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钱后,穆成钧又带着她离开,“走吧,找个地方去吃晚饭。”

新华书店旁边就有餐厅,穆成钧带着女人进去,选了个靠窗的位子,服务员送上菜单的时候,穆成钧示意对方点菜。

女人看了眼手边的书,“穆先生,请问现在是工作时间吗?”

穆成钧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的话,我先回去了。”

穆成钧手臂撑在椅把上,“为什么要回去?”

“我想回家吃饭。”

穆成钧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我说错了,你走得时候并未在公司打卡,所以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女人皱了皱眉头,不得不坐回去,但也没点菜,穆成钧拿起另一份菜单点了两份套餐,等到服务生离开后,穆成钧搭起一条长腿问道,“跟我吃晚饭,你是觉得可怕还是什么?”

“我怕别人说三道四。”

穆成钧拆了一本书,随手翻看几下,“说你什么?”

“我虽然刚来公司,但是却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我不是秘书专业毕业的,当初应聘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当秘书。”

穆成钧头也没抬,“让你来上班,给了你多少工资?”

“税后五千八。”

“满意吗?”

“很满意,也很意外。”毕竟她只是个毕业生而已。

“那不就好了吗?”

“但是我的工作…”

穆成钧笑了笑,“慢慢来,不急,我会让你有事情做的。”

女人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服务员送了瓶酒过来,用餐期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穆成钧时不时给她倒酒、夹菜,这一幕若落在外面眼里,难免会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

这顿晚饭,吃了不少的时间,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穆成钧让司机先送女人回家,送完之后,这才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来到别墅,穆成钧拿了几本书上去,开门进去,付流音坐在床沿,男人往里走了几步,听到关门声从身后传来。

他走到付流音跟前,将手里的书递给她。

付流音看了眼,并没有伸手接。

“你要在家实在无聊,就看看书。”

付流音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这不是我的家,这是一个牢笼,是监狱。”

穆成钧神色微变,他坐到付流音身边,“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只要它能困得住你,那它就是个好地方。”

付流音拿起放在床上的书,想要丢到地上,穆成钧冷眼看着,“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我不稀罕!”

“那好,你把它撕了、烧了!”

付流音胸口起伏着,捏紧了拳头,穆成钧冷眼看着,“怎么,又想袭击我吗?”

“穆成钧,我想只要你愿意的话,会有不少女人对你投怀送抱…”

“以前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我要为我自己考虑,所以归根究底,我还是被你哥哥害了…”

付流音牙关轻颤,“那凌时吟呢,她是你妻子。”

“你想说什么?”

“大家珍惜自己的生活…”

“哈哈哈…”穆成钧忽然笑出声来,“付流音,你是在看我笑话吗?让我珍惜一个残废?”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穆成钧站了起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应该都记得吧?付流音,我要你的一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付流音目光狠狠盯着他,“做梦!”

他当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穆成钧走向不远处的沙发前坐了下来,他不想和付流音争吵,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这坐会。

付流音出不去,内心惶恐而不安,好不容易等到穆成钧过来,她自然想要求他放她离开,哪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也要试试。

穆成钧听在耳中,心情复杂,“付流音,别再浪费力气,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

穆成钧打断她的话,“你知道吗?现在,蒋家的司机还会去你的小区,可是接不到你的人,他也不着急,我看他也没有告诉蒋太太吧?而劲琛呢…”

付流音听到穆劲琛的名字,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劲琛以为你有蒋家护着,过得好好的,也没想过要去找你,恐怕只有等到蒋太太发现你失踪了,找上门来,他才会知道原来你已经‘死’了。换句话来说,你‘死’了也好,他顶多就是心里不舒服些,但是很快就会过上自己的生活。”

付流音明白,一旦她的‘死讯’落实,世上就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

所有人都会放弃寻找她,也会慢慢将她忘掉,现在穆成钧不对她下手,恐怕就是想等到事情定下来之后,将她的后路全部堵死之后,再来看她做最后的挣扎吧?

他反正就是个变态,也一直热衷于做这样的事。

穆成钧在沙发内坐着,付流音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约莫一个小时后,男人起身离开。

回到穆家,天也不算太晚,穆成钧走进房间,凌时吟想要同他说说话,但他显然没有这个兴趣。

穆成钧自顾脱下外套,将西服丢在床上后,径自去往洗手间。

凌时吟看了眼,她听到哗哗的水声传到耳中,她伸手拿起穆成钧的西服,她从床头柜的抽屉内拿出一把小剪子,顺着西服的缝合处拆开,将藏在里面的录音笔取出来。

凌时吟迫不及待地将录音笔打开,她调低音量,又按了快进,录音笔中有那个秘书的声音,凌时吟气得握紧手掌,她不住快进、快进,她想确定下有没有更过分的内容。至于具体的,她可以等穆成钧不在的时候,慢慢听。

按照录音笔的内容提示,穆成钧和秘书吃晚饭后,就送她回家了。

接下来是一长段时间的平静,应该是穆成钧坐在车上。

凌时吟不住快进,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这不是我的家,这是牢笼…”

凌时吟一惊,这不是付流音的声音吗?她浑身冒出寒意,这是怎么回事?凌时吟不敢漏掉一句,她竖起耳朵往下听,紧接着听到的内容却令她心惊胆战。

穆成钧居然将付流音囚禁了起来?

凌时吟万万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她握紧手里的录音笔,听见了穆成钧的声音,“付流音,你是在看我笑话吗?让我珍惜一个残废?”

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找穆成钧质问。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她如果现在说穿了,无异于是在找死。

凌时吟胸腔处剧烈起伏着,可穆成钧紧接着的一句话,真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付流音,我要你的一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凌时吟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这也太荒唐了不是吗?

浴室内的水声戛然而止,凌时吟忙将录音笔放在自己兜内,她推着轮椅来到窗边,想要当没事人一般。

穆成钧穿着浴袍出来,走到床边后,顺手拿起西服,他在口袋内摸了下,拿出手机。

凌时吟紧张地望向窗外,西服缝合处被拆开的地方很小,应该不至于会被发现。

男人朝床上看了眼,“你动过我的衣服?”

凌时吟大惊,但面上装出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什么衣服?”

穆成钧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他翻开西服,目光正好落到被拆开的那处。凌时吟没有这个时间缝合上,男人凑近看了眼,猛地将外套丢到床上,他快步走向凌时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说,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凌时吟吓得直哆嗦,下意识摇着脑袋,“没有,没有。”

“你是想说这件外套质量有问题是吗?”

凌时吟扣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拉开,“你别多心…可能,可能是佣人不小心…”

穆成钧一只手卡住凌时吟的脖子,另一手摸向她的口袋,她吓得伸手去按住,穆成钧一把将她手腕握紧,“我就不信你今天能耗得过我,凌时吟,乖乖松手。”

凌时吟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徒劳挣扎罢了,她推了下穆成钧的胸膛,“你先放开我,好,我拿给你。”

穆成钧手一松,凌时吟用力地呼吸了几口,事已至此,也只能彻底撕破脸皮了。

她伸手捂住口袋,目光瞪着跟前的男人,“你把付流音关在哪了?你还想她给你生个儿子?穆成钧,你疯了是不是,你将我置于何地?”

凌时吟失声质问,眼圈泛红,穆成钧听在耳中,没有表现出吃惊的神色,他目光落到凌时吟的右手上,“果然,都听见了,一字不漏是吧?”

凌时吟目光紧锁住他,“你还想跟她有孩子?凭什么?她是你的谁啊?”

“东西呢?拿出来!”穆成钧说罢,伸手要去抢,凌时吟死死按着不肯松手,男人见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轮椅上扯落,凌时吟狼狈地趴在地上。穆成钧蹲下身,凌时吟这一跤摔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她将手伸进衣兜内,从里面摸出那支微型录音笔,她在穆成钧的跟前扬了扬,“就算你把它拿过去了,那又怎么样呢?穆成钧,我可以现在就去告诉穆劲琛,我就不信他知道了付流音的事情之后,会不管不顾?到时候,你的丑恶嘴脸就藏不住了,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怎么跟妈交代!”

“那你以为,我能给你这个机会去找老二吗?”

凌时吟不由蹙眉,“你想怎么样?”

“你猜。”

凌时吟咬着牙关,“成钧,我这么爱你,你糟践我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付流音的身上去?”

穆成钧盯看她两眼,他嘴角勾扯出抹弧度,“我打她的主意?凌时吟,你不是不知道她哥哥把我害得有多惨,我找她,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凌时吟听到这,将信将疑问道,“真的吗?”

“她在穆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如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凌时吟握紧手里的录音笔,“成钧,那你…那你也不至于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吧?”

“你不是想给你哥报仇吗?我把她送给你,交给你处置怎么样?”

凌时吟眼里一亮,“真的吗?”

“是,我把她关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就算是她死了,恐怕也没人会知道她的死讯。”

穆成钧将凌时吟抱了起来,将她放回轮椅内,“如果要了她的命能让你高兴,你尽管拿去就是。”

凌时吟伸手握住穆成钧的手掌,“等她死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好。”

“成钧,我现在就想去见见她。”

“可以。”

凌时吟将录音笔放回自己的兜内,“等她死后…我再把这个东西给你。”

“好,随你。”

穆成钧抱着凌时吟出去,走出穆家的时候,也没什么人看到。穆成钧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亲自开了车出去。

凌时吟看眼窗外,有些激动,“成钧,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把付流音关起来了?”

“我想自己解决掉她。”

“对,她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穆成钧专注地开车,他时不时看向窗外,凌时吟心里有着憧憬,在她看来,只要除掉付流音,穆成钧肯定会回到她身边。

外面的路越来越偏僻,就连路灯都慢慢少了。

凌时吟忍不住问道,“你把付流音藏在哪了?”

“我名下的一栋别墅内。”

车子犹在继续往前开,穆成钧不着痕迹看了眼凌时吟,他警告过凌时吟不止一次,可她偏要自己作死,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穆成钧就毫不吝啬地送她一程吧。

两个小时左右以后。

穆成钧从山上回到了穆家,只是,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从这天起,凌时吟就彻底失踪了,再也找不到她这个人了。

111问他要人!

许情深出国也不过几天,蒋远周原本想带她在国外玩玩,但她心里总是不安,哪还有这样的心思。

一方面,她记挂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另一方面,她想着付流音还没联系上。

下了飞机,老白安排过来的车在外面等着,许情深坐进车内,尝试着又给付流音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并未关机,只是没有人接罢了。

车子一路开回皇鼎龙庭,许情深和蒋远周走进屋内,霖霖和睿睿见到两人回来,开心地扑了过去。“妈妈。”

许情深抱起女儿,满身疲惫都遣散掉了,“霖霖乖,想妈妈了吗?”

“想。”

“妈妈给你们带了礼物,来。”

许情深将霖霖放回地上,蒋远周打开行李箱,将准备好的玩具和衣服都拿出来。孩子见到心爱的玩具,最是欢喜,一把抱在了怀里。

蒋远周一手抱起一个,许情深追在后面,“孩子都大了,你这样抱着不安全。”

“怕什么?”蒋远周不以为意,“我臂力强,不会摔着他们。”

他走到沙发跟前,佣人笑眯眯地过来,“得知蒋先生、蒋太太今天回来,我准备了不少菜呢,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现在开饭?”

许情深看了眼正在玩耍的几人,“我先出去趟,马上回来。”

蒋远周抬下头看她。“我知道你担心付流音,但也不差这一会,吃了晚饭,我让老白送你过去。”

“是啊,蒋太太,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您也累了,好歹先吃晚饭吧。”佣人在旁边劝道。

许情深看到霖霖和睿睿也在回头看她,今日不见,她想得厉害,许情深点下头道,“那好,开饭吧。”

她来到沙发跟前坐下来,伸手将霖霖抱在怀里,又狠狠亲了口。霖霖痒的咯咯大笑起来,她最近学会了拍小马屁,霖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另一手搂住许情深的脖子,“妈妈,我爱你。”

许情深的心都软了、酥了、化了,她双手抱紧怀里的小不点,“我也爱你,我的宝贝,妈妈的最爱。”

蒋远周睨了眼,“你这样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许情深继续逗着女儿,怎么亲都亲不够的样子,蒋远周怀里坐着睿睿,正在自己捣鼓着遥控飞机。蒋远周朝母女二人挪近些,“谁是你的最爱?”

霖霖朝他看眼,伸手去推他的脸。

蒋远周伸手将许情深揽在怀里,“你当着我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好认真。”

“那是当然。”

许情深不以为意,谁都会脱口而出一些词不是吗?特别是面对可爱的孩子,蒋远周将睿睿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玩去,“老婆,以后过日子的是我们两个,孩子总会有自己的家庭。”

“蒋远周,你想得好远。”

“所以,你最爱的应该是我,永远都不要改变。”

老白站在旁边,有些受不了,心想这蒋先生也真是矫情,不就是许情深随口一句话嘛,他难道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这样的男人有点可怕,老白暗暗想道,他以后可不要这样。

佣人走过来,晚餐已经备好,许情深抱起霖霖走了过去。

吃过晚饭,司机也回来了,见到蒋远周和许情深很是开心,“蒋先生,蒋太太。”

许情深拿起沙发上的包,“今天音音还好吧?”

“挺,挺好的。”

“这样吧,辛苦你再跟我跑一趟,我去看看她。”

“蒋太太,您今天刚回家,要不还是明天去吧。”

许情深摇下头。“正好我也给她带了东西,我去拿给她。”

许情深从皮箱内将带回来的香水拿出来,蒋远周冲司机吩咐道,“她今晚要是不过去,估计连觉都睡不着,去吧,快去快回。”

“是。”

坐进车内,许情深忍不住问道,“她这几天都挺正常是吧?”

“是的。”

许情深翻看着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总是没人接听。”

“她可能是不想讲话吧,”司机开着车,他看付流音柔柔弱弱的样子,心想她应该不会跟许情深告状,可就算是真的告状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他确实是不想接送她。“蒋太太…”

“怎么了?”

“有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我知道我讲这样的话,不合适,但是您明明知道蒋小姐是怎么死的…”

许情深抬了下眼帘,“我心里当然清楚,可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付流音也在另一个地方受苦,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谁让她哥哥是付京笙呢。”

许情深没再说话,看眼窗外,司机见她脸色不好,自然也不敢再开口了。

来到付流音所在的小区,许情深独自上楼,她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先敲了敲门。

屋内半晌都没动静,许情深心里的不安全部涌了出来,她赶紧开了门进去,“音音,音音。”

里面显然没人,许情深快步走进付流音的卧室,空无一人。

她神色慌张地出来,客厅内的茶几上还摆着付流音的书本,许情深走近上前,屋里没有凌乱的痕迹,难道她是出去吃晚饭了?

许情深不住给付流音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她走到阳台外面,看到付流音洗好的衣服还未从洗衣机内拿出来,许情深快步来到厨房,流理台上,摆着半盒牛奶,牛奶的盖子放在旁边,没有拧回去。

许情深拿起牛奶盒摇晃下,里头的纯牛奶已经沉淀,看来是有几天了。

许情深越发慌张,她隐约觉得付流音是出事了。

她再度回到房间,走到梳妆台前,看到付流音放在那里的台历。

台历上的日期被付流音用红笔圈了起来,离开穆家后,日子特别难过,一天天都是这么熬过去的。可是许情深的视线定在了一处,连着几日,付流音居然都没再圈注过。

难道…

许情深手指轻颤,她就是从没有圈注的那一日起,出了事?

她拿着手里的台历出去,在屋内找了圈也没找到付流音的手机,她快步往外走,然后下楼。

司机还在停车场等着,见到许情深过来,他忙推开车门,“蒋太太,这么快?”

“我问你,你今天真的见到付流音了?”

“是,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

司机有些慌张,“放学的时候。”

许情深朝他指了指,“你还不说实话是吗?付流音可能已经失踪了。”

“啊?那怎么可能?”司机想着,是不是付流音出尔反尔,跟许情深告了一状,“这小区治安这么好,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

许情深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蒋远周。

“喂,远周,你有音音学校的电话吗?我想问一下,她这几天究竟有没有去上学。”

蒋远周怀里抱着女儿,正在教两个孩子说apple,他将霖霖放到沙发上,这才问道。“联系方式老白应该有,怎么了?”

“我怀疑音音出事了,我找不到她,家里也挺可疑的。”

“好,你别着急,我这就让老白问一声。”

许情深挂完通话,目光落向跟前的司机,“我让蒋先生去问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蒋太太,我…我没骗您。”

许情深焦急地走来走去,就等着蒋远周给她回个电话,可是等了许久后,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她捏紧掌心内的手机,“我去找物业,让他们帮忙查下。”

许情深刚走出去几步,蒋远周的车就过来了,老白率先下车,许情深上前,看到蒋远周推开车门。

“怎么样?”

蒋远周见她满面焦急,他伸手将她拉到跟前,“不要急。”

“你实话实说吧。”

“付流音确实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说是发短信请了假。”

许情深的脸色顿时煞白,她杏目圆睁盯着跟前的蒋远周,“几天没去学校了?”

“是。”

她转过身,看到司机面色晦暗地站着,她几步走到男人跟前,“你不是说今天放学,是你接她回家的吗?你说,你究竟接了谁!”

司机吓了跳,许情深面容铁青,口气很不好,“说话!”

他从未见过许情深这幅样子,蒋远周也走了过来,事已至此,司机只好说实话,“是付小姐让我不用接送她的,她说她可以自己去学校。”

“这话,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好…好几天了,您跟蒋先生出国后,我就没有接送她过。”

许情深气得手掌心内冒出虚汗,“那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你其实根本就没见到付流音是不是?”

“是。”

许情深哆嗦着,感觉天好像随时都要塌下来,她伸手抓住蒋远周的手臂,“报,报警吧,她肯定是出事了。”

蒋远周见她似乎站不住,他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我们先去物业了解下情况。”

他带着许情深离开,经过老白身边,蒋远周顿了下脚步,“把车钥匙收回来。”

“是。”

老白答应着,面无表情走到司机跟前,“车钥匙给我吧,明天过来结算下工资。”

“什么?”司机难以置信地看向老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能不明白吗?付流音八成是出事了,蒋先生念在你以前经常接送蒋小姐的份上,只是让你引咎辞职而已。”

“不,不…这件事跟我无关啊。”

许情深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说话声了,蒋远周带着她找到物业,调出了付流音所在楼层的监控。

然而付流音失踪当晚的监控,却什么都没拍到,物业派了人上去一查,才发现监控被人蓄意破坏了。

这一下,许情深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侥幸,蒋远周拧紧眉头,“那就看电梯里的监控,还有停车场的。”

监控画面被一一调出来,许情深看到几个装修工人带着一个大纸箱离开,蒋远周喊了声停,“这些工人,也是七楼业主家的吧?”

“应该是,看方才的监控,他们是上了七楼的。”

蒋远周看了眼纸箱上的字体。“既然里面装的是电器,为什么还要将这么大的箱子运下去?看他们的样子,这也绝对不是个空纸盒,里面应该有什么重物。”

“对,你看,还是两个人推着的。”

蒋远周朝屏幕上指了指,“继续,看他们去了哪。”

许情深坐在椅子内,看到纸箱子被带去了车库,然后被人抬到一辆面包车上。两名男子朝四周张望下,随后一道上了车。

车子从小区的门口开出去,随后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物业经理直起身,看向两人,“不好意思,接下来的监控应该由警方出面去找,你们放心,我们这就联系七楼的业主,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许情深坐在椅子内,一下起不来,蒋远周已经让老白报了警。

男人将她带出监控室,许情深伸手握住蒋远周的手腕,“我要去趟穆家。”

“找穆劲琛?”

“是,我要去向他要人!”

蒋远周知道许情深急坏了,“他应该也不知道。”

“如果是穆家的人干的呢?”

蒋远周端详着许情深的小脸,“我知道你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