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捏了下她粉嫩的脸,说道:“今晚宫中设宴,欢迎望月崖的诸位和各国使者前来金玥国,到时候满朝大臣都要赴宴,当然,主角就是望月崖的几位,还有各国的使者也是不可或缺的。”

一听这话,叶清瑶就想到了这两天安静下来的赤月国使者,还有那赤月公主,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凤渊容显然跟她想到了一块,说道:“在三皇兄去驿馆晃荡了几圈之后,赤月国的几位就安稳了下来,就连赤月皇都没有再多坚持,不过他们的心里可都憋着一口气呢。”

“噗!三皇兄的威力果然是巨大的,只是去驿馆晃荡了几圈就让他们安静了下来,看来在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一个赫赫的名声。”

“他们都怕三皇兄会突然发疯呢,天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就带着他的五十万大军,千里迢迢的赶到赤月国边境去郊游。”

“他以前该不会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还真做过,不过那时他还没有统领五十万大军,而只是个万夫长,却因为墨曜国的一个皇亲贵子越过边境,打伤了他手下的一个正奉他的命令去采办些东西的士兵,三皇兄就直接带着下面的一万士兵一路往西,追着那个人一直到了墨曜国的边境,招呼不打一声的就打下了墨曜国的一座城池。”

“后来呢?”叶清瑶感觉就好像是在听故事,有点无法将这样一个疯子跟凤渊辰联系到一起。从认识到现在,凤渊辰一直都是张扬不羁的,但至少就她所见的,离疯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凤渊容也是觉得这件事想起来都很搞笑,脸上的笑意不由便加深了几分,说道:“他毕竟只带了一万名士兵,而且又是远离大营,根本守不住城。所以他就带着他的一万士兵去城墙上晃悠了几圈,将城墙上的旗帜全部扯落,随后就打道回府,将那城还给了墨曜国。”

叶清瑶听得乐呵不已,想象着当时的那个场景,竟觉得热血澎湃,“那时他还只是名万夫长就敢疯起来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掌控着北方五十万大军,谁都不知道若让他不乐意了,会不会直接带着五十万大军再继续往西一段,经过墨曜国边境直接开往赤月国。三皇兄确实很适合用来吓唬人。”

“不过那次擅自行动却让他受到了极眼里的责罚,差点就丢了性命,太后他们更是动作频繁,父皇也是话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保下。当然这件事之后,他虽直接又降回到了小兵,在军中的威望却猛然高涨。”

叶清瑶了解的点头,军中都是些热血的男人,虽然凤渊辰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乃是死罪,不过在那些士兵们看来,却是他为了手下的士兵就敢直接将人追杀了几千里,还做出攻下对方一座城池这样的事情,岂能不感动?

那时地位不高,所以事后几乎丢了性命,可现在却不会了,只要他一声令下,只要不是类似反叛金玥国这样的事情,就连皇帝也不会随便定他的罪。

那一队人马已经接近了叶清瑶所在的酒楼,几乎是所有人都想要一睹隐世家族的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不过除了那些充当侍卫下人的,其他的却都坐在马车里面,根本看不到。

凤渊容和叶清瑶也暂停下了关于凤渊辰的话题,转头看向窗外,从楼下经过的人马。

此次前往迎接望月崖的乃是二皇子怀王凤渊博,看着他殷勤的将望月崖众人迎入了京城,叶清瑶转头看向身侧的亲亲相公,问道:“似乎先前的时候说是由你负责迎接望月崖来人的,那么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是你让给他的呢,还是被他抢走的?”

“被他抢走的。”凤渊容笑盈盈的回答道,脸上倒是一点没有好机会被人抢走的恼怒。

“怎么被他抢走的?”叶清瑶倒是对这个问题比较有兴趣。

凤渊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寻思着该怎么讲最好,半晌说道:“我根本就做不到招待贵客的工作,前几天竟还让赤月公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望月崖的诸位贵客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如何是好?”

叶清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从酒楼经过的人马,突然目光一凝,直直的盯在了下面的其中一辆马车上。

“怎么了?”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凤渊容握紧了她的小手,并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叶清瑶反握住了他的手,喃喃说道:“我刚才好像在那辆马车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

叶清瑶轻蹙起了秀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确实是个熟人。

夜晚降临,皇宫设宴,以欢迎望月崖诸位和各国使者的到来,凤渊容和叶清瑶坐在他们的位置上,吃菜喝酒彼此聊着天,对于周围的吵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瑶儿,你先前的时候说在那马车里看到了一个熟人?那熟人是谁?”

面对凤渊容的询问,叶清瑶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了头看向大殿的门口,说道:“他们来了。”

望月崖的诸位走进了大殿,当先一人是个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老者,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身穿同色月白衣袍的一男一女,但从容貌上来看,竟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人,女子娇艳如花,下巴仰起十四五度,神情略显倨傲,但并不是很让人讨厌,男子看似沉稳,眉眼之间却难掩轻佻风流。

再在二人的身后,还有五名王家子弟,另外在那风流轻佻公子身边,还有一个身影,其显眼程度甚至是赶上了最前面的那名老者,只因为满殿的人,几乎全都认识这个人,此人便是容家二小姐容思曼。

“你说的那个熟人就是她?”凤渊容视线从容思曼的身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叶清瑶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她,只是不知她怎么跟望月崖的这些人扯上了关系,她好像刚刚才离家出走吧?”

说着的同时,叶清瑶的眼神不停的在容思曼和她身边那位男子身上扫视,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哦,刚还在说非你不嫁呢,没想到转眼间就抱上了另一棵大树,容容,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叶清瑶转头看着身侧的人,笑容之中带着几分促狭,几丝顽劣,还有一点点的酸意。

凤渊容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道:“不许胡思乱想,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跟什么人在一起,与我何干?”

“可是她刚两天前还一副非你不嫁,甚至为了你而逃婚离家出走呢。”叶清瑶嘟囔了两声,最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消了声。

不过话虽这样说的,实际上她却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观看眼前的这件事。

自容思曼进入大殿开始,这位金玥国的四美人之一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即便有些人孤陋寡闻了一些,先前还不知道这位是容二小姐的,经过周围人的介绍也都认识了。

话说,这容二小姐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容家人正在满京城的寻找她的踪迹,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着望月崖的人一起出现的。

然后众人又忍不住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容家的方向,其中竟是不乏嫉妒的,尤其是刘家。想到容家若是跟望月崖扯上了关系,那往后与他们的对抗中,可就要更加难为了。

且不管满殿的大臣作何感想,也不去管容家的人心情如何,叶清瑶和凤渊容却很快就将注意力从那群人的身上收了回来,百无聊懒的等着时间赶快过去,这个宴会无聊死了,尤其是当对面有几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的时候,更加的满心抑郁。

叶清瑶抬头看向对面,那佻达男子见她看过去便朝她露出一个貌似还算风度翩翩的笑容来,那女子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似乎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竟是一副好像对叶清瑶有莫大意见的模样。

将视线落到坐在那男子身旁的容思曼身上,她依然是冷傲孤高的模样,不过叶清瑶从来就不曾忽略她眼底深处流淌着的嫉恨。

其实叶清瑶一直都想不明白,容思曼凭什么嫉恨?凤渊容从来就没有曾经属于过她,只不过就是被她见了一面然后不小心给一见钟情了,却凭什么嫉恨叶清瑶这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凤渊容疼爱着的正牌王妃?

难道说,就因为被她爱上了,所以叶清瑶就应该马上拱手相让才是好的么?否则就是仇人?

好吧,她果真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思维。

宴会很热闹,大家都过得很开心,至少表面看来确实是这样子没错。

既然是宴会,自然免不了各类表演,容思曼坐在大殿中央抚琴。琴音悠悠,绕梁三日,宫殿之内一片寂静,皆都被琴音所迷。

凤渊辰托腮看着那正幽怨望向凤渊容的容思曼,晃了下身子竟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自从上次去朔王府听闻了弟妹的琴音之后,他已经对其他的所谓仙乐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因为弟妹很难得很难得才会抚一次琴,而且抚琴的时候他又不一定能欣赏得到。

想到他竟一直被凤渊容那小子算计着,直到最近才察觉到异常,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又转头瞄了瞄容思曼,月王殿下突然摸着下巴露出了一抹极其不厚道的笑容。

感觉到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凤渊容顺着望了过去,正好对上凤渊辰也望过来的视线,兄弟两同时轻挑眉梢,各种算计设计尽在这一眼之中。

“哈…”月王殿下又打了个哈欠,这一次还是发出了不大的声音,但在此刻的宫殿内却显得非常响亮,将沉浸在琴音中的众人都给惊醒了过来,不由得怒目而视,又在见到月王殿下之后马上将目光收回,再不敢瞪啊什么的。

好好的气氛就被凤渊辰一个哈欠给破坏了个精光,傅颖童下意识的往后挪,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惹来月王殿下相当怨念的一眼。

“月王,莫非这般的仙乐还入你了你的耳,竟打起了哈欠。”太后对凤渊辰那是恨得牙痒痒,逮着了机会就狠狠的咬。

凤渊辰懒懒的坐在那儿,说道:“自从前些日子听了弟妹的一曲之后,本王对这些个所谓的仙乐已提不起半点兴趣,容二小姐的琴音美是美,却是只有一个形却无神,也就无聊的时候用来消遣一下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极了,让容思曼感觉到一阵阵的难堪,紧咬着嘴唇几乎当场落下泪来。

不过月王殿下向来都是这么的不客气,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唯一感到奇怪的便是这容二小姐莫非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月王?不然月王殿下虽然是个张扬的,但却也不会去找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痛快。

凤渊辰哪里会去管这满殿的大臣在想些什么,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叶清瑶的身上,挤眉弄眼的。我说弟妹,你看我都帮你教训觊觎你家相公的坏女人了,你就满足三哥我一个愿望呗!

至于说凤渊容那黑沉的脸色…他什么都没看到!再说了,活该,敢算计本王,你小子还嫩着呢!

“请朔王妃赐教!”

果然,容思曼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叶清瑶,她自认琴艺绝顶,放眼整个京城,能与她比肩的也几乎没有,更何况是超过她的?

凤渊容冷冷的瞥了容思曼一眼,又马上转回到了叶清瑶的身上,放在桌子下的手亦仅仅握着她,一脸的不同意。

那样子抚琴极耗费心神,以前因为是云清轩他们,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可眼前的这些人,凭什么抚琴让他们听?

见叶清瑶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凤渊容刚才的那冷冷一瞥更是让她心底冰凉,看向叶清瑶的眼神便越发的怨恨了,咬牙问道:“王妃是看不起我吗?”

叶清瑶转头看向她,漠然说道:“我看不看得起你,全在于你自己是不是想要让我看得起。”

容思曼的脸色一白,强自镇定着说道:“请王妃赐教!”

“朔王妃似乎不情愿呢,莫非是月王你乱说的朔王妃的琴音比容二小姐还要更动听?”皇后此时开口说道,不管是叶清瑶还是凤渊辰,甚至容思曼,都是她乐意看笑话的人。

凤渊辰漠然的瞥了上方的皇后一眼,说道:“或许弟妹是因为不想被某些人欣赏而已,说出那话倒是本王疏忽了。”

“你…”皇后恼怒,不过在见到坐在旁边的望月崖几位贵客时,生生将怒气忍了下来,做出一派雍容华贵的国母姿态。

凤渊容依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叶清瑶就算想要站起来也做不到,表面上却是一副随意慵懒的模样,好似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毫不在意。

叶清瑶挣了挣被抓住的手,抽了抽嘴角,轻声说道:“容容,放手。我又不傻,只是教训一个容思曼而已,哪里用得着耗费什么心神?”

这么一说,凤渊容才反应过来。

本来嘛,只是让大家听个琴而已,根本不需要多做其他的,就凭瑶儿的琴艺,想教训容思曼何需施展神隐?

这么一想,凤渊容就放心了,连忙松开她的手,笑盈盈神情温和的说出了流氓的话:“瑶儿,把所有敢向你挑战的人,全都打趴下。”

横了他一眼,叶清瑶站起来走到了容思曼的旁边,早有宫人将琴摆放好,而叶清瑶在脚步一顿,用只有容思曼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容二小姐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这看似褒奖的话却让容思曼再次青白了脸,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纠缠男人,而且还是有妇之夫的事情?名门淑女怎么会离家出走后随便的跟在了一个男人的身后?尽管那个男人身份尊贵风采优雅。

她怨毒的瞪向叶清瑶,却见她已走过她的身边,在琴案前坐好,也没有说什么客套的漂亮的话,如玉般的手指轻放在琴弦之上,随意拨弄了几声了解这张琴的音色,很快便有一串串的音符从她指间流泻而出,跳跃在了整个宫殿,然后一点点的飘荡出去,似乎整个皇宫都跳跃起了清越的音符。

宫殿之内落针可闻,就连容思曼都不禁深陷入了琴音之中,一直到最后的音符落下,依然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一直到很久之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鼓掌,凤渊辰看着叶清瑶拍手,虽然这一次似乎不能跟上次在朔王府时的相比,但依然比容思曼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凤渊辰的掌声响起,殿内的众人纷纷醒过了神来,看向叶清瑶的眼神皆是叹服和惊异,情不自禁的跟着凤渊辰一起鼓起了掌来。

叶清瑶侧头看向凤渊容,就见他盈盈笑看着她,神情温柔而专注。

然而就在众人都感叹朔王妃惊采绝艳,容思曼亦是满脸不敢置信,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之时,叶清瑶转身往回走,却突然眼前一暗,一个身影以让她几乎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并伸手朝她抓了过来。

叶清瑶眸色一洌,脚步侧移让过了那一抓,同时伸手朝着那只手人拦截了过去。

那只手滑溜非常,顺着叶清瑶的手绕了一下竟绕了开来,再次朝叶清瑶的肩膀抓来。

叶清瑶哪里肯让他抓着?在他抓过来之时将手缩回,另一只手握拳朝他的胸口轰打了过去,同时脚步不停,似一缕轻烟般飘荡着到了他的身后。那一拳只是虚晃而已,真正的杀招在缩回来的那只手上。

运功于掌心之中,将手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后心位置,随着“砰”的一声,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不过叶清瑶却是神色再次一凝,因为那一招她根本就没有打实,只是响动大了些而已。

果然,那个人飞出去只到一半,突然整个身影都消失在了空中,同时叶清瑶也脚步一错,从原地移了开去,下一秒,那个身影就出现在了她先前站立的位置,挥手再次朝她抓过来。

“找死!”叶清瑶冷冷的说一句,突然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宫殿,再找不到踪迹。

那个人神色猛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侧移,只感觉到有一阵凉风从耳旁吹过,却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

“飘渺步?你到底是何人?”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的呼喊出声。

叶清瑶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冷冷看着他,说道:“你问的真是句废话,我当然是朔王妃叶清瑶!倒是你,身为望月崖的长老,为何在我金玥国的皇宫之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

刚才过的那几招说起来长,实则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就是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凤渊容此时才到了她的身边,拉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搜寻,见没什么损伤才松了口气,也转头冷冷的看向了那位望月崖长老。

他似乎也觉得先前是他自己有些激动了,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夫只是想问一声,你为何会神隐?”

叶清瑶眉梢轻挑,淡淡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隐是什么东西?”

神隐是什么,她当然知道,就是她刚才所抚的琴,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抚琴的方式,那是一门以琴为武器的心法,可以进攻杀敌,也可以辅助让人心境平和,功力精进。

打得你满脸桃花开

云清轩他们之所以最喜欢听她弹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每次听了都能让他们的修为在一定程度上精进,当然作为代价,叶清瑶每次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以她的功力,都得休息好几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而就像刚才演奏的,倒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心神,而弹出的琴音也就好听一些,没有能让人功力精进的功效,不过其中的韵味,却是掩饰不住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望月崖的长老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神隐的弹奏手法。

他的表情还算冷静,除了刚开始时的那一点震惊,他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探究的视线在叶清瑶的身上搜寻,对于她竟然说不知道神隐是什么根本就不相信。

“老夫劝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是何人将这神隐教给你?”

这不客气的话让叶清瑶眉梢更挑起了些,本来就因为被突然袭击而不悦的心情越发恼怒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老实交代又能如何?能比你先前的突然袭击还要更过分吗?如此本王妃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们隐世家族的手段!”

“大胆!”他被叶清瑶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

然而叶清瑶又岂会怕他?在他话音尚未落下的时候紧跟着也冷喝道:“大胆!你们远道而来,我金玥国便以礼相待,却没想到你们竟这般的不知好歹,不但在我金玥皇宫内突然对本王妃动手,更想要威逼,还敢对本王妃呼喝大胆?我看大胆的分明就是你!”

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知道绝对不能让叶清瑶抓着这点不放。看向她的眼里一片阴霾,说道:“朔王妃,老夫只不过是想要问一声你的琴艺学自何处。”

“你想问的话,好好问不就可以了?为何突然就对我动手,欲要将我擒拿?”

“朔王妃误会了,老夫只是一时激动。”

“一时激动就想要将我擒住?”

“怎么会呢?”

“长老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当本王妃傻瓜?就你先前的那几招,若非本王妃技艺还能见人,现在只怕早已经被你擒拿在手里任你揉捏了呢。”

他脸皮一抖,强忍下翻涌而起的怒火,即便是在望月崖里,也从没有人胆敢这样子对他说话,更何况是在他们眼里只是凡尘俗世的地方。王妃又怎么样?没看到只是望月崖的一封书信,就让大陆六国全部拿出了最大的精神赶来这里,热情迎接他吗?

可现在他却被叶清瑶抓住了望月崖中人无礼,竟在宴会之上对她这个热情招待客人的主人动手这一点,若他再强硬,恐怕全部七个隐世家族都要被冠上目中无人,倨傲跋扈的声名了,这样的罪过他可担不起。

会被抓住这一点倒不是他疏忽激动之下做错了事,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对他的行为多说一句是非。

他乃是隐世家族之一的望月崖的长老,行走在这个世俗之间本就有着心理上的高人一等,习惯了俯视众生,即便是面对作为一国皇帝的凤玥时,也是带着一定的高度,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用三个字来说,那就是“很难看”,眼角抽搐着,说道:“老夫说了,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冒犯了朔王妃。”

“那长老的一时激动还真是吓了本王妃一跳呢,若不知道,还以为长老你是想要杀我呢。”

叶清瑶反唇相讥,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却蕴含着连聋子都能听出来的讥诮,刚才,她是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不然的话,她并不介意真当他是一时激动才行为有所唐突,毕竟现在跟他发生冲突,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也不能排除真的只是一时激动的可能。

可你激动就激动,却是为什么要那么的杀气腾腾呢?

这位长老大人气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落面子,他再保持不住有礼的姿态,指着叶清瑶冷哼着说道:“你实在是太不知好歹,老夫都已经三番两次的与你解释,你却竟还是这般的纠缠不休,别以为你是王妃,老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叶清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轻蔑的看着他说道:“敢情先前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要把我怎么样了?那般的杀气腾腾,你以为本王妃感觉不出你身上的杀气么?倒是不知道你望月崖的人前来做客,却这般的不要脸面还对主人家满身杀气。”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虽然这满殿的人并不一定对叶清瑶有好感,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是金玥国的皇宫,叶清瑶身为金玥国的亲王妃,那便是代表着金玥国,而这望月崖的长老作为客人,不但对主人家动手不说,竟还是满身的杀气。

这可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你唐突冒犯是因为一时激动,可这满身的杀气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夫已经说过了,刚才只是因为…”

“因为一时激动嘛,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过不管你说多少遍,也总得要我相信才行,不然的话你就算说到天亮也没有用!”

“混账!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虽然叶清瑶向来不喜欢跟人口舌之争,不过那并不表示她嘴巴就笨,相反,该毒舌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出现口齿不清这样的事情。

冷冷的瞥着已恼羞成怒的望月崖长老,轻嗤一声说道:“不就是望月崖的长老么?你会这么的目中无人,俯视我们这些凡人,不就是凭借着这个身份么?”

“你…狂妄的贱人!看来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真以为老夫好说话了!”

一直就站在叶清瑶身旁静默不语的凤渊容突然脸色一沉,冷声问道:“贱人骂谁?”

“贱人骂…”刚脱口而出三个字,他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住口,瞪着凤渊容说道,“朔王,莫非你也想要与老夫作对?”

凤渊容如同看白痴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暗沉退去,便又是那笑意盈盈的温润模样,说道:“长老莫非是不知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妃?还是说,长老你在自家娘子被人欺负的时候只会站在旁边观看?”

“混账!”凤渊容的一句话让他恼怒,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

凤渊容伸手将叶清瑶拉到了身后,说道:“长老你先前有一句话说错了,至少我夫妻二人从来都没有以为你好说话过,不然又怎会做出偷袭一名女子之后,还要找出各种各样的说辞来推脱,以表示你的无辜这种事情。”

这夫妻两都不是省油的主,一句句不客气的话将人气得直欲吐血,那位长老点着头咬牙说道:“好好好,你二人倒是有志一同!”

“这是自然,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自是最有默契,想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儿,不然怎么就成亲了呢?”

叶清瑶在身后掐了他一下,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不过看对方又被这一句给气着了,倒也不再多做计较。

坐在旁边愕然看着自家长老突然间激动失态,以至于短时间内回不过神来的那名不知道是望月崖的什么公子听到凤渊容的这句话莫名的挑了下眉,然后若有深意的看向了站在那边看似冷若冰霜,实则眼神变幻不定的容思曼。

从小一起长大的么?这么说应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分明是默契十足,温馨甜蜜,外人根本就涉入不进去,一看就知道感情极好,倒是情投意合,却跟某人说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呢。

有趣,而更有趣的是,六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这般激动?神隐?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神隐?