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怔了怔,“嗯!”了一声。

如此这样,是不是表示,她可以假装出去找找商慕炎,然后再次回来借禀报之名进来?

一出了新房的门不久,就看到王府里面巡视的侍卫。

略一计较,她便装模作样的上前,“请问,你们看到八爷了吗?”

“刚刚看到八爷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去了书房。”

东西?

书房?

苏月瞳孔一敛,蓦地又眸光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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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一豆烛火。

一袭红衣似火的男人端坐在桌案边,白璧纤长的大手,一手提着一只酒壶,一手拿着杯盏。

冠玉的脸上微微暗红,凤眸婆娑迷离,似蒙了一层薄雾,酒,已经微醺。

咽下心中的苦涩,他再次端起杯盏,仰脖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因喝得太急,哑着声音“咳”了一声。

缓缓抬眸,他看向书架上的那一方玉石棋盘。

龙凤玲珑棋盘!

她不是想要吗?

怎么还没来?

那日朝堂之上,他的那个父皇突然提出给他赐婚,将镇国公之女白嫣许配给他做八王妃。

当时,他很震惊,真的很震惊。

虽说,那夜在山上,苏月的牺牲换来了他舍命救商慕寒的假象,继而赢得了这个父皇的赞赏和宠爱。

但是,这些年下来,他懂那个男人,疑心重、防备心强,这件事对他有触动,他是相信的,但是,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完完全全否定对商慕寒的肯定,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完完全全地改变对他的看法。

其实,那个男人的用意,他懂。

当今朝堂两大势力最为让这个帝王头疼,一个就是宰相苏希白,一个就是镇国公白震。

商慕寒一犯错误,失踪,这个帝王就趁机将他踩着,也趁机消弱苏希白的力量。

还有白震,无论谁娶了他的女儿,都是如虎添翼。

而,这么多年,在所有人眼里,他商慕炎是最不受宠,也是最没有势力的一个,即使,现在咸鱼翻身,可并没有积蓄的力量,将白震的女儿嫁给他,对那个帝王来说,最安全,不用担心两强联手,换个角度说,也是在消弱白震的力量,他没有儿子,想借女儿拢权拢势的希望也彻底落空。

可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那个帝王为了安抚白震,不得不忍痛割爱,送出龙凤玲珑棋盘如此大礼给白嫣做嫁妆。

他并不想娶白嫣,即使娶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是有利而无一害,就像他们说的,如虎添翼。

但是,他就是不想,说不出为什么。

其实,为了目的而婚娶,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曾经苏月是,苏阳也是。

当时,他都没有一丝感觉。

可是,现在,他竟然是抵触的。

他想拒婚,反正有理由,他的侧王妃如今还生死不明,他不想娶,就这样,也不会得罪镇国公,也不会让他那个父皇下不了台。

即使那个父皇不允,也无所谓,反正这些年他们两人对着干的事也不少,充其量,再将他打回原形。

可是,他终究是领旨谢恩,诺了。

因为,有龙凤玲珑棋盘不是吗?

有那个女人一直梦寐以求的龙凤玲珑棋盘不是吗?

虽然他不知道她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些年,她都一直在努力地找这个东西。

他卑微地想,有了这个东西,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即使不明着回来,她是不是会偷偷回来窃取呢?

无论哪一种,只要她回来!

他只要她回来!

所以,他将这个消息散播得全天下人皆知。

原则上,棋盘作为嫁妆和吉祥物件,是应该放新房的,但是那里人多,白嫣在、喜娘在、婢女们都在,如果她来了,那么多人,她怎么现身,她怎么办?

所以,他将棋盘放到了书房里面。

所以,他早早地就来书房这边守着了。

他支走了所有人。

也是方才,他才想起,没有将棋盘在书房的消息放出去,指不定那个女人在新房那边等呢,所以,他赶紧跟几个侍卫说了。

她会来吗?

他不知道。

可是,都这么久了,她却还没有出现不是吗?

想起那夜在瀑布前,她那般决绝地纵身一跃。

她该是有多绝望。

如此绝望的她是不是早已经不要这个什么龙凤玲珑棋盘了?

试想,一个人若心如死灰,又还有什么可以入进她的眼?

他不敢想!

苏月…

提起酒壶,再次将手中杯盏撞满,他仰脖,又一口饮尽。

微蹙了眉心,他只觉不过瘾,大红衣袖骤扬,杯盏被“哐啷”一声弃于地上,他直接提起酒壶,“哗啦啦”将里面的酒水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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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在书房外站了一会儿,深深呼出一口气,方才轻轻抬手扣了扣门。

没有人反应。

她犹疑了片刻,才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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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而他俨然失了理智

更新时间:2013-7-8 22:37:46 本章字数:5471

她犹疑了片刻,才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记忆很清晰。

苏月记得,这是第二次,她看到这样的情景。

满室酒气,男人趴在书桌上,手边一个酒壶横陈。

第一次,是在四王府,苏阳的孩子堕掉的那天夜里,那时,他还是商慕寒的身份,也是这个样子,也是在书房,他也是醉成这个样子玷。

当时,她以为他难过,为自己的孩子难过,现在想想,原是内疚,为他亲手扼杀的别人的孩子内疚。

那么,今夜…

他是新郎官,他也得到了很多他想要的东西,他该高兴的不是吗穆?

他又为谁而饮,为谁而醉?

只一瞬,她便笑了。

还能为谁?

新娘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娶的,是吗?

他想要的人只有舒思洋,只是舒思洋。

他的洋儿。

呵~

眼前又晃过方才女子坐在戏台下面,惨淡的眉眼。

真真是一对为情所困的男女。

匿去心中的苦涩,她抿了抿唇,再次细细打量起伏在书桌上的男人。

一袭红衣妖娆刺目,平素冠玉一般的脸上此刻也是染上些微暗红,双眸微微阖着,长睫轻垂,一动不动,似乎醉得不轻。

不省人事,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她轻轻返身望了望外面,见并无异况,遂小心翼翼地将书房的门掩上。

再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棋盘,棋盘…

比起新房,书房就简单多了,布置简单,除了桌椅,就是书架。

只要找书架。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那个摆在显眼位子的棋盘就这样跃入她的眼帘。

是它!

是龙凤玲珑棋盘。

跟六扇门资料库中的图片一模一样。

心头狂跳,她又回头看了看伏在桌案上的男人,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她颤抖地抬起手,刚准备取下来,又蓦地想起什么,止了手中动作,只凝了眸光,警惕地、仔细地检查起棋盘的四周。

这个男人一向心思缜密,如此贵重之物,他为何摆在这般显眼位置?

心中疑惑,所以,她恐设有机关。

待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敢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棋盘取了下来。

玉石,光滑沁凉。

当梦寐多年的东西在手,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狂烈。

终于拿到了。

终于可以离开了。

这一切苦,这一切痛。

终是解脱。

扯了边上横梁上的一方布幔,将棋盘盖住,她抱在怀中,转身,往外走,可走了两步,脚又禁不住顿住。

回头,她再次看向那个男人,那个她爱过恨过的男人。

商慕炎,永别了!

闭了闭眸,强自凛了心神,她睁开眼睛,转身往外走。

“苏月…..”

一声暗哑的低唤骤然自身后响起,苏月一惊,抬起的脚生生僵在半空中。

被发现了?

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她僵硬地将脚落下,怔怔回头,却蓦地看到男人依旧趴在桌上没有动。

没醒?

只是醉呓!

她一怔,提起的心慢慢放下。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垂眸默了默,又再次转身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及到门栓,正欲移开之际,身后骤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响起,衣袂带起丝丝轻风拂过,她的后背蓦地一热。

她已教人自身后抱住。

“别走…”

沙哑破碎的声音响在耳边,男人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唇就落在她的耳垂处。

心跳骤停,苏月瞳孔一缩,僵硬了身子。

要不是他长臂环绕着她,正好将她的手臂抱住,她想,此刻,手中的棋盘一定早已跌落在地。

任何语言都无法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脑中有千百个念头闪过,浓浓的酒气扑鼻,她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她没有忘记,此时此刻,她易了容,还穿着婢女的服饰。

而且,他醉得不轻。

他怎么可能将她认出?

所以…..

可是,手上的这个东西….

强自镇定,她在他的怀里缓缓转过身,转身的同时,将手中的棋盘不动声色地负于身后。

骤然的四目相对,让她的心跳又是一滞。

男人微微眯着眸子,眸中猩红浑浊,他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定定地望着她,样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呆滞。

苏月一怔一惊,又蓦地一喜。

他显然一幅神识不清的样子。

没醒就好!

一颗心慢慢安定,她略一思忖,遂掩匿了自己的声音,口技道:“喜娘让奴婢过来通知八爷,说吉时快过,让八爷速速前去与八王妃同饮合卺酒。”

男人依旧红着眼睛看着她,那密布的血丝如同蜘蛛网一般将他原本黑如濯石的凤眸盘踞,那样子竟有几分狰狞可怖。

苏月略略撇开眼,就看到他似乎往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缘故,她发现,他的脚步微踉,竟似乎有几分跛意。

不过也没有多想,此刻她也没有闲心多想,难得脱离他的禁锢,走,赶快走,是她此时唯一的想法。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苏月转身,将手中棋盘再次抱在胸前,抬手,拉开.房门,正欲捡脚出去,蓦地,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嘭”的一声将她刚刚打开的房门掩闭。

她一惊,要不是她反应快,抬出的脚见势缩了回来,此刻,脚恐怕已不是她的了。

惊魂未定中,还没来得及回头,却是下颚和后脑一重,男人直接双手将她的脸扳侧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唔~

她睁大眸子,又惊又懵,而且….很难受。

因为她的姿势….她被男人从后面抵趴在门板上,而脸却又是被他强行扳过侧着,不仅如此,冷硬的棋盘就夹压在自己的胸口和门板之间,棋盘形状不规则,棱角分明,磕得身上很痛。

她想挣脱,而男人似乎用了蛮力。

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却也没有将她翻转过来的意思,就一直让她背朝着他,保持着这样别扭难受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