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一回答,略说了两句,就知趣地告退了。

  等他走了,我也站起来说:“我还有些政务要理,也先回府了。”此言一出,余人都怔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是因为面对如此绝色美男,爱好男色的张青莲居然要回家。

  兰倌说:“大人不留宿吗?”又用手扯扯原庆云。

  原庆云朝我慵懒地笑笑,十分性感。

  最讨厌这种男人了,因为长得帅就以为可以无往不利,谁都逃不过他们的魅力。

  我淡淡说:“不了。”又冷冷瞥了那个原庆云一眼,警告他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他又笑了笑,毫无惶恐害怕的意思。

  但是高玉枢和兰倌却噤若寒蝉了,高玉枢陪着我告辞,走了出去。

  默默走了一小段,我这个宝贝儿子一直偷觑着我的脸色,想揣度我的喜怒。快到门口,我漫不经心地说:“琳西啊,这人到底想求我做什么?”

  高玉枢被我说穿,脸色难看了一下。哼,活该,叫你想把我当傻子!

  “父亲大人,林家家大业大,在大同也算是个望族了。却因为是庶族,总是受当地士族欺压,这老林就说不拘花多少银子,也要捐个士族出身,求到孩儿身上,孩儿虽有心帮他,怎奈这事归礼部管…孩儿想,此事除了父亲大人,旁人再也无能为力了。”

  嗬,以为给我戴顶高帽子我就会随你摆布?以前的张青莲或许很蠢,但我可不。

  据我看的资料,这个时代士族和庶族很像魏晋南北朝,沟壑分明,虽不至于通婚都不可以,朝中也有许多庶族出身的官员,不过地位相差就要以云泥计了,又岂是花钱就可以办到的事?

  “礼部?那是古韵直的管辖范围…此事免谈。”

  被我给了个硬钉子,高玉枢愣了一下,但不愧是成了精的,立刻堆上笑脸,说:“古韵直那老鬼确实不好对付,可难道父亲大人还奈何不了他…”

  激将法吗?未免幼稚。

  “琳西啊,”我颇有深意地说,“切勿因小失大,还不到时候。”

  高玉枢摆出满脸惭愧,又是敬仰地看着我说:“父亲大人教训得是。”

  清流党,哼哼,我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我可以向他们投诚,他们认定我这个靠做男宠出身的人是国之蠹虫,就算我投诚,他们也会嫌我脏。基本上可以确定为我的主要敌人之一。

  虽说他们往往官声比较好,出了些忠良,比较像正义的一方,但是,世上没有干净的政治。他们只是更爱惜羽毛而已。

  看是要日后一举击溃他们,还是要留着他们和外戚党互相牵制。

  我个人是更倾向于后者,只要设法在他们和外戚之间弄点事挑拨一下,达到目的并不难。

  目前我的主要关心点只有三个:一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二是弄好施政方针,虽然我说不上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家伙,可是,民不聊生,民生凋敝绝对会破坏我的美学标准和专业名望;第三则是对小皇帝的长期培养,这个很有实际好处,又有挑战性。

  不过,刚才这高玉枢惭愧得太快,脸上敬仰的表情太过浮夸,莫非…莫非这东西其实是故意说出那些话来引我发表意见,再表现出那副样子来满足我好为人师的虚荣心的啊?

  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

  “父亲大人…这一桩若不行也就罢了,那林贵全还有一事相求。林家生意里头有一桩是每年从丝绸之路进出的瓷器茶叶丝绸和大食波斯的珠宝香料,占了比例甚大。本朝虽早有封疆令,但一般只是东南沿海查得严些,西北督辖府素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但年前兵部尚书神舞将军邵青大人去西边平叛,边疆就再无通融余地。林贵全求大人给他个特许。”

  我沉吟了一番,看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目的所在,从现代人角度看,通商自是大大的好事,但是如果有战事的话…这个兵部尚书邵青是哪一派的呢?

  “此事…”

  “父亲大人,邵大人与您亲如一家,此事有您一句话,断无问题。老林说,只要此事能成,愿意花十五万两银子把原庆云买下送到您府上。”

  笑话,那也得我肯要才行啊!

  “哼哼,十五万两银子,这原庆云很值钱嘛,兑成金子都够打个一样大小的金人儿了。只是这真人会老会死,不及金人好啊。”

  高玉树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说:“是是,我叫老林把银票直接送去就行。”

  给他一个边疆贸易的独家特许,他每年挣得何止百万?我有这么好糊弄吗?

  我冷笑:“我又不是市贾之徒,与他讨价还价!你去与他说,每年我抽三成利,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高玉枢答应下来,看他那样,只怕好处也不少,估计每年也要抽成,哼,这下你去和林家协调去吧。

  不过,在古代敛财感觉一样好啊!果然像我一个朋友所说:挣钱是一种经久不衰的乐趣。

  好了,现在我要打道回府,探望我的美少年去了。

  回府,依旧是红凤来迎接,我说:“叫姚锦梓到我书房里来。”就径自往书房去了。

  书房里,小绿正趴在书桌上,费劲地写着什么,样子十分可笑。我笑着说:“小绿,你在写什么呢?”

  那孩子却惊慌失措,想把东西藏起来,又知道藏不住,很是为难,终于哀求说:“大人,小绿知道错了。”

  “错什么?”我一边笑,一边拿过来他写的东西。

  原来是我昨天写废了的一张宣纸,上面蚂蚁爬一样的字写着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绿”和“枫”字,我说:“小绿学写名字了?很好啊,是姚锦枫教你的吗?”

  小绿不好意思地说:“嗯,昨天,大人让我去看看姚锦枫,问他要吃什么,可是他很凶,不吃东西,还不停地骂大人,小绿气不过,也骂了他几句。他就骂小绿是狗奴才,还说懒得理我这种字都不识的贱人…”说到这里,不但眼睛,小小的鼻子都变成粉红色了,很是招人怜。

  “后来呢?”我温言问。

  小绿更加不好意思,扭捏地说:“后来,后来,小绿就哭了。小绿虽然确实是做下人的贱奴,也真的不识字,可是也不愿意被人这样骂啊!再说,小绿一直很喜欢读书人,也很想读书…他这么一说,不知怎的,我,嗯,小绿就止不住眼泪了,就哭个不停。”

  “那姚锦枫怎么办的?”

  “嗯,他一开始不理我,后来见我哭个不停,就走过来看我。小绿不理他,他转了半天后,问我想不想识字,他可以教我…”

  “然后你就跟他学了你和他的名字?”呵呵,小孩的友情很有意思啊。

  小绿点点头,这时,姚锦梓走了进来。

  他走到我面前,低低叫了声大人。我让小绿退下,仔细端详他。

  果然还是我的美少年好啊!虽然和那个英挺艳丽的原庆云比是青涩阴郁倔犟了些,不过,我爱的就是这调调啊!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大人想把昨天没逛完的部分逛完吗?”

  “嗯,还有哪里?”

  “外门下人住的地方和厨房,想来大人不会有兴趣。六问塔,大人正遣匠人翻新。还有就是芳梨院,大人的后宫。”

  “我的后宫?”我吓了一跳。对哦对哦,我还有别的男宠,早该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我喜欢的类型,哈,看美男我有兴趣!

  “大人养了十数位…咳,像我一样的人。”美少年平静下既有点羞耻又有点愤恨的样子,嗯,很吸引人。

  都穿了琵琶骨?都与我有仇?

  “这些人有的是人送的,有的是大人从娼寮买的,也有买的样貌好的小童仆役大人收房的…”

  还好还好,不过,这个张青莲也太纵欲无度了吧?难怪年纪轻轻身子那么虚。说起来,那个玉蛛功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不会张青莲本人其实就是走火入魔死的吧?那我这二次生命岂不也危险得紧?

  我正在天马行空,人家却在接着念叨:“大人平时嫌他们争宠吵闹,所以限定他们在芳梨院范围不许出来…”

  这么过分?不过,我现在对张青莲所做的无论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奇怪了。

  我颇有兴致地跟着姚锦梓去看我的后宫,才发现芳梨院是整个府里最大的一处院落,前后三进加花园,算是府中府了,很是富丽。

  大门锁着,有人看守,嗬,还真有点土耳其后宫的感觉。

  门刚打开,我就看到了我今生难得一见的奇景:十数个容貌俊美白皙的年轻男子,穿着与这个社会的普遍传统相悖,颜色艳丽,质地轻薄,款式适合参加巴黎时装发布会的疑似轻纱的物品,一涌而出。

  “紫鸾姐姐吗?今天爷叫了谁去?”

  “大人都三四天没翻过这里的牌子了!是专宠着姚家那小子吗?”(翻牌子?他张青莲真以为这里是后宫吗?)

  “那小子有什么好?”

  “紫鸾姐姐,帮我跟爷美言几句吧!或是请托红凤姐姐也可…”

  在看到是我和姚锦梓时,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我目光挨个扫过去,嗯,果然是百媚千红。

  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定请安,还是气喘吁吁地说:“爷怎么亲自来了?”

  我端详了她一下,和红凤一样,穿着不比寻常奴婢,容貌俏丽甜美,但是举止有点随便,不比红凤进退有度。

  难道是我的另一个通房丫头?这个叫什么紫鸾的?

  我不认识她,而且我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这种冒冒失失的丫头很容易出状况,连带让我也出状况,还是远离一点好。

  “我随便过来看看,不用你伺候。”我淡淡说。

  “是。”那丫头干脆利落地俯了俯,一点都不恭敬地走了。看得我张口结舌。

  且不说她,那些百媚千红们簇拥着我进了正厅,然后在我面前一字儿排开,人人一副既想献媚又很怕我的样子。

  我挨个打量,发现虽然个个年轻俊俏,但大体分类无非只两种:柔弱书生型和玉面奶油型,都不是我很感兴趣的类型。而且虽说俊俏,却没有叫我动心的味道,比之于我的美少年,犹如鱼目之于珍珠。

  啊,这究竟是先入为主呢,还是我秉性太过专情?

  虽说觉得无味,而且他们确实有点烦,我的人道主义精神还是会让我嘘寒问暖一下的,毕竟是一堆小帅哥啊。

  “你们素日在这芳梨院里做些什么?”

  此话不提还好,这一提一下就炸了锅,抱怨和撒娇如泉涌而至:

  “爷啊,我们在这里好生无聊!”

  “大人,云芝一年也见不到大人几面,云芝好想大人…”

  “大人啊,都快闷出病来了!”

  “大人,呜呜呜,素馨想念家中老母,前几日有人带话给奴婢说她病了…”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说:“既如此,以后也不必拘在这院子里,在府里走动走动也好,只不要去前厅。倘若想出府,须得红凤调度安排。”

  静了静,哇,欢呼声震耳欲聋。

  我冷眼看这帮家伙,有大声鼓噪的,有感激涕下的,有手舞足蹈的,实在说,真正不堪,难怪只能做人家娈童男妾。

  可是,在这帮人中,厅的最角落处,有一个却与众不同,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没穿那种奇怪的时装,而穿了干干净净,洗得发白的青布袍子,容貌不过清秀而已,神色畏缩,倒像个不得志的少年书生。神色也不怎么欢喜。

  看到我看他,他又瑟缩了一下。

  我倒是好奇起来,瞥了姚锦梓一眼,姚锦梓朝我微微摇了下头,表示他也不认识。

  我只好这样开口:“那个…嗯…”

  那个少年书生有点惊慌地抬头,看看我,有点沮丧,又有点认命地说:“罗耀祖…大人只宠幸过我一次,不记得我的名字也是当然的…”

  是呀,你虽然长得不算差,但在这种大环境里,就是孔雀里的乌鸦了,难怪张青莲冷落你。

  “我看你神情郁郁,可有什么委屈苦衷吗?”

  他听了我的话,居然掉下两滴泪来:“大人兴许不记得了,我是去年自卖自身,卖到大人府上的。是因老母病故,家寒无以为葬…原是自己心甘情愿,也没甚可怨,只是想到寒窗十年,不能科考以光宗耀祖,便是做个文书抄写,教个蒙童也是好的…谁想…”说着伏地大哭。

  我虽然对古人这么激烈的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感冒,但想想这哥们也确实惨,在现代我可没见过这么软弱的男人。

  看看一言不发的姚锦梓,突然灵光一闪,说:“耀祖苦读十年,想来文字功夫是深的,既如此,锦梓的弟弟这两年耽搁了功课,你便去教他吧!另外,我的书童小绿也要跟着识几个字,就劳你多费心了。”

  罗耀祖听了抬起头来,揉揉眼睛,像是不相信,看我神色平静,才欣喜若狂地谢恩。

  我说:“叫红凤给你在‘中直馆’拾掇个房间出来。”

  嫉妒的杀人目光纷纷投向——姚锦梓。

  姚锦梓站在我身侧,眼帘低垂,对那些目光全然没有反应。

  我突然厌倦了,说:“锦梓,回书房去吧,我还有折子没看完。”

  我们回到书房的路上,有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我面前,我诧异地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管,里面一张用防水油脂涂抹包裹的小纸,写着龙飞凤舞的狂草:

  “战捷,安好,四月回京,勿念。”

6

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57:29 PM《穿越文合集》第六章 贿赂

第七章 夜挑

  我不无疑惑地看着这张纸,纸上的字迹飞扬洒脱,却稳重而不轻狂,说不上是很好的书法,却让人看得舒服。

  可是,没有落款没有抬头,是给我的吗?是谁呢?

  “是兵部邵将军吗?”姚锦梓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我咬咬嘴唇,摇头说:“不知道。”

  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姚锦梓伸手接过去,看了一眼说:“确实是邵将军的字。”

  我想到高玉枢说过的,就问:“是兵部尚书神舞将军邵青吗?”

  “嗯,”清冷冷的声音,有自制的意味,“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我再次摇头。

  “邵青,京西大族邵家的二公子,北方士族势力培养的这一代领袖,今年二十九岁,我朝第一名将。先帝去世之后,你能稳住朝中地位,十之八九赖于此君。”

  原来如此,这位就是张青莲背后的军事支柱吗?可是,从字条看…语气很亲密啊。

  “那个,嗯…他和我…”我有点难以启齿,不由悄悄握住了拳头。

  姚锦梓淡然地瞥了我一眼:“神舞邵将军是张学士的入幕之宾,天下尽人皆知。”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也不知脸红了没有。虽然告诉自己丑闻天下知的,被姚锦梓这样讽刺的是张青莲,不是我,却还是止不住心里面火烧火燎的感觉。

  况且,还有我的理智在提醒我很可能遇到的大问题:

  这神舞将军与张青莲有暧昧,从姚锦梓的说法和种种迹象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等他四月回来,若来要求同我温存怎么办?

  看看我的容貌和身子骨,再看看人家的地位职业,这谁攻谁受还不昭然若揭?可是…我不要被鸡奸啊!

  我是连口交都不愿意的,何况这种深恶痛绝的非自然的变态的交配方式。众所周知的危险,违背自然规律,恶心,伤害健康,使艾滋病的传播几率大幅度上升…最最可怕的是,会很痛很痛很痛啊!

  但是,那个人是我朝中最重要的支持者,我得罪不起的人,我有这个胆子和他翻脸吗?

  我一时心乱如麻,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姚锦梓也不说话,但是,以他的立场,又能说什么呢?也许,我被人那样他反而高兴出了口气吧。

  回到古代的第一次,我有想哭泣的冲动。

  不过,我还是擅长自我调节的人,等到了书房时,我已经初步平静了心态。再怎样不济,我还可以学郝思嘉说一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一切都会好的”,何况,事情还没到那个份儿上,离他回到京城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事情未尝没有转机,我若是从现在开始就惶惶不可终日,在这样的处境里,那也不用担心这个神舞将军的问题了,因为等他回来,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以,收摄心神,还是先做我要做的事情吧。

  我拿出了刘春溪的折子,给姚锦梓看,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大体说得没错。”

  刘春溪的折子其实是一个揭露户部现有弊端的改革倡议。第一条说的是户部内部分支机构冗杂重复的问题,这个比较专门化,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打算让吏部酌情办理。况且,这个现象虽然平白耗费国库,遇事互相推脱或掣肘,使得效率低下,究竟危害有限。而且,会造成这种局面,必有其深层理由,一旦要动,就牵涉到裁员问题,那就会得罪各个势力,对我的危害不是一星半点。我要是现在去做这个,那就真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第二条,是说各部官员拖欠库银的问题,情况好像很是严重,据他说,国库账上有积银一千万两有余,但实际库中银子不足二百万两。他很担心,如果爆发大规模战争或天灾,户部就会拿不出银子来。

  姚锦梓和我说,如今我们正在两处小规模用兵,一处是西南吐蕃,因为土司不听话,发兵教训教训他,将军是王和靖,是古韵直的学生,翰林周紫竹的姐夫,也是江南大族出身,理所当然的清流党。从这种意义上说,清流党也代表了江南士族的利益。

  一处是我的“老相好”——邵青,正在平一直臣服我朝、近来却公开叛乱的回鹘首领,他手里掌握了历来对抗匈奴的最精英的北虎军和镇守西北的西北军,占我国军队的五分之三强,这也是我为什么可以一手遮天的最重要原因之一。这样说来,我这一派更多是代表北方士族的利益。

  除此之外的外戚党,则代表了京城士族和部分王族,首脑彪骑大将军李闵国,掌控着御林军,人数虽只有两万,但重要的是卫戍京师,动辄可以逼逼宫,清清君侧,所以不可等闲视之。

  这样一理清思路,我立刻想到了我的利益增长点,那就是庶族地主和商人。庶族手里也有很大的实力,却没有相应的政治地位,比如说刘春溪,据资料看,家中亦是一方豪富,和周紫竹是同年的进士,但是一为士族,一为庶族,在朝中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以他急功近利的心态,怎么可能心里不抱怨?还有那个林贵全,像他这样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何尝不想尝尝钟鸣鼎食的味道?

  我如果想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而不像以前张青莲一样用身体攀附皇帝或邵青,他们就是我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