完全没办法说话,心痛得要死,胸口一阵一阵绞着发紧。

“而且,太可怜了,我听一个女前辈说的,顾凛单恋的那个女的最近就要结婚了!”卓知扬继续说道,声音也闷闷的:“好像之前他从特警队辞职也是因为这事,这也太狗血了…”

“不,不是吧…”何书墨只能这样随口应付。

那个女人,不仅不喜欢顾凛,还要嫁给别人?

这不是脑残吗?!

关键不是这个,是顾凛竟然有喜欢的女人,这比被他拒绝,还要让她觉得挖心一般的难受…

“喂?大鸟?大鸟…何书墨!”卓知扬听见那边儿没声儿了,顿时有点急躁地叫了几声。

“嗯,我听着呢。”何书墨应了一声。

“不管这个,凛哥的电话我还是会给你的,你看,这又不是他已婚了,还是他单恋结果没恋成,你也别想太多,总之,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接下来几天,我就是你的僚机,一切都给你打听明白!”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难受…”何书墨低着头叹气,然后想起来什么问道:“那个女的…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电话打了将近二十分钟,何书墨才挂断,一转头,看见宿舍三个新晋闺蜜都扒拉着阳台的门瞅着她,各个神色凝重。

“他,他竟然有喜欢的人…”何书墨眨巴眨巴那双鹿眼,眼泪就滚下来了。

***

何书墨一夜失眠,但是得到了两个安慰。

一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同性闺蜜,而且一次还交到三个,整整一夜,她们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心灵鸡汤灌得她觉得自己比喝了十全大补还浑身舒畅。

二是,她在收到卓知扬的短信后,酝酿了半个小时,跟舍友们探讨了好久,写了删删了写,终于在昨天没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给顾凛发了条短信…

而且,他居然秒回!秒回啊!

何书墨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一晚上被折腾得一会儿冰冷得如坠冰窖,一会儿沸腾得满地乱跳,后者是因为,她真的没想到,顾凛回短信竟然这么神速。

虽然内容很平常,一个标点符号,很短很短的一行字,没有任何表情。

“有事发短信,不要给我打电话”

就这么简单粗暴,连个句号也没有。

何书墨征求过江浙沪闺蜜们的意见,她们的意思都是:“这是人家默许你给他发短信啦,有可能是因为他很害羞啊,所以不好意思打电话。”

她心里清楚,她们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何书墨还是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这种甜头大概持续了一晚上,然后她就陷入了无边的纠结。

收到顾凛短信之后,她几乎是秒回了一条,但是没动静。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于是又发了一条说晚安…

结果整整一夜,何书墨的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他再也没有回任何信息。

这么一等,就是将近一个礼拜。

就在她被三个师兄认为“因生理期而心情烦躁”的第三天,她才从卓知扬那里知道,顾凛这个人有个不良习惯:从周一到周五,五天工作日,他绝对不开机!

而且,从来没有人见过顾凛主动跟别人打电话。

我勒个去,那他要手机干嘛使,到底干嘛使呢?当成手表用吗?

何书墨知道这件事后,真是醉醉的,因为她连续三天给顾凛发了无数条骚扰短信,要不是他说不能打电话,她早就用别的号打过去试试了…

至于别的联络方式,卓知扬告诉她,一概没有,有的例如微信啊企鹅啊,也是形同虚设,因为顾凛集训时要求手底下所有人三个禁:禁烟,禁手机,禁女人!

“什么叫…禁女人啊?”何书墨满脸黑线,在某个晚上接到卓知扬的电话时这么问道。

“就是禁止聊起任何有关女人的话题,自己女朋友也不行,就连正经老婆都不行,黄段子一百个俯卧撑,想死的话可以试试…”卓知扬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我没体验过,不过我问过之前跟他训练过半个月的特警朋友,他说训练开始之后,所有人在顾教官手底下过得还不如修道院里的苦行僧!”

“你再跟我多说说,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干嘛的。”何书墨满肚子疑惑。

于是,在这漫长的五天里,她跟卓知扬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通过他零零碎碎的描述,脑补出一个高岭之花的日常是怎样的诡异…

首先,何书墨终于搞明白了什么叫“以色列格斗术”,她百度了一下做足了功课的同时,不禁暗自感慨,这东西真的好牛好骚气啊!

以色列格斗术又叫马伽术,是一种特种军用徒手格斗技术,这玩意儿竟然是美国fbi的必修课,广泛运用于世界各国的军警部门,所以顾凛教的那些格斗技术全不是民用的,一出手都是招招致命。

所以这也导致一到工作日,顾凛就经常性失踪,简直堪称常年失踪人口,消失得毫无踪迹,听卓知扬说,他问过顾凛都去了哪里,总之经常天南地北,回答得语焉不详,不是某军区就某总队,他从来不告诉别人确切地方,他认识顾凛的这几月来,每次见到他都是周末的时候,或者参加一些格斗讲座和宣传活动。

结果一到节假日,他失踪得更是诡异,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哪个犯罪分子绑架到山沟沟里给灭口了,总之他不在家里,电话也打不通,没人知道他在哪、跟谁在一起。

还有就是从来没人见过顾教官的裸*体,哦不,半*裸,大家印象里顾凛连背心都没穿过,最短的就是半袖儿,一年四季都是长裤,大夏天的出街经常穿得像是从南半球回来的,夹脚拖鞋什么的更是见所未见,所以有些追求者曾经yy过顾凛其实极度闷骚,纹了特别性感的纹身,但这事谁也不确定,毕竟大家都没见过…

最恐怖的、让大家都怀疑顾凛不食人间烟火,简直不是画皮鬼就是吸血鬼的一点就是…从来没见过他当着别人的面吃东西…

卓知扬经常在泡了一碗泡面,咬开一包辣条的包装袋时,瞅见顾凛用一双漆黑的凤眸凉凉地看着自己,来一句:“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对,反正不是给他吃的,因为他不是人…

第13章 [12.少女心炸裂:出场苏炸天]

六朝古都最近的天气有点让人捉摸不定,前几天阴雨连绵,冷风骤来,今天从早晨不到五点,就拨开云雾见青天,天幕翻了翻鱼肚白,接着洒下一片澄澈的日光。

这是个晴空万里的星期六。

顾凛五点多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隐约传来的嘈杂在特警队的某栋宿舍楼里乱窜。

长达两个月的集训刚开始没几天,今天是休息日,这群软脚虾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在厕所里斗地主,还以为他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心虚得全都早早起来,潦草地抹了把脸,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早上起来跑操,从来也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过。

顾凛安静地从床上坐起身,身上盖着的一件黑色防寒大衣滑下来,剑眉微蹙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烦躁。

起床气,他每天早晨都得对付。

按照他原本的性子,自己的确不是喜欢群居和早起的人,但是多年的集体生活差不多都把这些脾气和秉性给磨平了,也幸好几个月前他辞职了,最近过得还算轻松。

他在床沿坐直,就这么静静地、微咧着双腿坐着,身上盖着一件厚大衣,又蹙着眉闭了一会儿眼。

“嗡——”一阵震动的声音,从黑色防寒大衣的口袋里传来。

嗯?

顾凛睁开眼,彻底清醒了,一束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上,有点刺眼,他漫不经心地敛了敛长目,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滑盖诺基亚8800,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不懂行的人一眼看上去估计以为是个破遥控器的黑色款。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常年不用当摆设,工作日关机,只有周末才打开看两眼的;另一个就是现在正在震动着的滑盖诺基亚,之前中弹报废了一个,这个才买来一年半。

知道他这个手机24小时都开机的人,手指头都数的出来…

果然,看见窄小的屏幕上“妈宝”两个字的来电显示,顾凛烦得想把手机屏捏碎。

“喂?你丫接电话永远这么磨叽…”果然,电话一接通,那个低哑的又带着一丝邪魅的声线响了起来。

“找我干什么?”顾凛的声音冷掉渣,一手捞起地上的黑色靴子,套上。

“干什么,你说我找你干什么,我闲着无聊跟你么么哒嘛?你没死也不知道吭一声,我结婚都他妈三个月了,一次家也不知道回…”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极有辨识度的声线,低醇磁性的沙哑嗓,带着一点慵懒、轻佻的痞味,顾爵似乎是刚起床,语速慢悠悠的:“你丫跟南京混得怎么样?”

顾凛没理他,皱着眉低头系鞋带,听见电话那端“啪”的一声,似乎是打火机响了下,顾爵抽了口烟又幽幽吐出来,身边还有个女人的声音,隔得有点远,听不清楚。

“烟抽多了,”顾凛穿好鞋,坐直,冷黑的眸子微敛,一字一字地冷声道:“你小心阳痿。”

“阳痿的那是爷们儿吗?我天天喝你嫂子炖的牛鞭乌鸡汤,都他妈流鼻血…”顾爵又抽了口烟,轻飘飘地笑了笑:“你倒是不抽烟,你这个死闷货现在都是处男,天天格斗风云的你风云出个球儿来了?”

“找死吗?”顾凛声线清冽地回道。

“不找死,你亲哥我找你,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你打算躲相亲躲到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不在北京,我打架不怎么趁手,前几天不小心引来十好几个小混混儿,我只好在巷子里逗他们玩玩儿…”

顾凛听着电话,站起来,迈开腿走到卫生间,把手放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按下去,然后语气凉凉地问了句:“干掉几个?”

“七八个,我现在懒得动手,你嫂子在家等我回去吃饭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打架不要命…”顾爵似乎捻灭了烟头,懒洋洋地说道:“嗬,怎么着?听你这意思,哪天咱们俩比划比划?”

顾凛心不在焉地冷声道:“到时候宰了你。”

“谁宰谁还不一定,我最近勤练着呢,一根儿手指头就戳死你个闷货…”

刚说完这句话,顾爵那边儿忽然没了声音。

然后顾凛听见他压低了嗓门,电话里模糊了一阵子,就听见顾爵坏笑道:“小妞儿,你不是说今儿早晨吃炸酱面吗?嗯?你弄一盘儿羊舌头什么意思?你这是让我饿着肚子吃你啊…”

顾凛“滴”的一声,按断了电话,腻腻歪歪的黄暴内容他实在听不下去。

接着手机又震动了下,进来条短信,顾爵发的时候似乎没怎么用心,好几个错别字也没有标点,顾凛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咱妈让我告诉你,顾小贝,你别以为你辞职躲到南京去了你就不用相亲了,我儿子满月酒的时候你要是再带不回来一女朋友,她就拿刀剁死你,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儿子已经俩月了,纯爷们儿就是这么速度,肾好…”

顾凛蹙着眉看完,根本懒得回,低头洗漱。

十分钟后。

收拾完自己,他打开衣柜,在一堆训练服里摸出来关机五天的手机,开了机就扔在床上,整理几件该洗的衣服去了。

手机开始兀自震动,震得钢板床都跟着一起颤。

顾凛没搭理,因为关机太久,他每次开机都得震个两三分钟才算完…

可是今天,这破智能手机…震得时间有点久啊。

关上柜门,他把几件衣服塞进包里,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把手机拿起来看。

29条未读信息?

顾凛想都没想,打算全部清空收件箱,结果眼睛一扫,就看见发信人的名字很是眼熟。

菊花大鸟…

他皱眉想了一下,想起一双黑漆漆的、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仰视着自己。

何书墨,这个名字在心里“叮”的一声弹出来,像是猫被抓了一下忽然吱楞起来的毛茸茸的尾巴。

这小屁孩儿又搞什么?

顾凛慢悠悠地拿起手机,轻轻滑了一下屏幕,弹出一列老长的对话框,无数颜文字,看得他头疼。

“顾先生,今天谢谢你借给我衣服穿,不过我露着腿真的不是本意…很难看呀?你说你不喜欢露着腿的女孩…”

“我好像太话痨了,你睡了吗?晚安哦,我的手机一直都开着(*/w╲*)”

“你怎么不回复呢?”

“我好像吵到你啦,再次晚安…”

“你要是开机了,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吗?我已经把你的大衣干洗好了,随时都可以送去,嘤嘤嘤。”

嘤嘤嘤?

这是个什么意思?

顾凛蹙着眉,静静地看了十几秒,还没看完,忽然跳进眼底的是一条很诡异的短消息。

“每个被默默喜欢着的女生都是幸福的,但那也许不是她最想要的归属,而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开心。”

顾凛凝视着这条完全不知所谓的短信,抿了抿薄唇。

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滑拉到顶端,他想清空收件箱的时候,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不辨喜怒的声音。

那形状漂亮的唇线上扬了一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弧度。

调出输入法,他快速地输了一行字,然后发送,紧接着动作干脆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

何书墨起了个大早。

天气实在是晴朗,她顶着一双严重的黑眼圈,只觉得阳光照得她眼睛更酸涩了。

跟着宿舍其他三个妹子来到4号食堂,此时她在油腻腻的桌子边坐着,嘴里吃的是煎饺还是烧麦她已经分不清楚了,简直味同嚼蜡。

今天一大早起来,卓知扬就告诉她,顾凛今天一定会开机,说不定会让她送衣服。

于是她凌晨五点就爬起来敷面膜,本来不打算出门,结果被上海姑娘曼琳拉出来,说大战之前一定要吃饱,不然约会的时候肚子唱空城计,那可就糗大了。

何书墨现在信曼琳姑娘的话就跟信邪教似的,她给顾凛发的短信基本上都是这姑娘打的腹稿…

那叫一个有文采啊,有一条她两手哆嗦点发送的时候,自己都差点看哭了。

何书墨十分愤恨地连吃了五个烧麦,一腔幽怨已经溢满得她想吐了,她的新手机忽然亮起来。

“啊!”她尖叫一声,引起身边三个闺蜜的高度关注。

“他回我了!”何书墨赶紧捂住脸,两只爪子上全是油。

四个脑袋凑在一起,开始研究这条很短很短的短信…

“下午四点,学校门口等我。”

我去,好霸道,好苏…

脑补着顾教官丝质冷感的贵族嗓音,低沉地念出这句话,何书墨yy得耳朵根都红了。

曼琳轻轻地拍了拍她颤抖的小肩膀,柔声说道:“书墨,你眼光挺毒,一条短信就能看出来的呀,这个教官先生好man的嘞…”

苏州姑娘秦晓雨也点点头:“你就别担心了,一个星期都没怎么睡,回头bb霜都遮不住黑眼圈。”

“抹点兰蔻吧,不管怎样,都让人好激动,我为什么也这么激动!”杭州美女白月挥了挥小拳头。

四个人一阵少女心泛滥的你推我搡。

“关键是,我穿什么啊?”何书墨这才想起这件事,一拍脑门儿,忽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其他三人。

反正,不管穿什么,她一定得穿裤子!

下午三点半,何书墨才终于决定好了穿什么,一身非常低调的黑长裤白t恤帆布鞋,低调得能够很好地跟路人甲乙丙融在一个画风。

因为经过她这么久的揣摩,她认为顾凛绝对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男人,她还是投其所好比较明智。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何书墨走得却像是万里长征,期间,每隔两分钟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确保万无一失,她慢吞吞地挪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等待的时间简直更煎熬,犹如热锅上被烤得发焦的蚂蚁,何书墨一身一身地出汗。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何书墨登时僵住不动。

校门口人来人往,花坛里正开着一簇簇明艳的不知名的花,两侧行道树深绿深绿的树荫下,隐隐从风里传来华丽馥郁的丹桂香,三点五十五分,刚下课出门的一波学子们笑笑闹闹,在清澈的日光里,画面简直美得犹如一副油画。

何书墨咽了口唾沫,动作缓慢地,尽量把自己的美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展现出来,眼波熠熠地回眸看去。

一张陌生的,大男孩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