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橘树在风里摇曳生姿。

两人的从门廊吻进大厅,南姣跌跌撞撞的,多少次几乎要摔倒了,又被他捞回怀里,他的怀抱,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炙热滚烫的深吻,一停不停。

如此缠绵不休,却仍化解不了这七天浓浓的思念。

南姣的气息越来越弱,她蜷在他的怀里,站也站不稳。

陈绍祁一把将她托了起来,将她的腿绕在他的腰上。

“你房间?还是我房间?”他仰头看着她,声音又沉又哑。

南姣按着他的肩膀,低头抵着他的额角,告诉他:“已经没有你的房间了。”

他“哼”了声,直接抱着她上楼。

楼上楼下的结构差不多,他站在走廊里,停下来。

“哪个是你的房间?”

南姣抬手指了指。

他反应了几秒,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原来你一直睡在我上面。”

南姣眨巴着眼不说话。

他啄了一下她的下巴,强势又霸道:“今晚,反着来。”

陈绍祁推开了房门。

她的房间和他之前住过的房间一样大小,布置也差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简单随意,唯一的女性特征,就是进屋时闻到的那股子香味。

这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好像进口的动物奶油,恬淡,自然,不腻人但却能勾起人的欲/望。

陈绍祁把她放在床上,欺身上去。

霞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床单上,也落在他们的身上。

陈绍祁再次封住了她的唇,不过这次,比起刚才更缓慢更轻柔,好像蝴蝶亲吻花蕊,好像蜜蜂吸吮花蜜。

他一点一点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帮她除去她的衣物。

天未黑,他们已赤诚相对。

南姣躺在他的身下,皮肤白得发光,脸颊红得滴血。她的目光湿润,笔直地落在天花板上,身体却轻颤不止,起伏不止。

“南姣…”

他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声音。

南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有被他的手抚摸着的那一部分,尚有生命。

“南姣。”

反反复复地探索之后,他忽然停下来。

南姣“嗯”了声,但因为声音太小,细碎如婴儿的嘤咛。

她看着他,姿态慵懒如猫。

陈绍祁的手指***她的长发,轻轻地拨弄着。

“我会对今晚负责。”他很郑重很认真。

南姣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让这场欢爱有任何的阻隔,他想毫无保留地爱她,也想让她毫无保留地被他疼爱。

她点点头。

虽然,未来仍无定数,但这一刻,她愿意,并且无怨无悔。

天渐渐黑了,夕阳隐匿,世界无声。

陈绍祁扶着她的腰肢,缓缓地将自己的重量沉进她的身体。她的身体里,藏着芬芳的花谷,澎湃的海洋,有柔情蜜意,也有惊涛骇浪。

南姣疼痛出声。她的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背肌,拉出一道道的血痕。可他没有停止,他更快的驰骋占有…

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距离。

夜,浩瀚。

海,浩瀚。

情,浩瀚。

第九十九章 海岸线的那一端19

清晨。

陈绍祁睁开了眼睛。

屋里的窗帘开了一个角,几寸阳光照进来,暖意十足,应该又是一个好天气。

南姣已经不在床上了,被子一半横在他的身上,一半挂在地上。

房间里还萦绕着暧昧的气息,昨夜被他丢的满地都是的衣物,她已经都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偿。

他想不起,昨晚要了她多少次。好像每一次,她都能给他新奇的感觉。她的体力比他想象的好,她的身体也比他想象的更有吸引力。他觉得,那里面埋了宝藏,值得他用一生去探索。

后来,她先睡着撄。

他抱着她,像做梦一样,一刻都舍不得撒手,抱了整夜,仍觉得不够。

她是他的了,完整又彻底。

他心里的感动,不知该如何形容。

窗外起风了,阳光在晃动。

陈绍祁坐起来,动了动脖子,扭头看到枕边的海螺和他留下的电话号码。他顿了片刻,笑了。

楼下,南姣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早餐她准备了两份,一份放在了桌上,等楼上的男人下来,就可以直接吃了。另一份打包进了餐盒,是给南钢和南景准备的。

陈绍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下楼,厨房里久违的香气,让他找到了归属感,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系着围裙还在忙碌的女人。

南姣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身。

目光相撞的瞬间,昨晚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

激情,火热,疯狂。

“早。”

“早。”她低了头。

陈绍祁进去了。

“饿不饿?”她问。

“饿。”

“那就快吃吧。你昨晚什么都没吃。”

“吃了。”他把她拉过来,捧着她的脸,吻了口,“你。”

她看着他。

相恋的人之间似乎都存在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有时候仅需一个眼神,就能把体内的荷尔蒙激发的淋漓尽致。

又是天雷勾地火般的深吻,难舍难分。

两人吃了早餐,南姣收拾了一下东西,和他一起去医院。

早上集市上人多,车不太好开,陈绍祁开得很慢。

南姣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忽然想起什么:“昨天,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

“问南郝的。”

她“哦”了声。

前方的菜农打翻了竹筐,白萝卜滚得满地都是,他正弯腰捡拾,阻碍了交通。

陈绍祁停了车,顺势转脸和她聊天:“你那哥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南姣不明所以。

“昨天知道我要来找你,他那语气真是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她笑了:“是啊。我爸刚带我回家的时候,我婶婶就想让我做她家的儿媳妇,是我爸没同意。”

陈绍祁啧了啧嘴,手指在方向盘上乱跳:“我情敌还挺多的。”

“我的情敌也不少啊。”

“你指谁?”

“指谁你不清楚?”

陈绍祁扬手扣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王佩珊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耿耿于怀?”

“我没有耿耿于怀。”

“否认后半句,那就说明前半句对了?”

南姣眨了下眼,陈绍祁还在看着她。

“她说你在全国海选中,一眼选中了她做你电影的女主角。”

陈绍祁笑:“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

“那我还在全国海选中,一眼选中了你做我老婆呢。”

南姣白他:“你选了吗?”

“怎么没选。”

前方的路障清了,车子动了,小道两边的景缓缓在眼前掠过。

南姣听到他说:“跑遍大江南北,选了整整三十年,才认定你。”

南钢的高烧已经得到了控制。

冯素九和南景都在陪着他,他气色和精神状态都不错。

一屋子的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南景在边上,哈欠连天。南姣心疼她,想让她回家去睡觉,可是她却死活不依,病房里的躺椅又硬得咯人,根本睡不好。最后陈绍祁想了个法子,他把车钥匙丢给了南景,让她去车上睡。

“记得锁车门啊。”南姣提醒她。

“我知道。”

“还有,开个窗户缝儿透气。”

“行了姐,你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

话虽这么说,但南姣还是各种不放心,她想跟着南景一起去停车的地方,可是刚出门,就看到了樊黎西。

樊黎西站在大厅里,正在前台询问南钢的病房号。

“姐,这不是那天来家里的那个男人嘛?”南景指了指樊黎西。

南姣点点头,她看着南景,问:“刚才我和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那你先去睡觉吧。”

南景应了声,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南姣朝樊黎西走过去。

“樊总。”

医院前台的小妹还在慢慢地查询,她手拨着鼠标,眼睛却一直盯着樊黎西,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和樊黎西多搭讪几句,可惜,被南姣打断了。

樊黎西闻声转头,朝南姣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父亲病了,我过来看看。”

“他…”

“他应该不想见我是不是?”樊黎西自嘲一笑,打断了南姣的话。

南姣坦诚地点了点头。

露水湾的事可以称得上是南钢最大的心病了,樊黎西一日不撤资,南钢对他的偏见就一日不会消除。此时让他们见面,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樊黎西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上次和我说的话,我已经考虑过了,我这次来,就是想把我的决定告诉你和南伯父。”

南姣的眼睛一亮:“你同意撤资了?”

樊黎西笑了笑:“现在可以让我去见他了吗?”

他的笑容带着几分释然和真诚,南姣虽然不太相信自己的一番话能对樊黎西有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她还是同意了。

病房里,陈绍祁正在和南钢说着什么,笑声一阵一阵地传出来。

冯素九正拿了热水壶出来打水,看到樊黎西,脸瞬间就黑了。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屋里的人听到声响,都转头看过来。陈绍祁看到南姣和樊黎西肩并着肩站在一起,黑眸一沉,情绪稍纵即逝。

“我是来看伯父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冯素九想起前段时间在警察局的事情就来气,她朝樊黎西挥挥手,“用不了你假惺惺的。走走走,赶紧走!”

南姣赶紧上前揽住了冯素九的肩膀:“素九姨,他是有好消息要和爸爸说,你先去打水好不好,这里有我呢。放心。”

“能有什么好消息。”

冯素九瞟了一眼樊黎西,看到他手里拎着好几个礼盒,看样子的确是来探望病人的,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南钢调整了一下坐姿,对樊黎西说:“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樊黎西点了点头。

屋里的陈绍祁站了起来。

“你们先聊,我出去买包烟。”

南姣站在边上,他侧身经过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诶。”南姣拉住他,“少抽点。”

他笑了一下:“遵命。”

樊黎西看着他们的互动,心里有一瞬间疼了一下,但想想,又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听海》剧组早已杀青,本不应该在这的陈绍祁在这,就足以说明了所有。陈绍祁对南姣一定是动了真感情的,不然,谁愿意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来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小渔村?而且,刚才他进门时看到的那其乐融融的一幕,也足以证明了南姣的父亲对于陈绍祁有多满意多喜欢了。

陈绍祁走了,高大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门口,南姣走到了床沿边,给南钢的后背填了一个枕头。

“樊总,坐吧。”南钢指了指陈绍祁刚坐过的凳子

樊黎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边上,坐下来。

“我说过不用带东西。”

“伯父,你卧病住院,我空手来探望于情于礼都不合适。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暂且收着,等下如果我的来意仍然不能让你满意的话,我再带走就是了。”

樊黎西诚意十足,南钢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