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许流音的身影,穆劲琛快步上前,“音音。”
他从她手里将行李箱接过去。“回去的时候没带东西,怎么现在倒拖了这么大个箱子?”
“有些换洗的衣服,还有我师母给我准备的吃的。”
穆劲琛走到车旁,将行李塞进了后备箱内,又替许流音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后,将她一把推进去。
她系上安全带,在穆劲琛发动车子之际说道,“我这么多天没住酒店,酒店那边居然也没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押金扣完了,再不然的话…估计替我将行李都打包好了吧。”
“有可能。”穆劲琛不着痕迹轻笑下。
“我本来想查个酒店的电话打过去,后来一忙,就彻底忘了。”
穆劲琛将车子开了出去,“你师母还好吧?”
“挺好的,那个养殖场被端了,相关人员也都被抓起来了。”
穆劲琛目光直视前方,“那就好。”
车子继续往前,穆劲琛余光看了眼身侧的女人,“要不睡会?到了之后,我叫你。”
“现在又不困,有什么好睡的。”
“高铁站这边堵车,那你闭目养神休息会。”
许流音没有说话,却是乖乖地闭上了眼帘,车子走走停停,她眼睛闭上了就不想睁开,真舒服。
穆劲琛见状,嘴角勾了勾。
来到目的地后,许流音有些睡意,身子晃来晃去的,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她听到穆劲琛说道,“到了。”
许流音上半身动一下,头在座椅上蹭了蹭,她听到关上后备箱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穆劲琛将副驾驶座的的车门打开,“到家了。”
她轻揉下眼睛,准备下去,目光落到地上,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许流音抬起眼帘看向前方,这哪是什么酒店啊,这居然是穆劲琛的训练场。
许流音迅速将两腿收了回去,“我怎么会在这?”
“我都跟你说了,到家了。”
“我要去的是酒店。”
穆劲琛将许流音的皮箱放到地上,“你的行李都被酒店丢出来了,你还怎么回去?”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替你捡回来了。”
许流音朝他指了指,“你…”
穆劲琛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他上前步,轻轻松松就将许流音扛在了肩膀上。
“新房我还没有买,我想了想,即便要买精装修的,那也太仓促了。我想带你一起去,让你自己选,说不定你还想给我们的家设计下,是不是?你不是喜欢园林吗?我买个外部空间大一点的,我让你使劲折腾好不好?”
“什么新房?选什么房子?穆劲琛,你也太自说自话了。”
穆劲琛上了二楼,一名教官走过来,看了眼穆劲琛肩膀上的女人,“穆帅,刚从外面回来呢?”
“是。”
“救命!”许流音趁机呼喊。
教官笑了笑,“穆帅,您早就该这样了,对付女人就不能太温柔。”
穆劲琛走到房间跟前,一把推开房门,将许流音放下来后,这才将门关上。
许流音手掌压着自己的胃部,“你想干嘛?”
“音音,我们两个就不要绕弯子了。那天在苏州,我牵了你的手,你没有挣开,昨天,也是你发给我看你的火车时刻表,今天,我来接你,你也没有拒绝,这应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是不是?”
他一步步逼上前,她一步步往后退,“所以,你觉得我是默认了是吗?”
“事实如此。”
许流音脚碰到了身后的床,她站定后看向男人,意识到穆劲琛还在往前,她伸手推住男人的胸膛,“行了,住就住吧,我酒店的那些行李呢?”
穆劲琛手指着一处,“那里。”
他脸上露出欣喜,“你别反悔。”
“你给我反悔的机会吗?”
“当然不会给你。”
许流音坐向床沿,“都是你逼我的。”
“随你怎么说,”穆劲琛伸手将她搂到怀里,“我跟我妈说,我们不会去穆家住,我们要在外面有个自己的家。”
许流音有些不自在,将他的手臂推开,“你这些话,说得未免也太早了…”
“一点都不早。”
穆劲琛再度将她抱紧,“是不是就连我抱你一下,你都觉得不自在了?没关系,那只是你离开了太久的关系,慢慢的…我会让你习惯的。”
男人说完这话,低下头就去亲吻她。
许流音尽管推了下,但还是没能挡住穆劲琛的吻。
星港医院。
许情深坐在门诊室内,有些出神,桌上摆了一盆黄色的向日葵花,她手掌托腮盯着花瓶看了眼。
她嘴角不由展开,蒋远周天天拉着她,恨不得将她锁在家里不让她来医院,但婚礼的事情有老白一手准备,许情深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门诊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现在是休息时间,许情深收回神,看向门口,却看到赵芳华走了进来。
她眉头微蹙,赵芳华绷着脸上前,到了许情深的办公桌前,一把拉开椅子坐下来。“我要住院。”
“哪里不舒服吗?”
“心口疼,我都快被气死了。”
许情深漫不经心开口说道,“那我给你安排个这方面的专家,让他给你检查下。”
“我就要你给我看,反正我已经被夏萌赶出来了,也没地方住,你就给我安排住院,我今天就要住。”
许情深习惯了赵芳华的无理取闹,但这是医院,是星港,她怎么能闹到这里来?
“医院的病床紧缺,也不是你想住就能住的。”
“干什么,你现在是不认我这个妈了是吧?星港是你的,那也就是我的,我想住就住!”
许情深发现赵芳华真是变本加厉了,“我不想跟你吵…”
“你当然不想跟我吵,你现在是名人啊,你怕丢脸,我不怕!”
许情深身子靠向椅背,门诊室的门被人小心翼翼推开,导医台的护士钻进了一个脑袋,小心翼翼问道,“蒋太太,您这边没事吧?”
许情深摇下头,“没事。”
赵芳华冷哼声,“你听听,在医院里大家都喊你蒋太太了,要不是蒋远周,你能有今天,谁把你养成这么大的?你现在好了,不知回报,白给你吃这么多年饭了!”
许情深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护士将门关上后,快步离开了。
“这是你跟夏萌的婆媳关系,你逮着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夏萌敢这样对我吗?房子是你们给的,我不管,把她名字给我去掉!”
许情深也恼了,“你现在给我回去,我不是没办法治你,你要在这让我难堪,我今天回去就把药店给你关了。”
“你敢!”赵芳华猛地拍了办公桌,那一掌拍下去,许情深的办公桌颤抖了几下,花瓶内的水明显左右晃荡,“你想饿死我,行啊,你不想让你爸好过,你就尽管这样做!”
这么多年,赵芳华像条水蛭一样压在许情深的身上,凭借的是什么?许情深的善良吗?不,当然不是,她手里有许旺,许情深也想过反抗,但赵芳华可以变着法折磨许旺。
她不让她赚钱,关她的药店,可以啊。
她就让许旺去做苦力,让他去工地当小工、搬砖,她就不信许情深能舍得。
赵芳华冷笑两声,“许情深,你要实在想试,我是无所谓的。”
办公室内。
老白敲响了门进去,蒋远周翻阅着手里的画册,电脑上正在播放婚礼进行曲,在老白看来,蒋远周可真是魔怔了,他最近跟着他老听这曲子,都快听吐了。
也不知道蒋远周这所谓的找感觉,找对了没。但现在这个时候,老白顾不得这些,他三两步上前,“蒋先生,蒋太太的母亲来医院了。”
“你别吓我,情深妈妈早就死了。”
老白怔了怔,“是那个赵芳华啊。”
蒋远周放下手里的画册,原本一脸的好心情,想到婚礼将近,他天天笑都来不及。“她来做什么?”
“您听了恐怕是要生气的,她现在在蒋太太的办公室内大吵大闹,针对蒋太太说的话又难听…”
蒋远周抄起手边的画册重重砸在桌面上,“还真当自己是我丈母娘了!”
“您还别说,真有这个意思,导医台的护士都听不下去了,现在幸好是休息时间,可两边办公室的医生护士们总能听见的。”老白想了想,就要出去,“这样吧,我直接让保安轰她出去。”
面对这种泼妇,也只能这样了。
“等等!”蒋远周手掌落在桌面上,“要直接轰出去了,依着她的性子,她肯定会到医院门口去闹,到时候弄得情深心情又不好。”
“那您说应该怎么办?”
“我去会会。”
蒋远周推开椅子起身,跟着老白往外走,老白在他身后说道,“护士听到了一些话,说是赵芳华没地方住,非说自己有病,要让蒋太太给她开个病房,住在医院。”
蒋远周脚步轻顿,面色咻地冷冽下来。
来到许情深的门诊室门口,外面聚了不少的人,许情深的同事们不敢进去,见到蒋远周来了,自动让开条路。
老白让大家都散了吧,隔着门板,蒋远周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呼天抢地的动静声,“许情深,我是你妈啊,是我把你养大的。”
蒋远周一刻都见不得许情深受委屈,他伸手按向门把,拧开后走了进去。
许情深抬头看到了男人,心里豁然一松,但脸上的表情没变,一双好看的眉头紧蹙,看来是头疼得不行。赵芳华也听到了动静声,她扭过头去,看到是蒋远周,她立马站起身来,“远周,你来评评理!”
蒋远周上前几步。“怎么了?”
“我身体不舒服,想要住院,可情深非说我胡搅蛮缠,你说还有这样当女儿的吗?”
“确实没有。”蒋远周示意赵芳华入座,他看了眼许情深说道,“妈身体不舒服,是来医院看病的,你怎么把她往外轰呢。”
许情深冲他挑了挑眉头,手里转动着签字笔,一语不发。
赵芳华气喘吁吁的,就好像刚跟人打过一架似的。蒋远周倚着办公桌,“这样吧,我现在就让人给您安排个病房,也不问您哪里不舒服了,就做个全身检查吧,这对您也有好处。”
赵芳华一听,气立马消了大半,“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照理说每年都要做一次全身检查的,我听远周的,远周啊,还是你有良心。”
蒋远周喊了老白进来,“去安排下,先带咱妈做个全身检查,病房的事我来说一声,我一定给您安排个单人病房。”
赵芳华喜滋滋地起身,跟着老白出去了。
蒋远周走过去,将门诊室的门推上,许情深将手里的笔丢到桌面上。“简直是胡闹。”
“这多简单的事啊,她要住院,你让她住着就是了。人家有病,你还能不收吗?”
“那都是她自己说的,”许情深太清楚赵芳华这无赖样了,“她现在如愿以偿了,能把那个病房睡穿了不可,这不是占用医疗资源吗?”
“没这么严重,”蒋远周来到她身侧,弯腰搂住她的肩膀。“一个病房而已,还是耗得起的。”
“你看她那蹦上蹦下的样,像是有病吗?”
蒋远周直起身,修长的腿坐向办公桌,他拿了许情深丢下的的那支签字笔开始把玩,“这可说不准,很多人得了病也看不出。”“她这是在夏萌那边讨不了好,直接来找我了。”
蒋远周上半身朝她倾过去,一手落在许情深的肩膀上,“情深,不准再烦心了,想想我们要结婚了。”
许情深勾了勾嘴角,“嗯,不烦。”
“你妈这样一闹,其实也是好事,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现在好了,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许情深不解,“什么意思?”
“她不配坐在婚礼现场,听我们喊她一声妈。你出嫁的时候,母亲那个位子应该是空缺的,那个位子没人能够取代,更加不可以是赵芳华。”
许情深有些动容,握住了蒋远周的手掌,“话是这样说,但她可能不参加吗?”
“怎么不可能,”蒋远周嘴角轻勾,“我有办法将她困在医院里面。”
许情深视线对上蒋远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远周,你想做什么事?”
“她这么喜欢得病,那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我会告诉她,她已经病入膏肓,一步都不能踏出医院了。”
许情深闻言,下意识反对出声。“不行,不能这样做,万一事情穿帮了,传出去对星港不好。”
“不会穿帮的,相信我。”
许情深还是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她要是去了别的医院复查呢?”
“你觉得凭着赵芳华这样的性子,会舍得去别的医院乱花一分钱吗?她只会赖在星港,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
“但这样做…”许情深显然过不去心理这关,“我毕竟是医生啊。”
“这些事不用你去做,对她所谓的治疗,也不用你参与,情深,你难道想让她带着情绪去我们的婚礼?到时候再和夏萌碰上,说不定赵芳华直接就能大闹婚礼现场。”
蒋远周的担心不无道理,许情深站起身道,“我是怕我爸,我该告诉他呢,还是瞒着他?”
“瞒着他吧,就说能治好,你爸在你妈跟前恐怕是藏不住事的。”
许情深没有说话,蒋远周站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好好调整下,一会还要接诊,剩下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嗯。”虽然觉得不妥,但许情深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白带着赵芳华亲自去做的体检,做完回来,赵芳华倒是不担心检查结果,老白将她带进了单人病房内,“你今晚就住在这吧。”
赵芳华走进去看了眼,这可比她现在住的地方舒服多了,一个单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墙上挂着电视,赵芳华走进去几步。“好咧,我就住这了。”
“蒋先生吩咐了,让医院这边给你尽早出体检单,最迟到傍晚,你就能看到体检结果了。”
“不着急,不着急。”赵芳华的身体自己最有数了,她能得什么病啊。
“那你先看会电视,我去忙了。”
“好的。”
傍晚时分,赵芳华翘着二郎腿在床上躺着,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她扭头一看,是蒋远周。
赵芳华迫不及待起身,“远周,医院这边哪里有吃晚饭的地方啊?”
蒋远周上前几步。“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上来吧。”
“那行啊,不过最好放张菜单在这里。”
“可以,您想吃什么就多吃点。”
赵芳华看了眼蒋远周手里的东西,“体检单吗?”
“是。”蒋远周有些犹豫,将单子递给赵芳华,“您看看吧。”
“我哪看得懂这些啊,反正没事就好了。”
蒋远周坐向旁边的椅子内,“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您得了脂肪癌。”
赵芳华听到癌这个字,脸色唰的惨白,“什么?什么癌?”
“脂肪癌。”
“这是什么病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搞错了吧?”
蒋远周拿了体检单放到赵芳华的面前,“您仔细看看。”
赵芳华看着那些单子,吓得不住往后缩去,“不要给我看,我不相信的。”
“您也别这样,这个病还是能治的,只要您肯积极配合治疗。”
赵芳华听到这,脸上总算恢复些血色,“远周,是不是星港就能治啊?”
老白在旁边插了一句话,“要是连星港都救不了,那就等于被判死刑了。”
“远周,你一定要救我啊!”
“放心,”蒋远周一脸沉痛说道,“我会给您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我一定不计一切成本地救您。”
赵芳华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蒋远周站起身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您就住在医院吧,不能再出去了。”
“好,好的。”
“但我跟情深要举行婚礼,酒席那边都订好了…”
赵芳华现在哪还能计较这种事情啊,“别管我,远周,只要你对情深好就行了,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亲生女儿,现在生了这个病,你一定要救我啊。”
“放心,我肯定救您。”
蒋远周将检查单丢下后,起身准备离开。“医院有护工,到时候有需要的话,我会安排的,但是情深那边,我希望您别再找她了。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医疗费的事情,您不用操心,可以吗?”
赵芳华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
蒋远周和老白往外走,到了门口,赵芳华的哭声就传到了耳朵里,走到外面,老白将门关上,赵芳华想想自己得的这个病,直接嚎啕大哭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公平啊,我这辈子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好人没有好报啊!”
老白掏了掏耳朵,“蒋先生,您做得会不会太绝了?”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菩萨心肠?”蒋远周睨了老白一眼,“就冲她用筷子抽过我的女人,就冲情深受过的委屈,我这样对她都是轻的。”
还想出席他们的婚礼,还想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喊她一声妈?想得美!
穆家。
穆成钧下午时分就回去了,苏晨一直在卧室内,穆太太也让她多休息休息,毕竟刚出月子,能躺的话,还是多躺会。
穆太太对苏晨真算是掏心窝子的好,她在穆朝阳的灵位前上了香后,转身去了厨房,吩咐佣人晚上必须要有个滋补的汤。
苏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穆太太为什么肯轻易让她进穆家,而小薯片又是多么的得来不易。
对穆太太而言,苏晨怀孕,不单单是生下个孩子这么简单,而是直接治愈了穆太太的心病。这就说明了穆成钧没事,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正常的生活。
穆成钧走进卧室,苏晨听到声音,从床上转过身看他。
男人见她快速地坐起身,然后下了床,他不着痕迹地勾勒下嘴角。
苏晨朝门口指了指,“小薯片被月嫂抱过去了,在儿童房,你去看他吧。”
“我刚从儿童房过来。”
穆成钧走近几步上前,“方才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不睡了?”
“睡好了。”
穆成钧慢条斯理地将衬衣扣子一颗颗解开,天气这么热,他向来讲究,回到家就要洗澡,反正一会也不出门了。
他当着苏晨的面脱起衣服来,苏晨转过身,假装整理小薯片的床。
男人几步上前,“你秘书的那个位子还空着,我打算过两天招个小姑娘,你帮我看看。”
苏晨身子微僵,她转身看向穆成钧。“你公司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人事部的。”
“你进了穆家,穆家公司的事当然也得操心,不然…你想白吃穆家的饭?”
苏晨冷笑下,“说什么秘书啊,其实是再找个陪睡的吧?”
她的鄙夷在穆成钧眼里,真算不了什么。
“你当初也是在这个位子上,你看你,就是个成功的例子,如今爬的多好?”
“穆成钧,你说话放尊重点。”
男人伸手就要摸她的脸,苏晨将他的手拍开。
穆成钧光着上半身,上前一步就要抱她,他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女人玩得多了,若不是想念在苏晨身上的放纵,他也不会直接就这样扑上去了。
苏晨在他身上吃过不下一次亏,她抬起腿想要用膝盖撞他,但她到底本事不到家,一记没能得逞,她不管不顾起来,抡起拳头朝着穆成钧的身下就是一拳。
174选拔狐狸精
穆成钧猛地闷哼声,弯下腰往后退去,他手掌按在某处,干脆坐在了床上。
苏晨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用了多少力气,她看着穆成钧的样子,不由攥了攥手掌。“你…你…”
男人冷汗涔涔,最要命的就是在欲望爆发的时候受到重击,况且苏晨那可真是下了大力气的。
他一语不发,双手撑在膝盖上,苏晨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她退到小床边上,“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所以呢?”男人陡然扬声,抬头看向苏晨,“你想过后果吗?”
“我不是故意的。”
“这还不叫故意?”
苏晨也有些担心,毕竟这还是在穆家,要是把穆太太的宝贝大儿子打伤了,恐怕连她都不会再帮着她了。“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去了医院怎么说?”
“说你不小心撞的。”
穆成钧坐在那,疼痛缓过来了些许,“要我说的话,我肯定是实话实说。”
“那我也实话实说。”
穆成钧胸膛起伏着,“你有什么实话好说的?”
“我说你意图不轨,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住在我家,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就算是跟你将这床压塌了,你也没资格说我意图不轨,苏晨,我希望你搞搞清楚。”
苏晨站在小床边一动不动,“你现在没事了吧?”
“我要说我有事呢?”
“不至于这么脆弱吧?我只是轻轻打了下而已,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还不得经常受伤?”
穆成钧听到受伤二字,面色变了变,这苏晨为了给自己解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他冷嗤一声,“你是不是经常这么打男人?所以自认为很有分寸?”
苏晨被激得俏脸通红,下意识回了一句。“是,行了吧?满意了吧?”
穆成钧攫住她的目光变得阴冷起来,“你倒是说说,还有谁?”
“我不跟你胡扯,你要有事,就去医院,要是没事的话,我去看小薯片了。”
她没敢往他身前走,而是绕着小床一周来到了另一侧,穆成钧想要起身逮她,但是身子一动,胯下还是有些不适感,他就暂时放过她吧,省得到时候她撒野起来,再度将他伤了。
苏晨去儿童房陪了会小薯片,穆成钧在卧室内,苏晨不想回去。
可是除了她自己的房间之外,她也不知道能去哪。
下了楼,穆太太正在打电话,看到苏晨下来,她将话筒从耳侧挪开,“晨晨,你怎么下来了?”
面对穆太太的亲切,苏晨这两天也有些习惯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外面酷热消散不少,阳光落在窗户上,没有了那种像要将人烤炙一般的毒辣。
“我去院子里坐会,透透气。”
“好,去吧,不要待太久。”
苏晨答应着。“好。”
穆家的院子很大,也设了避暑的地方,一道长廊上面盘满了绿植,很有特色,苏晨进去坐了会,到了傍晚,院子里起风了,风吹在身上倒有几分凉爽之意。
她抬起脚步往外走,发现院墙旁边种了不少的花草,都是有些年头的了,鲜艳明亮的花朵顺着绿藤爬上院墙,院子上方都是铁栏杆,只不过盘满了花草,所以并不能清晰地看到外面。
苏晨看见花儿长得这么好,心情难得开朗起来,她凑过去想要闻一下。
鼻尖还未到那朵花跟前,她余光里好像看见了什么,她下意识看去,却发现是一把磨亮了的剪刀!
苏晨吓得往后退去,一下栽倒在地,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惊悚了,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她看着那把剪刀将院墙上开得正好的花都给剪了,苏晨心砰砰地直跳,整个人瘫坐在地,她双手撑在两侧,“谁,是谁?”
那些花草都被剪了,苏晨这才看清楚外面蹲着一个妇人。
她好不容易爬起身来,想到那把差点扎到她眼睛的剪刀,她仍是心有余悸,“你,你究竟是谁?”
穆成钧这会也在楼下,刚问穆太太一声苏晨在哪,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男人想也不想地快步出去,远远就看见苏晨呆呆地站着,他也看不到院子外头的女人。
“就是你给穆成钧生了个儿子吧?”外面的妇人直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