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倒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星港门口这么多出租车,你叫不到?”

蒋远周升起车窗,升到一半,许情深用手敲了几下,“蒋远周,你什么意思?”

“你已经莫名其妙到令人反感。”

老白心里跟着抽了下,这话说出来,伤人至极,许情深肯定受不了。

果然,女人站在窗外,似乎摇摇欲坠,她双手敲打着车窗,“蒋远周,你给我下来。”

“开车!”蒋远周冷冷吩咐。

司机不敢不听,老白眼看着车子慢慢往前开,许情深追着几步,“许言,我警告过你的话你都听不进去是不是?蒋远周,你不能这样对我…”

车子提了速,很快将许情深的身影抛在后面。

蒋远周收回视线,车内静谧无声,谁都不敢讲话,许言轻声叹息,这一声,也被蒋远周听到了耳朵里。“她这样,跟你无关,你不用觉得心里难受。”

许言垂下眼帘,话语里明显带了愧疚,“对不起。”

蒋远周没说话,一路上,许言也没再出声,司机继续往前开着,“许小姐,请问你家住在哪?”

许言说了个地址,开了一会后,车子进入了小区内。

来到所在的单元楼前,老白推开车门下去,替许言拿了行李,蒋远周走到另一侧,抬头看向跟前的这栋公房。

许言朝老白伸出手,“行李给我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许小姐,你身子不好,我送你上去。”

“不用,真的不用。”

蒋远周冲她看了眼,“几楼?”

“蒋先生…”

“几楼?”蒋远周重复问一声。

许言只好无奈地回道,“五楼。”

走到里面,才发现没有电梯,只能一步步往上走,许言走得很慢,蒋远周抬头看向楼道两侧,无数的小广告贴满了破旧的墙壁,有几处,小广告的电话号码都叠在了一起。

“你怎么住在这儿?”

“房租便宜嘛。”许言轻应声。

蒋远周回过头,“能走吗?”

“没事。”许言额头渗出细汗,每走一步,背上的伤就被狠狠牵动下,她以为蒋远周会过来搀扶一把,但蒋远周应该是以为她真的没事了,竟抬起了脚步径自往上走。来到五楼,许言走向门口,她冲老白说道,“你把行李放下吧。”

“我帮你提进去。”

“不用了。”许言没有开门的意思。

蒋远周挑眉,“你是没钥匙吗?”

“不,不是。”

“那还愣着干什么?”

许言手掌背在身后,脸上有些为难。“我…你们真的别进去了。”

蒋远周听得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开门吧,不把你送进门,我也不放心。”

许言拗不过他,只能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走进屋内,蒋远周环顾四周,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并不大,收拾得还算整洁。许言朝着前面走去,到了楼梯口,她回头看向几人。“我住楼上。”

上面应该是还有个阁楼,蒋远周跟着上去,许言打开自己的卧室之后,随手一指,“把行李放在这吧。”

蒋远周环顾四周,既然是阁楼,居住环境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屋内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放满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许情深,想到了她在许家的那一个落脚之处。

“你就住在这?”

“是啊,楼下是另外的租户,这儿是我的。”

许言走向窗边的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热水瓶,“我去烧点水,你们先坐。”

老白觉得连转身的地儿都没了,蒋远周出声制止,“不用烧水,我不渴,许言,你收拾下东西吧,跟我走。”

老白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忙看向蒋远周,耳朵里也钻进了许言的声音,“蒋先生,您说什么?”

“我先给你安排个酒店住下,这儿怎么能住人?”

老白不好出声打断,他不住朝蒋远周使着眼色,这把人送到家也就算了,如果真要安排去酒店,这件事万一被许情深知道,那不得把皇鼎龙庭闹个底朝天?

但蒋远周连一眼都没看他,许言放下手里的热水瓶。“蒋先生,您别这样,我不需要住酒店。”

“老白,替她把东西整理下。”

老白睁大双眼,默默将刚放下的包又提了起来。

“不收拾,也行,酒店内什么都有,走吧。”

许言杵在原地,蒋远周见状,上前拽住她的胳膊,“走吧。”

许言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往前,几人下了楼,然后重新坐回车内。

来到蒋远周说的酒店,男人并未办理任何的登记入住手续,许言心有忐忑,跟着蒋远周一路往前走。电梯直达最高层,蒋远周走出去后,步履坚定地来到一间房门前。

他朝老白伸出手,老白从兜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拿了一张门卡递给蒋远周。

男人刷了门卡后进去,许言跟在后面,看到了装修精美的房间、看到了书架、沙发、电视机,以及吧台等。她以为走错地方了,这真是酒店吗?

蒋远周站在屋内,回头看向许言。“你先住在这,你看看,满意吗?”

许言看到蒋远周的身后,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洁白如雪的被子,被子上面放着两个大红色的枕头。蒋远周坐向不远处的沙发,茶几上还摆着琳琅满目的水果,“你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蒋先生…我…”

“不用跟我客气,我不喜欢听客套话。”

许言捏紧手掌,蒋远周坐了会后起身,“一会的晚餐,你可以去楼下的自助餐厅吃,也可以打电话让人送上来。你只要报房间号就好,不用担心消费问题。”

“好。”

“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好。”许言将蒋远周送到门口,眼看着男人出去,眼看着门被带上。

许言回到卧室,她摸了摸那张床,软的不像话,这要在上面睡一觉,肯定是舒舒服服的。许言开心地跳了上去,她似乎忘了身上还有伤,可即便伤口剧痛无比,她也觉得值得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

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蒋远周给她安排的。

穆家。

餐桌上,一家人围坐着吃早餐。

奇奇在外面玩,穆太太吃了几口,意兴阑珊的。

穆成钧拿过一碗海鲜粥,视线轻抬,看向了对面的付流音。

凌时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穆成钧的这一眼,绝不是不经意的。

“我待会要去训练场。”

付流音闻言,看向身侧的男人,“我跟你一起去。”

“你待在家吧,我去一下就回来,最近不用特训,慢慢的也就有时间了。”

“好吧。”

穆太太也起身了,她走到外面蹲下身,冲着奇奇伸出双手,“宝贝,快过来。”

奇奇很听话,撒着两条小短腿就跑来了。

付流音放下手里的筷子,目光微微一抬,就能感觉到穆成钧的注视。她不想有丝毫地回应,更不想因为要让凌时吟不好受,而去招惹对面这个危险的男人。

“大哥,大嫂,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音音,”穆成钧陡然开口,“上次给你的蛋糕,喜欢吗?”

付流音坐在原位,她总不能说那个蛋糕压根没吃到几口,就被穆劲琛给扔了吧?她视线别向凌时吟,看到她满脸的怒色,尽管极力想要隐忍,可眼底终究是冒出了火来。

“喜欢。”付流音挽起笑说道,“谢谢大哥。”

“你若真喜欢,我改天再给你买一个就是。”

付流音听到这,赶忙拒绝,“不用了,我要再想吃的话,劲琛会给我买。”

她站起身来,总觉得穆成钧的视线一直扎在她背上,楼上没人,付流音不敢一个人上楼,她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凌时吟手抖得厉害,快要握不住手里的筷子,她伸手握住穆成钧的手掌,“成钧,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了?”穆成钧反问出声。

“你对付流音,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穆成钧将她的手推开,“胡说八道什么。”

“你看看你对她的样子,你看她的眼神…”凌时吟连着几日,心里都像是卡着根刺似的。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穆成钧身上。

“我看她的样子,是怎样的?”穆成钧噙了抹笑,也不知道是冷笑还是开玩笑,凌时吟哪怕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却都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

“成钧,我现在只有你了。”凌时吟伸手握住穆成钧的手背。

男人一听这话,嘴角勾起的嘲讽越加明显,他将手抽了回去,“你现在想到只有我了?你凌家快要败光之前,何曾想到过我?”

凌时吟张了张嘴,穆成钧站起身来,凌时吟惨白着一张小脸想要解释,“成钧,你不能这样说,我哥的公司…”

“你哥的公司要不是我替你们接手,如今也早就败光了,所以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什么你哥的东西!”

凌时吟心里陡然一沉,“成钧!”

穆成钧快步往外走,恰好穆太太让付流音进来拿东西,两人在门口碰上了。

穆成钧站定在付流音跟前,穆劲琛不在,所以男人的一双眸子肆无忌惮地定格在付流音脸上,凌时吟站在餐桌前,双手紧握。

付流音在男人的身侧经过,凌时吟看着穆成钧抬起脚步离开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凌家已经不是原先的凌家,而穆成钧对她呢,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温情。

付流音走到餐桌前,“大嫂,吃好了?”

凌时吟冷笑下,“你跟许情深相处的时间不长,倒是把她那些本事都学会了。”

“你什么意思?”

凌时吟推开椅子,她知道穆家的佣人都长了一双顺风耳,她没有再多说一句,撇下付流音后上了楼。

回到卧室,凌时吟将门反锁上,她走向床边,拉开床头柜后,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手机。

那边总是没有消息,凌时吟打算亲自联系下。

许言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昨晚那一觉真是太舒服了,应该是换了床的原因吧?手机铃声响起,她不耐烦地拉过被子,可铃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许言伸出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喂。”电话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凌时吟皱起眉头,“是我。”

“有事吗?”

“怎么,你还在睡觉?”

许言睁开眼帘,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推开,“我这几天都在养病,除了床上,还能去哪?”

“你现在在哪?”

“蒋远周给我安排了酒店。”

“什么?”凌时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给你安排了酒店?”

“是。”

怎么可能的事?就蒋远周那个样子,依着凌时吟对他的了解,就算是许言真救了霖霖,他顶多也是用钱打发掉,可安排酒店这种事…

“许情深知道吗?”

“知道,蒋远周送我过来的时候,许情深还跟他吵了架。”

凌时吟在原地走来走去,情绪也有些激动,“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许言听着,心里自然不爽,她凌时吟走不进蒋远周的心里去,那是她自己的事,“你要不信,你可以去星港问问,许情深来病房也闹过,这两人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可能!”凌时吟还是不信,“难道就因为你?别搞笑了!”

屋外,付流音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说话声,凌时吟明显是跟什么人在打电话,但是具体的内容,她听不清楚,付流音也不敢多逗留,蹑手蹑脚地赶紧离开了。

皇鼎龙庭。

许情深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蒋远周站在床前,她走过去,男人将衬衣套上肩头。

许情深上前两步,替他将扣子一颗颗往下扣,扣完了最后一颗,她抬起食指,勾住了男人的裤腰。

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大早上的,这是做什么?”

“你忘了系皮带。”

“忘不了。”蒋远周伸手揽住她的腰,手臂微微夹紧,许情深不得不踮起了脚尖。

“我身上的这条皮带,除了你,谁都解不了。”

许情深失笑,将额头靠向蒋远周的肩膀,“对,昨晚确实是我解的。”

男人将脸靠向许情深,非要同她脸贴脸凑在一起,许情深抬了下脑袋,双手捧住他的俊脸。

“你把许言安排在哪了?”

“酒店。”

许情深想到了老白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昨天我试探着问了老白两句,他支支吾吾的,说你只是把许言送回了她租住的地方,连门都没进,水都没喝一口,然后你们就回来了。”

“老白肯定是要帮我说话的。”

“你说,许言那边…我要不要给你加加油啊?”

蒋远周挑眉,“什么意思?”

他伸手抚向许情深的眉角,“我怎么看你笑成这样,觉得你很坏呢?你又想做什么事?”

34自己的老婆,下不去口

许情深握住蒋远周的手腕,“坏什么?我温柔识大体,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吧?”

蒋远周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对,特别明白。”

许情深走进衣帽间,替男人拿了条皮带出来。她双手圈住蒋远周的腰,替他穿好皮带,她垂着脑袋,拉着那条皮带系好。蒋远周握住她的手掌,许情深抬头看他,“回来以后,等我解。”

“那我总要去洗手间。”

“越说越下流,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远周笑着揉向她的脑袋,“行,我知道。”

两人下了楼,还在吃早餐的时候,老白就过来了。

许情深抬下头,“老白,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又送女朋友去上班了?”

老白走到餐桌前,脸上掩不住笑意,“是。”

老白仔细观察下许情深的脸色,她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再看蒋远周,也是满脸轻松,这还真应了那句话,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

蒋远周准备出门前,去了趟客厅,打算跟两个孩子玩会。

老白刚要抬脚跟过去,就被许情深唤住了,他现在最怕跟许情深单独接触。

“老白,你们准备去哪?”

“当然是去医院。”

许情深噢了声,“不去看许言了?”

“唉——”老白忙摇头,“蒋太太您别误会,蒋先生怎么会去看许言呢?她都好得差不多了。”

“老白。”许情深故作神秘,朝着老白招下手,他不得不上前两步。

许情深看了眼蒋远周,见他抱着睿睿正在说什么话,许情深压低嗓音道,“你手底下有空余的人吗?”

老白有些听不懂这意思了,“蒋太太,您这是要做什么?”

“你给我安排几个人,行不行?”

老白一听,不对啊,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蒋太太,您要做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我就好。”

“不用麻烦你了,你只要把人安排给我就好。”

老白看眼不远处的男人,他强自镇定说道,“最近大家都挺忙的。”

“既然这样…”

许情深话说到一半,看到蒋远周放下睿睿后走来,老白赶紧上前两步。蒋远周朝他看眼。“走吧。”

一路出去,到了车上,老白都是挺忐忑的,他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跟蒋远周说起。

万一许情深真要把心思动到了许言身上,一不小心闹出事怎么办?

可万一要不是呢?他这不成了挑拨离间吗?

蒋远周的手机响了两声,男人掏出一看,是许言发来的短信。

老白侧着身,端详着蒋远周的脸色,他思忖片刻,还是打算硬着头皮道,“蒋先生。”

“嗯。”蒋远周却是头也没抬。

“方才蒋太太问我,能不能调点人手给她。”

蒋远周指尖在屏幕上轻按,回复好了这条短信后,这才回道,“她要做什么?”

“蒋太太没说。”

“难不成,她想对付许言?”

老白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似乎很大,“蒋太太现在有点不理智,她如果真的要让许言不好过,我怕她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蒋远周摩挲着手里的手机,老白继续说道。“酒店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

“情深不知道许言住在酒店,你就别多此一举了。”

老白始终有些担忧,他想劝几句,但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满面忧愁地坐了回去。

酒店。

许言跟凌时吟打过电话后,又睡了一觉,将近中午时分才起床。

来到一楼的自助餐厅,服务员热情地跟她打过招呼,许言说了房间号,服务员将她一路领进去。

自助餐厅内什么都有,许言站定在海鲜区,看到一片片三文鱼片好了摆在盘子内,这鱼一看就是生的,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爱吃。

许言饥肠辘辘,但是不敢多拿,她怕吃不完的话,人家会说她。

她拿了些饭菜,然后坐回桌前,许言也不敢吃很多,她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钱,如果走出餐厅的时候,服务生要问她收费,她又该怎么办?

一顿饭,她都在忐忑中度过,离开餐厅前,服务生微笑鞠躬,“欢迎下次光临。”

许言心头的紧张感慢慢淡去,心这才彻底一松。

回到房间前,许言看到门口站了两个人。

见到她过来,其中一人挽起笑道,“是许小姐吧?”

“你们是?”

“蒋先生让我们送些东西过来。”

许言闻言,赶紧去开门,两人提了几袋子衣服进去,“放在这可以吗?”

“好,可以。”

一人将一张名片递到许言手里,“要是有任何的不合适或者需要,您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有上门服务。”

“好。”

送她们出去后,许言关上门,她几步来到沙发前,她将袋子内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铺在了大床上,崭新的标牌上明码标价着,许言手指轻抚过,心里说不尽的满足与激动。

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许言掏出来一看,是蒋远周的短信。

“喜欢吗?”

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拉开,就好像忽然掉进了蜜罐子里,许言回复短信的时候,手有些抖,“喜欢。”

那边半晌没有动静,许言又赶紧发了一条,“蒋先生,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谢谢你救了霖霖。”

许言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蒋远周的这句话而受到丝毫影响,她拿了条裙子,在自己身前比了比,她脱掉衣服想要换上,看看是否合身。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声,许言竖起耳朵,听到了脚步声,这个房间是蒋远周的,难道进来的人是他?

许言想也不想地上了床,上半身脱剩下了一件文胸,她将被子拉高过肩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言瞪大双眼,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眼中,她惊得嘴里说不出别的话来,“你,你…”

许情深站在床尾处,目光扫过被面上的衣物,她唇角边的冷笑越来越明显,“许言,这些衣服都是从哪来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老公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来?”许情深弯腰将一条裙子拉到了地上,“我倒也想问你一句,你怎么在这?”

“是…是蒋先生安排我暂时住在这的。”许言一看许情深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蒋太太,您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我长了眼睛,我都看在眼里。”

许言缩起双肩,她手掌伸出去,想要拿件衣服,许情深见状,一把将那件衣服丢开,“大白天地脱光了,许小姐想做什么?”

许言害怕地往后退,外面还有脚步声传来,许情深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两个人来,她们进屋先翻找了一圈,许言敢怒不敢言,“蒋太太,我跟蒋先生真是清白的,他只是给我安排了个住宿而已,您…”

许情深转身,床的对面就是沙发,她坐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她们来到床前,伸手要将许言身上的被子掀开。

她吓坏了,手掌紧紧按着被面,“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

“你就算喊破喉咙都没用,这是总统套房,隔音效果向来一流。”

“蒋太太,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呢?你别这样!”

许情深没有接她的话,她拿起了旁边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许言一手拉着被单,一手摸向身侧,摸到了放在旁边的手机。她干脆整个人躺到床上,紧紧揪着被子后,人一个劲往里缩,许言手指颤抖地打开手机,页面正好停留在蒋远周给她发的短信上。许言忙点了通话按钮,她生怕手机被人抢去,她双手用力拉着被单,“蒋太太,您这样要是传出去的话,不好吧?蒋先生要面子,您也要面子啊。”

许情深看向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水果盘,她倾过身,从里面拿了个柠檬后握紧。

要面子?

许情深看到两个女人都上了床,她们分别擒住许言的胳膊将她拽起身。许情深手里的柠檬丢出去,就丢在了许言的身前,“你要有脸,你就不会住进这儿,这是蒋远周长期包下的房间,你凭什么住进来?”

“救命,放开我,放开啊——”

星港医院。

蒋远周眉头紧皱,正全神贯注批阅着手里的文件,放在旁边的手机不住响起,他似乎没有听见,连余光都没看过去一眼。

老白的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他仔细看了眼,发现是许言打来的。

他猛地想到了许情深今早跟他说过的话,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老白拿过手机,蒋远周忙的时候,他也会替他处理一些事,包括接通来电。

蒋远周身子往后倚靠,肩上担了满满的阳光,老白将手机贴向耳侧,里面有各式各样混乱的声音传来,“救命,救命——”

“你们不能这样,蒋太太,放过我吧——”

“把她从床上拖下来!”

老白的心都快被操碎了,这分明是许情深的声音啊,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许情深这样彪悍呢?

老白看了眼蒋远周,他抬起脚步往外走,蒋远周也没叫住他,老白到了外面,赶紧开口,“许小姐?蒋太太,蒋太太?”

手机被丢在了床上,老白的声音也显得空洞极了,许言被两人拖到了地上,她下半身还穿着裤子,只是上身几乎是光着的,许言觉得屈辱无比,“你们想要做什么?”

“许小姐,昨晚睡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