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其实压根没事?

嗯,有可能!

她安慰着自己,慢慢滑入锦被中。

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男人的气息,她缓缓阖上眼睛。

人就是这样,虽然刚才她万般抵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成了铁板钉钉,她就淡然了,想着明日起来,眼睛就可以看见了,身上的毒也会清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雀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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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不知道自己是热醒的,还是渴醒的?

反正很难受,很难受。

口干舌燥,喉咙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烧,全身上下都热,就像置身火山口,那种感觉就像整个人在膨胀,膨胀,要爆炸了一般。

她一直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所以当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明,但是,她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血玲珑的药性发作了,而随之,媚.毒的成分也被形成,是吗?

这世上果然没有侥幸!

现在该怎么办?

资料上只记载,体寒的女人食了血玲珑会如同食了春.药,需男女交合来解除,可是,却没有记载,如果不通过男女交合会怎样?

会死吗?

如果熬熬,熬过了,会不会没事呢?

这般想着,她就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她告诉自己,睡着,睡着!

可是,哪里睡得着?

燥热越来越严重,意识也越来越淡。

她兀自提起内力,压制着激涌喧嚣的热浪,可是,越压制,越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嗜咬,直教人生不如死。

踢开了被褥、撕开了衣衫、她依旧大汗淋漓,她在黑暗中喘息着,难受得在床上翻滚。

滚到后来,她就觉得身子轻飘飘了起来,似乎飘在云端,酥.酥.麻.麻、徜徜徉徉…

热,真的很热…

而且还很想…眼前又浮现出男人大力扣着她的脑袋,与她唇舌相厮的情景,一遍一遍,纠缠不去。

商慕寒,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让我这样难受?

你明知道食了血玲珑我要承受这些,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你凭什么可以这样替我做主?我想要解药的时候不给,我不想要的时候,强行塞给我?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凭什么要我这样,要我那样?

苏月呜咽着、啜泣着、翻滚着、呻.吟着….

全身湿透!

迷迷糊糊中,似乎门“吱呀”一声开了,轻悄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带着夜的湿凉和潮气慢慢走向床榻。

“商慕寒….”床上的人儿醉眼迷离,粉面含春,呢喃着,“商慕寒…是你吗?”

来人站在帐外,似是在犹疑,似是在下定决心。

“好难受…我要死了….”

低低的啜泣和呻.吟透帐而出。终于,来人颤抖地伸手,一点一点撩开帷帐,女子衣衫凌乱,美好的身子就这样毫无预警地闯入眼帘。

来人浑身一颤,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侧身将捋起的帷帐挂于帐勾上。

“对不起…侧王妃…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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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让另一个男人来上她

更新时间:2013-4-18 16:06:51 本章字数:5698

来人浑身一颤,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侧身将捋起的帷帐挂于帐勾上。

“对不起…对不起,侧王妃…得罪了!”

来人缓缓伸出手,手抖得厉害,在触碰到女子腰间的罗带时,微微一顿,犹疑了片刻,还是抬手一拉。

罗带松开,原本就形同虚设的寝衣敞开,褪至两边,露出女子粉色的兜肚,肚兜被那一抹高耸圆润撑满,少女美好的胸形毕现,随着女人的喘息,起伏连绵。

肌肤凝脂一般,桌案上的烛火摇曳,微光打在女子的身上,闪着魅.惑的颜色,可是有几处还在结着痂,显然是此次崖狐留下的伤妩。

来人呼吸加重,手依旧在抖,似乎全身都在抖,他回头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又转过来,开始缓慢脱着自己的衣衫。

浑浑噩噩中,苏月只觉得身上一凉,似乎燥热减轻了不少,她呜咽着,抬手扯着自己的肚兜,想要得到更多的清凉。

有男人的气息逼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螫。

是商慕寒吗?

在隐约感觉到男人的脸近在眼前的时候,苏月抬起手臂,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来人一僵,不敢动,甚至似乎屏住了呼吸。

苏月有些不悦,用力拉他,想要在他身上萃取更多的凉意。

来人依旧不动。

苏月心里难过,“商慕寒…是你吗?”

是他,肯定是他,只有他会这么狠心,只有他这样漠视她所有的伤痛!

浑身酥.软无力,又见自己这样拉他,他依旧无动于衷,苏月便也不再拉,心中悲怆,松开他以后,她便开始打他。

一下一下,粉拳无力地砸在对方的身上。

也不知难受,还是难过,她一边骂,一边低低地哭了出来。

对方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住了,就倾着身子站在那里,任由她打,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打到最后,苏月只觉得浑身无力,抬臂的力气都没有,而身子里的热浪却是越聚越多,一波高过一波地袭来,就像一个急剧膨胀的热气球,越膨越大,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她喘息着,却兀自强忍着去无视床榻边上的男人,泪流满面。

“哎~”一声叹息响自头顶,男人倾身将她抱住。

或许是紧张,又或许是屋里炭火烧得太旺,男人竟也是一身大汗,他紧紧地、颤抖地将苏月滚烫绵软的身子抱住。

苏月舒服地轻吟,禁不住扬起身子,往男人胸口贴,轻噌,想要更多。

男人呼吸粗重,似是不再犹豫,低头吻上她光洁的美颈,轻轻地、颤抖地,小心翼翼。

“冒犯了…侧王妃…”

男人一边轻吻,一边沙哑地呢喃。

声音飘飘渺渺入耳,苏月浑身一僵,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

侧王妃?

不是他!

不是那个人!

伸手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推开,她嘶声低吼:“你是谁?”

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她闭了闭眼,强忍住浑身的燥热,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睁眸,想要看清来人。

许是血玲珑发挥了药性,较之前的一片黑暗,似是能看到了一些,虽然很模糊很模糊,光影绰绰。

“你是谁?”

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她只看到一个人影,一个男人的人影,很高大,似乎赤.裸着上身。

“对不起,侧王妃…我…”

苏月愕然一震。

“是你?”她只觉得难以置信,“你来做什么?”

是张安!

竟是张安!

“我…”

“你为何会在这里?”苏月厉声质问。

方才,要不是他开口,她们就差点,差点…

苏月皱眉,痛苦地喘息着,骤然,有什么东西划过大脑。

“是他!是他让你来的,是不是?”

也顾不上浑身那种难受到极致的疼痛,她摇摇欲坠地坐起。

“侧王妃…..”看着她的样子,张安伸手去扶她,却被她抬臂猛力挥开,嘶吼,“别碰我!”

张安一骇,也不敢妄动,只得松了手。

“说!是不是他让你来的?”

虚弱地靠在床头上,她艰难地开口。

张安沉默。

苏月笑了,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得双肩颤抖。

张安被她的样子吓住,慌乱得不知所措。

“侧王妃…爷…爷也是为了侧王妃好!”

“为了我好?”苏月唇边的笑容愈发放大了开来,就像听到了一个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着,点头,“是,果然是极好的!”

好到那么珍贵的血玲珑都拿出来救她!

好到什么事情都帮她安排得妥妥帖帖!

好到将自己的女人让别的男人上,是吗?

“果然是为了我好!果然是!”

苏月笑着,笑得泪流满面,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那样子,就像是跟张安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张安以为她不知道事情的缘由,连忙解释。

“血玲珑性热、极阳,女子食了会出现中媚.毒的症状,必须…”抿唇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道:“否则…必死无疑!”

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也不是一个饥渴的登徒子,更不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人。

商慕寒让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商慕寒说,本王将血玲珑给苏月了,说得轻描淡写,他当时很吃惊。

这么困难才拿到的血玲珑,而且他还有重要的用处,怎会轻易就给了出来?

他问商慕寒为什么?

商慕寒没有回答,反而问他,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他惶恐。

的确,他是这样希望的,或许是因为那夜对这个女人的愧疚,又或许是那夜被这个女人折服,反正,至少,是不想她死的。

商慕寒又说,女人食了血玲珑会发生什么,你也清楚,如若不想她死,今夜你就去望月小筑。

他当时惊得差点没站稳。

这怎么可以?

他跪在地上,说,求爷!

商慕寒只清冷地丢出一句,那就随她去,反正,没有狐胆,横竖也是死!

所以,他来了。

他知道,他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想要的是商慕寒!

他也知道,等她知道以后,一定会恨他,曾经他不承认拿到了狐胆,如今又冒犯她,她必定再也不会原谅。

可他也知道,商慕寒是怎样的人,他说到做到,他有心头之人,他怎会去替她解毒?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侧王妃…..”

看着女人抱着被子痛苦地靠在床头,大汗淋漓的样子,他心一横,上前。

可他的手刚碰到她,她就像是遇到一个食人的猛兽一般,惊恐地大叫:“不要!不要过来!”

“侧王妃,你听说我,不然,你会死,你会死的!”

张安不管不顾,依旧上前,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我死不死不要你们管,滚——”苏月脸色苍白,死命挣扎,声音沙哑破碎、锯木一般。

可她一个女人,又在病中,哪里敌得过张安,慌乱中,她摸索着扯掉了蚊帐的挂钩。

粉色的帐幔倾泻垂落,张安感觉后脖一凉,等他反应过来,苏月已经将银钩抵在他的颈上。

“放开我!”

苏月虚弱地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凛然,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张安一震。

觉察到他的怔楞,苏月趁机快速出击,大力朝他一推,“滚——”

张安骤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苏月便踉跄着跳下床,慌乱地打开门往外逃去。

她跑着,泪在风中笑,说不出心中的感觉,那种身体难受到极致,心底绝望到极致的感觉。

外面天还没亮,光影婆娑。

她赤着脚、穿着一件肚兜、披着一件寝衣,披头散发,也不看路,就往前跑。

蹒跚踉跄中,不知脚下碰到了何物,一绊,她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

脚趾撕心裂肺地疼,她一摸,一手粘腻,显然是踢到了。

她痛得龇牙咧嘴,哭出了声。

这样也好,痛,能让人意识清醒!

片刻,便忍着剧痛,缓缓从地上爬起。

她怕张安追出来!

虽然,她知道张安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不要!

她宁愿死!

可刚刚险险站稳,胃中一阵翻涌,她只觉得喉中痒痛,张嘴,一股腥甜喷涌而出,溅在她身前的地上,她踉跄两步,再次跌倒在地。

看来,是她压抑媚.毒的缘故。

果然,要命不久矣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