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其他三个女生听她说完,全都面露惊愕地张开了嘴,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我说的果然很奇怪!对吗?”何书墨猛地抬起头。

沉默了半晌,曼琳伸出了大拇指:“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霸气的表白…”

***

何书墨自从开始追顾凛,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根本不长在胸前。

一会儿激动得跳到嗓子眼,她一张嘴就能紧张得把心吐出来,一会儿整颗心又沉进肚子里,不吭声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死了,浑身血液都冰凉不说,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

此时,就是她极其失落的时刻。

告白一时爽,可之后的等待就显得太过煎熬。

激动了一阵子之后,宿舍其他妹子们都出门吃饭的吃饭,约会的约会去了,一个人留在宿舍里的何书墨失意体前屈地匍匐在床上,蒙着被子呆了半个钟头,造型像一只鸵鸟,等到了六点钟的时候,她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果真,顾凛听了她的告白,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何书墨气急败坏得刷了半天手机,对着收件箱百看不厌,最后终于觉得自己的状态太过颓靡,在这样下去得疯,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个门。

摸出手机,她点开输入法写了“我马上到”四个字,然后发送。

贺兰下午三点给她发的短信,说她已经大半个月没来训练馆了,再不去的话,曹教练就要发飙了。

她原本没心思出门,可是这会儿忽然想发泄一下,对着黑色的venum的沙袋猛捶一阵子,或是蹂*躏一下速度球来抒发失恋的愤懑。

失恋?不对,她恋都没恋呢…

何书墨一想到这个,就浑身没劲,摸摸索索地收拾了衣服打包,然后步行出了学校,坐上地铁,终于在晚七点之前,像是僵尸似的晃悠到了训练馆。

夜风微凉,似乎还有些夜雾。

训练馆地处偏僻,所以离远看起来,门口挺冷清的。

说起自己的师父,曹鞠华曹教练,是何书墨她哥在警局里的老前辈,退休之后不甘寂寞,现在帮别人每天打理搏击训练馆。

这座大型的训练馆坐落在奥体附近,地上地下两层,总面积拢共有1000多平米,开设了很多项目,例如综合格斗、自由搏击、散打、泰拳、柔术、女子防身术,总之什么时髦教什么,走的还是高端路线。

说到她为什么要来这儿练格斗,当然这不是何书墨这个战五渣的本意,她本人一点运动神经都没有,就算练了这么多年的mma,也还是花拳绣腿的水平,之所以有这么一热血的业余爱好,全得归功于她有一个死妹控的亲哥。

从小因为她长得太可爱,怕她被欺负,家里一直把她当男孩养,结果上了幼儿园,她第一次知道男女有别之后,她爸跟她哥就开始计划着怎么才能保护她不被臭男人拐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小学的时候有男生欺负何书墨,她哥把人家小屁孩吓唬一顿,让人家尿了裤子都憋着不敢告诉老师,几次三番之后,捂了一屁股疹子。

初中的时候,楼底下有小男孩喊何书墨的名字告白,言语轻薄了些,就被她哥提着棒槌追了八条街,边追边喊:“小兔崽子,拱我们家的白菜!我打断你的腿!”

刚上高一,班上早恋风头正旺,何书墨却傻不拉几地沉迷于数学题,但当然少不了追她的,有次下了晚自习,她被几个男孩堵了,堵在小巷口里,电话快捷键按了一下1,她英明伟岸的亲哥不出十分钟,就一路飙车出现在巷口,当场打得三个小混混跪地唱征服。

说起他们兄妹俩,真的跟何爸爸取名字时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驰。

她爸给她取名“何书墨”希望她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儿淑女范儿,长大当语文老师,结果她语文次次不及格,成了一个理工科学霸。

给她哥取名“何律新”,是希望儿子以后能当律师,整天衣冠楚楚,业界精英,斯文优雅,道貌岸然,结果他哥成了一天不摸枪就浑身皮痒的警察,兼之性格八婆,啰里啰嗦,脸皮巨厚,自恋狂魔,总之,何律新作为一个妹控,简直就是妹控里的战斗机。

自从何书墨第一次被男生追之后,他就天天在她放学以后,拎着她的衣服后领子,一脚把自己的亲妹妹踹进拳馆,让她玩命儿地磨练拳脚,不过何书墨倒也不反感,只是觉得麻烦。

后来上了大学,何书墨觉得终于可以逃脱他哥的铁腕庇护,扑棱着她长硬了的翅膀子飞得更高,结果他哥刚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却因为她要考来南京上大学,主动请缨调职,屁颠屁颠儿地也跟着她来了…

于是,和以前一样,每个周末,她必须来训练馆报到。

开学前几天,她在来训练馆练拳的时候,认识了三个同校的师兄,火速建立了无节操的“菊花奥义派”。

何书墨就在“全无书墨气质”的这条大道上越走越远了。

晚七点,她终于来到了久违了的搏击训练馆,之前她因为发烧烧出炎症,军训都没参加,训练馆这边儿也一概请假。

于是当何书墨踩着时间,准点出现的时候,站立式训练区域有点骚动。

新进了很多新人,此时嚷嚷起来:“卧槽,咱们馆里真的有大美女诶!”

三个不要脸的师兄早就换好了衣服,开始假惺惺地维持秩序,周庆喜顶着一张胖帅的脸对着小师弟们吼:“别对着我师妹吹流氓哨啊!不然等会儿八角笼里我虐死他!”

何书墨从他们仨身边走过,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二师兄,谁虐谁还不知道呢…”

去更衣室换了训练服,戴好护具,何书墨高高地梳了个马尾,然后听从教练的口号,列队集合,做准备运动的时候,见到了曹鞠华一身黑色运动衣出现在训练馆前台。

“咦?”何书墨一边戴拳套,一边转头问贺兰:“怎么回事儿?老头儿不是好阵子不管事儿了吗?”

“谁知道呢,今儿他皮痒了吧…”贺兰推了一下眼前的沙袋,说道。

没错,曹教练虽然是训练馆里的经理,管理一切事务,但真功夫却是整个训练馆里最三脚猫的一个,偶尔兴致盎然地来溜溜弯儿,跟弟子们切磋的时候,经常闪到老胳膊老腿儿。

就连何书墨偶尔人品爆发,也能一个十字固锁着他,在地上拿手指头戳他的啤酒肚玩儿。

曹鞠华瞅了眼训练区的几个弟子,有的抱着假人正在蹂*躏,有的对着速度球猛捶,还有的,光站在那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露着大长腿,竖着长马尾,此时正在戴拳套,都戴了十几分钟了,还在摸鱼偷懒,跟师兄闲聊…

“哎呦,书墨来了呀。”曹鞠华眯着眼睛和蔼地笑着,朝正在偷懒的何书墨说道:“你还知道来啊?别的不说,小赵,今天让何书墨上深蹲器和卧推器,没半个小时别让她下来,再跑个轮胎,甩个大绳,最后让她爬上7x7那个台子的围绳里边儿跟你练练,练完记得把台子上鼻血和口水擦干净啊…”

曹教练贱兮兮地飘过去的时候,跟教练和助教说了这么一句。

何书墨简直欲哭无泪,她是训练馆的学员里最菜鸟的那个,每次打完实战都得意识迷离,于是她眼睛一眯打算卖个萌,结果曹菊花师傅把手负在背后,满身“一代宗师”的气质走去负一层了。

于是,今天一个半小时的课,堪称是她格斗史上最惨的一次。

激烈的高强度运动后,她全身的谷氨酰胺严重不足,浑身都疼,瘫在台子上好久都没能爬下来…

八点半,同时下课的还有女子防身术,何书墨被师兄们抬下来,拖着精疲力竭的身子想去洗澡,结果在一楼挤了半天,也没排上队。

不过她是长训班的学生,又跟曹教练是熟人,所以她跟前台打了个招呼,打算去楼下一个员工休息室的淋浴间冲个澡。

背上包包,她慢慢地朝下走,只觉得浑身汗水黏糊糊的,动作很慵懒、散漫地把右臂绕到脑后,解开了扎着头发的橡皮圈,抖开来的湿漉漉的黑发软趴趴地从右脸披散下来。

楼下有一大片地面训练区域,只有四百多平米,没有楼上那么宽阔,也更黑暗,所以头顶数排高瓦数的大灯此时全开着。

何书墨在下到底的那一瞬间,猛然惊觉出气氛不对劲。

那一刻,何书墨干咽了口唾沫,把一声惊诧的“咦?!”吞进了喉咙。

楼下,训练区里的十几个男人们全身黑白蓝三色的道服。

而且氛围显然很凝重…

她认得出来,那是巴西柔术的道服,等到她适应了楼下的光线,她才看出来,场地全黑的地垫上的男人们,正在分组两两缠斗,所以气氛严肃,而且她定睛一看,在场的还有两三个老外。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个站着的、身穿全白巴柔道服的男人…

侧影好熟悉!

“啪嗒”何书墨头发梢的一滴汗珠滚落,她竟然都察觉到了。

以及渐渐脱缰的心跳,像是平原跑马一样,一发不可收地迅猛加速。

她猛地抱住脑袋,狂摇,不不不,这一定是做梦,她出现幻觉了,不然的话,这种孽缘也真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也没可能的呀!

一天之内,第二次见到他,还是在这么诡异的场所…

顾凛站在她不到五米开外的地方,正在盯着地上一群缠斗的男人们互相锁头,还有几个在角落里,正在用头做俯卧撑…

何书墨觉得那一瞬间,她对巴西柔术的好感蹭蹭蹭涨了无数倍。

因为道服实在好看,秒杀跆拳道的、散打的,那些松松垮垮跟浴袍一样的版型,以及拳击训练服那身背心短裤,一副精力旺盛的流氓地痞样。

雪白的颜色,笔挺的领子,袖口两肩的logo简直太帅了。

默默地狠掐了自己一下,她暗骂道:何书墨,现在是你犯花痴的时候吗?你现在是留下来还是假装没看见路过呢?

耳朵忽然又烫起来,她下午才说过因为他嫁不出这种蠢话,结果晚上就又见到他了,她要不要躲呢?

她急中生智,踮起脚尖,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地朝着浴室那边挪去,别的先不说,她现在一身灰不溜秋的训练服,满身臭汗的模样怎么也不能给顾凛看见…

幸好何书墨所在的位置靠近休息区,很暗,还有高高的吧台和沙发遮掩,她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可是她刚走出去几步,就又觉得动弹不得了。

何书墨隐约听见几句英语,老外说的,叽里咕噜的她一句也没听明白,紧接着她听见开口回答的那个声音。

高冷嗓,贵族气,还淡淡的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何书墨觉得耳朵又痒又软,舒服死了,天哪,顾凛说英语为什么这么苏!

苏炸了…

第17章 [16.教练,我想谈恋爱②]

何书墨用花洒猛冲自己的脑袋时,依旧有种不敢置信的眩晕感。

整个淋浴间很窄小,不一会儿就被滚烫的热汽笼罩得水雾四起,她用系着钥匙手环的手对着自己的脸一阵猛拍,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都怪她自己犯花痴!

花痴简直可以被列进七宗罪之一,就是位居榜首也可以,因为她刚才那张痴汉脸被顾凛看见了,真是丢死人啊。

时间倒回五分钟前。

何书墨听见顾凛清冷、低沉的嗓音说英语,魂被勾得五迷三道之际,痴痴地停下了脚,站在原地开始磨蹭,还仗着自己地理位置优越、我在暗敌在明,她转过身对着训练区使劲偷瞄。

瞄着,瞄着,何书墨就不小心…被顾凛看见了…

她顶着一张泛红的痴汉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上半身穿着浅灰色下半身穿着深灰色,胳肢窝还有汗渍的丑样子,当场被顾凛看得一清二楚!

估计,他得以为自己跟踪他到了拳馆,还躲在暗处一直偷窥他训练。

回过神来的那一刻,何书墨已经被五米开外的顾凛盯了整整十几秒,她这才想起来逃,于是转身就往屋里跑。

因为训练馆男女人数比例严重不协调,所以楼上楼下和休息区连通着的都是男更衣室,但是女更衣室只有楼上一个大间,楼下这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其实算是馆内工作人员的休息区域。

相当于一个小会客厅,两排沙发,一张茶几,饮水机和堆放杂物的大壁橱,然后再打开里头卫生间的门,有一个可以淋浴的地方。

何书墨当时紧张得大喘气,灰溜溜躲进了屋里,就先把这间充满臭拳套味道且光线昏暗的小屋的门反锁上,摸黑打开灯,然后把包放下,带着要换的衣服,进了淋浴间,又反锁了第二道门。

这算是她洗得最提心吊胆的一次热水澡了。

只要一想起来,顾凛就在两个门板外,她就好别扭,不知道等下怎么出去。

而且虽然说是隔着两道门,但这里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她把屋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刚洗了一会儿,就听见那些练巴西柔术的人似乎开始休息,休息区一阵子嘈杂的喧哗、自动贩卖机掉饮料的声音传来,还掺杂着更衣室的数排衣柜开开关关的声音,期间还有人试图打开这间屋的门,但是发现被反锁上了,在门外大声嚷嚷了好一阵子。

洗了大概一刻钟,何书墨终于洗完了澡,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衣服。

走出淋浴间,她照了一下镜子,简直想把自己的俩眼珠子抠出来当球儿踢也不愿意看自己这身写满了“我是弱智”的打扮…

衣服是她哥买给她的,可想而知,其幼稚程度堪比童装。

白色的、长及大腿、满身是毛的连帽衫就已经够恶心了,帽子后面还吱楞起两只毛茸茸的猫耳!

何书墨抚额,简直不敢相信,她怎么从宿舍一堆衣服里随手摸出来一件,就是这么脑残的一身,然后她仔细一想,她的确没几件不脑残的衣服,这个概率还是很正常的。

套上又长又裹得双腿紧梆梆的黑色底裤,她收拾好东西,才趿着双拖鞋打算开门。

结果她刚背上包,正准备凹一个很优雅的表情出去,就听见门被敲得砰砰乱颤。

何书墨浑身一抖。

“哥们儿,洗个澡你也太慢了,在里面儿撸呢?!”门外的人态度粗鲁地狠拍着门,高喊道。

撸?撸…撸什么啊…何书墨满脸惊慌地囧了囧。

她赶紧跑过去,把刚洗完澡还很温热的手握住门把手往后拉,门敞开一条小缝,露出她红透的脸。

门外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登时愣住了。

“诶,怎么有个妹子?”他低声自言自语。

出现在门缝里的,是一个刚刚美人出浴的姑娘,湿漉漉的头发,红扑扑的脸,一只手拿着毛巾,好像是用来擦头发的…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东西落在里面了,你要是想换衣服,你继续…”

何书墨听着眼前的男人道歉,但是呼吸整个不好了,简直就是窒息。

有可能是刚才洗澡水太热,也有可能是看见的景象太震撼,她有点蒙圈。

刚才敲门的那哥们儿身后,休息室里此时坐了十几个全身黑色训练服的男人们,还有刚才那两个老外,正在吧台的高脚椅上。

最恐怖的是,何书墨看见顾凛正坐在沙发上,她一出门,他就朝着这儿看了过来。

而且没人吭声,全都静静地或坐或站,或窝在某个地方生死不明状,大部分都在喝水,休息,还有光着膀子的,穿着裤衩的,但此时所有眼睛都朝着她看过来,整个场面的气压都好低…

休息区的灯被打开了,还有拳馆必备的两架黑色的大风扇,正在呼呼地吹着冷风。

何书墨觉得自己很突兀!

心知自己画风违和,她举起一只手表示她马上走,结果一低头看见她袖口长出来一截,还是猫爪子形状的,四个米分色肉垫的造型清晰可辨。

“没、没事,那个,我洗完了,我这就走…”何书墨点头哈腰地朝外挪脚。

从屋里走出来,朝着楼梯走去,何书墨偷偷地朝顾凛看了几眼。

他换了身衣服,脱掉了刚才一身全白的巴柔道服,又换了套全黑的格斗训练服,两腿微咧,姿势很man地坐在沙发上。

看见她刚洗完澡从里面走出来,他的剑眉蹙了一下,但很快地平展开,脸上没什么表情,连一丝疑惑的神情都没有。

一想起来,四个小时之前,她跟他说因为他自己要嫁不出去这话,何书墨就立刻满脸滚烫,恨不得拔腿飞奔。

“都休息够了?”顾凛冷冷地开口。

何书墨迈开腿,刚爬了三级台阶,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清寂、幽幽地问道。

她脚步一顿,偏过头扫了眼。

顾凛这话说完,休息区所有正在意识迷离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他还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的。

何书墨加快脚步,跑上了楼。

跑过宽阔的几百平米的训练场地,何书墨离着老远就看见,和往常一样,三个师兄正在跟曹教练在楼上的休息区凑牌局。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隐约听见他们在商量宵夜吃什么。

欧阳抬眼看见她,问道:“诶,师妹,你想吃什么?我正要订餐呢。”

“哎呀,不吃不吃。”何书墨心不在焉地拒绝,然后径直跑到曹鞠华身边,蹲下,仰脸问:“师父,刚才我去楼下洗澡看见一群人,他们…”

“哦,你说那群特警啊。”曹鞠华叼着一根牙签儿:“他们教官,也就是咱们训练馆馆长,他带几个技术不好的来场子里休息日特训,而且下午的巴西柔术课就是咱们馆长亲自带的,小顾的柔术不要太厉害,地面上的我还没见过能锁住他的,高段位就是这么牛逼,我上次失眠找他勒我,一下子就睡着了…”

果然这老家伙,从来憋不住话,只要一点到话题,他就扯上半个小时不带停的。

何书墨根本懒得听完,急忙打断道:“等等!师父,你说什么,顾先生是咱们这间训练馆的馆长,我一直以为是你开的!”

曹鞠华摇摇脑袋:“墨啊,你太天真了,你觉得为师有几个钱呢?开这么上千平米的训练馆,我不成土豪了?”

“土豪…”何书墨两眼一抹黑,她真的从来想过,自己平常来练拳的这个训练馆,竟然是顾凛开的!

“当然土豪了,交给你师父我平常打理的这间只是其中之一,北京的是总部,上海、广州外加武汉都有分馆的,这都不是土豪级别了,小顾是霸道总裁啊…”曹鞠华看着一脸傻样的女弟子,漫不经心地甩出对三,末了,还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